大太太:“你这是什么话,你还是嘉良明媒正娶的妻子,难不成一辈子就和他这么分开了?你生气安枝的事我们也知道,等安枝生下孩子,这孩子还是要给你养的,到时候安枝也不住在高家,你眼不见为净,现在是暂时的。”
水银听着大太太这话,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还要维持之前的打算。
原本的剧情,她在高家应该是能逍遥几年的,但现在战争提前发生,高家麻烦一堆,高嘉良和安枝都回了高家碍眼,还有高嘉乐…虽然年轻人很好,但她不想接受。
高家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她居住了。
水银是个行动力强的,想清楚了后立刻就做出决断。
“我要和高嘉良合离。”
大太太愕然,“这怎么行!”
水银:“当然行。”
她和高嘉良的婚姻是关乎高林两家的事情,无缘无故要结束确实麻烦,不过现在她不想继续,就是再麻烦她也会快刀斩乱麻。
林家父母上门来,林母也是和大太太一样的想法,让她忍一忍,以后抱养安枝的孩子就好了。
“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又要离啊,你这要是离了,以后可怎么好再嫁,到时候还有谁愿意娶你。”林母愁眉不展。
水银之前之所以懒得提离婚这事,也是因为这个时候的女人根本不存在单身这个选择,她们要么是嫁人,要么是离婚后再嫁人,在娘家常住是不可能的。
知道林母根本做不了主,水银直接对准林父提出的要求。
对于这个还挺疼爱孩子的父亲,她只需要哭得悲痛一点就够了。
“爸,我真的不想守一辈子活寡,难道我们林家还养不活我一个女儿吗。”
“要是你们不同意,女儿恐怕要死在高家!”
因为水银的坚定,这事最终还是成了。
水银让人带走自己买的十几盆茉莉栀子和百合花,高嘉乐来送她,看到她没有带走屋里的座钟,沉默片刻问她:“三…你为什么不带走我送你的座钟呢?”
“你是不是,以后还会愿意回来高家。”高嘉乐问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很强烈的希冀。
听出他这话里深藏的意思,水银摇头,“不,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高家。”
“我明白了。”高嘉乐艰难地说,拿出那把枪递给了她,“那我希望你能带走这个。”
“如果你不需要我或者其他任何人的保护,那我希望你能用它好好保护自己。”
水银接过了枪,没有再拒绝。
大约还是不甘心,高嘉乐没能洒脱到底,终究忍不住问她:“真的不能留住你吗?”
这话听起来有些熟悉,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
水银被系统拉进这些世界之前,和前任男友分手不久,他和前前任男友是不同的类型,所以她们两人是和平分手。在一起吃最后一顿饭时,他问她,“这世界上有没有人能永远留住你?”
水银平静地告诉他:“你并不是想留住现在的我,你可能是想定格最初相遇时的那个我。”
人往往说的,若只如初见,就是这个道理。
他哑口无言,最后只得苦笑,“你活的太清醒了,这样难道不累吗?”
水银微笑,敬了他一杯酒。
脑子清醒活着,确实会累,但脑子不清醒地活着,却会很惨。
就如同那次一样,这次水银同样微笑着,敬了失落的年轻人一杯茶。
她丢下高家,就像曾经数次丢下不再适合自己的东西一样,毫无留恋。
她才刚回到林家,林母愁的不行,恨不得当天立刻就给她找好下家,让她马上嫁出去,免得有人说闲话。
“女人不嫁人怎么行呢,总是要嫁的啊。”林母忧心过后,又哭起来,“你和绮罗怎么都这么命苦啊!”
林绮罗就和她原本的剧情一样,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人家和她好了一阵,又不要她,选择了回归家庭。
林绮罗来找她,坐在她身边哭得伤心至极,水银让六芳泡了茉莉花茶,躺在摇椅上听着林绮罗诉苦。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说过爱我的,为什么又要抛弃我呢!”
水银听她的差不多了,才回了句:“两个人不合适,总会有一个要先抛弃对方,这只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选择。被人抛弃等同于没有被人选择,又不等于低人一等,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不选择你,你就失去了人生意义,失去全部生活,你是为别人而活的?”
来向姐姐诉苦,却没能听到安慰,反而被说了一顿的林绮罗眼泪更加止不住了,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
水银看到了林绮罗的未来,她还要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很久,分开又合好,合好又分开,最后精神崩溃自杀。
水银:“这个不合适,再找个合适的就是了,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就剩他一个了?”
林绮罗:“姐你不懂,他在我眼里是最好的,他很好很好…”
水银:“好什么?好就好在好色?”
林绮罗:“姐你为什么要这么骂他!”
水银:“我是在骂你。”
林绮罗气冲冲地跑了。
她为什么看到林绮罗就忍不住脾气?可能因为林绮罗这样让她想起从前的一个朋友,她们的性格其实不像,但现在这种被人欺骗仍然死不悔改的模样格外像。
其实面对爱人的时候,水银大部分时间都能保持清醒,可面对脑子不清楚的朋友,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愤怒。
这种熟悉的愤怒,让她不太耐烦和林绮罗打交道。
…怕了她了。就像她真的怕自己那位朋友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真是又烦她又放心不下她。
林绮罗那个恋人是个三十岁的文人,写的小说还有点名气,林绮罗就是因此崇拜他,并且陷入了爱河——这种熟悉感的套路,更让水银心情不好。
男人名叫蔡书刻,在和林绮罗分手后,余情未了,又跑来找林绮罗,不巧被水银撞见。她是恰巧准备出去拿药,没想到见到了等在林家外面一个胡同里的蔡书刻。
她本来并不想理会这人,但对方一副成熟男人的端庄文雅,主动出声说:“你是绮罗的姐姐?”
水银看他两眼,眉毛微微皱了下,忽然从大衣里拿出枪。
蔡书刻庄重稳重的面容立刻变了,“你干什么,你一个女人,在身上带枪是做什么?!”
水银不跟他废话,对着他就是一枪——打穿了他的西裤。
蔡书刻没想到她完全不在乎面子,又不讲道理,上来就对自己出手,吓得不轻,踉跄坐在地上发抖。
水银走过去,还带着一点热度的枪口贴在他颤抖的面颊上,“再来找林绮罗,我就直接打死你,知道吗?”
蔡书刻色厉内荏:“你…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敢、敢杀人吗!”
水银一枪托锤在他脸上,“你以为我没杀过?听好了,以后见到林绮罗就绕路走,否则——”
她把枪身贴着蔡书刻的脖子,枪口对准他身后,又开了一枪。
那种热度和子弹发射的震颤就在最脆弱的脖颈边,蔡书刻简直半点面子都维持不住,惨叫一声,捂着脖子爬起来就跑。
他之后果然再也没来过林家。
至于犯相思病的林绮罗,过去几个月,她没能找到蔡书刻,只好收集对方发表在报纸上的各种文字小说,慰藉相思之苦。
“姐,你看,他新写的这个短篇小说,里面有个很讨厌的女配角叫锦绣,跟你名字一样,太巧了吧。”二傻子林绮罗根本没发现什么不对,还把这篇小说拿到水银面前给她看。
小脚十五
水银回到林家几个月, 林父林母为了把她第二次嫁出去几乎操碎了心。如果不是因为平城现在还在混乱着, 不管大家小户都紧闭门户生怕惹到麻烦, 没多少人有心思嫁娶, 水银恐怕也没有办法像现在这么悠闲。
天气从冷到热,水银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一年, 高家发生了件大事。
水银是过了两日才知道的,林家和高家因为林锦绣和高嘉良的婚事告吹, 闹得很不愉快, 两家都没有再走动, 所以这消息知道的有些延迟。
——高三少爷高嘉良一直在从事反对保皇党军队的宣传活动, 数次发文怒斥这些匪徒, 成为了他们消灭名单上的一员,所以两天前一伙乱兵杀入高家。高老爷大太太还有二太太三太太, 以及大少奶奶都被杀了, 高嘉乐重伤, 情况听说很不好。
高嘉良因为当时没在家中,逃过一劫, 高嘉云和安枝躲了起来没有受伤, 大少爷在外赌博也没有事。
【主要角色高老爷、大太太死亡】
剧情已经完全混乱, 许久没有出现的系统忽然出声。
【警告, 宿主还有最后一次挽救这个世界剧情,也是挽救自己的机会】
【建议宿主按照原剧情人设, 不计前嫌帮助陷入危机的高家度过难关,帮助高嘉良走出痛苦】
水银没理它, 把它当屁放了。
她有段时间没出门,听到高家惨状的这日下午,换上外出的衣服。林绮罗抱着狗过来找她,看见她的打扮,表情有点古怪,“姐,你该不会准备去高家吧?你这会儿还去高家干嘛?”
水银:“去看看高嘉乐。”
林绮罗:“啊,高嘉乐?不是高嘉良吗?”
水银没理会这个啰嗦的妹妹,坐车去了高家。
在车上时,她想起上回见到高嘉乐。不是在高家,她当时在街上买东西,碰巧遇上了,因为承担了高家大部分生意,他显得有些忙碌疲惫,但成熟了许多,跟一个掌柜说着话走出一家店铺。
他也看见她,露出惊喜的神色,脸上瞬间就有了光。两人没有多说,只打个招呼就分开了,但水银走出去大半条街后,无意间回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好像仍然在看她。
高家连大门都被砸烂,水银走进门,守门的老仆不在,地上的血渍没清洗干净,但屋内外已经挂上了白灯笼和白幡,只是门庭冷落,看不见人。
往里走了几步,快到大厅时,水银听到有人在争吵。
“这都是你搞出来的事,要不是因为你,爹娘还有我老婆会死吗?啊,都是你害的,你现在还有脸跟我争家里的财产?!”是大少爷的声音,这个大少爷从前就不管事,只喜欢赌博玩耍,如今死了父母妻子,他和高嘉良这个弟弟算是撕破了脸。
没听到高嘉良反驳的声音,倒是安枝的声音说:“这都是那些土匪的错,跟嘉良有什么关系,嘉良也是无辜的,他也很痛苦,这两天他都没能合眼,这难道还不够吗!”
大少爷骂道:“你这个臭娘们给老子闭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死皮赖脸赖着老三,不就是为了我们嫁进我们高家过好日子,可你现在还不是我们高家人,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滚一边去!”
高嘉良终于说话了,语气低沉说:“大哥,你冷静一下,我们没有必要这样,都是亲兄弟,我难道不难受吗,现在家里遭了难,我们更应该团结,大哥你现在闹分家有什么意义。”
大少爷嚷嚷:“不分家,难道还要等着被你连累第二次!”
水银懒得理会这些人争吵,准备自己去后面找人,刚转身,就看见高嘉云跑了过来。见到她,高嘉云神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越过他跑进厅里,“三哥,怎么办,四哥他不太好了,要不要再去请大夫来看啊!”
没过片刻,高嘉良就跟高嘉云一起匆匆出来,见到水银站在那,他也很意外。
水银直接说:“我来看望高嘉乐。”
安枝抱着快要临盆的肚子走在后面,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摆出了女主人的姿态,“难得你还愿意来看望嘉乐,家里现在有些乱,招待不周…”
水银没理会她,直接自己往高嘉乐的院子走。她对这些人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必要来见高嘉乐一面。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高嘉乐的卧房,他双眼紧闭躺在床上,面色有种异样的潮红,唇上毫无血色,呼吸则急促虚弱。
他快不行了。水银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高嘉乐已经烧了许久,自从昏迷后就一直浑浑噩噩,没能醒来。他亲眼看着父母在面前死去,试图去救却抵不过那些如狼似虎的凶恶匪兵,哪怕在昏迷中他都紧紧皱着眉,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仿佛鼻端还能嗅到那鲜血的铁锈味。
忽然,他感觉到一阵冰凉的触感贴在额头,像是冬天的雪花落在面颊上。
轻轻浅浅的茉莉花香将他从铁锈味中拉了出来,高嘉乐忽然间就好像回到了刚归家的那一天,在那条街上一眼看见一个特殊的女子。他平生第一次心动,是伴随着那淡淡茉莉花香。
那时候,他快乐无忧,父母亲人就在家中等他,而他是游子远归,一身仆仆风尘和疲倦都即将落下尘埃。没有了痛苦,只剩下喜悦和安心。
水银坐在床边,看见高嘉乐缓缓睁开眼睛,他的双眼没有神彩,如坠梦中,但神情放松了很多,显出一种茫然。
“…梦吗。”他张了张嘴,好像是说的这两个字,但没能出声。
“我来看你。”水银说。
高嘉乐眼中的一点光慢慢亮起来,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哪里,自己又是什么情况。于是他对着水银露出一个苦笑。
他想说,谢谢你来看我,还想说很多,可是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很遗憾。她离开高家后,他曾经想过,等到家中的事告一段落,等到她心中对高家没有了芥蒂,或许他能追求她,他抱着这种希望在努力,可现在,恐怕是没有可能了。
“如果有下辈子…就好了…”
高嘉良把附近的大夫请了过来,水银起身退后让出位置,大夫查看了高嘉乐的情况,叹息着摇头。
“趁着人还清醒,有什么话就趁现在说了吧。”
水银看着高嘉良高嘉云凑到床边,拉一拉身上的披肩,走出门去。
这院子里的葡萄架今年也结了葡萄,绿色的藤蔓蓬勃生长。
“呜——四哥!你不要死啊——”
高嘉云的痛哭声有些尖锐,她这个年纪,哭起来还总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不过她以后没有办法再当孩子了。
水银提步走出高家,没有坐车。她想起上一个世界,贺小燕死时,她也曾像这样抱着她走在街上。
他们为什么都期望来世?可她觉得,人要是没有来世就好了。
高嘉乐死了,高家大少爷和三少爷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还是分了家,大少爷贪婪,拿走了大部分家产,直接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平城,只给弟弟妹妹留下了一个空荡的高家。高嘉云和三哥高嘉良在一起住。
安枝真正成为了高家的女主人,这一次她没有一个人独自住在外面,所以平安生下一个儿子,不像原本的剧情那样死于生产。
她在原剧情里为高嘉良生下一个儿子后死了,往后成为了高嘉良余生里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可这次她没死,所以她必须在高嘉良一心理想抱负的同时,照顾孩子,处理家事,还要照顾一个不懂事的娇气小姑子。
高嘉良当了这么多年的少爷,哪怕当初开办的报社没什么收入,他也能从高家取钱花用,但现在,高家不复往昔,他们首先面对的就是财政危机。高嘉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赚钱,高嘉云更不会,只能坐吃山空。
安枝终于发现,当她和一个男人结婚的时候,想和他做灵魂伴侣有多么困难。当生活的重压在她身上,当她决定当贤妻良母,日日为了柴米油盐家庭关系焦头烂额,她就失去了高嘉良曾喜欢的“灵魂”。
因为高嘉良喜欢的是她的不染人间烟火,是她有相同的理想抱负,是她不同于普通女人的脱俗。可她开始过日子,渐渐变成了普通女人。
安枝当初最喜欢高嘉良的,也是他对于理想的坚持,但当他心里只剩下理想,根本无法给她依靠,给她生活保障,安枝忽然就开始痛恨起他的一心理想。
一对夫妻心中对对方开始生出不满,他们的婚姻就慢慢走向了深渊。
高嘉云第一次看见自己三哥和安枝姐姐吵架,还会上前劝架,但他们吵架越发频繁,她也开始不想听那些老生常谈的矛盾,只想要逃离这个日渐压抑的家。
这些事,与水银全无关系,她在林家被父母催婚,仍然是不动如山。林父林母终于发现,大女儿不知不觉比从前强势了很多,哪怕在家中,林绮罗和他们的一个弟弟,都很害怕这个姐姐。
那伙保皇党乱军,在八月份离开了平城,因为另一伙军队打过来,占据了平城。这一群人是a省过来的,虽然不像之前那伙匪兵行事嚣张,但也没少骚扰百姓。
高嘉良仿佛打了胜仗,再次组织起游.行,并且开始恢复报纸,呼吁停止战争。然而国内如今混战,各处都不太平,哪里是他说说就能停止的。
“嘉良,报社那边一直在亏钱,不然,还是停办了吧。”安枝抱着孩子劝道。
高嘉良在外面忙了一天回来,满身疲惫,听到这话,立刻激动起来,“这怎么行,我们已经走在这条路上,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胜利的。”
安枝目光失望地看着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家里怎么办?家里已经没有钱再给你填进报社了,我们都要生活的。”
高嘉良:“…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我们不能被贫穷打倒,我们可以过得清贫一点…”
安枝忍无可忍,“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可以看看我们这个家现在的样子吗?!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过不下去了!”
她怀里的孩子被吵醒,哇哇大哭起来。
孩子聒噪的哭声令人脑袋抽疼,高嘉良只觉得满心疲惫,不明白为什么从前那么支持自己的安枝会变了个人似得。
“你先哄孩子,这事我们之后再说。”
安枝却已经忍不了了,“哄孩子,孩子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这个做父亲的,一天有看他一次吗,有抱过他吗,你根本就不关心我们的死活!还有你妹妹,现在这个境况,她都不知道给我帮忙,每天只好吃懒做,我照顾你们已经够累了!”
高嘉良也觉得很累,“嘉云现在只有我这一个哥哥,她年纪还小,遭逢大变是会脆弱一点的,你以前那么喜欢她,现在为什么不能多给她一点关爱理解?”
安枝:“那你为什么不能为我想想?!”
高嘉云面无表情站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吵闹,默然转身离开。看着如今这个不再光鲜的高家,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呜…爹…娘…四哥…”
十月时,水银听说安枝和高嘉良分开了,安枝连儿子都没要,跟人一起离开平城,离开了她曾经爱过的高嘉良。
原本水银以为这事和自己没关系,不想没过半个月,高嘉良一脸憔悴地上门。
“他说想娶我,和林家重修旧好?”水银挑眉问前来报信的妹妹。
林绮罗点头:“对啊,爹娘和他在前厅说话呢。”
水银起身过去前厅,高嘉良看见她就羞愧地鞠了一个躬道歉,“以前是我不对,委屈了你,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
水银面色平静,上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吐出来的东西,我从来不会咽回去。”水银很清楚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不知道处理家里那些事,孩子又没人照顾,想找个女人去当免费劳工,而他现在又找不到合适的,所以想吃个回头草,觉得两人反正也曾结过婚,没理由他愿意了她还不愿意。
真是恶心人。
高嘉良被她一脚踹得灰头土脸,还想再说什么,被水银直接叫人把他丢出了林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