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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显然他惊讶安紫薰出现在这里,不等赫连御风吩咐她站起来,他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朝后推搡,眉头拧紧低吼道,“滚回去!”

赫连御风大怒,用力拍着书案,指着赫连卿,“放肆的东西,朕还没有说话,你倒是来了精神!她是奉了朕的旨意入宫,岂是你能随意命令的!”

“父皇,虎符一事儿臣失职,父皇怎样责罚都可以,可与安紫薰无关。”他方才沉默不语,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此时却沉了眉眼将她挡在身后,掌心用力包住她小小的手掌,还是那般凉意,安紫薰却没来由心底一热僮。

赫连御风突然怒极反笑,“你承担?身为三军主帅,你居然丢了虎符,你怎么承担?朕问你,若是被有人拿走这虎符,西楚帝都的兵权就落在了旁人手中,你如何来保护西楚子民!到时出现祸事,岂是你一句承担就可以挽救的!”

他说的这一切正是安紫薰所担心,“皇上,虎符一事其实是……”

赫连卿锐利眸光盯着她,气势骇人。“朝堂之上,容不得你一女子放肆。”

“庆王妃,你有什么话要对朕说的?”赫连御风瞧着安紫薰急迫的表情,他放轻语气转而问她。

“父皇,她没有话要对您说,是不是王妃?”他手中用力暗示她不准再乱说一个字。

安紫薰咬着唇瞧了他一眼,固执的偏转过头再次看向赫连御风,她已然将安家与南海的退路想好,至于赫连卿,他为什么要如此维护自己,她不明白,只想别再与他牵扯任何。

“安紫薰确实有话要说。”她慢慢将手掌从他掌控中抽出,莹白皓腕被他捏出几道指痕,手腕上那枚绮凤镯与他带着的龙吟钏碰撞一起继而分开。

十二年,她与赫连卿之间,就像这镯子,有朝一日,他是龙翔九天的王者,而她已然不想也不会是伴着他的那只凤。

“安紫薰!”他厉声喊着她的名字。

尽力甩开他的手,在赫连卿惊愕气愤中,她俯身跪下,“皇上,那虎符是我弄丢的,自知犯下不可弥补知错,王爷爱护安紫薰,可我心中不能原谅自己,所以向皇上请罪,请皇上责罚!!”

赫连御风听了看着她身边的赫连卿,半晌道,“兹事严重,庆王妃肯主动承担,朕必须要给出个交代。”

“安紫薰甘愿领罪。”

“皇上要怎么处置安紫薰?”赫连卿见她说出一切,突然笑起来,眼瞳深幽看不透他此刻所想,转身她又询问赫连御风。

“她是你的王妃,按军中规矩,杖责五十以儆效尤,若最终因此引起祸事,朕也不能手软,与庶民同罪,赐死!”

安紫薰心中一冷,这个结局她心中想过。

“皇上要怎么处置儿臣?”赫连卿又问。

“你包庇王妃,失职看守,罚你半年俸禄,闭门思过,三军主帅的帅印你先交还给朕。这虎符追查一事,则交给太子去办。”

他听了笑笑,却抬起头道,“父皇不公平,这虎符是儿臣送与安紫薰的,要罚杖责也该是儿臣去领。”

“庆王是想揽下你王妃的责罚?”赫连御风沉声道。

“是!”他回答然后走到安紫薰身边,狠狠的按住她肩头,她不要他的偏袒保护,她甩开他的手,是想和他撇清关系,你凭什么这么做?

安紫薰,除非本王不要你,不然你休想得逞!

虽然他笑容魅惑,她能觉察到那笑容之后的怒意多深。

“王爷不用再偏袒安紫薰,是我弄丢了虎符,理应受到责罚。”她低头将目光偏离他。

“父皇,安紫薰是儿臣的女人,再是犯下错误,由儿臣来担待,就是要她的性命,也只有儿臣能动手!”

“你定是要保她?”赫连御风加重语气问一次。

“是。”

“来人,庆王爷忤逆圣意,庭前杖责一百!”赫连御风声音失了温度,立即命令道。

瞧着赫连卿那张酷似谢鸿影的倾城之貌,他心头一怔,内心里那按压数年的情感一并充满心胸。

影儿,到底是你的儿子,随了你的性子,无论朕如何对他宠爱,总是不得他一点好!

你护着安宗柏,他现在护着那个男人的女儿,只有弄的朕不开心,你们母子才会开心点是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谢成赶忙跪在一旁求情,伺候赫连御凤二十余年,第一次见他对赫连卿如此动怒。

除去不能给他皇位外,赫连御风对赫连卿的宽容宠溺来自那仙去的女子,这二十多年来众人皆知。

“蠢奴才,再多言一句连你也一起罚了!”他怒极踹了上前求情的谢成。

杖责一百,一下下敲击在赫连卿后背,毫不留情。皇上有令,哪一个敢不从!

“王爷!”安紫薰与谢成被人拉出殿外,她转身瞧着赫连卿,他目光也随着她而动。

相隔远了,她看不清他眼中所想表达什么,却只记下,最后一眼在晨曦中,原本阴沉的他,突然的对她扬起的一抹微笑,亦如初见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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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责一百,赫连御风想来气极,将赫连卿禁足,面壁思过,直到虎符找到为止。

安紫薰拧了帕子替他擦去额头汗水,脊背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棍伤。

理应三生蛊有医治伤口的作用,可赫连卿却没有用,这下受伤严重,陷入昏迷,迷迷糊糊的醒了几次,认出是她在身边后,死命的握住她手腕不放,然后又沉沉睡去。

“王妃,奴才来照顾王爷,您回去休息下,这都一夜过来没有合眼。”谢成送他们回来,也未有回宫,在一边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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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的,倒是劳烦谢总管送我与王爷回来。”.

“奴才没用,眼见三殿下受伤什么忙也帮不上。”谢成自责。

“亏了最后总管冒死求情,不然皇上因为我一事盛怒,恐怕我也不能平安回来。”

“奴才多嘴一句,三殿下为王妃你触怒皇上,以后王妃行事要更加注意。三殿下得圣宠多年,也或多或少的得罪了不少人,奴才还摸不清皇上的意思,眼下没有兵权在手,你们要多加小心。”

“总管大人的意思安紫薰明白。”她点点头,再看昏睡的赫连卿,没有几天又是满月,赫连卿一身是伤,她担心那黑衣人会趁机再回来。

“影贵妃没有选错人,奴才也放心三殿下以后有个贴心的人照顾了。”谢成目睹安紫薰

一路对殿下的精心照顾,还有偏殿上,殿下对她的保护。“殿下性子冷,看似对谁也不上心,却像影贵妃,其实是个重情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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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成最后的念叨不断在她耳边响起,安紫薰脑海里浮现出他微笑的神情。

忽然的,“安紫薰……”他低低一声喊她名字,她回神以为他醒来,不由身子凑过去听他要说什么。

“赫连卿、赫连卿。”她不敢摇他,轻轻唤他几声,见他还是闭着眼睛,面色潮红,伸手摸他额头,烫的厉害。

赫连卿难受的哼了一下,紧紧拧起眉宇,“她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伤她……”

这一声,像一枚石子,不经意投入她好容易才平静的心湖,一层层涟漪漾开。

赫连卿,你不是厌恶我的吗?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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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一场秋雨一场凉。.

留影宫外,满地黄花一片萧瑟。

一切如当年摆设,简单雅致却更随意,处处有着曾经主人的点点滴滴。

墙壁画幅描摹的女子,身姿轻盈飘逸,淡淡一笑倾城之貌,对赫连御风而言,共同生活十四年的枕边人,却永远似一抹鸿影,近在眼前可从未有能紧握住她。

“皇上。”门外是谢成,很久以来,赫连御风没有到过这里,似乎在记忆中完全遗忘宫中还有一处这样的地方氯。

良久,看着画像的赫连御风开口道,“他怎么样了?”

“庆王妃在照顾王爷,皇上放心。”

“放心?”他哼了一声,“朕这颗心如何能放的下!僮”

“虎符丢失罪责难逃,王爷揽下一切,只是为了保护庆王妃。至于冲撞皇上,王爷事后也非常后悔,可是皇上父子哪里有隔夜仇,您这些年对庆王的宠爱,王爷是记在心中的。”

“朕就是太宠着他!”赫连御风将酒杯重重搁下,半晌睨着谢成道:“朕问你,你说卿儿对安宗柏的女儿是不是真的有了感情?”

“皇上,奴才是残缺之人,这感情一事……”谢成苦笑,在他看来,内心所期盼的正是如此,影贵妃遗愿便是三殿下有生之年能有一真心疼惜他的人在身边,那庆王妃对他倒是真心的好。

那担忧关切的眼神,并不是随意能装出来。宫中险恶,他能好端端的活过这二十多年,一双识人知善恶的眼睛早就练就。

对于赫连御风带着醉意逼问的眼神,他想了想继续回答道:“他们成婚有些时日,若说没有一点感情,恐怕不可能。”

“是啊,这人若是有了感情,总分早晚亲疏。”赫连御风似乎想起什么,一向温和眼眸透出一抹寒栗。“影儿有远见,早早令朕答应与安宗柏结为亲家,你看现在,连朕最喜欢的儿子也离朕越发的疏离。”

“皇上……”

一声脆响,赫连御风手中酒杯被狠狠砸碎在地,瓷片酒水飞溅一地。

“他们母子都巴不得离朕远远的,朕是对他们不够好?还是哪里做错?一个临终不肯见朕一面,一个对朕大胆忤逆,多年的夫妻之情,终究是抵不住当初她和安宗柏的感情,她不从朕,还令朕的儿子也疏远朕!”

画像上的女子音容笑貌宛若从前,可那般温柔笑意,不是对他赫连御风。

当年她提出为卿儿定下安宗柏女儿为妻时,他只想讨她一笑,即刻答应。

卿儿抗旨不婚时,他念及是她的遗愿,半强迫的为他迎娶安紫薰入门。

对待卿儿,除去这太子位子,这些年他任由那孩子要什么就有什么,他骄纵不驯,却无疑是最优秀的,他所有子女中最令他赫连御风骄傲的儿子。

未曾想到,他将虎符这般重要的东西送给了安宗柏的女儿,为了她揽下丢失一罪不说,更是对他出言顶撞!

安宗柏得了影儿半生想念,至死也没有忘记。

他的女儿,又令他最喜爱的儿子,差点与之反目!

他赫连御风有什么错,即使有错,也只是当年情动,从安宗柏身边抢了她谢鸿影为妃!

盯着那画像女子最后一眼,赫连御风转身不发一言离去,谢成急忙在后跟上去。

皇上势必因为白天一事耿耿于怀,倒不是对庆王,有可能迁怒到王妃身上,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他一直未曾放下。

影贵妃当年是安宗柏的妻,这段秘事知道的人大多数不在人世了,可当事者心里那根刺却是久久长在肉中,哪怕不触碰半分,那隐隐的痛却时刻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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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安紫薰照顾赫连卿衣不解带,直到他烧退无恙,才和衣蜷缩趴在他身边睡会。

睡的不安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有金痕波、赫连孝,如今仍旧无有消息。最后梦里的人竟然是赫连卿。

“该死的赫连卿,滚开点!”现在连梦中也有他,怎就不能让她安静的睡会。

突然的,她顿觉呼吸困难,只好张开嘴吸气。

梦中他一贯霸道无赖,笑的鬼魅,低头就吻上。

“别咬……”她慌了,唇被封住说的含糊不清,他这个人总爱咬她,几次唇都出血。听他笑出声,温软的唇却是柔柔的碾转,口中是他的气息,濡湿的舌纠缠一起。

身子被什么重重压住,她更呼吸不通畅的难受,蓦的,一下子清醒。

“啊!”她看清楚面前是谁的脸后,猛然挥手推开,下意识朝后退去,忘记自己是趴在那里,手脚血液不通畅,失了重心,重重摔在地上。

赫连卿皱皱眉头,瞧着方才怀里熟睡温顺的安紫薰,她梦中是见到了什么吗?一直皱着眉头,他好奇,接着听她一句。

“该死的赫连卿,滚开点!”

醒来见是她守在身边,赫连卿心情莫名的好了点,可一听这句话,他想想伸手捏住她鼻尖,见她微微张开唇呼吸,潋滟双唇多了一排细小咬痕。

一路回来,他几次醒来都见她咬着唇紧张关切的陪在他身边。

心中一动,他俯身凑过去,轻柔的吻上。

“别咬……”她慌乱的要躲开,他捧着她的脸,偏就不给她躲闪。

她的唇甜美,是属于他赫连卿一个人的,他要仔仔细细的品尝,动作变的越发温柔。

安紫薰这一摔是彻底清醒过来,见赫连卿醒了,她一颗心安下,却因为刚才他的举动皱了皱眉头,压住心中情绪她擦着被他亲吻过的唇冷淡的道,“你醒了。”

他见安紫薰表情淡淡,嫌弃似的擦着被他吻过的唇,“过来。”他心情顿时不好,冷了声音命令她。

“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她当做听不见,揉了揉手脚慢慢站起来。

“安紫薰,本王让你过来!”赫连卿提高声音。

一醒来还是那副自以为是命令人的口吻,安紫薰腹诽。想了想还是走到他身边,她不等赫连卿开口说什么,拿了单衣为他披上,动作轻柔。

“别乱动,伤口擦了药膏,有什么事等你喝完汤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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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出去,赫连卿一怔瞧着她背影消失眼前。原本要与她说的那些话,都被她一番举动弄的咽回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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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紫薰有些变了,哪里变了赫连卿说不清。

杖责一百,父皇是下了重手,他的伤势不轻,却一直没有用三生蛊来疗伤。

她随时在他身边伺候,从敷药、熬汤药,到饮食起居,这些她一个人做着。默默的,几乎不说话,不是他问,安紫薰一字也不开口。

很安静,安静到赫连卿心里冒火。

他宁愿和以前那样,她会时不时顶撞他,总是做些不如他心愿的事,偏偏这般的她安静似水,对于他总是淡淡处之,仿佛、仿佛不再在意……

“安紫薰!”他闷了一早上,不见她人影,赫连卿高声对外喊道。

门随即推开,赫连卿听了声音唇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却故意冷声,“你乱跑什么,身为王妃就这般伺候本王的!”

“三皇叔,阿薰在忙。”怯生生的一句。

赫连卿抬头,顿时皱眉,“是你?”

赫连春水眨眨眼,对他看似心情不大好的模样有些惧意,慢慢退后两步,“春水见过三皇叔。”

“不是让你呆在侯爷府中不要随意走动的吗?你怎么到庆王府来了!”莫名的他见到春水出现,他心里小小的不舒服。

中秋那晚,春水亲吻安紫薰那一幕浮现脑海,还有断崖下,他那般亲密的搂她在怀,想到这些,赫连卿倏的瞪了他一眼。

“还不回你的府中,谁准你踏入这里一步!”

春水被他语气吓的慢慢移动脚步朝外,可那神情分明是不想离开。

“是我准他进来的。”门外安紫薰拉着赫连春水进来,将春水挡在身后对赫连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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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可庇护他的人,春水立刻来了精神,“三皇叔,阿薰说我可以进来。”他执起安紫薰衣袖不放,“我听说你皇叔病了,所以来看看你,三皇叔春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怪想你的。”.

赫连卿听了嗯了下,对春水他一向照顾,春水弄成今天这脑袋不清明的可怜样,毕竟也不是他所想见到的。

“你先坐下,我把东西端给你三皇叔。”她示意春水不要害怕,说完她走过去将手中端着的紫砂煲送到赫连卿面前。

“什么东西?”他不接但还是看了眼,一碗清粥冒着热气盛在紫砂煲里。他心微动,早上他不过随口提了一句。“你做的?”

“嗯。”她点头氯。

赫连卿伸手接过来,他对食物早已没有兴趣,中了离人泪,任何食物在他吃来如同嚼蜡。端着安紫薰熬的清粥,他突然有点想试试吃点的雀跃。

自然知道是她亲手做的,那手背一块被烫红,他瞧着她不露痕迹的将受伤的手用衣袖遮挡住。他眸光微沉正想把手边的药膏怎么拿出给她。

赫连春水突然出声,“三皇叔,你快喝粥啊,阿薰忙了好久,好喝极了!”他表情似是欢喜,还垂涎他手中的清粥僮。

“你怎么知道好喝?”赫连卿笑了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