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袁长老跑来探听翠饶庄,把对方吓了一跳,见势不妙想走却被拦住了,成果还动了手,被大鹅等人打伤了,然后困在天地秘境中出不来。今天丁齐教训了谢敬之一顿,带着方外同盟二百名高手上门。成果翠饶庄立马变了态度,主动请求参加方外同盟,这又是何苦来着!
丁齐将木匣推回往道:“这件事,我看翠饶庄还是再考虑考虑,免得坏了规矩,最好是招族人共商。而方外同盟也需要商议,不可能由我一言而定。”
丁齐这么说,就即是是拒尽了翠饶庄的请求。如今的方外同盟已与刚成立时完整不同,想当初翠饶庄拒尽过方外同盟的邀请,但今天丁齐既有底气也有利用拒尽翠饶庄,这已不是一个什么成员想参加就能参加的组织了。
至于丁齐本人也不想吃谢敬之送来的瓜,如今的丁盟主早就不稀罕这区区灵药了,而且说句实话,收下了只有这三根,而拒尽了恐怕会有更多。
冼皓看在眼中也很感叹啊,她见证了方外同盟以及丁齐的变更,丁齐如今身为方外同盟无可争议的领袖,有的不仅是领袖的气质。
谢敬之在丁齐这里碰了个钉子,只得冷暄几句又带着人回往了。他这一次是真的想参加方外同盟,方外同盟的具体情况,四百人坐一起喝了一顿酒,该懂得的也都懂得了。
参加方外同盟不仅有各种利益,而且还能得到庇护。但若不参加方外同盟的话,谢敬之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由于方外同盟对其成员有任务,但对翠饶庄可没什么任务。而在方外同盟眼中,如今的翠饶庄早就没有了机密,甚至连自古的规矩都成了笑话。
谢敬之也不傻,从丁齐这里出来,转头就找到了田仲络,说了几箩筐的好话,态度恭谦的恳请田师帮忙。他现在已经知道袁长老来访的前后因由了,就是这位田境主的委托,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获得体谅并参加方外同盟还得在田师身高低工夫。
田仲络不怎么待见谢敬之,但他毕竟是个好面子的人,而且谢敬之的修为比他高多了,态度又这么恭谦、马屁将田师拍得很舒服。
田仲络终极还是开口指导道:“老庄主啊,丁盟主是一位透亮的人,修为见识都相当非凡!他来的时候,您耍的那些心眼,谁还能看不穿吗?那时丁盟主就已经不兴奋了,后来气氛好歹缓了缓,您怎么又出昏招?”
谢敬之:“我登门相求,怎么是昏招了?”
田仲络:“假如你真想送礼,送的又是此地的特产灵药,断不应当今晚送往。待到明日离开翠饶庄之后,你到了外面再把礼物拿出来,那样才更显诚意吧?”
想从天地秘境中带出特产得付出代价,丁齐确实有本事把永生瓜带出往,但从送礼的角度这样合适吗?换别人也就算了,而谢敬之也是有大成修为的,并不是做不到。
谢敬之赶忙道:“多谢田师指导,是老夫考虑不周!我此刻是诚恳诚意请教田师,必对田师言听计从,事已至此,请问翠饶庄又该怎么做呢?”
田仲络摆了摆手道:“老庄主方才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不错,但您要找的人不是我啊!”
正是这一句点醒了谢敬之,回头谢敬之就往找袁笔川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当初把人家给揍了,现在就得往好好求人家。真正受了委屈的是袁笔川等人,那么真正有资格在方外同盟中替翠饶庄说话的也是他们。
本来筹备送给丁齐的三根永生瓜孝敬给了田仲络,田仲络当天晚上就吃了一根,另外两根则委托谢敬之帮忙带出往。谢敬之再一咬牙,又拿出七根送给袁笔川等七人。翠饶庄中成熟的灵药永生瓜库存,此刻也不过二十多根,这次算是下了血本。
丁齐越日就带大队人马离开了翠饶庄,但谢敬之与袁笔川的接洽未断,翠饶庄又好几次派使者往白云洞道歉并看看袁长老等人。谢庄主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翠饶庄的守卫者谢小蝶还勾结上了白云洞弟子袁云志,两边后来算是结了亲家。
在这种情况下,那点仇早就解开了,白云洞出面为翠饶庄说项,田仲络同时从中斡旋,方外同盟终极批准将翠饶庄吸纳为视察员。
所谓视察员是从联合国学来的名词,就是次一级成员,可以派一名代表参与方外同盟的事务,负责及时联络沟通,也可以与其他各家成员交换交易,但不占用理事会的名额,在方外同盟做决策的时候也没有投票权。游怀界如今就属于这种情况。
处理了芦居子之后,游怀界这批人实在也不好办,不可能直接逐出方外同盟。他们固然并不真正拥有天地秘境,但是懂得方外世界的机密,也明确方外同盟的情况,那么做为一个有组织、有传承的团体其处境就很为难了。
所以丁齐想了个措施,给这批游怀界弟子形成的组织一个方外同盟视察员的身份,算是换了种方法把他们保存在同盟内。假如等将来他们重新找回天地秘境,还可以再恢复正式成员的身份。丁齐对此实在已有安排,只是暂时还没有着手往办。
游怀界如今固然没有天地秘境,但是有人力资源啊,诸次关山和静沙岛就是由他们的人在帮忙。至于翠饶庄嘛,固然是有天地秘境的,但真正起到的作用恐怕还没有这批游怀界弟子大,既有先例在前,那就暂时也当个视察员吧。
视察员和正式成员相比,不占理事会的席位不能参加决定表决,还有就是没有资格在小境湖挑选仙岛修建别墅,其他方面倒也没什么差别。
至于什么时候翠饶庄再转为方外同盟的正式成员,先视察视察再说,终极要看大家的意见以及丁齐的决定。这个成果也不错,至少翠饶庄不会被方外同盟所敌对或针对,同时也能与各家交换合作,谢敬之总算是松了一口吻。
表面上看起来,看待翠饶庄的问题上,丁齐的意见与田仲络以及白云洞是不一样的,但田仲络和白云洞方面却很支撑也很感谢丁盟主。原因也很简略,假如丁齐当初没有拒尽谢敬之的请求,直接就点头答应了,后来哪有他们的利益呢?
等方外同盟正式批准吸纳翠饶庄为视察员,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眼见又来到了农历新年,方外同盟过了很和谐、开心的一个春节。
这三个月丁盟主很忙,访问了各家尚未往过的方外世界,见证了各方天地的玄奇。在春节后的第一次方外同盟工作例会上,首先通过了有关翠饶庄的决定。
翠饶庄也派了一名代表常驻总部,就是谢小蝶,暂时借住在白云洞买下的小楼里,而白云洞那边换了袁云志来常驻总部。
这次会议的气氛很轻松,通过决定后大家又聊了几句闲话,重要缭绕翠饶庄也想在南沚小区买栋小楼的事情。总部这边已经帮忙找过中介,成果创造这半年南沚小区的小楼降价了。
丁齐“买下”他那栋小楼时,价格是二百万出头,待到九放离空岛再想买一栋小楼时价格差未几已经涨到了三百万。不谈施良德搞的那次“动迁事件”,南沚小区的房价在往年六月份达到了顶点,每栋小楼居然被炒到了四百万。
这可不是方外同盟炒出来的价格,而是小环境的变更。雨陵区是开发建设中的新区,市区领域不断向外延伸,随着定居人口的增多,公共服务配套设施也要跟上,否则当初也不会有新建医院的打算了。
除了医院,还需要中小学。在朱山闲当区长的时候,重点抓了这项工作,四年前四周新落成了小学和初中,都是教导部分抽调来的骨干教师任教。南沚小区正好划在相应的学区内,前年夏天的时候,四周的雨陵区第十六中学在初升高测验中,整体成绩位于雨陵区前茅。
十六中成了好学校,南沚小区也就成了学区房。固然如今的学区房概念炒得大多是小户型,而不是南沚小区这种独栋小楼,但南沚小区的房价也随着水涨船高,到了往年春天,几乎比丁齐当初进手时翻了一番。
可是往年的中考,十六中却考砸了,整体成绩在雨陵区只相当于中游偏下的程度,成果学区内的房价也应声而降。就以南沚小区为例,翠饶庄最近看中的那栋小楼,半年前的挂牌价至少要四百万,而且房东还不愿意卖,但今年春节已经降到了三百五十万。
有人说翠饶庄遇上了好时候,难得十六中这么配合,帮他们省了五十万,但是这个玩笑却令人哭笑不得。
聊了几句有关房价的闲话,大家就散会了。这次会议是在小境湖中召开的,会后众人各回各岛,游怀界的代表宋奎昭与翠饶庄的代表谢小蝶则返回外面的南沚小区,有人乘船有人骑车还有人蹬三轮。
麻晓却留在方外同盟所在的这座半岛上没走,拿出手机给递给了丁齐道:“丁盟主,施良德春节期间似乎是对伙食不满足,昨天他列了一份菜单,我看了一下,应当都是他平日爱吃的潮汕菜,就在手机上。”
同样留下来没走的水若撇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摆那个谱?静沙岛是什么条件他又不是不明确,有的吃就不错了,难道还要天天给他筹备满汉全席吗?上次想要畅乘福地的老母鸡炖汤,特地给他弄往了,说那是灵药实在就是他嘴馋,这次居然学会得寸进尺了!”
麻晓解释道:“姓施的倒没有摆谱,就是客客气气地找我们商量,他也知道想在岛上吃到这些菜的代价不小,所以愿意付重金。他出的价我附在菜单后面呢,请丁盟主看一眼。”
施良德被关在静沙岛上的时间也有小半年了,那宏大的贸易帝国已不再属于他,很多财富与资产都被人侵吞。但他个人还是很有钱的,至少有不少机密账户只有他本人才干动用,所以也能开出重金来换取更好的生活条件。
丁齐看了一眼手机便笑道:“他开的这个价,倒是令人无法拒尽啊。假如条件容许,就给他上这些菜吧,至于所得收益”
麻晓赶紧道:“所得收益当然回方外同盟总部所有。”
丁齐:“我看就三七开吧,留下三成回静沙岛,其中一部分可以做为驻岛服务职员的报酬。”
麻晓惊喜道:“多谢丁盟主!但这是不是太多了?”
丁齐:“未几未几,你们也很辛苦,而且静沙岛至今都未重新开放,除了仙顶山庄也没别的进项。”
谭涵川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道:“施良德在岛上,岛上便有矿啊。”
冼皓笑道:“难怪庄先生当初保持要留此人一命,确实比一刀杀了更有用。”
朱山闲却提示道:“麻岛主啊,固然如今的博慈团体已脱离了施良德的掌控,但他个人还拥有很多机密账号能动用巨资。岛上众人平日与他接触,也要防着私下里被他收买,这次花重金开出这样一份菜单,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
麻晓:“我当然明确,丁盟主早就提示过这些,也告诉留在岛上的所有人施良德可能会怎么做。已经挑破了的诡计就不算诡计,大家心中有数,施良德尽管使这些手段,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丁齐:“施良德该怎么盯还怎么盯着,过几天我往寻访一趟枭阳国。有翠饶庄的前车之鉴,这次要格外谨慎些,假如枭阳国有主,则尽量避免起冲突。”
358、也人
农历正月十八日正午,神农架深处,山间有风,受林木的拦阻化为无数渺小的风旋,冷嗖嗖的直往骨头里钻。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仿佛很有诗意,但仔细看,那丝雨实在是无数渺小的冰晶。
背阴与低洼处还有积雪,气温应当在零上几度,可是湿度比较大,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往的冷意。
庄梦周裹着一件貂皮大氅,拄着一根妖王木长棍在峰丘野林中跋涉,路很不好走,他口中呼出白汽,走得已经有些热了,摘下了连着大氅的帽兜,银色的发丝被林间细碎的风卷起。
身旁的石不全许是感到赶路无聊,又在一旁碎嘴道:“庄先生啊,您这件貂裘在如今有点不正确啊!”
庄梦周纳闷道:“何错之有?”
石不全:“动保组织会抗议的,没有那啥就没有那啥,你没听过那啥口号吗?”
庄梦周:“冷风湿雨,冷意浸骨,这种气象应当穿什么呢?”
石不全:“当然是羽绒服了,物美价廉……前年冬天有个消息,厄尔尼诺导致北极地区冷流南下,北美大领域降温,很多抢劫犯都转业了,在路上打劫羽绒服!”
庄梦周:“那不叫转业,叫更改标的物!请问羽绒服是什么东西做的?”
石不全:“羽绒啊。”
庄梦周:“具体点!”
石不全的声音变低了:“鹅绒或者鸭绒。”
庄梦周:“貂是动物,鹅和鸭就不是动物啊,如今都是人工养殖的。佛说众生同等,你们不能搞歧视!拔了人家的绒做衣服还不够,烤鸭、烧鹅啥的每次也没见你吃得少啊?”
石不全笑了:“看样子只能穿棉袄了,那种老式土黄色军大衣就挺合适的,既保热又挡风。”
庄梦周:“棉花从哪里来的?”
石不全:“田里种的呀,棉农摘的呀。”
庄梦周:“棉花也是生物啊。”
走在前面的冼皓忍不住插话道:“按照佛家的说法,草木无阿赖耶识,不进有情众生。”
庄梦周:“你怎么知道草木无阿赖耶识,万一修炼成精了呢?”
冼皓:“这又不是我说的。”
庄梦周:“谁说的?”
冼皓语气有些不断定道:“应当是佛祖说的吧。”
庄梦周抬杠道:“你亲耳闻声了吗?我告诉你本相吧,假如动物不能吃,植物也不能吃,大家不都饿逝世了?那样就成了反人类了!”
后面的尚妮也开口道:“佛祖说不吃肉,庄先生总是知道的吧。”
庄梦周:“你就别胡说八道了!无量光可从来没说过佛徒不许吃肉,这是梁武帝定下的规矩。我感到这个规矩定得挺好,当时那些和尚不事生产、不服役、不纳税,假如还要天天吃肉,怎能供养得起?”
尚妮:“无量光是谁啊?”
庄梦周:“无量光就是无量光,我推荐的那些小说,你有没有好好看?”
尚妮:“哦,我想起来了……咦,这一带是个古村遗迹。”
他们走在深山密林里,这一带的植被很茂盛,原始丛林中展着厚厚的腐殖层,还笼罩着很多枯枝落叶,不少处所有积雪,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遗迹啊。但是尚妮说有,那么就必定有。
丁齐一直走在最前面,面带微笑听众人闲聊,此刻也停下脚步在一个小土丘旁挖出来一片东西,转身道:“这里真是一个古村遗迹,应当是古代巴人所留。”
巴人,是古代生活在神农架地区的一个部族,四川盆地和湖广平原亦有散布。丁齐刚才翻的那个土丘实在是一座倒塌了不知多少年的房屋,风化崩溃又被植被笼罩,几乎看不出丝毫痕迹,但他挖出来一块碎陶片。
平原地带的碎陶片,只要往地下挖几乎到处都是,来自于各个历史年代的存留,就是人工运动的痕迹。可是在神农架深处的原始丛林中也能找到这种东西,阐明很久之前这里有过村。
他们立足的处所比较平坦,既能避开雨季的洪水,又离水源较近,确实是个修建村的利益所,此刻已变成了一片密林,有不少树木恐怕已生长了上千年。
这时尚妮又纳闷道:“庄先生,您在干啥呢?”
只见庄梦周以手中的长棍当锹使,拨开枯枝落叶,又挑开松软的腐殖层持续往下挖土,然后从土层下面取出一物道:“我拣到了枭阳国的控界之宝,你们信不?”
他手里拿的似是一串样式很原始的项链,灰黄色的细麻丝搓出来的一根绳索,挂着一件一元硬币大小的骨质装饰品,表面刻的装饰纹路像是一个行走的人。
丁齐走过来拿过这串挂饰,擦干上面的玄色土壤道:“我不信,控界之宝哪能随处就拣到……但这东西还真有点门道,普通的绳索这么多年恐怕早就烂了……咦,它还真是控界之宝!”
丁齐、冼皓、庄梦周、石不全、尚妮五人正月里跑到神农架来寻访枭阳国。原打算只是丁齐等三人先来探个路,但上次往翠饶庄的时候尚妮由于学校有事没遇上,而石不全也留在了南沚小区看家,所以这次他们两人也必定要跟来。
这片村遗迹的地位离丁齐上次的遇袭地点只有五公里,可以说非常近。
丁齐拿到那个挂饰,以他的修为自能感应到其中蕴含着一个世界的信息,在此地被创造,那应当就是枭阳国的控界之宝。枭阳国的门户还没找到呢,却先把这东西给挖出来了,石不全问道:“庄先生,您说诚实话,这东西是不是您事先埋在这儿的?”
庄梦周:“你家小妮子是内行,看看那个坑,不就知道是不是我埋的?”
尚妮真跑过往研究了一番庄梦周挖出的那个土坑,摇头道:“从土层埋躲的痕迹来看,至少有上千年都没有人动过了,更没有新近挖开的痕迹。”
冼皓对丁齐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想想当年的摇光轸,是怎么被我们找到的?”
丁齐:“对哦,也是从琴高台外面的河床里挖出来的。”
庄梦周:“丁老师,此物何名?”
丁齐:“它似乎是用头盖骨磨成的,名曰枭阳顶。”
他怎么知道控界之宝的名字,又没创造什么文字记载,但控界之宝本身就蕴含了很多信息,精通感应之法自可察知,丁齐说是就是。
石不全看着四周:“钥匙找到了,可是门在哪里呢?”
庄梦周则问丁齐:“丁老师,你还记得翠饶庄外的尖子村吗?”
情况确实有些像,都是在深山中有一个村。所不同的是尖子村如今还在,而此地只留下一片凡人很难创造的遗迹。丁齐点了点头道:“看来我们的路没走错,穿过这里说不定就能找到门户,但此地村已消散千年,枭阳国的传承恐怕早已断尽。”
石不全:“还说不定人家是迁走了呢?”
丁齐晃了晃手中的枭阳顶道:“人可能迁走,但控界之宝却留下了,阐明传承已失。”
庄梦周:“小妮子,你再好好视察一下,村庄后面有没有古代道路痕迹?”
尚妮:“有啊,跟我来。”
枭阳国的门户很好找,穿过密林走向高处,抬头一看就能创造。前方的山崖上有一道宏大的拱门状痕迹,足有四丈来高、两丈多宽,像是自然形成的浮雕。走到近前仔细一看,它实在就是人工遗迹,只是经过岁月剥蚀,当年的凿痕已难以辨认。
这里实在就是天地秘境的门户,或者说其地位与天地秘境的门户重合,古时有人便在山崖上凿出门户的外形特地标记出来。
丁齐收起枭阳顶道:“看这个架势,此门户已有千年未曾开启,但说不定里面还有人居住。我们不要应用控界之宝,就这么潜进往吧,先尽量不要惊动里面的人。”
所谓潜进,就是以方外秘法进进,无需借助控界之宝开启门户。假如这个方外世界已隔尽千年,普通人进往可能会有危险,说不定会莫名染病,假如里面仍有人居住繁衍,说不定还会给当地族人带来一场瘟疫。
所以丁齐很谨慎,初次探路只来了五个人,他们五人倒没什么问题。穿过门户之后,众人都有些发愣,他们身处在一个放弃的神殿中。
为什么说是神殿,四周的建筑都很高大,用石料堆砌而成,每块石料都凿磨得非常精巧,但显然已经放弃很久了,不少处所都已经坍塌,带着岁月风化的痕迹。而他们所在的地位,似乎是神殿中心广场上的一座祭坛。
石不全:“这里果然曾有人居住,能修出这样建筑,阐明族群规模还不小,生产力程度也很高。”
庄梦周补了一句:“组织程度也不错!就不知道这支族人如今还在不在了。”
丁齐抬头看向远处道:“应当还在,但已物是人非,否则此处怎会被放弃?”
石不全又夸张的叫道:“天呐!这里有这么多金银,我们是钻到金矿里来了吗?”
残存的建筑间有很多金银饰物,镶嵌在浮雕间的花纹很多都是金制的,还有不少动植物以及鸟兽的金质雕像。甚至有些坍塌的屋子本来也镶了一层金顶,那可不是只贴了一层金箔,而是一大片金壳子。
这里除了黄金还有银制品,但是银制品经过这么长时间表面已经发暗发黑,不如亮闪闪的黄金那么显眼。
冼皓:“看这些遗留的金银都是不太好拆下来搬走的,所以就这么扔着了。”
尚妮:“我看也不费多少工夫啊,当地人连这种事都懒得做吗?”
石不全:“也许这里早就没人了,或者这里根本就不缺这些东西,好拿走的就拿走了,不好拆的那就留下呗。”
神殿四周比较荒野,乱石密布生长着稀疏的树木,沿着一条古道的遗迹走下山,站在高坡上能看见前方的原野。原野上有村、河流与地步,还能看见正在运动的人们。冼皓皱了皱眉头道:“这里的样子有点像翠饶庄,可是总感到气氛不太对,缺了几分赌气。”
丁齐对谢敬之的印象固然不怎么样,但是翠饶庄那片天地秘境却给人一种活力盎然的感到。但此地仿佛缺乏了那种蓬勃的赌气,丁齐也皱着眉头道:“天地间似乎有一种迷醉气味……不对,就是空气里有类似的成份。”
此地的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种令人迷醉的气味,非常非常淡,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但逃不过丁齐的感应。五人来到原野上,却没有惊动当地的任何人,他们只是在暗中视察此地毕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越看眉头却越皱越深……
三天后,五人聚在原野旁的一座山丘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难掩扫兴之色。枭阳国的情况基础上都摸清了,这个方外世界的地区规模不少,但还赶不上小境湖,有两千多人过着与世隔尽的生活,但是很显然,这里的文明衰落了或者说是明显退化了。
平原中心也有神殿,与远处深山上放弃的神殿不仅形制不同,而且建筑的规模、所采用的修建工艺都远远不如。假如说远方那放弃的建筑是真正的神殿,那么如今族人们的神殿简直就是拙劣的违章建筑。
村里的房屋大部分非常破旧简陋,大多是土墙草顶,也有一些石制的材料。但这些石材很多显然都是一些古代建筑遗存,上面还残存着不少精巧的纹饰,堆砌成各种地基与墙基。
令人奇怪的是,如此原始落后的村中居然有上、下水系统,沿着道路两旁以及屋子前后挖出的沟渠,很多处所盖着石板,在村外引活水流进。人们的生活用水以及排出的污水,分辨走的是两套水渠系统。
能有这样的方案,那已经是文明相当发达的标记了,涌现在这里稍显突兀。这恐怕阐明了一件事,古时这里的生产力以及农耕文明很发达,如今还保存了些许痕迹。
当地人穿的衣服也很简略,就是一种植物纤维编织的灰色厚布片,远看过往,不论男女老幼,就像人人都披着破布袋似的。当地的主粮是一种大麦类的作物,基础也就靠野种天收,其耕作方法很有点像五心谷,收割回来的麦粒并不磨粉做饼,而是直接煮着吃。
但有一种作物却是人工种植的,当地浇灌条件方便、人工开垦的土地上,几乎全种的是这种东西,丁齐称之为棉树。
通过这几天的暗中考核,丁齐也能得出很多推断。这里的人出身率非常高,但婴儿的夭折率也非常高,总人口规模是在缓慢的减少中。通过种种痕迹来看,其历史上的总人口在巅峰其可能一度超过万人,但如今也就剩下两千多人了。
至于医疗程度嘛,不说也罢,当地唯一的药就是那种棉树叶,而唯一的治病方法就是在那简陋的神殿中祈祷,由类似巫师的人物赐予棉树叶搅碎后的汤汁。
实在这里的棉树到处都是,棉树叶每家都有,为什么还要到神殿里往求呢?由于那代表了神的赐福,对当地居民来说,应当也有安慰剂的效果。
棉树是一种常绿灌木,野生植株可以长到三、五米高,它并非木棉,树上开的花很像棉桃,其中有很多浅黄色的纤维,当地人用来加工布料。但人工种植此物最重要目标还是用以嚼食,在开垦浇灌的地步中,插下枝条让其生长到一米来高,摘取上面的嫩叶食用。
新鲜的嫩叶可以直接嚼着吃,也可以晾干成茶叶状储存,干叶可以磨成粉末以水冲服,直接嚼也行。当地的成年男子几乎都热爱嚼食棉树叶,出门时随身都带着一兜,邻里串门也习惯以此物招待客人。
此地不产酒,人们当然也不饮酒,他们的饮食极为简略,生活相当于赤贫,嚼棉树叶就是最重要的娱乐。男人们天天要拜神祷告好几次,其他时间则嚼棉树叶为乐,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独自在家里找个舒服的处所靠着。
女人们则承担了更多的劳作,包含种田、做饭、带孩子、收割谷物,而男人们只在嚼食棉树叶后的兴奋状态中才偶然干一些活。但女人们却很少嚼食棉树叶,由于在当地人的观念中,这是神赐给男人的礼物。
只有少数年纪很大而且有些地位的老年妇女平时才会嚼食一些棉树叶,其他女性只有在生病的时候将之当药服用。当然了,也有女人会趁男人不注意时偷偷嚼几片,但这种情况毕竟未几见,也很难形成习惯。
丁齐他们在当地人难以涉足的山野中找到了这种棉树的原生植株,也做了一番研究,创造其汁液对人有一种特别的效果。它能使人兴奋、感到思维清楚,甚至能暂时忘记饥饿和疲劳,保持精力充分,能带给人一种愉悦感和满足感。
丁齐不是普通人,他当然会研究这种东西更特别的用处。山野中找到的原生植株药性很强烈,强烈到必定程度后在某种意义上也算一味灵药了。假如应用得法,可以赞助进定时保持清明不进昏沉,甚至领会感知更加敏锐的状态。但若应用不得法,便是有害无益了,而且尽不可多用。
至于当地历代人工种植的棉树,药性已经削弱了很多。普通人嚼食之后,同样会感到精力充分、思维生动、莫名振奋。但是等到药性消退之后,又会感到沮丧与思维混乱,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力。
不用说也能知道,长期嚼食这种东西是有害的,不仅不利于个人的身材及精力健康,更大的迫害在于全部社会,看看枭阳国的现状就知道了。
令人惊奇的是,这样一个处所居然遍地黄金。当地有很多金银制品,甚至普通人在破屋子里吃煮麦粒,用的也是坑坑洼洼的金碗。这里有大型的金矿,丁齐他们还创造了古时开采、冶炼的遗迹,至于银则是冶炼金矿的伴生物。
但是当地早已不再冶炼金矿了,那些古矿不知在多少年前就放弃了,但是遗留下来的金银器物还银海非常多。如今这里还有工匠能将现成的黄金重新熔铸成外形规整的新器物,至于制作银器则是当地还保存下来的、程度最高超的手工艺了。
这里的金比银多,而银的质地更硬,合适加工成各种刀具,在这里是比黄金更好的东西,普通族人用金器,而有地位的首领则用银器。
这样一个世界,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丁齐他们是来查探枭阳国情况的,不是专程来吐槽的。几人坐在那里沉默了半天,尚妮才率先开口道:“他们就是野人吗?”
丁齐苦笑道:“对,他们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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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来自
359、9大师
尚妮若有所思道:“以前读史书,说什么上古时有圣人教化之功,我没什么感到甚至感到太夸张了。今天来了这一趟才知道,教化之功实在太重要了,它形成了我们的生活观念和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