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位庄主刚才先容情况的时候还打了个埋伏,根本没提到永生瓜的事,却被无意中议论的村民们说漏嘴了。想必此地人不想让外人知晓这里的情况,也是怕永生瓜的消息传出往,可能会给翠饶庄带来祸患。
冼皓忽然开口道:“谢庄主恐怕言不尽实吧!这些树上长条瓜确实可能只是一道菜,有些祛病延年的效果,但瓜中的变异品种,那种金黄色的小瓜,应是一味难得的灵药。”
那些树上长的长条瓜是青色的,约有一两尺长,外形很像普通的丝瓜,只是表皮比较光滑。可是混杂在普通的青瓜当中,还有一种很特别的金色小瓜,只有半尺长左右,由于树冠的拦阻很难创造,就算看见了也很轻易认为那是没长大便枯逝世的瓜。
它的数目很少,很多树上根本就没有,就算有也顶多是一两枚。冼皓的眼力很好,创造了这种金黄色的小瓜。
谢敬之微微变色道:“那确实是永生瓜中的变异品种,也的确是一位灵药。修炼翠饶庄秘法,自古都需要这种灵药赞助,本地的产量很少,要很多年才干成熟,经常是不够用的。”
冼皓看破了永生瓜的机密,身为老江湖,当面挑破也许并不是很明智的选择,但她似乎并不在乎,立即又笑道:“庄主请放心,我们并不打瓜的主意,就是来找人的。实在方外同盟成员拥有各处天地秘境,都有不同的灵药生产,我可以向您先容其中几样……”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了原野中心的集镇,身后跟了差未几有一个村的人。这么大的动静,全部翠饶庄都被惊动了,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将集镇中心的那片空地围得水泄不通,看这个架势,差未几相当于一次全部集会了。
空地旁有一株永生瓜树,应当是此地最大、最古老的一株了,树上竟有三枚金黄色的小瓜。树下用砖砌了一座半人多高的平台,像是戏台,谢敬之将丁齐和冼皓带到了台上,被此地所有族人围观。
这位庄主还没说话呢,忽然有人跌跌撞撞冲出人群跑上了平台,一把抱住丁齐的胳膊道:“丁盟主啊,真的是您吗?您和冼理事终于来救我们了!”
此人五旬左右的年纪,鬓角略有些花白。丁齐固然没有见过此人但一眼就认出来了,赶紧伸手扶住他道:“袁长老吗,我就是来找你们的,这次会把你们都带出往!”
来者正是白云洞长老袁笔川,被带进翠饶庄之后,谢庄主倒也没持续为难他,还给他们这些人安排了食宿。他们并没有被监禁,但是也离不开天地秘境,按照本地人的逻辑,只要留下了就是不再是外人,已成为翠绕庄的一员。
台下有人闻声了,不满地高喊道:“他们在说什么?来了这里还想走!不知道翠饶庄的规矩吗?”
场面显得有些乱,但这里人应当都是很守规矩的,尽管在七嘴八舌的乱喊,但大家都没有拥挤推搡,也没有人登上平台。
树上挂着一口铜钟,谢敬之举烟袋锅敲了一下,钟声传出很远,所有人立即都安静下来。只听这位族长高声道:“诸位乡亲,翠饶庄已有六十年没有外人到访,最近却接连来了三波人。他们都是来自与这里一样的天地秘境,听说消息特地来寻访交友的。
我早就劝告过大家,不要把客人扣下来,他们并非走投无路来投奔,只是来作客。今天来的两位,就是他们的首领,就是来要人的。既然大家都到场了,我们就商议商议,怎样才干把人放走,不要再给翠饶庄惹上麻烦。”
台下立即就有人大声道:“不行,把人放出往才是麻烦呢!自古以来,翠饶庄的规矩就是这样。”
谢敬之摇头道:“你们错了,翠饶庄的规矩并非是为了扣留外人。古时我们收留外人,是为了不让他们再受浊世摧残,也为了掩护我们不受浊世所扰,我们的祖先都是自愿留下的。但今天的情况不同,他们不愿意留在此地,就算明知道会被扣留,也要来此寻人。”
又有人喊道:“可是他们已经进来了,只要进来了就是翠饶庄的人,翠饶庄的人是不可以出往的。”
丁齐微微皱眉,忽然朗声开口道:“谁说翠绕庄的人不可以出往?我来的时候,庄主、晓芒、大鹅、小蝶他们不都在外面吗?谢晓芒,你兜里揣的手机不是在这里买的,也不是在这里用的吧?
外面的尖子村,连个小卖展都没有,也不可能有手机卖,你跑得可够远啊!你们镇子外面停了五辆车,其中两辆是我们的人刚开来的,其他三辆是你们自己的吧?你们要车干什么,还不是往外面跑的,最近的加油站离这里也有四十多里路吧?”
丁齐的声音清楚的传遍全场,带着一股穿透力和莫名的冲击力,令众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很有点快刀斩乱麻的意思。眼前的场合令人很头疼,各讲各的道理实在是讲不通的,当地人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扭转。
丁齐碰到过这种情况,他曾是一位心理咨询师,见过的很多求助者思维模式都与正凡人不同。眼前的村民们当然不是病人,但是认知模式与外面人也不一样,心理治疗中有一种认知纠正疗法,同样实用于这种场合。
所谓认知纠正,就是按照对方的认知模式进行心理谈判,只要它是非正常的、不公道的,就能指出其自相抵触之处。让对方自己认识到这种抵触,也就找到了心理冲突的成因,从而达到纠正认知的效果。
台下众人固执地保持一种观点:“来到翠饶庄就是翠饶庄的人,而这里的人不可以出往。”所谓不可以出往,显然是指不可以迈出天地秘境的门户,丁齐就捉住了这个漏洞。
他说话时别人说不出话来,待他说完之后谢晓芒才涨红了脸大声道:“不一样的,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我们都是翠饶庄的守卫者。”
冼皓插话道:“哦,翠饶庄的守卫者又有什么不一样,难道就不是这里的人吗?”
谢晓芒挺起胸膛大声道:“我们练成了本地的秘法,可以出进门户保持苏醒。庄主指派庄民出往办事,向来挑选的都是守卫者,我们平日也会在尖子村看管门户。”
冼皓笑了,接着问道:“那怎么样才干成为守卫者,有什么标准吗?”
谢晓芒:“练本钱地秘法,可以用庄主那根烟杆打开门户。”
丁齐也笑了,大声道:“那诸位就不必争了,我就是守卫者。”
台下很多人一起喊道:“这不可能!”
丁齐笑呵呵地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按诸位的说法,来到这里就是这里的人,那么现在我也是这里的人了,这里的人假如能用庄主那根烟杆开启门户,就是守卫者。假如我做到了,那么我也就是守卫者。”说着话又转身朝谢敬之道,“庄主,能否借你手中的烟杆试试?”
他这番话的声音并不大,就像普通的交谈,却仍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明确楚。在场众人都停住了,就连谢敬之都有些懵圈。
丁齐的话毫无漏洞,至少理论上是完整没有问题的,但在翠饶庄有记载的六百年历史中,从未涌现过这种情况。
各方外世界的秘法都不是那么好修炼的,进门就是一道难关。此地的守卫者都是挑选禀赋优良的好苗子从小开端造就,还需要以灵药赞助,而且其中大部分人都未必能练成。
此地历史上收留的外来者都是逃荒、逃难至此,没听说过哪位难民来了之后还能修成秘法成为守卫者,所以当地人根本就没有这种观念。
见谢敬之没接茬,冼皓又补了一句:“庄主,按照此地规矩,你应不应当让丁齐试试那根烟杆?”
谢敬之露出惊异之色,按照翠饶庄的规矩,他确实没有理由拒尽丁齐的请求,想了想还是把旱烟杆递给了丁齐。他也很纳闷,不知道丁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丁齐并没有修炼过翠饶庄秘法,在这里他也不怕丁齐将控界之宝夺走。
丁齐接过旱烟杆,双手握住深吸了一口吻,闭目凝视数秒仿佛在蓄积什么气力,睁开眼睛后右手持旱烟杆向斜上方一挥,大声道:“你们看!”
大家都看向了旱烟杆所指的方向,那就是丁齐等人来的处所。站在这里当然看不见尖子村,由于被那道山梁挡住了,但远处的天边却忽然涌现了几朵本不存在的白云,云朵下凭空涌现了一座尖锥状的山峰。
当地人早就习惯了这种变更,这就是门户被打开后外界的景象,然后便闻声一片惊呼,很多人还在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啊,他真是守卫者!”
丁齐放下旱烟杆,远处天边的景象又恢复了“正常”,他将此物递还给谢敬之,又笑眯眯地环顾全场道:“我现在是守卫者了吧?”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答话,冼皓又说道:“既然无人提出异议,那么丁齐就是守卫者。谢晓芒,你刚才说庄主可以派人出往办事,除了守卫者之外,还可以派普通的庄民吗?”
谢晓芒:“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其他人出往都会记不住外面的事情,所以庄主派的都是守卫者。”
冼皓:“我问的不是庄主都派过谁,而是按照此地的规矩,可不可以指派普通的庄民出往办事?”
谢晓芒低头道:“只有庄主才有这个权利!”
冼皓:“那么按照此地的规矩,怎样才干成为庄主?”
谢晓芒嘟囔道:“想当庄主首先要成为守卫者,而且秘法修为最高的守卫者。”
冼皓与丁齐心有灵犀,丁齐方才一开口,冼皓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两人配合得很好。丁齐此时又转身对谢敬之道:“我想成为庄主,请谢老庄主指教,切磋一番,不伤和睦,我可以让你一根烟杆。”
翠饶庄的庄主,当然不可能是通过推荐的方法产生的,由于其人要执掌控界之宝。此地自古的规矩,确实就是谁的秘法修为最高便由谁来执掌控界之宝。
当然了,实际情况也可能未必如此,就比如谢敬之这位老庄主吧,他身为庄主多年且年高德昭,就算有子弟的修为超过了他,也不会向他发起寻衅。但是待到谢敬之逝后,或者他有一天感到精力不继想主动退位,信任庄主理论上就的是守卫者中修为最高的子弟。
但是丁齐当众来了这么一出,的确符合翠饶庄自古以来的规矩,让人挑不出什么弊病,就是显得有些不敬尊长而已。
谢敬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变色道:“丁盟主,你真要让我一根旱烟杆?”
丁齐面不改色道:“是的,就让您老手持控界之宝与我切磋。”
冼皓也有些意外,赶紧小声提示道:“这么做不太公平吧?”
丁齐却摆了摆手道:“放心吧,我自有把握,就是想试一试。”
比拼翠饶庄秘法修为,当然要用别的方法,比如两人分辨应用控界之宝施展手段,看谁的境界更高超。但丁齐发出的比斗邀请,却是让谢敬之手持控界之宝直接与他相斗。须知这是在天地秘境之内,手持旱烟杆的谢敬之就是近乎无敌的。
想当初在五心谷中斗芦居子,丁齐还事先下了个套,将芦居子手中的五心莲给换成了“赝品”,否则并没有把握克服对方。
别说冼皓不放心,谢敬之则更是纳闷,这是谁给丁齐的勇气?丁齐刚才当众发布要争取庄主,已经让谢敬之感到措手不及,心中甚至很赌气。尽管他很明确丁齐的目标,但遇上了这种事,对方想在全部族人眼前挑落他的权威,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的。
但谢敬之也明确自己并不是丁齐的对手,看见丁齐拿过旱烟杆挥手打开门户的那一下,他就已经意识到了。
产生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丁齐早就练成了翠饶庄秘法,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谢敬之本身也有大成修为,他知道假如拿到控界之宝,有足够长的时间往祭炼感悟,也有可能通过这种方法控制秘法,从而打开相应的天地秘境。
但想做到这一点,拥有大成修为只是条件。丁齐拿到旱烟杆之后只是凝神几秒钟便办到了,这几秒钟在谢敬之眼中就说不定是多长时间了。这阐明对方不惜猖狂地耗费寿元,且有足够高深的修为基础。但看丁齐的样子,又不像有很大的耗费,简直是深不可测。
丁齐却选择了这样一种比斗方法,不是送上门来受教训吗?谢敬之又特地确认了一句:“丁盟主,你真的要让我手持这根烟杆,在此地与你比斗?”
丁齐点头道:“千真万确,请庄主出招吧!”
谢敬之:“那我们换个没有人而且开阔点的处所,才干施展得开。”
丁齐以神念道:“就算无人开阔之处,弄得天翻地覆也不好。我倒有个措施,可以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神念中不仅是这句话,还有一种玄妙的意境,只有大成修士才干够懂得。谢敬之点了点头,然后两人身边的场景就变了。他们还站在原地,但是四周的集镇和村消散了,围观的人群也不在了,连树都没了,就是一片旷野。
这是意识空间,或者说丁齐施展的心情手段,曾在五心谷中如此与芦居子相斗。如今他手里没有拿控界之宝,两人之间也不是生逝世较量,当然需要先征得谢敬之的批准。
谢敬之缓缓道:“丁盟主,我并不想为难你,本意就是好好商量,看怎么解决才稳妥。可是你这么做,却有些太过狂傲了。”说着话右手的烟杆往左手一敲,平地上忽然起了风。
这风从远处来,吹到近前便成了狂风,飞砂走石带着咆哮之声。丁齐手中凭空涌现了一根烛炬,涌现时便主动点亮了。这光芒很奇特,在昏进夜地的狂风中照不出很远,只是笼罩了他本人的身形。
咆哮的狂风却吹不进这烛光之内,连丁齐的衣角和发丝都没有被吹动。丁齐淡淡笑道:“庄主,您这风怎么连烛炬都吹不灭?”
只听昏暗之中传来一声冷哼,风的色彩变了,居然成了很多条缭绕着丁齐怒吼的黑龙。这些当然不是真的龙,而是风带着土石在空中回旋,无形的风势甚至化为了一片片有形利刃,裹挟着天地之威。。
谢敬之显然已经尽了全力,可是不论他如何变更手段,那烛光笼罩着丁齐的身形,始终将攻击隔尽在数尺之外,丁齐仿佛置身于完整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又过了一阵子,丁齐淡淡开口道:“我的身心自成一界,你奈何不了我。”
狂风呼号之声瞬间消散,天地恢复清明,又露出了谢敬之的身形。这位老庄主稍显狼狈,微微喘着气道:“你的修为确实在我之上,手段也非我所能及。但如此相斗你实则是取巧了,假如真的撒手一搏,我不知你能挺多久?”
谢敬之还能施展其他的手段,但见眼前的情况,再斗下往也没有了意义。
丁齐收起烛炬道:“我这不是取巧,而是客气了。假如不是如此情境,而就是撒手一搏,不知你能不能终极胜我,但翠饶庄会变成什么样子?
持控界之宝能借天地之力,但你毕竟不是这方天地,所借天地之力毕竟有限,假如执意毁了天地面目,恐怕也与天地意志不符。若以自身修为相斗,那成果就更不用说了。”
再看看四周已经面目全非,原野上有一条条宏大的沟壑,连地底的岩层都裸露出来碎裂了不少。假如这些都是实际产生的,且不说谢敬之能不能将丁齐怎样,但确定先会将翠饶庄给毁了,当地的居民也将逝世伤无数。
说完这番话丁齐顿了顿,身边的景物又恢复了正常,他们还站在集镇中心的平台上,四周是瞪大眼睛围观的人群。丁齐这才开口道:“谢庄主,你输了!”
这句话所有人都闻声了,大家皆一脸不可置信的脸色,场面一片逝世寂,只有站在最近处的谢晓芒喃喃道:“怎么可能,庄主怎么可能输了呢?”
刚才他们并没有看见丁齐与谢敬之的斗法,两人只是面对面站了一会儿,但大家也并非全然没有感到,很多人甚至出了一身冷汗。由于就在刚刚过往的几分钟,他们恍然惚感到天地间狂风呼号、飞砂走石、树木摧折,集镇与四周的村都被移为平地。
这一切都似幻觉或错觉一般,但每个人都莫名感受到了。
谢敬之抬开端,手中紧握着烟杆以沙哑的声音道:“实在我不必那样与你相斗,以我的修为执掌控界之宝,应可将你驱赶出这片天地。”
丁齐点了点头道:“以老庄主的修为,或答应以做到,我虽能以身心自成一界,但这里毕竟是翠饶庄,受到天地排挤,自然会被移逐到门户之外。但你若是用这种手段,岂不是违背了你们自己的规矩?”
谢敬之固然奈何不了丁齐,但可以把丁齐给赶出往,或者说让这方世界将丁齐给排挤出往。以大成修为手握控界之宝,他是很有可能办到的,而且不会给此地造成任何损坏。
但假如谢敬之真这么做了,问题的性质就变了。丁齐以守卫者的身份争取庄主之位,老庄主不是他的对手,利用控界之宝把人驱赶出往算怎么回事?这里的人不是不能出往吗,却主动把人赶出往了,也是将翠饶庄自古以来的规矩全部给损坏了!
谢敬之长叹一声,垂下头主动将旱烟杆递给丁齐道:“你说得对,我的修为远远不如,假如真按规矩办,你就将是翠饶庄的庄主。”
冼皓的神情似是松了一口吻,笑着问道:“既然丁齐已是庄主,是否可以指派先前进来的那七人出往办事?事情不太好办,需要的时间恐怕有点长,说不定是一百年。”
丁齐却晃了晃旱烟杆道:“我们只是客人,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哪有客人夺庄主之位的道理?谢庄主,此番打搅多有得罪。我还要告诉你,实在这次来的不只我们两个人,而是二百人!”
有些灰心丧气的谢敬之吃了一惊,而闻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刚才在发傻的围观者纷纷惊呼道:“二百人!怎么会这么多?”
丁齐不紧不慢的声音又传遍全场:“未几未几,本来方外同盟要来五百人,我感到太过火了,所以才缩减成二百人,大家很快就能看见了!”
他自称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并无意争取什么庄主之位,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旱烟杆还给谢敬之,摇摆烟杆时实在已经打开了门户。时间不大,远处山梁上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穿过村奔向集镇,正是守在尖子村中的小蝶。
小蝶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庄主,不好啦!外面来了好多好多人,有好几百呢,都是来找人的!大鹅他们都被捉住了,那些人已经朝这边来了,您快把门户关上!”
ps:今天又是超长篇大章节。非常抱歉!我食言了。由于全部三月都在鲁迅文学院学习,本书没有按时完本,还剩最后四章,请大家原谅。我会抓紧时间,尽量在一周之内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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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一桌好菜
实在丁齐完整没有必要争取什么庄主之位,同样可以把人救出来。在尖子村中闻声谈话时便已“破了案”,他当时就有了举动打算,并在进进翠饶庄之前通知了后面的大部队。
既然已经知道袁笔川等七人是被翠饶庄给扣留了,那么丁齐的打算就是把尖子村中的那些翠饶庄弟子也给扣下,到时候堵住天地秘境门户以人换人,不怕翠饶庄不答应。
尖子村中本来有十二个人,谢敬之与谢晓芒两人想将丁齐和冼皓诓进天地秘境,丁齐也就顺水推船,先带走谢敬之这个高手是最好不过。村中剩下的那十位翠饶庄弟子,哪是后面来的二百名高手的对手。
丁齐不用做任何事就可以达到目标,那他为什么还要在翠饶庄中来这么一出呢?不仅是职业习惯,想给众庄民做一次认知治疗,更重要的目标是想教训谢敬之一番。
丁齐对翠饶庄的普通居民并没什么意见,对尖子村的那些守卫者意见也不算太大,但看谢敬之这个老阴货却很不顺眼。
谢敬之这位庄主一副德高看重的样子,看似态度很和气,表现愿意讲道理、不想给翠饶庄惹麻烦,但在丁齐看来,他实在很不隧道。
谢敬之看似说的都是实话,却还有太多的实话没说。谢敬之一开端想劝他们走,这实在只是一种试探,看丁齐和冼皓的反响显然已知道失落者的着落以及翠饶庄的机密,所以这位老者才答应给他们领路。
进进门户之时,谢敬之并没有提示他们。当谢敬之以神念先容事情的经过期,丁齐和冼皓已经进进了天地秘境,而且门户也关上了,再有什么反响都晚了。这时丁齐和冼皓已经失往了谈判的主动权,没有谢敬之点头,他们自己都出不往了。
也就是说谢敬之一看这两人赶不走,那也把他们先关进天地秘境再说,他忽然发送一道神念先容情况,也是在显露自己的修为,不动声色地警告两人不要轻举妄动。
谢敬之来到集镇中心把庄民们都召集起来当众说的那番话,似乎很讲道理,实在是说给丁齐听的,表现他愿意帮忙解决问题,只是此地自古的规矩与民情如此。以他的大成修为,岂能预感不到这个场面?
谢敬之自称不想给翠饶庄惹麻烦,但在他看来,丁齐和冼皓的到来就是翠饶庄的麻烦,假如能把这个麻烦给解决了,翠饶庄也就没什么事了。
这个麻烦若不好解决,那么他就把丁齐和冼皓带进来,此地的规矩和民情就成了丁齐所面对的麻烦。别说丁齐要救人了,就连他自己想脱困也得求着谢敬之。
谢敬之身为庄主真的没有措施放人吗?当然不是,在丁齐名义上将成为新一任庄主时,冼皓一句话就给出懂得决的方案。可是谢敬之不愿意那么做,他想耍手段套路丁齐,否则在尖子村中就可以商量了。
假想一下,假如后面没有大部队把持村并堵门,就是丁齐和冼皓两个人来了,他们又无法脱困而出,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袁笔川已经说了方外同盟的情况,谢敬之把丁齐带进了翠饶庄,让他看见了群情激愤的场面。这里所有人都不批准让外人离开,谢敬之身为庄主又怎能违背民心?假如终极谢敬之还是力排众议把人给放走了,也可以想象他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届时他就会成为不惜打破自古规矩也要解救丁盟主等人的恩人,丁齐当然会对其感谢不已,更别说在寻求其赞助时给出的种种承诺了,这些都是谢敬之所能得到的有形或无形的利益。
上述这些套路,还是建立在翠饶庄会放人的基础上。但是换一种情况,假如丁齐和冼皓就是来寻找失落亲朋的普通人呢?
当丁齐站在平台上看见此地庄民的反响时,就明确谢敬之是什么打算了。明明可以好好谈判,却偏要玩这种套路,假如是不懂江湖门道的菜鸟外行,脱身之后真的会对这位庄主感恩戴德。
丁齐虽非江湖出身,但他可是一群江湖八大门高人的“丁老师”啊,若是想玩心理战,谢敬之显然也搞错了对象。不管外面有没有后招,丁齐怎能按照对方的套路走,当众来了一出夺庄主的好戏,就是要给谢敬之一个教训。
谢敬之今天这个跟头栽的可不小,被一个外来人以这种方法给击败了,估计对他在翠饶庄中的权威有不小的影响,往后很多事这个老阴货也就不好装了。
丁齐这边已经把麻烦给解决了,但外面的大部队不知道啊,还是按照打算行事,他们很轻松地占领了尖子村,并把持了大鹅等九位守卫者。二百人出手怎么还能跑掉一个小蝶?那是故意的,总得放一个人回往报信吧。
小蝶逃离村庄跑向翠饶庄的时候,天地秘境的门户正好开了,她便冲了进来大声呼喊并提示庄主赶紧封闭门户。小蝶却不知道门户并非谢敬之所开,那根旱烟杆此刻正握在丁齐手中。
丁齐并没有关上门户,她跑进天地秘境的时候,后面的人也追了进来。待小蝶跌跌撞撞地跑进集镇,众人又闻声远处传来一片轰叫之声,门户方向的那道山梁上涌现了一片越野车、摩托车,甚至还有山地自行车。
外面的大队人马举动由庄梦周和谐,尖子村中留了三十人把持九名人质,剩下的人全进来了。他们是从各地分头举动到太极峡风景区会合的,乘坐各种交通工具的都有,至于这最后几十公里路程,越野车是最佳选择,骑山地自行车纯属个人爱好。
这个阵仗可把翠饶庄全部居民都给惊呆了,丁齐适时高喊道:“诸位不必惊恐,这些都是方外同盟的成员,是来自各家天地秘境的高手。他们只为寻找失落的毛病而来,顺便访问翠饶庄!”
然后他手挥旱烟杆又向远处喊道,“大家不得无礼,我们都是客人,来到此地要守作客的规矩,皆下车步行,与此间主人好好打招呼。”手握控界之宝,这声音仿佛代表了天地意志,翠饶庄中每个角落都能闻声。
在这种时候,翠饶庄还有谁敢提自古以来的规矩?想把人留下也得有留下人的本事,且不说谢敬之已经败给了丁齐,翠饶庄上千男女老幼在内总共才千余人口,其中守卫者不到二十人,这次一下就来了二百名高手啊!
假如这些人真的留下了,那翠饶庄还是翠饶庄吗?还好听丁齐的意思,这些人只是来作客的,并没有持续找麻烦的打算,大家不禁稍松了一口吻。
一百六十八人下了车,走下山梁鱼贯穿过村、田野,来到集镇中心众人凑集的空地上。翠饶庄的庄民们有生以来何曾见过这么多外人?庄梦周走在最前面,面带微笑频频点首示意,还不停地挥手打招呼,就像一位亲切的领导下乡视察,他这个样子也令大家安心了不少。
围在高台前的人群主动离开了一条路、让出来一片处所。丁齐有笑道:“谢庄主,方外同盟为了搜寻山野方便,来的人有点多了。我们远道而来,能否叨扰一顿晚饭,并在此休息一夜,明天一早便告辞?”
说着话他把那根旱烟杆还给了谢敬之。谢敬之赶紧接了过往,满面笑脸冲着台下的众人拱手道:“欢迎诸位贵客光临翠饶庄,乃是此地千年所未遇之盛事!先前大家有些误会,好在丁盟主已把话说开,问题都已经解决,请诸位不要介意!”
按照原打算,这些人只是堵住门户不会进来,但现在情况有变,庄梦周就把大队人马带进来了,此事终极的成果是热热烈闹、皆大欢乐。谢敬之立即安排人搞好招待,从各家搬桌凳到集镇中心的空地上设晚宴,并召集当地庄民陪伴共饮。
二百名客人固然不少,但把当地近千居民都发动起来,好好招待一顿饭还是没问题的。袁笔川长老等七人回回了方外同盟的队伍中,明天早上就可以走了。在尖子村被拿下的大鹅等九名守卫者自然也是放了,留在外面的三十人也都进来了都是一场误会嘛,大家一起饮酒吧!
谢敬之挺会安排,这场酒宴总共坐了四百人,当地居民和外来的客人各占一半,这样也好亲切交换。
袁笔川、袁云志等人可谓感叹万千,眼泪都快下来了,没想到为懂得救他们几个,方外同盟竟然来了这么多人,而且各家成员都派高手到场了!
袁长老深切领会到方外同盟真是一个热和的大家庭,而丁盟主是一位难得的好领袖,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将来谁要敢跟方外同盟作对,就是他的一生之敌!不要嫌这些话肉麻,他并没有说出来,但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四百多人的酒席,场面可想而知有多么嘈杂,通过敬酒谈话,当地人也懂得到什么是方外同盟、方外同盟都有哪些规矩。
酒席的最后,谢敬之起身代表翠饶庄给丁盟主以及众贵客敬酒,又一次表达了歉意,并欢迎大家往后再来作客,表现各家方外世界应多有交换互助之举。
丁齐则代表方外同盟对翠饶庄的盛情招待表现了感谢,但他最后说道:“翠饶庄乃世外净土,自古收留落难流民,使其安居丰足能避浊世之祸,并非强扣外来之人。此乃天地之初心,诸位世代居于翠饶庄,亦莫忘此初心!”
谢敬之只能连连点头,口称惭愧,待到散席之后,就在这处集镇上尽量安排最好的房屋供客人们休息。至于那些腾出房屋的居民,就暂时到别人家往挤一夜吧。
进夜之后,丁齐和冼皓就住进了谢庄主的院落中。两人在客厅里点上烛炬闲聊,冼皓道:“此地之所以有那样的规矩,实在也是为了自保。很多人是真的畏惧翠饶庄的机密泄漏出往,也真的认为这里值得留下。”
丁齐点头道:“我当然明确,也懂得当地人的观念,这是来自全部族群的心理印记。”
生活在翠饶庄中的这个族群,其祖先几乎都是历史上的逃难者,假如不是实在活不下往,谁又愿意往这深山里钻呢?能求生已是难得,能安居充裕更是天赐之福!祖先的苦难经历深进地烙印在族群的记忆当中。
在他们的认知中,就是要守护住这个世界,而外面是危险的、混乱的、哀苦的、布满灾厄的处所。
冼皓叹了口吻道:“他们的生活方法,很多现代都市人恐怕适应不了,但他们自己感到良好就行,至少在这里感受不到现代社会的焦虑和生存压力。”
丁齐笑了:“对呀,不用天刚亮就出门等通勤班车,下了通勤车再挤地铁赶到单位,路上只来得及买个煎饼果子当早点。等放工了又遇上交通晚高峰,到家还不知道几点了。
攒钱交首付,赚钱还房贷。有了孩子只能把老人接过来帮着照看,孩子上学又得操心。假如遇上经济形势不好被公司裁员那就麻烦了,就算不裁员,也得经常加班”
冼皓:“看你说得活机动现的,这么一对照,翠饶庄的生活很幸福啊。”
丁齐:“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外世界,或寄托形神、或寄托情怀。”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求见,来者就是庄主谢敬之,还带了五、六个守卫者,都是此地的首脑人物。请他们进来坐下,丁齐笑道:“谢庄主,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谢敬之取出一个木匣放在了桌上,匣中是三根金黄色的长条小瓜,正是此地的特产灵药永生瓜,他满面堆笑道:“这是我代表翠饶庄的一点心意,请丁盟主不要嫌冷酸。”
丁齐摆了摆手道:“谢庄主不必客气,如此可贵之物我怎敢平白收下。您必定是有事而来,这里也是您的家,不必搞这些虚礼,有话就直说吧。”
谢敬之:“翠饶庄恳请参加方外同盟。”
旁边的冼皓忽然感到很想笑。想当初田仲络委托白云洞的袁长老来,就是想邀请翠饶庄参加方外同盟,难得田仲络这次并没有太大私心,重要是为方外同盟着想,主动办点实事。
若说私心当然也是有一点,能率先搭上翠饶庄这条线,往后也方便搞好关系,同时显得他田师很能干很有面子,假如做成了亦能提升他在方外同盟中的地位与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