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只是山鹊应该就是尚妮了,假如她的体形再个几号,羽色也没那么鲜艳,倒有点像镜湖中特有的猎隼,就是尚妮经常用大网兜扑着玩的那种鸟。就在这时,丁齐又突然听见一声嗥叫,声音非常洪亮带着一种震动感,能把人给吓一跳。
白马似乎受惊了,向前跳了一步扭头身看去,只见后面竟然站了一头大象,甩着一根长鼻子,有一对长长的白色象牙,看品种应该是亚洲象。大象旁边还站着另一头大家伙,如盔甲般厚厚的灰白色皮肤,鼻梁上长着一长一短两根直立的角,竟是一头犀牛,看品种应该是苏门犀或者是在野外早已绝迹的中国犀。
受惊的山鹊飞了起来,落在了犀牛的背上,看着大象叽叽喳喳叫道:“你是朱师兄吧?”
大象的声音放轻了,扭着大脑袋问道:“为什么我就不能是老谭?”
山鹊:“猪鼻子插葱,你终于变成大象了。”
犀牛笑了,发出憨厚沉闷的声音,尚妮没有认错,它才是谭涵川,而大象就是朱山闲。、尚妮又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道:“咦,庄先生呢?我还想看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他怎么不见了?”
白马、白鹭、大象、犀牛皆扭着脑袋四下张望,却没有看见另一只禽兽。白马纳闷道:“庄先生是第一个进来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他会不会变成一只鸟已经飞走了?这地上也没留下脚印。”
朱山闲:“庄先生可能跑到前面去了,我们也到前面去找吧,见了面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来,这里应该还有别的禽兽吧?”
丁齐忆道:“我昨天走到了雪原尽头的河流边,河对岸的山丘上应该有别的动物,至少我看见了有鸟儿在树梢上飞过。”
尚妮:“庄先生会不会有危险啊?他别碰上大老虎了,我们快去找他!”着话她又飞了起来,似乎想去远方寻找。
大象扬起鼻子喊道:“妮子,快来!不要到处乱飞,还是让丁老师带路。”
犀牛开口道:“丁老师,我们还是走昨天那条路吧,雪没化,这地上还有马蹄印。庄先生如果往前走了,应该也是顺着这个方向,他不会乱跑让我们都找不到的。”
白马顺着昨日留下的足迹向前奔行,大象和犀都跟在它的身后,枯黄的草叶上积雪乱溅,连大地都在轻轻颤动。白鹭喊了一句:“丁齐,你不要跑那么快,别让后面两个大家伙滑倒了,假如扭着了腿,想扶起来可不容易。”
白马放慢了脚步,而白鹭又一次落在了马背上,却心翼翼地避免将马抓伤。山鹊还在空中左右盘旋的飞翔,显得很是欢快。
白鹭发出了一声鸣叫,声音很尖锐极富穿透力,听在众兽耳中是传达了一句话:“妮子,快落下来,不要乱飞了!你没觉得飞得越快越高,意识就越模糊吗?”
山鹊好像被惊醒了,一拢翅膀落在了大象的背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冼姐姐,还真是这样,我刚才只顾飞着痛快了,差点忘了自己是谁,就把自己当成一只山鹊,要不是你突然提醒,估计就真变成一只山鹊了。”
冼皓:“我上次进来的时候并不清醒,这次也飞了一会儿,便察觉出不对劲了。这个世界的意志不仅能让我们显化出不同的禽兽形象,也会侵沾心神,一不心就会迷失。”
鸟儿飞翔是一种本能,而人是不会飞的,就算突然变成了一只鸟,潜意识中也缺乏飞翔技巧与身体记忆。可是山鹊和白鹭就这么飞起来了,在这个世界中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无意中把自己当成了一只飞禽,才能飞得这么自如。
越是陷入到这种状态中,原本清醒的意识就会越模糊,假如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就算进来时清醒的,恐怕也会在这个世界中逐渐迷失。
犀牛闷闷地叫了一声道:“冼师妹提醒的不仅是妮子,也提醒了我们所有人。”
众禽兽继续前行,尚妮虽然不再到高空中乱飞,但还时时扑扇着翅膀从牛背上和象背上来跳跃滑翔,突然又道:“我好像不太会飞了,越提醒我自己是谁,就越飞不起来。”
精神的直接交流,包含的信息不仅是语言,也有其他的意念,众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白马答道:“这很正常,因为你本来就不会飞,保留清醒的意志,也限制了一只山鹊的本能。”
山鹊倒不是完全飞不起来,还能扑扇着翅膀滑翔很长一段距离,但姿态明显没有刚才那么自如,此刻更像一个人而不是一只山鹊。尚妮叽叽喳喳地嘟囔道:“我能不能既像山鹊一样自由飞翔,又能保持意志的清醒,那样感觉才更爽!”
大象笑道:“我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一只山鹊了。”
犀牛则思忖道:“可能是你的修为还不到家吧,这个世界的规则很奇妙。”
这时白鹭在马背上扭过脖子道:“你们不觉得在这样的雪原中,出现二位这样的动物很奇怪吗?”
山鹊:“哪里奇怪了,这里是禽兽国!”
丁齐解释道:“亚洲象和犀牛都是热带动物,怎么会奔跑在雪地里?这个世界确实有意思!”
他们一路向前,却始终没有发现庄梦周,天光放亮的时候,终于又来到了那条河边。对岸的山林中飞过来一群麻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惊走的,一边飞一边发出嘈杂的声音。
丁齐居然听懂了麻雀的叫声那边来了个大怪物,好可怕呀,我都不敢靠近,赶紧躲开了哎呀,这边又来了几个大怪物嗯?好像没那么吓人。
鸟是不会话的,丁齐只是听懂了它们那种意念,然后在脑海中翻译成类似人的语言,大致是表达这种意思。他发出马嘶声道:“这群麻雀好像那边山林里来了个大怪物,可能就是庄先生,我们快过去看看。”
尚妮兴奋地跳了起来,扇着翅膀羽毛直抖道:“哎呀,庄先生变怪物啦,我们快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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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风门山水大阵
白鹭和山鹊展翅滑翔到了对岸,白马在河这边喊道:“先别着急上山,等我们一起过去。”
大象扬起鼻子道:“我先试试水有多深,然后丁老师再过河。”
天然环境下的河道是水流侵切形成的,并没有人工修筑的堤坝与河岸,这与大部分人平常见到的河流不一样,水面往往很宽,河滩是一片湿地。这条河清澈见底,看上去好像并不深,但恰恰是这种特别清的水往往很有欺骗性,因为一眼就能看到底,再加上远处的光线折射,很深的地方也会让人误以为很浅。
大象是会游泳的,这里的水流也不快,所以它先去试试。白马和犀牛站在岸边看着大象过了河,还好,最深的地方刚刚到大象的肚子,白马扬着头能趟过去,犀牛浮在水上也没什么问题,这才一起渡过了河流。
大家一起走上了河对岸的山坡,这是一片丘陵地带,山包从几十米到百余米高不等。草木很是茂盛,在冬季大多已落叶枯黄,但还有一些常绿的植物,比如高大的雪松,还有一丛丛长这翠绿圆叶的灌木。
翻过两座山丘,地势渐高,前方是一片平坡,一株孤零零大树下有一片软草。这片草地看上去感觉就很舒服,冬日干燥的草叶呈浅白色,细密而柔软。
这株大树也非常漂亮,粗壮的主干微微弯曲如一条苍龙扎入大地,树冠像甩开的龙尾,冬日里仍然保持着青翠的颜色,巴掌大的掌形树叶如一片片碧玉。
在树下的白色软草中,有一头大家伙正爬着睡觉呢,鼾声如雷。隔着一座山丘他们就听见了这奇怪的声音,莫名就感受到一种极具震慑性的威压,假如不是仍保持清醒,估计也和那群麻雀一样早就被惊走了,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这家伙在打呼噜。
尚妮也愣住了,不再叽叽喳喳地乱叫,而是声低鸣道:“这是庄先生吗?”
犀牛目瞪口呆道:“这,这,这好像是一头麒麟!”
他这么一提醒,众都认出来这是一头麒麟了,好像和神话传中的样子稍微有些差异。传中的神兽麒麟,据狮头、麋身、虎眼、龙尾、马蹄、肉角,还长着龙鳞。所谓肉角就是角上有肉,不是牛羊那样的硬质角,有点像刚长出来的嫩鹿茸。
但是这头麒麟的身上并没有鳞片,微红色带着金光的毛发很漂亮,就像经过特意的理一般,一缕缕微带卷曲,就像很多石狮子造像的发髻,远看还真的有点龙鳞的样子。它脑后披散到脖子下的鬃毛是雪白色的,样子十分威武神气,但此刻却趴在那里闭目大睡。
这就是麒麟吗,众人谁也没有见过真的麒麟,一时面面相觑。尚妮本来是跳得最欢的,此刻却不无担忧道:“这是不是庄先生啊?”
白鹭:“把它叫醒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山鹊:“假如它不是庄先生,就是本地人,被吵醒发火了,我们不得倒霉了?”
假如众人真的只是白马、白鹭、和山鹊,在这样一头传中的神兽面前,估计早就吓跑了,就连大象和犀牛恐怕也不会待在这里,但他们知道自己是谁,所以才能站在这里话。
白马摇了摇头道:“听那些麻雀的意思,这头大怪物也是刚来的,应该就是庄先生,见到它在这里呼呼大睡,我就更确定了。庄先生平时爱睡懒觉,但前天夜里肯定没睡好,今天夜里更是没睡,一进来就补瞌睡了。”
山鹊叫道:“庄先生,快醒醒!我们大家找你半天了,你怎么跑到这里睡着了呢?”
麒麟睡得太香了,依旧鼾声如雷,根本没有理会。山鹊叼起一块石头飞到了树上,将石头丢向了麒麟的脑袋。麒麟好似有所感应,挪了一下身子,睡梦中还咂了咂嘴,石头没砸中。丁齐看了大家一眼道:“我们一起把它叫醒吧。”
白鹭、白马、犀牛、大象齐声呼喊,嗥叫、长鸣、嘶吼声交织一片,或高亢或低沉。这动静可不啊,震得山鹊站立不稳,从树上滑翔了下来。麒麟也被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抬起头睁开眼睛,口吐人言道:“谁呀?这么吵!”
山鹊:“庄先生,果然是你呀!咦,你怎么会人话?”
众人进入禽兽国后化身为不同的禽兽,发出的也是各种禽兽的声音,交流方式就是直接的精神感应,内容包含语言信息也有非语言信息。人类和动物、甚至成人和婴儿之间,最重要的区别之一就是是否掌握了语言。
语言代表了一种抽象的、间接、有指代性与逻辑性的思考方式,也是智慧成熟的标志。
比如有人想一块石头,她表达这件东西的时候,脑海中可以浮现出一块石头的样子,包含着它的质感,在这里可以把这种意念直接传达给对方。
但在外面的世界是无法直接传达意念的,可以指给对方看一块石头,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这种交流方式是很困难的,有时甚至无法完成。
可如果掌握了语言、掌握了对事物的含义概括,你只需“石头”就行了,既准确又简练。这是超出本能之外、知识传承的基础。
有一个现象,人类保留不了三岁以前的记忆,不同学科的专家提出了各种解释,其实真正的原因很简单。人类并不是不能保留三岁以前的记忆,更确切地是保留不了掌握语言之前的记忆,因为内在的思维方式以及与外界的交流方式完全改变了,所谓三岁只是虚指。
语言的作用远比一般人想象的神奇,它绝不仅是一种信息交流方式,更是对世上的万事万物以及它们之间的规律、关系的总结、描述方式。
丁齐等人进入禽兽国中不了话,发出的只是马嘶和鸟鸣声,但他们也可以使用语言交流,这种方式体现在思维过程上。比如丁齐可以一句话,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意念,而对方根据对此意念的理解再翻译成自己熟悉的语言。
像这样的交流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彼此之间有使用语言的能力,能将复杂的思维意念在脑海中“翻译”成所掌握的某种语言,至于对方的是不是外语,比如英语或法语,这一点倒并不是最重要的。丁齐等人都是汉语的,彼此交流就更没有障碍了。
假如换一种情况,对方根本就没有掌握复杂的语言能力,那么这种交流方式就是无效的,哪怕包含语言的精神意念也没有用,只能传达各种直观的意念,交流的信息便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而这头麒麟倒好,它发出的并不吼叫声,而是口吐人言,的就是汉语,听口音便是庄梦周。
麒麟虎眼,而虎和猫的区别之一就是眼睛与脑袋的比例,猫的眼睛显得很大,而虎的眼睛相比脑袋就显得比较了。麒麟瞪着一双虎眼挨个看看了这些禽兽,哈哈笑道:“我是麒麟啊,传中的神兽!会话有什么稀奇的?看看你们这些妖怪,一个个都被打原形了。”
尚妮反唇相讥道:“你刚才没有听见那群麻雀怎么吗,你也是个大怪物。”
庄梦周:“那是它们没见识,你难道也要和它们一般见识?”
丁齐终于忍不住道:“庄先生啊,我见过臭屁的,但还没见过您这么自恋的!”
麒麟又一瞪眼:“丁老师,你啥意思?”
丁齐赶紧解释道:“哎呀,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没想到直接就出来了。” 在正常情况下,丁齐可能会得更委婉一些,但是在这里是直接的精神意念交流,庄梦周听见的就是他的真实意思表达。
大象呵呵笑道:“不心把实话出来了吧?庄先生又不是自己要变成麒麟,是在这个世界中显化为一头麒麟其实吧,庄先生您这个样子确实够松香的。”镜湖方言,松香约等于臭美的意思。
麒麟:“不会话就别话,没人把你当一头哑巴象。”
犀牛也开口道:“我不是犀牛,老朱也不是大象,我们就是我们自己。可能在这个世界的意志看来,庄先生比较臭美吧不不不,您就是一头威武的麒麟。”
麒麟:“你还不如不夸我呢。”
白鹭也道:“庄先生啊,我不是不想你,只是不敢您。”
麒麟抬起一只前蹄做摆手状:“那就不用了,聊点别的吧,你们发现了什么?”
山鹊:“我们没发现什么别的,就发现一头麒麟在这里睡觉打呼,把山中鸟兽都惊走了。”
麒麟:“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吗?”
犀牛:“那倒是发现了,还亲身感受到了。庄先生,您又发现了什么?”
“我还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着麒麟踹了旁边的那棵树一脚,众人皆发出一声惊呼。
穿过这片平坡向前望去,前方的景物突然发生了变化,就似拉开了一层无形的大幕,放眼一片峰峦起伏,高处云雾缥缈,隐约有亭台楼阁的轮廓,却看不真切。
山鹊惊呼道:“庄先生,您是怎么弄的?”
麒麟耸了耸肩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事啊,就是踹了一脚,嗯,应该是拍了一巴掌。”
白马神色凝重地点头道:“您这一脚是踹中地方了,我方才也有所感应,好像这里有一处地方被隐藏,它应该就是曾有人祭炼出禽兽符之地。”
白鹭问道:“是通过禽兽符感应到的吗?”
白马:“是的,假如庄先生没有踹这一脚,等我过神来,也会试着催动禽兽符令其显现。”
麒麟:“看来我们可以把这里类比成大赤山,婷婷不是住在大赤山里吗?大赤山相当于她家的院子,而她家还有房子。我们先前相当于进了院,现在等于是打开了房门。”
大象望着高处云雾缥缈之地,似是自言自语道:“那里会不会就是传中的金山院?”
犀牛点头道:“很有这种可能啊,看来传果然有依据!”
山鹊:“我们过去看看吧。”
众人穿过长着白草的高坡,来到了那片群山脚下,尚妮本来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此刻却突然张开翅膀止住脚步道:“停下,停下,不要再往前走了。千万不能走进这片山,前面是一座风门山水大阵!”
众人闻言皆停下了脚步,不约而同的问道:“怎么事,这是什么阵法?”
尚妮解释道:“我也看不透这个阵法,但是能感应出来,也能认出来。假如直接走进去,肯定会迷路的,转来转去又转出来还算好的,有可能就困死在里面永远出不来了。我师父过风门山水大阵,但我也没想会遇见这么高明的”
尚妮毕竟是江湖风门传人,她前方是一座大阵便不会有错。所谓风门山水大阵,移转地气灵枢布成,用常人能理解的方式解释,走入其中最简单的一种手段,就是能够影响到人的感官、使人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不定会永远被困。
麒麟又扭头问道:“丁老师,你有控界之宝,能不能破了这座大阵?”
丁齐沉吟良久,终于还是摇头道:“我差点没看出来,尚妮师妹提醒之后才有所警觉。前方的山丘看似简单,走入之后实则暗藏千岩万壑,若不能将禽兽符完全祭炼并掌控其妙用,便破不了这座阵。”
冼皓问道:“假如从天上飞过去呢?”
丁齐仍然摇头道:“无论是从地上走还是从天上飞,结果都是一样的,你看到的天空并不是真正的天空。”
庄梦周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还是丁老师的修为不够啊,我们今天没有办法到山上了,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传中的金山院?”
山鹊:“丁老师修为不够,庄先生,您这位前辈又是干嘛的?”
庄梦周:“你别看我啊,我就是来扮演麒麟的!”
犀牛思忖道:“我们今天本来也没有时间上山,按照计划,要在中午之前出去。怎么破这座大阵,等以后再吧,反正我们年后还会再来。”
庄梦周:“破不了就是破不了,丁老师刚才已经了破阵的方法,等他能做到的那一天,阵法也就破了。”
白鹭:“我们不进这片山,再到别处看看吧咦,那边有块石碑。”
顺着白鹭的翅尖所指,右边十丈开外的山丘脚下立了一块石碑,碑面就是一整块突出地表的山石削平,上面好像刻画了什么东西。但走到近前仔细观看,石面却光洁如镜,什么字迹都没有,只是一些奇怪而复杂的线条状纹路,像是岩石本身的纹理。
白马打了个响鼻,禽兽符似是凭空浮现在它的前方,然后印面翻转朝向石碑。碑面上的岩石纹路就似活了过来,在流动、在变化,同时众人的脑海中都接受到一段信息,其内容竟是一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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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智商测试
“此界之异,入境各化禽兽,所御之物皆无形宛若生灵蒙昧,一点灵光初现,方得找寻真我身器护心神,影器照旁人,一方禽兽符,可破山水阵世人寻金山,千岩万壑不得见,一朝踏过玄关,方知早在院阑”
这段信息是直接印入脑海的,应是前人留在这面石碑中,被禽兽符激发。它是字信息其实也不尽然,它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中,自然就转化为每个人最熟悉、最便于理解的语言,比如丁齐就仿佛是听见了一段不知何人所唱的歌谣。
丁齐曾在琴高台世界中见到了陶昕,那不是陶昕本人,而是陶昕当年留下的一段御神之念,此刻的情况与当初类似,只是御神之念的内容与显现的形式不同。
它不知是何人所留,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介绍,所包含的信息还有很多是单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内容。众人皆静立良久,凝神入境各自体悟。
这道御神之念首先告诉来者,进入此地皆化为禽兽。冥冥中仿佛有一双眼睛能看透每一个人,从而将之对应化为这个世界的意志所认为的某种禽兽。进入这个世界的人会迷失忘我,就以禽兽的本能行事。
逐渐唤醒清晰的自我意识,就是那所谓的一点灵光初现,宛若世上的生灵从蒙昧走向清明,甚至象征了灵智开启的过程。人类社会从原始蛮荒时期发展到如今高度的智慧明形态,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而每一个人自己的经历,又很像这个过程的缩影,从婴儿蒙昧到长大成人。
禽兽国有三件传承法器,首先是禽兽符,它应是控界之宝,不仅可以开启门户,而且可以通过它掌控整个世界。另外两件法器丁齐等人并没有得到,但石碑信息中也有介绍。
所谓身器的作用是护持心神。记得魏凡婷在大赤山中也拥有一件祖传之物,并非两界环,而是一个金镯子,佩戴在身上能够守护心神,使人的意识尽量不受大赤山的肃杀气息影响。而禽兽国所谓的身器,妙用应该与之类似。
拥有身器,可以尽量保证来者进入此地后不会迷失自我意识。但同时还有另一个问题,他如何能认出同伴、分辨禽兽国中其他的生灵来历?影器发挥的便是这个作用,通过影器可以照出此地的禽兽的“原形”,认出他们在进来之前是什么人。
然而无论身器和影器,想动用它们并不是没有代价的,都需要消耗所谓的元气,或者消耗法力。对于丁齐而言,方外秘法修为达到兴神境,也就是所谓的第四境,方能运用无碍。而且就算拥有身器,也只能保证刚进来时拥有清醒的自我意识,并不能保证进来之后一定不会迷失。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里很像一个试炼之地。可以想象一下,假如有人手持禽兽符打开了这个世界的门户,把一群人给带了进来,然后这群人各化禽兽
那么这样的试炼其目的何在?石碑上存留的信息也给了解释,就是为了打开金山院。金山院并不是传中以黄金打造的院子,所谓金山也只是一种指代,它其实象征着每个人所寻找的真我。
禽兽国不仅可以是一群人的试炼之地,也可以是一个人独自的试炼之旅。再想象一下,假如有人得到了禽兽符能打开门户,并拥有身器护持心神,还能用影器照出此地其他的禽兽来历。当他最终堪破这个世界之后,也等于将禽兽符祭炼成功,破开风门山水大阵,开启传中的金山院。
当他真正开启金山院的那一刻,才会明白所谓的金山宝藏,其实就是他自己。
那么进入这个世界,每个人要堪破的是什么呢,应该就是石碑中所谓的“寻真”。按丁齐的理解,那就是完成真正的自我实现,“现实中的我”与“想成为的我”不再相悖这是一种理想化的人生境界,丁齐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尽量去理解,但他如今还没有做到,或者还没有求证。
以上是丁齐对石碑中所留御神之念的解读,而朱山闲等人也有各自的解读与感悟,所以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犀牛率先开口道:“这一次,我们并不是凭借禽兽符进来的,也没有凭借身器护持心神,留下这段信息的人恐怕也没想到吧?”
麒麟感慨道:“还是丁老师了不起呀!”
白马:“您就别夸我了,我还差得很远呢。我没有完全祭炼禽兽符,也破不开那座山水大阵。”
大象:“不着急,慢慢来就是了。我只是很好奇,怎么会有这样的世界?”
白鹭也开口道:“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方外世界,它们从何而来?”
麒麟:“丁老师、我们的老师,你是怎么看的?”
白马沉吟道:“就像世界上有不同的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或者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
犀牛笑道:“你这个答案好佛系啊!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这些世界是天然形成的,还是被人创造出来的?”
白马:“或许兼而有之吧,也许就是我们探索这么多方外世界最终要寻找的答案。”
一直在发愣的山鹊突然开口道:“不谈那么远的,丁老师现在发现什么了?”
白马:“我还真有所发现,明白了什么是控界之宝的传承”
控界之宝是一种特殊的神器,它的妙用能与一个世界的意志沟通。有的神器需要得到特定的传承才能彻底祭炼掌控,丁齐读过的某些里曾有介绍,但不能拿学作品当真,倒是陶昕在琴高台中对丁齐讲解的最为详实。
无论是两界环还是禽兽符,丁齐并没有得到控界之宝的神器传承,可能是早就失传了。但丁齐看到这面石碑后,根据控界之宝的特点却领悟了怎样找其传承,简直可是是无师自通。沟通世界意志的过程,就是祭炼控界之宝的方法,也是这种神器的特殊传承。
也就是控界之宝这种特殊的神器,无论其传承有没有断绝,丁齐都能用自己的方法将其找,从发现世界到认识世界,他所创的方外秘法就与此谙合。但在目前来看,这还是理论上的,因为丁齐本人的修为境界还不够。
麒麟饶有兴致地追问道:“丁老师还有什么发现?”
白马想了想,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境湖尚未发现控界之宝,假如有,也不在镜湖之内,否则我早就发现它了。琴高台有控界之宝摇光轸,被陶昕弃于琴溪中,假如它还在琴溪里,我沿着河流或许能把它找到,因为我已能与那个世界的意志沟通,可以感应到它的存在”
众人正在认真听着,冷不丁山鹊又来了一句:“所御之物皆化无形,这是什么意思?”她问的是石碑上的御神之念,这思维够跳跃的,把大家的思路都给打断了,但也正是因为丁齐刚提到了景石,好似提醒了她什么。
麒麟又笑着提醒了一句:“这很好理解呀,我们带进来的东西,现在都哪儿去了?”
众人一时都愣住了,对呀!他们可不是光着身子进来的,至少都穿着衣服、背着背包。可是进来之后便化身为禽兽,所有的东西好像都不见了!上次丁齐和冼皓进来,白鹭将白马的后背抓伤了,出去之后发现丁齐的衣服破了,但在禽兽国中,白马是没有穿衣服的。
衣服化为了马鬃和毛发?好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总之这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现象。众人进入禽兽国后,遇到一系列奇异之事,还没有来得及去思考这个问题,经尚妮和庄先生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意识到。
等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忽然就有了感觉!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当初他们刚刚进入境湖的时候,是能把东西带进去的,可是叶行多事问了一句,为什么能把东西带进去?结果就带不进去了。
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众人是没感觉的,此刻就似突然感觉到了他们带进来的那些东西。虽然各自化身为禽兽,但还能感觉到衣服好像还是穿在身上、包也背着呢。
为什么好像?与其是感觉还不如是一种感应,因为这些东西并没有真的出现,能感应到却动用不了,就像在另一个空间里,或者以另一种不可理解的状态存在着。
山鹊有些发懵道:“这是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