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丫鬟忙进忙出端水、碾药、换衣。
幻惜把透亮的一日醉折成两半,一半放于烘烤散香的炉子上,一般放在水里,用毛巾浸透温水小心的帮他擦拭身体:“你们出去!”
“主母…”
“出去!”
是儿带着大家退出。
幻惜意念一动一条长鞭化出几滴血慢慢的渗入少年的体内,血光轰的炸开,缠绕了床上消瘦的人身。“嗯…嗯….”笼罩在一片红光的回一浑身发热,额头冒汗,身体变形般的扭动。
幻惜拿出浸了水的毛巾轻轻的在他身上擦,左手抚着他的胳膊在穴位上按摩:“乖….不疼的…真的不疼….”
“嗯…嗯…”
“忍住,否则没人能救你。”长鞭红光大放,里面似有万种灵魂哀戚,血色漫天,杀气漫延。
“嗯…”
一个时辰后,长鞭光芒散去,温和的融入幻惜体内,床上的人肤色惨白,眉头紧皱的进入梦乡。
幻惜擦擦他额头上的汗,合衣躺他一侧,左手不曾停止按摩的穴位。
另一边,天星阁:
付染衣很紧张,紧张不熟悉的环境,紧张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绞着手帕,咬着下唇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越来越不安,从小到大她都对自己的容貌一向自信,如今遇到这位这么不曾看她一眼的相公,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她要如何呢?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付染衣看窗前的人一眼,脸色桃红的跟着丫头走到屏风之后心思七上八下。
龙潜远就镇定多了,什么场面他没见过,什么女人他没接触过,他早不是青头小儿更不在意男女情爱,此刻就算瑶池仙子在他面前戏水,他都不会正眼,何况女子呼….
付染衣裹着丝纱在丫头的搀扶下躺在床上,此时付染衣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算怎么回事嫁人为妾还要像个….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就是感觉委屈感觉不堪。其实说白了,还是在意正妻不是她付染衣,其实是小肚鸡肠没事找理由找平衡来了。
她颤抖的躺在床上听着龙潜远的脚步跟进,她更觉得自己委屈,她咬牙忍着,那是她相公,龙潜远刚坐床边。
付染衣紧张的缩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是女子惯用的伎俩。
龙潜远看着她,她躲避了他的目光。
龙潜远突然道:“下次。”然后甩身走人。
付染衣看着突然空荡的床边——怎么回事?人呢?她做错了什么?还是弄巧成拙?
龙潜远前脚踏出天星阁,后脚从窗户爬进了东房。
幻惜躺在回一身边累得早已经睡着。
龙潜远看着他们,手搭上回一的脉搏,一丝真气溶入回一体内,压制他身体里的热毒。然后他轻手轻脚的抱起幻惜,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人。
但此刻幻惜却醒了,惊讶和叫嚷还没有出口,就被相公吻得找不到北了…
“她呢?”
“休息。”
“她漂亮吗。”嫉妒的火焰都烧着房子了。
龙潜远见身下的人脸色不善第一次说谎道:“不。”
“好吧,再让你吻一下,今晚上一顿美味佳肴,走,床上滴杀一盘去。”
….
“主母起床啦。新夫人等半天了。”
“哦。”好累,她还要睡…
“染衣见过姐姐。”
欢喜打着哈欠,拿出一个红包放她手里:“好,好,以后好好干,相夫教子为家争光,是儿,给付夫人一本家规。”
“染衣看过。”
“你那本过时了,现在用的新的。里面有我辛苦研究的心血,大家以后同心协力齐创和谐,散了吧,去见昕夫人谣夫人就行了,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多谢主母。”
“还有一点不要看我不顺眼,否则我会先劈了你。”
染衣一阵错慌,这人也太直白了!
前堂飞烟 第069章幻惜有孕
药儿从东房出来,拿着一本《小妾a计划》不懂的唤道:“小姐….”她感觉这个主母好怪哦。
“走吧。”她今天的事很多,没心思在她身上,怎样对待司徒雨昕她还要想想,关于主母?说实在的她的出身就不可能对她造成威胁,她有信心在龙家过得很好,只是昨晚,哎!
药儿看出她的失落,小心的安慰道:“小姐,姑爷怜你。”
是吗?怜她?
“姑爷昨晚是心疼小姐。”
她略显羞涩的低头,可以相信吗?不是因为不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昨晚弄巧成拙,是因为他怜她…
付染衣走后幻惜回去再补眠,她要困死了根本没有力气和她套近乎,如果玩两天她也许还会发扬友爱精神把她照顾的忘了爹妈,但现在不行她太困了,这几天一直都觉得困,昨天龙潜远进来时她还是在他碰到她时醒来的,真不是好现象。
“主母,吃点东西再睡。”
“不,会长胖。”
…
付染衣拜完所有的姐妹,就安静的在阁楼里看书,书房的书很合她的喜好,整个天星阁的布局都是她喜欢的样子,雅而大气,媚而不俗,就连一颗小小的珠子都大小一般,色泽饱满。也许真像药儿所说的一样,相公是在乎她的。那她还有什么可急的,安心的看她的书,等着下一次见面时她会尽责的服侍他。
药儿见小姐莞尔知道她家小姐想通了,心里也跟着开心。她家小姐这么漂亮有哪个男人会不爱呢:“小姐,奴婢听说书房的这幅字是龙主亲自题的哦。”
“是吗?”染衣开心地笑了,看向进入书房第一天就吸引她的文字——笔走乾坤,心行四海。这是她夫君的写照吗?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是所有女人的希望吧,况且她还有和他站在一起的身份和能力,想到此,付染衣一天的阴霾终于消散,其独有的光华开始绽放。世事可料,心态静洁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得到夫君的认可:“药儿,拿纸砚来。”她要写一幅字画回赠相公。
药儿娇嗔道:“是,小姐。”
“药儿,以后要叫夫人。”
药儿吐吐舌头小声道:“想叫主母。”
“恩?”
“没什么。”
…
前院书房:龙潜远千篇一律的忙,龙倾侍在整理幻惜每天送来的东西,桌子上还摆了一个小小的台历,首页写了几个鲜明的大字,是给龙倾侍的——不许动!附带着还画了个带血的骷髅头,是来警告他的。不动就不动他还懒得收拾。日历的中间绘了一对咧嘴呲牙的卡通小人,右下角写着现在的时辰,还有一句:相公这一刻我站在窗前想你,不信你来看看。此本台历一天一换,一本共有十二页,页页内容不同图案不同,留言不同。他记得上个时辰的那章是——你瞧,我吻了你的脸。他真弄不懂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暧昧还不知收敛,最重要的是他的主子也不正常,每过一个个时辰还翻一页,配合她胡来,这几天来主子都是翻完一本结束一天,这算什么事?难道是两人谈情他棒打鸳鸯。等等!龙倾侍突然不敢相信的看着主子,谈情?!
龙潜远勾着手下的奏折在沙漏还余三分之一时翻了一旁的台历,上书——此时你看我一眼。龙潜远的目光看向了画面上拿着鞭子的矮人。
龙倾侍惊讶的张着嘴手里的杂草差点没有摔落——完了!事情大发了!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难道真是他手里的一个个东西敲醒了冷漠的主子,难道是几个不重要的字让主子心动,那他此刻手里的字画呢?会有一样的效果吗?听说是天星阁送来的:要不,挂起来试试?.….
“娘,娘,娘。”
“别吵。”
“大哥来了,他找你。”
“…”
“娘。”
“…”
回一可怜的看着归一。
归一直接道:“我把你上次给我的数字给了闻夫子,他想见你。”
“….”
归一眼光微寒:“去不去随你,他说你知道在哪等他。”说最后一句时咬牙切齿。
“….”
.….
时至傍晚幻惜才起床,简单的塞了两口食物,也不想出门威风:“是儿,咱隔壁的那个女人老实吗?”
“主母是问付夫人的行为吗?”
“恩。”
“今早去拜访了昕夫人和空夫人,在空夫人那停留的时间最长,谣夫人没让她进去。”
幻惜喝着茶差点没呛到:她“这么拽!”怎么说也是丞相之女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好像听非儿说,今天午时付夫人送了龙主一幅字画。”
“哦?我都不用的把戏。”
“主母,你怎么能说是把戏,也许付夫人是真心的呢。”
“恩…有道理,万一老天爷给她个出头的机会,让她办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和我相公海枯石烂了咋办。”要好好想想:“是不是三天后省亲?”
“妾室没有省亲的权利。”
“这么不仁道。”这不是给她机会让她表达善意吗:“你去通知天星阁三天后宴请各家达官贵族小姐夫人为陇墓堡的新娘子洗尘安惊。”
“这….”
“去吧,发帖子时别忘了标上我当天穿的衣服。”如果连我的一块指甲都买不起,就不用来了。
“是。”是儿扫眼满厅的闪光点,撇撇嘴出去了。
“啊——”又困了,该死!
西巷郊外,闻中尘站在和她碰面的大树下等她出现,可现在已经天黑了,她也没人影,他自嘲一笑,是自己太自信吗,认为传递个消息她就会到,闻中尘摇摇头,看来跟龙主久了,都忘了被人拒绝是什么感觉,是他太急功近利。失算,树下紫衣人转身,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幻惜眯着眼睛眼看着书房多出来的字画,凑上去摸摸上面的墨迹,然后翻过来过去看看有没有暗语——静夜星息,虫鸣寂寂,不会是抱怨半夜无人问津吧。“小侍,你挂的?”
倾侍站在主子身后诚实的恩了一声。
幻惜猫眼危险地眯成了缝:“很有眼光吗?”
“多谢。”
“我有说要挂吗,万一她居心叵测怎么办,万一她在墨汁里下毒怎么办,万一她的字画上有玄机怎么办。”
“主母,挂幅画而已。”
“不行。”
“主母的可以,挂别人的当然也可以。”
幻惜闻言脚一跺,泪一洒,委屈的扑龙潜远身上:“相公,你看他欺负臣妾啦。”
冤枉。
“相公,臣妾都没威信啦,谁都可以欺负我啦,我以后怎么当家怎么服众,怎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他撤下来了。”幻惜说完,似乎没指望龙潜远答话,只是两眼瞪向龙倾侍。
龙倾侍也看着她。俩人互瞪着都很不爽:“撤了!”
“不。”
“你撤不撤!”
“不撤!”
“你找揍。”
“… ”
“你真不撤。”
“不。”
幻惜目光狡黠瞬间抱住龙潜远的脑袋:“你不撤我现在就吻他。”
龙倾侍瞬间阵亡,娟秀的字迹惨遭摧毁。
幻惜开心的拍着手还趁倾侍不注意快速亲了龙潜远一下。
当事人龙潜远自始至终都没因她俩产生任何情绪,只是无意中他会翻开时间走过的一页,然后继续工作…
今天的天灰蒙蒙的,是不是的抽噎两声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可今天的陇墓堡东院却出奇的热闹,陇墓堡当家主母以付染衣的名义邀请大家族的老婆女儿来玩玩,咱陇墓堡也算是风景优美宝物众多帅哥一把,不来损失惨重滴。所以天还没亮那些仰慕陇墓堡外貌,被陇墓堡吓住的人们就匆匆赶了过来,手上提着大大的礼物据说是给那个不要面子的女子。
而那个不要面子的女子,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被四大丫鬟服侍着更衣。
“主母,这衣服怎么穿呀,”竟然还有个翅膀,翅膀上还镶了一排珍珠,太夸张了吧。
“你想帮我套上,然后再把翅膀按肩膀上。”
亏她家主子能琢磨出这种穿法。
其实这套衣服并不特殊,就是一袭紫色罗裙外面罩了一层丝纱如果不看面料、质地和吊在上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无非就是一套华丽的罗裙,克问题是她家主母太会穿了从腰部以下全部是金线拖地,肩膀上还弄出两个纯珍珠装饰的小翅膀,腰部用绫木雕刻一台雅致的主灯,主灯的燃芯是颗发光的夜明珠。
这种排场不算她还弄得发丝上朱钗摇曳一枚挨着一枚,眉心之中画了一锭卡通样的元宝,头上的珠穗长长的垂到肩部,耳朵上戴了一堆五厘米宽的孔雀开屏重耳环,每个屏孔上都缀着价值不菲的奇珍,从手腕到肩膀上的首饰竟不能显露她的衣服,脖子里一环环的项链已经拖地,幻惜对镜子摆一个造型:“还行吗。”
几个服侍她的丫头脸全黑了——她就不感觉沉吗。
“其实鞋子上应该多挂几个铃铛。”这样音响效果更好。
是儿看不下去道:“主母,那是镇心玲全焰国就五枚。”你已经挂四枚了。
“就这样吧,把折扇拿来咱们走。”这把扇子可是上好的红玉,没事拿来扇扇风掩掩嘴还挺高档:“呵呵。”
…
“见过主母。”
“见过主母。”
“起来吧,自己人。”
“主母康福。”
“主母万寿。”
“丫头们真懂事,这个月不扣薪水哦。”
“参见王妃!王妃福禄!”
听到梦寐以求的王妃二字,幻惜瞬间打开折扇掩着嘴角笑成一条缝,只留眉眼间的金元宝睁着卡通眼渴望的看着跪了一地的管家夫人:“呵呵,都起来,客气什么,我很亲民的。”
“谢王妃。”
“呵呵。”叫的真好听一会少吓你几句,多和你要点银子。
“染衣见过姐姐。”
“起来,”这称呼也不错看着一个个比自己大的女人叫自己姐姐心情真好。
幻惜在群人的关注下登上了高位,其风华绝代的外衣竟能把自视甚高的付染衣比下去,不过也是,谁穿成那样都很有回头率:“大家早上好呀,非常高兴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染衣的入堡典礼,臣妇不才,能嫁给龙主为妻实属偶然,但臣妇今天总算是有伴了,染衣妹妹乖巧懂事聪明可人,心思很灵敏,有了染衣妹妹我以后也轻松多了。”
“姐姐言过。”
幻惜玉手一抬,小指上三十厘米长的指甲晃晕了刚回神的众人:“大家坐呀,都站着干嘛。”
“谢王妃。”
“不用客气,今天的主角是染衣妹妹,大家多陪陪她,有时间看看景,做做诗,我可听说尚书之女才华横溢哦,要不要为我们表现一下呢。哦吼吼。”
十个人九个起了鸡皮疙瘩,一个小丫头赶紧站出来俯身道:“王妃谬赞,臣女的才华怎能和堪称第一才女的付夫人相比。”
“呵呵,也是。”
群人汗,谦虚一下也不懂吗,就知道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显富,受不了,见过她很多面的夫人们私下都低估她的显摆精神,第一次见的想必也对她今日的装扮印象深刻。
“其实这次就是让大家聚聚看看染衣妹妹,给染衣妹妹宽宽心,我呢就是个配角,无非是前几天听大家说我快死了,出来露露脸。”
“王妃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