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并不是啊。
让她疑惑的是,似乎他已经自动把他们的关系定位的很亲密。
这种被一方突然主动升温的关系让她很不习惯。有时却又不能太过拒绝,因为很有可能是他出于对自己的同情,所以对自己要比以前更加的关心和爱护。如果,冷冷的要求他别这样,倒显得自己有些自做多情了。
但这让她不安,非常的不安,因为她领悟不出这里面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你要去吗?"突然的一个问句让她回了神。
"啊?"
她根本每有听安平在说些什么。
"在日本有一个大夫是眼科的权威,姚先生已经安排我带你去了。"
单独和他去日本?!
姚晚再也扯不出一个笑容了。她才想要和他保持一点距离啊。
他看着她脸上的恐慌,微笑地很愉快。
虽然,姚晚也和父亲争辩过。她不觉得由安平陪同非常合适。
但是,很显然父亲是经过一翻深思熟虑的,安平曾在日本的经历是非常必要的条件,他熟悉日本的环境,精通日本的语言。而且安平在短短的几个月在北冥会的出色表现,很难让人不去注意。姚启扬自然会对这样的人才有所提拔。
可是不知为何,父亲在话语之间对于他的欣赏和看中,让姚晚不知缘故的有些心慌。
无论如何,这次的日本之行,被定了下来。
日本·浅草
为姚晚主治的大夫是个怪人,来日本一个月,连面都没有见过。
一下飞机,他们一行人就被要求从东京转车前往到了浅草,安排在了一个叫香西一雄的家里,住了近一个月,还是没有任何的治疗措施。来的四个人,安平是一定下来,就日日往外跑,每天都很忙碌的样子。两个同来的女侍见状,也不知是有样学样,还有恃无恐的竟也经常往外去,干脆就当是一次度假旅游。
姚晚倒也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没有人在她周围晃来晃去,终是清静了不少。而且,安平也没有在继续对她进行莫名其妙的关怀备至,着实让她松了口气。
日本之行,让她觉得不失为是一次愉悦的散心。
日子,就在彼此相安无事之间,度过了半个月。
原来日本的空气和中国的是一样的,原来日本的鸟叫声也和中国的是一样的。
姚晚站在露天的园庭里的一个圆行的水缸前面,前几天,她坐在园里的时候闻到有一阵阵的荷香,才知道在这里有四个清澈的水缸,养着品种名贵的小型观赏白荷。
很兴奋地告诉同来的惠,结果反应很冷淡,敷衍的说了句:"是挺漂亮的,不仅水干净,而且里头还养着鱼呢。"
姚晚把这话听了进去,很开心,也不问,当探险似的,一点一点地自己摸着了那其中的一个。
她不由地深深吸了口沁人心脾的荷香。
秋季里居然也能开出夏季的花,多奇异。
生命有时是一件很玄妙的事。
她把手试探地放进了水里,毕竟是秋天了,水冰冷的温度让她瑟缩了一下。
里面真的养着鱼吗?
"你很喜欢这个庭院嘛。"
听说每天都泡在这里。
"安平?"
和一个人处久了,戒心会慢慢地放下,现在对他的悄无声息的出显,她到习惯了。
"嗯。"
怎么就见她一个人,奇怪,陪同来的那两个女侍呢?
"惠和静在哪儿?"
她笑了笑,缄默。
"又出去了吗?"
他不满的皱起了眉,严厉地低斥。
"这个时候她们应该保护你的安全。"
她也不接话,看来到是没有什么不满,对下人她一向宽容的让他不解。
不过,他心情愉快也没有争执什么。
带着些兴奋地宣布。
"对了,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香西一雄明天要你去医院见他。"
这下她应该快乐起来了吧,终于能治愈她的眼睛了。
可观察着她的安平,却有些失望。
她只是在原地点点头,也不表示出兴奋之意,连身都没有转一下。
这么大的事情,她的反应未免太平淡了吧?
有点好奇,安平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后。
她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究竟在干什么?
知道他走了过来,姚晚出声问到。
"安平,那鱼是什么颜色?"
刚走到她身边的安平一愣。
"鱼?"
"就是养在水缸里的鱼。"
她轻拍缸檐,示意他往里面看。
水缸里有鱼吗?他凑了过去。
可不是吗,在清澈见低的水里养着几条小小的锦鲤。现在都在争先恐后地'吃'着姚晚放进去的纤纤细指。
"红色的。"
"呵,我还以为惠是骗我的。"
她无意识的抬头笑道。
"原来真是养着鱼呢。"
这时,有一阵微微的清风轻拂过,带着淡雅的荷香,让清秀脸庞上的笑容,显得如此和熙怡人。
目光没有焦距,可眼睛却依然清澈,这是一颗能应付世事无常、时运变迁的平和心境在此刻散发出的魅力。
一种让人安静祥和的恬静力量。
仿佛是成长在充满阳光的地方,接受着神所赐与的纯洁、善良、正直又坚强的一株的美丽幼苗,没有受到来自人间龌鹾欲望的污染。
"这'鱼'很漂亮。"
他盯着她樱色的双唇,用那略带低沉的嗓音说道。
轻柔得宛如丝絮的口吻,竟让空气里飘荡起了一种淫靡的味道。
"是吗?呵,一定是日本最好的品种。"
她却毫无感知,以为他也在讨论所谓的'鱼儿'。
"对。品种不错。听说以前在金阁寺的养着只有手指大小的红的透明的锦鲤。"
"真的吗?"
他们难得这样闲适,愉快的说着话。
知道姚晚看不见他的动作,而且看来她心情不错,戒心比平时小了许多。
于是他的头越来越低,直到几乎抵在她的肩膀上,手臂从她的两旁穿了过去,支在水缸上。从后面看,就像是亲热地环住了她的腰部,身体仿佛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啊!"
突然走廊响起一声尖叫和一阵瓷器被摔碎的声音。
"谁!"
他迅速地转过身,严厉的眸子里盛满教人不寒而栗的刹气,英俊的脸庞浮动着怒火的预兆。
"安............安先生。是......是我。"好可怕,怎么都不知道在那样一张俊美的脸下,有如此狰狞的表情。她僵硬地站在那,虚弱地几乎要跪下了。
"是你啊。惠。"
他笑了笑,看着站在走廊上无措的惠。
"惠,你刚才怎么了?打碎什么了?"
姚晚不解地问,平时惠不会这么慌张的。难道出事了吗?
"也许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小虫了吧。"
他半挑着眉,睨半垂的眼中有着噬血的光芒。
惠一惊,连连地摆手道:"没......没有。我什......什么都没看到。"
见姚晚还是一脸疑惑,又赶紧解释:"是我刚才端餐具的时候......嗯......手滑了一下,不当心。"
"哦。"
"那就先打扫一下,小心点,别伤到你自己。"
他微笑地看着惠,眼光里冷鸷锐利。
眼睛感觉有点凉凉的,上面敷着一层不只名的珍贵药材。
最近已经可以透过纱布,感到光亮了。
是不是说明,不久她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这么一个好消息一定要告诉小寺,省得他那么自责。
她伸手按了下扶手边的一个按钮。
"什么事,姚小姐?"
果然不到五秒,马上就来了。安平重新雇佣的新女侍,素质和能力的确一流。
"麻烦你,帮我叫一下静。"
"姚小姐,她不在。"
嗯?姚晚楞了楞,那个声音解释到
"昨晚,安先生让她去陪周惠了。"
原来是去医院陪惠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身体健康的惠会突发心脏病,不能和他们一起前来东京,只得留在了浅草。派静去,是因为她和惠是熟识,在那里照顾许也方便些吧。
"那就麻烦你拨这个号,6539299到XX市。"
"好的,请等一下。"
很快的,她离去的步子又回来了,把一个手提电话放在她的手上。
"姚宅,请讲。"
"哥。是我。"原来大哥也在家啊。
"小晚?已经回来了吗?"
"哥,我要能回来,就不用打电话了,直接就去你那了嘛!不过,就快了。"
后天的机票都定了。
"你的眼睛......治好了?"询问得小心翼翼。
"对啊,你知道就算了。可别告诉小寺啊,让我回来的时候吓吓他哦。"
"你呀,就喜欢和他闹。"
"呵......,小寺好玩嘛。"
忽然,姚谢声音一沉,好像挺严肃似的。
"小晚,......"
"怎么了?"姚晚不再笑闹。
"嗯......记得回来以后要听话知道吗?别到处乱跑。"
"啊?"
她几时能随意出去了?还乱跑?
"你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和爸爸都很担心你。"
姚晚听出大哥口气里的忧虑。不由地有点自责。
"要记得你已经快要十七了。"
好像很为难的顿了顿。
姚晚觉得更加的迷惑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大哥怎么说这些?
"哥,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总之,小晚。无论你回来后遇到什么样的状况,都要冷静成熟。"
家里一定出事了,结束通话后。姚晚敢断定,因为她一向沉着应战,稳如泰山的哥哥竟流入出一丝疲惫。
可到底出什么事了呢?
她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希望可以早点回家,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其实,根本没有到下飞机,她在第二天上飞机时就知道。
姚氏被披露于黑道有染。
警方已经得到的部分确凿的证据和证人。
姚氏的不少高层已被拘留。
受到影响,股价,业绩纷纷下滑。
怎么会这样?她不过去了次日本,为什么家里就会有这么大的变故。
"你不要太担心,医生嘱咐过,你的精神一定要放松,不然对眼睛不好。"
一双温暖的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
她勉强地笑了笑。
"来,先喝点牛奶。"
"不用了,谢谢。我不想喝。"
"不行。"
安平索性抓起她的手将一杯牛奶一并捧了起来。
四只手,她的,被他的,紧紧地包合在了一起。
"你昨晚根本没睡,过几天就要拆线了,你的身体要养好才行。"
"呃......"
她窘迫地说不出话了。
"我......我可以自己来。"
还没有人,这么碰触过她的身体。
"好吧,一定要喝完哦。"
他看了看她布满红晕的脸,松开了手。
姚晚松了一口气,举起杯子。
奇怪,今天的牛奶怎么这么香?
"这牛奶?"
"哦,医生让我放的一些补药。"
反正也不难喝。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