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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没想到唐涉深一句“不行”就推翻一切。作为唐涉深的直属下属,在场的各位实在是太清楚了,唐涉深是一个从不给人中立选择权的男人,在这个男人手下做事,绝不可能有“还行”“差不多吧”这种结果,唐涉深说不行,意思就是推翻一切,重来,以及,不惜代价。
一位资历较深的律师感慨:“明明是那么严厉的一个人,今晚怎么会那么大方?我们都在场,深少还白白送出去一百万。”
实在是没道理啊。
站在一旁的付骏特助心思通透,淡淡地笑了下,咳了一声,慢慢道: “他是为了刚才在场的那位程倚庭小姐。”
“啊?怎么说?
付特助笑笑,转身,对在场的各位大律师温和地道:“各位,对唐先生的私事,各位还是不要抱有太多好奇心比较好。”
他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助理,懂得题外话可以讲到什么地步为止。
众人连忙襟声,听懂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这么多年来,作为唐涉深最贴身的人,付骏的存在犹如最醒目的风向标,唐涉深的心思深不可侧,做事手法千变万化,往往令人无从探究其背后真正意思,有好几次,若非付助理良心发现,不忍见几位高管被唐涉深玩死在股掌之中,暗中透露了几分意思,恐怕在场的有好几位早已下课。也因为此,付骏特助的地位,
十分重要而特殊。他说的话,弦外之音分外浓重。
送走了律师团,付特助刚要走,却意外地被面馆的老板娘叫住了名字。
付助理很温和:“老板娘,还有事吗?”
“刚才那位唐先生的一百万…”
到底是老实人家的妇人,不明不白地就害得非亲非故的一个人为她损失了一百万,虽说这笔钱对那个男人来说也许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她而言却是一笔天文巨款,无论如何她到底也不能心安。
大概是不忍心看见老板娘如此自责与良心不安,付骏内心的善良之光又一次闪现了一下。
“老板娘,”付助理对她温和地笑了下,轻道:“你不用有压力,唐先生的那笔钱,可以说,他是为了程倚庭小姐,但说到底,他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目的?”
“是的,某种…私人的目的。”
付骏微笑。
跟在他身边整整十年,付骏太了解那个叫唐涉深的男人了。今晚的唐涉深因为银座的一件意外已经叫程倚庭失望,她抗拒他的姿态已经那么分明,所以付骏几乎可以肯定,唐涉深刚才那一百万的举动,根本就是这个男人故意的,为的,就是要让程倚庭的心态从失望与生气变成内疚与愧疚。他根本就是,把玩对手的那一套用在了程倚庭身上,毫不留情,下手狠辣,存心要她对他没办法抗拒。
正思索着,过了半晌,付特助的行动电话忽然持续震动起来,接起来一听:“喂?”唐涉深的声音立刻清晰地传来:。查一下刚才那个男人的底,替我解决掉他。”
付骏顿时心中透亮万分,不由脱口而出一句:”唐先生,刚才那个人是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普通人…”
唐涉深凉薄的回应从电话那头没有温度地传来:“弄伤我的人,是他该死。”
付骏神色一凛,连忙应声:“是,唐先生,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
付骏感慨万千。
那个刚收了一百万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后会面临怎样的灾
难人生吧。像那样的人,作奸犯科鸡鸣狗盗之事,一定不会少。一旦查出
来,整理一下档案,今后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料谁都会明白。
…不。
付骏忽然一个寒战,随即明白了什么。
不,唐涉深刚才在电话中的意思,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就算少,就算那个男人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以唐涉深想要玩死一个人的决定与本性,他的档案上也不会干净了。即使没有污点,唐涉深也有的是办法,让他的档案记录变成有。
哎,付骏淡淡地笑。要不然你以为,唐涉深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么?
恐怕现在正处于生气与内疚双重矛盾中的程倚庭,无论如何也想不会想到,刚才一再妥协为人着想的唐涉深,一个转身,就会有此狠辣的一手。
程倚庭更加不会知道,步步为营,忍得狠得,才是唐涉深对她一贯合强势姿态。
夜凉如水,车子稳稳地驶进唐宅花园。月光粼粼,好清致的夜晚。
付骏何其通透,果然一料即中,此时此刻的程倚庭,面对唐涉深的心情十分复杂。
是,在见到他的人之后,纵然程倚庭再自欺欺人也不得不承认,她今晚会如此反常,到底还是在生他的气。有时,程倚庭气久了,也不是不想像街边大妈一样索性来个不要脸算了,拉开悍妇气势指着男人质问个一言半语。这种场景,单是想想,就只有一个字形容:爽。
可是这世上的人与人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天分。
程倚庭具备顾左右而言他的天性,就注定这一辈子不再会有开门见山的天分。
不会对旁人言明委屈的女孩,是比较内伤的。
程倚庭坐在车里,想起刚才唐涉深出现在面馆一掷千金就此解决了面
馆老板娘困境的样子,终究还是抵不过良心的拷打,出声问:“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做?”
—千万别跟我说什么“这点钱算个毛?老子有的是钱!”之类的。
要是那样的话,程倚庭气馁地想,就算她倒霉今生要和一个暴发户过一辈子吧!
而事实上呢,唐涉深正在停车位倒车,忽然听到她这么问,唐涉深几
乎都没有多大反应,随口慢声应道:“你猜啊。
若换了平时,程倚庭才懒得搭理他玩这种猜谜游戏,可今天不一样,天大地大,债主最大!程倚庭想了想道,“因为正义感?关心弱势群体?”
唐涉深顿时就笑了。
程倚庭说完,自己也汗了一下。正义感之类的词…实在是和这男人扯不上关系啊。
“嗯,”她小心着措辞:“是配合SEC最近的慈善活动?也属于公众作秀的一种?”对嘛,这才比较像唐涉深的作风嘛,说不定刚才暗地里早已布置了跟拍的记者,明天的晨报头版头条就会是《SEC唐涉深一年轻新秀慈善的温柔》之类的抓眼球报导吧。
唐涉深看了她一眼,眼神明显是有压力的,“做记者,不要太有想象力,嗯?”什么慈善作秀,也真亏她想得出来。
被他这么强硬地否定了一句,程倚庭也有点闷闷不乐,性子一倔把话顶撞了回去,“好歹有一百万,砸下这么多钱作秀的话你也挺值啊。”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三分讥消,七分凉意。
“一百万…”男人熄了引擎,抛了抛手里的钥匙,笑意不变尾音上挑:“我要作秀的话,一百万这种小数目,也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