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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叹息一声,轻轻闭上眼睛。
她再一次梦到了良生。
天气很冷,毛毯好像太薄了,暖手宝已经失去了温度。有人轻轻走近来,拿走了她的暖手宝,好像重新塞了一个在她怀里。她轻轻侧侧身子,嘴里呢喃地叫一声,“良生。”
他好像就在她身边,安静地坐着,默默地凝视着她。她试图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好沉,怎么也睁不开。
良生像是叹息一声,终于站起来离开。
默默的默默的爱和等待19
她惶乱地向他伸出手去,着急地叫,“良生,良生!”良生回过头来,面无表怀地看着她,“你已经有陈启真了,还叫我干什么?”他的语气好冷,冷得落落也觉得了刺骨。
她挣扎着想起来,“不不不,良生,你听我说…”
这么一折腾,她醒了过来。
天光渐亮,早晨的风格外清冷,落落缩了缩肩膀,手上的暖手宝掉了下去。
呵。又是一个梦。
落落怅然地坐着半晌,弯下腰去拣暖手宝,突然间,手像触电般缩了回来,这不是她的暖手宝!虽然外观很是形似,不仔细看分辨不出来,可是落落记得,她的暖手宝,袋子上有一块墨迹。而这一个暖手宝的袋子,却没有!
她把暖手宝翻来覆去地看,确实没有。
她霍地站起身来,是谁,是谁换了她的暖手宝?
她紧紧地盯着邻居那扇一如既往紧闭的房门,这顶楼,有防盗的铁门,除了她和邻居,应该不会有人进来。难道说,是这个好心的邻居,半夜里给她换了暖手宝?
这么想着,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怔怔地站立半晌,良久才转身回房,迅速写张纸条,然后走到邻居门前,透过门下缝隙,塞了进去。
“谢谢你的暖手宝。我叫周宝落,能认识一下吗?”
她退后一步,瞥眼看到花盆一侧搁着个洒水壶,于是提了起来,认真地浇起花草来。
屋子悄无声息,像是没人。
落落只好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屋,爬上床去,转眼熟睡。这一觉倒睡得好,若不是手机响,她几乎还待再睡。
打电话的是陈启真,落落好笑,“喂,你好烦。”
陈启真嗔道,“差点没上去找你。打好几次电话也没接。今天怎么睡这么晚?”
落落扭头看看窗外,呀,竟然天光大亮,瞥一眼时钟,竟然已经中午十二点,惊叫一声,“呀,十二点了啊!”自己先笑起来,“很爽,今天睡了一个回笼觉。”
陈启真道,“我在楼下。”
落落哦一声,匆匆起身,胡乱洗漱一番,奔下楼去。
陈启真为她拉开车门,“先带你去吃东西。”他看她一眼,“想吃什么?”
默默的默默的爱和等待20
落落想一想,“随便。”
陈启真也没多问,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陈启真颇为沉默。这让落落有点奇怪。平时的陈启真,虽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总会寻找一些话题和她闲聊。她不由得瞥他一眼,他的表情有点郑重,像有心事。
抵达乐洋洋婚纱摄影,陈启真先行下车,给落落开了车门。
落落说,“这样不好。这个习惯不好。”
她抬起头看他,他有点走神,感觉到她的目光,急忙予以回应的一笑。
落落说,“你怎么了,启真。”
启真停住了脚步,稍稍犹豫,才鼓起勇气,“有个事,落落,我想我应该坦白地告诉你。”
落落随口答道,“说呗。”
陈启真看着她,“我这几天一直在跑营业执照的事。原来的营业执照一直还是原店主的。我联系过原店主,听到一则消息。”
看他表情郁郁,落落也不由得认真起来,“啊,到底什么事?很严重的事?”
陈启真微微上扬嘴角,轻声说,“暗香的幕后老板,原来竟然是——言良生!”
落落霍地抬起头来,“什么!”
陈启真点点头,“是的。就是他。言良生。这家店,许多人垂涎,但他却以低于市场很多的价格转让给了你。”
瞬间里,落落的心乱成一锅沸腾的水。
怎么可能。
他不是要和她恩断义绝吗?他这样抛下她不管,摆明了就是要伤透她的心,他用再残酷不过的事实告诉她,不不不,他不爱她。可是,他为什么,以非常低的价格把暗香转让给她?
她静静地出起神来。
有一次,她曾经对他提起过,好喜欢那家名叫“暗香”的咖啡馆。他只冲她笑。她说,要是奶茶里的珍珠再多一点就好了。后来,奶茶里的珍珠果然就比从前多了许多。
呵,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啊。只是,她从没深思,也不曾细想。
她喃喃地问,“启真,你是想告诉我些什么?”
默默的默默的爱和等待21
陈启真说,“他明明顾念着你。怎么会在婚礼上失踪?今天我若不是欺骗那店家说你已经把店子转给我了,他还不肯告诉我老板其实是言良生的事。”他轻轻皱起眉头,“他分明要你恨他,为什么?”
落落惊惶地看着陈启真。
为什么?
陈启真静静地看着她,轻声说,“落落,现在,你还要去挑婚纱吗?”
落落心里百转千回。
无论如何,他终于还是抛下了她。这是事实。
落落轻声且坚定地说,“要。”
A市的这个冬天,意外的寒冷。落落等待了好几天,神秘的邻居都没有回复她的纸条。
她忍不住,跑去问房东,“隔壁住的什么人?”
房东皱眉,“怎么了?和你相处不来?吵架了?”
落落懊恼,“哪有,从来没打过照面。”
房东松口气,“吓我一跳。”
落落追着问,“到底什么人啊。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房东有点为难,“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落落很不满,“据说明明也是你的房产。”
房东有点尴尬,轻咳一声,“其实是一再叮嘱,不得把自己的情况告人。好像不喜欢交际。”
话已至此,落落也不好继续追问,闷闷地,就要转身离开。
房东突然在身后说,“是个病人。好像眼睛有点问题。所以不喜欢与人交往。”
落落好奇心顿起,“可是谁照顾他?”
房东说,“是他的保健医生。房子租约其实也由医生来签。”
落落扬扬眉,“可是我从来没碰到任何人。”
房东不以为然,“可能人家专挑你不在的时候出入。毕竟不想见人嘛。”
落落喃喃地道,“好骄傲。”
房东自嘲地说,“我好八婆。”
落落眉开眼笑,“谢谢房东。”
陈启真再次要求,“咱们就快结婚了,不如落落你搬过去我那儿住。”
落落说,“我才不。”
陈启真尴尬,轻咳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落落睁大眼睛,“我懂你的意思。”
默默的默默的爱和等待22
她看牢他,他有点急,不知如何解释,落落咕咕笑起来,他松口气,“你呀。”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不喜欢落落住在这里。他总感觉,这里像是落落的另一个天地,而他只能站在外边,徒劳张望,永远无法真正踏入。
婚期渐渐临近,他的紧张比欣喜更多一点。相较于落落,他好像更手足无措。
落落安慰他,“不怕不怕。”她好笑地瞅着他,“我会罩着你的。”
陈启真啼笑皆非。
这一天的傍晚,突然下起了雨,雨里还夹杂着罕见的雪粒子。落落站在窗前,看着雨雪打在窗上,渐渐洇开。
陈启真打来电话,“呀,堵车了。我可能要晚一点到。”
他们说好去“九点半”吃饭,那是一家休闲酒吧,其实并不供应正餐,因此菜式不多,但落落偏爱它的香芋饼,平时嫌店面路途颇远,虽然嘴馋,却也去的少。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惦记着这饼,启真好笑,“去吃好啦。又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启真说堵车,落落急忙说,“你别急,慢慢开车。下雨路滑,安全第一。”
有提示佳怡打电话进来,落落说,“我挂了哦,佳怡找我。”拨给佳怡,“想我了?”
佳怡说,“我今天带小怡去可榛家玩。”
落落说,“啊。怎么了?”
佳怡反问,“落落,你告诉我,你爱启真吗?真心的,全心全意地爱吗?”
落落怔住了,“好好地怎么问这个。”
佳怡坚持,“你告诉我。很重要。”
落落想一想,说,“佳怡,你那天才刚跟我说过,要努力开始新的生活。”
佳怡轻轻叹息一声,“我在可榛的相薄里看到好些照片。落落你可能不知道,可榛和良生,原来是表兄弟!他们俩有好多合照,虽然是多年前的旧照片,但模样很容易辩认。”
落落的心砰然一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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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怡说,“我也细问了。原来当时可榛人在英国,良生与他一向交好,但一直不曾向他吐露过你的名字。只说要待到结婚那天,让他自己飞来看个究竟。”
落落想起来,是的,可榛依稀提过这么一回事。可是,她怎么也没想过,他竟然会是良生的表弟。
落落勉强地笑笑,“然后呢。”
佳怡一字一句地说,“良生失踪后,跟他有过联系。”
落落的心高高地提了起来,双手微微颤抖,半晌才说得出话来,“他说什么?”
佳怡好像迟疑了一会。非常短的一会。应该不过一分钟。可对于落落来说,那是一辈子最最漫长的一分钟。
“良生的脑子里,长了一颗瘤。这颗瘤渐渐地长大,到现在已经严重地影响了他的视力。医生动员他做手术,但手术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完全痊愈,另一个是,身体虽然康复,但或许眼睛再也看不见。”佳怡说得很快。“他一直不肯手术。”
落落觉得什么东西紧紧地揪住了心脏。她觉得喉咙疼痛起来,呼吸困难。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佳怡轻声说,“我猜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选择在婚礼的那一天失踪。他要你恨他。他要你以为他其实不过只为了报复你。他要你忘了他。”
不用佳怡解释,落落已经明白。泪水漫进眼眶里来。
“我犹豫好久,要不要告诉你。启真他真心爱你。可是,良生他也真心爱你…”佳怡说。
落落哽咽着问,“他在哪儿?可榛说他在哪儿?”
佳怡说,“他就在本市。从来没离开。可是可榛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在哪儿。”
落落微微仰起脸来,她想起在影院里看到的那个熟悉背影,马路对面的那个人,还有,那天夜里的暖手宝!天哪!她几乎要狠狠地抽自己耳光,他从来不曾离开过她,他就在她身边,而她却始终懵懂不觉!
她简短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哪儿了。”
挂了电话,她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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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疾的雨雪打在她脸上,生生地疼。
她走近邻居小屋,天色有点暗沉,小屋里已经打开了灯。落落怔怔地站在门前。
她知道,他就在里边。他原来距她如此之近。他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她。
她颤抖着双手敲门,“良生!良生!”
没人应答。
她继续敲,“开门良生。我知道你在里边!”她呜咽着哭起来,“你瞒得我好苦。良生!你开门!”
她加大了力度,毫无顾忌地捶起门来。
门紧闭着。
她抬起脚来,疯了一般地踹起门来,“开门,言良生!你这个混蛋!你不守信用!你说过永远不离开我的!”
她转身走到窗前,躬下身子搬起花盆,毫不犹豫地就砸向窗子,窗玻璃哗啦啦地碎开来,防盗网冷冰冰,仍然隔着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眼看屋子里仍然毫无动静,落落退后一步,“你不肯理我是吧。好。那我就这样,让雨淋着。感冒好了。病好了。反正你不理我,我也不要理睬自己了。”
雨水刷刷地泼到身上来,瞬间里浑身就湿透了。很冷,落落感到牙齿在咯咯轻响。
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她不再觉得冷,全身异样地热起来,她闭一闭眼,眼睛也好热。手机一直在响,她接起来,很冷静地说,“启真吗?我有点急事,不能陪你去吃饭了。就这样。”
索性关掉了手机。再抬起头来,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做了许多梦。
都是良生。全是良生。他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她贪婪地深呼吸,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烟草味道。她快乐得想唱歌。她喃喃地叫,“良生!良生!”像是怎么叫都觉得不够。
倏地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一扇残破的窗。她心里惊吓了一下,手轻轻一动,突然发现手被人握着,她收回眼神,这才注意到自己原来是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有个人,倚在床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