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先瞥了眼在专心上药的阿宓,缓了缓语气道:“显王妃受惊卧病在榻,这两日显王在照看显王妃,世子忙于安排王府和乔府等事宜,并无特别。不过…乔府的洛嫣,倒是有人察觉她鬼鬼祟祟用了几次飞鸽传书,不知是否和此事有关。”
他又交待了另外几府的情况,从暗中盯梢来说,都看不出什么可疑,竟是洛嫣的举止最为奇怪。
在场秦书也清楚洛嫣正是顶替了阿宓身份被认回乔府的人,他还道有次截下了一封传信,不出所料正是传给洛城的,只是好像和此事依旧没什么关系。
“上面写了什么?”
秦书又瞟了眼阿宓,这次阿宓若有所觉的抬眸,见之疑惑地一歪脑袋,“怎么了?”
“嗯…”秦书目光飘移,“也没什么。”
“有话便说。”沈慎打断,顺手拍了拍阿宓,“她不会在意。”
秦书只得把内容一五一十地交待。
洛城和洛嫣所求,不过一为权势二为富贵。洛嫣对显王世子的小心思几次都落空,还吃了大苦头,显而易见,李琰这条路并不好走。
或者说,以洛嫣的模样和智商,还不足以像他们想象的那般迷住李琰。
沈慎似有所猜测,眉梢微扬,“所以?”
“所以…大人您不是想到了么。”秦书摸摸鼻子,“洛城对她提起了陛下及冠大选之事,让洛嫣待在乔府好好学规矩礼仪,道以乔氏的名声,定能把她送进宫。”
“就这些?”沈慎倒是很沉着,不像秦书在拼命忍笑。
点点头,秦书疑惑,“不然还有哪些?”
沈慎轻飘飘睨他一眼,“洛嫣来历不明,洛城戴罪之身却混入京城,与洛嫣同流合污混淆乔氏血脉,意图入宫侍奉陛下。他们想要做什么,谁又能猜到呢?”
稍微了解洛城和洛嫣的人,就知道他们想不出什么大事,一心想着靠运气和出卖身边人来向上爬的人能筹谋出什么事。可沈慎这么一说,秦书立刻明了。大人这是要把这次凉山的事安到这两人甚至是乔府的头上,谁能保证他们飞鸽传书是不是在密谋如何行刺呢?说不定其中大有文章。
更甚者,还能把显王府给拉下水。
显王府备受关注,选择亲信本就该慎重,如今和他们牵扯甚深的乔府出了事,他们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秦书当即颔首,“大人所言极是。”
何况他们也不一定就冤枉了显王,万一这事就真是他们谋划的呢?
不管真相如何,反正他们总脱不了干系。
京城风云一直只在暗地翻涌,这次炸行宫一事,反倒能够帮他们把许多事摆到明面上来,不用只在暗中过招。
“此事就交给你。”沈慎突然顿默了下,“罢了,还是和侯爷那边知会一声。”
“侯爷他…”秦书也跟着沉默,也对,这种事怎么可能避开侯爷,有侯爷相助,也更能事半功倍。
他们谈的这些都是隐晦中掺杂暗示,阿宓是听不懂的,只觉得两人间的氛围隐隐有种凝滞的感觉,眉头也渐渐皱起。
她知道大人是在办正事,倒也不出声打搅,便伸手帮着揉了揉太阳穴,在沈慎望来时眨眼道:“我怕大人头疼。”
便是再头疼,看见她这贴心的小模样也轻松了,沈慎黑眸闪过笑意,压低声音道:“那里…不疼了?”
啊?阿宓先一呆,经他提醒才想起自己身体状况。大约是太专心了,她竟然都一直没感觉,直到现在才记起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
当即感觉裙子那儿有些黏湿,阿宓别别扭扭地忍着,等秦书识趣地告退才转过身子,急急道:“大人帮我看看,衣裳是不是脏了?”
“…是有些。”沈慎语调变得有些奇怪,阿宓毫无所觉,还自己探着脑袋往身后望,“真的吗?又要换衣裳了。”
她真的是太无防备了,在沈慎面前全然没有男女的概念,对自己是个多么漂亮诱人的小姑娘这个事实也没有半点意识。
沈慎不得不拉下她的手,略暗哑着嗓子道:“阿宓,理好衣裳。”
原是阿宓跪在榻上忙着帮他上药绑布条,前前后后衣裳难免凌乱了些,方才一背过去,半截腰身就那样显露在沈慎面前,明晃晃的一截白,细腻如脂。从这个角度望去,可以清晰感受到是多么细瘦,不堪一握,恐怕他一只手就可以掌住大半。
多年来不近女色,就算偶尔有需要也只能忍住的“老男人”沈慎一时忍不住这冲击,竟瞬间热血下涌,只能靠动了动腿掩住尴尬。
阿宓没有因露出腰身而害羞,反倒是因为衣衫不整而觉得不好意思。乖乖喔了声后就开始整理衣裙,沈慎十分君子地背过身。
岂知背过身又是另一种折磨,阿宓就和他坐在同一张榻上,无论多细微的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这时有些痛恨自己出众的耳力了,衣料摩擦的簌簌声和小姑娘清浅的呼吸在这安静的环境下都被放大了数倍,直击耳膜,再转换成画面显现在脑海中。
他忍了半晌,阿宓轻不可闻的“呜”声让他破功,喉结滚动了下,一滴汗珠顺其滑入胸膛,“怎么了?”
清清软软的声音解释,“上襦的带子散了,之前肚兜没系紧,也掉了下来,要重新解开系上。”
轰得一声,沈慎听到耳边炸雷,他茫然中有些不确定地想,阿宓刚才说的是…“肚兜”二字?
那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是要他帮忙把…
“大人,带子在后面,可不可以帮我拉上来?”阿宓的声音肯定了他的猜想。
他久久没动静,小姑娘偏头望来,水润的眸中满是着急和不解。
是了,她此刻该是很尴尬和害羞的,自己不应该表现得太过,增添她的紧张。沈慎如此想道,指尖都在发颤,声音也是飘忽的,“拉上?”
“嗯。”阿宓点点头,手在背后找得有些吃力,细声道,“大人,可以吗?”
当然…该是不可以的。沈慎的理智在告诉他,这时候最应该做的是退出这间屋子,然后找一个婢女来帮阿宓捞出带子系上肚兜,可是身体却已经动了起来。
他的手停在阿宓上空,声音已经完全低哑,“要怎么做?”
“就是…”温软的小手握住他,然后带着沈慎往下,并示意,“再往下点,就可以找到了。”
明明还隔着一层亵衣,沈慎却感觉已经碰到了阿宓后背柔软的肌肤,此刻不仅是手,连心也是滚烫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融化流出胸腔。
他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却不知碰到了那儿,让阿宓有些痒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大人你不要乱动呀,就在下边儿。”
娇娇的声音这样斥他,让沈慎羞惭的同时还有种无言的兴奋,身下热血更加叫嚣。手却是老老实实不动了,片刻才伸出一只手指勾了勾,碰到一根细小的带子,“是这个?”
“嗯。”阿宓转过头,浅浅的呼吸打在沈慎手臂,话语间柔软的唇瓣仿佛也在一下一下啄弄,“可以系上了吗?”
“…嗯。”
沈慎用上了刚敷药的伤手,此时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只觉得双手烫得难受,恨不得贴在掌下那柔嫩的肌肤上贪小刻凉意。
可是他不能。
双手颤得厉害,系了几次都没系好,还差点又掉了进去,让阿宓发出不满的娇软声,又让沈慎心间烫了下,“马上便好。”
费尽力气才打好一个结,沈慎大松一口气,连呼吸都浸着热气,“这样可以了吗?”
阿宓自己用手摸了下,终于应声。
不过是帮小姑娘系个肚兜带,沈慎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浑身都是汗水。他该庆幸散的是脖子那块儿而非腰间的,假使…
沈慎忙打住思绪,心道不能再想了。
阿宓转过身,用一种奇怪的视线看了沈慎一会儿,他稍微平复思绪后才有心思问道,“还有事?”
阿宓眨眨眼,避开他腰腹和臂上的伤钻进他怀中抱了上去,仰眸,长睫扑闪,“大人…是不是想亲阿宓?”
她认得这种目光,前世公子每次让她坐在膝上时,就会这样看她。
第58章 羞恼
沈慎不是圣人, 从来不是。
所以当他被汗水润湿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却仍只是低眸望着阿宓, 不语也不动时,他都佩服自己此时的忍耐力。
可他的忍耐力为何要这么好?
阿宓眨了下眼,轻轻巧巧的动作, 那扑闪的睫毛却仿佛痒到了沈慎心底。他看着小姑娘忍着小小的害羞,在他怀中直起了身凑过来, 亲到了他的下巴。
阿宓软绵绵的声音无疑是最好的媚.药, 她道:“其实,我也想亲大人。”
说完, 小松鼠藏食般又凑过来飞快啜了口。
沈慎笑了, 像是涟漪一圈圈荡开,更像冰雪融化时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光, “这便是亲了?”
感受到他胸膛微震,阿宓小声辩解, “我知道不是呀…”
可是、可是那种亲她学不会, 也有些怕, 因为总会有自己要被吃掉的错觉。
沈慎可不想再惯着她了,小姑娘总是这么坏,又任性, 一脸天真懵懂地撩拨了他之后全身而退,只剩他一人在那儿受折磨。
他总得叫她知道这样三番两次撩拨一个成年男子的后果。
阿宓不知怎的, 突然觉得大人的笑有点奇怪, 还有点危险, 明明她是最喜欢看到大人笑的,因为太少了。
她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随后就听到沈慎低低道:“我来教阿宓好不好?”
她是向来学不会拒绝沈慎的,便小呆鹅一样点了头。
沈慎又笑了笑,双手微抬把阿宓圈在了怀里,可被选中的小姑娘还不知这是预防她逃走的姿势。
“抬头。”
阿宓依言动作,沈慎又道:“闭眼。”
闭上的眼睫在不安地颤,无言沉默间,阿宓能感受到有股灼热的呼吸越来越低,越靠越近,几乎要把她烫着。
起初是蜻蜓点水般碰了下,来不及有所反应,阿宓就感到唇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含住,轻轻吮.吸,来回地描摹她的唇形,伺机撬开唇齿。
她的腰被提着向上了些,被迫以迎合的姿态抬首,双眼几度颤着要睁开。
“张口。”轻不可闻的声音从交缠的双唇间溢出,阿宓也乖乖地张开,任由对方侵入。
一阵搅弄风云,阿宓忍不住发出软软的低吟,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瘫软在沈慎臂间,全靠他支撑着。一双手不由微微抗拒地推着面前结实的胸膛,犹如蚍蜉撼树,毫无所动。
与此同时,沈慎的手也不知不觉间滑入了阿宓衣衫,终于贴上他方才肖想依旧的肌肤,柔嫩滑腻得让他几乎要当场叹息。
大掌越发往上,就在快碰到某个男子都会情不自禁触碰的部位时,细细的带子挡住了他,也让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险些忘了脖子以下不能描述,他差点越矩了。
手慢慢地撤下,滑过腰身时忍不住又轻抚了把,这才发现阿宓那儿还有可爱的腰窝。沈慎心神一荡,差点没能控制住,只能垂首借着小姑娘软嫩的唇来消火气。
阿宓被亲得不能换换,唯有紧紧扒着沈慎,借由他口中的气息才能避免自己不争气地晕过去。即便如此,在他开恩般放过自己时还是在急急地细喘,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双颊生晕,唇也红肿得不成模样。
任何一个男子看到自己如此杰作都会自豪,沈慎也不例外,却是忘了小姑娘的薄脸皮,不备之下就被阿宓一把推开。
飞快地奔下榻汲鞋,阿宓恼得双眼水汪汪,回眸瞪了眼沈慎,差点没把他瞪得骨头都酥了。
“大人…”阿宓顿了下,还是又羞又气道,“大人坏,阿宓讨厌你!”
…这种讨厌,还真是让人生不出丝毫紧张。刚尝过甜头的沈慎脑子还是飘忽的,根本无法恢复平静,此时被这样“骂”了,竟也点了点头。
阿宓鼓起双颊,又看他一眼,最终推门而出。
出门没跑几步,就撞着来探望的人,正是被清清扶着的留侯。
起初两人还没瞧清是谁一阵风般奔来,撞后的些微停滞才让留侯隐约瞥见了那泛着水光的眼眸和微肿的唇,再一端详,不正是阿宓?
“怎么——”话还没问出口,小姑娘又跑走了,竟是谁也不想搭理。
留侯沉默了阵,“清清…看清了吗?”
同是女子,还颇有经验,清清当然看得出阿宓刚才发生了何事,不以为意地点头,隐晦道:“没什么奇怪的,侯爷,沈大人正在里面呢。”
阿宓和沈慎在众人眼中关系都很明了,无论做什么都不奇怪,言下之意便是,两人该是在里面亲热了阵。
“哦?”留侯语调奇怪地反问了声,倒也没想要回答,继续缓缓进了屋。
推门,两个伤号一站一坐,留侯目光深沉,沈慎还在神游。
作为男子,留侯怎么可能看不出他那种神态下的惬意,八成是做了什么肖想已久的事。
没想到,庭望也会如此把持不住自己,如此…
留侯思索良久才寻了个合适的词,孟浪。
他已经算不错了,没有用更苛刻的词来形容。
留侯想了下,转头吩咐清清,得到她迟疑的目光,“侯爷…这样不好吧?”
“无事。”留侯微笑,“庭望不怕的。”
真的吗?清清并不相信,但留侯吩咐不得不办。
她去寻了一壶滚烫的热茶,倒好一杯,用布托举着,再直接放到沈慎手中,忐忑低低道:“大人请用茶。”
“嗯。”面前的男子面容不见异色,十分沉着地拿起茶杯,再一饮而尽,喉结一动,整杯水都吞了进去,连眉头都没动。
清清瞠目结舌,难道…这位沈都督不仅面冷心冷,浑身上下无论哪儿都是冷冰冰的吗?居然连这么一杯滚烫的茶水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
着实可怕。她垂首想着,心中敬畏更深。
留侯轻哼,只有果然如他所料的感觉。他倒是相信庭望不会强迫阿宓,但有时候男子血气一上来,难免会做些过分的事,方才肯定就是如此。
这伤受得还是太轻了。留侯思忖,总得想个让阿宓既不用跟在庭望身边又不会怨自己的法子。
不然纵使阿宓再小,时常在眼前晃,庭望便是柳下惠也会忍不住。
留侯想着主意,沈慎也终于慢慢回过神来,察觉到舌尖烫意,微不可见地皱了眉,“侯爷。”
“庭望。”留侯面色淡淡的,像是在笑,“方才你的人给我递了个消息,这才来寻你说道两句,不过,方才似乎有事在忙?”
“没什么。”沈慎不想让人看出什么,尽量收敛神色,岂知一切早在进门前就被留侯推了个一清二楚。
但留侯惯来不是冲动的人,他也没有明面上的理由发作,便依然如常地和沈慎商量起正事来。只不知是不是沈慎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留侯的笑容怪怪的…
……
阿宓一路奔到自己房中,速度快了些,这下不仅脸烫唇热,心也在怦怦跳得激烈。
努力平复下心绪,阿宓用冷巾敷了会儿脸,半晌才记起又要换衣裳。
都怪大人…她小声抱怨,慢慢动作。
翠姨得了消息来扣门,甫一进去就被小姑娘扑了满怀,让她一怔,“怎么了?”
阿宓在她怀中摇头,声音闷在里面,“想翠姨了。”
翠姨忍不住笑,点点她,“小傻蛋,我又不曾离开过,想见便来见。”
无人告诉她阿宓曾被掳走过的事,翠姨只当阿宓一直待在沈慎那儿。起初宫殿接二连三被炸还有些担忧,但很快就有人告诉她阿宓姑娘一切皆好,让她不必着急。
这不,如今得了确切消息,她就马上被人送来了。
阿宓抬首,细细的小眉皱着,“翠姨憔悴了些。”
“不过是没睡好。”翠姨是有些疲惫,还没到撑不住的时候,她认真看了眼阿宓,这一看就吃惊不已,“怜娘这嘴怎么了?怎么肿了?”
“啊”阿宓也跟着小小惊呼,下意识捂住了唇,片刻又缓缓放下,依然羞意和恼意掺半,低低软软道:“要怪大人…”
翠姨更疑惑了,怎么怪沈大人,难道他打阿宓了不成?
可怜翠姨前几十年一直服侍在自家姑娘身边不曾了解或经历过男女之事,后跟着嫁了人,乔颜又从不会和洛城亲热,也就让她对这些知之甚少。
本来翠姨跟着乔颜出嫁时,乔府主母该派人让她知晓这些事情的,可当时乔颜出嫁情况特殊,谁还想得到陪嫁之说,便都忽略了。
阿宓面对她也很老实,“被大人咬的。”
她隐约中该明白那是一种表达亲昵的行为,此时却用了“咬”这个字眼,说明小姑娘也懂得害羞。
便是翠姨再无知,看到一手带大的阿宓目光闪烁地露出这种神态,也明白这种“咬”是什么“咬”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心里噎得慌,沈大人瞧着正人君子的模样,居然也做出了这种事。
阿宓她、她才多大啊…
就算阿宓以后基本注定了会跟着他,那也不该这么早就…
等等——翠姨心中一凛,脑海忽然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叫她熟悉又茫然。
她好像在哪儿见过和此时阿宓一样的神态…
翠姨低首冥思,终于忆起那是当初还在乔府时,她作为姑娘最信任的贴身婢女,有一阵子时常被姑娘要求守在房内,因为姑娘要偷偷外出。
她拧不过姑娘,只能约定绝不超过半个时辰就要回来。姑娘每次是按时回来了,可每次回府时也是这般目光闪烁、红唇微肿…
原来那时便有了征兆,只恨自己当时什么都不懂,没能及时阻止姑娘做下错事。
翠姨想起往事仍觉遗憾,她并不厌恶阿宓的出生,只是难免为自家姑娘可惜,那样的品性样貌,当初京城多少人争相献好,最后竟在洛府的小院中死去。
“…翠姨?”带着不安的软语唤回她思绪,翠姨低首抱紧了阿宓,抚着她的头轻声道,“怜娘很喜欢沈大人对不对?”
“嗯。”阿宓目光懵懂,好像在问她,难道不可以吗?
翠姨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可是这世间,并非所有事都能全凭心意去做的。”
她与阿宓对视,“怜娘,以如今你与大人的关系,日后怕是注定要在一起。可在这之前,你便是再喜欢大人,也不能做越矩之事。”
阿宓疑惑,“什么是越矩?”
“便是…”翠姨想了会儿要怎么解释,“这世间所有的事都要有名分才能去做,你看,洛城若是你父亲,便能管教你,但他不是,所以他无权如此。而大人他…他今日对你做的事,则是夫妻之间才可以做。你和大人并非夫妻,婚姻一事,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经天地表证、三媒六聘、经过大婚,才能结成夫妇。”
阿宓眨眼,“要这么多事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