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惊愣,满脸黑线,她好歹英勇受伤了,这睡醒过来,没有满面胡渣的男主,自己的贴身婢女还在赌气,电视里都不是这样演的,为什么轮到自己就不狗血了?
五天。
璇玑几乎和相邻的几户人家都打过照面了。
皇帝还是杳无音讯。
夜色昏沉,外面在下雨。噼里啪啦的,夹了点芭蕉的香气传来。
璇玑拿了根狼毫在纸上“鬼画符”。
蝶风,小吕子,小双子,还有几个凤鹫宫的宫婢都在,宛然便是个小型凤鹫宫。
值得一提的是,崔医女每天都会过来给她换药,然后又见鬼似的告辞走了。
问蝶风他们发生什么事了,拼命摇头说不知道,只说皇帝让大家好好侍奉娘娘。
璇玑气闷,但对蝶风等人,好言诱说无效,责骂打罚又使不出,逼急了,他们便齐刷刷跪在地上,还有什么方法呢?
她似乎永远弄不懂那个男人的想法。
又涂了几笔,把纸一揉,扔在地上,恼道:“睡了。”
蝶风好奇,把纸捡起,只见那上面写了几行字。
残酷皇帝的弃妃。
没有prada穿的皇妃。
皇帝,我要休了你。
…
“蝶风姐姐,你在看什么?”几个内侍围了上来,
虽然有个奇怪的字看不懂,蝶风还是嘴角抽搐,斥道:“去去去,娘娘要安置了。”
内侍们鱼贯而出,蝶风正想把这大逆不道的纸笺也拿出去毁尸灭迹了,璇玑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传来:“扔回地上。”
蝶风明白璇玑心情抑郁,想起那件已经在宫中传遍了的事,心里为璇玑伤心气苦,遂不声不响只把东西放回她床榻下。
璇玑没有睡,用被子盖了头,眼角有点潮湿。
她为他做的,心甘情愿,她没想过他自此便好生对她,但五天了,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这算什么。
发怔发愣,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好像传来丝许声息,她一惊,她怎么老遇到这种情况啊?有人进来了?是他吗?
她呼的一声把被子拉开,喊道:“龙非离”
房里却空空如也。
苦笑,掖亮了桌上的油灯,目光呆呆投在地面。
突然,她一个激灵。睡觉前,地上那纸还在的
她心里一震,衣服鞋子统统都顾不上穿,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龙非离。”
外面,雨还在下,又黑又冷,她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雨水一头一身,侵湿了肩臂上的伤口,很痛。
那道口子很深,才开始慢慢有愈合的迹象。
“主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背后,蝶风等人擎了伞,披头散发走过来,脸上满是慌乱。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主子,便不要跟来。”满脸雨水,璇玑狠狠一抹,推开大门就追了出去。
黑天黑雨,不远处是一片芭蕉小林。附近几户人家早灭了灯火。
她怔怔站在雨中好一会,又四周胡乱走着,像盲头苍蝇。
“龙非离,是不是你?你在哪里?你出来!”
她哭着,冲一片空旷乱喊,回应过来的是漫天的雨声,雨滴打在脸上的疼痛。
“龙非离,龙非离。”
她嘴里胡乱叫着又胡乱向前走,没走得几步,不知被什么绊倒了,摔倒在地上,小腿似被什么割破,一阵濡热疼痛。
下雨,摔倒,狗血,有了。
璇玑突然想笑,她挣扎着站起来,低吼道:“龙非离,我受够了,后宫美人三千,在你心中,我知道,我从来什么都不是。最了不起不就是帮你捡回一个锦囊吗?”
“够了,我受够了,我再也不喜欢你,再也不了…”
她又哭又笑,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一软,又往地上跌去。
雨里有什么掠过,她腰上骤紧,被人搂进怀里。
“蝶风…”璇玑闭上眼睛,哽咽道。
“蝶风有力气这样抱起你吗?”来人淡淡问。
身子骤然一轻,他被人横抱起。璇玑惶然,睁开眼睛,便映进一双深涡般的瞳眸里。
那张脸郁秀绝美。
现在与她一样,每寸肌肤上都是雨水,远方,徐熹拿着伞静静站立着。
璇玑咬牙冷笑,“龙非离,这算什么?”
龙非离没说话,抱了她,便快步往前院子走去。
璇玑冷冷道:“放我下来。”
他脚步不停,她在他怀里使劲挣扎...
一会,她没再动,似奄奄蜷缩在他身上。
龙非离一惊,往她脸上看去,却看到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哽咽着,呼哧着气儿,竟是哭得气也喘不上来。
他几时听过别人颐指气使,这时却心里顿紧,缓缓把她放到地上。
璇玑站立不稳,忍着疼痛,走到院墙扶了,冷冷盯着眼前男子,笑道:
“你不是要把我废置在这里自生自灭吗?那么请不要再来,滚!”
龙非离也冷冷笑了,眸色如这天黑,看着她的手直直指着他,颤抖却充满决绝。
137成为朕的(2)
“滚?这是朕的地方,你是朕的女人。”
龙非离冷笑着,却又猛然咳出声来,那双寒利的眸却盯着她不动,炙热得似要把她整个揉进身体里。
这时,徐熹走过来,把油纸伞敛到龙非离的头上。
“皇上,小心身子。”
龙非离却一把挥开了他,伞掉到地上,微丝的声响早已消散在磅礴的雨声中。
“璇玑是你的,我不是,说完了,我回去睡觉,你也早点回去找你的美人侍寝吧。”
璇玑闭了闭涩痛的眼睛,也不理他,扶着墙慢慢走进去。
龙非离垂在衣侧的手紧握成拳。
把她弄到来这里来为了什么,半夜三更蔽天的大雨赶过来这里为了什么?为了捡那张她乱扔在地的破纸烂屑吗?然后他竟收在怀里…
璇玑只觉得腰身一疼,那人竟已无声无息来到她背后,把她抱起来。
“放手,混蛋,你弄疼了我的伤口。”她怒道,可惜体力未复,又被雨水冲洒受冷,喊出来的只是一片颤抖沙哑。
龙非离却理也不理,把她紧锢在怀里,大步走进院子。
“奴才(婢)叩见皇上。”
院内,一众人跪下,看着龙非离与璇玑的情形都又惊又乱。
“滚!”龙非离冷冷道。
“放开我,龙非离,你这混蛋!”
蝶风等人吓得连伞也掉了,在雨中愣愣看着皇帝一脚把娘娘主屋的房门一脚踹开。
璇玑被狠狠扔进被褥里,龙非离伸手挥去,那门轰然一声合上,把惊雷雨声统统隔绝在外面。
龙非离紧抿着唇,脸色越发阴婺,抬手一扯,床榻前灯架子上的锦缎跌落。
数颗夜明珠子的光斑驳了满室。
璇玑一直不知这里放置了夜明珠,前一刻还为这突然的光华迷眩,却陡然看见龙非离一步一步逼近床帷。
那柔和的光把他黑漆漆的背影扯成巨大。
璇玑开始害怕。那种战栗从心底,从四肢百骸,从身体的每个毛孔沁透出来。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她咬牙,不禁示弱。
龙非离凤眸半眯,盯了她半晌,方冷笑道:“你不是让朕找女人侍寝吗?今晚朕便要你成为朕的。”
他说着,手已挥下帘帐。
璇玑头脑昏沉,心里的战栗却越发清醒,她看到他黝黑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上裳上。
她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
单衣在刚才的拉扯间已经半敞,颈下锁骨,大片雪白的肌肤,月白色的肚兜微微翻出,雨水把那稠子淋得湿透,竟把那羞涩的两点也勾勒出来。
璇玑一热一惊,伸手便往衣服拢去。
“来不及了。”
随着低沉的告诫,男人温热的掌撕裂了她的单衣。
璇玑大骇,他想做什么,他不是一直不要她的吗?
“龙非离,别逼我恨你。”她拼命摇头,往床角里退缩。
龙非离的伸手捏紧她的下巴,瞳里烁出一片狠冷。
“恨?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你是朕的女人,愉悦朕是你的职责。”
他的话语消失在她的嘴巴里。
他重重吻住了她,璇玑死命挣扎,他大掌一探,把她的头颅压低。
她避无可避。
他用力吸吮着,她只觉得她的唇要被她压挤破碎,那凌厉的疼痛中却生了几许酥麻、潮热,她明明恨极他,竟突然不知道怎样去抵御。
他似乎从中获得了极大的欢愉,不再满足这个单调的口舌厮磨,她还在颤抖着,娇小的身子已教他精健的身躯压住,她全然陷进了他的身体里。
下身突然传来一阵凉意他的指探进了她最私密的地方,揉捻,抽动,进出。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
热流,一踏糊涂。她愤怒惊慌失措,却独独忘记了挣扎。
他的手指还在里面折磨的动作着,她却失神的望进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她从来没看懂过。
现在却在那里清楚看到一泓深沉和情欲。
只是因为惩罚或者男女之间而起的欲望?他到底想怎样,他把她废弃在这里,却又乌天黑火的来看她?
纸笺子,地上的破纸儿是他捡去的吗?
堂堂一国之君在夜晚来拾这一片戏谑又荒凉的纸?
她不知道他想怎样,竟连自己想怎样也不知道。
她怔怔看着他,愤怒,喘息,哽咽,流泪…
然后她看见龙非离拧紧眉,他的喉结微微的动,带着他气息的温热的吻,落到她眼睛上。
她听得他的声音碎落在她耳间,“别哭。”
那凉凉的,第一次听就觉得像能洞穿千百年时光的声音,像那钟石乳尖的水,能把原本的无暇塑成无数的神秀。
忍不住哭得更零落。
她一颤他的手从她的身体里抽出,只捧了她的脸吻她。
他居然吻遍她哭得一蹋糊涂的脸,不嫌脏。
那样的温存,让璇玑有种错觉,仿佛他只对她一人做过,她确实是他倾了心去爱的人
138成为朕的(3)
在宫里,他也是这样去哄每个女人吗?她不知道。
那双狭长美丽的眸又暗又炙。
似乎他其实压抑了很久,现在不想再抑制,有抹势在必得的意味。
他吻上她的耳珠。
“朕想要你,好吗?”
轻得像溪涧流的声音,却强硬得不容她退缩,还有丝生硬…
刚还哭得纷纷乍乍,现在她忍不住笑了。
也许是刚才的吻太温存,也许是分秒前的话太动人,她竟然想,他若要,她便给。
他们之间太多障碍,这一晚,暂且统统忘掉。
两相激烈的怒意便似在这一刻突然湮灭。
她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用过问句,也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会用呜”
唇再次被堵住…
当她喘着气侧枕到一边的时候,他却不餍足,唇落到她的颈项上,吮吸着周移着,并不就着力道,只一味吞噬着她的每厘滋味。
他的手也探到了她的肚兜里,把丰盈握了,重重的揉捏占有…她的肌肤上不由自主布起了一层栗粒。
紧贴着的身体,她能感觉到他那处的坚硬,他因她的身体而起的疯狂…她的脸又红又热,呻吟不觉逸出了口,他的动作越发急促,大掌一过,扯落了她的肚兜,粗哑的呼吸落在她的胸脯上,他含上了她柔软上的顶端。
她羞恼地推开他。
他便支肘凝着她。
凝了他片刻,突然伸手把他束发的镶玉金带挑下,发如瀑展,他的发披散下来,有几丝滑到她的掌心,带着湿漉冰凉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