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时浅适应了一会,大概能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晏辞舔了舔牙尖,嗅了下鼻尖清淡的奶香气,想要止渴的念头占了上风。

撑在时浅耳边的手滑了下来,捏上了时浅的下巴。

时浅一下子警觉起来。

“崽崽,可以吗?”晏辞问,声音透着忍耐。

末了末,怕时浅不同意,晏辞又补了两个字:“耳垂。”

时浅:???

耳垂?什么?

时浅没说话,不太明白晏辞的意思。

晏辞等了一会,没等到时浅的回答,耐心告罄,低着头准确地寻到了时浅的耳垂,贴了上去。

唇贴着时浅白嫩的耳廓,慢慢滑下,来到软绵的耳垂,含住。

时浅彻底僵住了,耳垂落入一片湿热当中。

黑暗中,看不到,触觉却被无限放大。

时浅能感受到晏辞的小牙尖尖在厮磨着她的耳垂,厮磨够了,舌尖舔舐而过。

耳朵边的声音同样被放大。

沙沙沙的,一下又一下。

“啊…”时浅被晏辞的小牙尖咬了一下,原本就越来越快的喘.息更加快。

像是在安抚时浅,晏辞的含着被他咬过的耳垂,慢慢的舔.弄。

时浅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子糊成一片。

过了良久,灯泡还是没有亮起。

时浅伸手推了推,埋头在她脖颈间的人。

那人满足过后,又秒变成了奶喵,不再乱动一下。

晏辞真的…有时候规矩的不行,说耳垂就耳垂,绝不会碰其他地方,但他也真的不太要脸。

时浅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相处的,但一般都是先拉手再抱抱然后在亲或者其他怎么样,晏辞不一样…到现在除了热衷玩她手指以外,几乎不怎么动,就今晚…

突然,灯泡毫无预兆的亮了起来。

原本还懒洋洋的人突然伸手遮住了时浅的眼睛,等过了一会,才松开,问:“好了吗?”

时浅一下子反应过来,说:“好了。”

她有轻微的近视,换到黑暗的环境中她要适应好一会儿才能慢慢看见,突然有光,她也觉得刺眼。

店门再次被打开关上。

老爷爷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果然是跳闸了,人老了,行动都哆嗦,小姑娘不害怕吧?”

“没事。”时浅拿了刚才选好的明清诗文籍,准备出去。

到了前台,时浅张望了一下,问:“爷爷,你们家语文阅读理解的资料放在哪里啊?”

“哦?那个啊?那边。”老爷爷随手一指。

晏辞跟着看过去,不由地挑了挑眉。

靠门后的地上随意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试卷和小题,没有丝毫排面,就那么往地上一丢,旧书好歹还有个书柜,这些其他书店当镇店之宝供着的辅导资料完全和废纸一样。

时浅走过去,直接拿了一本以前自己做过的一套阅读理解的试卷。

“一共36.5,给你打个折,给35。”老爷爷收钱也是相当随意。

出个书店,晏辞又问:“去哪?”

“回家。”时浅将手中拎着的纸袋递到晏辞手中,说:“给你的礼物。明清诗文集,一周背两三首,语文阅读理解的题目一周做三篇,我会检查。”

“现在就可以回家做题了。”时浅又补了一句:“晚上检查。你说的好好学习。”

晏辞:???

啥?

第39章 第三十八天

Chapter.38你懂吗

“咔”的一声,门应声开。

室内黑黢黢的一片,客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晏辞随手将钥匙抛在门口玄关的柜子上,换了鞋。

看样子温言还在开会。

晏辞路过温言卧室的时候瞥了一眼,透过细小的门缝,里面也是黑黢黢的一片,没有丝毫光亮。

放在卫衣口袋中的手机蓦得震动了一下。

划开锁屏,看到跳出来的消息,晏辞靠着卧室门低低地笑了一声。

【崽崽:我到家了,吃完饭记得写阅读,等会要检查。】

啧。

推开门,晏辞没开灯,直接倒到了床上,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

【晏辞:班长,怎么查啊?你到我家来检查?】

时浅没听出晏辞的话中话,一本正经的敲字回道:拍照片就可以了,你自己先写一遍,然后答案在后面,写完了以后你对着答案再订正一遍,晚自习的时候我给你讲。

晏辞:“…”

一本正经,说的很有道理。

像是怕晏辞再把时间花在和她聊天上,时浅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崽崽:现在不要和我讲话了,去写:)】

晏辞摁灭了锁屏,抱着侧倒在床上的身子,头往被子里埋了埋,肩膀抖了抖,没忍住彻底笑出了声。

有点意思。

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人要求他做过什么事情。

不要和我讲话了,去写:)

好凶哦。

奶凶奶凶的。

看了眼时间,晏辞拎着时浅递给他的里面装着礼物的纸袋走到书桌前,打开了台灯。

抽出里面阅读理解的试卷,晏辞翻到第一张,从第一张开始写起。

“在火车进站的时候,安娜夹在一群乘客中间下了车。她想着,如果没有回信就准备再乘车往前走。她拦住一个挑夫,打听有没有一个从渥伦斯基伯爵那里带信来的车夫。”

看完第一段,晏辞蹙了下眉头,扫了眼题目《安娜之死》,忍住了继续往下看。

“…她抛掉红皮包,缩着脖子,两手着地投到车厢下面,她微微地动了一动,好像准备马上又站起来一样,但又扑通跪了下去。就在这一刹那,一想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吓得毛骨悚然。“我这是在哪里?我这是在做什么?为了什么呀?”她想站起来,闪开身子,但是什么巨大的无情的东西撞在她的头上,从她的背上碾过去了…”

读完全文,晏辞眉头蹙得更紧,开始扫下面的题目。

第一题:概述安娜的绝望。

小意思。

晏辞舔了舔小虎牙尖,开始动笔。

第二题:第六段中对安娜周围人的描写,具有什么特点和作用。

第三题:安娜投到铁轨上之后有什么样的内心活动?这样写有什么意义?

扫完全部的题目,晏辞舌尖抵着腮帮,慢慢地滑了一下。

简单,文学作品描写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只要不是作者有病,除了渲染气氛烘托心理为下文做铺垫就没什么可答的了。

至于内心活动的描写,晏辞觉得有些人就是作得慌,想死又不想死,好好的生命不珍惜,非得去作几下,作着作着就没了。

写完前三题,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笔尖顿了顿,晏辞继续写了下去,一边写一边去摸手机,看都没看来电显示,接了。

“宝贝儿,在吗在吗?过来我看看。”透过电流,电话中的女声依旧轻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开场。

“妈…”晏辞喊了一声,说道:“您打的是电话,不是视频电话,看不到。”

“哦,我就跟你意思意思,客气客气。”

晏辞:“…”

“宝贝儿,你好冷漠啊。是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晏辞沉默。

德国在东一区,算时差,这里比德国快接近7个小时,他妈大概是中午太无聊了,一算计发现自己儿子还没睡,先折腾折腾打发打发时间。

放下笔,晏辞瘫在椅子中,撑着额角,问:“妈,爸呢?”

“他不在。”顿了顿,那边又接了一句:“果然,宝贝儿子长大了不喜欢妈妈了,开口就问爸呢。”

“…”晏辞继续沉默。

“成绩单我看了,你哥真去给你开家长会了?”

“嗯…”

“是不是你们小老师比代码还好看?”

“你可以去问我哥。”晏辞支着下巴,扫了眼最后一题的题目,开始拿笔写了起来。

“宝贝儿,妈妈打电话给你是想夸夸你,我们家大宝贝有进步——”

那边话没说完,被晏辞打断:“大宝贝不是我爸?”

“他不在,你就是大宝贝,他在,你就是小宝贝。”

晏辞没说话,开始专心写题目。

“宝贝,你在干嘛?是不是又在抽烟?”

写完最后一句话,晏辞放下笔,回道:“没有,我在写阅读。”

“作业?”

“不算是…”晏辞转着笔,回答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诶?不会是只针对你一个人的作业吧?”那边笑了一声。

“…”晏辞没说话。

一直待机的电脑突然响起了消息提示音,晃了晃鼠标,晏辞点开了消息。

【崽崽:阅读写完了吗?o.o快一个小时了…】

晏辞单手打字回消息。

【晏辞:写完了?所以要怎么检查?】

消息刚发过去,时浅秒发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

放下手机,晏辞点了接受。

“这样检查。”女声温软又轻。

晏母刚想说话,听到软乎乎的女声立刻噤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偷听宝贝儿子的墙角。

“嗯?”晏辞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摁了打火机。

视频中,时浅刚洗完澡,头发擦的半干,发梢还在滴水。

往下,藏在睡衣中的锁骨深陷,半露。

“你别抽烟,自己玩会,我看一下你写的题目。”

晏辞滚了下喉结,别开了视线,摸到手机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看着正在通话中的界面,晏辞无声地骂了句脏。

光顾着时浅了,他忘了他妈也在。

飞速想着等会的说词,晏辞完全没注意到时浅的表情。

看着晏辞答的题目,越往下看时浅越觉得惨不忍睹。

皱着眉头,看完全部,时浅开口:“你不能这么答题…”

“我怎么答题了?”晏辞反问。

时浅抬头,尽量用平的不能再平的语气说:“至少,你不能在试卷上写她想死又不想死。”

“这不是事实吗。”

“是事实,但你不能。”时浅又看了一眼,说:“而且,你的字…”

晏辞:“…”

时浅怕打击某太子爷的自信心,斟酌了一下开口:“你懂吗?”

晏辞:“…”

我懂。

时浅抬头,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我再给你买本字帖,你每天练一张。”

晏辞:“…”

我操。

这不能够。

第40章 第三十九天

Chapter.39整个更帅的

时浅挂了视频,室内重新陷入一片安静中。

晏辞手掌半撑在脑门上,食指指尖抵着额角,有一搭没一搭的压着。

头疼。

浪到今天,有生之年他竟然要对着字帖练字。

他们家左撇子是遗传,他爸是他爷爷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爸找的老婆也是左撇子。

他从出生开始,做事总是习惯用左手,刚开始写字的时候同为左撇子的他妈教育过他不少次,想纠正他用手的习惯,结果硬是没纠正过来。

学会写字以后,便是练字。练字是家里长辈教的,但老晏家本家到他这一辈就一个孩子,打是不可能打的,骂是不可能骂的,字没练到哪里,他硬是把家里几个长辈的脾气给磨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没有办法,他被送到他爷爷那里,老爷子亲自教练字,扬言他要是练不好就把他送到肖冉他爷爷那里去。可惜,依旧没练好。

每天写几个字,他就坐不住偷偷跑出去,老爷子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要打他,他奶奶硬是拦着不让碰。

几次搞下来,老爷子大手一挥不管了。他就浪到了今天,一手字渣到他妈都唏嘘,他妈感叹人家父母生孩子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到她这儿就是去其精华,取其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