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gay啊,讨厌。”多多弟跺了跺脚,其实真的很冤枉,他不过是潮了一点儿,就被人硬生生地挂上gay的牌子,真是六月飞雪啊。

果果姐发泄完以后,旋即又坐了下来,打开网站,开始上“世纪家园”那个著名的征婚网站。未几,就眉开眼笑了起来。有个男人给她发了个邮件过来,里面是他的征婚信息。

果果姐眉飞色舞地给卿让让念,丝毫没有刚才的怨妇气,“看看这个,成熟稳重…”

“果果姐,我说你得透过现象看本质,成熟稳重,怕是乏味无趣吧?”卿让让因为最近对男人极度不满,所以难免有些偏颇。多多弟因为一点儿也不成熟稳重,所以也在旁点头表示支持卿让让,他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两人结论一致,但是出发点完全不同。

“切,你看人家后面还有,白领,有房有车。”果果姐不甘心继续念。

“白领,估计是一套冒牌阿玛尼西装加几根劣质领带,有车有房就更容易了,五环路以外廉租房,单位二手奥拓,自行车也算。”卿让让继续黑人。

“卿让让,你积点儿口德行不行?”果果姐不服气。

“那你先让男人积点儿德行不行?”卿让让气势丝毫不输果果姐。

“你是看人家条件好来找我,嫉妒了吧。”果果姐指着屏幕上的那个“仪表出众、热爱艺术、用情专一”的标签道。

“我嫉妒你,你看看这个男人,翻译过来就是仪表出众,又白又胖,热爱艺术,是啊,是热爱人体艺术吧,用情专一,他对每个女人都用情专一。”

“卿让让,你是欲求不满还是你家萧航把你飞了?”果果姐现在不发怒了,凝视了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还带上莞尔一笑,很有点儿智慧的样子。

卿让让脸一红,眼圈一红,吸了吸鼻子,不说话了,气势顿时就蔫了,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果果姐一下就慌了神,她没想到这事真能被她说中。“没事没事,这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姐姐把这个让给你。”果果姐很豪放地拍拍卿让让的肩膀。

“谢绝不敏。”卿让让连忙摇头,用纸拭了拭眼泪,之于萧航,她只是觉得太委屈,没有地方发飙,压抑在心中泛滥成了泪水,她一向最鄙视这种人,啥都不会只懂得哭泣。她当时就该直接泼萧航一盆洗脚水,让他滚出中国去,少给中国男人丢脸,可惜她为了那没有任何用的面子,把自己给憋屈成了这样。

不过世界上有句别人说烂了的话,真的是很管用,那就是“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推开一扇窗。”话说情场失意,事业场就该得意。

上个月设计室每个人都给HRD国际珠宝大赛投了作品,这是硬性规定,结果出来时卿让让虽然没有入围HRD大赛,但是在公司也算是出众的,设计的珠宝已经被列入公司来年的新产品目录,这一次也获准去比利时的HRD珠宝大赛决赛现场观摩学习。

同去的还有多多弟,不过让他们这般兴奋的倒也不是出国,也不是因为HRD大赛被誉为珠宝业内的奥斯卡,如果就为观摩学习这点儿事开心成这样,估计早就被人扔白眼歧视了,根本惹不来这么多人红眼,连果果姐都不理他们两人了。

“天哪,你说,我们能不能跟他合个影?让他给我签个名。”多多弟已经开始原地转圈了,看得卿让让头晕目眩,只是她也兴奋得很。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最闪耀的明星,比如游泳,大家都疯狂地追着菲尔普斯,但是就连菲尔普斯那也是崇拜“八金”先生的。在珠宝这一行,他们最最崇拜的就是那位神秘的“挽回”设计者。

六年前这位神秘的A先生名不见经传,他的身份现在也没人知道,只知道六年前他设计的戒指“挽回”在HRD大赛上一鸣惊人,从此成为珠宝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鉴于他身份太过神秘,狗仔队翻来覆去的炒,并自行YY了无数个版本,还附带为“挽回”构思了无数个狗血天雷悲情的背景故事,那真是吓死莎士比亚,还顺带鄙视关汉卿,如此这般就把他给炒到了如今这个地位。

“天哪,想不到今年我们有幸能见到‘挽回’的真品。”多多弟已经幸福得打哆嗦了。

挽回能披上那样光辉的外衣还来至于,她是如此的特殊。大赛规定的最后参加决赛的作品都要出真品版,只有挽回的设计者拒绝了,说是挽回的真品还无法准备好,最后大赛评委一致首肯他不用带真品来,结果不言而喻,挽回是那一年最佳设计作品的获得者。

而今年,据说那位A先生将会带着历时六年亲手打磨而成的“挽回”来到HRD,成为这一届大赛的评委。

这则消息一出,令整个珠宝界为之轰动。

所以,卿让让心情好了不少,跟着Cherry和多多弟坐上去比利时的班机,还是头等舱,卿让让已经下定决心赖也要赖在A&E,这福利太好了。

在机舱门快要关闭的时候,最后两位乘客才姗姗来迟,卿让让瞪大双眼地看着陆放和他的特助Bob进入了头等舱。

Chapter7

Cherry看到陆放的时候,眼睛一亮,想不到居然能和大boss乘一趟班机,她率先站起来打招呼,让让看到此情此景也只好站了起来,本来想装看杂志,没看到此二人的。

这一趟公司只有Cherry,让让和多多弟有机会去布鲁塞尔,并没有听说总裁也要去的消息,不过人家大boss去什么地方自然也不用跟下面的人交代。

陆放看了看他们三人,只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位置上,估计是来得太晚,没能和Bob坐在一起,反而是挨着一个略显丰满的外国妇女坐着。

这班飞机的头等舱都坐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边珠宝大赛的原因,卿让让和多多弟也没能坐在一起,她旁边坐了个大约四、五十岁的老外。

飞机起飞刚刚平稳,卿让让就看见陆放身边那位太太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叽里呱啦不知道讲的是什么,让让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她讲的不是英语。

那位太太面红耳赤地看着让让,带着哀求的神情,可惜让让完全是云里雾里的。美丽的空姐赶紧上前,“这位太太说的是弗拉芒语,她说你身边这位是她的丈夫,登机的时候他们有了点儿小矛盾所以没有把位置换在一起,现在他们和好了,想要坐在一起,问你能否和她换换座位。”空姐笑得十分的温柔和美丽。

通常卿让让是绝对不会拒绝美女的。可是她瞟了一眼那位置上的陆放,觉得万分的不妥,如果是坐的国内的班机,她铁定无情的拒绝了。

可这是国际航班,关系着咱们国人的脸面,可不能让人说咱们国人小气和不解人意,何况她也不懂那什么弗拉芒语,如果让空姐一翻译,估计全舱的人都要鄙视自己的小气了。

让让不得不点点头,说了句“ok”,这话也是国际用语,那太太也听懂了,激动得一直点头感谢。

卿让让万分不情愿地挪动双腿走到陆放的身边,道了一声,“总裁好。”

陆放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话才睁开眼睛,直盯着卿让让,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同那位太太换了位置。”卿让让赶紧解释,表示自己没有非分之想。她屏住呼吸,心跳加速,生怕被陆放听去了自己的紧张。可是她必须经过陆放,才能坐到自己靠窗的位置上。

陆放转头看了看那对夫妻,又看了看让让,那眼神流露出十分易懂的讽刺,仿佛在说卿让让的手段太过低劣。

老天爷都仿佛在验证陆放的猜测一般,这紧要关头居然遇上气流。卿让让正吸气收腹垫着脚尖尽量贴着前排的椅背走,想着离陆放越远越好,千万别碰着他惹了瓜田李下之嫌,哪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一个重心不稳地险些扑在陆放的身上。

之所以说险些,是因为陆放眼明手快地用双手撑住了卿让让的身体。

卿让让面红耳赤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陆放撑住她身体时,那双手的虎口正好握在她胸部的下方暧昧不明的位置上。卿让让最脸红的是她还不能叫非礼,明明是她被人非礼,可是对方是陆放,看起来倒像是她非礼他似的。反正卿让让从多多弟眼里读出的信息是这样的。若换了别的男人,她早一个耳光飞过去了,可惜换了陆放,她就有点做贼心虚。

幸亏陆放收手收得快,卿让让假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赶紧坐下,也不敢看陆放,只是陆放收手的速度和那表情却让她不爽,好像她是感冒病毒似的,避之唯恐不及。而且更加证实了先前的一幕是她卿让让勾引人的拙劣手段。她甚至都看到了Bob助理那不屑的撇嘴了,估计Bob是看多了这种场面。

卿让让坐定后,才敢很心虚地看了看陆放,明明错的不是自己,可她就是心虚,陆放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派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让卿让让更郁闷,他真是很过分,这是一个刚碰过女人胸部的男人应该有的态度吗?他好歹应该道个歉不是。其实这种情况不道歉大约只有两种原因,要么是他觉得这是卿让让勾引他,要么就是他纯心吃豆腐,丝毫不觉得该道歉。只是卿让让没往着他处想。其实座位挺宽敞,陆放在卿让让倒来的时候,大可挪一挪,避开她,她的手臂自然可以撑在座位的靠背上,不至于狼狈。可他却选择了接住她。

卿让让的智商还没那么高,能够分析方案A和方案B。所以她只能YY陆放道歉的场景,“对不起,我不该碰你胸部的。”

“没关系。”卿让让觉得自己应该会顺口这么答。

如果照着以前游戏里的陆放该怎么回答呢?“那就再摸一把?”

卿让让更加无法抑制自己的脸红,只能调整一下坐姿,把所有的遐思打发下去,翻起自己借来打发时间的台言小说。

封面上大喇喇的五个字“总裁的玩物”。这是卿让让从她表妹笨笨那儿随便抓的一本书,哪知道会叫这个名字,不过最倒霉的是,陆放已经睁开眼睛,正盯着她这本书的封面,然后目光一寸一寸地往上扫,卿让让紧张得抓住书的手指甲都白了。她拿着这本书放也不是看也不是,反正怎么做都是心中有鬼,最后只能假装镇定地翻开,表示这不过是一本书而已。

还好陆放并不纠缠,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开始阅读他的文件。

卿让让因为坐在陆放身边,所以神经特别紧张,膀胱也跟着紧张,尿频就是直接的后果,导致她水都不敢喝,怕不停地起身打扰他,也怕给他一个自己是尿频女的印象。卿让让打心底不愿给陆放一个坏的印象,这就是女人的虚荣心。在被她放弃的男人面前,越是不愿意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总想别人一辈子都把自己想成天仙美女。陆放之于卿让让,也正是她想要却不敢要的人。

所以今天她对空姐讲话是格外的温柔甜美,用餐姿势是格外的优雅,细嚼慢咽尽量缩减饭量,力争一举一动都想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靠近,天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坐头等舱,饭菜不是一般的丰盛好吃,卿让让忍得胃疼。

不过万事都存在幸好一词,让让觉得陆大总裁也绝对可以用尿频一词来形容,不见他喝了多少水,每隔一个小时他准要起身上洗手间,让让也趁此机会起身活动,跑到经济舱用洗手间,这才没有了刚才的烦恼。

她在一切都舒适之后,才有机会来思考,尿频的人一般是因为肾虚,让让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坚信他是个ED,起初她本是恶毒的诅咒他而已,但是鉴于他真有ED的倾向,让让觉得他很多不可原谅的地方,都很值得人同情了。

更何况他接下来表现得那般恶劣。

“我能看看你刚才那本书吗?”

卿让让的脑子轰的就炸开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直到她转头看到陆放对她的凝视,她才敢肯定,陆总裁是要借刚才那本《总裁的玩物》来看。

卿让让的眼睛忍不住抽搐,“这是女生看的言情小说。”这么明显的拒绝他应该懂吧?

“没关系,只不过是打发时间。”

卿让让一点儿也不喜欢大总裁的这种亲民活动,她不情愿的把书递过去,还眼尖的发现陆放在看了书名后的一丝嘲笑。她只能装睡,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也不懂她表妹怎么没品味到看这种书,害她理性女的形象一败涂地。

卿让让心惊胆战的听着陆放翻书的声音,他看得不算快,比起他看文件的速度那真是慢多了,有必要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吗?卿让让辗转反侧。

三个小时候,陆放将书还给卿让让,她才松了口气。“还挺有意思的。”陆放轻松的道。

卿让让只能赔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挺有意思”这个字真的很有意思。

“卿小姐对这本书有什么看法?”陆放好像兴致颇高。

卿让让对这本书的了解仅局限于封面,刚才她根本就没把内容看进去,随便翻了两页意思一下就放下了。开头大概就是某个剩女大呼天下无男人。虽然没看过内容,但是卿让让对这种书的大致模式还是了解的。她一心想在陆放面前把自己的形象挽回,也想拔高自己,从更高的角度来看待这种俗称的小言,所以说,“不过是一些无聊的女作者YY的东西,都不现实,打发时间而已。”一般抬高自己都是通过打压别人,卿让让一点儿也不内疚的踩了一船人。

“什么叫YY?”陆大总裁睁大了眼睛,难得他也有不懂的时候。

卿让让自认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从没和网络脱过节,这种网络用语她熟悉得很,“就是意淫。”当她把这个“淫”字发出来的时候,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陆放没回答,只是直直的看着她,仿佛她就是那活生生的意淫模板。卿让让耳根子都红了,他该不会是以为自己也在意淫他吧?

以后的谈话匆匆结束,卿让让实在没能力应付这人的问题,她只想不说不错,少说少错。

陆放睡着的时候,卿让让才敢再抬起头,肆无忌惮的打量他的侧面,这才发现他的长相很有点儿英国古典贵族的气息,全身上下都写着骄傲和尊贵。头灯从他的额头,流上他挺拔的鼻子,再到那薄薄的唇瓣,让让觉得连灯光都偏心,流连在他身上,缱绻缠绵,仿佛同他融合在一起了的感觉,他的周围流光四溢。真当得起“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句子。

让让百无聊奈的YY起他的母亲,不知道要怎样的美人才能生下这样的孩子,幸好是个ED,他母亲太伟大了,只希望她母亲不要像他一般鼻涕就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始担心起陆放的母亲好不好相处这个问题来,也许潜意识里她是盼望陆放的吧。卿让让理智地提醒自己,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

让让睡觉不是个听话的主,据她的母亲大人形容,她睡觉除了梦游外,几乎什么都干过了,例如流口水、磨牙齿、踢梦脚,说梦话,总之是极为可怕的,她母亲以前还担心结婚后她老公会不会为她的睡相休了她,所以今夜卿让让睡得极为惊醒,就怕自己扰了陆放,或者被大家看笑话。到后来干脆不睡,偷偷地把那本《总裁的玩物》拿出来看。

一看不打紧,越看越脸红。这小说的开头,那剩女由于机缘巧合撞上了一位冷酷如冰山的总裁,口袋里的卫生巾飞了一地,自然给总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后来就是偶然的一夜情,然后被总裁逼着留在身边当了女宠,使劲虐啊使劲虐,虐了精神虐肉体,最后因为喜欢被虐而爱上了总裁,被总裁虐,被总裁母亲虐都毫无怨言,最后女主差点出车祸,换回了总裁的反省,两个人欢天喜地的在一起了,女主也什么都不计较了。

卿让让心虚啊,她也曾撞过陆放,卫生巾飞了出来,只是书中的女主是无意,她却是故意,也不知道陆放看这一段的时候,是个什么想法。

卿让让恨不得过年回家时一把掐死笨笨,让她一个黄花闺女看这种小淫书,卿让让看到书中的一段描写时,差点儿没钻到座位底下去。

那总裁明知道女主不愿意,还强行霸王硬上弓,嘴里还叨念,“小妖精,还说你不愿意,瞧你都这么湿了。”

卿让让也湿了,不过是脸颊被眼泪打湿了,如果不是怕影响被人,她真想哭得昏天黑地的。这本书前前后后总裁虐女主的戏码都是在床上进行的,卿让让想这本书要是翻拍成电影真是特别省成本,一张床就搞定。

可是她卿让让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天知道她可是看到电视里男女接吻都要闭上眼睛装纯洁的那种人。在世人的眼中一向是品学兼优,从不乱搞男女关系,直到去年才找了个萧航,还一直捍卫者贞操,要在新婚之夜才肯献给自己丈夫的。

好容易熬到飞机到丹麦的机场中转,让让才得以脱离陆放的气场范围,来找多多弟絮絮叨叨了许久,如此久不说话真是憋死她了,还要装淑女,她是身心俱疲。

“要是我,我坐在他身边也不敢动啊,你不知道,他周围的温度至少比室内平均温度低了3度。”多多弟很夸张的拍拍让让的肩膀,不过他人真的不错,还主动将肩膀借给她靠着,让她小憩片刻。“不过你也够大胆的,连总裁的豆腐都敢吃。”

“明明是他吃我的。”卿让让不得不坐起来为自己辩解,这真是太冤枉人了。

多多弟很轻蔑地扫了卿让让一眼,“你有啥本钱让总裁吃你豆腐的,人家Dcup的总裁都没多看过两眼。”

卿让让狠狠地瞪了多多弟一眼,多多弟就这一点儿最烦人,总以为Dcup的女人才算真女人,仿佛她们D以下的都算三级残废。卿让让真想讽刺他,有本事他自己长个D来看看,以为D是那么好长的吗?

“多多弟,你说我长得纯不纯洁?”卿让让如今很在乎这个问题。

“这个社会越是长得纯洁的,越是引人想去玷污,既然到现在都没人来玷污你…”多多弟没敢把话说完。

卿让让一个拳头招呼到了多多弟的胸口上,他哀号一声,因为多多弟平时声音里就带有女气,撇不清那撒娇的意味,这一叫特别的暧昧,不是惨叫,而是一种又痛又舒服的叫声,引来很多人侧目。卿让让不纯洁的形象又拔高了一层。

好死不死还被正往回走的陆放和Bob特助看见,陆放皱了皱眉头,Bob撇了撇嘴巴。

重回机舱的时候,让让惊喜地看到身边的人换成了Bob,难道是飞机在天上,离上帝比较近,所以上帝比较容易听见自己的祈祷,仁慈地照顾了自己一下?

不过转念一想,陆放这态度也太伤人了,虽然她内心是不愿和陆放坐一起的。卿让让被路总裁嫌弃的事情,让多多弟嘲笑了许久,说以她为圆心周围三米的范围内,都是男人的真空区,无法生存。唯一一个都被她吓到美国去了。

这一趟飞机下来,让让觉得自己身心俱“残”,不过她彻底的放心了,看来陆放是真不知道自己就是那谁谁谁,否则绝不会这个样子。一般男上司和颜悦色的和女职员交流非公事以外的事情,要不就是心无龌龊之想,坦坦荡荡,要么就是打着鬼主意。看陆放这和蔼而疏离的态度,应该是前者,不过是旅途太寂寞,找个人聊天而已。他这等人精自然不愿意落个傲慢的名声,他一向是最照顾员工的总裁。

下机后,卿让让才知道他们住的酒店是同一个,只是陆放是总统套房,他们小职员则是普通标间,因为Cherry不喜欢与人同住,让让白捡了一个单间,住得很惬意,只要不在陆放周围十米范围内,她都可以过得很惬意。

第一天让让和多多弟还以为能马上见到“挽回”的真面目,想不到主办方却说“挽回”在颁奖典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才展出,而且只有半天。

难道是怕“挽回”打击这一届的设计?让让因为“挽回”是中国设计家的作品,所以对“挽回”特别的钟爱,对那个款式也是迷恋已久。大腕就是大腕啊,让让惊叹,幸好公司的回程机票订的是那天下午的。

Chapter8

让让在比利时的这几日都没见到过陆放的身影,想着他一个大忙人自然是忙着做生意,直到决赛的结果出来,Cherry得了设计大赛的二等奖时,她才见到了陆放。

让让和多多弟为Cherry庆功,打算去酒吧聚一聚,见他在场也不得不礼貌性地邀请了一下陆放,本没料到他要参加的,但是他听了后,顿都没顿,就直接问了时间和地点。从这一点儿让让也是佩服陆放的,珠宝分公司在A&E集团里并不算支柱产业,连大产业都算不上,他一个总裁居然还牺牲赚大钱的时间来为小职员庆功,不容易啊,看来他深谙人才才是生产力的道理。

今夜陆放穿得很休闲,只是一件宝蓝色的休闲T恤和一条泛白的牛仔裤,却硬是把全场的目光都捕获了,卿让让才发现即使把陆放放在一堆老外里也还是分外的扎眼,一路上看他“穿花扶柳”过来,惹了不少媚眼。

陆放虽然穿得平民,但是举手投足的架势和气质,还是遮挡不了他关于施号发令的身份,对于这种蓄意的低调,卿让让是很鄙视的,明明高人一等,非要假装与民同乐,弄得大家都不方便。

比如现在,Cherry面容僵硬,多多弟不敢翘兰花指,让让只能不停地拿着红酒润嘴唇,否则她就会忍不住咬嘴巴,他们这几个人安静得有些诡异。

而陆放显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却一点儿要走的意思也没有,隔壁已经有两个金发美女对他进行了无数次的眼光骚扰,他也没有反应。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听着酒吧里的音乐。他这种人仿佛在任何地方也不会感到不自在,也无视他人的不自在,仿佛世界都是跟着他转似的,卿让让只敢在心里不满。

卿让让因为别扭得紧,所以不得不四处张望,还真被她张望出一件事来。酒吧里在举行活动,据说是酒店的周年庆,如果能在一分钟内,喝下三扎黑啤,便可以免费获得酒店五日食宿全包的服务。

卿让让心动了,这可是超五星的酒店啊,到比利时机票也不算太贵,如果有了这个,让没出过国的父母过来玩几天,可真是天大的美事。

让让喝酒还算可以,从没醉过,主要是因为她没怎么放开喝过,所以对自己的酒量很没有客观评价。又加上多多弟在一旁怂恿,什么女人天生就有三分酒量,为了不生存在陆放的三米范围内,卿让让一激动,就上去了。

她走上去看着那眼前的三扎放大的黑啤,脚有点儿软,不提酒量,光是这肚量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卿让让怯懦地望了望多多弟那个方向,结果看到陆放那蔑视的眼神,仿佛在说没事上去丢什么脸,丢脸都丢到国外来了。让让总是情不自禁的把陆放往坏处想。她顿时有了勇气,事关国体,就容不得她不坚强了。她闭上眼睛,仰起头,将那黑啤汩汩地灌入嘴里,第一杯下肚还没什么特别难受的感觉。

多多弟已经在下面鼓掌了,让让端起第二杯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有时候为国争光的重担不该由她这个弱女子来挑。她憋着眼泪,痛苦地把第二杯灌了下去。

第三杯的时候,她诗性大发,很想来一首,“爱情诚可贵,爱国价更高,若为啤酒故,两者皆可抛。”可惜她一时无法把这诗翻译成英文,二来也没时间让她折腾,下面已经开始倒数数了,“twenty-five,twenty-four…”(二十五秒,二十四秒)。

卿让让也有个牛脾气,那就是吃不得亏,她既然已经痛苦地喝了两扎了,没道理不喝第三扎,否则那便是平白无故的找罪受,她素来都不是自找罪受的人。眼前酒店的招待券在疯狂地向她招手,她一边流泪一边喝酒,只希望排出的泪能为啤酒腾出一点儿空间来装。

台下掌声四起,谁也想不到这个个子娇小的东方女子能在一分钟内喝下三扎黑啤,让让华丽地仿佛拉丁舞者谢幕一般鞠了一躬,深有点儿祖国该为自己自豪的骄傲。

她觉得自己神智十分清醒,一直坚持到从主持人手里接过酒店的招待券,再步伐坚定地走回座位,“咚”地一声坐下,心想着自己总算没给国人丢脸。

她喝酒那阵,cherry已经跟一个高挑的老外聊起天来,谁受得了坐在陆放身边啊。Bob早就跟着金发美女走了,只有多多弟还算哥们儿地等着卿让让。

其实他也不是真心的,刚才旁边那两个金发美女勾搭陆放不成,转而勾搭起多多弟来,多多弟因为没开过洋荤,所以一时头脑发晕地忘记自己身在何方了。

他一方面不想放弃和美女练习口语的机会,一方面又得照顾让让,十分地忙不过来。人说色胆包天,这话真是经验之谈,多多弟素来仰慕巴黎,刚好两个美女又讲法文,这一来二去他就更舍不得了。

他回头看时,只见卿让让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前方,虽觉得怪异,但看她行得正坐得端,应该问题不大,所以多多弟往陆放的方向看了看。

“我送她回去。”陆放放下酒杯。

多多弟此刻恨不得跪下给他擦鞋,真是好人啊,就没见过这么体贴下属的大老板。他都还没开口,总裁就主动给他解围了。多多弟十分放心让陆放送让让回去,一来让让神色正常,应该没醉不会耍酒疯惹总裁不快,二来陆总裁对眼前这两位媲美妮可的美女都不感兴趣,可见那ED的桂冠在他头上是戴牢了的。

“起来。”陆放对着靠在多多弟肩膀上的让让冷冷地道。

让让顺从的站了起来,脸色略微发白,灯光下透亮如玉,眼神清澈见底,怎么看怎么像个正常人。

多多弟就更放心了。

陆放向电梯走去,回头却见卿让让还在原地站着,眼神开始迷茫,仿佛找不到大人的孩子。“走啊。”陆放道。

卿让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接受了命令的机器人,步子笔直地跟在陆放身后走了,一点儿没有酒后走8字路线的样子,除了她身上浓烈的酒味,任谁也不相信她喝了酒,且醉了。

多多弟感叹一句,想不到卿让让的酒量如此深不可测。

陆放走进电梯,按了让让住的二十四楼,又按了自己住的五十二楼,双手放入裤包,丝毫没有要跟让让说话的意思。

如果让让真的清醒的话,她就该纳闷为什么陆放知道她住二十四楼?她不记得自己是和他一起办的住店手续啊?可是现在她只是很顺从地垂首站在陆放的身后,不懂思考为何物。

电梯在二十四楼的时候,打开了门。陆放久等也不见卿让让有走出去的意思,他也不说话,直到电梯来到五十二层,他迈步走了出去,卿让让在后面亦步亦趋。

他打开房门,卿让让很淑女地对他傻笑,一动不动。

陆放拧了拧眉头,“你不是想进去?”

卿让让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眼里虽然有焦距,却没有思考的智慧之光,然后她很滑稽地开始模仿Eva的声音,“Di——rec——tion。”

卿让让因为从事的算是艺术工作,靠的全是自己的脑子和直觉,经常为了一件设计而抓破脑袋,自从看了机器人总动员以后,她就一直幻想自己也能像Eva一样,一切听指令行事,这样生活该多简单啊,何况还有一个那么痴情的Walle在后面。只不过有时候自我暗示太强烈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喝醉后的人行为千奇百怪,有大哭的,有大笑的,有骂人的,有睡觉的,其实卿让让也算是睡觉中的特殊一种,她选择让自己的大脑睡觉,一切跟着指令走。

陆放这才知道卿让让是真的喝醉了,“进去。”

卿让让果然乖乖地进了,然后满带笑容很机械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察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暧昧。要换了平日,卿让让不喊救命,也该拔腿跑了,可惜她今日实在听话得要命。

“给我倒杯水。”陆放解开衬衣的领子,坐在沙发上。

卿让让乖巧地给他倒了一杯水。“主人请用水。”

陆放惊讶地抬头,目光在卿让让的脸上扫视了长达三十秒钟,也不见她低头或者害羞,只是无辜地看着他,无辜得让人不欺负一下都会觉得很对不起她。

“给我按摩一下肩膀。”他轻轻地说。

卿让让很自然地就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按摩起来。

“去洗个澡!”陆放闻着卿让让身上的酒味皱眉。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卿让让走入浴室,也不关门,就直愣愣的站在了莲蓬头下。

“脱衣服。”陆放见状不得不提醒她。然后便看着卿让让当着他的面开始脱下湿漉漉的裙子…

Chapter9

卿让让两手扶着额头,艰难地睁开眼睛,觉得浑身跟三年不练瑜伽,一练三个小时以后的那种感觉很像,有个地方特别不舒服,但她试了试自己的四肢,觉得都没有问题,一时间反应不出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她头疼倒是知道原因的,她昨晚喝多了。卿让让抱着头,眼睛向下瞟了一眼,忽然觉得身上一软,她一个激灵,将被子掀开一看,才发现有一只手正压在她的胸口上。

卿让让僵硬地不敢动,她不是傻子,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这种时候哭天抢地哀怨自己失去了第一次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首先要想的是要怎么解决这个困境。

基于对过去一夜的毫无印象,她完全没想过要怒斥身边人的趁人之危,她奉信事情既然发生了哭也没用的信念,脑子里转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赶紧去买药防止意外怀孕,第二件事就是上医院检查自己有没有被HIV病毒感染,通常性生活随便的人得这种病的几率比较高,能随便跟一个陌生人上床的男人携带这种病毒的几率就更高了。

卿让让基于我不对别人负责,别人也休想找我负责的理念,打算从地上捡起衣服逃跑。

所以她轻轻地将那手挪开,那手也真听话,不反抗地就顺着她的曲线向肚脐以下滑了去,卿让让瞬间领悟了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心一横就抓住了那手,总好过让他摸到不该摸的东西,她缓缓地扭过头,打算来个好见好散,心中暗自排练了一下英语的开场白,只有一句话,“Goodbye”。

卿让让扭过头就看到陆放躺在她的身边,上身□,发丝有些凌乱,眉头紧皱仿佛有起床气,说时迟那时快,卿让让的脑子飞速地就转动了起来,如果遇上他人,她铁定是采取先前的政策,来个各走各的阳光道,可是遇上陆放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卿让让的脑子在她的眼睛反应之前就把即将看到的画面显现了出来,那是陆放轻蔑地看着自己的一幕,不用出声,她就能明白他眼睛里的指着,仿佛她是一个荡妇一般,可以随便和男人上床。卿让让难过得想死。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事实上陆放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轻蔑,眼睛还眯着,只是拧着眉,仿佛在不满什么。

卿让让怕他接下来要说自己色诱他,所以采取了先发制人的方式,“你,你,想不到你堂堂大总裁居然趁人之危,下流,无耻!”卿让让为自己伪装的纯真Loli声而颤抖。

陆放的眼睛这时才完全睁开了,他果然讽刺一笑,“我倒没想到恶人还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