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么一刹那,周围的人都毕恭毕敬地叫着“总裁早。”而卿让让也看到了陆放。
西装笔挺,眼不斜视,甚至连眼尾也没扫过卿让让,就那般龙骧虎步地走了,留下无数的人在他身后瞻仰。
卿让让松了一口气之后,暗自嘲笑自己,不就是以前一起玩了一个游戏么,别人是日理万机的总裁还能惦记着游戏里的虚拟人物?大概是她自己私心里有所期盼,所以才做那样的白日梦吧。卿让让既为陆放对自己的不特别而放心,又为他的不特别而伤心,开始检讨自己的魅力。好歹她也是青春美“少”女一族,花朵般盛放的年纪,怎么他就没有丝毫的侧目呢?
好歹她卿让让也是个上街回头率80%级别的美女,陆放就算不惦记那虚拟人物,看到现实中的美女不吹口哨但是瞥一眼总是应该的吧?卿让让第一次为自己的朴素而检讨,她那也是为了不伤害更多的好男人才这般隐藏自己的,当然也是为了让萧航安心。
卿让让在心底鄙视自己,亏她刚才还像个傻大姐似的,左右为难地想到底是接受他这浪漫的示爱和他共同面对人生的风雨呢,还是残忍地拒绝他,高姿态的表示自己有男友了。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注意自己,当初自己不见他看来是对的,否则也容不得自己闲来无聊时还可以yy她和他的故事,前后长达六年。如果当初见面了,如今只怕是提起他的名字,自己就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血肉了。
卿让让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在游戏里第一次遇到陆放的样子,这厮那时也是一副拽得不是火星人他就瞧不上眼的模样,卿让让这颗豆芽菜根本没放入他的眼里,后来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好胃口,肯屈尊来啃她这颗豆芽菜的。卿让让最后总结的原因是,她在游戏里太美了。虚拟人物总是美得虚幻而迷人的。可惜到了现实,她从100分打回了80分,而陆放显然是原型照搬了。
卿让让循例鄙视一番自己的痴人做梦之后,整理好思绪来到她工作的地方,五十五层,珠宝设计部。里面的人闪得卿让让的眼睛都疼了,完全可以用珠光宝气来形容。
果果姐和多多弟早就到了,目前正在接受“老人”的目光审视。“天哪,她居然穿的还是Prada去年的鞋款。”一个女人正自以为声音很低地和同事耳语,但其音量足已让还在门口的让让也能听见。
从果果姐露趾款的鞋看,她羞愧的缩了缩脚趾。
至于多多弟,虽然众女不齿他的女派作风,但是大家心里的共识一般都是觉得很gay的男子都是很潮的,所以对多多弟倒不挑剔。
让让这才发现原来gay这么的受欢迎,亏她还曾经为这事损过多多弟。记得那时候她看了杂志感叹,这年头男女比例失调得太厉害了。“数据显示去年中国男性占全国总人口的52%,女性占43%。”卿让让拿着杂志对着多多弟念。
多多弟很快就掰起了兰花指,“不对,你这儿才95%的人呐,其他5%呢?”
然后卿让让就假装很无辜很天真地看着多多弟,看得他自动反应过来,不经大脑地骂卿让让种族歧视。
果果姐在一旁捧着肚子笑,“她不是种族歧视,她是性别歧视。”
卿让让悔不该这么洗涮人家gay,现在她都想装Les了,不知道能不能逃脱眼前的一劫。
让让进去的时候,确实有人逃脱了一劫,那个人便是果果姐,果果姐无声地站在众女背后表示精神上支持让让。
“Cherry,快来看火星人。”某女高声呼唤在独立办公室的设计总监。
“你跟我进来。”从总监办公室出来一干练型美女,大概就是Cherry了,她冷着脸看着卿让让。
卿让让忐忑地跟在她身后,听见后面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天哪,你们快看她的T恤。”其实让让今天已经很破天荒地打扮了一番了,外面还穿了一件款式不错的小西服,配着黑色长裤,只是里面的T恤是她从地摊上淘来的了,全棉质地,十分舒服。
但万万想不到到这些女人眼尖如此,“那件T恤前面居然印着耐克的标志,却写着阿迪达斯,哈哈哈。”
“后面不会还写着PUMA吧?”有女尖酸地说。
让让的后脚差点儿踩上前脚跟,真被那个女人说对了,也怪自己大意,光图便宜和它纯棉的质地了,这盗版的人品牌意识也太差了。
让让跟着Cherry进去,是毫无悬念的批评,并降职成设计助理,尽管工资不变,卿让让还不得不点头哈腰地表示,一定改正着衣习惯,不给集团丢脸。她出来时,深吸一口气,丝毫不以为意,这种事她见过也经历过,今日觉得特别放松,自己没有特别的优待,越发觉得陆放收购那破公司完全是巧合而已。
让让甚至已经开始yy陆放是为了追求汪直那长得十分水灵的女儿才一掷千金的。人的联想力真是太神奇了。
让让眼前浮现出苹果砸到牛顿脑袋的画面,那,也算是一种联想吧,从苹果到万有引力。
Chapter4
让让第一天在A&E上班的日子过得十分新鲜,新鲜的人新鲜的事,有俊男美女养眼,也有中餐西餐开胃,不得不赞美A&E员工餐厅师傅的手艺,比之什么五星级厨师也不遑多让,就为这餐厅的师傅,卿让让都愿意周末来加班吃饭。后来卿让让才打听出来,那餐厅的师傅果然是公司重金聘请的五星级主厨掌勺的,不得不说即使陆放是个穷凶极恶的资本家,他也凶得挺得人心的。
卿让让在公司的茶水间煮了一壶免费的香喷喷的咖啡,深深的吸了一口咖啡的香气,虽然不知道这咖啡粉来自哪里,但绝对不是超市的三合一可以比的。A&E真是一个你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卿让让感叹。
“哟,让让,想不到你还煮得这么一手好咖啡啊?”多多弟的鼻子贼灵,一闻到那香气就扑了过来,抢了一杯咖啡。
卿让让抬头挺胸,多亏她当年在小咖啡馆打工的经验,后来没事她还去考了咖啡师证,也是她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当年上学的时候,她最恨填表格,别人的擅长里一大堆什么钢琴啊,小提琴啊,可她永远都是无。
小时候家里没那个条件,比不得大城市里的孩子课外学业丰富多彩,这一直是卿让让的心头痛,现在好容易有个煮咖啡的特长,自然可以挺一下胸了。
一天下来,卿让让觉得这些同事虽然表面有着高级白领的高傲,可是只要一八卦起来和街边摆杂货摊的大婶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所以只要拥有了打入敌人内部的武器,一切便好说话了,也没人指着她的T恤笑话了。
唯一有点不适应的便是卿让让总感觉陆放的脚步就踏在她的头顶上,有时候她甚至能听到他在九十五层的脚步声,这自然是幻觉,可是卿让让还是有点儿别扭,想当初在游戏里的时候彼此平等互爱,到这里便成了一高一低,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
不过生活还是简单点儿好,卿让让甩甩头,打算把头上的乌云甩掉。
下班的时候,卿让让一走出公司大门,便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捧着一大束花站在门口。
“萧航,你怎么在这儿?”让让惊喜地迎了上去。
“你第一天来这里上班,我自然要来接你的。”萧航的车是让让喜欢的波罗,经济实惠型。
卿让让的手肘支在车窗上,固定住脑袋,偏头看着萧航的侧面,他不算高,不算帅,相亲第一眼让让就看出他是个实在的男人,父母去得早,从小跟着姑姑长大,童年不算幸福的男人仿佛特别容易引出女人的同情心。虽然不懂浪漫与体贴为何物,不过胜在居家过日子精打细算。
卿让让坚持了五年的独身生涯便被这个男人打破了,因为他的确太符合她为未来老公描绘的图谱了,或者说她父母对女婿的要求。
“为何这样看着我?”萧航本来在专注的开着车,但是卿让让的眼神太过灼热,所以他不得不回头。这个女人体贴而理智,经济收入也不错,也算满足了他对另一半的需求,何况那模样也是出得厅堂的人,但却不是以貌傲人之辈,平时穿着也简单朴素,不会乱花钱。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正好洒在萧航的头上,就如同六年前的那一天,让让本以为那阳光在萧航的头上也会形成一个光圈,只是今日看起来,太阳还是太阳,萧航还是萧航,让让的神思不由迷茫起来,她一直以为那一天陆放周身晕绕的光环那是自然现象,可如今想起来,因为记忆的遥远,那一幕也变得神秘而幽然。
“你长得真好看。”让让听到了萧航的问话,脑子里立马找出应对的话语,萧航是个缺乏自信的孩子,所以你只要投其所好,他都是很好掌握的。
萧航果然笑得很开心,且异常开心的侧头看了看让让,“你如果不戴眼镜,眼睛也很美。”
让让的眼波在她眸里荡漾,温柔甜美的一笑,借着阳光,萧航也不由真心的想,不知道她打扮起来该多迷人。
“今天怎么想起送我花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当初他们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他都没送过花,所以卿让让今日心情不错,觉得自己找的男人各方面都还看得,刚才公司楼下一大帮恨嫁的女人带着羡艳的眼神看她时,她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膨胀。
“哦,公司给客人准备的,她走的时候没拿,我就给你带来了。”萧航回答得很随意,他和卿让让恋爱差不多才一年,但早成了老夫老妻模式了。
只有卿让让一个人看得见自己额头的三道黑杠,那虚荣心仿佛气球仿佛被戳破了似的立即蔫了。
“晚上,你给我做饭吃好么?”萧航将车停在一个菜市场旁,这显然已经不是问句了。
卿让让低头扫过自己一双“从事艺术工作的手”,做饭实在不是她喜欢的家务,偏偏萧航十分喜欢居家的老婆,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个结婚比闪电还快的时代,卿让让和萧航交往一年还没凑合到一起住的原因之一。
她可不愿意这么早就当个煮饭婆。
“好啊。”让让灿烂一笑,萧航就喜欢让让的笑,那里面充满了崇拜和爱慕,让他的心没来由的满足。尽管她心里十万分个不愿意,可是当她把萧航当做事业来经营的时候,便不得不有顾客就是上帝的惯性。
“让让,今年过年,我和你一起回老家吧?”
卿让让简直想掏掏耳朵了,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求婚发言么?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在他有车有房,爹娘双亡的份上,忍了,像他这般符合老公人选的不多,容貌不佳,魅力不高,也不用担心惹上什么桃色绯闻,所以卿让让再次睁大了双眼,露出惊喜而羞怯的目光,“好啊。”
是夜,卿让让以家教甚严的借口,第N次打发了萧航的不轨之图。
卿让让从萧航家捧着花束回家的时候,看到自己隔壁邻居的房间居然亮着灯,窗台便好像有一个人影,卿让让有些惊奇,想不到隔壁居然卖出去了。那前任房东是个极品,同样的房子卖得比市价高了一倍,当初卿让让还觉得这人不是想钱想疯了,就是脑袋被门挤了,可惜事实证明,她卿让让才是脑子进水了,这世界上傻瓜多的是,这么贵的房子也有人买?
感叹归感叹,卿让让本着自扫门前雪的态度,还是没有多加思考。
第二日,卿让让踏进A&E大门的时候,又碰上了这座楼的最高领导人,只是他已经进入了他的专属电梯,目光冰冷的穿过人群,但似乎没有聚焦,所以卿让让自然不在他的眼睛里。
让让摸了摸下巴,更加放心了,看来陆放收购那小公司的意图并不是针对她。;
话说,在让让上班每日都巧逢陆放十五天后,她越发觉得陆放是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这个人的,因为他的表情和眼神,实在是有够无情的,况且他也实在没找过借口来打望一下自己。
以至于有一次,卿让让无聊发狂的想要印证自己的观点,所以故意在上班时撞了陆放一下,包里的零件散了一地,事前还故意放了一包卫生巾在包里,惹人注意,如果这招都没效,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卿让让每天都要被“陆放到底知道自己就是她没有”这个问题逼疯了。
她在YY了数天,所有狗血桥段都没实现的情况下,终于决心出马亲自试验。卿让让撞了陆放后,连忙低头道歉,“总裁,对不起。”
“没关系。”他的声音在夏日里听起来冰沁沁的,浑身的毛孔都在他声音的爱抚下熨帖。
“Bob,帮这位小姐捡一下东西。”他这态度也不错,简直是不错极了,卿让让撞了他,他不但不怪罪,还让他的特助Bob帅哥帮她捡东西,这态度真是无可挑剔,这般的礼貌和疏离,不让人有任何遐想。
卿让让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对他的无动于衷如此咬牙切齿。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了,人家收购那公司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卿让让拖着惫懒的脚步爬上办公室,虽然幻想没有了,身材还是需要的,卿让让泄愤地只坐了三分之二的电梯,就开始爬楼了。
卿让让气喘嘘嘘地坐在椅子上,多多弟则兴高采烈,顾盼神飞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天呐,让让你知道我刚才遇到谁了吗?”多多弟捶着胸口。
让让的气还没喘过来,“总裁真是太帅了,又亲切,还主动和我讲话,我这个直的都要被他掰弯了。”多多弟激动得眼泪汪汪的。
让让愕然,“你不是一直都是弯的吗?”他以为陆放是国家主席吗?讲个话有什么值得激动的。
“卿让让,你不要以貌取人。”多多弟跺了跺脚,翘起兰花指指着让让。
让让连忙赔着不是,以兰花指取人确实不对,“他跟你说什么了?”让让心底熄灭了的幻想的小火苗又蹭蹭地向上冒。
“没说什么,他就问我习不习惯新环境,想不到总裁居然记得我是新搬来的。”
卿让让翻了个白眼,继续坐下喘气,该死的多多弟,害她白兴奋了一场,原来这事跟自己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还以为陆放接近多多弟,打探自己的消息来着。
从那以后,卿让让就再没幻想过陆放,虽然上班的时候总是遇上,她已经可以正常的认为这是两人作息时间比较一致的原因,因为她几乎每日都在固定的钟点上班,以此推理,大总裁也可以在固定的钟点上班。
可是,诡异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卿让让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进行不健康的幻想之后。
Chapter5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闹钟也有不响的时候。
卿让让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就冲出了门,在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冲入大厅直奔电梯而去的时候,居然又遇上了陆放。
只是她实在顾不得这许多,连礼貌的招呼也没有,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的最后一丝缝缓缓地在自己面前合上。她痛苦地趴在门上,就差那么该死的一秒钟而已。
让让抬手,路边摊买来的三十元的腕表显示,时间是八点五十七分,如果她能顺利的坐上电梯就不用迟到了。
卿让让无助地对着明晃晃的电梯门照了照自己的脸,早知道会迟到,把脸洗了再出门就好了,可怜那眼角居然还有一点点淡黄的粉末。卿让让用指尖将那粉末揉了去。并在门上的倒影里看到陆大总裁缓慢地踏入他的专用电梯。
卿让让为了自己这个月的全勤奖,猛然转身,眼神缠绵地看着陆放。
“这位小姐。”陆放开口了,陆放居然开口了,让让心花怒放,想不到他会邀请自己和他共乘一个电梯,看来这人还是不错的,她的脚正要往他的电梯移,便听到了他后面的话。
“请你以后洗了脸再来上班。”陆放的表情冰冷而严肃,这就是老板训斥下属的标准表情。然后他的手指无情地按上了电梯的闭合键。
让让在确定他的电梯门都关好以后,才敢对着那扇门呲牙咧嘴地做怪脸。
他这个人,无论是游戏里还是现实里就没好心过,从来都是落井下石的典范,看来自己实在是高看了他。
卿让让一边惋惜自己的全勤,一边等待电梯的降临,这空闲时间让她勤于思考的脑筋又转动了起来。
怎么自己迟到,陆放就迟到呢?
让让眨巴眨巴眼睛,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多想。
次日,她恢复平日的上班时间,照样遇上陆放,每天都要对他点头哈腰地道一声,“总裁早。”让让觉得情况十分诡异,她和陆放的生物钟也太契合了吧。
不光她一个人,连多多弟和果果姐都有些诧异,以果果姐那种牛顿看到苹果想到万有引力的丰富联想力居然把卿让让扯到一边问,“如果不是我这么了解你,真要怀疑你是不是在和总裁同居,每天都这么巧的一前一后。”
当时卿让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儿没吓晕,“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这是她的回答。
果果姐当然也不会怀疑,因为他们实在是差别巨大,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总裁早。”卿让让心虚地问好,这不又碰上了。今天她又睡过了,主要是因为全勤奖没了,她的懈怠心就提高了,不过被大老板逮到员工迟到总是不好的。
陆放走过让让身边时,停了下来,皱着眉,抬手看了看表,让让撇了一眼,应该是百达翡丽,一看就价值不菲,一块表当别人一座房子那种,卿让让瞬间就下了个决定,无论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记不记得那段游戏,她都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是哪个部门的?一个星期以内你迟到了两次,公司花钱不是请你这种人的。”陆放人长得高,所以便居高临下地看着卿让让。
卿让让觉得头皮发麻,人家这般公事公办,自己没得怨言,“以后不会了,总裁。”卿让让觉得这份工作实在是好,特别是员工餐厅,为了这餐厅她也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陆放没说话,衣角带风地刷过让让的手背,留下她在背后划着十字架,“阿弥陀佛。”
“听说你早晨被总裁骂了个狗血淋头?”果果姐因为端着餐盘,便用手肘碰了碰让让。
“唔。”这才来了多久啊,果果姐的八卦网就已经铺开了,人才啊,在什么地方都能八卦。但是哪有那么夸张,不过就是说了一句,神恶魔叫狗血淋头?她哪里知道陆放虽然人前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但从没对员工说过重话,她卿让让已经很例外了。
“小丫头,姐姐劝你,见着陆大总裁有多远绕多远。”果果姐一副“一般人我不告诉她”的表情。
卿让让从饭里抬起头,A&E餐厅收费合理,菜品丰富,米饭的质量也高,卿让让连晚餐都改在这里吃了。吃了一个月,恁是没吃过重复的菜,她很满足。“果果姐,你怎么了,你不是咱们总裁的超级粉丝——鹿茸么?”让让这会儿也觉得奇怪了,这几天果果姐和多多弟的话题好像都不怎么绕着陆放转了。
多多弟将食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让让别说话,他神秘兮兮地凑拢,压低了声音道:“果果姐那是为了你好,看在咱们一个地方来的份上,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总裁咱们还是少惹为妙。”
让让一听,便来劲了,这样严肃的背后,一定藏着惊天大秘密。
“我们进公司这么久,凭我和多多弟的能力,恁是没找出一个总裁的绯闻来。”果果姐神秘兮兮地道。
“不是吧,我以前看到过他和某某女星什么什么啊?”卿让让想起六年前的那份杂志。
“你不是吧,那种花边新闻你也信,你的素质也太低了,没有真凭实据的新闻我们从来不听的,那些新闻很早就被证实是那些女星借总裁炒作了。”多多弟一副很瞧不起让让的样子。“而且,你说你这几年还见过那个女星没?”多多弟撞了撞让让的手肘。
让让摇摇头,她很久不看娱乐新闻了。
“这事儿我可调查过,那事之后那当年的天后不知道得罪了谁被全线封杀,依我看除了咱们总裁不做他想。血腥,真是太血腥了!”多多弟感慨良深,“六、七年前总裁偶尔还有点儿小花边,这几年他身边干干净净没一个女人,你说一个正当盛年的男人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是什么概念?”
让让想不到现在八卦也这么有宽度和深度,连几年前的新闻都被翻了出来,还总结分析解密,连陆放的内心都不放过。“这也没什么啊,这说明咱们总裁洁身自好,也说不定咱们总裁心里有人了,是个世纪痴情男。”让让自己说了都想吐血,这真是“山无棱,天地合”都不敢相信的事情,陆放会洁身自好万年痴情?
“你爱情小说看多了吧?”多多弟一副让让很没救的样子。
“总裁连跟男人的绯闻都没有哦。”果果姐的食指在空中摆了摆,意有所指。
通常他们说某男人跟女人没有绯闻时,都会推论这男人是同性恋,如果男人同男人也没什么的话,这问题就大了。
“你们确定?”让让很怀疑这两人的素质。
“你一万个放心,多多弟连总裁家的垃圾都扒开来看过,我们的八卦来源绝对真实。”果果姐很自豪。
让让被凉水噎住了,呛入了气管,猛地咳嗽。
“然后呢?”让让不解,这和绕着陆放走有什么联系。
果果姐和多多弟当让让是天外来客一般看着她,“总裁年少、貌美、位高、多金,同女人没有关系,同男人也没有关系,你说,你说他是人能惹得起的吗?”两人异口同声。
“难道他是ED?”让让惊呼。
果果姐和多多弟一副狡黠的样子笑着,“我们可没说哦。”但是那副模样分明就是证实了让让的说法。
一个男人身体有多ED,心理就有多BT,这是惯性思维,且基本被证实了是条定律。
让让回忆起在游戏里陆放对男女之事的变态习惯,以及他极端超强的那啥能力,不得不相信他们的推论。玩游戏的人都有个心态,现实不敢做的,无法做的,在游戏里都会努力尝试,甚至放大到惊人的地步。
让让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从脚心凉到了头顶,感叹原先是错怪了上帝,他老人家是相当公平的,看在陆放ED的份上,给他这般傲人的美貌和财富也都算想得过。
“我们都不要惹总裁。”让让坚定地点点头。
果果姐和多多弟孺子可教的拍拍让让的肩膀。
Chapter6
其实卿让让根本用不着惹陆大总裁,因为九十五层和五十五层之间差了四十层,这是无法逾越的距离。
更何况,有一个多月的早晨都没碰上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哀悼那已经逝去了很多年的游戏里的感情。
不过这些比起另一件事来说,真的是再小不过的case了。
萧航要出国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萧航比卿让让还要来得惊奇,那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馅饼儿,砸在他脑袋上了。
他的公司将他派往海外学习一年,据说回来就可以当大中华片区的总裁,这种事情跟做梦似的,他在他们公司不算最拔尖的,多少能人竞争这一职务,都纷纷落马,今日却冷不丁儿地落他头上了。
“你真的要去一年?”卿让让在心里哀嚎,果然男人还是事业第一位的,在自己即将同他步入结婚这所大学的时候,他忽然要求休学。本来说好年底见了双亲就要结婚了,连请客的饭店都订好了,这年头结个婚不容易,你明年三月结婚,今年三月去排队都未必能订上好日子。卿让让开始头疼怎么去退订,又心疼那些订金。
“让让,你应该理解我,男人要是没有事业还算男人吗?”萧航拉住让让的手。
让让心底腹诽,男女的区别不都是看器官吗,什么时候以事业区别男女了。只是她也老大不小了,家里的人也知道她要带女婿回去的消息了,他这样突然走了,她多难交代啊,“如果我不让你去呢?”卿让让总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不对劲,这个时候她异常地需要萧航在他身边,帮她对付心底那个叫陆放的魔鬼。
“让让,你再这样跟那些没脑子的女人还有什么区别?我不过是去一年,又不是不回来。”萧航没说的是,他的机票早就订好了,明天就要起飞了,这事来得奇怪,也急得奇怪,日程安排得紧紧凑凑的,他也不是故意要拖到今天才和卿让让提的。
卿让让这下便无话可说了,一顶脑残的帽子扣下来,她不认栽也不行,她必须大度地体谅地让这个男人远走高飞,否则她就是死缠烂打,就是掉价。
“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订金怎么办?”卿让让也冷了脸。
“订金没关系,我都去要回来了,他们也不愁那天没人结婚。”
萧航的话让卿让让冷了心,他有时间去要订金,却没时间提前通知自己一声。
“那我怎么办?”卿让让有种说不出的软弱,总觉得萧航这一走,有些事就会变,她有些习惯生活里有个男人了,习惯了吃饭有人陪,周末有人陪的日子。套句通俗的话说,“姐不是在乎你,姐在乎的是寂寞。”
“让让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也不敢奢望你等我。”萧航握住卿让让的手。
明明是这个男人为了事业负心在前,却摆出情圣的模样,仿佛是为了她卿让让好,什么叫不敢奢望你等他?他那不过是推托责任。
分手的话虽然没有明确提出来,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智商也算在80以上,都是明白的。
卿让让如今才发现萧航的确是找了个十分会过日子的男人,而且现实得可怕,一朝高飞,她这个糟糠没出过国的土包子就不在他眼里了。
只不过卿让让也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完了还得面带微笑的送他走,来捍卫女性的尊严。男人就是喜欢她们这种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做情人或者老婆吧,省钱省力省名誉。
这类女子好上好甩。追求你的时候,因为你不在乎金钱,所以一朵纸叠的玫瑰都能让你感动,如今想起来不过是他心疼情人节那十块钱一朵的玫瑰。你不仅不想他要钱,有时候还心甘情愿的倒贴,只要他几句甜言蜜语。做女友,你懂得女人不是藤蔓,而是木棉,事事不烦扰他,他繁忙时一个星期不理你,你还故作姿态,表示男人该以事业为主。他空闲时,你就该陪他游山玩水,因为他的闲暇很宝贵。做情人,你知道情人的规则,绝不给他老婆打电话,好聚好散,做老婆,尽心尽力说不定还要为他那些龌龊事善后,因为你丢不起那个脸。
至于分手,那就更容易了。只要他说分手,你也会做出一副笑脸,表示大家都是成年人,各有各的选择,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爱情不是女人的一切,你还有事业。你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回问他要平时欠你的生活费。
在这一场关系里,好好坏坏,男人都毫发无伤,这样甘做人梯的女子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怪不得萧航一听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自己供了一套房子,相亲时立马改变了嘴脸,殷勤得很。
次日,卿让让无精打采地来到公司,最近的事让她想起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故事,而如今自己仿佛连芝麻也丢了,哎,她前思后想,还是觉得这是那西瓜和芝麻的错。
那西瓜分量太足,她吃不下,吃了怕拉肚子,而那芝麻又太轻,被东风一刮,就吹到西方去了。
果果姐最近也很郁闷,这A&E集团虽大,帅哥也颇多,可惜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不是性取向不对,那就是已婚。
“让让,你说现在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那么早结个什么婚,真是脑子进水了。”果果姐因为欲求不满,一大早就开始发牢骚。
多多弟屁股扭着8字舞,手捏兰花指招摇地进入办公室,结果被果果姐劈头痛骂,“我最恨你们这些gay了,你们找男人也就算了,你们找那么帅的男人干什么?NND,耽美小说里一个比一个帅,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有些女人还专门就爱看那耽美小说,改日姑奶奶给她们找几盘耽美真人秀,逼着她们看,不恶心死她们不罢休,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对耽美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