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陶兮只是瞧了一眼便兴趣缺缺的扭过了头,就这些成色还比不上她的那些私藏,更别提和她们王爷给的宝贝比了。
见人居然无动于衷,丫鬟有些呆愣,以为她是累了,便立马上前恭声道:“六小姐若是累了,不如让奴婢伺候您更衣歇息会?”
陶兮哪睡得着,当即摆摆手,“下去吧,我喜欢一个人歇着。”
闻言,丫鬟只好点点头,然后慢慢退出房间合上门。
不知想到什么,陶兮忽然拿出玉竹给的那张纸,打开一看,却见里面写的都是国公府如今的情况,包括哪些姨娘比较受宠,还有那些庶小姐和嫡小姐的情况,最后面还说已经安排了人在她身边,让她不用担心。
陶兮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分明就是在监视她吧?
而且,她们王爷没有告诉玉竹自己“不识字”吗?
把东西烧掉混合着水倒进花盆里,陶兮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欣赏着窗外那边竹林,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逃跑,难道以后她真的要一辈子陷入宅斗?
也没什么不习惯的,有没有人伺候都是这样,等到第二日时陶兮就跟着去拜祭宗庙里的祖宗,还见了一些族中长老,虽然那些人脸色都不太好,但也没有为难她,也不知道穆国公是怎么打点的。
穆国公多了个嫡女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上下,有传言对方是外室所生,穆国公对那外室念念不忘不惜将人记在大夫人名下,一时间,消息众说纷纭的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惠妃气的当场剪坏了一株盆栽,那张秀丽端庄的面容上满是怒意,宫人们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惹了娘娘动怒,吓得纷纷退出了内殿。
刘嬷嬷端着一杯茶走上去,恭声道:“娘娘何必为了一个奴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奴才?”惠妃冷笑一声,“如今人家可是国公府上了宗碟的嫡出小姐!”
说着,她不由一拳捶在桌上,咬着牙恨恨道:“本宫这儿子当真是好谋算,那臭丫头就是个狐媚子,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了结了她!”
她在后宫沉浮数载,就连皇后都被她算计的生不出儿子,可笑的是,如今居然在一个贱婢身上栽了跟头!
“娘娘息怒,王爷想必还是有分寸的,最多也只是给那个臭丫头侧妃的位置罢了,王爷心怀天下,自然知道娶个对他有助力的王妃会更事半功倍,如今只是被那臭丫头一时迷惑而已,想必很快就能清醒过来了。”刘嬷嬷安慰道。
闻言,惠妃不由手心一紧,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你看皇儿如今这般模样,还让她做了嫡出小姐,谁能保证他不会鬼迷心窍酿成大祸!”
闻言,刘嬷嬷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也后悔当初没能处置了那个臭丫头,不然如今也不会让其将王爷迷成这般。
眼眸一眯,惠妃忽然幽幽的道:“本宫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娘娘的意思是……”刘嬷嬷吃了一惊。
忽然起身慢慢走至梳妆镜前坐下,惠妃慢慢摘下手上护甲,漫不经心的道:“那长瑶郡主脑子粗浅,难以对皇儿有助力,还是赵家那丫头有点谋划,况且赵家一族庞大,绝对不输安南王手中的兵力。”
看着铜镜这个风韵犹存的女子,刘嬷嬷顿了下,立马替她换上另一支亮丽点的珠钗,像是明白了对方要做什么。
眼角一抬,惠妃盯着镜中的自己冷声道:“皇上早有让皇儿成亲之意,本宫这就去求道赐婚圣旨,皇儿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偷偷情
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流涌动, 今日出行的百姓似乎格外的多,而且陆陆续续都是往城外走, 一辆辆非富即贵的马车穿插其中, 行驶的格外缓慢。
陶兮发现国公府的名头还是没有臻王府的吓人, 看这马车速度就知道了, 哪像她坐王府马车时几乎是畅通无阻没有丝毫停顿。
“小姐不如先歇息会, 看这样子怕要好一会才到万佛寺呢。”丫鬟坐在一旁替她扇着风道。
马车有些晃,技术比易木的还不如,陶兮靠坐在那一边看着书,闻言眼也未抬,“今日你与底下人在叽叽喳喳说什么呢?”
说到这, 叫小绫的丫鬟顿时眼神闪躲的低下头, 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奴婢们听说的一些传闻而已。”
陶兮瞥了她眼没有说话, 她来到国公府已经有五日了, 也知道外面对她的传言有许多,所以一直都未曾出去走动,还是今日被国公夫人带了出来烧香拜佛, 听说今天是菩萨诞辰,可是民间的大日子,故而那些百姓们都纷纷去城外寺庙祈福。
“就是奴婢听闻……前两日皇上在上朝时有意给臻王与赵尚书嫡女赐婚,本来赐婚圣旨都快下了,结果太后娘娘听到消息立马就去寻了皇上,说是早就有意将长瑶郡主许配给王爷, 这一来二往朝中众人都分成了两派,有支持赵家的,也有支持安南王的,皇上被闹的心烦,便让王爷自己抉择,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奴婢们也是听大少爷身边的阿方说的,当不得真。”小绫压低声音道。
而陶兮则目光一顿,不自觉眼帘一垂,无论谁当王妃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或许她今天可以求求菩萨给她指条生路出来。
马车将近行了一个时辰才抵达万佛寺门口,听说这里的上任主持是得道高僧,曾经坐化时还留下一颗舍利子,也有人说这里的菩萨特别灵验,故而万佛寺可谓是名声远扬,尤其是在这种日子,寺庙外面都是乌泱泱一片人群,更别提寺庙里面了,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不过不管到哪都有特权阶级,下了马车,很快她就随着国公夫人和她那两个女儿从侧门进入,寺庙分外寺和内寺,那些平常百姓们只能在外寺烧香拜佛,内寺一般都是供那些达官贵人祈福的。
内寺要空旷许多,但依旧有不少京中官员夫人来祈福,而且里面还守了不少御林军,宝殿外更是站着不少宫女太监,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必定是宫里哪位娘娘。
“我们去侧殿,待会再来拜见皇后娘娘。”国公夫人扫了几人一眼。
闻言,她的两个女儿都是微微点头,像是有意疏远陶兮一般,纵然不刁难,但也未与她交谈过什么,虽不知娘亲为何要把这野丫头记在名下,但她们自然知道其中必定有何猫腻。
倒是陶兮有些讶异,未曾想里面居然是皇后,不过也对,在这里而言,菩萨诞辰可是大日子,而宫里的人就更加信这个了。
侧殿有几个小沙弥在,看到她们后立马就递上几柱香,陶兮接过跟着跪在一个蒲团上,看着殿前那金碧辉煌的金身缓缓闭上眼,默默在心里祈求一番,跟着才起身将香插.进鼎炉中。
“我出去与王夫人她们说几句,你们切不可四处乱走惊扰了寺中高僧。”国公夫人看了几眼一眼。
另外两人立马点点头,“女儿明白。”
陶兮也点了点头,跟着就看到国公夫人出了侧殿,而她那两个女儿则结伴去了后院歇息,似乎一路舟车累了。
也不在意她们的态度,反正只要别来找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出了侧殿,陶兮正欲找个地方坐一会,却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侧殿过来。
对方像是也注意到了她,脸色变了变,立马就加快脚步走过来,嘴角带着冷笑,“本郡主就知你是个诡计多端的贱婢,居然还敢冒充国公府的小姐,别以为本郡主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臻哥哥若真看上你怕早就给你抬位了,也不会至始至终只是个奴婢,就算你如今冒充国公府的小姐又如何,山鸡就算让插上尾巴也变不成凤凰!”
后面的小绫乍一见这郡主还欲行礼,可当听到对方的话后也是惊的愣在了原地。
因为是寺庙需要安静,所以长瑶郡主声音不是很大,但言语间的不屑却让人难以忽视,陶兮闻言神色不变,而是直接对上她双眸,眉梢一挑,“我不知是何缘由让郡主对在下如此侮辱诋毁,但郡主要明白,我如今是国公府上了宗碟的嫡出小姐,你一口一个贱婢不知是何意思,你是觉得爹爹年迈糊涂连亲生女儿都会认错,还是对我们国公府心生不满,以至于这般欺□□骂?”
“你——”
四目相对,长瑶郡主手心一紧,眼前女子一袭朱色曳地望仙裙亭亭玉立,赫然一个模样出众的大家闺秀,哪还有前几日对她恭敬与隐忍,她咬咬牙,上前一步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你莫要在痴心妄想了,一日为婢,终生都是奴才!”
轻声一笑,陶兮漫不经心的拉出脖间的玉扳指,不急不缓的道:“凤凰站在枝头飞不起来有什么用,那和山鸡有何区别?只有能飞起来的才能走的更远。”
话落,她慢悠悠的从女子身边擦肩而过,也不理会对方那一脸勃然大怒,很快就拐进了后院中。
长瑶郡主死死握着拳头,心中全是滔天的怒意,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一个贱婢挑衅,刚刚那明明是臻哥哥的玉扳指,居然会赏给这个臭丫头,真是岂有此理!
“郡主……您还进去烧香吗?”丫鬟在一旁怯怯的问道。
眸光一厉,长瑶郡主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没一个好东西!”
无论如何,臻王妃的位置都只能是她的!
进了内院,陶兮也不敢走到别的地方去,而且随便找了张石桌旁坐下,也并未与小绫解释什么,不过身为世家大族里的丫鬟,对方也深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很快就说要去给她拿杯茶来。
等人一走,陶兮便趴在桌上打盹,这几日天天装的斯文有礼,她累的浑身都不自在,还没有在王府轻松,所以说这世间哪怕当个大家闺秀也不容易,她真的是太难了。
本就只是眯一会,直到胳膊突然被什么打了两下,她才骤然睁开眼,却差点没被吓一跳,只见眼前不知何时突然悄无声息多出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她还认识!
“你……你跟踪我?”她瞬间坐直身子,感觉这非常像她们王爷的作风。
易木皱皱眉,双手环抱着剑转过身,正声道:“今日王爷陪皇后娘娘一同前来祈福,你沿着前面竹林一直走,我会在这把风。”
陶兮:“……”
她目瞪口呆的望着对方一本正经的模样,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偷情?
还是在寺庙里!!!
没想到她们王爷居然还有这种嗜好,不过陶兮却有些不情愿,这可是在寺庙里,还是心怀敬畏的好,万一那位爷一时冲动又要怎么样,自己也反抗不了,这不是亵渎菩萨嘛。
而且待会那国公夫人就要派人来找她了,要是找不到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待会丫鬟就要回来了,我不好解释。”她底气一足,反正她们王爷也不在这,干脆挺直了腰板:“我……不去。”
☆、惩惩罚
闻言, 易木上下扫量了她眼,似乎没想到几日不见对方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也没有多说, 只是意味深长的道:“那你可得想好了。”
人活着就是为了反抗剥削欺压的, 陶兮总得找回一次属于自己的人权, 最重要的是话都出来了, 她要是改口那多没面子呀。
深呼吸一口,陶兮故作镇定的道:“我当然想好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易木没有在说什么,而且爽快的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可陶兮反而更加忐忑不安了, 宁愿易木威胁她去, 这样自己就有个台阶下了,可现在这样……她会不会死的很惨?
不过陶兮还是没有叫住对方, 心想着下次再解释一下, 她们王爷应该会原谅自己的吧?
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这时小绫突然端着茶回来,还说国公夫人找她过去, 见此,陶兮立马跟着去了宝殿外,那里依旧守着不少御林军,还有些朝廷命妇,国公夫人和她两个女儿也在其中,似乎正在等里面的人出来。
陶兮也老老实实的站在后面, 近秋,好在日头不大,也不知等了多久,大殿的门才缓缓的被人推开,首先出来的是个穿着袈裟慈眉善目的僧人,紧随其后才是个气势威仪大方的中年女子,她穿着一袭赭红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纵然年华不在,但仔细能看出其年轻时的国色天香,许是在寺庙的原因,整个人要温和的多,此时正与旁边的僧人交谈着什么,眉眼间皆是平和,并不像宫中女子那般装模作样,而是发自骨子里的虔诚。
但更让陶兮心神俱裂的是,皇后旁边还站着一个气场强大的冷面男子,就连佛门圣地也驱散不开他身上的锐利。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臻王殿下。”众人都屈身行礼。
“手抄经一事还得劳烦主持替本宫祷告焚烧了。”皇后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后者也回之一礼,“阿弥陀佛,施主放心,老衲会亲自在佛祖面前祷告的。”
闻言,皇后才笑着走下台阶,一边看向旁边的男子,“本宫刚刚替你问了菩萨,签文是两袖清风皆由空,主持说你心中另有她人,可否属实?”
低垂着眼,萧臻漫不经心的道:“母后觉得是那便是了,儿臣也不懂这些神佛之事。”
皇后微微蹙眉,“你以往不是最不信这等事?”
话落,萧臻笑了笑并未言语,目光反而落在前面人群中那个低着脑袋装缩头乌龟的女子身上,当即眸光一暗,心中莫名多了股躁动。
看着前面的一群前来祈福的命妇,皇后微微抬手,“不必多礼。”
“谢皇后娘娘。”众人又跟着起身。
视线忽然落在国公夫人身上,皇后忽然道:“本宫在后宫之中都曾听闻老国公多了个女儿,还把她记在你名下,虽然此事荒唐了些,但都是老夫老妻了,你也莫要太过气恼,免得伤了夫妻间的情谊。”
在外人眼中就是国公夫人受了天大的委屈,故而皇后才会有所安慰,陶兮站在后面只想当个透明人,连头都不敢抬,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
面对皇后的安慰,国公夫人只是笑着上前道:“其实此事也是臣妇的意思,那孩子乖巧又懂事,也实在可怜的紧,怎么说她也是咱们国公府的人,既然是老爷的子嗣,那必然也就是臣妇的孩子了。”
话落,其他人看国公夫人的眼神说话就不一样了,也不知她是在挽尊,还是真的得了失心疯,让一个外室女儿记在名下教养,放在哪对正室都是奇耻大辱,这个国公夫人肯定是拗不过老国公才这样做的。
闻言,皇后也有些诧异,但也只是淡淡一笑,“你能如此想最好,不过老国公此举的确是荒唐了些,改明本宫替你说两句的。”
“谢娘娘,不过此事的确是臣妇真心实意,刚好这孩子今日也跟着臣妇过来,不如让娘娘瞧瞧。”国公夫人忽然对后面的陶兮使了个眼色。
心头一跳,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视线,陶兮深呼吸一口,忽然缓步上前微微福身,“臣女叩见皇后娘娘。”
空气中还弥漫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香火味,可陶兮这颗心却怎么也宁静不下来,因为她察觉到今日国公夫人带自己来烧香绝不是祈福这么简单。
看着眼前这个标志水灵的小姑娘,的确没有一般穷苦人家那等局部感,倒是落落大方的很,皇后眼神微动,忽然笑着虚扶了她把,陶兮顿时受宠若惊的退后几步。
“的确是个乖巧人儿,难怪老国公这般心疼,就连本宫看着也喜欢的紧,改明有空你可得随国公夫人常进宫陪本宫说说才行。”皇后神情和蔼。
陶兮低下头轻声道:“多谢娘娘抬爱,臣女愧不敢当。”
霎那间,其他人也是大吃一惊,可从未见过皇后对哪家女子这般喜爱过,纵然这国公府的六小姐模样的确不错,但也不至于让皇后娘娘这般抬爱吧?
这时国公夫人忽然上前一步,“能得娘娘看重,是这丫头的福分。”
萧臻扫了进退有度的女子一眼,忽然将视线投向皇后,“时辰不早了,不由让儿臣陪您先回宫如何?”
闻言,皇后自然是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就扶着宫女离去,后面的人顿时又屈身行礼,“臣妇恭送皇后娘娘。”
陶兮憋着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还好大庭广众之下那位爷不敢怎么样,纵然如此,她还是感觉自己在刀尖上走了一圈,后背全是吓出的冷汗。
由侧门出了寺庙,皇后忽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旁边的人,“你难得有空,今日怕不只是陪本宫来这烧香拜佛这么简单吧?”
周身伺候的宫人纷纷顿住脚步不敢靠近,唯有萧臻眉峰微动,默而不语。
往后看了眼,皇后忽然眉间微蹙,“到底出身低了些,就算记在国公夫人名下也不合规矩,况且你父皇属意赵家嫡女,若是给她个侧妃倒行,但正妃之位怕是难上加难。”
两人停在马车前,萧臻神情未变,眉眼间依旧风轻云淡,倒是目光如炬的道:“父皇一向最听母后的话,您若开口,想必父皇会有所考虑,其他事儿臣自会打点。”
闻言,皇后眼神微动,就这么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半响还是叹口气,“我与你母妃的想法是一样的,那赵家嫡女对你多少有些助力,不过你向来有自己的主张,此事本宫会替你去说的,你也莫要与你母妃起太多争执,她终究是为了你好。”
说着,便扭过头径直上了马车里,后面的宫人立马上前伺候,只有萧臻神情晦涩难懂的望着马车渐渐离去。
回府时陶兮发现外面的路要空旷了不少,可能那些人都已经祈福完了,只是她心情依旧格外沉重,躲过这一次下次可怎么办,以对方那说一不二的性子自己铁定要完。
如果她现在逃走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突然把脑袋望马车外伸了伸,陶兮发现外面空旷的有些过分,再怎么说也不会一个人也没有吧?而且这条路好像不是来时的那条!
不对!
她立马往后面看了看,却发现国公夫人她们的马车居然也不见了!
难道自己被劫持了?!!!
“停车!”
她惊恐的撩开帘子,但下一刻马车里突然穿进一道人影,吓得她连忙就去拔头上的簪子,猛地就反身冲后面捅去!
可还未靠近她胳膊就顿时被只大手紧紧握住,后背突然贴上一堵肉墙,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男声,“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心头一跳,她整个人都僵在了那,连忙抱住脑袋哀求起来,“我……我知道错了!”
☆、择择妃
陶兮一直都知道自己迟早要完, 却不想报应来的这么快!简直不给她留一条活路!
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那张小脸也吓的褪去不少血色, 萧臻可没有惯着她, 不让人长长记性以后怕是会跟无法无天。
“在国公府过的如何?”
感受到那只肆无忌惮大手, 陶兮都快哭了, 只能咬着牙颤颤巍巍的点点头。
见小姑娘面上没有涂脂粉, 男人突然低头在那粉嫩的脸蛋上咬了一口,许是听到了抽气声,大手更加为所欲为起来。
在刚刚寺庙里她装模作样时他便想这样做了。
“王……王爷…我…我真的知道错了……”陶兮甚至带起了哭腔,她可不想在马车里玩这么刺激的事。
男人低头贴在她耳边,声音醇厚, “错在哪了?”
咬着下唇, 陶兮低着头支支吾吾起来,“我……我不该不听话……”
资本阶级真的不是她这种农民工可以反抗的!
两指托起那白皙的下颌, 男人从她精致的柳眉一路轻吻至唇角, 许是听到那不稳的呼吸声,顿时粗暴的占有着温甜,眸光炙热将女子抵在车壁上肆意掠夺。
这是一条无人的山间小路, 就算有人也被隔离开了,易木和几个侍卫警惕的守在四周,但却不敢靠的马车太近,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乌云渐渐飘了过来,像是待会就要下雨一样, 可没人敢过去提醒。
不大的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女子衣衫不整的靠在衣袍整齐的男人怀里,一脸通红的整理着自己衣物,眼中还带着抹浓浓的愤懑。
“平日可有好好习字?”男人伸手轻抚着她脑后青丝,锐利的眉眼趋向柔和。
撇撇嘴,陶兮自然是点了点头,身为大家闺秀当然要知书达礼,只是很早之前对方就让她识字,难道早就有培养她做侧妃的打算?
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她眨眨眼,忽然红着脸抬手覆上男人额心,轻轻旋压着,“王爷这几日头疾可还有复发?”
最近天气转变无常,这人的脑袋肯定更疼了。
揽紧了怀里的人,萧臻眸光一暗,“很关心本王?”
四目相对,她眼神闪躲的低下头,忽然抬手揉了下自己的腰,声音轻细,“王爷是否不适我不知道,但人家非常不舒服。”
她就说自己迟早都会死在床上!但也有可能死在其他地方,比如马车、书房等。
看着那张通红的小脸,男人顿时低头替她揉着腰,声音醇厚,“你是在说本王伺候的不好?”
知道自己说不过他,陶兮干脆撇过头不在吭声,只是感觉那只大手越来越变味,她才红着脸的伸手去推面前的人,“王爷……我…真的要回去了……”
这人为什么永远都这么精力旺盛!
然而男子却充耳不闻的继续占着便宜,直到在女子耳边低语了几声,跟着就衣冠楚楚的出了马车。
陶兮憋着一口闷气只能用力捶了下车壁,却疼的她嘶牙咧嘴的揉着拳头,随着马车突然开始行驶,恨不得立马跳下去逃跑。
然而她没这个胆子,没错,她就是怂了,凡事还得从长计议为好。
回到国公府时刚好下起了雨,哪怕撑着伞回去也被淋湿了不少,陶兮又高估了自己这具身体,就淋点雨居然也会发烧。
老老实实喝了药,烧才退下了些许,直到中秋宫宴还未好全的她还是跟着国公夫人一同入宫。
并未看到对方那两个女儿,可见入宫也不可带太多人,甚至一些低街命妇还不可入宫,并不是第一次来到皇宫,但这次明显要更热闹一些,宫门口停了许多马车,进进出出都是朝中官员,给冰冷压抑的宫闱添了不少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