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封殊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一秒能转十个弯,犹自纠结乳鸽的问题:“我也消化得很快,你想要骨头么,我也吐不出来了…”他有点慌。
席妙妙暗自好笑,嗤的笑声已经溢出来了,他更加疑惑,她敛着眸逗他:“太过分了,连骨头都吃掉,不行,你得赔我。”
“多少钱?”
“你又没钱,”不单独外出的时候,他从不在身上放钱,导致出门吃饭都是女友在结帐的假象,非常阔气。她捏着这点使坏:“肉偿吧。”
肉偿,一个充满了遐想空间的词儿。
席妙妙坐言起行,乘着那股甜蜜的劲将他一路拐到了床上,他以为是她惯常的吃饱了要抱抱,坐在床上将她圈在怀里后,还动作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想哄她睡觉。她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脑袋找到了舒适的位置,背又被轻轻拍着,差点就睡过去了。
灵光一闪,席妙妙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不对。”
“嗯?”
封情低头看她:“哪里不对?”
“我们,这不,都要结婚了,又是成年人,应该可以进一步吧?”
“进一步?”
钢铁处男上神眨了眨眼睛,英俊的脸庞浸染出一股游刃有余的邪性。
…其实就是迷惑了。
而他惟一学懂了的,就是想亲想抱的时候直接行动,不需要问可不可以,於是听到更进一步,他掌心抬起怀中小姑娘的下巴,嘴唇欺上去,蜻蜓点水的啄吻了一下:“你想要晚安吻?”
不对啦!
席妙妙感觉自己完全被小瞧了,虽然她长了张娃娃脸,可不代表她是只要晚安吻的小朋友。尊严受到挑战的她,从他怀中跳起来,用力推搡他的肩膀。
巍然不动。
再推。
封殊的上盘极稳,且不明白女友的意图,愣愣地看住她,冷峻的眉目却怎么看都像在睥睨天下的架势。
好气啊!
被睥睨了的弱鸡妙妙深深不忿:“你怎么不倒?”
上神恍然,不用她推就往后一仰,乖顺地倒在枕头上,仰视她。
席妙妙弯腰,一手撑在左边枕头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虽然过程不尽如人意,但结果是好的,她很满意,心想自己此刻必然攻出天际。
封殊任她胡来,却没明白她的意图,轻轻捉住她的手腕,在关节处吻了吻:“倒了。”
她低头,学着漫画里热恋的男人,在他脸上落下细细密密的亲吻,用嘴唇来确认他的轮廓,唇弓形状撩人,吻到此处时,她忍不住以舌尖舔了舔,满意地看到身下人一抖,窜起莫名的凌虐欲──想将一米八的上神压在身下,狠狠欺负他,让他哭出来──这个好像有点不现实,她凝视着他永远沉稳的眉眼,实在想象不出他哭鼻子的模样:“真不公平啊。”
“嗯?”
“我都在你面前哭过好多回了,妆都哭花了,我还没看过你哭的样子呢,神仙也会哭吗?你什么时候会哭?”
面对女友的疑问,封殊没有抖机灵,他认真地思索片刻,眉头皱了起来,像是想到什么极不痛快的事,倒把压住他的妙妙吓住了,以为他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放轻语气想打圆场:“我就问问,不想说就不说了…”
“会,”他抿着唇,狂霸酷炫拽的俊脸抿出了委屈巴巴的效果:“你不在。”
她不在的时候,他就会哭么?
席妙妙心头一颤,之前是想象不出来他哭的样子,现在是很不想看见这副模样了,压根不舍得欺负他,别说哭了,他难过一下子,她心就一揪一揪的。
算了算了,甜甜地过日子更好。
存了补偿的心思,席妙妙对他上下其手,一顿乱亲,该亲的地方都亲了,不该亲的,禄山之爪也要摸两把,折腾了三分钟,她小身板的体力就顶不住了,却见上神依旧一派从容冷静,冰清玉洁。她不信邪,尝试以膝盖顶了顶不能描述的位置…上神的小兄弟,也挺平静的。
难道她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席妙妙被这个认知刺激到了,愣在他身上,半天没动作,可又不好意思问他这么羞人的问题──通常小说里的发展,不是应该总裁反手就是一个么么哒,邪魅一笑‘女人,你点的火,要由你亲自熄灭’,然后她就只需要欲迎还拒地躺下,接受排山倒海的爱意吗?这跟剧本写的不对啊!她捏着上神的手,不得要领,也不知道怎么主动下去。
如果她是个男的就好了,可以直接代入**漫画里的小攻,对他这样那样。
“怎么了?”
“那个,封殊,”席妙妙吞吞吐吐,斟酌用词,生怕被当成臭流│氓:“你不想做吗?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就没那个意思吗?还是说天界都很保守,一定要等到婚后?”
封殊沉默片刻。
“…做什么?”
席妙妙真想用小拳拳捶死这个钢铁处男。
第48章
两个新手,一个空有攻略而不敢强上, 一个云里雾里。
占据了主动权的席妙妙俯视着男友俊美的脸庞, 越看, 越没底气。见她不说话,封殊攥住她的手腕, 侧过脸吻了吻那一片肌肤, 薄唇碰触之处, 带起微细电流鞭挞的战栗感, 他侧着眸子看她, 沉哑嗓音像皮质教鞭抵住要害,一寸寸深入侵略,扼住她的咽喉,使她动弹不得:“你想做什么?”
太犯规了…
性感尤物的身体里, 藏着冰清玉洁的灵魂。
席妙妙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红着眼角控诉一样地看住他,可他实在是没捉摸到她的意思, 只能干着急, 坐起身来抱住她,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边问, 还轻轻摸着她的头, 极富宠爱意味, 但却不是要做的宠爱, 倒像哄小孩子。
别把她当孩子啊, 虽然,和他的年龄比起来,她可能真的只是一颗受精卵。
她忿忿不平地一头撞在他的胸膛上:“哪都不舒服。”
“我带你去看医生?”
气得晕过去!
席妙妙用小拳拳捶他胸口──但捶上神是一件很没成就感的事,他就坐在那任她捶到高兴为止,当受害人采用这种怡然的态度面对殴打时,殴打倒不像是惩罚,而是服务了。她捶了半分钟,他才握住她的拳头:“手不疼吗?”
…挺疼的。
她眼眶包了包生理性的泪水,看得上神心梗疼。
折腾一个小时,席妙妙也折腾累了,加上他委实会哄人,强势地把她拉进怀里后,极为守礼地拍背背摸脑袋,没一会眼皮就要抬不起来了。别人热恋几个月,熟悉的是女友的敏感带,她的这位神仙男友,热恋快半年,完美掌握怎么让她一秒犯困的哄睡觉技巧,教她不知是喜是悲。
“困了就睡吧。”
“你超可恶…”
“好好好,我可恶,等你醒来再惩罚我吧,现在先休息。”
原本半开窗帘的无风自动,严实地拉上,外边黄昏的阳光透不进来,一室登时黑漆漆的,浓重黑暗压在眼皮上,让席妙妙开始游离的清醒神智也开始坠进黑甜乡之中。
封殊低头,轻吻她发红的眼角。
醒来后,已经是深夜。
自从交了男朋友,席妙妙感觉自己越活越混沌,除了画画之外的一切事都不用操心,渴了手边永远有想喝的,即使大半夜想吃一些猎奇的食物,封殊都有办法弄来──即使是穿越大半个地球,她心血来潮想吃刺身,早上醒来就有日本筑地的鱼生饭吃。
是夜,她就叉着他在泰国买回来的芒果糯米饭,吃得美滋滋的,至於买回来却没兴趣了的龙虾伊面,则由他负责解决。
“对了,你睡觉之前说的做,是做什么?”
“…”
废妙妙回想起睡前的举动,脸颊腾地红了,羞耻心重新归位:“这这这…你不要问我!”
“可是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感到困扰,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好去改进。如果你想我做什么,你也得跟我说,我是很难猜出来的,毕竟,”封殊垂下眼帘,本就阴郁的脸更加委屈了:“我不是人。”
这自责的小模样,扎得席妙妙良心发疼。
她就像一个坏男人,想要跟天真不识世事的女友发生不可描述的事,但又不敢将那点小心思说得明白,任深爱着自己的她去猜,猜得焦急自责…真是看了都想打负分!
两个人之间,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还是坦白点的好。
“你去问伏云君,把今天咱俩发生的事跟他说,让他给点建议,你就知道了。”
这已经是她,尽了最大努力的坦白了。
“好。”
温柔浸透了封殊的眉眼,他垂下眸光,揉了揉她的脑袋。
***
面对战友的疑问,伏云君一开始是拒绝的。
他觉得自己堂堂一位人见人爱,男女通杀的仙君,都快沦为‘玫瑰夫人的爱情教室’之类的存在了,而且问的问题都非常弱智──在听到封殊陈述完当天的过程时,他形象尽失地捶桌爆笑了足足三分钟,笑得好脾气的封殊都差点炸毛。
“咳,真的,教你上网是我这一百年来做得最明智的一个决定。”
“…”
“好吧,告诉你吧,”伏云君按住眼角,嘴唇弯起了讨喜可爱的弧度,教人生不起气来,他斜飞一个风流的笑瞥:“妙妙的意思呢,其实,就是她想跟你洞房。”
好友有多单纯,他是知道的,怕光用一个词语解释不清,他拿出手机,点开里面一个叫[学习资料]的相册分类,里面全是让人看了就想呼叫网警的动图,他将手机塞到他手里,让他看个清楚:“妙妙想你对她做这些照片里的事。”
封殊滑动照片,看下一张,陡生迟疑:“这一张,上面有三个人…”
“只看两个人的,三个人那是我的私人观影喜好。”
伏云君态度坦然,说起这方面的事,也像在讨论‘你喜欢麦当劳,我喜欢肯德基’一样稀松平常的问题。
洞房?
这个词语,在上神耳边炸起了万丈轰雷。
“嘶…”伏云君倒抽一口冷气,皱起眉倾身按住他的肩膀:“你冷静一下,我是没所谓,你神威一震荡,这小区住的生灵小妖都得跪下来。”
“抱歉,我失态了。”
封殊定定神,面上一派平静──实际是僵住了,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惟有红透了的耳朵能看出他的局促不安。
他功能完善,当然也不是性冷淡。
只是在他的漫长岁月之中,并未将这一件事纳入考虑范围之内,没有女朋友,就没有烦恼。他缺乏凡人身体激素分泌的困扰,人类男性如果禁欲一个月,就会开始出现遗精之类的生理现象,迫使他寻找对象,而上神是没有生理**的。
生理**是困扰,也是一种享受。
常有人以男友太想上床而疑惑到底是喜欢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的身体,殊不知身体也是自身的一部份,灵与欲完美结合,岂不妙哉?上神太耐心去宠爱她的灵魂,却忽略了大龄少女的身体也很需要爱护。
“…我明白了,是我做得不够好。”
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封殊认真反省。
“别愧疚,哥们来教教你,我这什么学习材料都有,保证你不出一周,从入门到秋名山车神,完全不是问题,妥妥儿的,比心!”
接受了天界炮神的比心,上神对自己在床上前路不由多了一分信心。
第49章
时隔一周。
席妙妙忘性大, 适逢不少动漫新番开播, 睡一觉就把这开车的事儿忘到九宵云外了, 捧着薯片可乐看新番,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毕竟, 谈恋爱,始终是床下占的时间比较多, 她没开过荤, 不知个中妙处,就更不会执着於此。
於是, 在清晨六点, 日出东方, 天蒙蒙亮之际,刚通宵画完稿子的席妙妙换好熊仔睡衣爬上床,熟练地钻进封殊怀里的时候, 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得到摸摸头。
等待片刻, 她不满地用头顶了顶他的胸膛, 以示抗议。
今天份的摸摸头呢?
“封殊?”
话音刚落,他翻过身来, 将她压在身下, 完成一个标准的床咚。
席妙妙愣愣地仰视他──在床上,俯视是一个很考验颜值的体位, 千万别被电视剧上的优美床戏欺骗了, 根据地心吸力, 一手撑在床上, 俯视身下人的时候,脸上稍有赘肉,或是不够紧致,都会呈坠状,形象浮肿。
不信邪的单身狗,可以用手机摄像头尝试一下。
而上神的颜值,显然是经得起任何考验的。
这时候,被他居高临下地虚虚压着,虽然没真的压下来,可冷峻眉目的凝视,就像一台x光仪,将她穿皮入骨,看个明白,熊仔睡衣也阻挡不了他视线的入侵,毋须任何一句话,都能让她脸红心跳,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她轻轻推了推他:“封殊,怎么了?”
“妙妙,”封殊解开自己衣领的钮扣,指尖一拨,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嗯嗯嗯?
这是什么对话?
薄唇微抿,封殊视线巡在她怔住的小脸上,眸光如刀锋,刺破她的防线,她后背发麻,忍不住示弱移开目光,却捕捉到他通红的耳壳。只是不等她再说话,他又开口:“你…”
他欺身吻上来,吻她脸颊,埋首於她身上,眼睛靠得更近了,幽深发亮,里面的神采亮得吓人。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啊?
席妙妙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只是现实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虽然台词熟悉,但上神的攻势凶猛急促,加上再搞笑的话,被他贴着耳畔,低声哑着嗓子说出来,都极具杀伤力。忽略掉声音里的实际内容,就性|感得不得了,低低曼曼的视线穿透清晨迷蒙的晨光,撩动她每一条神经。
他没有实战经验,但在一周里理论知识到位,加上足够耐心。
耐心,是可以弥补很多不足的,被批评技术差劲,很多时候是按捺不住就要提枪上阵,不愿意花那水磨功夫,床品可鉴人品,尤其能鉴定一个男人的素质。而封殊向来最不缺耐心,谨遵炮神的教诲──猛兽扑食的态度,慢烹细炖的行动。
中午的时候,席妙妙决定收回钢铁处男这个评价。
“舒服吗?”
封殊坐在她旁边,让她枕在他的大腿上,他眸光温柔,拨开落到她脸颊上的发丝,只是当他指尖碰到她皮肤上的时候,她仍自忍不住轻轻一抖。就是这双手,是折腾了她一上午的帮凶,太可怕了,不是人!
呃,这货好像真的不是人。
席妙妙望向他,他一本正经的脸庞下隐匿着求五星好评的期待,怕他以为自己不满意,下回做得更狠,她连忙点头:“舒服,你很棒棒!”
“那再来?”
“不不不,封哥,我们休息一下好吗?”
“我也觉得很舒服,”他敛眸,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像餍足的老虎,收起獠牙利爪伏於她身上,:“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一百年。”
…你们神仙都这么能耐的吗?
席妙妙瑟瑟发抖,决定转移话题:“对了,刚才在床上说的话,不太像你的风格啊,你在哪里看的台词,你看言情小说了?”
“伏云君教我说的,我说你曾经说我白长了张霸道总裁的脸,他就教我怎么名符其实,让你更加喜欢我,”封殊低头,吻她颈侧,她身上,看得见跟看不见的地方,都有被吻过的痕迹:“还满意我的表现吗?”
席妙妙想,自己真的高估了这位仙君的下限与博学。
“你去请教他了?”
“嗯,他教了我很多方法,实践时都有用上,还给了我很多学习材料。”
她觉得,有必要跟仙君交流一下学习心得了。
七日时间,就让一位连车为何物都不知道的新手,摇身一变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教她心生敬佩──封殊实践能力也强,极富耐心,一种种手法地尝试过去,把妙妙折腾得哭唧唧。
换作普通男女,在床上,女性的耐力是占优的,体质机制摆在那。但上神非人类,在他身上,没有肾亏这回事,埋头猛干,活好话不多。
席妙妙瘫在他膝上,懒洋洋的不爱动了。
他倒是体力充沛,做完就拿半湿的毛巾替她擦身,再用一张大毛巾将她包裹起来,全程帝王级享受,大有让她动一根手指算他输的体贴劲。席妙妙还没有机会体验普通情侣事后的相处方式,就被他宠成了废妙妙。
别说,还挺爽的。
“馋了,可是不想吃熟食也不想动…”
“我剥荔枝给你吃?”
“好~\\(≧▽≦)/~”
虽然那点霸道总裁的台词让她颇为出戏,但能拥有美妙的初次体验,伏云君功不可没,席妙妙十分感动,并且向温女神推荐了各式捆绑相关的学习材料,达成了共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封殊有工作,不整天在家里,席妙妙也能喘一口气。
热恋期的情侣恨不得把自己挂在对方身上,揣在兜里一起走,封殊也不例外,但她却很需要私人空间──完美的恋爱,绝对不是每分每秒都呆在一起,他受得住,她是顶不住的。无关爱得够不够,只是人的心理习性
席妙妙独自在家的时候,除了娱乐,就是画画商稿以外的画,攒人气。
虽然,她的微博下,除了喜欢她的画而聚集起来的粉丝之外,还多了一票叫她封嫂,等她秀恩爱发狗粮的,她文笔不佳,只能画条漫来秀,小日常转发量比她正经画的画还高,着实郁闷了好一会。
不过粉丝基数变大,终究对她有好处,连她接外包画稿的价格都上涨了,尤其是卡牌手游的相关稿子,对方觉得她在微博上有号召力,能吸粉。
到手的钱是实打实的,席妙妙自然不会去矫情是否蹭了封殊的人气。
毕竟,他俩就是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