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韩侧妃哭了出来,十分可怜:“你就算再讨厌我,再不想见到我,你也别拿自己的身子当儿戏。这么冷的天,你躺在地上,怎么受得住。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一直不理我,我怕你忘了我,怕你嫌弃我,才会骗你自己有了……

“我在大乾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次进宫,我都不敢说话不敢吱声,生怕惹来了嫌弃。去各家各府上,那些王妃夫人们,看似都对我笑着,实则眼里根本没我这个人……我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是高丽人,我不是大乾人……

“同样都是侧妃,你看苏侧妃,在陛下皇后娘娘跟前都得脸,王妃也跟她好,别人提到她,都是羡慕。提到我……不,没人提到我,她们连提都不愿意提到的……”

庆王恍恍惚惚地听着,与以往不同,以前他每次听到这些话,总是会觉得心有感触,而现在却是厌恶。

非常厌恶。

不想听,恨不得把耳朵捂着。

“你别说了,出去!”

“表哥……”

“都是你,若不是你,继柔不会走!”庆王突然一下子情绪激动起来,嘴里胡乱嚷道:“我不该对你心软的,我应该早就把你送走。继柔说得对,我是个懦夫,我就是个懦夫,我总是困在以前走不出来,我应该把你送走的……”

韩侧妃如遭雷击,万万没想到庆王竟然动了这样的心思。她满心憋屈悲愤夹杂,浑身克制不住颤抖着。

不过她还是上前要去扶庆王,想得到他的原谅。两人拉扯之间,从庆王怀里落下一物。她眼光闪了闪,鬼使神差地伸手将东西收入袖中。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总管福喜来了。

他一看就韩侧妃就嚷上了,“侧妃娘娘,您怎么来了?您看殿下这两日心里不爽,唉,您就别添乱了。”

韩侧妃想说什么,福喜却是使了个眼神给她,她当即不再多言出去了。

走到外面还听见庆王对福喜道:“以后别再让她进来,我不想见到她……”

福喜道:“小田子去恭房了,都是老奴没被人看好,以后定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

知道庆王妃在娘家过得不错,瑶娘就放心多了。

可转眼间又一项事情摆在眼前,那就是正月十五上元节宫中会摆宴。

庆王妃如今和庆王闹成这样,怎还能一同入宫赴宴。幸好晋王回来说,今年上元节的宴与以往不同,乃是与民同乐,是时庆王妃出不出现都可以。

为了掩人耳目,瑶娘还是决定邀了庆王妃出来,真有个什么也能有托辞。庆王妃本是不愿出门的,赖不住瑶娘一再命人去邀,只能答应了。

到了这一日,晋王先入宫去了,瑶娘则在府里陪着庆王妃。

庆王妃是提前就来晋王府,不光是庆王妃,琰哥儿和珠珠也来了。

见到阔别已久的小伙伴,琰哥儿和珠珠总算露出了些笑容,这几日琰哥儿和珠珠脸上的笑容少多了,庆王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免不得愁眉不展。

这几日家里人的态度她也看在眼中,自然明白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家里人都会支持她,甚至会尽最大努力帮她。

可她怎能罔顾家人的安危,若她真要和离,那对抗的可是皇权。即使成了,会不会招来陛下的厌弃?她会不会连累父兄?还有琰哥儿和珠珠,不可能让她带走。普通人家都没有这种事,更何况是皇家。

只要一想到这一切,庆王妃就有种不能呼吸的窒息感。

可若让她再回到那座府里,她也是万万做不到的,也因此这几日庆王妃一直纠结焦虑,实在想不出个什么好办法,只能就如同她爹说的那样,等年节过了后再说,能拖一日就是一日。

庆王妃本以为瑶娘会问她一些事情,哪知瑶娘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起这一切,她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几个孩子玩在一处,见着孩子们脸上的童真,庆王妃也渐渐忘了烦扰。

荣禧院里挂满了灯,大的小的,五颜六色。

瑶娘和庆王妃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吩咐下人们照顾好几个孩子,就收拾出门了。

弘景帝今日在午门楼宴请百官,并在端门前设了鳌灯和灯棚。其他众王公贵族勋贵大臣们,自是每年不拉的在棋盘大街上设起了灯棚,绵延一直到正阳门。

夜幕已经降临,方出王府,就能感觉到空气中蕴含着一种属于狂欢的躁动。

出了王府所在的大街,牌坊那里设了一个庞大高耸的灯塔,这是晋王府命人设的。从马车里往外看去,各种样式颜色的灯塔、灯树鳞次栉比,排列在一家一家一户户每个街口巷口前。四处都是人头攒动,车马如龙。

晋王府的马车先去了棋盘大街,远远就见到那条矗立在端门前张牙舞爪腾空欲飞的五爪金龙鳌灯。

瑶娘还没见到这样的场面,简直都看呆了。庆王妃与她讲,每年的上元节都是京中最热闹的时候,这鳌灯更是每年都会有,只是形状不同。

一直走到马车不能再走,瑶娘二人才下了车来,让护卫们护持着往里面去了。

再往里就是老百姓的禁区了,说是与民同乐,弘景帝也不可能真就毫无顾忌地融入在其中,若是出个刺客什么的,江山动摇,社稷不稳。

晋王府的灯棚设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临着弘景帝列坐的灯棚,瑶娘一路走来眼都看花了。越是往里,这灯棚外面所悬挂的灯越是好看,瑶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花灯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午门那处的宴刚散,瑶娘到时晋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弘景帝和魏皇后还未到,庆王府的灯棚就在旁边,紧邻着晋王府的。

看得出庆王府的灯棚并未用心认真准备,花灯式样平常,在一众皇子中怕是落了下层。

庆王面色苍白,看模样有些憔悴,欲言又止朝这里喊了一声:“继柔……”

庆王妃往那边看了一眼,庆王似是受到鼓励,就想抬步走过来,却看见在流彩的光芒照射下,庆王妃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转过头不再看这边。他扭头就看见韩侧妃被几个护卫丫鬟拥簇着来了。

他心中着急,下意识道:“你怎么来了?!”

韩侧妃委屈万分:“殿下,难道妾身不能来么?这家家户户都有女眷到,若是庆王府没有……”

一听这话,庆王就心中一疼,斥道:“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的?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这种场合,你跑出来做什么!”

韩侧妃哭了出来,一下又一下抹着泪也不说话。

庆王当即想让人把韩侧妃送走,却想到今日场合不同,恐会招来瞩目。他又看了庆王妃背影一眼,满心丧气,也没再去看韩侧妃,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韩侧妃盈盈楚楚地站在那里,袖下的手却是忍不住摸上袖兜里一个硬块儿。

那边,瑶娘犹豫地看了庆王妃一眼。

庆王妃对她笑了笑,小声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在下午五点。

和离会有,虐渣正在进行中,所以不用担心面面会洗白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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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亲的雷,么么哒你们

☆、第162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弘景帝悄无声息的就出现了, 直到看见最前方的那个灯棚里出现了一个明黄色身影的人,瑶娘才发觉。

有内侍过来叫走了晋王, 庆王也离开了。

不多时晋王回来,庆王随后。不过庆王的脸色有些白,大抵是发生了什么事。

晋王说带瑶娘去逛逛灯市, 瑶娘问不用在这里陪着么。这种情况下, 若是弘景帝不离开,当儿子的是怎么也不能离开的。

之后瑶娘才知道,弘景帝的龙体有些不适,提前回宫了。

庆王妃同瑶娘一起出来的, 自然要一同走。庆王本是失魂落魄地站在自家府上灯棚里,见这边晋王带着人走了,想叫没叫出口。

“他怎么了?挨训了?”瑶娘小声问。

晋王道:“父皇知道了,将七弟训斥了一顿。”

其实晋王说得比较含蓄, 实则弘景帝大发雷霆,也不知是谁把这事捅给了出来。弘景帝骂庆王治家不严,宠妾灭妻。

这言语看似简单,实则是颇为严重的了,这种事对寻常官员来说都是大忌,更何况是封了王的皇子。

让晋王来看,弘景帝肯定是有什么烦心事, 才会发这么大的火,庆王是受了池鱼之殃。可这事乃是事实,庆王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除了跪下磕头认错,也不能再做其他。

当时所有皇子都在旁边看着,庆王十分狼狈。

晋王知道父皇待老七这是过了,父皇虽称不上是什么慈父,但一向在人前给儿子们留面子。从小到大,诸皇子中也就待老七不加以颜色,说是儿子,很多时候连个奴才都不如。

所以晋王能明白庆王为何会在他那个高丽人的表妹身上摔跟头,这大抵就是一种类似于物伤其类的感同身受。这种事旁人劝不了也劝不得,只能看着他继续往下走去,看他哪日自己能明白。

换成以前,晋王多少都是要为庆王说几句话的。这次却是没有开口,一直保持缄默。

听完晋王的叙述,瑶娘除了咂舌也没敢说什么,因为庆王妃还在身后跟着。她和晋王说了两句话,便去了庆王妃身边与她同行。

“殿下说要带我去灯市逛逛,咱们同行吧。”

庆王妃摇摇头:“我就不去了。”

瑶娘急道:“难得一年一次佳节,我还没见过京城的灯市,听殿下说是时还会放烟花。咱们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趁着机会散散心。再说了,琰哥儿和珠珠还在王府,到时候你同我们一起回去接了她。”

庆王妃正想着怎么拒绝,突然看到几个往这里走来的人,眼睛一亮道:“我不是不去逛,我是不同你和五哥一起,你看我兄嫂他们来了,我同他们一处,就不打搅你和五哥了,等到时候我去王府接琰哥儿和珠珠。”

瑶娘也看到肖家的人。

肖乾和肖坤对晋王拱手行礼,“多谢殿下照顾舍妹。”

晋王眼神有些复杂,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之后庆王妃和肖家人走了,瑶娘则是和晋王一路往前逛去。

这灯市分内外两市,内市就是方才瑶娘和晋王走过的那一片,而外市在东安门以外,另琉璃厂和米市口两处也有灯市。

这一入灯市,就犹如陷入一片流光璀璨的世界。

到处都是各色的灯,一排排一列列,让人目不暇接。花灯的类型也很多,有龙灯、宫灯、纱灯、花蓝灯、龙凤灯、棱角灯、树地灯、礼花灯、蘑菇灯、走马灯等等,形状有圆形、正方形、圆柱形、多角形的,各式各样。有大的有小的,品种繁多,最大的有几层楼那么高,做灯山的主体,最小的仅不过巴掌大。

更有无数卖小吃的摊贩、耍杂耍的、唱大戏的,还有卖各种器物玩意儿的摊子,四处一片人声鼎沸,人头攒动。

晋王一手环上瑶娘的腰,做护持的状态。除了福成和玉蝉跟在两人身边,暗十和暗十一及数名护卫则乔装成普通人的模样,隐没在四周。

一路上,瑶娘吃了一碗元宵,看了一会儿舞龙灯,还买了盏最普通的玉兔灯提在手里,兴奋的小脸通红。

晋王看着,心中怜爱不已,他还是带她出来玩少了。不过当瑶娘把吃不完的元宵往他嘴里塞,他还是选择了拒绝。

“挺好吃的,你为什么不吃啊。”

晋王都不想理她,他又不是第一天不吃甜食的。

路过一个用竹圈套小玩意的摊子,瑶娘花了半两银子买了三十个竹圈。其实让晋王来看,那地上摆的一排排小物件,看起来好看,都十分粗糙,可瑶娘非要玩,就只能任她玩。

可惜手艺不行,三十个竹圈一个都没套着。

晋王就听她‘哎呀、哎呀’的感叹着,等手里的竹圈丢完,一个东西都没套着,那满身失望劲儿简直别提了。旁边福成和玉蝉都忍着笑,晋王无奈地看着她盯着地上那些小玩意,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买些竹圈儿来套。

“玉蝉,再给我来半两银子的。”

玉蝉忙掏了银子上前换竹圈。

这一次瑶娘比方才谨慎多了,可还是一个都没套着,套得最好的那一个只搭了个边,不算数。

为什么就是套不着呢?

瑶娘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些小东西看,摆摊的小贩似乎良心有些过不去了,忙从地上拿了个小猫崽造型的瓷件儿,递了过来:“这位太太,送你一个吧。”

瑶娘觉得这个猫崽特别像花花,在上面浪费了好多圈儿都没套中,一见老板要送她,当即就露出个笑容想接过来。

小贩一阵目眩神迷,恨不得把摊子上的玩意都送给这位美丽的太太。而瑶娘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人挡下了。

正是晋王。

晋王看了福成一眼,福成就一挤走上前去,把小贩手里的瓷件儿拿过来,搁在原地上。并伸手管小贩要竹圈,小贩也不顾福成没给银子,就心慌意乱地把一把竹圈儿都递了过去。

福成拿着,毕恭毕敬地来到晋王身边。

晋王接了过来,也没见他怎么摆姿势,那些竹圈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了出去,等瑶娘俯首去看,所有玩意儿上都端端正正地套了一个竹圈儿。连那个离这里最远,也是最吸引人的走马灯的一角处也套了一个。

其实很多人被这个摊子吸引过来,就是看中了那盏走马灯。

那走马灯上贴着画儿,上面画着溪水鱼儿,因为色彩鲜艳,再加上无风之动,转起来犹如一群鲤鱼正在水中抢食,十分博人眼球。

可这样一盏走马灯若是花银子去买,需要十两银子,而这里几文钱就能买个竹圈。

若是套中了呢?人们免不了有侥幸心和贪小便宜的心理,所以这个小摊生意才会如此红火。

只可惜这竹圈太小,走马灯摆放的位置和形状也太刁钻,这盏灯一直没人套中。之前瑶娘在上面耗费了二十多个圈儿,才认清事实放弃去套别的东西,没想到竟被晋王给套中了。

“殿下,你可真厉害。”夸完了晋王,瑶娘扭头就去指挥福成和玉蝉把套中的东西都收拾了带走。

“这么多,福成他们可拿不了。”

经过晋王的提醒,瑶娘才意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

晋王示意福成去提那盏走马灯,自己则俯身拾起那个像花花的猫崽摆件儿。

他搁在手指间摩挲了一下,递给瑶娘:“你要什么本王都能给你。”言外之意,别人给的不准要。

瑶娘看着他眼里的流光,不禁红了脸,没想到这样晋王也能醋。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招财树被人拿走了,即使其他的贵人都留下了,小贩也觉得天都塌了。可他也不敢喊,不敢拦,他可没忽略方才那位太太称呼那位为殿下。

殿下,这世间能被称为殿下的有几个?常年混迹在皇城根儿下,小贩自然知道那都是惹不得的。

突然面前掉下来一锭银子,小贩抬眼就看见一个随从模样的人从他面前经过,万分欣喜地忙一把抓住那银子。

贵人就是贵人,出手就是大方。他再去买一盏灯回来,生意照样能做。

*

晋王没有再领着瑶娘继续逛下去,而是来到一座楼高三层的酒楼前。

这酒楼宾客盈满,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尤其二楼、三楼,槛窗均为大开,实在乃是罕见之事。

瑶娘一路上见街边凡有酒楼,俱是人满为患,而楼上的窗子都是大开的。若是夏日也就罢,可现在还是冬天。不过很快她就知道是何原因了。

“这么多人,会有座么?”

“自然是有。”

果然进去后,福成找了人交涉,便有人领着他们上楼。

刚踏上楼梯,瑶娘就见门口来了一群人,正是肖家人和庆王妃。

“继柔,这里。”

瑶娘兴奋太过,忍不住招呼出声。见四周有人看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忙往晋王身后躲了躲。

猫胆子!

晋王心里暗嗤,示意福成上前去。

很快肖家人和庆王妃就过来了,晋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若是没座可一同。

还别说,还真是没座,肖家大爷本不想麻烦晋王,可他们是临时打算出来的,这种时候别说这里了,恐怕到处都没地方了。又见家中的妇人孩子都是满脸期盼,便拱手施礼说了句打扰。

晋王点点头,并未多说,领头在前。

雅间不是二楼的,而是位置最好最高的三楼。

别人不知,肖家大爷可是清楚这‘仙客来’的三楼非达官贵人不开,有时候即使是达官贵人,也不一定能上来。能在上元节全城狂欢庆贺之时,订到这样的位置,晋王的手段和势力可见一斑。

说不定这仙客来就是晋王的,肖家大爷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据他所知,这仙客来背后的人十分神秘,且势力极大,无人敢惹。

很快就有人上了茶水、果子、点心盘,大家也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个雅间极大,占据了整个三楼的一半,妇人们和孩子坐在这边,几个男人则是另一边,倒是并不显吵闹。

互相认识过后,瑶娘便招呼大奶奶二奶奶,和庆王妃及两个孩子吃果子、点心。今日人多,所以肖家大房二房只带了大些的孩子出来,小的都留在家里,和小宝他们一样。

男人那边似乎在说什么话,瑶娘远远看去,心里猜测莫怕是在说庆王妃的事。时至至今,瑶娘也不清楚晋王对庆王两口子的打算。

就在这时,外面的夜空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响起几声咻、咻、嘭嘭嘭的声音。

肖家的两个孩子当即跳了起来,一改方才的文静内秀,大声嚷道:“爹,娘,烟花!”

说着,就往窗边撒丫子过去了。

大家都站了起来,去了窗边。

天地似乎一下子就呈现在眼底,暗蓝色的夜空,高悬的明月,繁星点点。而比之更加璀璨的是不远处的夜空中,绽放的一朵朵银花。

人声喧天,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瑶娘看见下面街上有无数的人往那处涌去。

‘咻——嘭、嘭、嘭’,烟花的爆响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夜空中开始上演一幕幕美丽的画儿。

各种颜色,各种形状,那些烟花有的像火球、有的像银蛇、还有的像一朵朵盛开的各色菊花,美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