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却没丈夫的好心情,眉心不自觉拢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4000+】

有关于一孕傻三年,阿笙没少跟陆先生念叨:“我好像变笨了。”

陆先生语重心长的安慰她:“放心吧,或傻或聪明,我都不嫌弃你。”话虽如此,私底下陆先生却翻阅了书籍,询问了医生,怀孕是门大学问,孕妇在“晕傻”方面,有两个时期尤为明显突出:一个是孕早期(怀孕头三个月),一个是孕晚期(怀孕后三个月)。

确实有孕妇怀孕后反应变迟钝,记忆力减退,但陆子初觉得妻子还好,孕傻只是她的心理作用,他反倒觉得妻子比以前长心多了。譬如说,现在看到星期三,她只会远远的看着它,若是星期三情绪高涨,她还会绕着走,避免他突然蹿出来受惊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他问妻子:“这说明了什么?”

“什么?”

他温柔地揽住她的腰:“说明你比怀孕前更有责任心了。腹”

阿笙没好气的笑了笑,说得好像她怀孕前很没责任心一样。她说不过陆先生,孕傻交谈一直延伸到了饭桌上,阿笙原本还有食欲的,听了陆先生的话,食欲更好了。

感谢陆先生在餐桌上提起了老鼠怀孕。他说科学家做过实验,发现怀孕后的鼠妈妈比还在做姑娘的老鼠聪明多了,它们更容易找到食物和走出迷宫。

阿笙无语了好半天,敢情人不如鼠,鼠妈妈比孕妇更有责任心,为了保护孩子更懂得如何生存?问题的关键是,人跟老鼠相比,真的合适吗?

好吧,她明白陆先生的良苦用心了,她找回自信了,她不傻,因为打死她也不承认,她还不如一只怀孕的鼠妈妈。

见妻子气急败坏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吃着饭,陆先生低头笑了一下,明知故问:“今天食欲很好。”

“被你刺激的。”竟是脱口而出。

陆先生挑了眉:“嗯?”

阿笙很没志气,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的解说很动听。”

“嗯。”

灯光下,男子俊雅的脸庞上,笑容只露尖尖角,却昭显着男色无双。

......

九月初,陆子初发现妻子手机铃声换成了《Can’tStopLove》,她也是真的喜欢这首歌,每次听都会萌生出心动。

为此,陆先生抿嘴笑,心照不宣的微笑着,阿笙见了却有些羞恼,他怎么这么坏,有事没事就喜欢逗她玩。

不理他,转身进屋去了,陆子初单手站在裤袋里,远远的看着,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陈煜跨国而来,怎么也没想到老板会笑脸相迎,还真是受宠若惊。

这么远跑过来,陈煜只是来送几份需要陆子初签字的重要文件,必须亲自送过来才行,细节方面需要当面阐述。

陈煜由衷道:“先生,您气色很好。”

陆子初拍了拍陈煜的肩,示意他跟他一起去书房,气色好,是因为生活中的快乐是与时间一起共同成长的。

......

许飞和阿笙视频聊天,阿笙现在被陆子初管得严,出门散步有时间安排,看书和听音乐也有时间限制,她看似每天在家里享福,被丈夫伺候着,其实一天到晚比谁都忙,就连视频聊天,丈夫也放了话过来:“不能超过半小时。”

她觉得,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暴君。

许飞说阿笙瘦了,多么神奇,隔着冰冷的屏幕,隔着万水千山,她在打开视频之前,刻意找好了角度,让自己看起来显胖了一些,才敢上镜,但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

许飞说她比以前更漂亮了,阿笙笑,有意为难他:“难道我以前很难看?”

许飞温温的笑:“你从小就漂亮。”

阿笙感慨不已,为了那声“从小”,截止现在,再随日子增长,怕是跟她说“从小”的人会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弥足珍贵。

她这边感念着发小,没想到在9月上旬,陆子初的“发小”竟给他打来了电话,姑且称之为发小吧!来电话的人是楚楚,说有金融问题咨询陆子初,在阿笙不知道的情况下,双方更是定好了时间,说是在家里见面。

阿笙问:“为什么不在外面见面?”

“不放心你。”

借口。约在家里见面,倒像是为了避嫌,陆先生的小心思,她还是知道的,两人当着她的面交谈,这说明了什么?两人很清白,不许她胡思乱想。

问题的关键是,她几时胡思乱想了?还没萌生这种念头,就被他事先砍断了。

这天楚楚来访,故人异国相见,阿笙倒是很体贴,浅淡交谈,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便把时间留给了他们,让他们慢慢谈事情。

阿笙在厨房里准备水果,磨蹭再磨蹭,只觉得那两人似乎谈话时间也太长了一些,但又不便出去,若是就那么出去了,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不像她。

但总归还是要出去的,陈厨提醒她:“太太,水果该送过去了。”

于是阿笙端着

tang水果走进客厅,陆子初看到,已经起身迎了上来,在接过水果盘的时候,陆先生状似不经意的在她耳边说了句:“我爱你。”

简简单单三个字,被陆先生如此微笑吐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而她......从未觉得这三个字会有那么惊艳的魔力。

那天送楚楚离开,通过交谈,得知楚楚放下过往后,开始对投资感兴趣,甚至还小赚了一笔,她笑着对阿笙说:“律界比不过你,为了谋生,总要自寻求财路。”

这是玩笑话,阿笙却由衷道:“这么多年了,其实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很优秀的人,若是有朝一日你在金融界闯出一片天,也是当之无愧。”

楚楚被感动了,“别人若说这话,我会认为很伪善,但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楚楚已经离开了,阿笙还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像是在看一场属于她和她的过去。日暮黄昏,阿笙终于转身原路返回,却在朦胧的灯光下,看到了那个他,就那么依靠在客厅门前,漆黑的眼眸深深的望着她。

幸好,他在,不管是英国还是中国,他一直都陪着她。

......

9月中旬,韩淑慧打来了电话,虽没明说希望两人回国,但意思很明显,9月20日是陆子初的生日,二老希望他能带着阿笙一起回来。

其实阿笙完全可以坐飞机回去,但长途飞行,回国后还要调时差,陆子初顾虑妻子的身体状况,只得拂了母亲的意,说阿笙最近不宜劳累奔波。

韩淑慧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一下子就急了:“阿笙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

韩淑慧信陆子初的话才有鬼,再想起前段时间儿子忽然隐退,莫不是阿笙真的......越想越吓人,韩淑慧把这事跟陆昌平说了,于是连声招呼也没打,就一起飞到了英国。

二老抵达英国那天,阿笙正蜷缩在一张藤椅上看书,穿着长长的裙子,上面绣着淡淡的花纹,远远看到二老,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待阿笙意识到不是幻觉,连忙喊一旁的徐源:“快叫先生出来,就说爸妈来了。”而她实在是太高兴了,放下书,便快步朝二老走去。

拥抱,欢喜交谈,韩淑慧握着阿笙的手,一直没舍得松开,心里装着隐忧,上下打量着阿笙,在儿子出门迎接时,开始责备起儿子来:“你都是怎么照顾阿笙的,这孩子一段时间没见,怎么会这么瘦?”

陆子初只笑不语,韩淑慧不高兴了:“我跟你说正经话,你认真一点儿。”

“进屋再说。”外面天气闷热,太阳底下站久了别说妻子受不了,二老也受不了。

于是这一路,陆昌平和韩淑慧看着抿嘴微笑的小两口,越看越蹊跷,太不寻常了。

也确实是不寻常,其实一切都无需言明了,客厅茶几上还摆放着好几本保胎和母婴方面的书籍,是之前陆子初看的,尚未来得及收起来,不曾想进屋就被韩淑慧眼尖看到了,谁能想到建筑界女强人在那一刻竟“啊”了一声,俯身看着书籍名字,再抬眸看着陆子初和阿笙嘴角的那抹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真的是什么都明白了.......

韩淑慧忽然捂脸笑了起来,陆昌平还算淡定,招手示意阿笙近前,温声问她:“几个月了?”

老人眼眸中竟有了欢喜的水光,且惊且喜。

韩淑慧却是真的流泪了,她在客厅里抱着阿笙,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走了,不走了,我要留下来好好照顾你。”

阿笙第一个孩子,她没能照顾,第二个孩子说什么也要照顾到底。

阿笙也跟着落泪,陆子初单手放在母亲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擦去妻子脸上的泪,并不顾忌父母在场,淡淡的笑:“再哭该变成小花猫了。”

他是坏人,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魔力,让她在最触动心扉的时候破涕而笑。

流沙说得对,在陆家,阿笙真的堪比太皇太后,陆昌平对她嘘寒问暖,韩淑慧照顾她无微不至,陆先生更是千方百计的讨阿笙欢喜。

9月19日,T市好友集体而至,譬如说石涛、吴奈和唐汐......9月20日的生日宴更是从中国搬到了英国,表面看来他是在给自己庆生,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做这一切,只为博妻子一时欢笑。

9月走到28日,似乎真的到了秋天。

天那么晴,云朵那么白,这日陆子初开车带着妻子去超市购物,阿笙嫌累,就坐在外面的白色休闲木椅上等他。

也不知怎么了,她在这一天对着晴朗的天惆怅不已,莫名伤怀。

路对面,似乎有视线盯着她看了很久,闪烁游离,阿笙抬眸,然后就看到了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她。

间隔在她和她之间的是车,是人,是......过去所有的喜与悲。

西雅图家里,流沙一次无意中说起,“姑姑总是吐,姑父买了好些保胎之类的书。”

沈雅听了,只低头吧嗒吧嗒的落着泪,那泪是救赎和欢喜的泪。

来英国多日,不敢上门,不敢现身,只远远看着,已不求阿笙原谅,只盼安好。

阿笙目光沉静如水......她母亲老了。

“阿笙......”不远处,陆先生在叫她,手里提着购买的食材,正在往后车厢里面一件件放置着。

阿笙缓慢起身,缓慢转身,将那道视线遗落在了身后。后面是她的母亲,前面是她的丈夫,她生命中最爱的人啊!

眼睛湿了,但她的嘴角却流溢出最璀璨的花,其实她已经不恨了,因为她是幸福的,被人暖暖的爱着,护着,温暖着......

沈雅站在英国街头,看到那个从容清俊的男人,在放好手中购物袋之后,连几步路也舍不得阿笙一人独走,也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恋恋不舍的亲吻着阿笙的唇,然后满脸笑意搂着她往座驾走去,替她开了车门,又替她系了安全带......

那般温柔,那般妥帖。

车离开了,消失在沈雅的视线之内,她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直到......

手机短信声响起,沈雅心跳速度忽然莫名加快。

【等孩子出生了,你依然是孩子的外婆。】

那个心如邹菊的女子,放下自己所有的悲喜和恩恩怨怨,不阻隔后辈和长辈亲近,已经是最大程度的退让了,沈雅笑中带泪,仅仅因为一条短信,她在大街上竟哭的像个孩子。

没遗憾了,再也没遗憾了......

......

汽车内,阿笙抚摸着刚刚收到的手机短信,只有短短两个字:“谢谢。”

黄昏,前面有一群学生走过,陆子初把车停下来,让对方先过,妻子调皮,伸手紧紧的抱着他:“子初,我爱你。”

“嗯。”陆先生唇角勾起,好心情再次升级。

阿笙不满他如此敷衍,提醒他:“你也要说我爱你。”

陆子初轻轻的笑,吻着妻子的额头,好脾气道:“我爱你。”

她想:这一世,幸好有他。

他想:这一世,幸好有她......

***

PS:属于陆子初和阿笙的婚后番外正式结束,作为故事人物完整性,明天开始写唐汐和吴奈,日记自述方式,月底30号尽量结束,只有两天时间,亲们可斟酌订阅,若是不喜,可以就此不看了,至于婚后生子问题,现在是不会写的。若按出版流程,大概六月来算的话,这本书预计明年夏天上市,到时候再通知,先出上半部,出版方估计要看销量再决定下部是否继续出,所以亲们到时候多支持啊。书若是不出全部,内容不全,多少有些替人物遗憾。上市信息到时候会在新文和陆少评论区说明,或是微博里提起。有些话等30日正式大结局,我再说吧!

412 唐汐:我把我唱给你听(1)

2007年12月22日,T市多云。

这一天,我结婚了。

我丈夫叫程岩,他年轻、精明、自信,父亲说他若是放在古代,必定是大将之才,只可惜家境不好。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父亲对他的评价,当时他对我来说还只是一个陌生人,但我却记住了他的名字。只因这世上,能让父亲夸奖得人真的不多。

对于父亲来说,他欣赏程岩,但这种欣赏是建立在上下属关系上,无论如何也攀升不到岳父和女婿的关系层面上去。

但2006年5月份,父亲国外出差洽淡合同,程岩一路陪同,父亲连续工作多日,旧疾发作,住院期间,因为担心我和母亲担心,便将此事一直瞒着,那时候陪伴在他身侧,照顾他的那个人是程岩。

回国后,程岩出没唐家愈加频繁,父亲私底下曾对母亲说过:“谁家女儿若是嫁了程岩,定是前世修来的福。腹”

母亲扯了扯唇,算是笑了:“谁嫁都行,就我女儿不可以。”

母亲那么聪明一个人,定是听出了父亲言语中透露而出的深意,我是法学系出身,又是家中独身女,而唐氏......总要有人来担负,若不是我,就只能寄期望于我丈夫了。

我相信那天我父亲说话不是有心的,他也绝对没想到原本计划要出门的我,那天竟然会在家里呆着。

“若不是你惯着,宠着,小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你出去打听打听,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讲她的。说她轻浮,朝三暮四,骨子里是个放浪形骸的人,难怪别人会这么说了,三天两头换男朋友,若不是我压着,到时候别说她丢人了,我跟你这两张老脸又该往哪里搁?她不见人,我们还要见人呢!”

我没敢下楼,端着手中的空杯子就那么站在楼梯转角,背靠着墙,静静的听着,也只能听着了。

楼下是父亲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声:“千百年来,都说男女平等,哪里平等了?男人在外频换女朋友,这叫风流,有人还引以为傲,但女人呢?女人若是在外频换男朋友,这叫下贱。”

原以为我早已百毒不侵,但“下贱”两个字还是刺痛了我,谁说我下贱,都没关系,但那个人不该是父亲,哪怕他心里是爱我的。

他是一位慈父,从不在我面前爆发脾气,但2007年11月末,有女人忽然冲进唐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生生甩开了前来劝阻的保安,愤怒的嘶吼着我的名字,我闻声下楼时,保安已经抓住了她。

这女人我不认识,但她丈夫我是认识的,外出打过几次高尔夫球,再然后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小汐,我喜欢你。”

所以呢?因为他喜欢我,我就要为他的人生买单吗?我忽然觉得有些冷,喜欢,最可笑的就是单相思。

男人傻气,回去跟他妻子说要离婚,于是妻子直接找到了唐家,她认定我是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不仅是她了,就连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

怪我,之前声名狼藉,也难怪无人信我。

那天真的是糟糕透了,在女人来找事之前,父亲正和公司几位股东坐在客厅里谈公事,经女人这么一闹,父亲也觉得颜面无光了,更是在股东面前闹了一次家丑。

“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我脸上,吓坏了股东,也吓坏了父亲,他大概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出手打我吧?

“唐总,这事怕是有误会。”

谁能想到,在气氛凝滞的那一刻,竟会出现这么一道声音。

是程岩。

脸火辣辣的疼,我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第一次正眼看他,他也在看我,目光冷漠,隐隐透着精明,隐有鄙夷,但却开口说着违心的话。

我突然觉得好笑,也确实是笑了,虽然无声,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大概觉得我疯了,就连程岩也是,我没忽略他皱起的眉。

我笑,是笑人性贪婪,却在无形中激怒了父亲,众目睽睽之下,手指伸向了门口,没有暴怒,但平静的语气比暴怒更让人无法忍受,他说:“滚,赶紧滚出去。”

我没办法滚出去,但走出去还是可以的。

T市11月末很冷,但我却坐在商场台阶上旁若无人的吃着冰淇淋,来往行人裹着衣服,缩着脖子好奇的打量我,我不以为意。

我从小就爱吃冰淇淋,尤其是冬天,冷的麻木了,心也就舒坦了,我自己舒坦了。

“唐小姐,我送你回家。”

我记忆力可真好,只闻其声,便知来人是谁,除了程岩,不会是别人了。

我抬眸看他,刚吃完冰淇淋不久,估摸着别人呼出来的是热气,唯有我呼出来的是凉气,说话的时候,甚至看不到漂浮在空气中的薄烟。

我问他:“是你自己来的,还是我父亲让你来的?”

“有什么区别吗?”他站在我面前,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微笑。

“如果是后者,倒也算了,为人做事,受人之命,

tang你也是无可奈何,但若是前者......”我慢慢起身,迎视他的目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他又皱眉了,他大概觉得我这种女人太不讨喜,不管问什么都是一一针见血,还真是一针见血,他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他要唐氏。

这就是程岩,从不掩饰他的野心和在事业上的权欲追求,他说:“唐总虽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出来,他有心撮合你我。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看。”

决定嫁给程岩,不是因为唐家的责任,他“帮”着扛,也不是因为那句婚后各自逍遥,他要他的事业,我可以继续之前的轻浮人生,而是他的***太疯狂,想要尘埃落定的我,于是做了一次圣母玛利亚,成全了他,也放逐了我自己。

中途停车,是我的意思。

临近河岸大路边,有一处偌大的冰湖,湖中间是T市游乐场,长桥横跨连接,依稀可以听到孩童欢快嬉闹的稚嫩声。

我对程岩说:“我名声不太好,接收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不委屈吗?”

“物有所值。”

我被“物有所值”四个字给逗笑了,打开车窗,迎着窗外的冷风,听到自己的声音飘散在风声里,吹得近乎变形:“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嫁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如果现在就跳进冰湖里,我明天就嫁给你。”

附和我声音的是“砰”的一道关门声,我坐在后车座,看着男子没有丝毫犹豫的走向冰湖边,然后......纵身一跃。

越来越多的人往冰湖边聚集着,我没看,无需看了,关上车门,戴着墨镜,站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那天,他在浑身湿透上岸后不见我,给我打来了电话,用的是电话亭号码,他的手机随着他跳入冰湖,早已不能用了。

“说话还算话吗?”声音还带着颤音,应该是冻坏了。

“明天民政局见。”

我看着后车镜里的自己,嘴角明明带着笑,但眼角却湿了,庆幸戴着墨镜,庆幸......

第二天,程岩比我早到,他感冒了,穿的很厚,见我出现,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大概担心我会临阵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