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精亮,盯着余男,她面色桃红,眼神迷离无法聚焦,狠狠咬着唇,似癫狂似痛苦。他粗喘,“给我忍着点儿,别他妈让别人听。”

余男“...”

***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隔壁很安静,偶尔有鼾声传来,到底真睡还是装睡无从分辨。

游松终于鸣金收兵。

余男闭眼侧躺着,游松坐床边儿,往她身上摸了吧,全是冷汗。

他翻箱倒柜在屋里找电水壶,烧开了,又混了点凉水,拿条新毛巾浸湿给她擦身。

游松先掰开她的腿,附上去,余男抖了下,他低低安慰:“乖,放松。”有点肿,他动作很轻。

然后用热水把她浑身冷汗擦干净,被子抖开,推她一把,余男滚进被窝里。

他就着用过的水,随便擦了下,也钻进去。

游松身体向来好,活动后,浑身散发热量,余男翻了个身,自动钻进他怀里。

夜深了,房檐水滴有节奏砸在地面上。

他抱得紧,她窝着,身体一点点回暖。

一早醒来,她浑身酸疼,是那种很放纵很舒畅的疼。

昨晚累及,余男什么也没想,睡得特别沉。

天没亮透,从窗口能看见远方天空挂着一道白,她轻手轻脚开始穿衣服。

头发还是潮的,她用手拨了拨,全部拢到一侧。背着手系胸衣带子,有人先她一步帮她扣好,随后后颈有吻落下。

“时间还早,不多睡会儿?”

他刚起,声音粗糙的像砂砾,低低沉沉,带着慵懒。

余男没说话,低头调整着,游松的手从后往前伸,“我帮你。”

越帮越忙,胸衣几乎走了位。

他在她胸前亲一口,手摸下去。

余男挡住,看着他,眼神清凉,游松一愣,她把他手拿出去“你继续睡吧,我走了。”

谁都没说话,游松支腿坐在床上,看她穿衣服。两人衣服扔的满地都是,还是湿的,拿起来,地面上露出一块块暗色的水迹,余男没管,全部套在身上,穿好鞋,走到门口。

“等等。”他顿一下:“我送你。”

余男不动了,隔了会儿,她低低嗯一声。

车上,余男无话,游松侧头扫她一眼,冷着声“又抽风了?”

她极轻的哼一声,没说话。

游松忽然说:“我和莫惜瞳只是邻居。”

他昨晚两次想澄清,被她打断,游松从来不屑跟人解释,所以有些话开口不易。

余男心不在焉:“我知道,昨天她说过。”

游松咽了下喉,“...我只当她妹妹,所以,没有你们女人想的那种暧昧关系。”

余男半天才反应过来,默默念了声“妹妹”,她笑了下“你以为我吃醋了?”

游松看向她:“你没有?”他想不出,她一系列的反常为什么。

“很像吗?”余男问:“我以什么立场吃干醋?”

“朋友?炮.友?还是某方面很合拍的伙伴?”

话落音儿,一声刺耳刹车,余男往前冲去,又被安全带扯回来,她胸口勒得生疼。

一辆辆车子在后面鸣笛,冲上来破口大骂,骂有病骂他们活腻了。

谁都听不见,车上诡异的安静,游松侧头,短短几秒,眼睛一片腥红。

他像慢慢消化那几句话,不确定的问“你再说一遍?”

余男绞紧手,最终对上他的眸,微笑说“你不听见了。”

游松攥紧拳,喉咙轻轻吞咽两下:“你他妈玩儿老子?”

余男心慌,顿了半刻:“你说是,就是吧。”

他一把揪住她脖领,她身体被安全带扯到极限。游松抓到一手湿衣服,第一个念头竟是没帮她把衣服吹干。他自嘲的笑,手上无力,松开她“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想的?”

“...是。”

“好。”良久,他开口,声音已经沙哑“你滚。”

余男没站稳,车子已经蹿出老远。

游松像失去控制,方向盘在他手下颤。

电话铃声一遍遍的响,像道催命符。

他拿起,想顺窗口甩出去,眼尾扫到来电显示,他停住,敛紧眉。

屏幕晃动,中间一个名字:陈强。

济南市老城区辖区派出所,片警陈强。

作者有话要说:快看,快看,估计这章有点悬。

下月我家才通网,估计会准时隔日更,憋打脸T-T...

、游&鱼45(修文,不用重看哦)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最后几段去掉,落下个情节,我怕网审费劲就不改了,不用重看。

这章字数少点,下章相认,让我想想哈。

最后码的是啥我都不知道了,眼睛睁不开了,明天改吧,滚去睡了,晚安,宝贝们,么么哒!!

“好”良久,他开口,声音已经沙哑:“你滚。”

余男脚将将落地,车子绝尘而去。

空荡荡的马路上,游松横冲直闯。他双手绞紧,骨节泛白,嘴唇不易察觉的颤抖。

连闯了两个红灯,他冷静下来。

刚才不过说了几句话,开始以为余男是矫情耍性子,无论什么,他能放低姿态去解释,愿意哄她。

后来发觉她语气郑重,眼神前所未有的无情,他由难以置信变得愤怒、狂躁,想立即掐死她。

最后,她一个肯定的‘是’,终于化作一把利刃,毫不迟疑刺向他胸口。没想到这么简单、每天重复上百次的字,会给他沉重的一击。

活了三十年,游松不知道窒息是种什么感觉,却没想到,余男竟成了他赖以生存的氧气。

游松踩刹车,在路边开双闪临时停车。车没熄火,安静空间里,只有空调暖风发出嗡嗡的杂音。

他眼睛盯着出风口,上头一节红色缎带缓缓的飘。暖气是早晨怕她冷特意打开的,其实气温并不低,游松额头已经密布一层细汗,他终于动了下,抬手关掉暖气。

车子再次启动,他往回开,心中一切情绪,不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

无论是逢场作戏,或是谁的一厢情愿,他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想不明不白。

游松速度比刚才快,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回到余男下车的路口。路上行人不多,几乎一目了然,可哪还有她的影子?

游松心一颤,内心一股刺痛汹涌而至,他停在路边儿,许久后,竟自嘲一笑。

当初他目的不纯,只想玩玩。现在不想玩了,却发现余男始终在玩他。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很简单,没有承诺,没有誓言,更没确立任何关系。

就在不久前,他想向莫惜瞳正式介绍她,也被她打断,原来是哪种关系,她根本不在乎。

游松点了根烟,靠着椅背,闭上眼。

电话铃声一遍遍的响,像道催命符。

他睁开眼,不想理,眼尾扫到手机屏幕,上面闪动着两个大大的字。

游松不由坐直,敛紧眉,半刻不停的接起电话...

***

张硕昨晚睡的医院走廊,早起没见到邓双,以为是护士推她去了卫生间,他坐沙发等着,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

张硕去护士台询问,可是没人见过她。他预感到什么,快步返回病房,另外的两人还在睡觉,中间拉着帘子。

他看向墙脚,原本立在那儿的轮椅不见了,棉被胡乱堆在床上,一条鹅黄色连衣裙整整齐齐放在枕头边,枕头下的手机不见了。

张硕拉开抽屉,余男买来的生活用品都还在,药没了,他之前扔里面的零钱也没了。

张硕气的直磨牙,在抽屉里翻了一通,角落里发现一张纸条。

张硕坐床边展开,上面的字七扭八歪,却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

她说:

“张硕,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谢谢你的医药费,我不得不偷偷离开,因为欠你那些钱,我没办法偿还。黄毛,就是我的合作伙伴始终联系不上,这个孙子...他带着钱跑了,这么没信誉以后还怎么合作?所以我一定得先找到他。你虽然人凶点儿,嘴太损,有点儿色,没什么绅士风度,块头太大,爱吓唬人,除此之外其实人也挺好的,之前骗你钱是我不对,我发誓,等找到黄毛,如果那笔钱还没花光的话,一定寻个机会还给你。到时候一笑泯恩仇,过去恩怨一笔勾销,说不准还能坐下吃火锅,搓个麻...”

纸条快被张硕捏皱了,他烦躁的抓两把头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整整一页纸,除了交代她逃走了,其余都是废话。

他前后翻了下,发现纸的背面还写着一段话。

“儿时的记忆不太清晰了,当然也不美好,但是你们提到的津左姐姐我有印象,她很聪明,带我逃出牛棚,可关我们的院门是锁着的,根本出不去。然后院子墙头忽然出现个叔叔,津左姐姐从墙上爬出去,我不小心弄出动静,他们发现了,被抓回来,后来把我卖给了养父。所以,你们一直找的蒋津左,刚来大理就被人救下,现在肯定还活着。最后,祝你们一切顺利,早点找到她。”

......

“祝你老母。”张硕低骂,手里的纸攥成一团儿,刚想掷出去,又顿住。

她坐着轮椅逃走,小腿骨折还没长好,身无分文,只带走一个手机,没穿自己的衣服,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无亲无故,她能跑去哪里?

张硕晃晃头,她怎么样,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他只需要得到津左的消息,至于被骗那笔钱,他根本没报希望,也没打算要过。

只是她毕竟是个女人,这么跑出去确实不安全,外一碰到坏人...

张硕冷笑,差点忘了,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怕坏人,在外面混了多年,根本也不可能长这么大。

张硕天人交战,最后又骂一句她祖宗,把纸团展开,随便叠了叠,塞进裤袋里。

他拿出电话打给游松。

没等说话,那边先说。

“给我订一张回济南的机票,赶紧,我现在回去拿护照。”

张硕愣住:“游哥,你回去干什么?邓双这边刚吐口儿。”

游松没吭声,张硕继续:“津左当年来大理,没到吕昌民手里,半路就被人救了,现在可能还活着。”

“我知道。”

“...你,你知道了?”

“济南那边刚来信儿,说有人报案,知道蒋津左消息。”

张硕心一跳,听出游松故意克制的冷静。

他不敢相信:“你说真的?别骗我。”

“不确定。”那边顿了下。

这么多年,登出寻人启事不计其数,有很多人打电话提供线索,但基本全为酬金,都是一场空欢喜,他们已由最初的激动雀跃变得麻木。

但这次不一样,电话是陈强打来,说对方能描述蒋津左相貌和特征,当初在哪儿救下,穿着什么衣服什么鞋,还有证明她身份的物证,条条框框,有理有据。

总之,这次非比寻常。

“订票,别磨叽。”

张硕站起身:“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游松‘啧’一声,“你盯工程进度。张曼那方面上点儿心,尽快搞定。”他想了想:“惜瞳还在大理,你没事看着她。”

张硕嘀咕一句。

游松皱眉“什么?”

张硕不情愿的哼唧,“张曼你来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办。”

“别他妈废话。”游松不听他说,直接掐断通话。

***

几个小时后,飞机在济南遥墙机场降落,游松直奔老城区派出所,报案人已经返回大理,走前在陈强那保留一张详细登记表,上面姓名、电话和地址写的非常清楚。

游松大致浏览一遍表格内容,地址就在大理,是一个两年前开发的别墅区。

游松盯着那串地址走了神儿,前些日子他曾在别墅外围的马路边等过余男,想起她,游松更烦躁。

陈强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白色缩封袋,游松接过,里面是个比拇指稍宽的泛黄名牌,背面的别针已经脱落,留下一小块黑黑的污渍。

他举到眼前细细看,照片上的女孩梳着学生头,发色偏黄,脸上没有笑意,唇紧抿。两只大眼空洞洞看着镜头,很木讷,却隐隐透出一股执拗,穿过空间,仿佛与他安静对视。

游松挪开目光,不敢看她的眼。

蒋津左戴着红领巾,穿蓝白相间的短袖校服,旁边几行机打的汉字:济南市新华第二小学,一年三班,蒋津左。

陈强站旁边,试探问:“你要不要坐一会儿?”

游松许久没动,反掌撑在桌子边缘,另一手隔着缩封袋紧紧捏着名牌。

陈强问:“是她吗?”

没听到回答,隔了会儿,他侧头,见游松喉结轻轻咽了下,又问一遍“是你一直找的蒋津左吗?”

“...是。”

陈强眼睛亮了:“那这次看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