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奈禾被他的气息吹得心神荡漾、神志不清,立刻失了气势。
“昨天你吐了,总不能让你脏着吧。”陈敬英很耐心,简洁地解释着。一双深黑色的瞳孔渐渐放大,盯得张奈禾举措不安。又来了,用眼神诱惑她。
“那你也不能在我不清醒的时候……那个……那个……”张奈禾一点点向后仰身,失声道,“你别往下趴了!不要吹我……”
陈敬英愣了片刻,突然笑了,咧嘴道:“奈禾,你真可爱。”
扑哧,张奈禾再次红脸,太,太肉麻了。
她受不了了,趁着陈敬英傻乐的同时钻了出来,跑到了厨房角落,用力地呼吸,刚才真快憋死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丁零丁零——
“你手机响了。”张奈禾急忙提醒他,别再把注意力放她身上了,她真的会因为紧张而窒息。
陈敬英看着她蹩脚的动作,十几年的冷淡功全废,这丫头太逗了。他大笑起来,慢慢地低下头,笑容戛然而止,这号码……
“喂?”陈敬英恢复了往日的漠然,声音里似乎还带了几分紧张。
“呀。”张奈禾惊讶地抬着脑袋,她很少看到陈敬英会因为一个电话动容。
“哦,梁叔叔。”陈敬英的语气非常尊敬。
好一会儿,陈敬英才缓缓地挂上了电话。整个过程中他几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看向张奈禾的目光,带着几分闪烁。
“怎么了,出事了?”张奈禾担心地靠近他,自投罗网了,再次被某人搂住腰间。
“我的领导要来北京……”他爸爸确实是他最大的领导。
“需要你接待吧?很牛叉的人?”张奈禾迷糊地看着他,其实她对这些都不太了解。
“嗯,对我来说挺牛叉的!”爸爸可以决定儿子很多事情嘛。
张奈禾十分心虚地思考着,说:“哦,那怎么办?”
“好好接待呗。”陈敬英难得跟人胡扯,眯着的眼睛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那你会很辛苦吧。”
“也许。”
“那太遗憾了!”张奈禾惋惜道,心里却乐开了花,轻松好多。她需要适应陈敬英的存在,现在,他逼得她有点紧,让她总是觉得别别扭扭的。
“你可以跟我一起接待。”
“啊……”张奈禾紧张了,坚决地摇摇头,说,“我什么都不懂,会影响你前途的!”
“我不介意。”陈敬英肯定地说,那股子坚决莫名地让张奈禾十分感动。现在好多男人很势利,把女人当成垫脚石往上爬,陈敬英真好,不嫌弃她这个拖后腿的。顿时,陈敬英的形象又在她心里上升了几分。
丁零丁零——又是陈敬英的手机。
他一点也不担心老爸来京的事情,一个老子一个儿子,他能把他怎么样,倒是张奈禾,他怕她承受不住。
“哦,奶奶……”
陈敬英的目光直视着张奈禾,嘴角始终保持上扬。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这么看着她,就会觉得特别顺心。那张因为羞涩而别扭的小脸蛋,好像一阵微风掠过他的心田,痒痒的,分外动容。
张奈禾紧张万分,陈敬英的奶奶的电话,长辈呀……
“什么?”陈敬英皱着眉头,轻声道。
陈家奶奶气急败坏,怒道:“小英子,虽然我很疼你,但是你也不能做违背道德的事情。你在哪儿闹不成,一个大男人闯人家大学女生寝室?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咱们陈家可不是欺凌别人的家族,你更不可以这样做。”
“呃……”陈敬英被说糊涂了,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孙嘉木那小子死哪儿去了?
“你爸要去北京了!你给我赶紧回家老实待着,否则到时我也保不了你。”叶奶奶似乎是刚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很显然,孙嘉木为了保护张奈禾,又或者对于陈敬英甩下他的事情心存怨恨,努力地抹黑他。对此,陈敬英倒没什么感觉,但是,他明明抱得美人归啦,怎么弄得跟逼良为娼似的。
“没,没事吧。”张奈禾紧张兮兮,她听不清楚对方的内容,却知道是个中气十足的老女人在吼陈敬英。
“没事。”陈敬英淡定着,问道,“愿意见我奶奶吗?”
“那个……”张奈禾回想着电话里嚷嚷的回音,发憷道,“有点早吧?”
“也好。”陈敬英的表情深不可测。
“要不你先搞定他们,我再现身?否则我怕拖你后腿。”张奈禾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她总觉得陈敬英又要面对奶奶,又要接待领导的,如果她现在跟他走,万一犯错咋办。她还没准备好呢,这要是一棒子被打死,他们的未来就太灰暗了。
与此同时,陈先生也在琢磨着如何跟家人启口,又或者差不多的时候直接领证算了……
生米煮成熟饭,嗯,最省事的办法。
张奈禾在一旁替陈敬英忧心忡忡,却不知道人家早就把她吃定了。两个人又继续磨叽了一会儿,陈敬英拿起手袋,准备回家。
“喂,那东西不是给我送回来的吗?”张奈禾红着脸,拉着陈敬英的衬衫下摆不放手。
“不是说我洗吗?”陈敬英看着她的扭捏样,胸口被什么装得满满的。
“那个……”那是你自己说的吧……张奈禾闷闷地想着。
“最近几天可能忙一些,好好在家等我。”陈敬英随意地捧起了张奈禾的脸蛋,淡定道,“先走了,我去跟阿姨打个招呼?”
“嗯嗯……”张奈禾又被那张突然变得离得很近很近的俊脸电到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平日里,陈敬英最烦她这种磨叽的状态,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感染了,居然觉得这样也还好吧,他理解她是因为他的亲近而紧张,心跳加速,所以,他很满意。
“你,你,你……”张奈禾还没有“你”完,陈敬英便缓缓地低下头,火热的薄唇覆盖上了那张樱桃般红润的嘴巴,轻轻掠过。
张奈禾大脑当机,这不是她的初吻,却是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被陈敬英拥吻。虽然很淡,却震撼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不是就是喜欢的味道?酸酸甜甜,遍布全身。属于陈敬英的清淡的感觉,野草般质朴的气息。
“先走了。”陈敬英趴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淡淡道。他是个生手,而且,他觉得张奈禾太瘦弱了,心智不太坚定,万一被自己的热情吓跑了怎么办。那种猛然间觉得会失去她的感觉很难过,所以,他选择忽略,拒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陈敬英紧紧地抱了两下张奈禾,转身离开。张妈妈早就被他们气得一个人上楼睡觉了,所以,他没有跟她道别。
张奈禾呆呆地看着陈敬英离去的背影,莫名地感到失落。人家走了,不是正合她心意吗?为什么会觉得胸口空落落的,一想到好几天见不到面,便会觉得特别舍不得。
唉,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她无比鄙视自己。
陈敬英爸爸来了以后,变得经常联系不上。张奈禾总觉得生活里缺少了什么。她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忙碌于毕业论文和答辩之间。每天不停地看手机几乎成了她习惯性的动作,有时候还会暗中抱怨,该死的陈敬英,上一个短信还是早上呢,这都中午了,怎么还不来呢?
张妈妈瞪着不争气的女儿,无奈道:“小禾,那个陈敬英是谁?哪里人,家里有几口人,干什么的,你都知道吗?”
张奈禾一怔,反思起来,居然是一无所知。他们的相识本就是个美丽的意外,一直认为喜欢了便喜欢了,根本没考虑过他是谁,是否还有过去。
“我的傻闺女……”张妈妈被她气得没辙,叹气道,“罢了,我找个人给你调查一下。”
“不要,妈……”张奈禾不图陈敬英什么,她看上的是这个人,背景什么都无所谓。
“你都不打听下他到底结婚没结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他交往呀。”
张奈禾歪着头,想了片刻,维护道:“他肯定没有女朋友。”
“你又知道了?”
“那么冷的一个人,谁受得了他呀。”
“那你还主动跟他在一起。”张妈妈无语道。
“我不是跟别人追求的不一样吗?”张奈禾很有自知之明,一句话噎得张妈妈半天没吱声。
“哼,你大了,你们都大了,我管不了!总之,那个陈家小子跟咱家特别不对盘,你慎重考虑!小心过不了你爸那关……”
张奈禾非常相信,只要她能把自己嫁出去,爸爸肯定会觉得庆幸了。
“我今天回家,你跟着吗?”张妈妈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精心打扮了一番,老公回家了,所以她也要赶回去。
“不了。”张奈禾黯然神伤,如果不是小龙从国外回来了,她爸会回家吗?在那个男人眼里,除了他自己便是他儿子吧。晚上小雯肯定会主动回家,她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你呀,一家人瞎计较个什么劲。”张妈妈轻声埋怨。
“妈,我不回去不是也为了家庭和谐?”
“小雯是你妹妹,她不懂事,你那么大的人了也不懂事?”
张奈禾分外无力,她妈妈总归是他们的妈妈,这点事情永远理解不了。索性沉默不语,淡淡道:“那就当我懒得搭理她好了……”
“臭脾气随了谁,以前的大闺女哪儿去了。”张妈妈戳了下她的额头,虽然责怪,眼里却是满含笑意。老公回家了,张妈妈的心情非常好,是不是女人岁数大了,反而更容易满足?
“唉——”张奈禾悲哀地发现,她以前那么乖巧听话,没人觉得她好,如今她破罐子破摔了,她妈妈也不觉得怎么不好。看来陈敬英说得没错,人的性子都是被惯出来了。咦,怎么又想起了那只猪,张奈禾本能地摸了摸胸口,暗道,忘了问他,领导啥时走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相较于张奈禾的清闲,陈敬英这两天忙坏了。他最初来北京除了是为了给爷爷贺寿,还因为身体有伤。他在一次实兵演习中为了救手下的小战士误在五米内遭受了空爆弹的袭击,这种空爆弹是一种没弹头的子弹,五米以外相互射击不会伤人,但是五米以内的杀伤力不小,甚至可以使人毙命。再加上他是胸口中弹,陈家奶奶总是怕他留下什么后遗症死活让他必须来北京医治。没想到来了没几天还出了个车祸,导致老陈同志刚一抵达北京发现儿子正事没干,乱事一堆,顿时大发脾气。
陈敬英不怕他爸爸,老陈吼,他就听着。因为他见过老陈在他妈面前深刻检讨,这种形象总是挥之不去,从而给老爸的头上盖了个纸老虎的帽子。但是陈爸爸听说陈敬英居然被人撞了后不了了之,至今未曾查明原因,十分生气,疏通关系让人重新调查!有些想拍陈家马屁的人开始追究起车祸的事情。
最初接触这个案子的李越明早就被拉着陪陈叔叔喝酒去了,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丰田SUV撞宾利车案在被遗忘很久后又被其他人翻了出来,法院在被告无视传单的情况下,判定被告缺席审判开庭了。此时,陈敬英正在医院进行核磁共振检查,张奈禾刚刚起床,打算约王瑶瑶去西单扫货。
早上九点半,别墅外面突然停下了一辆警车。张奈禾刚要出门就被警察叔叔给请回来了。
“东城分局的。”警察拿了什么证件往前一晃。
张奈禾直觉认为,骗子吧?
“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儿?”张奈禾诧异地看着他们,开玩笑呢吧。
“喝茶。”警察叔叔很有幽默细胞,二话不说居然给她套上了一个手铐。不至于吧!
“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一条规定,饮酒后驾驶机动车的,处暂扣一个月以上三个月以下机动车驾驶证,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但是姑娘,你撞人了,事后逃逸。”
“我没撞人吧?”明明只是撞车而已,张奈禾总算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了,解释道,“我……我没酒后!”张奈禾说得心虚,出事后她立刻被送往医院,这些人不知道吗?
“有人证明你在事发前两个小时曾在他们店内喝了五瓶啤酒。”
张奈禾皱紧了眉头,谁要整她?急忙辩解道:“我不是有心逃逸,我受伤住院了!”
“哦……”警察同志态度和蔼,别有深意地端详了她一会儿,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冷漠道,“先回局子里再说吧。”
几个人非常不怜香惜玉地拉扯着她上了警车,没收手机,断了张奈禾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至少让我通知下家人吧?”张奈禾气愤地看着他们,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警察同志沉默了,淡淡道:“王队负责你,到时候你跟他申请。”
怪了,合着抓她的和负责她的还不是一个人?
“法院判决书呢?我要再次阅览你们的证件!”张奈禾越想越诡异,吵闹道。
警察大叔扔过来了一个逮捕令,其他,继续沉默。
“法院怎么可能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审判?”张奈禾对法律知识并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当事人至少在场,才能出这种判罚吧?
“姑娘,传票寄的挂号信,既然能够开庭审理说明你签收了。”
“签收?”张奈禾的记忆回到了许久以前,貌似,是收到过法院的传票。可是当时父亲说解决了,再说她本身确实受伤住院,没想到会变成今日的局面。
张奈禾无计可施,下车时候偷偷地走近一位警察大叔,小声道:“多少钱都出得起,能不能让我跟家里联系一下?”
警察大叔不屑地笑了两下,冷漠道:“小姑娘,很多事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
张奈禾蒙了。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她完全无法领会其中的深意。若不是陈爸爸突然来京,对于陈敬英车祸的事情极其不满,可能也不会托朋友调查此事。
这是张奈禾第一次进拘留所,而且是单间。看守人员在空场里打牌,张奈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根本没人搭理她。传说中的李队也没有出现在眼前,她仿佛被所有人遗忘在了这个黑暗的角落。那一瞬间,张奈禾无比思念陈敬英……陈敬英偶尔的淡笑,陈敬英闷骚的言辞,陈敬英不留余地的表白,成为了支撑她清醒思考的最大动力。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张奈禾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何方神圣,一天只给一顿饭,还有点馊味。她想把兜里的钱给看守人员,人家看都不看!到底是哪个浑蛋要整她?小雯吗?她有这么大能耐吗?不过,她庆幸的是至少没人对她动粗。还好不是在集体房间里,否则绝对要挨打吧……
深更半夜,拘留所的单间有点冷,有人在别的屋子里放声大哭,狼嚎,吓得张奈禾不敢移动,缩在床脚,默默地流眼泪。
这是她第一次遭遇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她突然发现,爸爸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但是那个家也有它温暖的一面。她非常无助,却无奈地感叹,没有人发现她的消失吗?没有人追究她为什么突然不在家吗?是不是她死了,也没有人在乎。
哇的一声,她的情绪开始崩溃,一边抹泪,一边把所有人骂了一遍,包括陈敬英。
陈敬英忙着陪老爸拜访朋友,还在奶奶的监护下做全身检查,每天保持着早中晚各一条短信向张奈禾汇报情况,可奇怪的是,相较于前几次的热情回复,这两天张奈禾的态度也太冷淡了吧,于是他抽空拨了个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越明说,张奈禾的爸爸已经离开秦家了,难道是回家团聚了?该死的小东西,也不告诉他一声。他愤愤地想着,打算日后好好跟她算账。他忙,她又不忙,不会主动慰问自己的男朋友吗?还没等他纠结清楚,就被老陈给吼了过去。
“敬英,你前阵子出车祸的事情为什么不追究?”
“嗯?嗯……”陈敬英心不在焉,一天没短信可能是忙碌,但是两天了,这事有点怪,难道那丫头又胡思乱想了?
梁秘书看了一眼资料,淡淡道:“对方属于酒后驾车,目前已经逮捕归案。但是牵扯到很多细节,所以只是暂时拘留。当然,如果合理运用法律条文,可以判的狠一点,因为她属于逃逸。”
“哦,那就办的狠一点。”老陈不耐烦听这些,斜眼瞪了陈敬英一会儿,说,“你怎么不自己处理好,让外人看了以为陈家怕了谁!你到底在忙些什么。”
“谁打算较劲这个……”陈敬英疲倦地打了个哈欠,躺在了沙发上,他们家他最不怕的就是他爸。
梁秘书在旁边挑眉,忍着笑,他们陈总是典型的“气管炎”。
“对了,负责此事的老许听说您亲自来北京了,晚上设了宴。”
老陈看了许久不见的儿子,心里还挺想他的,可儿子越大越不给他面子,真是……
“陈敬英!”老陈吼道。
“到!”啪的一声,陈敬英本能的立正站好……
“因为你的不小心,我欠了人家人情,晚上这饭局是躲不过了,以后记得,做事谨慎点。”
陈敬英无语地点头,别人做事谨慎是怕留下后患,他们家做事谨慎是怕被人抓到可以拍马屁的机会,真难做人呀!
“梁秘书,车祸方是不是托人了,否则为什么敢无视传票?”陈敬英随口一问,当初李越明在处理这事时,似乎有一方在极力阻拦。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的抵抗,恐怕也不会被什么老许钻了空子,接管此事。
“哦,一个叫做张国方的人,好像和孙家的表亲联姻了。”
陈敬英兴趣缺缺地重复着,玩笑道,“最近净跟姓张的扯了。”
“呵呵,还有张奈禾……”
陈敬英微微一怔,立刻坐正,脸上染红,撇开头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哪里不对,梁秘书怎么会知道张奈禾呢,他急忙拉住了正要离开的梁秘书,问道:“那个,张奈禾……”
“嗯?”
“我爸知道吗?”陈敬英小心道。他爸最近没问过呀,难道老家伙调查了她,自有打算。
“不知道,他没看资料。”
“资料?”
“是啊,酒后驾车肇事者,张奈禾,好像是个女孩。”
陈敬英完全呆住了,他难得失态,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很大,死死地握着梁秘书的手腕。难怪张奈禾可以吃的他死死的,原来他们之间的孽缘如此的深!
“小英?”梁秘书纳闷地看着他。
陈敬英欲言又止,嘴唇微张,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良久,憋屈道:“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