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裴素芬怀里出来,扑向温宜,“妈,辛苦您了,我真的…真的很感动。”
深夜归家,本以为迎接自己的只有这满城熟悉的灯火,想着虽然一头别离,这一头却也是故土,总是温暖的,却不曾想,等着她的是比这灯火更加温暖的亲情。
没错,游子回归,最窝心的不过是有人等,有人迎。
她想起了多年以前,她也是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某个人带着异国的仆仆风尘而来,他见着她的那一瞬,心里也如此刻的她一样吗?该是吧,只不过那时的他们,到底都会错了彼此的意,好在,绕了一大圈,终究还是走了回来…
她心内感慨,更加亲近温宜,好似亲近着她也就是与他亲近了。
“妈…”她竟有些撒娇的意味了。
温宜喜欢她这样。
好些家庭里婆媳之间总不对盘,在她家就没有这事儿,一个姑娘家肯嫁到你家来,必然是因为爱你的儿子,当婆婆的难道不是希望儿子过得好吗?不希望儿媳妇好好待你的儿子吗?既然这样,那就该对人姑娘好啊!
这道理那么浅显的,婆媳之间关系能有多复杂?你对人掏心掏肺地好,人家姑娘自然也会对你掏心。像她这样把儿媳妇处成了女儿,非但儿子没有后顾之忧,还多了个闺女出来难道不好吗?她自己也是女人,也做过人儿媳妇,每一个儿媳妇在婚姻最初都是打定主意要当一个好媳妇的,只不过,时间一长,有些家庭里这人跟人之间就慢慢变了味儿。
裴素芬和阮建忠相视一看,也觉很是欣慰。女婿好固然好,可一个女儿家要嫁的不止是一个男人,是嫁进男方的家庭,女儿这个婆婆好,他两口子是知道的,可是今天却是第一回看见女儿在婆婆面前这么撒娇的样子,倒是跟在自己父母面前真没什么差异,这点,让他们实在放心。
温宜摸摸她的头发,“辛苦你了,孩子,咱们先回家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儿咱明天再细细说。”
“嗯。”阮流筝眼看温宜要帮她拿行李,哪敢劳动婆婆,忙自己拿了,边走边和爸爸说话,“爸,这一年您身体怎么样?”
第290章 一程风景一个人
其实这些话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会问,只不过每次惦记的总是这件事儿,父母健康,是她心中最大的愿望。
“好,越来越好,你放心…对了,你今儿回来,我们已经约好明晚和亲家公亲家母一起吃饭了,你看行吗?”
“好啊!我也这么想呢。绂”
“筝儿,你可瘦了,回来得好好补补…”
“是啊!至谦昨儿还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他媳妇儿照顾好呢!我和你妈妈刚刚还在商量给你吃什么补!逼”
“妈,他就是大惊小怪,我好着呢,现在我回来了,该我照顾你们才是…”
很简单的对话,家常、琐碎,却透着烟火气儿。这,就是生活。
突然之间好像穿越了一般,从茫茫戈壁滩回到盛夏的北京,一样的骄阳,却是不一样的风情了。再听不到偶尔夹杂着几个当地词语的普通话,再看不到金黄色的胡杨林,突然之间变得不适应。
开始想念,想念那边干燥得泛着沙尘味儿的空气,想念那边甘甜如密的瓜果儿,甚至想念来看病的病人穿着的民族服上绣的花纹,有时开着和不经意望见清真餐馆,熟悉的文字和牌匾也会不骤然撞进了心里,当然,最最想念的,是那个还在阿库市的人,想到闲下来就发愣叹气。悲春伤秋,患得患失,也是真正恋爱中的人才会有的吧,至少,从前她一腔热血地当他的宁太太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情怀。
相思这么件事儿也真是奇特,爱而不得固然是煎熬,爱且持得了竟然煎熬更甚。所谓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他也是这般吗?
不过,好在时间总是迈着它自己的步子一点一点前行的,虽然这步子的急和缓全凭的各人的心情,但只要是在前进着的,即便是煎熬,也是充满了希望的。
小时候爬山,总觉山顶在那么高那么远的地方,气喘吁吁之余,倍感压力。爸爸说,爬山的时候不要总想着还有多远,而是要回头看看你走了多远,这样就会有成就感,爬起来也没那么辛苦了。
所以,她看着日历的时候,绝不去想离他回来还有多少天,只看看已经过去多少天了,每过一天,心里的欢喜就多一点。
在这相思的煎熬中,日历上的圈圈画了一个又一个,大半个月也就这么过去了。
那天开车从医院回来,在独栋和联排的分路口,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靠在银杏树下,是薛纬霖的车。
她减缓了车速,还在想着要不要打声招呼,却见车门开了,薛纬霖从车上下来,另一侧车门,则下来个长发的女孩。
远远的,看不清女孩的长相,但是白裙黑发,身影十分美好。
两人牵着手走向银杏深处的那栋房子,她莞尔,加速往前开了。
一程风景一个人,这世间能陪你将一世风景看尽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今天是阮朗参演的第一部电视剧上演,她早早地回来,就是要给弟弟凑人气的。
前几天新剧发布会,阮朗匆匆回来一趟,可惜连一个晚上都没待,发布会结束直接进剧组了,他们姐弟俩连面都没能见上。
不过,她在网上看到发布会的照片了,少年人意气风发的样子,十分让人欣慰。
裴素芬是最骄傲的,老早就跟邻居们播报了自己儿子有出息当大明星的消息,从外面店里的小店主到小区物业人员,她一个一个叮嘱到位,让人家一定要看…
一家人吃完饭早早地守着电视机,还没到播出时间,光看着片花就兴奋不已,阮流筝觉得,电视里的阮朗比男一帅多了,就算因为是弟弟的缘故吧…
正等着呢,她手机响了,某人从遥远的戈壁打来的。
“喂?”满腹相思化作柔软的一个字,眉梢唇际都如花瓣般舒展。
“下班了吗?”他的声音在电视广告音里显得有些遥远。
她走开了些接听,“下了。”她没说今晚阮朗的剧今天上映,她还没到妈妈那个年纪的心态。
谁知,他却在那头说,“今晚阮朗的剧要开播,记得看啊,阮朗这小子,上了电视看起来比我帅啊!”
她笑出声来,这个自大狂能承认别人比他帅也是难事一件,抓住机会臭美了一句,“我们家基因好!”其实感动的是,他在那么远的地方居然还记得阮朗这么件小事,还来提醒她。
他也笑了,“是,爸爸妈妈的基因的确好,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她没留神他话里会有陷阱。
“可惜我认识你的时候没看出来。”他笑道。
阮流筝没提防,所以这话真是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不由大怒,“宁至谦!你是不是以为山高皇帝远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啊?”
他哈哈大笑,然后惆怅地说,“我还真希望你能把我怎么样…”
简简单单一句,道尽了无穷的思念和无奈。
她一听,气儿也全泄了。
“老婆,没话跟我说?真生气了?”他话里透着讨好。
知道她要生气,何必撩她呢?气消了也是可以假装的,“嗯!回来必须罚你!”让你惹我!
“行,你怎么罚都行,只要别不准我上、床。”满口的狗腿劲儿,还带颜色!
她抿唇而笑,“谢谢宁老师提供的好思路好办法。”罚他不上、床这件事正常情况下她也舍不得,超级大抱枕抱着多舒服。
“你舍得?”他呵呵一笑,一句话一针见血。
“…”真是脸皮厚道一定境界了!她嘀咕着,“还有十二天。”
“嗯,还有十二天。”他重复着,心下甚是喜悦。她心大得很,尤其这两年重拾明珠,感觉自己牵挂她实在远甚于她牵挂他,如果她记不得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会介意,大不了回来之前给她打个电话。
哪知她却道,“还有十二天你就知道我舍不舍得了!”
“…”这下坏事,别真的到家以后上不了床,“别啊!老婆,我错了,真的错了,你罚我别的吧,不如抄抄病例、做做体力活什么的,我最喜欢做体力活了…”
她捂住嘴,努力不笑出来。
十二天,十二天之后他回来,也是他们去登记结婚的日子,嗯,那天不让他上、床?考虑考虑…
和她回来时一样,他的航班到京的时候也是半夜,裴素芬一直念着这个时间,也打算去接的,但阮流筝说自己会去,裴素芬便改了主意,这主意改得…总之让阮流筝面红耳赤。
熟悉的场景,看着他自人群中含笑而来,一颗焦躁的心渐渐平静。
她以为自己会像小疯子一样扑上去抱紧他,然而她没有,她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近,看着机场明亮的灯光落在他眼里与他琉璃瞳色相撞,撞成星河迢迢,流光璀璨。
那一刻,她知道,这里,便是世界尽头了。
与记忆中的某个点重合,他走到她面前,彼此什么也没说,他伸出手来,想要摸她的头发。
所不同的是,她没有躲,在他掌心的温度里泪光闪动。
他眼里有星辰,有银河,她用她眼中一生的泪光相伴,或悲伤、或欣喜,或委屈、或幸福,那都是她爱他的颜色,五光十色,任何一色她都舍不得弃。
“走吧,回家。”他说。牵住了她的手。
她不满足,牢牢挽住他的手臂,贴着他的肩膀傻傻地笑。
她开了车来。
他从她手里拿过钥匙,行李扔进车里,自己坐进驾驶室,她则坐在他身边。
这个场景也是一模一样的。
大概他也想起了这一幕,侧目看着她,俯身过来在她脸上一亲,低喃,“这一次,我们回家,一起。”
嗯,一起回家!再也不分开了!
车行驶在深夜的北京,她恍恍惚惚的,沉浸在与他重逢的喜悦里,许久了才反应过来,这是去哪?既不是回她家,也不是回他家。
她疑惑地问,“这是去哪啊?”
“回家啊!”柔软的语气透着“你这傻瓜”的意味。
“可是,这不是去你家的路,也不是去我家的路…”
“真是笨!回我们的家!”
“…”哦,她想起来,他们还有一个两人世界的家,她都给忘了,可是,她忘记的不仅仅是这个…---题外话---睡前还有一更,如果您睡得和我一样晚的话…
第291章 咱有病好好治
久别重逢,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她憋了一肚子,看着他在开车,忍着不打扰他,毕竟这么晚了,他一路风尘,疲惫得很,还是让他专注开车比较安全。
她一路都在憧憬来着,等会儿回了家,先做点夜宵给他吃,然后两个人席地而坐,可以开着电视,或者选一部电影,她喜欢这样,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有点儿别的声音做背景,显得格外有生活味儿,其实演什么谁也看不进去吧,一边儿吃一边儿说着话。
对了,这两天她没事儿瞎琢磨,还琢磨出一件很重要的事来,一定要跟他说的。
想得挺美好,可转念一想又开始发愁,吃什么呀,美什么呀,那房子都一年多没住人了,不知道得有多脏,存货也没有,就这么急吼吼地去了,光打扫卫生就得一天吧!
“要不,我们还是回我家吧?或者各自回家,明早再见,这会儿去那边,啥都没有,又脏,多不合适。”她转过头来问他。
他车开得很快,注视着前方,很是专注的样子,“交给我。”
交给他?他能做什么啊?一个家务白痴!在这一块上从来不指望他!“可是你…逼”
她是个委婉的人,原本打算说可是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太累了,怎么能再打扫卫生?可是这句话没说得完全,他那霸道少爷的脾气儿就出来了,“听话,别影响我开车。”
她扁扁嘴,算了,反正你自己说交给你的,她撒手不管就是了!
他见她扁嘴的样子,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手安抚她,“乖乖,这时候别闹我,我…”
他说了一个字,剩下的话在喉咙里打了几个转,还是吞了回去。
她却以为她真的闹到他开车了,此刻被他“乖乖”这个称呼雷的外焦里嫩,全身鸡皮疙瘩,但也没和他再闹,反正有什么灯回去了再说吧。如此想着,倒也快,半夜街上车少,一个小时左右便到地儿了。
等她进了家门,才知道他那句“交给我”是什么意思,这家里洁洁静静的,地板家具都亮得发光,餐桌上角柜上都摆了鲜花,茶几上摆着零食和洗干净的水果,有人分明有预谋!
她先进去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提着箱子后进来,压根儿就没去看家里是个什么样,放了箱子关了门,转身就将她压在了墙上,热、辣辣的吻便这样落了下来。
许久不见,缠绵亲密是少不了的,她也想他,原以为他在车里亲她的时候会是个深吻,谁知道他蜻蜓点水似的就退开了,是要在外面保持形象吗?她不太明白,也想不明白了,他吻得那么浓那么重,她有些昏昏沉沉的,下意识环住了他脖子,踮着脚尖来回应。
本以为只是吻一吻的,她还有很多设想呢,还没给他做吃的,没和他好好说话,人生除了游泳还有很多美好的事啊!
可是,他却亲着亲着,把她衣衫也解开了,她混混沌沌的,被他亲到那颗痣上了才醒悟过来,再不打住就什么也说不成了,当即赶紧推他,“先别闹,你饿不饿?我先给你做点儿吃的。”
“嗯…饿…”他忙得很。
她一手推着他肩膀,一手急着把解开的衣服收拢来,说话气儿喘个不停,“那…那我给你去做夜宵…你干什么呀!?”
她这刚刚把衣服给拢起来,底下裙子掉了…
他索性将她扛起来,往卧室奔,“我现在很饿,但是我不想吃夜宵!”
言下之意是想吃什么,阮流筝也算是明白了…
她又好笑又着急的,“你这个人!脑子里成天除了想这些还有别的事吗?”
当然,并不是说她不喜欢和他做这件事,但是作为女人嘛,心思总细腻些,这么久没见了,抱着说说话,叙叙旧,道些别来离愁,多温馨多甜蜜,然后再慢慢和这夜色融入一体,多美的事?他上来就动真格的,能有个过渡吗?
他将她“摔”在床上,自己随即覆上去,“我快憋出病来了!”
这件事儿也真是奇妙,他一向是个自律的人,六年没有她没有女人,也不觉得有多难熬,这一旦拥有了,就跟和尚开了荤戒似的,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又一个月没见,在机场的时候看着她踮着脚在人群里张望,灯光下俏生生的脸,亮亮的眸子,粉嫩的唇,心尖儿就忍不住颤了一颤,摸着她头发的时候,柔软滑腻的感觉在他掌底一滑,大庭广众的居然就开始想着活色生香的画面了,有点儿丢人…
车上耐不住,亲了她一下,没敢亲多久,不然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好在,他的自制力始终还在,将体内翻涌的潮化作马力,开车在空旷的马路疾奔,不是不喜欢她闹他,是怕她这么闹着真会分他的心,让他心猿意马。不过,现在到了房里,还要他端着可就没有必要了,该化身为狼就为狼,该做虎就做虎。
然而,他在她身上忙碌着,一句“憋出病”来,还当真勾起那些她想说的话了,尤其最重要的一件事,在看来是他们以后这几十年的重中之重,她心里忧急,不说出来不安定,于是拍打着他不让他继续,强撑着要坐起来,“你先别急,我有话和你说呢!重要的话!”
“你说…”有什么重要的话不可以边办事边说?
她被他又压了回去,大为无奈,“这样…让人怎么好好儿…说啊?”
他弃了她的唇,往下吻去,“我忙我的,你说你的,不耽误你…”
“…”这叫不耽误,这么亲着,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不过,现在不说,待会儿被他整糊涂了就更加没法说了,算了,还是放弃她那些夜宵啊谈心啊等等不实际的想法吧,快点说完事快点当他的夜宵吧!
他正好用力的一下,让她一酸,忍不住哼了出来,按着他的手,勉强道,“稍等一下,你听我说,你明天有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这话引起了他的重视了,好好地去医院检查什么?他动作终于缓了一缓,“怎么了?”
她舒了口气,终于能好好说话了,“你看看我们,这都两年了,你也算勤奋,可我这儿就一直没丁点儿孩子的消息,之前我是怀疑我自己有问题的,但是王易给我检查了下…”
听到这里,他的表情愈加凝重了,到底检查出什么结果呢?他自己再要不要孩子真是无所谓,但是他知道,她很想当妈妈,想有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然而,阮流筝接下来的话让他崩溃…
“我自己是正常的,一点问题也没有,王易说,要我们不要着急,可是我总觉得不该啊,要么还是我的问题?后来我又想了下,有可能也是你有问题…”
他的脸此刻真是五颜六色啊…
阮流筝倒是没注意,光线太暗,看不到他的脸色,犹自说下去,“所以你明天去检查下吧,也许真是你有问题呢?如果有咱就治…”
他直瞪瞪地瞪着她,冷不丁用力一顶,她腿根上痛得不行,叫出声来。
看着她疼得龇牙的样子,他脸色才好了些,“你觉得我这样有问题?”
“…”她睨了他一眼,“亏你还是医生,你能正常勃、起不代表你的精子成活率高!”
“…”好嘛,好好的久别重逢变成开医学研讨会了!某人的脸色很难看。
而阮医生却突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大有继续讨论下去的趋势,“你看看你,刚才自己都说快憋坏了,你憋了那么多年,没准儿真的憋坏了呢?你不是研究中医吗?中医不讲究阴阳调和?你长期处于失调的状态,内分泌或者泌尿系统出问题也是正常,咱们都是医生,也不要讳疾忌医了,有问题早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的…”
“阮流筝!”某人的脸彻底黑成锅底,“你也说了你是医生!不要在你不懂的学科瞎琢磨!有憋坏的吗?”
“那…那…”她结结巴巴的,终于发现了某人要喷火了…
“我看我从前真是太惯着你了!不好好收拾你,你真得上房揭瓦了!”
第292章 厨师中最精通医术的
阮流筝觉得挺委屈的,她不就说了一个可能性吗?用得着发这么大火?她不死心地辩解,“又不是我一个人有这想法…”
“…”合着她还把这事儿拿去跟别人讨论了?
她对着他要吃人的眼神,不服气地嘀咕,“丁意媛老早不就怀疑你…那…能憋六年也的确不合常理嘛…绂”
他气得不行,洁身自好还被说成不合常理!听她这语气,难道还希望他这六年乱七八糟?!他不无嫉恨,“难怪薛纬霖比较入你的眼!那才是合常理的?你比较喜欢那种调调?!逼”
“…”怎么又扯到薛纬霖?人家都有女朋友了!看样子她说的话他不爱听了,莫非这也伤到他男人的尊严了?还真是大男子主义非常严重!她又没说他不行,只是客观地提出他小蝌蚪的问题。
她略一琢磨,今儿是见面第一天,别为这事儿吵起来才好,说服他检查的事以后再议吧,实在不行把婆婆拉出来当说客。
偷偷瞟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得不行,老老实实讨好他,双臂绕在他颈上,“我说错了行不行?我认错好了…嗯…宁老师威武雄壮!势不可挡!老当益壮,天下无双…”
“什么天下无双?你还能比了你?你还试过别人?!”说他老当益壮他也就算了!天下无双这词儿听起来就是这么刺耳!
阮流筝识趣地闭了嘴,决定放弃言语上的讨好,直接噘着嘴求原谅。
他眼神恨恨的,身下这个人,讨好的时候真是太能撩人,单单那副神情,就让人欲罢不能,这大概也是他和她前段婚姻里他无法抗拒她的原因,每每面对她这样的神情,心里就跟化了水似的。
不过,别以为求求饶就能放过她!今晚不给她厉害看看她真当他是纸糊的!
阮流筝后悔了,彻底后悔了,以后再论这个话题一定要请温宜出马,她自己绝不“以身试法”了…
他说要收拾她,果真不是含糊的,他这是要用事实为他自己正名!只是苦了她!被他折腾得哭着喊着求他给她,他还偏偏不如她的愿,直到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才开始真正实战,一轮还不够,在她苟延残喘的时候再来一轮,结果她一败涂地,想投降都没力气了,这人却还傲娇地问她,到底他有没有问题…
她很是不屑,还是医生呢,总把功能和小蝌蚪的质量混为一谈!
不过,她不傻,再不会说出来自找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