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湖列岛被明军收复,布在港里的水雷捞上来之后,南征舰队的战船鱼贯入港,将步兵和物资运上栈桥,西班牙水手们打着白旗从船上下来,从要塞中走出,在明军的押送下到码头附近的货场集中。
身穿犀牛皮甲的刘子光拖着长长的黑披风,在众将们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下登上了码头,亲兵找了块干净地方,将刘大帅铺了虎皮的藤椅搬了过来,椅子后面排开八面大旗,当中是一杆三丈高的大纛,上面写着“大明东南督师刘”每个字都有一面鼓那么大,旗杆要两个人扶着,旁边还站了两排标兵,各个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子,手里捧着长铳,腰间挂着皮质的火药子弹匣和佩刀铳刺,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郑芝龙众兄弟,施琅等浙军将领,还有刘子光的嫡系人马都站在两旁,等候士兵将西班牙俘虏押解上来。
澎湖虽小,西班牙人还是设置了一个总督,此人名叫胡安.桑托斯,一嘴漂亮的八字胡,头戴黑色大礼帽,上面插了三根颜色各异的羽毛,黑呢外套上斜背了一条红里黄边的绶带,其他西班牙军官都将帽子或者头盔放在臂弯,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慢慢向刘子光这边走过来。
西班牙属于拉丁人,身材不算高大,头发胡子也是黑色的,只是皮肤白皙,眼窝深陷,服装怪异,其他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看到败军之将走过来,明军将领谈笑风生,对这些灰头土脸的西洋人指指点点,面露不屑之色。
胡安.桑托斯总督面色平静,不卑不亢,走到刘子光面前摘下大帽子捂着心口鞠了一个躬,然后语速很快地说了一通什么,通事翻译过来就是:西班牙和明国一直睦邻友好,澎湖是西班牙人从海盗手里夺来的,为什么明国要不宣而战,攻占澎湖,以至于造成数百名西班牙士兵的牺牲,对此他要求大明国的元帅阁下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本来刘子光还以为这帮人是投降来的,弄了半天是讨说法来的,他不由大怒,一拍座椅扶手道:“尔等番邦小国,本在极西之地,何来和大明睦邻之说?澎湖和台湾自古以来就是我天朝的神圣领土,任何势力都不能侵占,此番王师南下就是收复故土来了,对于你们化外之国,不需什么宣战。这个答复你满意吗?”
通事将刘子光的话原原本本翻译了过去,胡安.桑托斯总督耸耸肩膀又说了一堆话,大意是您既然这样说了我也无话可说,只希望您能给我和我的部下一个体面的待遇,军官和士兵要分开关押,并且要提供充足的鱼类和奶酪给军官作为每天的伙食,最好还要有酒,最后希望圣母保佑您,让您在将来和西班牙皇家军队作战的时候能有好运气。”
“门都没有!你告诉他,带着他的手下都给我到码头上搬东西去,士兵军官一样待遇,鱼肉奶酪没有,掺沙子的米饭也不能管饱。就这样吧。”刘子光鄙夷的看着这位傲慢的总督说。
对于这种不公道的待遇,西班牙人表示了强烈的抗议,但是在刀枪的威逼之下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的上码头当苦力去了。
“澎湖已定,下一步将取鹿耳门水道,袭击赤嵌,不知大帅意下如何?”郑芝龙出班说道,见识了刘子光的实力后,他大为钦佩,现在已经老老实实的穿上了配发的明军总兵服色,言语之间也恭敬了许多。
从澎湖到赤嵌只有不足二百里的水路,以澎湖为中转基地,先打赤嵌,再打台北,是最好的战略部署。
第六卷 大海 第二十九章 壮志凌云
西班牙澎湖总督的官邸里,刘子光正在把玩一顶打磨得光亮的西班牙头盔,盔顶上是鲜红的缨子,还有黄金做成的各种装饰品,后面垂了一条马尾巴,头盔远比明军的制式头盔要精美许多。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具半身甲,光滑锃亮的板甲能照见人的影子,甲分前后两片,用黑色皮带扣在一起,前胸有两道黄金锁链串成的装饰带,甲片和身体接触的地方都衬上了红色的天鹅绒,以减轻摩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甲身上有个铅弹打穿的破洞,这是战死的西班牙将军的盔甲,现在成为刘子光的战利品。
同种制式,但是用料不甚考究的盔甲还缴获了不少件,让铁匠缝缝补补之后还能穿用,再加上缴获的西班牙武器,武装一支小型的敌后化装侦察队不成问题,至于人选就更好说了,选拔红衫团中的西域人就行,让安东尼领队,再配上几个能说西班牙的通事,绝佳!这只小部队或是用潜艇输送,或是用飞艇输送,先行抵达台湾用于敌后作战,这是刘子光的计划,与之配合的是杨南镇、文戈涛的两栖侦察队和郭怀一的人马,任务是侦查敌情,联络台湾南部的郑家军残部。
这些特种作战只是辅助手段,要解决盘踞在赤嵌的西班牙人,还是要靠舰队和陆军,一场真正的海战即将拉开序幕。
澎湖作为进攻台湾的前哨基地,分外繁忙,更多的粮草、军械、兵员、战马从福建运过来,准备以澎湖为跳板,登陆台湾南部。
台湾这个地方很奇怪,聚居着各个种族的人民,南部聚居的是福建人、当地生番、葡萄牙人、还有少量倭国海盗的后裔,最近两年又移居了不少西班牙人,台湾北部淡水港一带则是荷兰人的天下,英格兰人占了台中的鹿港,至于陆军和移民则不是太多,不管是南部北部还是中部,只要有聚居群落的地方,就有宋人的身影,严格的说宋人和福建移民都是汉人一脉,但是语言又不相同,闽南话和带有中原古音的官话也不能很好的交流,所以宋人算是个另类,仗着强大的海军他们谁都不鸟,不管怎么打仗,生意照做船照开,因为旅宋国朝廷向各国发出过照会,谁动他们的侨民,就向谁开战。因为旅宋海军有能力切断西方和南方通往台湾的航道,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将台湾封锁,变成没有支援的孤岛,所以不管是西班牙人还是荷兰、英格兰人,都要对旅宋侨民客气三分。
马上就要过年了,为了让饱受异族人欺压的台湾同胞过一个顺心的好年,刘子光发出“打下台湾岛,过年吃饺子”的命令,号召全军将士奋战,夺取台湾。
稍事休整之后,大军启航,朝着台湾南部进发,至于执行特种作战任务的两栖部队、侦查部队已经先行出发,想必此时已经抵达台湾本岛了。
这么大的军事行动不让敌人发觉是不可能的,所以当台南水域上出现大量西班牙舰队的时候,众人并没有多么震惊,既来之,则战之,这回就让西班牙人尝尝大明水师的厉害。
西班牙水师自称无敌舰队,横行世界各大洋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最近有些要被新秀荷兰人取代的迹象,但是虎老威在,想必对付落后的明国水师还是很有胜算的。
西班牙人这么盘算也是有道理的,明国基本没有像样的水师,即使郑家归顺朝廷,凭他们那个屡次败阵的舰队根本不够无敌舰队塞牙缝的,水师不比陆军,从建造战船到训练水手,再到形成战斗力,没有十年的功夫是不行的,光凭拉来的渔民充当水兵,那和炮灰也没什么差别。
老实说西班牙人的想法很正确,如果靠水师战舰对轰的话,南征舰队根本没有胜算,就算是跳帮作战,胜算也只在半数,大陆国家和海洋国家的差距就在于此,可是人家刘子光压根就没想和西班牙人打一场正儿八经的海战,他的杀手锏就是这艘加装了滑跃跳板的飞天母舰——上海号。
遮天蔽日的飞艇和热气球先行一步,朝着赤嵌城飞去,对付这样的临海要塞,还是从空中打击最为有效,重磅炸弹和伞兵突击队都已经预备好了,装备了大量对海武器的赤嵌城在天军眼里就是个赤裸的婴儿。
当然飞艇们在越过无敌舰队上空的时候也不忘发射了数十枚飞弹来打乱他们的阵型,西班牙战船的速度快,机动力很强,飞弹有一半落空了,但是也成功的击沉击伤了一部分敌船,并且将无敌舰队的阵型彻底搅乱。
坐在上海号指挥塔上的刘子光看见敌阵已乱,果断下达了舰载机出击的命令,旗牌官立刻挥动令旗,向全舰发布指令,一阵锣鼓唢呐演奏的《将军令》响起,在激荡人心的音乐声中,数十名身穿羊皮联体飞行服,头戴皮质飞行帽,眼罩风镜,腰佩短刀短铳的飞行员从舱里冲出来,各就各位,登上自己的座驾,让辅助兵们牵引着动力翼伞逐个登上升降机,然后升上滑翔跑道的起点。
动力翼伞升上去之后,立刻有两名身穿蓝色马褂,头戴椰壳防护帽的士兵过来检查武器状态,背后大圆圈里写着“械”字的蓝马褂迅速的摘下翼伞两侧的飞弹保险,顺便检查了辅助喷管的状态,然后冲座位上的飞行员翘了一下大拇指,随后举起一块方形的木牌,上面写着一行字“开辟荆榛逐西夷.必胜”这是检查完毕的标志,然后蓝马褂退下,早已蹲在一旁的两个背写“安”字的黄马褂蹿上来,点燃了翼伞两侧的辅助喷管,迅速放开翼伞轮子前面的挡板,早就开动了马达的翼伞在两个装满火药的辅助喷管和惯性的作用下,迅速向滑道下方冲去,黄马褂猛地单膝跪地,两手扶在甲板上。似乎在躲避着喷管的火药气体喷射在钢制挡板上返回的射流。
飞行员的身体随着翼伞的突然起动而猛然向后退去,重重的靠在飞行座椅上,翼伞的螺旋桨和马达发出有节奏的轰鸣,木竹结构的伞骨在风中哗啦哗啦作响,他用力掌握住飞行杆以便保持正确的方向,整个翼伞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跑道的尽头,飞行员脖子上的白绸围巾都被急风拉成了一条直线。
翼伞冲到跳台的末端,然后腾空而起,飞向碧蓝的天空,滑道末端身穿红色马褂的救生员挥动绿色三角牙旗,表示本次升空顺利,可以进行下一次升空了。第二架,第三架翼伞也如法炮制,在激昂的《将军令》音乐中腾空而起,朝着远处的无敌舰队飞去。
任何海上和陆上的优势兵力,在空中打击下将变成彻头彻尾的废渣,这是大军事家刘子光后来(一年后)编撰的《制空权》一书中的名言,这句名言就是在本次海战中说出的。
每架动力翼伞携带一枚爆破弹,一枚燃烧弹,居高临下向西班牙战船发射,不管有没有命中,丢下炸弹就继续向赤嵌城飞去,翼伞们只能从上海号上起飞,但是降落的难度要远远高于起飞,为了保护这些珍贵的飞行员,刘子光事先让人在岸上找了个平地,连夜用牛拉的石碾子压平,再生起一堆狼烟指示方向,让投完了弹的翼伞在陆地上安全降落。
经过多次训练的飞行员们不负众望,将飞弹准确命中西班牙战船,装填高爆药的飞弹和装填精炼火油泡白磷的燃烧弹都是西班牙人没见识过的神奇武器,不要说两发齐中了,就是命中一发,也够木质船身的战舰和一壶了,尤其是燃烧弹,精炼火油引起的火灾很难扑灭,西班牙水兵们顾此失彼,忙得不可开交,还没和对方的舰队接上火就损失了一多半。
苍蝇一般可恶的翼伞们终于投完了弹药,大摇大摆的飞向陆地了,可是更令西班牙人害怕的事情来了。
一直严阵以待的明军舰队出动了。
第六卷 大海 第三十章 赤嵌
无敌舰队已经被空中打击搅得焦头烂额,舰队阵型早就乱了,南征舰队先派出了一队小型蒸汽快艇释放鱼雷,这种雷并不是在水下航行的,而是做成流线型的鲨鱼状,用绞紧的牛皮筋带动鱼尾部的螺旋桨前行,碰到敌舰的时候会触发引信,鱼雷爆炸,将敌船水线部分炸出一个大洞,这种武器简单有效,威力巨大,而且造价也便宜,每艘鱼雷快艇都携带了十枚以上。
西班牙人从没打过这样的窝囊仗,满船的武器派不上用场,看着大海里到处是绘制成鲨鱼模样的铁皮小船在快速的横冲直撞着,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白色浪花轨迹,被这种天杀的小鲨鱼碰到就死定了,舵手忙着规避,炮手和弓弩手忙着忙着射击小鲨鱼,那还顾得上管那些速度极快的鱼雷快艇。
蒸汽快艇们放完鱼雷,得意洋洋的掉头走了,然后才是正规的炮舰上场,澎湖俘获的西班牙船和郑家军的战船作为主力出动,可是留给他们的已经没有什么好打得了,整个海面上到处都是高高的烟柱,散碎的木板和落水的西班牙人,尚能一战的西班牙船见势不妙,留下几艘作掩护,剩下的偃旗息鼓朝南方败走了,看架势是去巴达维亚报信去了。
驻守台湾的西班牙无敌舰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覆灭了,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郑芝龙和施琅他们还是目瞪口呆,除了敬佩之外还有一点点的艳羡:如果我有此利器,何愁不能取天下…
赤嵌城堡上空乌云盖顶,飞艇投掷着重型炸弹,热气球投放着燃烧弹和火油罐,城堡上的虽然也奋力向天空还击,可是无济于事,等炸得差不多了,飞艇上抛下一条条绳索,最悍勇的敢死队顺着绳子滑了下来,这些精壮士兵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死士,每人腰插两把四响短铳,背上一把闪亮的长刀,胸前挂着两颗手榴弹,火力支援手除了这些武器之外,还背了一具火箭筒,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看到天上降兵,西班牙人赶紧挥舞着长剑和战戟过来迎战,可是再厉害的人,再厉害的兵器也搁不住火铳的轰击,每个敢死队员能连发八枚铅弹,这就等于在没正式进入肉搏战之前就已经撂倒了八个敌人,以一敌八是什么概念,疯狂扑过来的西班牙兵在一阵枪响之后又争先恐后的退了回去,缩进城堡用弓弩还击,敢死队毫不含糊,立即用火箭筒轰击,此时城堡的大门也被事先潜入的侦察队员打开了,埋伏在城堡外面的潜伏部队一拥而入,没有多长时间,赤嵌堡上空就飘起了白旗。
赤嵌堡的兵力不多,而且多是要塞守军,缺乏擅长肉搏战的陆军,所以很快沦陷了,远处的安平城早已得到警讯,派出了一支一千人的骑兵部队赶赴赤嵌增援,半途中就遭到了重新挂弹起飞的动力翼伞的空中打击,一枚枚小型炸弹和散装的铁蒺藜从空中抛下,炸得骑兵队人仰马翻,好不容易等这一波空袭过去,飞艇又压了上来,这是一艘装备了气动机关枪的炮艇,密集的铅弹打得路面上尘土飞扬,战马受惊到处乱窜,落马的骑手藏在路边的树丛里不敢出来。等飞艇打完了子弹后,这些残兵连战友的尸体都来不及收拾,仓皇逃回了安平城。
南征舰队的登陆部队在何斌的带领下,经过鹿耳门水道,在禾寮港登陆,大批当地汉人百姓被动员起来,拉着牛马驴骡前来帮朝廷大军搬运物资,潮水一般的长铳兵率先从登陆艇中冲出,占领了滩头阵地,然后掩护后续部队的上岸,随着时间的消逝,越来越多的明军登上了台湾的土地,明字旗时隔多年以后,重新插上了台湾岛。
赤嵌港已夺,南征舰队陆续进港,东南督师的大纛插上了城堡的最高处,和袅袅的黑烟一起迎风飘动,城头上,浴血的敢死队士兵欢声雷动,共贺胜利。
西班牙驻台湾总督冈萨雷斯阁下收回千里镜,长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的,神秘的东方人终于想到了台湾,这些异教徒有撒旦的帮助,甚至比该死的荷兰人还要厉害。”
“阁下,是不是要考虑后路了,城内那么多妇孺,如果让这些野蛮的东方人冲进来,后果不堪设想。”和总督阁下一同站在安平城头的是西班牙军队的将领们,还有随军牧师,此时说话的正是牧师大人。
“亲爱的牧师,如果您所说的后路是投降的话,那我将强烈反对,西班牙骑士的荣誉将使我战斗到最后一滴血流尽。”刚才出城作战被阻,灰头土脸逃回来的骑兵上校骄傲的说着,仿佛刚才没见到敌人的影子就仓皇逃窜的人不是他。
“不要吵,信风号两用快船已经去巴达维亚报信去了,安平城的城墙非常坚固,粮食和淡水都很充足,只要能坚持住,咱们就有希望,马上派出使者去和明朝的元帅进行交涉,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只有这么办了,但愿野蛮的东方人不要在谈判期间进攻,更不要杀害我们的使者…哦,这个使者派谁去比较合适呢?”
“滚回去告诉冈萨雷斯,天朝不会和侵占了我们神圣领土的任何人谈判,你们所能做的只有无条件投降,这样的话才能本帅才能考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和个人财产的完整,如果不然,大家刀兵上见个真章!”
刘子光稳坐在帅帐中央的虎皮藤椅上,威风凛凛的将平安城派出的和谈使者——牧师大人好一顿臭骂,末了还把和谈文书摔在他的脸上,毫不客气的下令卫兵将其乱棍打出。不过满满一箱子用来表示诚意的金银珠宝却被留下了。
“此举恐怕不妥,末将深知西班牙人最讲尊严,而且随军牧师的地位也很崇高,大帅如此折辱他们,恐怕西夷要负隅顽抗了,绝不投降了。”郑芝龙站出来表达了自己的忧虑,曾经给西班牙做过通事的他自然清楚这些洋鬼子的脾气,这个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哼,和谈?如何谈?西班牙人从万里遥远的西边跑过来占领天朝鼻子底下的领土,这就是侵略,赤裸裸的侵略,在侵略者未退出国土之前言和既是汉奸!天朝多年来疏于海防,让这些西夷钻了空子,今天本帅就要拿西班牙人开刀,让其他夷人看看,侵略天朝领土是什么下场。”刘子光振振有词,他大军在握,占了压倒性的优势,自然不在乎西班牙人的所谓尊严,他要的是把西班牙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彻底把他们打疼,打残。而且春节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能在节前攻克安平,这个年未免过的有些窝心。
既然大帅这样胸有成竹,郑芝龙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回队列听候调遣。此时战争已经持续了一天,天色已晚,十余里的联营在安平城下扎起,飞艇静静的停在天空,地面上炊烟袅袅,一轮满月升上天空。
“不能给西班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今夜就是攻克安平的好机会,你们听我说…”刘子光心生一计,想想觉得可行,便布置了下去。
月朗星稀,鏖战了一天的明军大营一片寂静,只有某个不知名的战地歌手在哼唱着闽南小调“爱拼才会赢。”鏖战了一天的士兵们在小调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营门两侧角楼上值守的士兵也忍不住哈欠连天。
安平城的大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个带着蚌壳状铁盔的脑袋鬼鬼祟祟探出来张望了两眼,然后悄悄的走了出来,他身后是一大群身披黑斗篷的步兵,闪亮的头盔和长戟都用锅灰涂黑了,一帮人在夜色的掩护下静悄悄的向明军大营进发,他们准备干的正是三国演义中被使烂的计策“偷营。”
一队步兵先出来探听虚实,然后又是一队骑兵毫无声息的走了出来,马蹄子上都包了厚布,马嘴里也咬了一根木根,马步兵合起来足有三千人之多,为了这次偷营行动,冈萨雷斯总督阁下把家底子都拿出来了,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回了。
这些西班牙人没发现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潜伏在安平城附近的红衫团侦察队发现了。
“大帅真是料事如神啊。”杨南镇悄悄对潜伏在身旁的文戈涛说。他们都穿着西班牙陆军的盔甲,脸上也同样抹着漆黑的锅灰。
“那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拉你老哥入伙的。咱们大帅绝对是文武双全,诸葛亮和关老爷双份转世!”文戈涛呲牙一笑,雪白的牙齿在夜色中分外醒目。
第六卷 大海 第三十一章 安平投降
南征军大营距离安平城五里扎营,西班牙陆军悄悄的出城以后,并没有上马突击,而是牵着马悄悄的前行,直到距离还有二里地的距离,才上马突击。
西班牙人准备了很多沾了松油的火把,准备冲进明军大营到处纵火,制造更大的混乱,步兵身上也带了很多纵火之物,如果能把这把火烧大点,把明军的辎重都给烧掉就好了,他们就只能退回大海对面去了。
军队到了明军大营外二里处,骑兵翻身上马,点燃火把,驱动战马缓步前行,步兵们拿着剑盾长戟,背着稻草硫磺什么的,紧跟在后面跑动着。
战马速度提起了之后,骑士们用马刺磕动马腹,战马快速的奔跑起来,后面的步兵也扯着嗓子鬼叫着快步奔跑,随着大营的接近,战马的快跑变成了冲刺,临时搭建的明军大营并没有坚固的木墙和拒马,只有一条浅浅的壕沟,正适合骑兵冲击。
眼看明军大营越来越近,胜利在望的西班牙骑士奋力猛夹马腹,希望能一举突破,可是就当他们距离大营还有三十丈距离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战马忽然被一阵剧烈的爆炸掀翻在地,后面的骑兵收不住脚步,继续踩踏到铺设的地雷和铁蒺藜,战马被巨大的声响和火光惊了,再也不受背上骑士的控制,疯狂的到处跑,后面的步兵惊呆了,纷纷回头就逃,这是总督阁下临行前的命令,万一敌人有防备不可恋战,这些人都是守卫安平城的中坚力量,折损在野战中就可惜了。
明军的准备不止于此,高高挂在中军旗杆上的十盏电弧灯突然点亮,卷成筒状的灯罩将耀眼的灯光打在营寨前面的空地上。那条壕沟里钻出一列长铳手,用带着支架的火铳朝灯光照射下的骑士们射击,发射完之后有条不紊的继续清膛、装弹、射击,他们身后是数百名弓箭手,也朝着敌群发射着羽箭,一阵密集打击之后,前头一波的骑兵全军覆灭,后面的骑兵和步兵见势不妙,扭头就走,明军也不追赶,只是朝他们的背影继续射击着,仿佛是为他们送行。
西班牙残兵们在回城的途中又遭到潜伏在路旁树林里的明军一阵弓弩打击,西班牙兵不敢冲进树林还击,只能用弓箭胡乱回击着,队形散乱,继续朝安平城败走,谁也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之间,队伍里混进了不少同样打扮,同样装备,但是紧闭双唇不开口说话的“战友。”
偷营敌军败走之后,明军大营的灯火都亮了起来,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营房里走出来,在军官的口令下整队、检查人数,整理武器,等工兵将大营前空地上的死人死马地雷铁蒺藜简单清理了以后,大队人马出动,朝着安平城进发。
攻城的第一利器飞艇同时出发,重型炸弹已经挂在弹架上了,装载了空降兵的热气球也在飞艇的拖动下前行,只有不善于夜战的动力翼伞没有参加战斗。
安平城下,大门打开,吊桥放下,败退回来的士兵匆匆忙忙的撤回城内,等最后一个士兵进来之后,吊桥吱吱哑哑的拉了上去,大铁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城墙上的守军紧张兮兮的盯着远方明军大营的方向,生怕敌人趁机攻过来。
敌人并没有趁机攻来,看来他们对安平城附近的地形还不熟悉,轻易不敢在夜里进攻,守军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杨南镇、文戈涛带领的侦察队已经混进了城内,这些身穿西班牙盔甲的汉子们一进城就消失在街头巷尾,到处制造混乱去了。
城楼上的西班牙守军没看见地面上的部队,却看见天上黑压压的一片,以乌云盖顶的架势压了过来,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明军的撒旦帮手又来了,赶紧一边派人飞报总督大人,一边将城墙上的床弩抬起来预备射击,不管是撒旦还是人类,拿牧师大人做过法事的箭矢射它准没错。
床弩被抬高了角度,朝着越来越近的飞艇发射,虽然飞艇底部有滑动的薄铜板用来防御攻击,但是依旧不能抵挡强劲的床弩射击,箭矢射穿了飞艇的气囊,气体泄漏之后飞艇却并没有坠毁,只是下降了高度,因为飞艇内部是有多个气囊组成,只射穿一组并不能导致坠毁,安平城的攻击立刻遭到了飞艇的还击,火箭飞弹居高临下射了过来,登时将城头的床弩炸翻,与此同时,安平城内到处燃起了熊熊烈火,还有人用地道的西班牙语高声大喊:“明军进城了!”
一直在总督府等候消息的冈萨雷斯大人接到明军攻城的消息后立刻带领卫士赶赴城头督战,可是刚走出总督府的大门就遭到了一阵火铳的射击,还有七八枚手榴弹投过来,顿时将这帮人打得屁滚尿流,总督大人在卫士的拼死护卫下仓皇逃回总督府,可是身上已经中了数枚弹片,眼看是不能指挥作战了。
安平城内所有重要建筑物都被人点着了,火势虽然不大,但是给人造成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西班牙侨民们慌慌张张的从房子里逃出来,挤得满街都是,巡夜的几支巡逻队也被人偷袭,死伤惨重,城内乱成了一锅粥,西班牙军队很快意识到城内混进了奸细,急忙派出军队在城内搜捕。
这安平城本来就是郑芝龙建造的,虽然经过西班牙人的进一步修建,可是基本形制没有太大的改变,混杂了郑军士兵的侦察队也算熟悉地形,走街串巷躲避了大队西班牙军的搜捕,潜到了城门附近,大家检查了武器,等候着总攻时间的到来。
城头已经被天军的火力所覆盖,木头修建的敌楼已经燃起了大火,面对敌人的压倒优势,西班牙人军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飞艇群转动着螺旋桨慢腾腾的遮住月光,笼罩在安平城上方。
远处灯火通明,上万名明军士兵打着火把,排着方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开过来,到了城下却不急于发动进攻,而是将车载的一窝蜂推了过来,瞄准了城门。
城墙上的守军已经被炸弹驱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热气球上降下来的空降部队,明军占据了城头却不往下攻,只是迅需扩大阵地,居高临下,用长火铳瞄准了城内。
兵临城下,大军压境,天上是遮住月亮的飞艇,城墙上是精锐的敌军,城里不知道有多少混进来的奸细,而且总督大人也受伤了,虽说城里还有几千人马,可是徒劳的抵抗只能增加伤亡,没有任何好处,即使是骄傲的西班牙人,也开始考虑投降的事宜了。
坚持顽抗的人还是有一部分的,他们坚持己见的理由是惧怕东方人夺城之后血洗安平,毕竟他们从郑芝龙手里夺取安平的时候造过不少的杀孽,很多福建移民死在屠杀之中,此时人家报复也是正常的。
幸亏此时明军发布了通告,一个大嗓门的通事用喇叭筒向城内宣读了大明朝东南督师的命令:只要放下武器的,一概不杀!但只要有人胆敢顽抗,就要屠城!
西班牙人正在犹豫,总督府方向过来一队人,火把的光辉下是冈萨雷斯总督阁下苍白的脸,他的身上缠了绷带,显然是受了重伤,总督阁下有气无力的下令全军放下武器投降,为了城内妇孺的生命安全,必须投降。
西班牙人投降了,为了保全妇孺的安全而投降,绅士们并不觉得丢脸,他们只希望自称礼仪之邦的明朝人能依照诺言不伤害大家的生命,能避免艰苦的巷战,不战屈人之兵,这个结局无疑是最好的,刘子光下令将西班牙军队集中起来缴械,民众则各回各家,等候明天的统一安排。
次日,昨夜的火灾已经被扑灭,只有袅袅的青烟飘向天空,一队队手无寸铁的西班牙官兵向城中的喷泉广场集中,这里将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受降仪式。
刘子光换了严肃的蟒袍乌纱,腰配长剑,坐在高台之上,其他仪式按照前日在澎湖受降的规格,大纛,彩旗,仪仗兵样样俱全,冈萨雷斯总督带领几个手下严肃的走过来,向刘子光鞠躬致意,然后献上了佩剑,以示投降,刘子光微微颔首,身后郑森战出,拿出一张纸,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大意是申明台湾是大明神圣的领土,决不容忍他人践踏,并且列举西班牙人的种种罪状,斥责了他们侵占台湾的非法性。
这是一份拟好的投降书,也算是一份保证书,只要冈萨雷斯总督在上面签了字,就代表西班牙zf正式放弃了对台湾的领土要求,冈萨雷斯倒也爽快,拿过鹅毛笔龙飞凤舞地用漂亮的拉丁字签上了名字,用了印信。一甩鹅毛笔,对刘子光说:“尊敬的元帅阁下,我已经按照您的命令作了一切您让我做的事情,现在轮到您履行诺言了。”
“西班牙人夺我土地,杀了人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除了侨民百姓可以离开之外,以你总督阁下为首的人都需要用实际行动来清洗你们的滔天罪行,附近的荒地还有很多,台湾也比较缺牛…”
第六卷 大海 第三十二章 天启十年的最后一天
刘子光威胁要让冈萨雷斯总督去背着犁耕地自然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这样重量级的战犯是要解往京城的,至于其他西班牙降兵,则由当地百姓甄别,犯过滔天罪行的单独拉出来处以极刑,平时不大作恶的火头军,马夫之类的非战斗人员从轻发落,押到城外的田地里干活去,虽然现在正值冬季,可是四季如春的台湾依然适合耕种,让他们先开垦点荒地也是好的。
“天朝的威严不容侵犯!但是本帅有一颗菩萨心肠,不会难为你们。”这是刘子光对西班牙人说的话,普通的商人、船家、老弱妇孺可以根据自愿离开台湾,但是行李要经过检查,不许携带超过一百两银子的钱款,也不许携带武器离境,失去了丈夫的妇女们拖着儿女,扶着老人,哭哭啼啼的登上一艘没有武装的邮船,奔南方去了。
新年在即,安平城张灯结彩,一片欢腾,台湾重回祖国怀抱,人民欢欣鼓舞,天朝的军队武力强大,让他们感到非常自豪,安全感也大大增强,以前台湾是在郑芝龙的庇护下,可是郑芝龙的势力怎么能比得过大明呢,郑家和西班牙人打了五六年还是败了,而朝廷军队开过来,一天一夜就把西班牙人赶走了,这个对比实在是太强了。
聚居在安平城附近的葡萄牙人和旅宋人的侨领都慕名前来拜见,刘子光和蔼的接见了他们,并且承诺会公平对待所有住在台湾的居民,不管是任何国家或种族,都一视同仁,但他们要遵守大明的法纪,按章纳税,必要的时候还要服兵役,两个侨领面面相觑,这不是等于把我们给吞并了吗?不过天威之下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唯唯诺诺的去了。
西班牙人留下的遗产很多,仓库里成山的稻米,一箱箱的黄金白银,还有大量的兵器甲仗旌旗战船战马,都能武装一支部队了,为了对付台中台北的荷兰、英格兰人,刘子光立即发布征兵令,征召当地适龄青年吃粮当兵,待遇从优,饱受异族人欺压的汉人小伙子们踊跃报名,就连山上的熟番都下来到招兵站门口排队了,短短两天功夫就征集了三千人马,其中有擅长山地战的高山族士兵,还有几百名从奴隶解放过来的非洲黑人,这些野蛮的黑人在老家就是战士出身,给他们配发了西班牙盔甲和武器后战斗力大增,当然主要组成部分还是汉人青年,南征舰队以舟师为主,陆上部队不多,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对付西夷的胜算又增加不少。
此时的台湾和后世的台湾有所不同,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都集中在台南,也就是安平城附近,台湾北部和中部基本就是些小港口和小村落,英格兰和荷兰人虽然暂时盘踞在那里,但远远不能形成气候,可以说台湾大势已经初定,所以刘子光准备过了这个年再北上讨伐,毕竟现在已经是年二十九了。
天启十年的最后一天,安平城笼罩在一片节日的喜庆之中,就连战俘营都发了足够的饭食,前西班牙总督府内,刘子光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凭栏远眺,东西合璧的安平城尽在眼前,我现在是在台南啊,台湾的南部,以前想都不敢想能来的地方我居然也来了,而且还成了这地方的主宰,又是一年过去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年了,前两年都在暗无天日的奴隶营度过,去年的春节好歹有些转机,从奴隶升级作了铁厂的账房,可是却因奸人记恨,横遭杀手,落入万年古洞,这才造就了今天的自己。
“或许我要感谢宋青峰呢。”刘子光淡淡的一笑,没有他将自己送入那个埋藏着宇宙飞船的天坑,也就没有刘子光今天的盖世功绩,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神奇,环环相扣,福祸相依。
“大帅,酒席预备好了,大伙都等着您呢。”侍卫不敢打断大帅的沉思,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轻声禀告道。
“多开几坛好酒,本帅要和大家一醉方休。”刘子光一拍栏杆,转身大步向楼下走去,侍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大帅虽然善饮,但从不提倡军中酗酒,这样公开说要一醉方休还是头一次呢,年轻的侍卫哪里知道,今天其实是他敬爱的大帅的第二个生日。
南征舰队众将已经在总督府宽敞的客厅里各就各位了,长条形的大桌子上铺着雪白的餐布,摆着一副副纯银的刀叉盘子筷子,当中还有鲜花和银质蜡烛台,菜肴也是中西合璧,台湾菜、西班牙菜、福建菜都有,酒有郎姆酒、杜松子酒、威士忌、女儿红、烧刀子等,面包米饭水果随意取用,当然还少不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列位将军抛家弃子,与本帅南征台湾,驱逐西夷,乃至不能合家团圆,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过节,辛苦了。”刘子光举起一杯烈酒,面向大家举杯示意,然后洒在了地上。
“这第一杯酒,敬在收复台湾的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们,由他们的牺牲,咱们才能坐在这里喝酒。”
“这第二杯酒,敬死在西夷刀下的台湾同胞,朝廷没有忘记你们,以后朝廷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来欺负你们的家人后代,你们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刘子光洒下第二杯酒,侍卫赶忙斟上第三杯。
“这第三杯酒,敬在座的诸位,驱逐西夷,恢复中华,有你们一份功劳,历史会记住你们,人民会记住你们,我神州大地富饶美丽,人民安居乐业,可是自古以来总是被蛮夷欺负,杀我同胞,夺我财富,甚至这些不开化的野蛮人还将我咱们汉人分成最低阶层,饱受欺压,太祖皇帝起兵以来,我大明南征北伐,才算有了一点起色,可是这些年奸臣当道,朝纲混乱,导致北方和西方战事再起,甚至现在黄河以北还在鞑子的统治之下,人民流离失所,剃发易服,苦不堪言,子光不才,愿将此命报效朝廷,不将蛮夷鞑虏驱出中华大地决不罢休,台湾战事初定,想必北部中部的西夷不出两月就要败走,到时候台湾就要拜托给在座的各位了,子光还要提兵北上,直捣黄龙。”
众人安静的听着刘子光的演讲,郑芝龙面色平静如水,施琅似乎有些激动,郑森的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刘子光的嫡系人马也一脸肃然,大帅平时讲话言简意赅,从没有说过这么多话,看来是动感情了。
“所以,这第三杯酒我要敬大家,台湾的防务就交给你们了,西夷不会善罢甘休,将来还会恶战不断,诸君努力啊。”刘子光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将齐刷刷的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说:“请大帅放心!我等定不负大帅所托。”然后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子光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酒席上有一道台湾名菜“三杯鸡”,是郑森在京城游说刘子光出兵攻台时提过的,现在台湾已克,刘子光也算履行了对郑森的诺言,郑森很激动,走过来敬了刘子光三杯酒,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很让人迷惑,但刘子光并没怎么在意,别人一闹哄也就过去了。
台湾的冬天气温也有二十度,所以用凉水冲澡也很正常,刘子光在总督府大理石砌就的浴室里将满身的酒气冲掉,这才回房睡觉,卧室位于总督府二楼,地上铺着地毯,墙上挂着西班牙国王的画像和其它油画,一张西式的大床位于屋子的正中央,床上是厚厚的垫子和丝绸床单,两个雪白柔软的大枕头并排放在床头。刘子光打个哈欠爬上了大床,钻进被子呼呼睡去。
忽然感觉身上凉凉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转头一看,刘小猫正裹着被子呼呼大睡,,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鲜红的小嘴还咂巴咂巴,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这死猫啥时候钻过来的?刘子光觉得身上有些凉,于是将被子又反卷了过来,一卷不要紧,可把刘小猫惹恼了,眼睛一睁,口水都顾不得擦,就投入到抢被子的战斗中了。
抢来抢去,力气小的刘小猫终于没有抢过刘子光,索性一个饿猫扑食,扑到刘子光身上又抓又咬,少女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丝绸睡衣传过来,忽然让刘子光有了某种反应,刘子光脑海中灵光一闪,有门!难言之隐的怪病或许在潜移默化之间已经自然痊愈了,他愣神的时候,刘小猫已经将被子抢走,裹的紧紧地象个又白又胖的大虫子,刘子光心急火燎,,低声下气的把头凑在刘小猫耳边说了好多诸如明天给你带去看金鱼之类的好话,小猫才哼了一声,把被子打开一条缝让刘子光钻了进去。
早已脱光衣服的刘子光一进被窝就开始不老实,一双禄山之爪在少女修长滚圆的大腿上、柔软坚挺的乳峰上上下其手,大占便宜,刘小猫被摸恼了,张开小嘴刚要喵喵乱叫,早被刘子光用嘴堵住,一场口舌大战就此展开,混战之中刘子光趁机剥掉了小猫的睡袍,两个赤裸裸的身躯在床上滚成一团….
第六卷 大海 第三十三章 大义灭亲
心满意足的刘子光搂着赤裸的刘小猫沉沉睡去,大床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被子也撕破了,枕头瓤也出来了,刘小猫乖乖蜷缩在刘子光怀里睡得正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淫糜的味道,这一夜刘子光释放了二十五年来积攒的精华,足足和小猫作了七次,也就是体魄健壮的小猫能受得了他的摧残,换成彭静蓉估计早就瘫了,不过刘子光也没捞到什么好下场,浑身上下被小猫用指甲挖,用牙齿咬,伤痕累累,触目惊心的。熟睡中的刘大帅自然不知道恢复性功能是因为一年期的药效到了,他也没心思考虑那么多,抓紧享受人生,多生几个孩子才是王道。
凌晨时分,刘子光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爬起来张望,只看见窗子有隐约的火光闪现,不好!有敌人来袭,他赶紧翻身起床,可是却被刘小猫两条粉腻的小胳膊钩住了脖子,不知道好歹的刘小猫耍赖不许他起床,刘子光无奈,伸手在她胳肢窝里挠了几下,趁刘小猫咯咯笑的时候才脱身。
佩刀和短铳先挂在身上,然后迅速套上一条裤子,罩上胸甲,蹬上靴子,摘下衣帽架上的黑披风扔到床上把赤身裸体的刘小猫盖住,然后冲出房门,楼下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亲兵,看到刘子光下来便禀报道:“大帅,郑家军内讧了。”
“什么?郑军内讧?”刘子光一边整理盔甲,一边问道,几个时辰前郑森复杂的眼神浮现在他面前,郑芝龙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对,肯定是的。
“传令各军戒备,不准擅自出营,有人偷袭的话坚决消灭之,咱们的嫡系统一更换口令,再让文戈涛他们出去探探到底怎么回事,我随后就到。”刘子光说完,登登登上楼去了,既然没打到家门口就好,他还是赶紧正儿八经把衣服穿起来才是,推开卧室门一看,刘小猫依然在呼呼大睡,似乎外面的吵闹声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刘子光悄悄走到床边坐下,重新穿戴起来,打扮停当之后在刘小猫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悄悄的走了。
从兵营调来的气动机关枪已经摆在总督府的大门口了,十架弩车和两门一窝蜂也已经就位,五百精兵的护卫下总督府固若金汤,刘子光带领一支百余人的亲兵队跨上战马,朝着郑家军的营地奔去。
走到半路上就看见两帮人在对峙,为首的分别是郑森和郑芝龙,这父子俩怎么打起来了,联想到郑芝龙的光辉历史和郑森这些天来的表现,刘子光立刻作出了判断,一定是儿子阻拦父亲造反,这个郑芝龙绝对是无君无父的家伙,国家民族皇权在他心里连狗屁都不是,不过郑森就不同了,从小在曰本长大,受到的就是七生报国的传统教育,再加上读过的各种圣贤书,还有在京城耳濡目染收到的那些熏陶以及和刘子光一起时被灌输的那些国家民族至上的思想,现在可以说已经不是一个海盗的儿子,而是忠君爱国的忠义之士了。
刘子光坐在马上盘算了一下,打定了主意,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侍卫,带了两个人冲着那群人走了过去。
“大帅驾到,都放下兵器。”侍卫大声吼道,看到刘子光前来,僵持的两帮人才稍有松懈,举起的刀子收了回来,但并没有插回刀鞘,而是紧张兮兮的拿在手里,郑芝龙身后是郑家几个兄弟和一群花布包头,手里提着倭刀的粗壮汉子,郑森背后是一帮十七八岁,年轻气盛的后生,双方堵在街头各不相让,而这条路正是通往总督府的必经之路。
“郑总兵,少将军,你们父子二人在这除夕之夜刀兵相向,所为何事?”刘子光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如此问道。
没有人搭话,双方都是铁青着脸色,尤其是曾经被刘子光踢伤过的郑芝虎,一双剃掉眉毛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刘子光,手里紧紧攥着太刀的刀把子,似乎随时准备砍过来。
“惊扰了大帅真是过意不去,森儿多喝了几杯,非要带人乘船去鹿港打英格兰人,这都是大帅教育的好啊,不过这大年夜的带几个小兄弟就去开战也太不合时宜了吧,我这个当爹的是劝不动他了,大帅您帮我劝劝吧。”郑芝龙眼睛一眨,说出一番鬼话来。
笑话,儿子半夜要去打鹿港,当爹的带着几个叔叔拿着刀子阻拦,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不过刘子光并没有说破,反而转身对郑森道:“少将军怎么能如此鲁莽呢…”说话的当口将整个后背毫无防备的暴露在郑芝龙等人面前。
刘子光一边假意劝说着郑森,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背后,看见郑芝龙正把手伸向怀里,他心中一动,继续面对着郑森说话,两个侍卫也没注意到郑芝龙的举动,但是正对面的郑森却看到了。
“动手!”郑芝龙忽然暴喝一声,手里突然多了一柄短火铳,正对着刘子光的后心就要开火,郑家兄弟也将刀子举了起来,而刘子光依然毫无防备的背对着他们,说时迟那时快,郑森手腕一翻,手中也多了一柄短火铳,六棱形的铳口冒出一股火焰,铅弹擦着刘子光的身体飞了过去,后面有人应声倒地。
“父亲!”郑森把火铳一扔,扑了过去,刘子光回头看去,郑芝龙胸口中弹,鲜血已经浸湿了战袍,还在往外面冒,伤势非常严重,他手里的短铳已经飞到了一边,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刚才郑芝龙想干什么了。
“大胆,你们难道想杀我不成?”刘子光手按刀柄怒道,郑芝虎,郑芝豹等兄弟见刘子光的卫队正往这边跑,机会难得,便不去管大哥的伤势,大吼一声道:“杀刘子光,夺台湾岛!”几把雪亮的长刀一起往刘子光身上招呼过来。
刘子光等的就是这一刻,左手一拍刀鞘绷簧,白虹刀在手,一柄单刀架住好几把倭刀,奋力一推,巨大的力量将众人摔了个踉跄,此时造反的郑家军已经和刘子光的卫队打了起来,而郑森依旧旁若无人的跪在郑芝龙身边哀哭着,刘子光很好奇,走过去听他们父子究竟说些什么。
“森儿,短铳打得很准啊,以后就要这样,只要认定了自己是对的就要坚持去做。”郑芝龙有气无力的说着,面色越来越苍白,看来是失血过多了。
“爹爹,孩儿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打落您手中的火铳,大帅他不能死啊,大帅死了,咱们汉人的脊梁就断了啊。”郑森用手按住父亲呼呼冒血的胸口哭诉着。
“别管那些了,或许你是对的,但爹爹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啊,台湾拿下来还不是传给你的,既然你想做个忠臣,那就去做吧,做海盗终究是没有前途的…”郑芝龙说出这句话,嘴角流出一股鲜血,脑袋一歪,死了。
刘子光一直站在不远处听着,根本不去管旁边的打斗,那些人也不管来招惹他,有那不开眼的拿着刀子扑过来,还没近身就被刘子光一刀剁翻了,郑森杀死父亲可以说是个意外,也可以说是刘子光蓄意制造出来的,挑动父子相争,最终让更加忠心和可控制的郑森掌握郑家的力量,是刘子光的既定方针,可是见到父子相残,生离死别的一幕,刘子光也不由唏嘘。
现在就看郑森是不是个可造之才了,如果不堪大任,那么郑家军这些人马也没有保留的必要了,都是能征善战之士,流落到外面总归是个祸害,如果小伙子能控制住父亲留下的人就另当别论了,刘子光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郑森的动作。
郑森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年轻的郑家家主抓起父亲的火铳站起来朝天鸣了一响:“都给我住手!”
人群停止了战斗,大家看着这个刚刚杀死了父亲的年轻人,等着他发言。
“父亲死了,我就是郑家的家主,我命令所有郑家军立刻放下武器回营,违者立斩!”郑森声嘶力竭的吼道,忠于他的一帮年轻人都围了过来,站在郑森身后以壮声威。
郑家军狐疑着,犹豫着,郑芝龙已经死了,郑家几兄弟都是没有主见的莽汉,完全不能在大哥不在的情况下控制局面,乱局之下,最先站出来的人往往就最具有权威性,郑森再次声色俱厉的喊了一遍之后,终于有人放下了刀枪,然后是更多的人放下刀抢,郑芝虎他们还想顽抗,可是道路两旁的屋顶上已经出现了手持弓弩火铳的红衫团,这次暴动终究还是失败了。
交了武器的郑家军垂头丧气的退回军营,郑森带着部下紧紧跟着,陆续赶到的大将们看到这一幕都大跌眼镜,了解情况之后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文戈涛问道:“大帅,要不要末将带些人去助郑公子一臂之力?”
“不用,他们家务事咱们不掺乎,如果郑森降不了他这几个叔叔的话,那它也没什么用了。你带兵看住他们的营门就好了。”刘子光说完,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床上还有人等着呢。
第六卷 大海 第三十四章 租界.访问
大年初一,安平城,锣鼓喧天,彩旗招展,老百姓们成群结队的到总督府门口拜年,将各色水果,糕点放在门口磕一个头便走,刘子光则在众将的簇拥下频频对百姓们拱手还礼,大家笑容满面,喜气洋洋,似乎都没注意到身边少了郑家的人。
郑家军的营地还在明军的包围之中,直到中午时分才解除了戒备,郑森终于成功降伏了父亲的部下,全员跟着郑森真心实意地降明,但是几个死硬的叔父则带着铁杆心腹出海为盗,郑森也不阻止,反而送了一艘装备精良的快船给他们。
总督府内,刘子光好言安抚了郑森,对他大义灭亲的行为进行了表彰,并且保证向朝廷请功,给郑森应有的奖赏,至于出海潜逃的郑家兄弟,刘子光也不管了,只是随意说了一声:“随他们去吧。”
据郑森说,郑芝龙一直在计划再次反叛,他想先借助刘子光的力量打退西班牙人,然后在大年夜的时候突然发难,杀死刘子光以及各位朝廷大将,然后收编南征舰队,在安平自立为王,大明朝损失了这支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舰队,数年之间都不会有力量来打台湾,而他郑芝龙在拥有了强大的舰队和天军以后,如虎添翼,打下三面环山一面向海的福建,然后徐徐图之,不能统一天下也能称霸一方,如果这个计划真的成功,那大明朝可就雪上加霜了,失去了刘子光这个猛将,在三面敌人的夹攻之下早晚要崩溃,到时候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富足的中原大地沦为寸草不生的战场,想到这里郑森就再也不能想下去了,他绝不能容忍任何人为了一己之私就把全民族拖进战争的深渊,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爹也不可以。
郑森走后,文戈涛凑了过来道:“大帅,要不要派船把郑芝虎他们给…”说着伸手作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不用了,郑森是个有分寸的人,我相信他。”刘子光沉思片刻说。
“禀告大帅,英格兰、荷兰两国的使臣前来拜见,说是来拜年的。”一个侍卫进来说道。
“嘿,他们倒满懂得礼貌的,还来拜年,来人啊,给我预备点散碎银子,待会免不得要发上一发,让他们进来吧。”刘子光嘿嘿一笑,看来这两个海军强国已经得到西班牙战败的消息了,此番借着拜年前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果不其然,,两位使者趾高气扬的走进来,只是向高高在上的刘大帅微微颔首致敬,随后奉上一份说厚重的礼物,便开始进入正题。
“台湾自古以来就是无主之地,谁先到谁先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西班牙人强占了尼古拉.一官的安平城,然后又被一官的母国大明朝重新夺回,对此荷兰和英格兰表示祝贺,在对付西班牙人的立场上,我们和大明是站在一条线上的,此次前来除了拜年之外,还希望能和尊敬的刘大帅达成协议,承认我们两国在台湾岛上的合法地位。”
“放肆。”刘子光勃然大怒,原来这些家伙是趁火打劫来的,西班牙人是老子打走的,你们一分钱的力气没出居然还想来分一杯羹,台湾是公共厕所么?谁来的早谁就能霸占一个蹲坑,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们俩听好,台湾岛,包括周边所有的小岛,都是天朝的神圣领土,决不容许外人驻军,你们经商驻侨都可以,但是一定要服从当地大明官吏的管理,按章纳税,杀人偿命,欠帐还钱,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尊敬的大人,您显然是误解了我们的意思,我们并没有侵占贵国领土的企图,相反,我们都承认台湾是大明的领土,并且愿意为保卫大明的领土完整贡献一份力量,我们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两个小小的港口和一座城堡那么大的土地,见多识广的元帅阁下一定知道,航海是个辛苦的事情,在海上漂泊万里的水手们盼望陆地的心情和虔诚的教徒盼望基督显圣一样迫切,我们两国都是航海大国,在台湾能有一个加煤加水,补充新鲜食物的港口对于我们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而且,这样的做法在天朝也不是没有先例,广东省的香港岛现在就有一个港口租借给了英格兰人,附近的澳门则被西班牙人租借,当然我们不会白白租借贵国的港口和土地,租金您尽管开口,我们绝不会吝惜钱袋的。”
哦,他们说的是租界啊,这帮家伙的头脑还蛮灵光的,既照顾到了大明的脸面,又保全了自己的利益,反正已经有香港和澳门的前例,在台湾再开两个租界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现在鹿港和淡水港还都是荒蛮之地,让西夷人缴俩钱盖个不大不小的堡子遮风避雨,修个码头供来往的船只歇脚补给,这个提案如果真的报到朝廷上去,想必那些主张万国来朝的大佬们也断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是刘子光不这么想,租界这两个字让他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而且纵容他们在毫无监管的情况下任意发展的话,很可能养虎为患,形成两个盘踞在台湾的庞大的军事堡垒,到时候再想拔除可就要大费周折了。
“兹事体大,需要上报内阁商讨,本帅也做不得主,不过本帅可以答应你们,在朝廷的旨意下达之前,你们在台湾的生命安全还是能得到保证的,鹿港和淡水港你们尽管用,但是主权是我们大明的,本帅驾下水师不日就会前去接管,你们没意见吧?”
“不,尊敬的元帅阁下,这两个港口是我们建造的,主权应该属于我们,即使将来移交给贵国,也应该是租约期满以后的事情。”两个使者听到刘子光要派兵接管港口,顿时慌神了,他们这次前来主要是探听虚实,如果能达成协议最好,万一不能也要拖住明军不要北上,给他们留出整军备战的时间,明军用了如此短的时间就击败了西班牙人,军力不容小觑,万万不能轻敌的。如果明军就此北上接管港口,势必发生冲突,他们此行就算白来了。
“既然是我大明的领土,当然要驻军,不驻军算什么领土,本帅现在是通告你们,而不是和你们商议,你要和便和,要战便战,废那么多话做什么?”刘子光拧起眉头喝斥道。
“元帅阁下,我们不愿意和您为敌,可是…”使者的话还没说完,刘子光就端起了茶碗,旁边侍卫鼓足了中气喊道:“送客~~”两个使者无奈的一摊手,鞠了个躬就要离开,刚转身却被刘子光叫住了,他俩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哪知道刘子光只是让人拿了二十枚银币给他俩,说是什么“压岁钱。”
天朝上国,自然要把面子功夫做足,番邦蛮夷来拜年,一点小钱还是要给的。
租界的事情刘子光被没有费多少心思去想,现在兵力占到绝对优势,根本不需要和洋人和谈,大军开过去就行了,两路侦察兵已经派出去了,新兵的训练也展开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光复台湾全境,这个光荣的任务刘子光准备交给手下人去做,郑森就是最好的人选,此人忠义可嘉,又有一支不俗的水师,现在让他增加一些战功,以后向朝廷给他请一个台湾总兵的官职就名正言顺多了。
战备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胜利的捷报已经传到了福建,然后通过水路送往上海,再从上海送往京城,请求设立单独的台湾省的奏折也在里面,还有给众将请功的折子,陈述郑成功大义灭亲的文书,以及转发到铁厂的私人信件。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的批复就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