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收利息
听着电视里开始倒数新年的时候，姜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萧衍青打来的。
姜昭顺手就接通了电话，却不知道，在看见萧衍青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绽放得更加灿烂了。
电话刚一接通，萧衍青低沉喜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新年快乐。”
还有肥猫不甘示弱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喵喵！”
电视里的倒数也正好结束了，屋子里响彻着一片欢腾之声。
姜昭嘴角一咧：“也祝你们新年快乐！”
这两天两人一直没联系，她还以为萧衍青是因为邀请她留在京城被拒后生气了，短期内不会再理她了呢！
“你在看电视？”萧衍青敏锐的听到了姜昭这边的动静。
“对啊。”姜昭笑道，“国人大年三十最常见的娱乐活动嘛！”
萧衍青看着自己面前同样开着的电视，点头深表赞同。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之前被萧衍青捉住的那个红衣女鬼，彭真臻。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放走啊？”姜昭好奇的问道。
“早就放走了。”萧衍青无奈的道，“是我忘了告诉你。”
“不不不，我之前又没问你，你当然没必要主动告诉我。”姜昭忙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这速度够快的啊！”
“既然有了决定，当然要早点实施。”萧衍青隐晦的道，“再说了，早点把事儿给解决了，她的下场也就能定了。”
姜昭顿时来了兴趣：“她真的去找那个王轶报仇了？”
“你就这么关心这件事情啊？”萧衍青打趣道。
“我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情，当然要多关心关心了！”姜昭回答得理直气壮，“这次有了经验，以后我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也知道该怎么处理嘛！”
还下次？
不是所有的厉鬼都这么好对付的！
萧衍青无奈，只得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姜昭。
王轶之前就一直在休养看病，他不举的毛病虽然还没有起色，但身体其他部位的状况却一直在好转，让王家长辈们多少放了点心。
萧衍青把彭真臻放走之后，还“热心”的给她指点了王家的位置。
当然，就算他不指点彭真臻，以彭真臻对王轶的怨恨，只要循着王轶的气息，她同样能在很短的时间就找到王轶。
彭真臻离开没多久，王家就传来了王轶病危的消息。
听说是他的各个身体器官突然齐齐出现了衰竭状态，一群专家们对此束手无策，只能先拿药给他吊着命，再开会决定他的治疗方案。
很有可能，王轶会进行一些移植手术，将没有拯救必要的器官直接换掉。
萧衍青猜，这应该是彭真臻用阴气影响了王轶的身体，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范云豪的生日宴会被搅了之后，范家在戚秉昇的传话后就立马报了警。
虽然对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报警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但既然这是萧衍青的意思，他们当然会无条件遵从。
警察在举办宴会的别墅里大肆搜查，最后在院子里那一片开得极艳的月季花底下，挖出了被水泥柱浇灌后的尸体，并将其和失踪人口彭真臻核对上了身份。
范家人哪儿能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把还在病床上修养的范云豪又骂了个半死，训斥他买别墅前也不好好调查清楚，差点儿就让范云豪在医院里过年了。
也因此，范家人趁着过年这个机会，给戚秉昇送上了一份新年大礼。
范家人原本还想给萧衍青送礼的，不过戚秉昇代表萧衍青出面拒绝了，让范家人私底下惋惜不已。
彭真臻的尸体虽然被发现了，但想要找出害她的那个人，却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即便大家都在心里猜测这是王轶造的孽，但警方破案，讲究的还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当初王轶将彭真臻带走之后，附近的监控录像都已经被谢晓雅给毁了。
不过警方经过细心走访和查探，还是在别的路段上发现了王轶那天开车时的样子，而且还能清晰的看见当时歪在副驾位置上睡着了的彭真臻。
网警也在网上发现了王轶和彭真臻在街头争执的视频。
原来，当时有路过的年轻人看见两人在街头拉拉扯扯的，还真以为这是一对儿小情侣在闹别扭。对方把两人拉扯的画面拍了下来传上了网络，感叹现在有些人谈恋爱是真不顾忌形象，在大街上就能闹成这个样子。
这些都能证明，彭真臻失踪那天，就是王轶把彭真臻给带走的。
虽然这些证据还不能给王轶定罪，但也算是大突破了。
而王轶现在还在病危中，并不适合带回警局审问。
等这事儿能调查出结果来，怎么着也得是年后的事情了。
姜昭不由得感叹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人只要是做过恶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迟早会被大白于天下的。”
萧衍青笑了笑没说话。
姜昭也不过是感叹一句而已，扭头就问道：“彭真臻是不是还打算折磨王轶一段时间啊？”
“应该是的吧。”萧衍青不太确定的道，“我只是放她出去报仇而已，并没有问过她具体打算怎么做。不过，我看她现在应该已经冷静了下来，做事也挺沉稳的，竟然到现在都还没直接要了王轶的命，也没有迁怒于王家其他人身上。照她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她若是想要洗脱戾气转世投胎，并不是什么难事。”
能够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厉鬼，并不多见。
如果彭真臻没有被人害死的话，她也肯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我看她这办法不错啊！”姜昭啧啧感叹道，“反正王轶的罪名一时半会儿定不下来，她趁着这个机会在王轶身上收点利息，也是应该的嘛！”
萧衍青哑然失笑。
两人东拉西扯的，最后竟然聊了两个多小时。
还是萧衍青看时间不早了，主动结束了通话，劝姜昭早点去休息。
姜昭虽然觉得还有些没聊尽兴，但也还是答应下来。
从这以后，他们俩就有了每天晚上通电话的习惯。
第171章 女装男孩儿 （月票180+）
新年过后，离高三年级再次开学的日子就不远了。
姜昭这些天一有空就在家里给萧衍青赶制灵符，决定趁着还没开学，出去转转，换换空气。
正月里的街道比往日还是少了几分热闹，大多数人应该都是回老家过年去了。
就连街道上的商铺，也有一小半还没开门的。
不过姜昭倒是挺喜欢这样的气氛的。
因为，哪怕街道上的人没有以前多，但大家脸上都带着喜色，处处彰显着年味儿，让人不自觉的就融入了进去。
姜昭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不觉的，竟然买了不少零食在手里。
瞧着时间似乎是差不多了，姜昭正打算回学校去，眼角一瞥，竟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葛子阳。
姜昭不禁多看了两眼。
此时的葛子阳正和一个同龄男生一起，鬼鬼祟祟的缩在道路转角，悄悄的往里探看。
姜昭仔细一看，发现和葛子阳在一起的那个男生也有几分眼熟，应该是她当初陪葛子阳去游乐场的时候见过。
这俩孩子干什么呢？
想起葛子阳毕竟叫过自己那么多声老师，葛家对自己也算是优待，姜昭并没有怎么犹豫，抬脚走了过去。
“到底在不在里面啊？该不会是已经走了吧？”
“肯定没走！我一直盯着呢！”
“那他怎么还不出来啊？这都多久了？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啊？！”
“这我哪儿知道啊…”
就在两人小声的嘀嘀咕咕的时候，姜昭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你们在干什么呢？”
“啊！！！”
葛子阳和他的同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汗毛直竖，差点儿没落荒而逃。
姜昭看着他们俩受惊的样子，眼角含笑，半点也没有要上前安抚一下的打算。
直到看见来人是姜昭之后，葛子阳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渐渐放了下来。
“小姜老师，你怎么可以故意吓唬我们呢？”葛子阳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显然还是余惊未消，“我差点儿就被你吓死了！”
另一个认出姜昭的同学刘迪也不迭的点头，显然很赞同葛子阳的说法。
姜昭无辜的道：“我不过是路过，看见你在这里，特意来打声招呼而已，怎么就吓唬你们了？”
葛子阳一时语噎。
仔细一回想，似乎姜昭刚刚的语气的确很是寻常，并没有故意作怪的意思。
一旦确定这一点，葛子阳的脑子瞬间有点凌乱了。
敢情他刚刚是自己吓自己？！
姜昭一看葛子阳这傻样儿就想乐。
不过好歹这也曾是自己的学生，她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你们怎么在这里干什么呢？”姜昭问道，“你们不是初三了吗？寒假作业都做完了？”
“小姜老师，不提作业我们还能做朋友！”葛子阳没好气儿的道，“你现在都不做我的家教老师了，就别管这么宽了行不行？”
话一出口，葛子阳就有些后悔了。
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怼姜昭，只是一听姜昭提起做不完的作业，心里不高兴，这才反射性的怼了回去而已。
姜昭看出葛子阳的心思，对他的态度并不在意。
这个年纪的孩子，是不大喜欢别人有事儿没事儿就提起作业的。
“你说的没错，是我管得有些太宽了。”姜昭认错的道，“我最近做作业做多了，一见到别人，这脑子里想的还是作业，这才多了句嘴。”
她的态度越好，葛子阳心里越是不舒服。
只是他傲气惯了，不习惯与人低头，这才一直倔强着不出声。
还是刘迪见势不好，主动出声打着圆场：“小姜老师这是关心我们呢，我们都懂…”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脸色一变，猛的一把拉过葛子阳就往旁边一躲：“盛萶勋出来了！”
刘迪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很怕被别人听见似的。
葛子阳的脸色也变了。
姜昭心中好奇，顺着刘迪小心打量的方向看去，就发现不远处有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生从附近的饰品店里走了出来。
这都没什么让人惊讶的，奇怪的是这个男生竟然穿了一身粉红色的羊绒大衣，而且看大衣的样式，那分明就是一件女款，而非男款！
若非这个男生的身材偏瘦弱，怕是他根本就套不进这件女款大衣里面！
不止如此，男生腿上穿的还是女生常穿的打底裤，脚下一双毛绒绒的带着一对儿大大的兔子耳朵的靴子，脖子里套着大花围巾，脑袋上还戴着一顶兔绒帽！
就连男生露在外面的脸庞，也像是化了妆的，整张脸都透着妩媚的气息！
这要不是姜昭有天眼会辨人气息，就冲这一身打扮和那柔弱的姿态，她妥妥的会把这人给认成女生啊！
还是一漂亮女生！
瞧了一眼男生肩头坐着的看似天真可爱的小小女鬼，姜昭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转头问葛子阳道：“你们俩躲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他是你们的同学？”
葛子阳和刘迪见盛萶勋要走了，忙追了上去，又怕被人发现，只得远远的跟着。
姜昭也不急不缓的跟了上去。
她对别人的癖好没什么兴趣，但她对那只小小的女鬼还是有兴趣的。
似乎是没想到姜昭竟然还跟了上来，葛子阳犹豫了一下，道：“你能保证，不把这事儿告诉别人吗？”
“这事儿”又是什么事？
是指他们跟踪别人的事情呢，还是指那个男生喜欢打扮成女孩子的事情？
不过不管是哪一件，姜昭都没有和别人说是非的喜好。
“放心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姜昭十分认真的道。
葛子阳看着就明显的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很早就想找个人说说这事儿了。
只是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值得信任的人而已。
想起姜昭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可靠形象，葛子阳觉得，把这事儿跟她说说也好说不定她还能给他们出出主意呢！
刘迪对姜昭不怎么了解，还有些犹豫。
葛子阳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这次没有说什么。
姜昭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突然间觉得，少年人之间的友情，也挺让人羡慕的。
第172章 小鬼贝贝
姜昭突然间有些明白看似完全不同的萧衍青和戚秉昇，为什么会时至今日，仍然是那么好的朋友了。
葛子阳已经低声和姜昭说起了盛萶勋的事情。
盛萶勋，也就是葛子阳和刘迪正在跟踪的那个男生。
盛萶勋是葛子阳和刘迪的同班同学，三个人也是所有同学中关系最铁的，还曾被班上同学戏称为三剑客。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自打上了初三之后，盛萶勋就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盛萶勋以前的成绩只能算是中等，可上了初三之后，他的学习成绩就开始突飞猛进，到了期末，还一跃成为了年级前十。
当然，学习成绩进步是好事，葛子阳和刘迪也挺为他感到高兴的。
两人甚至还拿盛萶勋做榜样，决定要好好学习，争取在以后的考试中，能够超越盛萶勋的成绩，三人今后一起上心仪的高中，继续做同学。
可谁知道，随着盛萶勋的成绩越来越好，他的性格竟然也越来越古怪了。
这个古怪，表现在盛萶勋身上就是，他的打扮和举止越来越娘气了。
一开始的时候，盛萶勋还只是在穿衣的颜色上越来越偏向于女生，后来，他就越来越喜欢和女生们扎堆互称姐妹，对葛子阳等男生则是十分嫌弃。
直到现在，若非葛子阳等人一早就认识了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了。
葛子阳私底下和刘迪讨论过，觉得盛萶勋根本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人偷偷哄骗了他！
于是，两人就开始悄悄的跟踪盛萶勋，想要将那个骗了盛萶勋的家伙揪出来，也好让他们的兄弟能够早日恢复正常。
除了被姜昭撞到的这一回，年前年后加起来，葛子阳和刘迪其实已经跟踪了盛萶勋好几天了。
主要也是因为盛萶勋和刘迪就住在同一个小区，所以刘迪对盛萶勋的行踪还是比较了解的。
“你们竟然还跟了人家好几天？！”姜昭对这两人的毅力还是很佩服的，“那你们跟出什么结论来了吗？”
话音一落，葛子阳和刘迪的脸色就都变得尴尬起来。
姜昭瞬间就懂了：“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葛子阳懊恼的道：“这几天过年，他出门的时候也少。而且他每次出来，不是跟女生逛街买衣服，就是进那种小饰品店买些什么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除了看他越来越像个女的，我们是真没看出什么别的来！”
她对盛萶勋的状况倒是有些猜测，不过在得到证实之前，她也不敢肯定。
而且，就算她真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也是不适合告诉葛子阳等人的。
正说着，刘迪突然道：“盛萶勋这好像是要回家了。”
盛萶勋走路的方向一开始还不怎么明显，到后来就能看得出，这条路离他们家所在的小区是越来越近了。
“行了，我看你们也别玩什么跟踪游戏了。”姜昭劝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回家吧。也许你们那位盛同学，不过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这才找了个特殊的方式给自己减压呢？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你们的同学就会恢复了正常点。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自己的学习。”
葛子阳眼神诡异的看着姜昭，那模样分明在说：别以为我年纪小你就能骗我！
姜昭差点儿就被葛子阳的小表情给当场逗笑了。
“你们要是觉得那位盛同学的状况实在不对，也可以说老师说说，让老师和盛同学的家长沟通一下。”姜昭出主意道，“不然的话，就凭你们俩，难道就能让盛同学恢复正常了？再说了，你们作为同学都这么关心盛同学，那你们的老师和盛同学的家长，肯定更加不会忽视盛同学身上的异常的，也不会对此坐视不理。所以，你们就放心的回家吧！”
葛子阳和刘迪一片丧气。
说到底，小姜老师还是不信任他们的能力，不愿意让他们管这事儿嘛！
可即便不想承认，葛子阳和刘迪也知道，姜昭说的其实是对的。
两个小伙伴可怜巴巴的对视一眼，终究还是接受了姜昭的提议，向她告辞后，就各自老实的回家了。
姜昭却没有真的回家。
早在和葛子阳说话的时候，她就悄悄往盛萶勋身上拍了一张追踪符。
如今葛子阳和刘迪既然离开了，姜昭就顺着追踪符传递过来的讯息，慢悠悠的逛到了盛萶勋所住小区的附近，找了个僻静的花坛坐下来。
没过多久，一只小鬼就从盛萶勋所住小区里飘了出来，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直直的就朝着姜昭所在的位置过来了。
“姐姐、姐姐，是你在找我吗？”小鬼站在姜昭面前，满脸好奇的看着姜昭，眼中还是未识世事的天真。
小鬼的身体很小，看起来不超过两岁。不过她的脸庞却有四五岁的样子，和她的身体有些不符，看起来很有些别扭。
而且，小鬼身上只穿着一件陈旧的红肚兜，肚兜上绣着一个胖娃娃，那胖娃娃看起来和小鬼竟有几分相似。
“小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啊？”姜昭弯下腰，和小鬼对视道。
也亏得这花坛的位置比较偏僻，加上这时候大街上没什么人。
不然的话，让人看见姜昭蹲在地上对着空气说话，怕是得以为她脑子有病呢！
小鬼侧着脑袋看着姜昭，慢眼里都是疑惑：“不是姐姐你叫我过来的吗？”
好吧，她得努力适应一个孩子的思维。
看得出来，小鬼生前就没活多大，她的思维也停留在了她死去时的年纪，比较直来直往，不能和她绕弯子。
姜昭换了个问法：“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和你跟着的那位哥哥，又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叫贝贝！”小鬼大声的道，“姐姐你问的是勋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