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孩子也会害相思?”林妹妹愕然,呆了半晌才回过神。

君问天失笑地弹了下她的额头,“说什么呀,天天见到的一个人,突然不见,心里总有些牵挂。忽必烈怕是要有所动作了吧!”

“什么动作?”林妹妹蹙起眉头,难不成他要离家出走,倒插门做君家的上门女婿?历史上可没这么写,按四王妃那么强硬的态度,想扭转局面可不容易。

这个答案没让林妹妹费神太久,隔天就有人为她揭晓答案了。

“这是干吗?”林妹妹捧着个肚子走进客厅,看着堆得满厅的箱箱笼笼,不解地问。哇,都是价值在的珍稀珠宝、上等的毛皮和药材,还有五颜六色的绸缎,还有她说不上名可猛一看会吓一惊的物品。

厅中坐着的是四王府的总管的大都知府童报国,那个一脸郑重正襟端坐的是四王子忽必烈。

“夫人,好久不见!”童报国是林妹妹的铁杆粉丝,别人奇怪堡主夫人的死而复生,他可是一点都不讶异。要是说夫人可以在天上飞,他都会眼都不眨地点点头。这位夫人,任何稀奇古怪的事,发生在她身上,都属于正常。

“童知府,你好象又发福了。今天你们几位屈尊在此,有何公干呀?”林妹妹无意和童报国寒喧,很急于搞清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必烈抿着唇,对童报国点了点头。童报国向林妹妹拱拱手,笑道:“今天本官来府中是来讨杯喜酒喝喝的,四王子心仪君府小姐君诗霖,本官不做知府,今日是来做个媒人。”

哈,敢情忽必烈请不动母亲大人出面,把大都城的父母官请出来了,也算用心良苦。林妹妹嘴角玩味地勾起一抹笑,瞅见君问天由刚痊愈的白一汉陪着走进厅中,摸摸鼻子,“我不是这家的大家长,问他吧!”她指着君问天说道。

对付不讲理的四王妃她来,这些心计颇深的所谓明理的人,让君问天来应付。

童报国脸上堆着笑,向一脸酷酷表情的君问天,又说明了一番来意。君问天倾倾嘴角,扭头对白一汉说道:“白管事,带童大人和总管去花厅用点点心,我与娘子和小王子拉会家常。”这两个人只是一种形式,真正拿主张的人是忽必烈。

白一汉礼貌地向前引路,童报国和总管也识趣,谦让着跟了过去。

“君叔、君婶,诗霖好吗?”一等那两人走开,忽必烈忧心忡忡地急声问道。

“现在担心有点晚喽,她被你那个王妃娘亲吓坏了,再也不愿见到你了。”林妹妹讥笑地骗他,心态很好,脸不红心不乱跳,

忽必烈握紧拳头,狠击了一下大腿,头埋下,“对不起,这事是我处理不好,让君叔、君婶受委屈了,让诗霖受伤害了。不过,”他突地昂起头,神情非常坚决,“请君叔、君婶放心,这事情下次不会再发生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伤害到我忽必烈的小王妃。”

“小王妃?”君问天挑挑眉。

“对,我今天是来求亲的,请君叔、君婶把诗霖嫁给我,我马上我远征大宋,不想和诗霖分开,我想让诗霖随我前往大宋。”

林妹妹倒抽一口凉气,直眨眼,“上帝,你确定是用大脑在思考,而不是用膝盖吗?诗霖才六岁,你要娶个娃娃新娘?还有那战场上那么危险,你后面背着个孩子能举刀吗?还有…。你家大人同意这门婚事吗?”

忽必烈脸一红,不自然地抽搐了下。

“好了,你一个个问题的问,别吓着小王子,小王子做事有分寸的。”君问天心中也是上百个疑问,脸上却没显露半分,他轻拍着林妹妹,示意她冷静。

“我娘亲那边,我已经说通了,她同意我与诗霖成婚,但…有可能不参加我的婚礼。我一定会以最隆重的蒙古大礼把诗霖迎娶进府的,每一个细微的环节都不会小。诗霖确实年幼,免于夜长梦多,我想尽早与她把关系确定,并…不是急于行夫妻之礼,”忽必烈俊伟的面容红得象烤虾一般。

“我量你也不敢。”林妹妹咬牙切齿,对他挥了挥拳,“定婚不好吗?”

“不,定婚不肯备任何说服力,事实这一阵家族以我已成人为由,四处张罗着为我觅王妃。我和诗霖成亲后,就不会受这些干扰了,也是为了尽早给诗霖一个名份,除了诗霖,我谁也不要。”

君问天与林妹妹对视一眼,无奈而笑。

“皇祖父亲征西夏时,也曾带着皇祖母同往。战场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危险,军营中非常安全,我会带侍女、厨子同去,诗霖不会有一点不便的。”

“你其实是不敢把诗霖扔在你家那个王府中吧,怕她被人欺负。”林妹妹不留情面的嘲讽道,“那可以让诗霖住在君府呀!”

“君婶,那不合规矩。也不全是因为那些,我真的不想和诗霖分离。她好小,带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忽必烈非常执著地看着林妹妹。

君问天抿了抿唇,冷声问道:“告诉我,你是以什么为由让你娘亲妥协的?”

忽必烈身子一僵,好半天都没说话,重重闭了下眼,嗓音一沉:“我…我是以全力相助蒙哥夺取汗位、放弃自己争取的理由,让娘亲同意我与诗霖的婚事。娘亲在意的是汗位重归拖雷家,希望是长子继承,不要引起内乱。对不起,姐姐,让你失望了。”他痛苦地别过头去。

林妹妹诧异地惊道:“如果不为诗霖,你…你说你已有把握从窝阔台家系中夺取汗位吗?”

忽必烈轻轻点头,“我已和拔都王子联系好,军营中大部分将士现在也都臣服于我,若机会来到,我一举兵,便可轻易夺取汗位。”

“原来…你已经这么有出息了。”林妹妹叹道,历史上说蒙哥坐上汗位是因为长子的缘故,其实暗中是忽必烈的相让,元世祖果真是个令人敬仰的男子汉,为爱情做出这样的牺牲,她折服,“小王子,你没有让姐姐失望,姐姐真的没有白疼你,你…是好样的,姐姐不阻拦你与诗霖的婚事。但小王子,不要气馁,属于你的永远都不会少,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姐姐…。”忽必烈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妹妹,他还有做大汗的希望吗?

林妹妹读懂了他眼中的质疑,认真地点了点头。

“姐姐,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忽必烈欣喜地说道。

“怎么叫姐姐了,乱了辈份?”一直含笑看着他们二人的俊美男子突然插话道。

“呵呵,是,是,君婶。”忽必烈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那…那我现在可以去看看诗霖吗?君叔,我想把婚事放在今年冬天。”

“最早得明年春天,君府嫁女,不能随意,总有准备些嫁妆。”君问天欣赏地拍拍忽必烈的肩头,“我同意把诗霖嫁你,不是看上你的王子身份,而是看中你是个真男人。”

君问天的俊眸中悄然泛出泪花,他的一双儿女,都快要离开他了,仕林在外公身边,诗霖小小年纪要嫁为人妻,两个都是他的心头肉,他们从出生到二岁多,都是他亲自带着的,一个睡在他左侧,一个睡在他右侧,诗霖爱摸着他的耳朵睡,仕林要抓着他的手才能安宁。为什么要这么早就与他分离呢,他都没好好享受过天伦之乐。

林妹妹朝忽必烈挥挥手,指指后院,然后轻轻地依进君问天的怀里,握住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腹上,腹中的孩子象翻了个身,把君问天的手都顶动了。“我们还有他呀,以后我还会生,你想当几次爹爹都可以。”她柔声低喃道。“你还有我,对不对?”

君问天窝心地揽住她的腰,吻吻她的发心,“嗯,只要有你,就有了一切。”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抱着,抱着。

“少爷!”这时,君总管抬腿走进客厅,一见二人相拥的样子,慌地别过头,“奥…奥都拉大人来了。”

“呃?”君问天脸色突地凝重,这大白天的,奥都拉公然来君府,不考虑后果吗?做事太草率了。

“请他进来。”他温柔地放开林妹妹。

“问天,嫂子!”奥都拉一身朝庭的官服,阔步走进厅来,神情有些焦躁。

“发生什么事了吗?”君问天责备地拧着眉。

奥都拉抬首,“问天,窝阔台中风了。”

君问天一惊,“这么快?”林妹妹脸上也是一派愕然,前几天不是看着还好好的吗?

“已经三日了,明天可能才对外发布。唉,说来话长。”奥都拉叹了一声,瞅了瞅两人,“以后就是贵由太子代政了。”

“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君问天表情有些深不可测。

“不,今天是大汗让我来请你们夫妇进宫,他…。想见你们两位一面。”

“呃?”林妹妹惊得跌坐在椅中。

五十六,笛声何处(五)

五十六,笛声何处(五)

天刚傍黑,两顶小轿,从后宫的角门边悄然抬进了皇宫,早有几个面色沉重的太监在等着。君问天揽着林妹妹步下小轿,一个头发雪白的太监无声地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默默地随着太监越过几间殿阁,来到一个清静的庭院前,太监推开院门,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林妹妹忍不住掩住鼻子。

君问天俊美的面容本就沉着,现在更是沉如冰水。

几人来到一间宽大的厢房前,老太监对着挂着的帘子禀道:“大汗,君堡主与夫人已到。”

里面响起支支吾吾的一声低喃,象是吐词不清似的。

老太监掀开帘子,请二人进去。

君问天和林妹妹对中风这个词不陌生,思想上也有了准备,但猛一见到躺在床上的窝阔台,两个人还是吃了一惊。

草原上的雄鹰,现在连病猫都不如,眼睛斜着,嘴巴歪着,身子半扭曲着,口水象是流不净,一直挂在嘴边,一个小宫女不停地替他拭着,房中还有股大小便失禁的异味。见到二人进来,窝阔台努力地想挤出一个笑脸,那笑比哭还难看。

林妹妹不忍地咬着唇,低下头去。

“看…。看座。”窝阔台一只勉强能动的手在空中挥了挥,太监忙搬上两把椅子放在床边。

“呵,肚子又…。这么大了。”窝阔台费力地看着林妹妹隆起的小腹,眼底泛出温柔。

“大汗传我们来有什么事吗?”君问天沉着个脸,冷冷地问道。

窝阔台让宫女帮着转了个身,正对着他们,苦涩地一笑,“朕现在这个样子,算不算报应呢?”

君问天沉默,林妹妹难过地摇摇头。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朕不会那么自私的。君堡主,原谅朕,朕只是爱疯了碧儿…。请接受朕迟到的歉意。”

林妹妹只觉喉咙哽得难受,她咽了咽,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说了。”

窝阔台不听,继续说道:“朕真的执迷不悟,就象中了邪一般,犯一次不够,还要犯二次,幸好这次朕把碧儿好端端地还给君堡主了。君堡主,朕对你们夫妇犯了这么大的错,朕情愿死在你们手中,而不是这样生不如死的躺在这里,任人鱼肉,这简直太讽刺了。”

“朕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大汗,太感情用事。可这世上,任何事都能掌控,唯独情感没办法抑制,命中注定与碧儿相遇,就是明知万劫不复,朕还是愿意往前撞去。朕永远记得你们新婚的那一天,碧儿挽着君堡主的胳膊,盈盈地笑着,朕看了心中突地一震,象被谁撞开了一个洞,真的好羡慕君堡主…。”他说得太急太快,不禁有些气喘,好一会才恢复了过来。

“现在看到你们和和美美地在一起,朕心安了。君堡主,一定要好好疼碧儿,她是天上的仙子。”窝阔台费力地抬起手,想要接近林妹妹,君问天微闭下眼,把林妹妹的双手紧紧握在掌心里,“这事,不劳大汗操心。”

“呵,朕还能操什么心呢?”窝阔台眼中涌出了两滴泪珠,“现在活着,只不过是在等别人羽毛长丰,到了翅膀硬的那一天,朕就该永远歇息了。”

“难道你不是喝酒喝得中风,而是别人的…?”林妹妹惶恐地看看君问天,不敢说下去。

窝阔台痛楚地闭上眼,绝情最是帝王家,英名一世,最后竟惨死在自己儿子与皇后的手中,不叹,不叹,这又不是先例,早在那些远古的朝代,就已经有了许多事实了,弑君呀!

君问天冷漠地捏捏林妹妹,眨了眨眼。

这又是一个历史的黑暗,史学家是假道学,不尊重事实,说什么窝阔台是死于酌酒,原来是被毒死的。林妹妹心中暗道,不过,这样与老公就没什么挂系了,睡觉也安宁许多,不然多少有点罪恶感。窝阔台是坏,但他坏得让人…同情。

“大汗传君某过来,就是为了说一句道歉吗?”君问天问道。

窝阔台眷恋地凝视着林妹妹,他其实是私心地想再见一下碧儿,这一见后,就该是阴阳相隔了。

“那些没有良知的人夺了汗位,也不会太久,朕虽不理朝政,心中可是明镜似的。君堡主,大都太烦乱,是非也多,带碧儿回飞天堡去吧,为人处事低调些,不要再与皇家的人扯上关系。蒙古要征服大宋,拖雷家系要夺汗位,世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阳光呀,走吧,远远的,飞天堡是块净土,就呆在那儿,好好地、幸福地过下去。”长长的一番话,窝阔台说得很慢,直说到力气用尽,疲惫地闭上双眼。

林妹妹听得阵阵心痛,忽一低头,有泪如倾。

“朕是个没用的大汗,不能保护喜欢的人,不能给蒙古带来安宁,死不足惜。碧儿,在走之前,能告诉朕你是从哪里来的吗?朕下辈子希望能早点去那个地方等你。”窝阔台期待地看着林妹妹。

“我…”林妹妹泣不成声。

“她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君问天生硬地回道,拥住林妹妹,向窝阔台施了施礼,“大汗多保重,君某告辞。”

“碧儿…”窝阔台手在空中挥着,林妹妹咬着唇,没有回头。

两人刚出厢房,迎面碰上款款走来的乃马真皇后。乃马真一怔,雍容华贵的面容立刻僵住,“这可是两位稀客啊,”她紧张地瞟了瞟林妹妹,视线落到她的小腹上,不禁瑟缩地颤了颤,“看…。堡主夫人这样子,怕是喜事快了。”她干笑着说道。

“皇后的喜事不也快了吗?”林妹妹讥讽地倾倾嘴角。

乃马真脸上青一下白一下的,极不自然。

“可是皇后你知道吗?笑到最后的人才叫赢,希望皇后如愿以偿。”贵由太子在位仅三年,死于一场古怪的凶杀,那也是一桩千古奇案,一直无人说清。贵由太子在位的三年,乃马真是上窜下跳,助儿子治理国事,二年不到,就吐血而亡。人真的应该有自知之明,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紧紧握着,有一天还是会被别人抢走的,反而让自己很受伤。

“呵呵,多谢夫人的吉言了。”乃马真现在正志得意满,一切接照她的计划有序地进行着,根本不把林妹妹的话把当回事。

君问天微微抬了下手,揽住妹妹,转身而去。

乃马真怅然地立了很久。

“老公,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瞧着窝阔台那样,就恨不起他来。”轿中,林妹妹依在君问天怀中,说道。

“这是他的命运,谁也无法抗拒。”君问天淡淡地倾倾嘴角,“他还真执著,都这样了,还不醒悟。莫谈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我君问天的。”

啊,有人耿耿于怀窝阔台刚刚一句无意的呢喃,林妹妹斜睨着老公,笑靥如花,“看吧,我的下辈子都有人预定了,选择权在我手中,你可要对我好点,才有机会做我老公哦!”

“我从不选择,我定好了目标,就笔直地走下去,你注定只能做君问天的娘子。”他自信满满地一笑。

“知道你厉害,帮你说,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逃不掉,干脆在我脸上刻个你名字的所有式吧!”她白了他一眼,圈住他的脖子,“老公,那我们回不回飞天堡呢?”

君问天抚摸着丰润的脸颊,“等你生下孩子后,我们就回飞天堡,你现在不宜长途跋涉。”

五十七,永远的天堂(大结局)

五十七,永远的天堂(大结局)

蒙古冷得早,十一月刚过不久,在几场狂风刮过之后,突地就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乌云翻滚,大雪纷飞。雪片大如羽毛般,落在草原上,落在帐蓬顶上,帐蓬恰似一个个大白馒头。雪住之后,银装素裹,倒也十分好看。

君府园中的几株蜡梅也恰在这时分开了,清冷的空气中飘荡着缕缕梅香,让人觉得连骨子里都变得清雅起来。

这天刚入夜,前一刻还在花厅里和少爷、老夫人有说有笑的少奶奶林妹妹突然抱着肚子,疼得直不起腰来,君府中“哗”地就开了锅,佣仆们脚下犹如就装了滑轮一般,各奔自己的工作地点。这个情景在华大夫宣告预产期前一个月,少爷就在府中演练过。虽说少奶奶的预产期提前了两天,但君府上上下下忙而不乱。产房是早就准备好了,林妹妹阵痛一加速,热水、药汁、纱布,华大夫的药箱和华大夫本人、稳婆二个就早早在产房中候着了。君问天不避嫌、不顾王夫人说什么男人不宜进产房这类的话,坚持陪在林妹妹身边。侍候娘子喝助产汤、拭汗,握着娘子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柔声给她加油,虽说他内心其实已紧张得不成个样,内衫被冷汗湿了一次又一次,但脸上绝对是一派平静。

有生仕林、诗霖的经验在前,又有老公陪在身边,又在自己府中,林妹妹疼得脸脱了色,但情绪还不错,时不时还向君问天笑一下。这一次,腹中的小娃娃也很乖,没折腾娘亲太久,在一个时辰的疼痛后,高贵优雅地从娘亲的腹中出来了,是一个壮实漂亮的小男生。

华大夫惊喜万分,说很少见到第一胎生得这么顺利的产妇,胎儿的块头可是不小,君府厨子的补汤没有白熬,小公子居然有双下巴,小脸白净净的,有着其父的面容,可却是其母的神情,眼睛刚睁开不久,就扯开小嘴巴笑得皮皮的。

稳婆给孩子洗好澡,笑吟吟地抱给君问天。君府外面这时早已爆竹响翻了天,笑语隔了几层门都听得见。君问天颤微微地接过孩子,这次妹妹分娩,他终于没有失责。

“妹妹,看,我们的孩子。”他噙泪吻了吻一脸疲累的娘子,头挨着头,一同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儿,婴儿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

“老公,我没有骗你吧,我生孩子很厉害的,可惜这次没有生两个,下次我们再努力。”产妇精力不错,还有力气说笑。

君问天宠溺地把孩子递到她怀中,“那些以后再说吧,现在养好身子最重要。”小闯祸精再厉害,从怀孕到分娩,还是很辛苦,他不贪心,飞天堡现在有了继承人就足够了,他不想她再生,以后大把大把的时光,留给他就好,一辈子不是无限的岁月,他要珍惜和她一起的每一天。

“给孩子起个名吧!”别的地方,他自信比娘子成熟、出众,但这文才还是娘子行,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比状元还状元呢,象仕林、诗霖的名,多好听啊!

林妹妹撑坐起身子,额头还湿湿的,疼爱地看看怀里的小男生,沉吟了下,“老公,叫慕白可好?君慕白,白是爸爸名字里的一个字,慕白,也算作一份思念和敬慕。”

“君慕白!好!”君问天俊容绽开满天的阳光,“又儒雅又斯文,还又透着股高贵,很配飞天堡未来继承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