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心虚,于是顺从地答应,“行是行,但我不去你们医院。”

简皙脑仁有点疼,“走吧,我家有医药箱。”她掠过贺燃,看向林加,“你呢,有没有事?”

“他没事,我都替他挡了。”贺燃对林加说:“你自己回。”

林加连连点头,跑过来笑呵呵,“嫂子好。”

简皙打招呼。

“嫂子,我有个事想麻烦你。”林加挺会抓机会,挠了挠脑袋说:“我媳妇快生了,就这几天,想问问你们医院床位紧不紧张?”

简皙说:“那得排队,这样吧,你把身份证信息发给我,我明天帮你预约登记一下,有床位了我就通知你。”

“好嘞,谢谢嫂子。”林加眼睛笑弯了。

“臭小子,脑瓜转得倒是快。”贺燃拍了拍他的头,“快走。”

把人给打发了,简皙和贺燃打车回公寓。

下车后,贺燃说:“你等我会。”

简皙没来得及问,就看到他的背影往便利店的方向跑。

小区门口路灯是兰花形状,黑色灯柱,镂空的罩,明黄的亮从里渗出。快过年了,物业已经在灯上挂起了红色福结。

简皙的目光在中国结上巡礼了一圈,再转回原处,就看到贺燃从便利店走出来,手上还拎了点东西。

“买的什么?”简皙问。

贺燃只是笑,没回答,“外头怪冷的,先回去。”

袋子挺小,里头的东西四四方方,简皙以为是烟。两人出了电梯,贺燃等她开门。

“这房子你租了多久?”

简皙拿出钥匙,“来医院工作就租了。”

“装修很新。”

“租的时候是个毛坯房,我妈给我弄的装修。”

“有这钱怎么不买下来?”贺燃皱眉。

“其实我妈附近有两套房,但太大了,再买也没必要,凑合租个小的住住就行。”简皙打开门,屋里清淡的香味扑面而来。

“再说了,这房子我住的少,就回来睡个觉。”简皙给他拿了双拖鞋。

贺燃一看,“新的?特意给我买的?”

简皙“嗯”了声。

“你这是逼我同居啊?”贺燃从背后贴过来,把正在换鞋的简皙抵得直往前。

抵到墙上,没路了,特好耍流氓了。

贺燃低头就要吻她,简皙头偏开不让,“手都快断了还不老实。”

“嘴又没断。”贺燃轻捏她的下巴,舌头往唇上舔了圈儿,“上次又没用手,舌头不也让你高潮了。”

简皙呼吸加急。

贺燃嘴角微弯,“这大气喘的,是想跟我胸贴胸?你软,我硬,天生一对啊简医生。”

简皙没忍住,终于笑了起来,“你别闹。”

“我去冲个澡。”贺燃离开她的唇,“待会我们再来好好闹。”

这种脸红又心跳的感觉,简直了。

简皙冲他背影笑着低骂,“老流氓。”

洗手间传来水声,简皙回卧室准备收拾换洗衣服,瞥见桌上那个购物袋,贺燃在便利店买的东西。

简皙顺手拨开看了眼,竟是两盒安全套。

她顿时不是滋味了,没好意思说,其实她已经在网上买好,就在梳妆台上。

贺燃裹着浴巾就出来了,洗干净的内衣裤拧成俩麻花,“在哪晒衣服?”

简皙伸手,“给我吧,你坐那,我给你上药。”

等晒完衣服,简皙还给他弄来套睡衣。

“我弟的,你凑合穿。”

是套骚蓝色的系带款,说真的,贺燃挺嫌弃。

“手给我看看。”简皙挨着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小圈。还好,伤口不深,消毒上药再包纱布,贺燃巨享受。

刚弄好,他就不老实起来,膝盖跪在沙发上,腰上的浴巾就稳不住滑落往下。

简皙被他困在手臂里,清新的沐浴香被体温一蒸,她都快醉了。

贺燃的吻从额头开始,轻轻点,到了鼻子,慢慢啄,再往下,唇对唇,就是情和欲的打火石。

“我日,舌头别卷得这么紧。”贺燃闷着声儿,含含糊糊:“出差才三天,跟没吃饱似的。”

他拉着简皙的手慢慢下移,蹭开浴巾,摸到松茸的体毛,根部有点扎手。

“待会吃这儿,还有这。”

简皙想抽手,被贺燃拽着不让,“你把它摸醒了,还想逃,不厚道啊宝贝。”

简皙笑着抬起头,轻轻咬了口他的下巴,“谁逃谁笨蛋。”

贺燃乐了,呼吸带着体温匀在她脸上,“我看啊,你笨,我有蛋。”

简皙松开身体,闭眼准备迎接他的到来。

身如春水,一波又一波在荡漾,贺燃勾手,从桌上拿出套,急不可耐地拆开。

弄好后,他伏在简皙耳朵边,“皙皙,我还买了润滑剂哦。”

“轰”的一声,简皙觉得自己脸上炸出了一朵火烧云。

就在这时,夺命敲门声——

“姐,你在家吗?姐,开门啊!”

“日!”贺燃差点吓痿。

简皙赶紧起身,“我弟来了。你快穿衣服。”

贺燃体会到崩溃的滋味了。

简皙嚼着恼火,磨蹭走到门边,看贺燃黑着脸穿好衣服,才把门拉开。

陶星来闪亮登场,“怎么这么久啊,等的我胶原蛋白都流失了呢,可别藏着什么小野人。”

他左脚刚进屋,右脚就差点跪地上,“我靠,真有人!”

简皙烦死他了,“进不进来啊,不进我就关门了。”

陶星来拎着一个精致纸袋,“姐,亏你一年级的时候还是三好学生,对我一点儿都不好。我拍完戏就来给你送草莓了。”

简皙脑仁疼,让出路,“进屋吧。”

陶星来乍一看贺燃的脸还有点害怕,怎么回事,严肃得跟要炸碉堡一样。

他贼溜溜地打招呼,“嗨。”

贺燃点了下头,这动作不情不愿的,太没诚意了吧我靠。

陶星来脑补一出大戏,拖着简皙到一边,“姐,你俩是不是要耍流氓了?我得提醒一下,你可是拿过小学一年级三好学生的人。”

天,简皙快被他逗死,哭笑不得地说:“你个脑瓜子成天想些什么玩意?”

“切,心忧天下呢,你又不识好陶心了。”陶星来拿了个草莓,吧唧吧唧地嚼,“不跟你说了,我要找他聊聊天。”

简皙脑仁儿更疼了,赶紧跟出去。

陶星来长得就是男版的简皙,清秀得跟国家5a风景区似的,贺燃心里再想爆炸,一看到他那张脸便没了脾气。

“燃哥,人生就是巧,时隔三四天,咱们又见面了,这是国外带回来的草莓,你尝尝。”陶星来献宝似的,递上一颗颜值最美的。

贺燃接过,“谢谢。”

他一口塞嘴里,嚼得五马分尸。

陶星来心里犯怵,总觉得贺燃没有对自己伸出友谊之手。

“休假了?”贺燃问。

“没假,我档期满得都快溢出来,纯属过来看看我姐,毕竟我俩感情好。”

陶星来语气挺炫耀,把归属划分得明明白白,拐着弯地告诉贺燃,我可还没认可你。

贺燃表情平平淡淡,看不出个所以然。

陶星来转头看简皙,“姐,我今天就睡你这了,这么晚,我一妙龄准影帝走夜路不安全。你就不用特意把床让给我啦,我睡沙发就好。”

简皙心肝疼,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就一床草席,你垫地上睡!”

陶星来无所畏惧,对贺燃提议:“大晚上怪无聊,咱们来玩斗地主吧?”

简皙拗不过他,贺燃倒是爽快,“行啊。”

陶星来心里美死了,从小到大,他数学成绩可好,拿过社区小学奥数比赛第二十八名呢。

于是三个人围着玻璃茶几,打起了扑克。

陶星来头把是地主,但牌超烂,没两分钟就一败涂地了。

简皙也算怀恨在心,“输了的画脸。”

她从包里掏出口红,手不留情地在陶星来脸上画了把大叉叉。

第二把贺燃当地主,其实他牌也不好,但他算牌厉害,把两方的剩牌弄得一清二楚,险中取胜也是服气。

陶星来把脸凑过去,“下手轻点儿,她这口红特贵,别惹她心疼。”

贺燃眉目松展,直接给他的鼻头全部涂红。

简皙笑死,“别演戏了,明天进马戏团吧。”

“到你了,别得意,可不许差别对待。”陶星来不服。

贺燃拿着口红,似笑非笑望着简皙。

简皙坐他对面,探过身子,轻抬下巴。

贺燃伸手,口红在她唇上柔软地描着。

“我靠,黑幕!”陶星来受伤害,“这哪是惩罚,变态秀恩爱呢。”

两人听而不闻,简皙嘟囔,“涂这么多,待会好难洗。”

贺燃故作凶状,“多什么多,待会我亲干净就是了,别动,受着!”

陶星来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不玩了。”他不想自取其辱,“吃草莓。”

简皙早就习惯弟弟的套路,摸了摸他的头,“就你事多,行了,我去洗澡。”

客厅里剩贺燃和陶星来沉默地待着。

陶星来一个人嘀咕,“我姐姐平时只宝贝我一个。”

贺燃听出来,这货吃醋了。

小时候,家里大人都忙得不见人,姐弟俩自然亲近,感情深厚,眼见着姐姐胳膊肘往外拐,陶星来太不适应。

“你不喜欢我?”贺燃摸出烟,咬在嘴里没点燃。

被这突然的直接弄得心咯噔,陶星来反倒真情流露起来。

“谈不上不喜欢,就是有点点感伤。”

贺燃闻着烟草味过干瘾,声音平静:“我会对她好。”

“你准备怎么对她好哎?早中晚都说说看,我给检查检查。”陶星来看着他,语气虽闹,眼神却真。

贺燃把烟塞回烟盒,抬起头,“我会给她挣一个好生活,你们给我一年时间,我还你们一个交待。”

顿了顿,他一字一句说:

“如果这个世界对她不好,我一定第一个为她拼命。”

简皙洗完澡出来,一看以为自己花了眼。

陶星来和贺燃竟然坐一块聊得神采飞扬?

“那后来呢?后来呢?哇靠,太牛逼了。”陶星来宛如一根热情小粉丝,扭过头对简皙说:“姐,你一边去,别打扰我听故事。”

贺燃也是有过火焰般嚣张过去的男人。陶星来听入神了,欲罢不能至极。

简皙耸肩摊手,拿吹风机去吹头发。

贺燃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目光灼灼,好一会才移开眼,略为烦躁地啧了声。

陶星来只觉一股怨气扑面而来。

贺燃压低声音,似警告似威胁:“……小子,下回别晚上过来,打扰我和你姐干事,该死。”

陶星来心里一声“哇靠”,太他妈扎心了。

洗手间里。

简皙头发刚吹到七成干,她的手机响——

陆平南来电。

第25章 臭不要脸贺姐夫

简皙吹头发的动作没有停,呼呼的热吹风声音和手机铃参合在一起。

她没有接。

陶星来在喊:“姐,草莓只剩最后一颗了,我留着给你吃。”

简皙拔了插头,把吹风机塞进柜子里,走出来说,“一袋草莓就剩一颗,下次你也别过来,自己留着吃就行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呢?”陶星来不服气,“这年头献殷勤都得不到表扬了,姐夫,这就是你工作没到位,女人啊,可得好好管管。”

简皙笑死,“你少说两句,我谢谢你的草莓还不行吗?”

陶星来伸手,捏着最后一颗凑到简皙嘴边,简皙倾身,就着他的手一口吃掉。

“嗯,挺甜。”

“当红明星深夜亲自送来的,能不甜么。”陶星来说什么都得夸夸自己,他转头看向贺燃,“别理她,我们继续说男人的故事。”

简皙绕到贺燃后边,手随意搭在他肩膀,被他握住,揉着手指的关节玩。

简皙觉得痒,刚要抽回来,手机又响了。

陆平南一遍又一遍十分执着。

贺燃坐沙发上偏头,看着简皙走去了卧室。

客厅里,陶星来缠着贺燃聊天,估计有一阵磨叽。

电话不响了,陆平南发来了微信。

[小皙,怎么不接电话?是在忙吗?]

简皙站在窗边,问他:[你有什么事?]

[我刚从杭州出差回来,给你带了礼物。]

[谢谢,不用了。]

[我开车给你送过来。]

[对不起,我睡了。]

陆平南又接连发来几条,无关紧要,简皙按熄屏幕,又抱出两床被子走到客厅。

“姐,怎么是两床啊?一床给我保保暖就行,留一尊肉体给你暖床。”陶星来贫起来没完没了,“你们可别不好意思,毕竟我二十三岁了,男男女女就是那么些事,我看得开。”

“要死了。”简皙把被子扔他身上,“沙发你们自己分,晚上别乱动,不然明早我又去地上捡人。”

陶星来问贺燃,“你真跟我挤沙发?”

贺燃点点头,笑道:“挤。”

“我天。”陶星来语气夸张,“姐,你好可怜,他都不愿意为你暖床。”

简皙敲了敲他脑袋,“就你事儿多。”

贺燃觉得这俩姐弟跟演小品似的,乐的他往沙发上一仰,看他们斗嘴。

简皙洗完澡换了身绸质睡衣,屋里暖气足,胸前皮肤白花一小片,看的贺燃口干舌燥。

但毕竟陶星来在,怎么说也是未来小舅子,这第一晚的印象还是要正人君子一些。

十点半,简皙回卧室睡觉,客厅亮了盏荷花夜灯,里头点了海洋味的精油。

沙发是l型,陶星来睡在长的那截,扭来扭去跟拍打戏似的。

“贺姐夫,第一次就让你陪我睡,怪不好意思。”陶星来特爱聊天。

贺燃单手枕着后脑,闭眼佯眠,“你们两姐弟第一次都给了我,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

天。陶星来听得脸红,彻底闭声了。

贺燃沉沉笑,“逗你的。你和你姐的姓怎么不一样?”

“我随妈,她跟爸。”陶星来说:“我打小就看出来了,我家重女轻,伤心死我了。”

贺燃也好奇,“一般都是男孩随父姓。”

“跟你说个秘密,”陶星来压低了声音,挺正式,“我外公当年可反对我爸妈结婚了,我爸穷得哐哐当当,我妈又是独女。后来生了我,我爸直接让我姓陶,我外公才乖。哎,这中老年爱情故事,可肝裂断肠呢。”

贺燃本来听得还很投入,被陶星来最后那句话逗笑,真他妈是个活宝。

“行了,你睡吧,别乱滚掉地上。”贺燃嘱咐他,“放心,我不打呼噜。”

陶星来简直秒睡,梦里还吧唧吧唧嘴。

贺燃起身,给他掖了掖被子,把小白腿给盖住。

简皙卧室里的灯还亮着,透过门缝闪闪一条线。贺燃走过去站在门口,心猿意马磨死大丈夫。

荷尔蒙正在蠢蠢欲动,“咔哒”一声,门锁竟然开了,门缝一点一点变宽,光亮柔柔软软地探进了贺燃眼里。

简皙的手从里头伸出来,白嫩一截,水绿色的睡衣袖子挽了两三圈。

然后勾住贺燃的手指,把他给牵进了卧室。

“想我睡你?”贺燃一进去就把简皙给推到门板上,手从衣摆进去,指腹重重磨着两小粒。

简皙往后一仰,唤出了声儿。

贺燃太满意这动静了,嘴唇贴着她额头,边亲边说:“对我上瘾了?嗯?”

简皙急促的呼吸就是最好的答案。

贺燃手往下,变着花样地弄她,没多久,就跟洗了手一样。

“我日,真他妈的来劲。”

贺燃手臂摆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看着身前的女人如烟似水化春泥。

情能催欲,欲能生情,我喜欢你,就想与你共快乐事。到后面,简皙整个人被贺燃抱在半空,下面紧紧贴着,里头像钻头搅着。

她死死抠着贺燃的肩膀,掐了一个个贝壳般的指甲印,受不住地呜咽。

“再说一遍,我没听清。”贺燃动的汗流浃背,爽翻天了都。

简皙有点崩溃,“停,停一下,我……”后几个字消了音一般小,“……想上厕所。”

贺燃听得浑身发紧,跟拧了发条似的越来越带感,低头用舌包住她耳垂,含含糊糊道:“你不是想尿尿,而是我把你弄喷了。”

说完,他抱着简皙,边走边动到床边,这十来步而已,简皙觉得自己要死。

哭着嗓子求他也没用,贺燃用一种姿势就能让她死去又活来。

“靠,别夹我!”

“唔,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