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左低头想了想,而后说:“陈如海,我身体不好。”
“我知道。”陈如海依旧笑,淡泊如水,让人心安。
“我可能没法给你生孩子…”林左咬着嘴唇。
“…”陈如海囧在那里。
“你没想过结婚?”林左瞪他。
“…”十八岁的陈如海囧囧有神,他真的还没想过。
“毛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林左继续恶狠狠得瞪他:“陈如海,你耍流氓!”
车厢内的上下铺开始暧昧的窃窃私语。
陈如海大囧。
“我…我…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孩子。”陈如海说:“那我们就不要孩子。”其实他真的真的想先鼓起勇气来跟林左表白说:“我喜欢你,林左你做我女朋友吧。”
只是她已经跳过这一个项目直接跟他探讨婚姻这个很深奥的话题。
十八岁的陈如海觉得自己一整晚没睡,又被火车晃得有些晕乎,加之脸没洗,牙没刷…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呶…”床上的林左已经笑了,扯着他的胳膊撅嘴道:“我可是提前跟你坦白了,别到头来说我没说清楚便拐带你上贼船,到时候你妈妈说起来,你可要替我扛着。”从这点看来,林左真的很深谋远虑。
陈如海点头,大力的点头,除了点头他不知道能做什么。
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家里的床上躺着,一夜没睡却睡意全无,仰望着天花板,心却好似还在火车上晃着,有些晕乎。
她是一个很特殊的女孩,自来都是,不管怎样,以后,她的特殊只给他一人看。
即便她真想要那朵荷花,那豁出性命的也是他陈如海!
与别的男人无关!
16
16、第一六章:初次吻 ...
寒假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人说:“从来没想过你们两个会走到一起,世界真奇妙。”
有唯恐天下不乱的男生举着酒杯来敬林左,嘻嘻笑着说:“早知道你长大以后这么漂亮,我老早就追了,还能便宜了陈如海?!”
陈如海便抬手替林左档下那杯酒,一饮而尽,干净见底,他笑着说:“兄弟,少来,你这辈子没机会了。”陈如海酒量不错,林左因为肠胃不好,滴酒不沾。
男生多的饭桌总是很热闹,女生的席位上却多了些闲散的杂言杂语。
有女生说:“陈如海以前跟于绍燕是一对儿,从小学到高中,两个人一直关系都很好,可上了大学半年就被林左勾搭了过去…”
“她一直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不是吗?!”
“那是,不然刘君怎么会死,张亮亮也被她吓跑了…”
“我还是觉得于绍燕好看。”
“起码于绍燕是个正正经经的好女孩,没她狐媚,也没她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
“我是真没想到陈如海会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太出乎意料了!”
很多人都在讨论林左,明里或者是背后,林左知道,她也偶尔听闻一些,传言五花八门,很具有传奇色彩,大事小事浓妆艳抹,甚至连她的体重四十三公斤都是个广而告之的话题。
可对与林左,日子依旧如此,与以往相比没有什么太大差异。
有一次单独相处时,陈如海忍不住问林左:“于绍燕的事情…你怎么从来都没问过我?”
林左当时正在太平洋挑选DV,陈如海有个刚上小学的妹妹,他说小姑娘近日来缠着她要看盘,他又不晓得买什么类型,便约了林左一同去。
林左挨张将盘筛了一遍,漫不经心道:“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会处理,难道还让我跟别的女人大打出手…争抢你不成?”
陈如海默了默,复又道:“可你替我背了黑锅,事实根本就不像是大家传的那样。”
林左听到“黑锅”两个字,愣了一下,继而转头笑着对陈如海说:“我才不管你原先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呢,即便是,可是只要我喜欢,我总会得到的,这样说起来,也不算是背黑锅。”
“再说了,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而活,本就与他人无关,我如果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估计早几年就抑郁而死了。”林左挑出一张盘,笑着去拍打陈如海的额头,可一抬头猛然看见了一个熟人,还是长辈,就是将妹妹过继过去的栾伯伯。
已过不惑之年的栾伯伯显然也看到了林左,他扯着身旁靓丽女子的胳膊一转身上了扶梯。
那个女子林左也晓得,公司里最年轻漂亮的助理。
林左当时愣了一下,回神却又笑起来,这种事情…怕是哪家大公司里都是常见的吧。
栾伯伯家的独子半年前死于澳洲,若是这位小助理能为栾伯伯添个孩子,没准领养过去的妹妹还能过回来也不一定,省得妈妈整天想女儿想到揪心挠肺,食不安寝。
陈如海站在旁边不明就里,只看到林左眼神清亮,笑意妍妍,倒真仿佛是全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一般,他抿着唇角盯着她看了良久,好半天,他才缓缓道:“林左,你走的路为什么总跟别人不一样?”
林左当时是这么回答的:“不管什么样的路,坚持走完总比半途而废的好。”她小学花了整整四年来告诫自己:一条路,选择了就要走下去,若是你回头就是承认自己错了,自己是傻瓜。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傻瓜,只不过所坚持的东西不同而已。
后来,陈如海再也没有提过于绍燕的事情。
对于他们而言,那年故乡的冬天格外温暖,高中的班主任私下里开了很多辅导班,那会儿好多学校的老师都是如此挣外快,班主任家里挺富足,还单独辟了个小院子开设的课堂,授课的小老师全是当年她的得意门生,现下名牌大学里的高材生。
陈如海负责教授数理化,林左推了,却每天都抱着课本跟那帮高中生一起坐在下面听他讲课。
至于讲了什么,林左没往心里去。
她只是觉得:将来陈如海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了,跑到高中里当老师也是一条出路。
他斜倚着课桌侃侃而谈的样子潇洒俊逸,很有那么一点“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味道。
说到底,心里面终究还是有一点点小窃喜:从今以后,这个男人就是我的了!
这期间,林亦睿也曾零零星星发过来几条短信,无非都是“祝好”“节日快乐”之类的没有营养的话语,林左从来没回,看完就删。
她一度以为她跟林亦睿的关系就止于此,直至有一天夜里她再一次接到了他的电话。
如果是平时,林左会毫不犹豫的接起来,很生气很生气地告诉他:“大叔,请别再骚扰我,记住你说过的话!”
可那天很凑巧她在回学校的路上,火车卧铺,陈如海就睡在旁边。
于是林左起身推醒陈如海,把电话递过去说:“帮我接了,说我在睡觉。”
陈如海半梦半醒,好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他望了望林左,又望了望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只顿了一下便接过电话,慵懒的声音显示他还没睡醒,他说:“喂…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而后便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陈如海把电话递给林左说:“他挂了。”
林左“哦”了一声便将手机收进兜里,翻了个身接着睡。
可那天夜里,陈如海辗转反侧,再也没睡着。
之后的几天他便一直想询问林左关于这个陌生男人的事情,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却总是欲言又止,并不是不想问,是不知道该如何问。
林左其实并不打算跟陈如海说林亦睿的事情,这个人,她跟谁都没提起过,因为提起来就不舒服,恶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左在感情上存在洁癖,从精神到肉体,她对那种中年有钱的猥琐大叔唯一的一个评价就是“脏”。
林亦睿就此消失了一段时间,林左便常跟陈如海一起去旁听光华管理学院的课程,跟他去新图书馆上晚自习,就如同所有平常的学生情侣一般无二。
四月份的时候,林亦睿忽然给她发短信说:“前一段时间去云南出差,给你求了个平安木偶回来,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
阴魂不散的感觉又来了!
这种感觉林左非常不喜欢,就像是个不定时炸弹,在你心情愉悦的时候他忽然就会蹦出来炸你一下,时刻提醒你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时时刻刻恶心着你。
于是林左就回了一句话:“好,地点我定,咱学校的行政餐厅。”行政餐厅是学校里领导腐败的地方,还有就是留学生们消费的地方,菜价比外面的大饭店便宜实惠,好处是全是学校内部人员。
林亦睿很快回了一条:“好,明天晚上六点钟,我在行政餐厅门口等你。”
第二天下午,林左便找借口说头疼,回宿舍睡觉,让陈如海吃饭的时候不必等自己,陈如海颇是紧张得买了各种药丸送过去,林左便也硬着头皮收下了。
傍晚,她准时去了行政餐厅,林亦睿已经在那里等候,说起来,这是两个人正统意义上的第二次约会,时隔五个月,感觉却面目全非。
林亦睿领着她进去,穿过大堂,进了包厢。
林左远远跟他拉开距离,直至进了包厢点完菜,两个人也没说一句话。
后来,林亦睿先开的口,他拎出一个傣族风格的小包裹给林左,微微一笑:“出差的时候听人说这个木偶能保平安,我便顺便给你求了一个,你回去挂到墙上。”里面的木偶很具有抽象派风格,瞧着并不可爱,倒是很意识流。
林左没接,只是望着他,说:“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你非要逼我把事情闹大才罢手?”
林亦睿的手顿了一下,面上的微笑却继续保持,他说:“你谈男朋友了?”
“是!”林左回答的很干脆。
林亦睿便将包裹往前推了推,推到林左面前,然后道:“我这一生看到的漂亮女孩多得是,你只能算是个中上等,身材又太瘦,说不上有气质,可我就是放不下你!”
“没什么放不下的,大叔,你的年纪都可以做我爸爸了。”林左哂笑。
林亦睿推了推眼镜,笑得很斯文,他说:“这是正常男人的欲/望,越是求不得的东西越想得到,越是烈性的野马越想驯服。”
“别说的那么好听,其实你只是想占我的便宜。”林左翘起嘴角笑起来,顺手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味道还不错,这是她第一次来行政餐厅,毕竟领导腐败的地方普通学生消费不起。
林左的话一直都很尖锐,而且句句拿捏别人软肋。
林亦睿却并不生气,也没有愠怒的表情,他还是笑着说:“现在我觉得你跟她一点都不像。”
“那最好,你再去物色下一个跟她像的吧。”
这次,林亦睿并没有接话,他起身脱了外套,仿佛很热的样子,他将外套挂在门后的衣架上,而后却没有回到座位上,他径直走到林左面前,忽然伸手抬起林左的下巴,俯身便吻了上去。
这件事情很突然,突然到林左毫无反应。
这是林左的初吻。
在这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样接吻。
是的,她是众人眼中坏到极致的坏女生,可是直到大一下学期才知道接吻是需要伸舌头的,那一刻她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高三看过的一部电影,叫《家有杰克》,那里面有个镜头,杰克不会接吻,同学的母亲跟他跳舞的时候吻他,当杰克咬到她舌头的时候惊吓得跳起来,他说:“你在干什么?!太可怕了,你为什么冲我吐唾沫!”这个镜头林左印象很深,因为当时她真的没看懂。
所以当林亦睿吻她的时候她的脑袋一嗡,几乎是惊吓得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林亦睿却很是老练得将她一把捞在怀中,紧紧箍住。
这个吻很长。
林左觉得像是一个世纪。
也许只是一瞬间,但已经足够让她死去。
林亦睿松开口的时候,林左便俯在桌子上干呕,眼泪都出来了。
大叔抬手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的第一枚扣子,笑容还是一成不变,他说:“林左,你信不信接下来的事情我还可以继续,你怎么叫都可以,这个包厢隔音效果很好,外人不会进来打扰的。”
林左跌坐到椅子上,继续干呕。
林亦睿站在她身侧,就那样俯瞰着她,眸光深沉:“你毕竟还年轻,你还是大一新生,你还新交了男朋友,即便今天真发生点什么,你会说出去吗?呵…你不会!”他的笑声中多了股嘲弄,仿佛是对她之前威胁他的报复。
林左一把抓过自己的包护在胸前。
林亦睿便低低笑了一声,整个人靠前一步,像是要对眼前的女子继续行不轨的行为,他觉得已经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就在他马上要揽上女子纤细的腰肢时,林左忽然从挎包里掏出一把刀,明晃晃的水果刀,来大学之前妹妹送的,让她削苹果用,她从来没用过,但今晚却鬼使神差的带在身边,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跟这个中年大叔见面不安全,而她要解决问题就必须面对。
林亦睿的脸色微变,眸光一寒,他沉声道:“你要杀我?”问完之后也不待林左回答,便又嘲弄道:“你也不瞧瞧你有多瘦弱,你能杀得了我?”
林左强压住心头的剧跳,定了定神道:“我爸爸曾经跟我说过,女孩最好不要轻易动刀子,因为女子力气小,保不齐最后刀子会插到自己身上,得不偿失。”
林左将刀子在面前晃了晃,继续说道:“我没想杀你,可是大叔,这里是学校,无论这把刀子最终插到你的身上还是我的身上,传出去,你完了,我也完了…我无所谓,只要死不了,回头退学再参加高考,顶大浪费一年,可你就不同了,你的人生走过去一半,若是毁在今天,那就是全毁了,你翻身无能!”是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朝鲜才不怕跟美国打仗,我穷我怕谁,倒退二十年我还是这么穷!
林亦睿的脸色变了数变,他望着林左手中的刀子,面上居然浮现出前所未有的震惊表情。
最后,林亦睿说了一句:“你是个疯子,林左你知道吗,你是个疯子。”
“是啊,我早知道了。”林左拿着刀子,刀锋处在灯光下闪着森森寒光,她自小就是这样,胆子大起来什么事情也敢做。
林亦睿转身便走,他穿上外套,拉开门把手要走,林左在后面提醒一句:“去前台把帐结了,我付不起。”
林亦睿在门口顿了一下,而后头也没回摔门便走,惊得走廊里的服务小姐纷纷侧目。
林左坐到椅子上喘了好久的气,心脏跳得迅速,好半天不能平复,仿佛打了一场生死抉择的大仗。
有服务小姐从门缝里望进来,林左便收起刀子,说道:“我还没吃完,你一会儿再来收拾,谢谢。”
于是那服务小姐便带上了门。
林左在包厢里哭了好久好久,她很少哭,基本上从小到大没哭过,眼泪这种东西对她很陌生,陌生到她觉得自己是干涸的,没有泪腺。
今天,她哭得一塌糊涂,为了她逝去的初吻。
她的初吻…居然被那样一个男人夺走!
有人说初吻的味道是甜的,有人说初吻是让人颤抖的,有人说初吻令人一生难忘的。
林左说,她的初
16、第一六章:初次吻 ...
吻是她一生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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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一七章:大一下 ...
自那之后,林亦睿再也没有出现在林左的生活,说起来,林左并不是很清楚他在学校哪个系哪个导师那里就读,她对他的了解仅仅来自于一张镶金名片,那张名片林左随手塞到了宿舍的抽屉里,后来屡次搬家,毕业后又漂泊入另一个城市,那张名片最终不知所踪。
没有人知道她曾跟林亦睿有过那样一场晚宴。
但是陈如海却知道,当天晚上上半夜,林左并不在宿舍休息。
他下午上完课便去超市为林左买零食,她喜欢吃夹心饼干,他便多为她买了几条,她病了不想吃晚饭,但是整整一宿又怕她饿,所以零零碎碎买了很多东西,大包小包拎到她们宿舍楼下。
那时候是晚上七八点,陈如海怕林左已经睡了,便没打手机,打的是宿舍电话,让室友帮忙下来拿一趟,那个室友下楼后脸色很奇怪,她诧异道:“陈如海,林左一直没回来,你不知道吗?”
陈如海愣了一下,本能想去拨手机,却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帮林左接过的一个电话,手便只抄在兜里握着手机,没有拨,他对林左的室友说:“这些零食你帮她拿上去,就说我明天再来看她。”
后来那天夜里,陈如海在校园里游荡了好久好久,直至将近凌晨才回了宿舍。
而林左也很晚才回到宿舍,回去后便洗洗刷刷睡觉了。
心里面有些不舒服,但毕竟都已经过去,日子还要照常过,她不是那种有什么事情总想找人倾诉、找人安慰的女生,大多数时候她喜欢藏在心里,再难过的事情日子久了也就遗忘了。
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
所以第二天,林左便照常去上课,照常去找陈如海,照常一起吃饭,照常一起上晚自习。
只是陈如海有的时候总是恍惚,他望向林左的目光少了以往的甜蜜喜悦,倒多了几分晦涩难懂。
这种隐藏的小别扭在两人之间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林左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她只是奇怪,奇怪陈如海怎么忽然之间变得跟以前不大一样。
当他们的恋爱进行到七月份的时候,差不多谈了整整半年,该牵的手也牵了,该拥抱的时候也抱了,唯独接吻,林左躲了又躲,最终在七月份的时候圆满完成。
他们学校军训的时间很奇怪,是在大一结束前夕,也就是说大一那一年的六月底开始,历时二十天到一个月。
林左是个倒霉的孩子,军训前的一个礼拜,她下楼打开水,一个没稳住,暖壶跌倒摔了个粉碎,整个小腿也被滚烫的热水烫惨了,一开始红红肿肿,她在凉水下冲了半天,丝毫没有缓解的效果,当天夜里便开始浮肿起水泡,连下地走路都不能。
那个时候虽然已经没有课,但还有几门考试,林左有些急。
后来陈如海连夜去药房买了红花膏药为林左涂抹,第二天又亲自上楼将林左背下来,他为她买了个鸭舌的棒球帽子,每次上楼便为她戴上,因为北京的日头很毒辣,以往林左出门总是打伞,这会儿被陈如海背着,打伞又不方便,陈如海便让她把长头发扎起来,戴个乳白的棒球帽,说不出的爽利。
那段时间,陈如海每天去林左的宿舍背她下楼,然后再背到教学楼,再爬楼将她背到教室,每次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林左隐约觉得有些心疼。
有天夜里,陈如海跟林左坐在校园里的小石凳上纳凉,他们校园里零零散散分布着许多石凳,有的隔得不远,而那天恰恰旁边石凳上也是坐着一对情侣,女孩坐在男孩的腿上,侧着身子,双手勾住男孩的脖子,两个人交缠在一起,说不出的缠绵。
盛夏的空气有些闷。
林左觉得很热。
可是旁边一对情侣无穷无尽得黏在一起,半晌分开来喘口气而后接着继续。
陈如海本来在和林左讨论大二一起出去旅游的事情,这会儿话题便进行不下去了,因为那边隐约会传来打啵的不和谐声音。
林左说:“不要去太远的地方。”
“嗯。”陈如海应了一声。
“一来时间上来不及,二来我们没有太多钱用来旅游。”林左又说。
“是啊。”陈如海还是闷闷得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