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他再一次上当!
绿袖见他的脸色又变了,就知道他又产生了幻觉,再一次朝他挥舞着衣袖,让他不停地嗅着魔香的气味。
气味一旦断开,他就会恢复清晰的视觉。
“好你个绿袖,原来是故意整我,究竟安的什么心!”南弦咬牙切齿,“你不是段枫眠的人吗?他都与我一起合作,你怎么就要来对付我?你是卧底?!”
绿袖并不说话,只是朝他迈开了两步,笑容依旧灿烂。
而南弦此刻已经认定了她要与自己作对。
段枫眠没理由命令绿袖这样做,那么,绿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是段枫眠的人。
是凤云渺那边的,派来挑拨他与段枫眠的关系。
“对,我就是卧底,你能怎么着?你有证据证明我是卧底吗?你觉得陛下相信你还是相信我?我在陛下身边几个年头,我都数不清了,而你来投靠他才几天,他凭什么对你信任?南弦,你怕不怕?我再一次喊非礼?”
“我当然不怕。”南弦冷笑了一声,迅速出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就算眼前看到的是良玉的脸,他只要心里清楚这不是良玉,他就一定能下手。
“如果你是凤云渺的人,我岂能留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一个侍女,你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分量?段枫眠惩罚我,只不过是觉得我对他不敬,而不是在意你,你这样的小人物在大人物面前,本来就卑微,我就算杀了你也无妨,段枫眠想利用我,而我也想利用他,就算你死了也挑拨不了我们。”
南弦说着,手已经在收紧。
绿袖已经有些喘息困难,可她并不惧怕。
她的帮手就快要来了。
早在南弦进来的那一瞬间,她的丫鬟就已经去喊段枫眠过来,非要段枫眠看见这样的一幕不可。
南弦,还是低估她的分量了。
果然,船舱外头响起了脚步声,这让南弦顿时拧眉。
哪个不知死活的这时候过来?
他并没有料到,来的人会是段枫眠。
而他这么稍微一分心,绿袖便开始呼救,由于被掐着喉咙,她只能发出‘呜呜’声。
这压抑的声音,被段枫眠听见,段枫眠面色顿时一紧,加快了脚步,走到船舱外,就看见了让他火冒三丈的一幕。
“南弦,你不要命了?那你来道歉,你来干什么?!把她放下!”
“她是凤云渺派来的卧底。”南弦面无表情道,“陛下可别糊涂了,万万不可为了女色耽误正事。”
“一派胡言!这么蹩脚的理由,是把朕当成傻子了?来人,把这大胆狂徒拿下!”
云渺:挑拨成功,耶
第338章 猜忌(一更)
段枫眠的一声令下,边上的几间船舱门都开了,大批的侍卫涌了出来,将南弦的船舱里外都进行了包围。
侍卫们手持刀剑,皆指着南弦。
面对这样的处境,南弦依然面不改色,“陛下是被女色冲昏了头,这才不愿意相信我的话,陛下以为我为何针对绿袖?还不是因为她会影响了我们的利益吗。”
“你说绿袖是卧底,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段枫眠语气凌厉,“绿袖跟在朕身边的时候,朕都不认识凤云渺,她又怎么会认识?难不成凤云渺年少时在和朕不认识的情况下,就知道安插卧底在朕身边?你的话毫无说服力,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
“绿袖方才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就是卧底,或许她一开始是陛下的人,后来却反水可,陛下被蒙在鼓里,我却能看得清。”
“闭嘴。”段枫眠低喝一声,“朕再跟你说一遍,立刻把她放开,你若是违抗皇命,你身边的这些刀剑就都会招呼到你的身上,南弦,你自认为是铜皮铁骨吗?”
“你——”南弦拧紧了眉头。
这个段枫眠,还以为他挺有头脑,想不到竟然如此…昏庸!
这么昏庸的君主,是如何治理国家的?
又或者,他并不是糊涂,只是他重女色,绿袖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地位并不低。
不过就是区区一个侍女,竟然还有点本事。
他如今与段枫眠是合作伙伴关系,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撕破脸,可他心中已经认定了绿袖就是卧底,段枫眠不信他,信绿袖,难保这个女人不会继续挑拨。
不如先妥协,回头再找个机会将她暗杀。
段枫眠毕竟是皇帝,一再忤逆他,恐怕就要引起他的反感。
思索再三,南弦放开了绿袖。
绿袖原本就呼吸困难,忽然得到了释放,自然急促地呼吸了几口,手脚都很无力,软倒在地上。
“陛下,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卧底…”
绿袖爬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着。
刚才真的好险,南弦差一点就掐死她。
好在有惊无险,这一步也没有走错,南弦与陛下之间已经产生嫌隙,南弦必定觉得陛下昏庸,陛下也觉得南弦放肆,我行我素,不敬君主。
“朕相信你,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但是你绝对不会。”段枫眠走到了绿袖的身旁,在众目睽睽之下蹲下了身,将绿袖横抱起,走出船舱,临走之前甩下一句话——
“将南弦关押在此,没有朕的命令,不准给他送任何吃食。”
南弦听着这话,目光中划过一缕轻蔑。
是不是找错合作伙伴了?
跟段枫眠这样的人合伙,还没想到怎么对付敌人之前,自己这边就先产生了内讧。
如今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除了段枫眠之外,他目前已经找不到有能力的人来合作了。
“陛下,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何要来针对我…”
绿袖躺在软榻上,望着坐在身旁的段枫眠,目光有些湿润,“我刚才差点就以为自己见不到陛下了。”
“绿袖,你跟朕说实话,你与南弦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冲突?”段枫眠望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你与南弦,朕自然是更加相信你,因此,朕不问他,就问你,你要跟朕说实话,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他相信绿袖,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能感受到绿袖对他的爱意,他确实相信她的忠心,南弦说她是凤云渺的卧底,他当然觉得可笑。
这么多年来,绿袖很少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哪有时间去跟凤云渺接触并且反水?
但他觉得事情不简单,南弦只是单纯因为见色起意,被惩罚之后记恨绿袖才动手的吗?南弦哪里至于蠢到这个地步,碰不到一个女人就对她怀恨在心…这实在有些说不通。
在段枫眠的逼问之下,绿袖垂下了头。
早就知道陛下不是好忽悠的,幸好,她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政策。
之前去颜天真那里告密的时候商量计策,颜天真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如果你实在忽悠不了段枫眠,你就把南弦喜欢我的事搬出来,这样一来,更加能促进你家陛下对他的不满,你想想,情敌之间的合作能有多真诚?你也不要太生气,我说这话不是为了刺激你,而是告诉你,男子的心理有时候很奇怪,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我对你们陛下来说,就是他得不到并且肖想的,你这般优秀,他不珍惜,是因为他得到你太容易,时间太长乏味了,他犯贱。”
当时颜天真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差点跟颜天真吵起来。
她不愿意听到有人说段枫眠不好。
可颜天真就是敢那么义正言辞地数落一国之君犯贱。
其实颜天真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陛下并不是不在意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付出太多,太温柔又太体贴,时间一长,陛下就会乏味,觉得颜天真那样的性格更新鲜,尤其她还有那样惊人的美貌。
输给颜天真,又难过,又没法子抱怨。
“陛下,我实话告诉您,我跟南弦确实是有矛盾。”绿袖酝酿好了之后,抬起了头,迎视着段枫眠的目光,“南弦之前欲对我图谋不轨,我拼命地挣扎着,而就在这期间,我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名字——良玉。良玉郡主不就是颜姑娘?”
此话一出,段枫眠的脸色果然微变,“南弦念着良玉这个名字?你确定吗?”
南弦只说过与凤云渺是敌人,可从来没提起关于颜天真的任何一个字。
“陛下,我确定我自己没有听错,南弦的心上人就是良玉郡主,也就是颜姑娘,我不知道他的眼睛是出了什么问题?拉着我的手叫良玉,没准是思念成疾了?我当时一听,心里就在想着,陛下不是也对颜姑娘青睐有加吗?陛下,你真的确定南弦有足够的诚意吗?你确定他达到目的之后,不会反过来跟你为敌?他武功那么好,或许他根本就不怕得罪你。”
绿袖的一席话,让段枫眠开始重新思量南弦这个人。
他曾经询问南弦,与凤云渺为敌的原因,南弦不肯告知,只说这是个人私事,希望他不要多问。
他还真就没多问了,他并不是非常关心南弦与凤云渺之间的矛盾,他关心的只有宝库。
此刻听着绿袖的话,他不禁想着:南弦与凤云渺为敌的原因,除了财宝之外,颜天真应该也占着不小的分量。
他们之间不只是利益纠葛,还有感情纠葛。
南弦要是真有本事收拾了凤云渺,下一步肯定就是将颜天真占为己有。
这般想着,段枫眠的眉头拧紧了。
南弦这厮…刻意隐瞒着这件事情,还谈合作,没准是成之后就要过河拆桥呢?
绿袖说得不错,南弦武艺高强,把他软禁其实也是没用的,这船舱的床板,他一拳头就可以击碎,之所以不反抗,是因为有求于自己这个大国君王,因为他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合作伙伴,这才不得不忍气吞声。
绿袖见段枫眠开始猜忌,连忙趁热打铁,“陛下,不要怪我多嘴,我真的很担心,他将来也会反过来对付你,如果他与南旭太子之间的矛盾是因为颜姑娘引发的,陛下真的不该信任他,他要是知道陛下对颜姑娘也有想法,肯定也会来对付陛下,他那样的小人,我可不觉得他会为我国带来什么利益。”
“他确实不值得朕相信了。”段枫眠眸底有冷光浮动,“先留着他的性命,把他控制起来,这样,朕才能彻底放心。”
“陛下英明,陛下就应该这样,凡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无论他有什么阴招,都得让他憋着。”
“不错,他想利用朕,他就得付出代价,朕要让他明白,挑衅一个君王是多么愚蠢的行为,朕想要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段枫眠说着,走到了船舱外头,高喊一声,“来人。”
很快便有人上前来,“陛下有何吩咐?”
“晚些去给南公子送饭,在他的饭菜里面,下一味"mi yao"。”
这一头,段枫眠与南弦之间的信任荡然无存,另一边的楼船上,审问死士一事,也有了新的进展。
“殿下,遭受轻羽之刑的五个人当中,已经有两个人愿意招供!一人还能手写,另一人口述。”
“是吗。”凤云渺听着侍卫的汇报,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弧度,“东宫的刑罚,果然比刑部更管用。”
下一刻,又是一人前来禀报。
“殿下!遭受梳洗宫刑那人已经开始求饶!他说他愿意写口供,才说完便昏死过去了。”
凤云渺手中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慢条斯理道:“之前就数他骂本宫骂得最大声,说本宫不配做一国储君,这会儿,硬骨头不还是被磨软了?让他醒来之后赶紧写,否则,梳洗宫刑就继续,直到他咽气为止。”
此刻,颜天真就躺在他的腿上,笑了笑道:“有人开了头,接下来的死士就会意识到,再坚持受刑也是徒劳,没准又会有几个想开了,愿意写口供。”
“这样很好。”凤云渺说着,将一片橘子塞到她口中。
颜天真张口吃下,道:“拿到口供之后,是不是要把楼船掉头?去和段枫眠的船碰面?”
“那是自然,运气好点说不定都能见到南弦,所有恩怨我们当场直接解决,我可不喜欢拖拖拉拉。”
“那就得看绿袖的办事效率怎么样了,自古帝王皆多疑,要是段枫眠对南弦产生了猜忌与不满,他必然要先一步控制住南弦,这样一来,我们与他们碰面之后,就可以拿口供要挟段枫眠,让他把南弦交给我们处置。”
“绿袖的办事效率,取决于段枫眠对她的信任有多少。”凤云渺顿了顿,道,“要是段枫眠不信她,她再怎么聪明,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用的,若是信任她,她就必须把握好机会。”
“一个人要是对另一个人千般万般好,那个人怎么会没有任何察觉?又不是木头。绿袖对段枫眠,几乎是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段枫眠作为当事人又怎么会不理解,南弦跟他才认识多久啊?他这心里少不了防备的,绿袖毕竟是多年枕边人,能吹枕边风啊。”
颜天真说着,俏皮地抬起头,冲着凤云渺的下巴吹了一下,“如果是我跟你的合作伙伴发生矛盾,你信我还是信他?”
“这个嘛…就得看看情况。”凤云渺挑眉一笑,“你也知道要吹枕边风,那就多吹几遍,除了说话之外,最好还要付诸行动,这样,我铁定就对你的话深信不疑,你说你是仙姑转世我都信。”
第339章 你不敢吃吗?(二更)
“又开始不正经了。”颜天真白了他一眼,“我就算是不给你吹枕边风,你也得信着我,不然…”
凤云渺低笑一声,“不然你就怎样?对为夫使用暴力吗?”
“你知道就好。”颜天真冷哼了一声,“为人妻,就要懂驯夫,若是哪天你觉得我蛮横不讲理,受不了我了…”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凤云渺俯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对待事物,我或许会喜新厌旧,但是对人,我绝不会有这样的情绪。等到将来哪天你厌倦我了,我都不会厌倦你。段枫眠那厮是个贱骨头,可别拿他来跟我比,他不懂珍惜眼前人,迟早有一天要后悔,而我不会后悔,我明白珍惜二字是怎么写的。”
喜新厌旧,不存在的。
新的东西,或许会比旧的东西好,但是新的人,可未必会比旧的人好。
“你这是在跟我做担保啊。”颜天真笑道,“你承诺过我的事情可多了呢?改天我要拿个小本子,一件一件地记下来,免得你将来翻脸不认账。”
“用不着你记,回去之后我亲自给你写,让你知道我的记性有多好。”凤云渺说着,掐了一把她的腰身,“你对我有要求,我可以接受,但你也要答应我提出的要求。”
“你有什么要求?”
“有些要求说出口怪不好意思的,回去写给你看。”
“不好意思,你在我面前的脸皮,完全不薄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付诸行动,才对得起你的评价。”
凤云渺说着,修长白皙的手探进了她的衣领内。
颜天真顿时一个哆嗦,“你的手太冰了!”
一边嫌弃着,一边把他的手拿出来,将怀里抱着的汤婆子递给他,“你之前还说我手凉,赶紧的,抱着这个暖暖手。”
凤云渺失笑,望着颜天真严肃的模样,只得接了过来。
二人偎依在一起谈笑了片刻,便有侍卫走到船舱外来报,“殿下!遭受梳洗宫刑的那家伙已经写好了口供,还附上了信物!”
“哦?居然还有信物,可真是个好证据,进来说话。”
侍卫打开了船舱门,将一份白纸黑字和一个方形铁片递上,“殿下请过目,这个铁片,据说是西宁皇手底下死士队长特有的信物,西宁皇手下一共八支死士队伍,这一次被我们抓获的俘虏,就是其中的一支。”
凤云渺接过了那块铁片,拿在眼前观察。
正面刻着“令”字,反面刻着“段”字。
“原来这东西一直都藏在那家伙的腰带里,梳洗宫刑需要褪去衣物,有一名兄弟解他腰带的时候,无意中就发现了这东西,他这才觉得抵赖不掉,又受不住刑罚,便招供了。”
凤云渺闻言,道:“做得不错,你们最好能再多拿几份口供来,回头必会嘉奖你们。”
“多谢殿下恩典。”
侍卫退下之后,颜天真把玩着那块铁片,笑道:“原来那个骂你的家伙刚好就是这一队的队长啊,那么倒霉地抽到了梳洗宫刑,若不是抽到了这个刑罚,或许我们不一定能拿到这块铁片。”
死士身上基本不会带着什么东西,就算带着一些物品,也不能作为证据,不具备多大的意义,但是这个信物可就不一样了。
这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东西,这东西被搜了出来,那就是铁证。
再加上几分具备有效说明力的口供,段枫眠想抵赖也没机会。
有些期待他一脸菜色的模样。
“目前我们至少已经掌握了两三份口供,等到傍晚时分,差不多可以把船往回开了,将这些东西全呈现在段枫眠的面前,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我解释。”
时光迅速流逝,一晃眼过去,日头又要落下了,天色已经变得暗沉。
南弦被关在船舱之内,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他练的邪功,还不能熟悉地运用,但是,他基本已经掌握了发动内力的诀窍。
武功终究是属于自己的,再怎么不熟练,迟早也能运用自如。
黑弦在沉睡之前,给他留下了内功心法,他一个人的时候便可以看看,静静打坐,体验着练功的过程。
他被段枫眠关了禁闭,以他现在的本事,其实可以将这间船舱打穿,跳水离开,但他不想这么做,为了抓住段枫眠这个帮手,他还是得忍一忍。
左右现在也无事可做,不如就来打坐练功。
才这么想着,就听见船舱外有动静,有人走来,朝着船舱外看守的侍卫道:“陛下吩咐我来给南公子送饭菜,把门打开。”
南弦听着这话,觉得有些惊讶。
段枫眠让人给他送饭菜,莫非是消气了?
下一刻,船舱门就被打开了,一名丫鬟端着托盘进来,“南公子,请慢用。”
将饭菜搁在桌子上,丫鬟便转身离开了。
南弦望着桌子上的饭菜,色香味俱全,段枫眠已经饿了他中午一顿,这会儿面前就摆着饭菜,他当然想吃。
正准备动筷子,心中却突然有了猜想。
这要是换做平时,面对下人送上来的饭菜,他不会有猜忌。
可偏偏他今天和段枫眠发生了争执,那这盘饭菜就不得不提防。
想到这,他立即站起了身,望着那名离开的丫鬟,两步走上前去扣住了她的胳膊,“你等等。”
“南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你过来。”南弦说着,把丫环拽到了桌边,指着桌子上的饭菜道,“你把这些菜,每道都吃一遍过去给我看看。”
丫鬟听着这话,顿时疑惑了,“南公子,为何…”
“别问为什么,让你吃你就吃。”南弦面无表情道,“你不敢吃吗?”
丫鬟听着他冰冷的语气,手心里有些冒冷汗。
陛下吩咐了,要在他的饭菜里下"mi yao"。
"mi yao"而已,又不是毒药。
吃下去应该也不要紧吧…吃完之后快快离开就是了,应该不会被他看出来。
这么想着,丫鬟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当着南弦的面拿起了筷子,将每一道菜都吃了一遍。
“南公子,我吃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要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告退了。”
“先别走。”南弦淡淡道,“你就站在这里,站上片刻。”
他知道,有些药物吃下去之后不会立马发挥药效,需要一个过程。
而丫鬟听着他提出的要求,心中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站上片刻…
这恐怕就要被他察觉了。
因为她现在就感到双脚有些虚软,却又不敢在南弦面前表现出来,只能祈求着南弦早点放她离开,她还能在努力维持着平静。
等了好一会儿,南弦见她还很正常,便摆了摆手道:“没事了,你可以退下了。”
丫鬟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迈出的那一刻,险些就没站稳。
为了完成陛下的任务,她已经十分努力,可药效上来,挡都挡不住。
走出第二步第三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
而就在下一刻,一只手抵上了她的后背,将她轻轻一推。
她再也没办法维持平衡,纤细的身躯轰然倒地,摔倒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闷哼。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两岁小孩似的,走路东倒西歪。”南弦望着她,冷笑了一声,“你们陛下对我还真是客气啊,在我的饭菜里下了好东西,你这丫鬟倒也挺会装模作样,我差点就被你给骗过去了。”
话音落下,他迈出了脚步,走向船舱之外。
船舱外守着的侍卫自然不会放他离开,想要阻拦,却被他轻而易举地一拳打开。
“就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就别想来制服我了。”
他丢下了一句冰冷的话语,身影一闪,奔向了段枫眠所在的船舱。
他现在的功夫,比从前可好了不少。
段枫眠,既然你我之间已经不存在信任,那我也就不能对你太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凭你的武功,能不能跟我一决高下。
“南弦跑了,拦住他!”身后的侍卫们怒号声声。
南弦并不在意,到了段枫眠的船舱外,便要强行闯入。
“大胆!陛下的船舱你也敢硬闯!”段枫眠的侍卫二话不说就拔刀了。
“他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为何就要对他毕恭毕敬。”南弦嗤笑了一声,便要跟护卫们动手。
“南弦,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船舱内,响起了段枫眠的声音,“朕不把你放在眼里又如何?你只不过是一个来投靠朕的亡命之徒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朕的地盘上撒野?之前绿袖的事情,朕对你的处罚已经算轻了,如今你又要造次,朕看你真的是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