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蛇头发出了“嗞嗞”声,所有的人蛇像受到了某种召唤,飞快的向双头蛇爬去,缠在蛇身上,极尽全力的蠕动着。唯独鲁普停在双头蛇面前,静立不动。

丧失意识仅剩记忆的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恐惧,看着所有的人蛇一层一层缠绕到双头蛇的脖颈才停止了蠕动,就像是搭了一个梯子。鲁普才顺着这道蛇梯,一圈一圈的爬到最顶端,和那两个脑袋面对面的注视着,发出奇怪的声音。

等到鲁普声音消失,双头蛇一蛇一人的脑袋脸对脸贴着,似乎在讨论什么。我看到人头坚定的摇了摇头,蛇头却在点着头。鲁普又“嗞嗞”的说了半天,双头蛇默不做声的思考了一会儿,才同时点了点头!

双头蛇抖动着身体,所有的人蛇都被抖落在地上,纷纷向远处爬去,沿着木头架子,爬回二层木屋。突然之间,整片空地就剩下我和双头蛇!

双头蛇探着身子来到我面前,那一人一蛇两个头离我的鼻尖不超过10厘米,我甚至能感觉到从他们四个鼻孔中喷出来的腥气!

“张开嘴!”那个女人头竟然对我说出了字正腔圆的中国话!我无法抗拒的张开了嘴,那个蛇头的喉咙一阵反馈,从嘴里吐出一颗桂圆大小的黑色肉囊,用舌尖托着,颤颤巍巍的好像包满了液体。舌尖把肉囊塞入我嘴里,又在肉囊边上一戳,一波苦涩腥臭的液体立刻灌了我一嘴!

那股液体顺着我的喉咙缓缓流入胃里,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整个食道像是吞下了一串火线,火辣辣的无比疼痛,继而是全身血液就像被沸水煮开了,五脏六腑如同被滚油泼过,烫得我无法忍受!

我实在忍受不住这种要被烧死的感觉,仅存的一点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空白,眼前的世界变的重影模糊,最后幻化成模糊的光影,我昏了过去!

喉咙干裂般疼痛,如同有千万把匕首同时在里面切割,我忍不住呻吟起来,睁开眼睛,正上方是白色的天花板,我躺在宿舍的床上。

“你醒了?”乍仑递给我杯水,我一饮而尽,冰凉的感觉让我舒服了一些。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打量着宿舍,我最后的记忆明明就是在乍仑的蛇村里。想到蛇村,我回复的意识终于为我带来了久违的恐怖,我想到那群蛇人,想到乍仑变成蛇人站在我面前的样子,不由惊恐的向床角退去,生怕乍仑突然变成一条大白蛇站在我面前对我说话。

乍仑似乎很奇怪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反而被他的疑问给问的张口结舌,连忙对着胳膊搓了搓,我的皮不再脱落了,而且骨骼也不再软的像根面条。

“你持续高烧半个多月了,天天说胡话。”乍仑笑着又给我倒了杯水,“还好今天清醒过来了,应该快好了!”

我怀疑的看着乍仑,难道我所遇到的一切都是高烧产生的幻觉?可是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想到那恐怖的场景,我忍不住哆嗦起来。

“哦,对了!”乍仑指了指收拾好的行李,“我要回家了。家里有事情,不能继续上学了,和你共室两个多月,很愉快!既然你已经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就算是道别,我走了。”

我的思想还有些混沌,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乍仑背着包走到门口,我才喊道:“等等!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你是蛇还是人?还是蛇人?”

乍仑愣了愣,回过头笑道:“我怎么可能是蛇呢?我明明是个人啊!”

我完全分不清楚现实和幻觉,但是脑子里不停的闪过诡异的双头蛇,乍仑由人变蛇,全村人变成蛇的场景。

“我对你们中国历史也有所了解,”乍仑没有回头,看着门外说道,“你们中国,自古以来就有蛇人的传说啊!造人的女娲,不就是蛇人么?雷峰塔压着的白素贞,也是个蛇人。”

我心里猛地一惊,乍仑再没多说,背着包走出门,走廊里传来细细碎碎的轻微脚步声。

我愣了很久,捶了捶脑袋,勉强扶着桌子下了地,正好看见从国内带来的台历本,农历六月二十五。

农历六月,蛇月,正是万蛇出洞的时候!

我手忍不住的打颤,差点站不稳,连忙坐在床上休息。眼角余光中,我看到乍仑床下的角落里,有巴掌大小的白色东西,似乎是一张蛇皮…

后来随手翻报纸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则新闻:泰国东北部的乌隆他尼府平县一名叫沙田的35岁男子举行了一场奇特的婚礼——竟和一条蟒蛇结婚。这人蛇婚礼由75岁的巫师乃软主婚,约有200名村民前来参加。

据介绍,近一个月来,这条蟒蛇三次缠上沙田,而且是轻轻地缠住,来回依在沙田的腮部。巫师认为,蟒蛇前世为女子,爱上前世的沙田,但做不成夫妇,今世生为蟒蛇,再来找沙田,想结为夫妇。因此沙田需和蟒蛇结婚消灾。在巫师与亲友的协助下,沙田于上午10时“良辰吉日”举行了这场特别的婚礼,这条蟒蛇身长3米,被取名为“实提达”。沙田还备下了聘金。婚礼结束后,新郎将带蟒蛇到家里拜祭祖先,再到巫师乃软家住宿6天后才回家。

第六章 草鬼

在泰国的传说中,蛊又称为降头术,俗称“草鬼”,只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

“草鬼婆”住的地方,通常都是凶灵、恶鬼聚集之处。在泰国,这样的村落普通人是不敢进去的,但也有一些“草鬼婆”来到城市中,居住在最阴暗的街道里,俗称“鬼街”。

清迈大学的教学方式和国内许多大学都差不多,学生除了必修课,还有自己的选修课,教课地点是一个个独立而连贯的的大课堂。学生们每天都会准时端坐在课堂里,老师也会尊尊静静和学生们相互行礼致意,这点和国内到有所不同。

国内的大学生,熬过了十多年炼狱般的学习生涯,考上大学后都会不由自主的松口气(少数学习走火入魔,家境贫寒靠学习闯出出路的除外),开始多姿多彩甚至有些堕落的大学放纵生活。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睁开惺忪的睡眼胡乱泡包方便面继续网游,或者在各个论坛发着无聊的帖子,为自己的偶像拼命和别人打着口水仗,要么就是静心梳妆打扮,逛街购物摇微信玩一夜情,期待碰上个高帅富从此改变灰姑娘的命运。

只有在临近考试那几天,宿舍楼一扇扇灯光明亮的窗户才彰显着“临阵抱佛脚”的正确性。

而在泰国这个经济并不发达,贫富差异极端严重的国家里,能考上大学就意味着家境贫寒的学生从此摆脱打泰拳、混黑社会、变成人妖、去金三角加入毒品雇佣军的命运。只要好好学习顺利毕业,就能谋得一份政府部门的工作,或者凭着大学文凭,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公司。

尊重知识,尊重大学生这个方面,泰国做的似乎要比国内要好许多,永远不会出现所谓的“毕业就是失业”的事情。

那天我如往常一样,背着装满本子书籍的包去上课,遇到熟识的同学双手合十微微鞠躬,面带微笑的致意。此时已是盛夏,炎热的天气挥洒着亚热带的阳光,把我的皮肤炙烤的滚烫,还没有到教室,我的额头已经密密集集排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别喜欢在炎热的天气里晒太阳,似乎这种炎热能让我感觉到生命的活力…

来到教室里,老师已经早早等在那里,在黑板上一丝不苟的画着人体结构图。我来到平时习惯的位置坐好(在泰国95%的人都信奉佛教,这种信仰让每个人的言行举止都非常有节律,比如教室里的座位,每个人几乎都是固定的,很少出现抢座占座现象)。

老师叫都旺,是个人体解剖学老师,今天上的是理论课,听说过几天就要进行实践课。想到泡在福尔马林缸里一具具赤裸的尸体和残缺的手脚,泡得略略发白的内脏像奇怪的生物漂在里面,打开盖子就会闻到刺鼻的甲醛和尸体的恶臭,我不禁就有些恐惧的期待。

都旺已经把人体结构图画完,正在给我们逐个讲解着,学生们安静地做着笔记,生怕漏过每一个小细节。

“老师,”在我前排有个女生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回宿舍休息一下。”

都旺关切的问道:“帕诧,没什么事情吧?”

帕诧身体有些摇晃,打了两个喷嚏,歉意说道:“可能是有些感冒,休息休息就好。老师,对不起,影响您上课了。”

都旺点了点头,询问道:“有没有和她住在一起的,把她送回去看看医生。”

这句话倒是让教室里大多数学生笑了起来。来上课的虽然只是医学院的学生,对于病理虽然算不上精通,但是普通的感冒还是基本上都能应付得来。

都旺也觉得这句话说得有些好笑,不好意思地对我们笑了笑。坐在帕诧旁边的女孩也收拾着东西,陪着帕诧走出了教室。

我注意到帕诧似乎有些晕眩,站立不稳,走出教室时,几乎已经靠在那个女生身上了。这个小插曲没有引起学生们的注意,但是我隐隐约约看到帕诧古铜色的胳膊上好像泛起了青紫色。那青紫色的痕迹慢慢扩大,从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中探出了许多触角,向四处延伸出长长的细线,又从圆形中长出了小小的凸起,就像是一只蜘蛛!

我心里一惊,为什么会有这么逼真的蜘蛛形状出现在帕诧的胳膊上?

除我之外,还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从帕诧身上收回,我发现都旺面色凝重的看着帕诧的背影。他也注意到我发现了帕诧身上奇怪的印记,收回目光久久的盯着我,好像要看穿什么东西。

我没来由得打了个冷战!

都旺的眼神阴冷,让我想起了一个我以为已经遗忘的人:乍仑!

“噗通!”我身后传来有人摔倒的声音。我急忙回头看去,一个男生面色青紫的躺在地上,嘴里吐着墨绿色的泡沫,而他的脖颈处,赫然浮现出一只蝎子的紫青色印记!

教室里的学生们顿时乱了手脚,手忙脚乱的扶起那个男生,送往学校的医务室。而更多的人开始不停地打喷嚏,眼泪鼻涕控制不住的留着,每个人身上都开始浮现出可怕的青紫色,一个个奇形怪状的虫子痕迹在他们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隐隐浮现。

这就像一种可怕的病毒,迅速传染蔓延着。教室里所有人开始打喷嚏,晕倒,还有几个像是忍受不了极度的寒冷,如同是赤身裸体躺在雪地里一样,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全身不知觉地抽搐着。

教室里一片混乱,女生开始恐惧的尖叫,男生则争先恐后向外跑去,还有一些人面色恐惧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用我完全不懂的泰语在祷告着什么。

但是没多久,几乎所有人都晕在地上!

只有两个人没有受到影响,我和都旺!

依稀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草鬼!”

教室外面传来刺耳的警笛声,齐刷刷进来几个穿着很奇怪的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几个人穿着一身黑西服,戴着黑墨镜,倒让我想起了威尔.史密斯演的《黑衣人》。

难道这就是陈昌平所说的神秘组织?

不过让我觉得很没面子的是那群黑衣人对我熟视无睹,和都旺交流了几句,就开始组织人把晕倒的人往外抬。

直到所有人都撤离,都旺跟着黑衣人走了,也没有人搭理我。

我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身体,没有隐形啊…那为什么那些人就像看不见我一样呢?带着这个疑问,我走出教室,正是上课时间,学校里面学生不多,校园里空空荡荡,除了那些被抬走的学生,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我身上的怪事已经够多了,我似乎也对这类事情增添了免疫力。回到宿舍,还没有推开门,就闻到从屋里传出的扑鼻香味!

浓浓的牛肉香味里面夹杂着面条的清香,更妙的是我居然闻到了葱花香味。是谁这么深谙其中奥妙,知道一定要放进葱花吃起来才过瘾?

不错!康师傅方便面的味道!

而煮方便面时一定要撒上葱花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我最好的朋友!

月饼!

月无华!

我连忙推门进去,只见一个清瘦的少年正蹲在锅前,锅下放着一尊酒精炉,吐着蓝汪汪的火苗。面饼正慢慢散开,一点一点儿变大,把作料放进去,用筷子搅了几下,顿时,一股香味弥漫开来。他拿了两个鸡蛋,在锅沿上轻轻磕两下,鸡蛋裂开一个缝隙。接着用两手一碰,蛋黄和蛋清全都流到锅里。随即用筷子在锅里搅来搅去,方便面饼散开了,调料全部溶解在水里,沸腾的水面上浮起了红色的泡沫。

锅里传来“咕嘟”的声音,寝室里弥漫着白色的香气。

清瘦少年把干菜包、调料包和辣酱包小心翼翼地撕开倒入锅里,干料散开,形成了一副五彩缤纷的图画。

只见锅底的最外圈出现了小泡泡,不多时锅底中心咕咚着水花,浓郁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再看锅里,黄灿灿的面,鲜红的辣汤,绿色的葱花,这正是大学宿舍必备美味——能在熬夜通宵复习时吃得感动到哭的方便面!

“月饼!你丫死哪去了!”我被这锅方便面勾地食指大动,四处咂摸着找筷子,这才发现在床上躺着一个老头。

那老头半眯着细长的眼睛,略有些尖的下颌上稀稀疏疏几根胡子,花白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倒是鼻子又直又挺,哼着一首九十年代末非常流行的口水歌《伤心太平洋》。

月饼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仔细的把方便面捞起放进碗里,恭恭敬敬地送到老头面前:“师父,您用膳。”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师父?!用膳?!丫是在飞机上遇到宇宙虫洞穿越到古代又机缘巧合穿越回来了?

老头大刀金马起身一坐,也不客气的接过碗,双手伸进碗里捞起方便面就吃,直吃得满嘴油光,才从兜里抹出瓶二锅头,仰脖喝了半瓶!

我看得那叫一个着急,口水恨不得淹了舌头。月饼双手贴着腿恭敬地站着:“师父,您看这味儿还可以么?”

老头“刺溜刺溜”把面汤喝了个底朝天,砸吧着嘴,从牙缝里抠出条肉丝,又扔到嘴里嚼着,半晌才说道:“真正的美味,也是讲究五行搭配啊!当年丐帮不世出的美食大家洪七公曾经说过,一道好菜,金木水火土必须一样不少。这碗面水火金皆备,唯独少了木柴与土灶,差之毫厘这味道就难免失之千里啊!”

月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老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洪七公?!

我越来越觉得这气氛诡异:“月…月饼,敢问这是怎么回事?”

月饼拢了拢额前的细碎长发,笑着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南瓜,这是咱们师父。”

我真觉得脑子要炸了!这件事情比我经历的任何事情都要恐怖!不但月饼看上去像是被洗了脑,而且还莫名其妙给我带来了一个师父!

“老夫吴铭哲,这是你的师兄月无华。南晓楼,看到师父和师兄还不赶快参拜。”老头整了整油腻腻的衣服,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的坐着。更可恨的是,月饼竟然也摆出了一副心安理得等着我参拜的样子。

我死命掐了自己一把,生疼。这不是梦!

不不不,这一定是梦!

“我还担心封不住你的红瞳,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真地封住了。”吴铭哲搔着锃亮的大背头,漫不禁心地说道。

我听得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你出了车祸之后,我和师父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你身体恢复得那么快,也全拜师父银针渡穴,通开了淤堵的血脉。”月饼接口解释道。

“小事一桩,为自己徒儿出点力,何足挂齿。”吴铭哲听了这句话显然很受用。

月饼微微上翘的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月饼,你是说我出车祸你知道?”

月饼点了点头还没等说话,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丫知道我出车祸怎么还跑了呢?你他妈的知道我经历了多少事!我差点被人蛹挂在清迈寺,我差点变成一条蛇,我…”

月饼表情略有些尴尬,一脸不好意思,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在他那张帅脸上闷几拳。

“贤徒,你不用着急…”吴铭哲翘着二郎腿,掏出盒白将军,散给我们俩一人一根,“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会舍得让你那么容易就挂了呢?”

这句话让我莫名感到一股寒意,只觉得脊梁杆子“嗖嗖”发凉,顺手点上烟深吸了一口(泰国是佛教国家,对烟酒比较禁止的。所以市场上卖的主要是洋烟,L&M,万宝路,555,登喜路这些牌子。我对外烟一向不感冒,眼巴巴盼着能抽口白将军已经很久了)。顿时觉得全身轻飘飘的,浑身舒坦,火气也小了不少。

“按理说人鬼部应该有人接你才对!”吴铭哲吐了个烟圈,灌了口二锅头,“我和无华晚了一天到泰国,得知你出了车祸,看看没有大碍,就去事发地查探一番,似乎有施蛊的痕迹,于是就多逗留了几日,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回来时从陈昌平那个老秃驴处得知今年的佛蛊之战竟然提前了,你又没什么事情,于是索性带着无华特训去了。”

“编,接着编。”我没好气弹着烟灰,扭过头不搭理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倒是月饼补了一句:“南瓜,真是这样的。”

“滚!”我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不过更加不平衡!

如果真如这个大背头老汉所说,凭什么月无华你就能接收特训,我却在泰国九死一生!这是什么道理!

“师父说你天生红瞳,这种人万中无一,会遇到平常人遇不到的各种怪事。必须通过亲身经历激发潜能才行,特训是没有什么用的。”月饼摸着鼻子讪讪说道。

“大师,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一本《如来神掌》练练?十块钱一本够不?”我想到来泰国这些日子,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每次都差点把命搭上去,而且也没见我小宇宙爆发,战斗力爆表,我能信这话才怪!

“乍仑的事情,确实出乎意料之外。”吴铭哲居然老脸一红,“没想到泰国的异事组织这么不靠谱,竟然把你安排和人鬼部蛇蛊部族的后人一个屋子。不过好在贤徒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上辈子看来做了不少功德之事。”

“你祖坟才冒青烟呢!”我不甘示弱地回嘴,恨不得抽他一个大嘴巴子。

月饼脸上表情越来越复杂,两道浓密的剑眉皱在一起又舒展开,终于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师父,我就说南瓜这个人死犟,认准死理九头牛拉不回来。”

“月无华!”我已经把烟抽到了过滤嘴,“换你是我,你觉得这事儿靠谱么?我问你,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

月饼“嘿嘿”一笑,吴铭哲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这两个人关系似乎很不正常。

“贤徒,为师第一次见你,没什么见面礼,这个给你。”吴铭哲摸出台方方正正的东西丢过来,我赶忙伸手接住。

没想到这么个烟盒大小薄薄的透明小物件竟然这么沉,起码有五六斤。我没有抓牢,直接坠着手腕子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心里一阵心疼,这要是什么值钱东西,碎了那可就赔大发了。还好那物件看来挺结实,在地上闪着莹莹的流光,像一块透明的玻璃。

我捡了起来,放在手里摆弄着,越看越觉得像是一块水晶装饰品,看不出什么门道。忽然,那个物件瞬间爆亮,上面显示出许许多多图画,有我的大头照,个人资料,还有国内的手机号码。

这个过程也就持续了大概几秒钟,眼花缭乱的图画晃得我眼晕,最后定格为一个类似于只能手机屏幕的样子。

“这以后就是你的专用手机。”月饼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摆弄着,“这台玄玉手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保持最强的信号,也可以随时上网,刷微博聊QQ都没问题。安卓和IOS双系统,还有很多功能我也懒得解释,反正手机有的功能都有,还有许多你想象不到的功能,慢慢体验吧。”

月饼一副活脱脱手机推销员样子,我看着手里这台不伦不类的玩意儿哭笑不得:“月公公,是太阳给了它能量么?”

“不是!”吴铭哲总算站起来递给我一样东西,我才注意到他居然同我差和月饼不多高(我身高一米八六),“这是充电器!由于功能太多,所以耗电大,记得随时充电。”

“师父,既然已经和师弟见面了,历练也结束了,那我是不是把师弟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拖出来?”月饼手指头在手机上滑动着。

丫居然把我拉黑了!

我说怎么打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废话少说,两个徒儿跟为师解决草鬼事件吧!”吴铭哲大手一挥,认真地整理着大背头,背手走出门。

草鬼?

我这才想到刚才那件奇怪的事情。

而且,我其实已经相信了吴铭哲和月饼说的话。只是还有一些疑惑,需要慢慢了解。

我当时还不知道,当我和月饼跟着这个叫吴铭哲的老头走出宿舍门时,一个神圣而沉重

我和月饼一左一右跟在吴铭哲后面,泰国人普遍偏矮,平均身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三个一米八多的人走在清迈大街上也算是一道风景,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吴铭哲穿条肥大的沙滩裤,上身花格衬衫,拖拉着一双人字拖,看到漂亮女人就两眼放光,忙不迭的挥手打招呼。我只觉得老脸滚烫,实在是丢人。月饼耸耸肩,表示已经习惯了。

“无华,趁着还没到,跟师弟科普一下咱们灵族。”吴铭哲晃着肩膀,眼睛又瞄向了街边卖水果的小姑娘。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灵族”这个名字,不过心里仍然暗骂一句:老淫贼!

月饼习惯性地摸着鼻子:“南瓜,咱们灵族…”

“谁跟你咱们!”我心里一直因为车祸憋着口气,自然说话也没什么好言语。

“你丫正常点行不?别和个娘们儿一样,小肚鸡肠得很。”月饼也怒了。

“我小肚鸡肠?我来泰国这段时间的经历月公公你经历一下试试!要不是小爷命大福大,早挂多少回了。你丫就在泰国也不知道来个信,算什么兄弟!”我竹筒倒豆子 。

月饼脸上有点挂不住:“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咱们灵族目前为止就咱们三个人。”

我又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感情这是“桃园三结义”,算上我还没凑够一桌麻将啊!水泊梁山还好汉一百单八将呢!

“灵族的主要任务就是降妖除魔,也就是捉鬼,并且负责处理一些神秘事件和案件。”月饼看出我想讥讽两句,抢在我前面一连串地说着,“我刚认识师父时也觉得扯淡,后来跟着他解决了几件事情才相信了。其实每个国家都有一个神秘机构,专门负责这类事件,一旦遇到实在棘手的,才会请师父出马。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接收特训,回头跟你详细说其中的过程,反正你相信我说的话就行。你不觉得师父眼熟么,他就是那个小酒馆没钱付账,咱们给他付了钱嚷嚷着要收咱们俩为徒的那个。”

我听得一头大汗,这都哪跟哪啊!我说这个老淫贼看着怎么熟悉,闹了半天就是欠钱不还的老酒鬼。

“无华,捡重点说。”吴铭哲插了一句。

“南瓜,你看。”月饼伸出手,一团白色的火焰从手心冒出,时而变换成莲花形,时而幻化成一轮弯月。

我见猎心喜:“这是什么玩意儿?”

月饼手掌合拢,略有些得意:“这是灵气,用来捉鬼的。”

我心里好一个羡慕:“也就是说我也能学这个,练出灵气了?”

“这个…”月饼有点尴尬地看着我。

“晓楼,你的先天体质和常人不同,不具备练灵气的条件,否则我怎么会撇下你单独带着无华特训。”吴铭哲突然转身站住,似笑非笑地眯着眼。

我一个不留神,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听到这句话心里那个气!我连灵气都不能练还入伙当什么灵族?这不是哄我玩么?

吴铭哲从怀里掏出两本书,随手我往手里一塞:“不过你可以学学这两本书的内容。不要羡慕无华,每个人的天赋不同,术在于精而不在于杂。把这两本书吃透了,保你一生受益不尽。”

我拿起那两本书一看——《东京热套图》、《苍井空の写真》,顿时手足冰凉,如同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