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地产是苏氏地产被宁氏吞并之后成立的,以前苏夙主管的苏氏地产,曾经是N国地产界的龙头企业,业务范围涵盖了所有一线二线城市,年利润占整个集团公司的百分之六十。
苏夙在苏氏地产上倾注了无数心血,就像是她亲手拉拔大的一个孩子。去年,苏正安突然进行人事调动,将苏夙调回了总公司,让苏穆宁入驻苏氏地产,苏夙眼睁睁地看着苏氏地产因为大量囤地而开发不力,自己的心腹骨干相继离职跳槽。
当时她和苏正安反复提了好几次,可苏正安却置若罔闻,还一直暗示是不是她在背后操纵,给弟弟穿小鞋,让她心灰意冷,从此再也不过问苏氏地产的事情。
前尘往事让苏夙有些怅然,现在,这个苏氏地产已经物是人非,她不知道自己还到这里来干嘛?凭吊一下以往的辉煌吗?
苏宁地产大厦在城西,十八层楼,浅蓝色的玻璃幕墙,装修得很现代。宁谷一行人鱼贯而入,大堂里便有人迎了出来,苏夙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十分诧异:眼前这个人不就是以前她的副手傅成广吗?
傅成广毕业于J大建筑系,机敏聪慧,干劲十足,曾办过地产公司,却因为家人的拖累混得十分狼狈,加入苏氏之后,苏夙独具慧眼,将他一路从部门经理提到了副总的位置,对苏夙十分忠心。
苏夙离开苏氏之后,他和苏穆宁相处得很不愉快,数次在会上反驳苏穆宁的决策,最后不得不含恨离开。
“宁总,这一季度的报表已经出来,我们苏氏,哦不,苏宁的亏损额大幅减少,星湖的那个项目销售得十分成功。”傅成广一边领着他们往上走,一边汇报说。
“星湖的项目,辛苦你们了,听说通宵了好几个晚上?”宁谷微笑着说。
“应该的,好几家家地产也赶在这个时候开盘,九月是销售黄金季节,我们要是不能拿出点新意来,只能跟在别人后面吃灰了。”傅成广爽朗地笑了起来。
“好,看来不用等到明年,今天说不定就能给你包个大红包了。”宁谷赞许地说。
“宁总,我可不是瞅着这个红包这么拼命的,”傅成广有些感慨,“我是为了苏总,当初我们俩在一起,为了苏氏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现在她虽然不在了,可我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倒了。”
苏夙的眼眶一阵发红,眼泪几乎忍不住要夺眶而出,她狼狈地扭转头,勉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那我是沾
了小安的光了。”宁谷看了一眼苏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不,全靠宁总你,是我们沾了宁总的光,你花了这么大力气保全了这个破产了的公司,我们都很感激,”傅成广认真地说,“以前那么多人围在苏总身边,出了事却一个个都跑得比兔子还快,有的还来落井下石,宁总你这样雪中送炭,才是真朋友。”
苏夙眼神复杂地看了宁谷一眼,宁谷不由得心神一荡,凑到苏夙耳边,小声说:“苏苏,可以给点奖励吗?”
苏夙的脸一僵,退开了半步,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傅成广疑惑地看了苏夙一眼,试探地问:“请问这位小姐是——”
宁谷笑着说:“这位是我的特别助理苏夙小姐,以后你叫她小苏好了。”
苏夙的一张苹果脸看起来十分年轻,又带了几分可爱,怎么看都像个大学生,哪里有半分特助的样子,傅成广困惑地朝她伸出手去,客套说:“幸会幸会。”
苏夙握住了他的手,微微用力,诚挚地说:“多谢。”
傅成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谢他什么,不过会议室到了,他也无暇再顾及这个小特助。
会议是关于苏宁地产的财报和中长期规划,苏夙的心情一直不能平复,勉强听了几句,便和宁谷告假,悄悄地出了会议室:她想去瞧瞧自己曾经灌注了最多心血的地方。
十八楼几乎和她走以前没什么两样,就是总经理室被苏穆宁重新装修过了,一副奢华的模样,里面有个清洁工正在打扫,看到她进来,立刻警惕地说:“你是谁?”
“我随便看看,大姐你别管我。”苏夙低声说。
“我马上要锁门了,你快走吧。”清洁工不知道她的来头,赶人说。
“锁门?”苏夙有些奇怪。
“是,总经理没人的,这里只有副总。”清洁工不耐烦地说。
苏夙哑然失笑,只好离开了。
楼下依次是项目部、财务部、销售部…,员工们看起来都各司其职,忙而不乱,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想来也是得到了好消息,干活有了奔头。
走着走着,看到自己曾经心爱的孩子依然过得很好,苏夙向来清冷的心渐渐变得柔软了起来。
项目部里有间办公室里有几个人在说话,里面有两个声音挺熟悉,苏夙好奇地走到了门口,有个个子高大的男人,脸型方正,带着一股北方人特有的豪迈,是以前苏氏地产的项目部经理穆耿,为人耿直,对工
程管理很有一套。而另一个,居然是苏穆宁!
苏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苏穆宁大学毕业的时候,苏正安和她都曾经想让他从基层做起,只是他到工地上呆了半天便逃走了,放话说以后不是经理级别不用让他干。
“钢筋的比例是多少?你小子给我弄清楚了没有?沙子是从哪里弄来的?别想拿海沙糊弄我!”穆耿咆哮着。
另两个人来劝他:“穆经理,有话好好说,小宁这不不懂嘛,我们慢慢教。”
“好好说个屁!”穆耿的脸都红了,“这都半年了,你到底有没有在上心学?苏总在天上看着你呢!”
“我好害怕啊,苏暮安有本事下来骂我啊。”苏穆宁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你们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穆耿气坏了,顺手把一个杯子砸了。屋子里乱成一团,苏穆宁趁此机会便逃了出来,瞟了门口的苏夙一眼,走到楼梯那里,掏出一支烟点着了猛吸了几口。
苏夙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装作没看见走开,正犹豫着呢,苏穆宁朝着她招了招手:“嗨,小妹妹,我认得你,过来说会话。”
苏夙走了过去,皱着眉头看着他一个接着一个地吐着烟圈:“少吸烟,有害健康。”
苏穆宁耸了耸肩:“谁会在乎我的健康,全家人都死光光了,就剩我一个了。”
苏夙有些难过,低声说:“他们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苏穆宁“切”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谁稀罕。你老实说,你是不是那个宁谷的新欢?”
苏夙摇了摇头。
苏穆宁有些失望,不一会儿又振作起精神说:“你别骗我了,宁谷身边从来没女的出现过,我坦白和你说吧,我有一条财路,比你当宁谷的女人强多了,你要不要听?”
“什么财路?”苏夙紧盯着他。
“你瞧瞧你,姿色中等,身材普通,宁谷那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什么美女没尝过?八成是现在看你青涩新鲜,没几天就腻了,到时候顶多给你点首饰、现金,能多少啊。”苏穆宁凑近了她,压低声音说,“只要你能帮我找到一本本子,我给你这个数。”
说着他伸出了一只手,在苏夙面前晃了晃。
“五十万?”苏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五百万。”苏穆宁的神情有些振奋,“你拿了那本子也没用,不知道出给谁。”
“什么本子?”苏夙纳闷了,什么本子这么值钱?
“一本黑色的小本子,里面记了一些
东西,我家老头子肯定藏在他宝贝女儿的书房里,你有机会慢慢找,一定能找到。”苏穆宁神秘地说。
“你拿了钱要干嘛?”苏夙冷冷地看着他。
苏穆宁的表情一下子有些茫然,半晌,他笑了笑说:“出国,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来了。”
“你不是苏氏集团的二公子吗?你父母不是留给你遗产了吗?用得着这么落魄吗?”苏夙十分不解。
苏穆宁的脸色狰狞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都被那个宁谷使了手段冻结了!说是什么时候我能做回苏宁的总经理了就还给我!害得我现在只能住平房吃快餐,每天指着这几千块的工资过日子!”
苏夙呆呆地看着他,忽然大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眼泪差点都流了出来。
苏穆宁悻悻地瞪着她,良久,他也笑了起来:“喂,你不要幸灾乐祸地这么明显好不好?等我有钱了,拿钱砸死你。”
前面有人叫了苏穆宁的名字,苏穆宁应了一声,匆匆地灭了烟头,有个人跑了过来说:“穆经理说了,让你把那个样板房全部推倒重建。”
“什么?”苏穆宁气坏了,“那个样板房我花了一个月呢,辛辛苦苦,风里来雨里去的,说推倒就推到啊!”
“穆经理说,让你仔细去研究一下星湖国际的样板房和你督建的那个有什么不一样,这样下次你就会吸取教训了。还有,要扣你一个月的奖金。”那人继续说。
苏穆宁跳了起来:“反了他!”
“穆经理让你有问题去找宁总,这是宁总的意思。”那人十分镇定。
苏穆宁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拳砸在了墙壁上,骂骂咧咧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苏苏,乃感动了木有?晚上给宁少点奖励吧?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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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7章
苏夙回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了几个人,宁谷正在签署几个文件,握笔的手骨节突出,十分有力。苏夙坐在一旁打量着他的侧脸,只见他紧抿着双唇,眉头轻蹙,眼神专注,看着看着,她不觉有些恍惚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夙才惊觉到宁谷专注的目光已经从文件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会议室里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在看我什么呢?我脸上长花了吗?”宁谷戏谑地问。
苏夙静静地看着他,看得宁谷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夙的眼神柔和,仿佛一朵静静绽放的栀子花。
宁谷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良久才说:“我已经说过了,不想再说第二遍。”
“你想要什么?”苏夙困惑地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弯曲的睫毛好像一把细细的刷子,轻轻地刷在了宁谷的心上,痒痒的。
这样的苏夙带了几分天真和迷茫,宁谷忍不住凑了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又好像被烫到一样退了回来,喃喃地解释说:“对不起,我情不自禁。”
苏夙轻叹了一声,抬起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他的唇,宁谷怔了一下,心砰砰地跳了起来,试探着握住了苏夙的手,见她没有反对,一用力,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苏苏…”宁谷呢喃着,将自己的下巴抵在苏夙的发际轻轻地摩挲,旋即,他滚烫的唇瓣便落在了她的额间、眼睛、鼻尖,一路辗转向下,最后停在了她的双唇之间。
炙热的气息在两个人唇齿间萦绕,宁谷轻触了一下她柔软的唇瓣,温柔地含住了吸吮了起来,味道和想象中一样的甜美,令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苏夙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想要逃走,宁谷却扣紧了揽着她脖颈的手,舌尖撬开了她的唇齿,探入了她的领地起舞,追逐着她的丁香,攻城掠地,温柔却坚定地宣告着他的所有权。
苏夙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夺走了,浑身绵软,只能用力地抓住宁谷的后背,脑中仿佛绽开了绚丽的火花,令人窒息,却又令人沉沦…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谷才松开了她的唇,却又不舍得离去,用舌尖轻轻描绘着她的唇形,一声一声地、低低地呢喃着她的名字:“苏苏…苏苏…”
苏夙的脸一烫,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喘息了几声,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她前世性子
清冷,又有洁癖,轻易不和人近身,和田朴峰订婚以后,也只不过和他有过礼节性的亲吻,田朴峰虽然不说,但屡次面带失望,想来这也是他会出轨的原因之一。
这样的热吻让苏夙一下子有些失措,不由得恼恨地瞪了宁谷一眼:“得寸进尺!”
宁谷一下子便握住了她的手,力气很大,深怕她着恼跑了,低声求饶说:“苏苏,你别生气。”
“你松开。”苏夙更恼了,甩了甩手。
宁谷深知她的性情,这下更是不肯放手,只是拉着她站了起来,笑着说:“好了,我们不要呆在这里面了,只怕外面的人都在猜测了,等我回去好好给你赔罪,行不?”
两个人在苏宁地产高层的目送下,手牵手离开了大楼,冯楠开着车,一直面带微笑,吹着口哨,就连突然下起的绵绵细雨和随之而来的拥堵交通也没能把他的心情弄糟。
“宁少,去哪里?不要说你还煞风景地要去公司办公。”冯楠开玩笑说。
宁谷看了看苏夙,苏夙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抬起头来说:“就在外面随便逛逛吧。”
冯楠把车停在了一个街边公园旁,两个人下了车,沿着林荫小道慢慢地往前走去。
夏末的细雨密密的,把暑气一扫而空,不一会儿,苏夙的发丝上便带了一层水汽,宁谷想要给她打伞,她摇了摇头,张开双臂,仰起脸来,让雨丝直接落在她的脸上,一股凉爽直入心脾。
公园的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和一条河流接通,种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花,荷花已经谢了,只剩下碧绿的荷叶和莲蓬,却依然带着勃勃的生机。湖边几乎没有人影,只有对面有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趴在一块大石头上嬉戏。
苏夙跑了几步,站在湖边,深吸了一口气,把手合在嘴边,冲着湖面大声地喊了起来:噢嘿嘿喔——
只见荷叶中惊起了一两只小鸟,湖中央冒起了一两个水泡,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苏夙只觉得神清气爽,回头一瞧,只见宁谷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悠远,她的脑袋一热,冲着他招了招手,大声说:“过来,快过来!”
宁谷朝着她走了过来,只是左腿有些僵硬,饶是他步履缓慢,也还是有些微跛。
苏夙盯着他的脚看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他走到了面前,却见宁谷有些狼狈地蒙上了她的眼睛,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以后不许这样看我。”他低声说。
苏夙顿时明白了,这个向来傲慢的宁少忽然有些自卑了。“你的腿怎么回事?”
“受伤了。”宁谷简单地回答。
“不能看好吗?我知道M国有个医生,专门治疗这样的症状。”不知道为什么,苏夙的心莫名就抽了一下,她想,一定是因为今天她受到了一些刺激的缘故。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过一阵子吧。”宁谷笑了笑,“其实这样跛了也挺好,可以提醒我一些事情。”
“痛吗?”苏夙想蹲下来看他的伤处。却被他一把拉住。
“别看,”宁谷的声音带了些祈求,“我怕你会讨厌我。”
苏夙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忍不住失笑了起来:“如果我讨厌你,那一定不是为了你的脚。”
宁谷噎住,半晌才闷声说:“我不想你多讨厌我一点。”
气氛一直有些令人醺然欲醉,回到苏宅正值晚膳时分,苏夙轻车熟路地到地下室取了一瓶苏正安珍藏的红酒,嫣红的液体陪着水晶高脚酒杯,带着一种诱人的芬芳。
“那时候为什么要针对我?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我到底和你结了什么仇,让你那么恨我。”苏夙轻轻地晃动着酒杯,浅啜了一口。
“我一直想引起你的注意,你没发现吗?”宁谷颇有些悻然,“你去拍汨罗湾地块,我跟着一起来;你进军二线城市,我也跟着一起来;你出席的慈善晚会,我次次不落…”
苏夙恍然大悟:“难道你不是想和我竞争?难道你每次捐款都要压上苏氏一头,不是为了让我好看?”
“谁耐烦来和你争地产这块蝇头小利!”宁谷哼了一声,“我在国外挖一个矿就抵得上你小半年的利润。”
“我爸被高院传唤的时候,苏氏股价暴跌,被人大量买入,不是你在弄鬼?”苏夙狐疑地看着他。
“董事长被人传唤,几个项目进展不顺利,年报数据低落,这股价还能不暴跌?股民也不都是二百五。”宁谷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有些颓然,“怪不得你见了我都冷若冰霜,原来你一直以为我要害你。”
苏夙轻咳了一声,忍不住笑了:“我哪里会想到,我会那么荣幸,让你喜欢上我。”
“我等了很久,怕太冒失了让你反感,可你却不声不响订了婚,那天我真的气坏了,发誓一定要把你的苏氏地产弄垮了,让你求着我。”宁谷叹了一口气,“那天我一夜没睡,想了好多个方案,并购、商业间谍、猎头公司、低价竞争,推敲得万无一失。”
苏夙挑了挑眉:“那你怎么没放马过来?那时候我可不怕你。”
的确,订婚的那一年是苏氏发展得最好的一年,资金雄厚,父女齐心,就算是宁氏集团想吞了她,只怕也要卡住喉咙。
宁谷盯着她的眼睛,柔声说:“我下不了手。后来我就从另一个地方着手了。”
苏夙白了他一眼:“卑鄙!”
“谁让田朴峰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宁谷有些心虚,不过,这事情就算再来一遍,他也还是会这样做。
“其实他还好的,对我一直很君子,”苏夙有些怅然,想起了那时候斯文隽秀的田朴峰。
宁谷的脸色变了变,举起酒杯咕咚咕咚喝完,舔了舔嘴唇,冷笑着说:“不就是和他喝了几场酒,给了他的公司一点甜头,就和我称兄道弟,一开始还装着对你深情一片,没几夜就离不了那个女人了,三天两头混在一起。”
苏夙的脸色有些发白,抿着嘴,不吭声了,宁谷这才发现自己说的有些过了,急忙赔笑说:“对不起,苏苏,我就是这么一个浑人,你打我吧。”
说着,他握住苏夙的手就往脸上拍去。苏夙使劲地挣脱了他的手,警告说:“以后别这样了,这是流氓行径。”
“不了,再也不了,”宁谷忙不迭地应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苏苏,真的,我绝对不会象那个田朴峰一样。”
苏夙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宁谷会意,和她轻碰了一下,酒杯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别说了,所有的一切,都让它过去吧。”
气氛出乎意料的好,两个人都有些薄醺,吃完晚饭,苏夙懒懒地依偎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电视,上楼的时候,宁谷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恋恋不舍地看着她。
苏夙的手推在卧室的门把上,轻轻倚着门板,目光流转,笑容旖旎,语声轻柔:“宁谷,谢谢你收购了苏氏地产,谢谢你保全了我的东西,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激。”
“进来吗?我想,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宁少,这是你想要的吗?你想进去吗?
谢谢小西楼扔的地雷,过年好热闹,么么哒!
☆29、第28章
宁谷呆住了,仿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他低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夙笑了笑:“你为我做了那么多,难道不是想要我吗?”
宁谷的脸色渐渐苍白了起来,胸脯急剧地起伏着,眼神阴鸷,仿佛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苏夙诧异地耸了耸肩:“你不要就算了,我去睡了,明天见。”
说着,她正想关门,宁谷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使劲一带,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一下子便咬住了她的唇,挟着满腹的怒意,啃噬着她的唇。
苏夙只觉得唇上又痒又痛,想要去推他,却发现他的手紧扣着她,寸步不让,她恼了,搂着他的脖子,迎了上去,在他的唇上也咬了一口,直到嘴角有了一丝铁锈味,才松了开来。
“你疯了,属狗的吗?怎么咬人!”苏夙恼火地说,她发现,自从她和宁谷在一起后,情绪特别容易变化。
宁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松开了手,一身不吭地转身朝着隔壁房间走了过去。
苏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情不自禁地叫道:“你怎么了?”
宁谷顿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那背影看起来萧索而孤独。良久,他轻笑了起来:“苏苏,你小看了我,更小看了你自己。”
这天晚上,苏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一直掠过宁谷那张苍白的脸和那个萧索的背影,她很困惑,宁谷想要的是什么?难道,是那传说中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吗?那两个被无数文人墨客歌颂过的字眼?
可是,她从来不认为,这个现实而残酷的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可以抛弃生死的感情,就算有,也只不过存在于那些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们的臆想中而已,比如以前的苏夙。
第二天起来,向来青春可人的苏夙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睛下有着浅浅的黑眼圈,一直到她吃完早饭坐到车上,宁谷还是不见人影。
不一会儿,冯楠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宁少今天有点事情,我们先去公司吧。”
“他怎么了?我去看看他。”苏夙想开车门。
冯楠为难地说:“小苏,宁少的脾气很拗,他说他今天谁都不想见。”
苏夙忍不住想发笑:“他以前也是这样?怎么象个小孩子?”
“不是,”冯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有你的事情,才会让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办公室里没什么事情,只是收发一下公司
邮件,整理一下日程。苏夙花了不到半小时便干完了,不一会儿,她便看到电脑的右下角有QQ头像在不停地跳动,点开来一瞧,果然是花小朵。
花儿朵朵开:呼叫小酥饼,我头儿出门了,我有半个小时可以聊天。
花儿朵朵开:有人晚上约我去看电影。
花儿朵朵开:我好忧郁,深怕伤害了一颗火热的心。
小酥饼:那就去看呗。
花儿朵朵开:可是我没感觉,没有火花啊!
小酥饼:有火花烧死了怎么办?
花儿朵朵开:我多想有那么一个人,三九天为我下海捞鱼,暴雨中为我跳舞,情人节送满屋的玫瑰,广场上对着千万人对我说爱你一万年!
小酥饼:这难道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