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并没有将胤禩留多久,催促着他赶紧回去:“岁末这些日子在家里也怪不容易的,你快回去陪陪她!”

胤禩也没有矫情,起身告辞,若溪一直将胤禩送了出来:“八福晋真的非常好,要不是八福晋一心为您着想叫娘娘看的想通,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娘娘希望您能跟八福晋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他知道他的姑娘非常好,却不知道还曾这样帮助过他,他想要赶快见到岁末将她拥在怀里的心就更加急切:“额娘这里就请姑姑多麻烦了,她是个心软的人。”

若溪了然的点头:“您放心吧,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身孕

胤禩想过很多他回来时的场景,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岁末挽着半干的乌发,穿着月白色的旗袍面颊白里透红像是极好的画师调制出的色调,眼睛黑而明亮,看上去干净清澈,非常的舒服,站在开着的窗户旁,披了一身淡淡的夕阳,目光专注的看着院门口,看到他进来,整个人瞬时透出了浓郁的喜悦和欢欣,好像瞬间鲜亮起来。

胤禩一霎时就被这浓的化不开的情击溃了心房,柔软温暖的一塌糊涂,他笑着快走起来,将他美丽的姑娘拥在怀里,原本想揶揄她几句,怎么就忽然不在意嘴上的伤,然而等到看见她嘴角若隐若现的痕迹,却热血沸腾起来,手掌也滚烫。

岁末挽着他的胳膊向里走去:“事情还顺利吗?见过额娘了吗?”

胤禩故作镇定,平平的同她道:“事情办的不错,也见过额娘,额娘催我快点回来陪你。”

岁末抿嘴笑:“额娘总是这么体贴人。”

胤禩就似笑非笑的看了岁末一眼,又一面挥手吩咐下人:“都去外面侍候。”

张嬷嬷上了年纪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着一众小丫头退了出去,又叫人烧水备着,留了小丫头在廊下侍候。

屋子里一下子静悄悄起来,只有窗台的一盆山茶花散发着清幽的香气,胤禩眼里含着笑意一步步走向岁末,然而岁末分明看到他的眼里有一只即将出笼的野兽。

“有没有想我?”

胤禩的声音低沉又诱惑,挠的岁末的心头酥麻麻的。

岁末忽然紧张的口舌发干,却还是故作镇定的反问:“那你有没有想我?”

胤禩已经站在了岁末面前,鼻尖触到了岁末的鼻尖,那火热的气息灼的岁末觉得疼。

“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岁末想骂一声,然而却发现开不了口,胤禩逼的她不断倒退,撞在了案几上,她不由自主的扶住了胤禩的肩膀,整个人向后仰去,露出了修长而雪白的脖颈,那优雅的线条向下延伸就是起伏的山峦。

胤禩的眼眸暗如夜色,伸手揽住住了岁末纤细的腰身,欺身压了上去。

冰凉的黄花梨木大案激的岁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微亮的天光从晃动的纱幔间照了进来,胤禩面颊上的汗珠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他却忽然发了狠撞了一下,岁末又畅快的□□起来,如一首欢快的乐曲。

情到浓处他在她的耳边低语:“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岁末的脑子如一团浆糊,面颊如春日最火红娇嫩的桃花,只是紧紧的攀着他的矫健的身躯。

“我的岁末勇敢聪明,是我的骄傲。”

岁末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是尽力跟上他的节奏,一起到达快乐的巅峰。

岁末非常的疲惫,胤禩精力旺盛折腾的她没了一丝力气,都不知道胤禩是怎么把她抱到净房清洗的。

胤禩看她睡的沉,红肿的嘴撅着好像在邀请一般,忍不住又在她的嘴唇上轻啄了啄,他的岁末怎么能这么可爱美好,让他总是情难自已,几乎想要揉进骨血里。

胤禩叫细珠端了一碗热热的粥上来,然而滚进床里的岁末却怎么也不愿意睁眼,胤禩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喝了一口粥在嘴里,低头就吻了上去,稻米的香甜一下子充盈在岁末口腔的角角落落,让她猝不及防都咽了下去,愤愤的睁眼却看见细珠几个红着脸垂着头站在屋子里,岁末气的恨不得捶上胤禩两下,胤禩见她的眼神充满控诉,无辜的道:“你自己不愿意起来,我又不想你饿肚子,只有这样,难道还不许我爱惜你。”

岁末哼了哼坐了起来一把夺过胤禩手里的碗:“我怎么就觉得你是诚心想叫我难堪!”说着充满豪情,将那粥大口大口的喝下,胤禩明亮的眼自始至终都专注又宠溺的看着岁末,又叫细珠端了份菜,岁末立刻不满的道:“我又不是不能下地。”

站在一旁的细珠几个眼观鼻鼻观口,主子爷没有边际的宠溺福晋,可不等于会对打搅他们的下人好脾气。

岁末说着掀起被子就下了床,却没想到腿酥软的厉害,差点摔了一跤,幸好胤禩及时扶住了她,握住她的手:“我又不会责怪你不懂规矩,就是坐在床上吃了又有什么?”

还好意思说!岁末悄悄的掐了他一把,胤禩还待说些什么,却见岁末变了脸,他立刻紧张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岁末面颊一红,悄声道:“好像是来葵水了。”

胤禩竟然有点庆幸,握了握她的手,高深的道:“幸亏下手早。”

岁末啐了他一口,又觉得这次肚子疼的厉害,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脸上的笑意也敛起了几分。

胤禩见她神色不对,抱起了她去净房,岁末吓了一跳:“我自己走!”

胤禩却并不搭理她:“是不是很难受?我叫人请个太医过来看看。”

岁末被他说的都顾不上害羞了,急忙道:“叫个太医来怎么说?说我们,以后我还怎么在外人面前抬起头?”然而下面的话却说不出,羞的红了面颊。

胤禩爱极了她这害羞的模样,但在这种事情上却一点都不妥协:“我说怎么来就怎么来。”

放下了岁末叫细珠进去侍候,自己吩咐高程:“去太医院叫个太医来。”

高程连眼都不敢抬,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马不停蹄就去办,八爷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分明是养了个闺女一般,娇贵的很!

岁末觉得肚子很不舒服,好像一下子就疼的厉害起来,然而血流的并不多,只有一点,张嬷嬷扶着岁末轻慢的坐在了床上,又轻手轻脚的侍候岁末躺下,叫人煮了红糖水,烫了汤婆子放进被窝,非常的郑重。

胤禩也感觉到了异样,瞧了一眼张嬷嬷,坐在了岁末身边,哄孩子一般:“你要是难受就说出来,要不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岁末到不好意思起来:“也没有那么严重。”

张嬷嬷严厉的道:“福晋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不要说话,免的伤精神。”

岁末怕胤禩不高兴,悄悄看了一眼,却见胤禩皱着眉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她就松了一口气,握住胤禩温暖的手:“您去书房歇息一会吧”

胤禩摸了摸岁末光洁的额头:“不用了,我就在这里陪你躺一会,你听张嬷嬷的话,闭上眼不要说话。”

岁末果真乖乖听话闭上了眼,却没想到自己非常疲惫,连疼也顾不上就睡了过去。

胤禩看着岁末睡着,脸上的笑意褪了干净,看向了张嬷嬷:“福晋是怎么回事?”

张嬷嬷斟酌着道:“奴婢多少还有些经验,福晋往常的葵水也就是这几日来,但也有可能并不是葵水,而是有了身孕,动了胎气,但也做不得准,要等太医来了看看才知道。”

胤禩的心里好像刹那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心里涌动起千万种情绪,然而最终都归于愧疚和担心,握了握双手,垂眸看向了岁末,她巴掌大的小脸刚刚还是非常红润的样子,此刻却一下子苍白起来,秀气的眉头皱着,想来是因为肚子疼的缘故,她的身形比较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胤禩心里一下子心疼起来,摩挲着岁末的面颊,沉默不语。

高程办事还是很得力的,催促着太医很快便赶了过来,提着药箱进来的太医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礼仪和风度却不变,行了礼,还想在说点什么,胤禩已经不耐烦起来:“来给福晋瞧瞧!”

高程不知道他不在这的一会发生了什么,八爷怎么突然这么急躁起来,非常失常。

拔步床的纱帐放了下来,岁末的一只手腕露在外面,那手腕白皙纤细,漂亮的惊人,太医瞧了一下连忙垂下眸,等到细珠在手腕上盖上了帕子,才伸手诊脉,反反复复足过了半刻钟,太医的神色也凝重起来,问张嬷嬷:“福晋的月事可准?”

“一向都准,也从来没有疼过,这一次也刚好是月事来的时间。”

太医便点了点头:“福晋应该是有了身孕,却动了胎气,奴才给福晋开几幅保胎的药,若是护理得当应该也没什么,但头三个月最是凶险,一不留神也有流掉的可能。”

胤禩纵然是有了心里准备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半响才点了点头,本来是一件大喜事,然而此刻却成了十分凶险的事情,一不留神就会流掉,他压制下心里的万千思绪,叫高程带着太医去开药方,连忙掀起帘子去看岁末,却见岁末愣愣的躺着一动不动,胤禩吓了一跳,想推又怕推坏了岁末,想喊又怕惊了岁末,竟然站在原地束手无策,着急起来。

张嬷嬷本来心里还觉得压抑,看见英明神武的八爷乱了阵脚到觉得也没有那么可怕,弯腰轻声在岁末耳边喊了一声:“福晋?”

岁末这才好像惊醒过来,看向胤禩,不确定的道:“我怀孕了?”

她清澈的眼里带着点迷蒙更多的却是期待和害怕,胤禩陡然觉得肩膀上的胆子重了很多,好像才恢复了清明,坐在了岁末身边,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肩膀,轻柔的道:“是,你怀孕了,很快就会生下我们的孩子。”

岁末紧张的抓住了胤禩的袍子,因为过于用力骨节甚至有些泛白:“可是太医说”

胤禩看向了岁末,他的眼温暖又缱绻好像带着无穷的力量:“没有什么可是,你要相信我,你和孩子都会没事。”

岁末渐渐放松了下来,偎依在胤禩身边,好像自己也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对,我和孩子都会没事!”

胤禩很喜欢她这样朝气蓬勃的样子,好似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一面低声同岁末说些美好的事情,一面轻拍着她,哄着岁末渐渐进入了梦乡,但岁末的手却一直拉着他的袍子并不放手,胤禩的心又疼了一下,她必定是害怕的,但又怕他担心所以故作坚强,胤禩就干脆合衣躺下,陪着岁末一起。

高程瞧见胤禩的半边身子都悬了空,却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连忙叫人抬了一张榻给胤禩支在了一旁,想了想又叫了个亲近的小太监专门去看着给岁末煎药,八爷太看重福晋,若福晋有个什么,说不得他也会殃及池鱼,他忧伤的想,做一个像他这样时时处处都为主子着想的太监可真不容易!

抓药煎药都是细珠亲自在做,张嬷嬷说了,皇家的事情污秽,时时处处都要提防,但凡有一点想不到就有可能会叫敌人钻了空子,细珠瞪大了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药罐,她势必要保护好福晋,绝不叫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作者有话要说:年轻人容易冲动,这个我们都理解~~~~~

毛氏

岁末睡的迷迷糊糊被喊起来喝药,在胤禩面前她就好似格外的娇贵一般,觉得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也格外苦,嘟着嘴就要耍赖,胤禩淡淡撇了她一眼,端起药碗就要喝,岁末吓的瞌睡也醒了一半,端起药碗一口喝光,又酸又苦,分外难喝,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胤禩将颗蜜饯塞进了她的嘴里,岁末才觉得那苦味渐渐淡去,听得胤禩道:“我不过说要尝一尝烫不烫,你怎么一口就喝光了,到瞧着很喜欢喝的样子!”

这个坏人!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欺负她,岁末躺在床上抱着肚子哼哼,果然见胤禩变了脸色,她心里得意的笑了笑,故作虚弱:“不知道怎么肚子又疼了一下。”

胤禩已经后悔起来,她巴掌大的小脸半掩在鹅黄的丝被后,瞧起来楚楚可怜,弱不禁风,他其实只是希望岁末的心里松快一些,不要那么紧张。

胤禩叹息的握住了她的手:“是我不好。”

岁末看他自责,逗弄的心思也就去了大半,乖巧起来:“我没事了,现在也不觉得在流血,你去休息吧,要是有什么事我会让人去喊你。”

胤禩替她掖了掖被角,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等你睡着了我在走。”

岁末笑了笑,又将胤禩温暖的大手放在脸颊一侧,觉得心都暖烘烘起来,在他安宁的眼神中,格外的踏实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里面有安神药的成分,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直到岁末睡着好一会,胤禩才起了身。

王旭叫过来传话的小厮说了毛氏兄弟的事情,胤禩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是道:“我知道了,告诉王先生,叫他看着处置。”

但却一点也没有离开正院的意思,叫人给他在临窗的大炕上铺了被褥,叫高程搬了公务过来留了一盏不太亮的灯,竟然是打算彻夜不睡的样子。

细珠连忙叫小丫头去跟厨房说不要熄火,备上宵夜。

主子不睡,侍候的下人谁又敢轻易歇息,整个八爷府也只有岁末睡的最安稳踏实。

胤禩这样张扬的守着岁末彻夜不睡,本身也出于关心,在一个也是叫外人和那些下人知道,他有多看重他的福晋。

第二日早上太医过来问诊,岁末才刚刚醒来,听细珠跟她说胤禩守了一夜,她觉得心里涨的满满的又酸涩又甜蜜又心疼胤禩,下人们打起帘子,胤禩立刻就坐在了她的身边,难免也喜形于色:“太医说你没有大碍,在休息几日就无事了。”

岁末伸手摸了摸胤禩的面颊:“谢谢你。”

谢谢你待我如珍宝。

胤禩笑着将她揽在了怀里,他不过守了一夜就叫岁末如此感激,他的岁末原来如此容易满足。

良妃听了消息真的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岁末有了身孕,惊的是差点出了意外,最终笑了一声:“我原先胤禩是个最稳重不过的孩子,没想到......”

若溪姑姑也跟着笑:“都是年轻人,又那样恩爱,不过万幸是有惊无险,八福晋看着瘦瘦弱弱的样子,身子到不错。”

良妃也高兴起来:“身子要是差一些能这么快就有身孕?生的孩子保准也是个壮实的!”

一面说一面就更高兴起来,一会张罗着给岁末送药材,一会又给孩子准备衣裳玩具,忙的团团转。

连若溪都不得不感慨岁末的好命,八爷的样貌才情和性情完全没得挑,又极其会体贴人,岁末身体有恙,彻夜陪伴照顾不说今日也特地留在家里,良妃又向来善良大度,与世无争,对岁末更是没得说。

巴图查来查去,竟然一时半会不能确定这个万和的来历,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得不找王旭求救:“.....福晋现在身体有恙我也不好去打搅,只能来请教先生。”

王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朝着巴图道:“福晋的事情只怕八爷心里是非常清楚的,这事情你亲自跟八爷说一声,别的话不要多说,只说万分佩服福晋,以后必对福晋马首是瞻就行。”

巴图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王旭笑着朝里走去:“八爷现在一心要为福晋立威。”

巴图想了想决定按着王旭说的做,然而一整天胤禩都没有空闲。

虽然天气渐渐暖和,但毛氏连个大氅都不披,拿着帕子站在正院的门口,初春的风吹的她单薄的衣裳在风里摆动,看上去非常可怜,若雪笑吟吟的站在大门口看着毛氏:“毛格格是要来见福晋吗?不巧福晋身体有恙,暂时不能见格格。”

毛氏看上去非常惶恐,俏脸一片惨白:“我知道,只是.....”

止若和若雪抖出了毛氏的事情,毛氏并不是完全知情,但在若雪瞧,毛氏已经成了她们天然的敌人。

若雪还是笑着,但语气却冰冷起来:“格格若是没事还是回去吧,站在这里叫别人以为是福晋在为难你,传了出去还说福晋苛责你,若是叫福晋为此伤神生气,病情加重,格格可担待不起。”

毛氏被若雪说的面色越发苍白起来,看起来摇摇欲坠。

“您若清闲着那就站在这里,奴婢还要进去侍候福晋。”

说着转身就走,不打算在理会毛氏,她十分清楚毛氏的想法和打算,不过是被冷落久了,瞅着福晋生病也想出来分一杯羹,她大抵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然毛氏还是有几分手段的,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安然度过。

岁末早上起来就不再流血,并且肚子也不疼了,但太医的意思她必须在床上躺够三日,才能逐日增加下床活动的时间,她也知道胤禩心里自责便决口不提这些事情,只是憧憬有了孩子后的情景:“......若是生个男孩儿还是像您好,我觉得男孩子不但要叫他勇敢也必须锻炼他的细心和耐心,不然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定性,也难成大气。”

岁末的眼睛明亮如天上的繁星,偎依在胤禩的怀里,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胤禩非常享受同她独处的时间,摸着她细滑的青丝,顺着她说话:“你说的对,我惯常写字不好,也是因为没有耐性静下心来写字,所以其实我有时候也是非常急躁的,只不过压制着。”

岁末非常惊讶:“你哪里急躁了,若是你性子急躁,那这世上哪还有什么性子平和的人了!”

没想到岁末对他的评价这样高,胤禩竟然有些沾沾自喜,嘴里还谦逊:“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好,谁都会有缺点,我也一样。”

岁末将面埋在他的怀里:“可我瞧着怎样都好。”

胤禩一怔,低沉的笑了起来,抚摸着她的脊背,又不敢在做别的事情,便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也瞧着你怎样都好。”

这算不算投桃报李?

然而岁末还是觉得甜蜜,搂住了他的腰,并没有看见外面探头探脑的高程,胤禩皱了一下眉头,在转眸看岁末又成了满目温柔的笑:“太医说你要好好休息,你在睡一会。”

岁末就顺从的躺下休息,胤禩一直陪着她,轻轻哄着,直到岁末睡着才了起了身离开,到外面严厉的看着高程。高程缩了缩脖子,深恨毛氏的多事,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毛氏晕倒了,在正院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状态很不好,所以更的少,其实本来想歇一下,又怕自己开了这个头,就不能好好的坚持下去,加油!!!

处理

当初分府之后胤禩叫把毛氏和张氏安顿在了偏僻的院子里,但又因上一世毛氏和张氏陪伴他走过了非常艰难的岁月,最终也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所以这个院子一应俱全,日常用度和吃穿非常好,并且胤禩也给过毛氏和张氏私产。

毛氏被抬回了院子,张氏在跟前侍候,然而眼睛却时不时的向外看去,毛氏的额头滚烫,情形确实非常严重,张氏想着或许胤禩能过来看一眼,因为胤禩对她们一直都颇为宽厚,于是她的眼泪就流的更汹涌,希望胤禩能看到她这样的柔弱。

胤禩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岁末,他目光里的怜惜之情一闪而过,转头对高程吩咐:“叫个太医去给毛氏看看,叫她这几日就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尤其不要到福晋这里来。”

岁末所做的事情他都清楚,决定在帮岁末一把。

高程便明白,胤禩的意思是叫毛氏禁足,可见毛氏这次是真踩着了胤禩的底线。高程的心里便越发的明了,知道谁要是跟岁末过不去就是跟八爷过不去,吃不到好果子。

他应了一声,出了屋子慢悠悠的去办,好巧不巧现在就高烧晕倒,要说没使什么手段他是断然不会信的,既然是毛氏自己喜欢吃苦受累,那就叫她多享受一回,清楚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张氏的眼睛一亮,毛氏也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外头的人刚迈步进来,毛氏就开了口:“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然而目光看去却只见高程站在门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瞬间就冷了下来,挣扎着要起来。

高程笑着摆了摆手:“格格不必起来,奴才就是过来传个话而已,主子爷说叫格格这几日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出去,尤其是更不能到福晋那里去。”

毛氏的脸色瞬间惨白,张氏也好不到哪里去,见高程要走,毛氏急忙道:“高总管留步!”

高程就停下了脚步看向毛氏:“不知道格格要说什么?”

“还请高总管指点我两句?”

高程就眯眼笑起来:“哪里敢说指点,格格主意大着呢!”说着自顾自的离开,也不顾毛氏和张氏的挽留。

张氏也白了脸,回头看毛氏,见毛氏紧紧的闭着眼,身子也哆嗦起来,她吓了一跳,摇晃着毛氏,毛氏半响才缓过神来,只是还在哆嗦:“没想到八爷这么绝情!”

张氏一下子想到了关键:“是不是因为福晋跟八爷说了什么?”

毛氏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目光一时混沌又一时幽暗:“你说的没错。”

马佳氏已经叫人给云溪送了几次消息,说凌柱处境艰难,叫云溪想想办法,云溪思前想后觉得既然岁末有意拉近和她的关系,她不如假装和岁末关系好,说不得可以借上八爷府的势力帮着凌柱度过这个难关。

她准备好了说辞只等着胤禛回来,这几日她毫不保留的用尽手段,胤禛几乎夜夜都宿在她的屋子里,并且许诺给她单独换个院子,在不和李氏挤在一起。

她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整理衣裳迎了出去,热热的牛乳是早准备好的,在这样的天气喝上一口,驱寒又舒畅,胤禛坐在临窗的炕上,看着云溪弯腰替他脱去靴子,又细细的揉捏,眼里不禁多了几分柔和的色彩:“叫丫头来做。”

云溪和布顺达最大的不同便是云溪放得下身段为他做一切事情,布顺达陪伴他多年却从来不会为他做脱靴这样的事情。

云溪抬眸而笑,满眼的璀璨和温柔:“奴婢喜欢为爷做这些事情,用不得别人来做。”

说着起了身将胤禛的靴子叫丫头拿到后面向阳的地方晒着,这样一会穿着才舒服暖和。

云溪心里装着事情,便忽略了胤禛微微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她侧身立在桌旁抚弄着花瓶里茶花,等着合适的时机。

胤禛看着云溪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总觉得分外相似,不由自主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八福晋生病的事情?”岁末卧床修养对外只说是生病,暂时并不公开有孕的消息,

然而说出口便又觉得不妥,便转眸看向了窗外。

云溪惊讶的道:“是吗?奴婢竟然不知道?不知道八福晋要不要紧,她前几日还说叫我有什么事就去找她,万事都有她。”

胤禛觉得有些烦躁,语气也不耐烦起来:“是吗?那你们姐妹确实关系不错。”

云溪不知道胤禛为什么烦躁,然而她此刻也顾不上很多,只是接着道:“前几日家里来送东西,说奴婢的阿玛现在处境艰难,总有人为难他,本来说跟八福晋说一声八爷应该也就解决了,但我想总该跟您先提一提才行。”

胤禛微皱起了眉头,幽深的眼看着云溪,让云溪不自在起来,她不由的道:“怎么呢?”

胤禛起了身,淡淡的道:“没什么,只是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你们家里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了。”

云溪觉得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心里一阵轰鸣,她勉强的道:“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日你家里来了人同我说了一声,说已经处置好了。”

尼珠氏尚在便要分家,叫外人看两家人关系又能好到哪里去,她却说岁末会帮她处置好一切,这分明是在耍心眼,她好不容易在胤禛心里维系起来的纯真的形象只怕也会毁的差不多。

云溪不由自主的挽住了胤禛的胳膊:“您听我说,八福晋过来在外人面前也多次提起说叫多多照顾我,确实同我感情深厚。”

这个胤禛记得,岁末和胤禩在他面前也提过。

但他就是烦躁,他的心里好像住着一个困兽,不断的在吞噬他的心防,看着云溪这个相似的人他就会越发深陷其中,他会开了云溪的手:“前院还有事,我先走了。”

云溪的心理明白,此刻绝对不能让胤禛走掉,否则那些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人会趁机做出太多她无法预料的事情,她声音也有些尖锐:“我自姑娘时开有绸缎庄,如今颇有规模,可为爷献银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