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国封锁了应天的一切消息,尤其是关于临王地伤势,小人无从打探!”

“哦?”粉白的唇一扬,轻声说道。“或许临王已经死了,担心有人趁虚而入,封锁了所有地消息…”

一手抓住若盈地腕部,明显感觉到平缓的脉象有一瞬间地惊跳,眸底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皇甫酃死了,你便报了杀父之仇,对得住你大哥和死去的族人了,不是吗?”

秀眉微不可见地蹙起,欧阳宇贴近她的耳边,继续说道。

“皇上的御旨已下,你再不醒来,不怕他撤了你的职,难道就不担心会连累到霍将军、严容、张信,还有数万名百姓组成的幽军?或许,幽王一气之下,会杀了他们…”

掌心的脉搏渐渐加快起来,他淡淡一笑。怎么没想到,她不在乎自己,却极为重视身边的人?

“…还有我欧阳宇,你的邵大哥,孙利…”

只见榻上之人呼吸急促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面色愈加苍白。

“豫王爷——”一人急急冲了进来,见到院中的几人,霎时欲言又止。

邵殷埠不悦地撇了撇嘴,“什么事大惊少怪的?”

“临王…临王驾崩了!”那人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匆忙说道。

“什么!”邵殷埠猛地回头,狠狠地盯着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传信之人鲜少见到向来温和的豫王爷这般凶神恶煞的神色,吓得缩了缩脖子,怯怯地应道。

“小人方、方才得到的消息,临王的皇家祠庙的丧钟响了九声,很多人都听到了,错不了的…”

“死了?”邵殷埠喃喃说道,仍旧一脸不可置信。那个傲视天下、俾倪众生之人,就这样离世了,不可能…

欧阳宇眼见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渐渐消失,阵阵凉意传来,不由淡声吩咐道。

“孙利,起风了,抱她回屋里去吧。”

孙利应了一声,打横将若盈抱起,走入房间内。

邵殷埠见欧阳宇的神情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变化,诧异地问道。

“临王死了,欧阳公子难道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还是说早知临王会如此么?”

“豫王爷为何这么想?”欧阳宇坐起身,淡淡问道。

“欧阳公子精妙的卦术享誉数国,这是不争的事实。”邵殷埠紧紧地盯着他,欧阳宇云淡风轻的笑容让他浑身不自在。

“豫王爷,欧阳只说一次。”他唇角一弯,慢条斯理地答道。“欧阳只懂得粗浅的卦术,除了卜卦平日的吉凶,根本毫无精妙可言…”今晚更新迟了,汗…

明晚要加班,不一定能更新了,先说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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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第八十八章 总管

邵殷埠一愣,转而问道,“欧阳公子这样说是何意?”

他的神情显然不相信,觉得欧阳宇这不过是推托之词,不愿为其卜算罢了…

欧阳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欧阳没必要欺瞒王爷,王爷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恕欧阳不能从命了。”

“欧阳公子,若临王在此时驾崩,当今形势必然混乱起来。难道你就这样看着世人再次陷入战乱之中,而不愿伸出援手?”邵殷埠眯起眼,脸色不豫

“世人受难又与欧阳何干?”推着木椅往房间滑去,欧阳宇应得漫不经心。“欧阳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拯救世人?”

一番反问的话,让邵殷埠哑口无言。

“王爷,王总管求见。”一名侍卫匆匆走入院中,恭敬地禀报“管他王总管还是李总管,不见!”邵殷埠正在火头上,立马开口断然拒绝道。爷,”那侍卫惊恐地退了一步,近卫长大步走来。

“王爷,皇上派了大内总管来探望袁主帅,正在偏厅候着。”

大内总管王福?

邵殷埠不悦地撇了撇嘴,“知道了,本王稍后就到,先遣人伺候着。”

“欧阳公子,看来皇上等不及了。”

欧阳宇微微颔首,“他定是认为,袁公子自称伤重,不过是想变相抗旨,拖延赐婚之事。”

“竟然叫了那老狐狸来,真是头痛!”邵殷埠叹了声。抬手抚额。“欧阳公子不如一同去见见?”

“不必了,过会袁公子该喝汤药了。”欧阳宇手上动作不停,木椅发出“吱呀”地滚动声。尖锐而刺耳。

望了望不远处的房间,邵殷埠墨色渐沉。

“欧阳公子。你说若盈她会醒过来吗?”

那个向来坚强而意气风发的女子,如今死气沉沉地躺在榻上,一双明眸紧闭,身子一天天瘦弱下去.只因临王一人,便让她如此心灰意冷了么?“…她会的。”略微灰白的银发在暖风中飞扬,淡漠地声音响起,似是回答着邵殷埠,又似是安慰着自己…

“王总管远道而来,不如先休息几日,再作打算?”望着下首的一人,邵殷埠客气地笑道。

“小人惶恐,受皇上之托,特来探望袁主帅。不敢有丝毫耽搁,有负圣恩!”王福恭谨地应道,豆大的双眼闪过一丝亮光。转眼即逝。

老狐狸!

邵殷埠心底恨得咬咬牙,依旧扯了个笑意。

“袁将军地伤尚未好。不方便见客。王总管还是稍作休息。过几日等将军的伤势有所好转,再拜会可好?”

王福微一沉吟。虽有些不情愿,但碍于邵殷埠豫王爷地头衔。吞了口唾沫,缓缓躬身答道。

“…那小人就打扰王爷数日了。”

“王总管不必客气…来人,送王总管到西厢,好生伺候,可别让总管在红叶山庄寻不着路,让人笑话了!”

邵殷埠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句,长袖一甩,快步离去。

什么寻不着路!这分明就是警告他,不要在红叶山庄随便乱闯,好好在西厢呆着!王福双眼一眯,却敢怒不敢言。

“派人盯着他们,一举一动都要向本王报告。”

出了偏厅,邵殷埠低声对近卫长吩咐道。

“王爷,禁锢王总管,甚为不妥。若皇上和老爷得知,会怪罪王爷的。”近卫长微带担忧地提醒道。

“哼!怪罪什么!本王不过为了王总管的安全着想,派多些侍卫在西厢保护王总管,何罪之有!”

近卫长闻言窒了窒,只好听命行事。

“王爷是担心王总管会对袁将军不利?”

邵殷埠冷哼一声,“晾他也不敢这样做,临王驾崩之事真假未明,如今只有袁斐然能和临王对抗,皇上又怎会在此刻除去他?”

眼珠一转,心想还是妥当为上,便说道。

“派多些人守在西厢,本王要那里连只老鼠都逃不出来!”

“是,王爷。”

“大红的锦布?”将碗中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喂进若盈地口中,欧阳宇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唇角滴落的药汁。

单是放了诸多药材的粥水远远不够,他只好为若盈配了简单的汤药,固本补血,免得她的身子渐渐衰弱下去。

“是的,在王福带来的东西里,最多的便是这大红的锦布。”邵殷埠强制扣下随王福而来地好几辆马车,仔细地翻查。明里是怕有人趁机混入,对王府不利,暗地里却是怀疑王福的意图,把车上的物什翻了个遍,直把王福气得跳脚。

“红衣么?”欧阳宇冷冷笑道,“可惜却是新郎地衣衫,而不是她的嫁衣。”

邵殷埠上前几步看着榻上之人,柔声说道。

“她总不能这样下去,终有一日,她便可以穿上那鲜红地嫁衣。”

欧阳宇地凤目一黯,他,还能看到那一天么…半阖着疲惫的美眸,欧阳宇粉白地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忽然,阵阵疼痛从脚底缓缓蔓延至全身,骨间的阴冷和剧痛让他不由咬紧了唇,将嘴角的呻吟生生吞了回去。

又提前了数日发作,那毒怕是已经开始扩散了…

邵殷埠明显发现他的异样,急急说道。

“我去找御医过来,欧阳公子坚持一下。”

“没用的…”吁了口气,欧阳宇虚弱地说道。“劳烦王爷唤孙利过来。”

“好!”邵殷埠匆匆应了一声,急忙往外跑去。

欧阳宇抵着木椅的靠背,琥珀色的双眸瞥向榻上之人,握上了若盈微凉的手心,喃喃自语。

“不知…我这般残破的身子,还能陪你多久…”“谁!”月黑风高,树影斑驳,忽见一黑影从窗边闪过,欧阳宇不由打醒精神,暴喝一声。

夜风中,树枝“沙沙”的微响传来。不知何时,四周静谧得没有一丝虫鸣,诡异的气氛中,淡淡的肃杀之气慢慢充斥而来。

银光一闪,刹那间缠住了突如其来的剑身。那人毫不慌张,急退一步,后面又一人提剑刺来,欧阳宇虽迅速一偏,依旧划伤了手臂。殷红的鲜血染满了月白色的衣衫,凤眸里凌厉之色一闪而过,银色飞舞,绕上了两人的脖颈,瞬间毙命!

三五道寒光随后迎面而来,他一边压制着身上的“金蝉”之毒,一边还要护着沉睡中的若盈,心有余而力不足。眨眼间,月白的长衫道道血痕,触目惊

来人亦发现榻上之人的异常之处,招招攻向若盈,让欧阳宇愈发吃力起来。

“起来,袁斐然!你到底想逃避到什么时候!”他焦急地喝道,“难道你想看着我就这样死在此处!袁斐然——”

说话之际,挡下了迎向若盈身上的好几剑。然,黑暗中一把冷剑已然对准了他的后背…

“主人!后面——”匆忙前来的孙利远远瞧见这一幕,震惊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大声喊道。

欧阳宇侧过头,凤眸微眯,手指翻飞,犹如灵蛇般的银线就要缠上那剑!

身子却突然一僵,剧痛让他的手指微颤,银线一顿,竟失了准头,错过了那迎面而来的剑身…续呼吁四月的推荐票呢…

这两日比较忙啊,整天加班,半夜写文真是太困了!

爬走,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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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第八十九章 惊醒

“叮——”的一声,忽然一道寒光挡下了刺向欧阳宇后背的长剑。

众人皆是一惊,欧阳宇诧异地看向那榻上之人。一双明眸满是茫然与淡漠,瘦削的手臂握着“思召”,缓缓站起。

刺客只觉空气霎时变得压抑起来,那看似瘦弱之人,淡淡地一瞥,却让身经百战的他们心底不由一颤。

沉睡多时,若盈全身虚脱,脚下踉跄了一下,刺客立刻趁此围攻过来!

孙利见状,提剑快步上前就要加入战局。突然一顿,惊讶地瞥见那瘦削的身影犹若鬼魅般,眨眼间便把数名刺客毙于“思召”之下!

然后,若盈的视线紧紧盯着“思召”,仿佛完全看不见脚边满地的尸身与血迹。

鲜血顺着银剑慢慢滴落,染红了若盈那双来不及穿上鞋袜的赤足。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神情恍惚,明亮的双眸也失了往日的光彩。

“…公、公子,”孙利轻唤了一声,担忧地看着她。

欧阳宇深深地看着若盈,看到她仿若木偶般的神色,不禁蹙起眉。

“袁公子?袁斐然?”

她仿佛听而不闻,仍旧呆呆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袁若盈。”

闻言,她微微抬起头,双眸失了焦距,淡淡地看了欧阳宇一眼,神情木然。

欧阳宇见此大惊失色,不顾身上的伤势,用力扯下若盈,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把起脉来。

谁知她反射性地甩开欧阳宇的钳制,灵巧地避了开去。“思召”更是被她挡在身前。戒备地望着他,看似是陌生人一样。

孙利不解地伸向她,道。

“公子。你怎么了?”

“不要碰她!”欧阳宇突然出声制止,却还是慢了一步.

银光乍现。雷霆之势刺向孙利。孙利慌忙避过,剑身在他腹部割开一条深痕,若他动作再慢一分,他而今早会被拦腰截断了。思及此,孙利背脊一阵寒意袭来。

“若盈!”邵殷埠听到下属的禀报。立马赶了过来。一入门便见若盈醒来,立在床前,不由一喜。然,见欧阳宇突然从袖中洒下一把粉末,白雾一散,若盈身形一晃,倒在欧阳宇地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邵殷埠急步走来,喝道。

“她似乎尚未清醒,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自发攻击。”欧阳宇揽着她。朝孙利下巴一抬。

邵殷埠这才见到孙利腹上的剑痕,脸色不豫。

“…她忘记我们了吗?”

“不,刺客的杀气让她从沉睡中惊醒过来。本能地挥剑还击罢了。”欧阳宇俯身看着她,粉白地唇一抿。

邵殷埠从他怀里接过若盈。轻柔地置于榻上。而后冷眼扫向地上的尸首。厉声说道。

“近卫长,红叶山庄地护卫不是由你负责的么。怎会让刺客闯了进来!”

“王爷,府中未见有人从外部闯入的痕迹。”近卫长单腿跪下,恭敬地答道。

邵殷埠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刺客是在府内的人了?”

“是,”近卫长垂下头,“府中地守备由属下负责,无论是外人闯入或是内应所为,属下难逃其责!”

“确实如此,待会自己去领四十鞭吧!”

近卫长飞快地抬头,复又低下。四十鞭算是小惩,看来王爷对他是手下留情了。

“多谢王爷饶命!”

“查出府内少了什么人吗?”邵殷埠扯下刺客脸上的灰布,仔细瞧了瞧陌生的面容,冷声问道。

“回王爷,西厢王总管的随从少了几人,王总管正四处找寻他们。”近卫长恭谨地说道。

“西厢?”邵殷埠不悦地眯起眼,“将他带过来,本王要亲自问问。”

近卫长皱起眉,“王爷,王总管始终是大内总管,私自审问并不合适,尤其尚未寻到证据…”

“本王自有分寸!”沉声打断近卫长的话,邵殷埠唇角扬起一抹冷笑。“那只老狐狸把人引了进来,无论他是否参与,都难逃关系!”

“豫王爷,此事不急,待袁公子醒来再作打算吧。”欧阳宇虚弱地说了一句,孙利在处理完自己腹上的剑痕后,迅速为其包扎伤口。

“也好,”见欧阳宇愈发苍白的俊颜,邵殷埠微微颔首。“将王福和他剩下的一干手下关入地下室,好生看管。”

“是,”近卫长立刻领命而去。

“冤枉啊,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咱家的随从。他们定是在中途杀掉随从,换了随从地衣衫混了进来。随从人数太多了,咱家也就没有发现到异常,那个…”大内总管王福坐在地下室的一角,对着不远处之人急急解释道。

“哦?王总管是说那些人混入许久,却没有察觉吗?”邵殷埠唇边的笑意越发浓厚起来,轻声问道。

“是,是,王爷明察啊,咱家从头到尾一无所知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王福满脸委屈和愤怒。“那些人吃了豹子胆还是怎么地,竟敢闯入王爷地府邸行凶,真是该死!”

“他们是该死,所以都死了,一个不剩…”

王福打了个寒颤,又抬手擦了擦额角。

“王爷,咱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地,事情变成这样,要咱家跟皇上怎么交代啊!”

把玩着手中的扳指,邵殷埠淡淡道。

“王总管的意思,是本王没资格将总管请到这里了?”

“这个,不,不是…”王福豆大的双眼微眯,道。“只是袁将军就要当皇上的妹夫,幽国的驸马了,咱家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对袁将军不利啊!”

“这样说来,倒是本王冤枉王总管了?”邵殷埠笑得灿烂,让王福神情一僵。

“无论如何,事情未明之前,只好委屈王总管在此了。”邵殷埠说罢,甩袖离去,只留下王福对着他的背影直瞪眼…

“若盈,你醒了?”急匆匆地赶到,邵殷埠欢喜地见到她睁开了双眼,倚在床沿望着他。

“…邵大哥,把王福放了吧。”她抿了一口茶水,低声说道。

若盈醒来,完全想不起两日前的刺杀之事。听了欧阳宇和孙利的简述,才对事情有所了解。尤其见到孙利腹部的剑伤,让她深感内疚。

闻言,邵殷埠眉头一皱。

“他们派人刺杀你,你还要放走这些人!不行,我不答应!”

若盈抬起眸,淡淡扫了他一眼。

“邵大哥,暂时幽王还不会动我,你又何必为难王福。”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整一个老狐狸。若盈你不知道,这老家伙整日在皇上面前阿谀奉承,教唆了多少冤案出来!”

“但是如今无凭无据把人抓了,邵大哥这是给皇上惩罚若盈的借口么?”

偶最近有点不够勤奋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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