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身后的枪,朝着唐牧的左腿就是又是一枪,而刚刚他已经开枪打中了他拿着枪的右手。
“刚刚那一枪,是为了头儿,这一枪,是为了小姐。”
“我该叫你纪漾,还是Max?”唐牧朝漾问道,直到现在满身鲜血,他仍旧在笑着,犹如浴血天使般瑰丽。
这句话触到了漾的底线,他上前一步拿着枪指着他的头,脸上的表情是乔汐从未见过的。
她认识的漾,镇定,淡然,无论何时何地,都有着一股悠然的风度,万事胸有成竹。
现在距离她三四米远的漾,满面阴沉,带着冲天的怒气与杀意,对着他曾经的长官。
他,到底隶属于哪一方?
“是你杀了小姐。”漾对着唐牧道。
“她是自杀的。”
“那是因为你不爱她!”
“她也不爱你,你死了吗?”唐牧哼笑。
“你!!”
“爱情就是狗屁,人爱的就只有自己!”唐牧抬起头朝漾邪邪一笑,“如果你真的爱Alba,你为什么不跟着她一起死!”
漾被他问的一窒,心神大动。
唐牧趁机再次拿起掉在地上的枪,这次的枪口,对准的竟然是乔汐。
不过他还未叩响扳机,漾已经朝他的头开枪。
那把辗转多人的枪再次落到地面,唐牧的身子也在下一秒倒下,那双异色的妖美双瞳睁着,直对着乔汐,最后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没人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
而为什么最后的枪口对准的是乔汐,更没有人知晓。
本以为会再次落入劫数之内的乔汐没想到漾会放过他们,第二天纪承禹从中国赶来,而纪承安那时也刚刚从手术室出来,纪承安虽然流血过多,幸好腹部和肩膀的伤口并非都是致命伤,乔汐也只是一些擦伤,处理之后就在手术室门口一直等着消息,直到得到平安的通知才去休息。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乔汐意料不到的。
漾。
他坐在床边,嘴边挂着笑,又恢复成乔汐认识的他的样子,悠哉自乐的神情,看到她醒了淡淡一笑,眸中闪着光:“姐姐醒了啊。”
经过这么多事,乔汐可不敢再和他开玩笑,拽着被角忍不住退了一下,结果脑袋一下子磕到床上,让她忍不住哎呀出声。
漾笑出声,没动身子,“吓到你了?”
乔汐做起来,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过一会朝他点头道:“还好。”
这时漾却慢慢收了笑容,定定的看着她,在乔汐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你有时候有些像小姐。”
乔汐疑惑歪头。
漾主动解释:“柯姆的女儿,Alba。”
“哪里像?”女人的好奇心让她忍不住开口发问。
漾想了一下,“长相是一点都不像的,做事也不一样,唯一有些像的就是,骨子里都有些固执的善良。”
“恩?”乔汐微微有些诧异。
漾勾起嘴角,“小姐第一次看到我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明明很害怕我,还装作很镇静的样子,你知道她第一句话问我什么吗?”
他没有等她回答,“她说,Max,你饿吗?”小姐对他,如同乔汐对纪承安。
这时他转过头看着乔汐,目光灼灼,“小姐是我唯一的信仰。”
乔汐知道现在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脑中闪过的词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觉得那些虚伪的场面话说了只会侮辱面前男人的感情。
那是爱情,很纯洁的爱情,即使只属于一个人。
“姐姐你记得你问过我到底为什么绑架你吗?”漾问她。
乔汐点点头。
“这么说吧,其实那天唐牧有说,不过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漾朝他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叫Max。”
乔汐试探性的问:“那纪漾不过是你的假名,包括身份?”
出乎意料的,漾摇了摇头,“准确的说,从出生就伴随我的名字,是纪漾。”
乔汐迷糊了。
之后漾对乔汐讲述了他的身世。
漾真的叫纪漾,之所以成为是真的,是因为,他是纪承禹和纪承安血缘上的亲弟弟。
漾的母亲当年是地下场最出名的舞女,艳绝芳华,纪承安的父亲多年前曾和漾的母亲一夜风流,随即就生下了漾,漾的母亲了解纪家,所以也没打算靠孩子来争取地位,对于她来说,夜晚的生活更吸引她,于是养到漾八岁的时候,漾的母亲要结婚了,对方的要求是不能要漾,于是漾的母亲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之后,就离开了他。
漾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之后,无意中遇到了Alba,Alba把他带了回去,柯姆见他算是可造之材,便留下了他。
几年后,他柯姆派到唐牧手下做卧底,而他又被唐牧下了任务,去监视纪家。
漾把自己的身世向纪承禹道出,告知不想要家产,只是要一份工作,纪承禹碍于血缘答应了,于是漾成功顺利进入了纪家。
之后便是一系列的错乱,Alba爱上了唐牧,最后却抑郁而死,柯姆对唐牧恨之入骨,却不能报仇。
而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那个机会就是乔汐。
“我?”乔汐惊讶道。
“对,你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意外。”漾看着她:“你让纪承安爱上了你,你让唐牧忠心的左右手为你所动,你还能够让唐牧深夜之中只身前来,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意外之举。”
乔汐心弦一动,问他:“刚刚你是说,霍昱?”
漾点了点头。
“没有他,你们逃不出去。”漾扯了一下嘴角,“大约唐牧也没想到吧,多年的属下会为了个女人背叛他。你走的那天,外面早就埋伏好了柯姆营救纪承安的人,之后我听人说,霍昱当时已经觉得不对劲,可他并没有向唐牧报告,是他帮了你。”
乔汐觉得有些茫然,又问:“他…死了?”
“是。”
“怎么死的?”
“从现场看,是车子撞到树上,最后又引起的爆炸,车毁人亡。”
“怎么会呢…我以为,他自己开车回去,是可以得救的。”乔汐喃喃道。
“回去?”漾回了句:“他走的路线是相反的路,大约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回去吧,况且按照唐牧的性格,断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过的人,否则唐家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内崛起,一大部分还是依仗唐牧出了名的狠辣手段呢。”
乔汐没注意后面漾嘲讽的话,当她听到霍昱走的是相反的路时,整个人就愣住了。
所以什么怕一起抓住的话,都不过是骗她的?
他是想帮她引开那些人,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
泪水悄然落下,她突然想起,从再次相遇到最后,霍昱都在帮他,从不让她接近纪承安,到被漾抓到军营,那个军官想要猥亵她时,是他拦住了那双手。
乔汐边哭边气,这世上怎么有人这么可恶!
最后的时候,他还在骗她!
可是…可是…
为什么就止不住泪水呢。
明明是那么可恶的人…
不记得漾最后说了些什么,只是最后他倾身抱了下不断哭泣的她,在她耳边说道:“姐姐,珍惜你拥有的,那是我终生希冀却永远得不到的…再见了。”一个星期后,在纪承安身体稳定下来,他们回到了中国。
在经历了众多磨难之后,乔汐得到了一个让她惊喜的事情。
阿一没有死。
虽然当时情况危急,纪承安也确定阿一停止了心跳,但十分巧合的,阿一竟然被路过的漾发现还有救就顺手让人带走了他。
唐家在唐牧死后并没有乱作一团,接手的人竟然是唐菲,不知道她是如何从纪家出来,又怎么压住了唐家的那些人,成为了新的领导者。
而阿一留在了东南亚,据他说唐菲很喜欢听他唱歌,看来阿一也找了自己的忠实听众。
终于安全了,万幸中的万幸阿一也没事。
她该知足的。
不过,乔汐仍旧很郁闷。
因为她已经接近两个星期没有见过纪承安了,原因不是因为病情不宜见人,而是不想见,连阿诺都能天天去,陈姐也在照顾,唯独她不能去,每次她一去,陈姐进去问一句之后,就会对她说,少爷睡着了。
有次她气得不行,上去就要踹门,陈姐不慌不忙的拉住她,跟她说,乔小姐你也看得出来,少爷现在不想见你,你用强的也没用,倒不如等些时候,慢慢就好了,我会帮你问着的。
所以乔汐很郁闷,极其郁闷。
明明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最危险的时刻也是纪承安和她说让她说话吸引唐牧的注意才方便逃脱,她自认两人已经很心意相通,可是纪承安这么避着她,她又开始惶恐起来。
终于在过了半个月后的某天下午,乔汐正在陪阿诺做手工艺品的时候,陈姐进来对她说,纪承安想见她。
顾不上打扮,乔汐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陈姐出去,带着兴奋和紧张的心情,甚至觉得陈姐的步伐太慢都有些焦急了起来。
陈姐送她到门口,点了个头离开。
待她离开,乔汐踌躇片刻才推进门入。
房间很整洁,是特别为纪承安养伤布置的,床单洁白,床头也放着一束新鲜绽放的花朵。
纪承安半坐起倚靠着床头,棱角分明的俊脸侧望着窗外,英气的眉角,长而浓密的睫毛都让整张脸更添美感,从这个角度上看他,她心中总会幽然升起一种不真实感,这样俊美的人,爱着她。
乔汐踏着柔软的地毯,动作轻柔地阖上门。
她走过去,坐到床边上,心中竟不想质问他为何不见她,而是说:“你瘦多了。”
纪承安眼睫低垂,没有回应。
乔汐只当是他累了,毕竟两人相处多半时间是她说话,也没有放在心上,于是继续道:“阿一没事,你知道了吧,真好,那小子还在东南亚吧,温柔乡里恐怕开心得很呢,他回来可得好好拷问他,这次真是有惊无险呢,对了…。”她顿了一下,“有件事和你说,霍昱死了,我想回去一趟,毕竟他是为了我、我们,我想和叔叔婶婶说一下,起码不要最后连送送他的人都没有。”
乔汐低着头说完,抬头看纪承安时想问一句,他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
可是到嘴边的话突然咽了进去,这样毫无表情的纪承安,好陌生。
“你去吧。”冷淡无比的声音,仿佛是来自西伯利亚中冰川的寒风,“陈姐会为你准备的。”
“…哦。”
安静的室内持续许久之后,“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乔汐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被拉到了最高地,听闻这话惊讶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纪承安终于转过头将视线落在她身上,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我说,你不用再回来。”
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乔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大力揉捏,马上就要碎裂一样。
真是没想到,被眼前的人推开时,竟然这么难受,明明之前那么希望逃离,现在真的实现了,却像是肝胆碎裂一般的疼痛。
她吸口气,表情冷下来,“纪承安,你什么意思,你半个月不见我就是想怎么赶我走?”
他把视线移开,“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过。”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有完结哈,别误会咳咳…
不过也差不多了····
72他的驱逐
一个星期后,在纪承安身体稳定下来,他们回到了中国。
在经历了众多磨难之后,乔汐得到了一个让她惊喜的事情。
阿一没有死。
虽然当时情况危急,纪承安也确定阿一停止了心跳,但十分巧合的,阿一竟然被路过的漾发现还有救就顺手让人带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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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在唐牧死后并没有乱作一团,接手的人竟然是唐菲,不知道她是如何从纪家出来,又怎么压住了唐家的那些人,成为了新的领导者。
而阿一留在了东南亚,据他说唐菲很喜欢听他唱歌,看来阿一也找了自己的忠实听众。
终于安全了,万幸中的万幸阿一也没事。
她该知足的。
不过,乔汐仍旧很郁闷。
因为她已经接近两个星期没有见过纪承安了,原因不是因为病情不宜见人,而是不想见,连阿诺都能天天去,陈姐也在照顾,唯独她不能去,每次她一去,陈姐进去问一句之后,就会对她说,少爷睡着了。
有次她气得不行,上去就要踹门,陈姐不慌不忙的拉住她,跟她说,乔小姐你也看得出来,少爷现在不想见你,你用强的也没用,倒不如等些时候,慢慢就好了,我会帮你问着的。
所以乔汐很郁闷,极其郁闷。
明明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最危险的时刻也是纪承安和她说让她说话吸引唐牧的注意才方便逃脱,她自认两人已经很心意相通,可是纪承安这么避着她,她又开始惶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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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过了半个月后的某天下午,乔汐正在陪阿诺做手工艺品的时候,陈姐进来对她说,纪承安想见她。
顾不上打扮,乔汐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陈姐出去,带着兴奋和紧张的心情,甚至觉得陈姐的步伐太慢都有些焦急了起来。
陈姐送她到门口,点了个头离开。
待她离开,乔汐踌躇片刻才推进门入。
房间很整洁,是特别为纪承安养伤布置的,床单洁白,床头也放着一束新鲜绽放的花朵。
纪承安半坐起倚靠着床头,棱角分明的俊脸侧望着窗外,英气的眉角,长而浓密的睫毛都让整张脸更添美感,从这个角度上看他,她心中总会幽然升起一种不真实感,这样俊美的人,爱着她。
乔汐踏着柔软的地毯,动作轻柔地阖上门。
她走过去,坐到床边上,心中竟不想质问他为何不见她,而是说:“你瘦多了。”
纪承安眼睫低垂,没有回应。
乔汐只当是他累了,毕竟两人相处多半时间是她说话,也没有放在心上,于是继续道:“阿一没事,你知道了吧,真好,那小子还在东南亚吧,温柔乡里恐怕开心得很呢,他回来可得好好拷问他,这次真是有惊无险呢,对了…。”她顿了一下,“有件事和你说,霍昱死了,我想回去一趟,毕竟他是为了我、我们,我想和叔叔婶婶说一下,起码不要最后连送送他的人都没有。”
乔汐低着头说完,抬头看纪承安时想问一句,他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
可是到嘴边的话突然咽了进去,这样毫无表情的纪承安,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