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如今的他不是孩子,自然不会轻易受人挑拨,而豫妃的心思,他岂能不明白,待晚膳过后便对魏凝儿讲了。
魏凝儿闻言,自然愤怒不已,豫妃竟然想挑拨永瑆和她的母子之情,挑拨永瑆和永琰他们的兄弟之情,她忍无可忍。
魏凝儿平日里处理后宫诸事赏罚分明,当初她给了颖妃和豫妃教训,没曾想饶恕了她们之后,豫妃还不肯善罢甘休,一怒之下禀明了皇帝,将豫妃禁足。
十二月二十日豫妃博尔济吉特氏薨,魏凝儿听小易子说,豫妃死于夜里,因哮喘病发作,窒息而死。
但凡犯错被禁足的嫔妃,宫中的奴才们大多会被打发出去,身边留下的人也就不多了,豫妃平日里对奴才们非打即骂,如今她失了势,奴才们伺候起来也就没有以前上心了,加之冰天雪地的,守夜的奴才靠着暖炉便睡了过去,未能及时察觉豫妃犯病,才导致她窒息而死。
豫妃的死并未在宫中掀起任何的波澜,这些年来,宫中的嫔妃薨的较多,众人已习以为常了,魏凝儿命人准备葬礼后,新的一年也来临了。
乾隆三十九年的春日来的特别早,到了三月里,春暖花开,御花园里百花齐放,花香四溢,引的后宫众嫔妃常常驻足赏花。
三月十八一早,皇帝下了早朝便去了延禧宫,在魏凝儿略带吃惊的目光下,握着她的手便往外走。
“皇上,您要带臣妾去哪儿?”出了延禧宫,魏凝儿终于按耐不住了,柔声问道。
“去了便知!”皇帝朗声笑道。
魏凝儿闻言,不再多问,跟着皇帝慢慢往前走去,一直到了御花园。
“皇上,这是…。”魏凝儿看着眼前一片娇艳欲滴的花儿,半响说不出话来。
“朕记得,朕第一次见到你便是在这儿,那时候,朕在此处给月汐摘花,却被你给数落了一顿,一转眼,三十年便过去了!”皇帝指着眼前这片嫣红似血的玫瑰花,柔声道。
“皇上…。”魏凝儿语中带着一丝颤抖,她记得,孝贤皇后死后不久,皇帝看着这一片花时常常觉得心痛难耐,便吩咐奴才罢了,还不如御花园中再种此花,可如今…。
“郎世宁说,玫瑰花在他们那儿,不做玫瑰蜜!”皇帝看着魏凝儿,笑道。
“那做什么用?”魏凝儿下意识问道。
“送给心爱的人!”皇帝说到此握着魏凝儿的手紧了紧:“凝儿,朕不知咱们此生还能一起走多远,但愿你能一直陪着朕,朕也能一直陪着你,看这花开。”
“皇上…。”魏凝儿闻言,眼眶一旁湿润。
“凝儿,朕去年十一月便秘密立储了,朕立了永琰做太子!”皇帝看着魏凝儿,柔声道。
“皇上,永琰他…。”
“凝儿,十一年前,九州清晏大火后,朕为了以防万一留了密旨给你,那时候永琰还不到三岁,朕便在密旨中立他为储君,现如今他已经长达了,朕未改初衷,兴许是朕自私吧,朕一生之中总想让自个心爱的人所生的孩子继承大统,永琰是朕和你的孩子,朕会将他培养成最出色的君王,而你…总有一日,朕会立你为后的!”皇帝看着魏凝儿,正色道。
“皇上,臣妾只想好好陪着皇上,就这样陪着皇上就好!”魏凝儿涨红了眼,轻轻靠在皇帝身上,望着眼前这片娇艳欲滴的花儿,心中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宁!
她不得不感叹,这一生,命运和她开了很大的玩笑,可如今,她能和相爱的人看花开花落,足矣!此生无悔!
乾隆四十年正月,令皇贵妃魏氏薨,享年四十九岁。
乾隆六十年九月初三,皇帝下旨立嘉亲王永琰为皇太子,并下旨追封其母令懿皇贵妃为皇后,册谥孝仪皇后。(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