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可若不冒险试上一试,又岂能如愿以偿,小打小闹,可不会伤到皇后的根基,也不会让向来谨慎的愉妃和她翻脸!”舒妃冷声笑道。

“可…。”忻嫔却迟疑了。

“妹妹,这东西古往今来便有,咱们听过的故事也数不胜数,在本宫看来,这玩意其实是糊弄人的,做不得数,可…一旦出事,便由不得人不信了!”舒妃说到此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娘娘的意思,嫔妾明白了!”忻嫔沉默了半响轻轻颔首道:“嫔妾愿意一试!”

“如此,便辛苦妹妹了,能把这东西神不知鬼不觉送到愉妃那儿的,也只有妹妹了,毕竟…妹妹每日都能去愉妃那儿看望八公主!”舒妃之所以找忻嫔合作,便是瞧上了这一点。

“请娘娘放心!”为了要回女儿,她豁出去了。

为了怕有心人怀疑她们,此后许久,忻嫔都未曾去见舒妃,而她从舒妃那儿拿回去的檀香木盒子,反而成了烫手的山芋,让她日日不能安睡,总怕被人发现,人也有些精神恍惚的,偏偏舒妃一直都觉得时机并未成熟,因此秘密派人告诉忻嫔,不可轻举妄动。

“娘娘,又下雪了!”芜儿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笑着喊道。

“天越来越冷了,好想回紫禁城去,那儿比这暖和!”忻嫔看着芜儿那无忧无虑的笑脸,怔了怔,随即叹息道。

“娘娘,圆明园中水景颇多,因此才比紫禁城冷,这儿下雪真美,往年这个时候早就回宫了,今年真是难得!”芜儿看着窗外,有些出神了。

“看来还是托了令贵妃的福气,瞧见了从未瞧见的美景!”忻嫔自嘲道。

芜儿却未曾听出自个主子话里的意思,笑道:“皇上真是宠爱令贵妃娘娘!”

“是啊,为了等她,众人都不能回宫,内务府送来的红箩炭也源源不断送到醉心苑去,本宫等不得宠的,真是有些难熬!”忻嫔说到此,回过头道:“把咱们的碳再节省一些,等会本宫送去愉妃那儿,可不能让本宫的小公主冻着了!”

“是!”芜儿终于察觉到了主子的不对劲,呐呐道:“皇上真是偏心!”

“皇上历来如此啊!”忻嫔叹息道。

“娘娘,方才迎春来报,令贵妃娘娘生了一位小阿哥!”惠芳姑姑进殿笑道。

“她还真是有福气,走吧,去醉心苑瞧瞧,道喜要趁早!”忻嫔站起身道。

“是,娘娘!”惠芳与芜儿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诧异,自家主子似乎对令贵妃有些不满啊。

 

第三百五十三章 雾里看花

忻嫔也不知自个怎的,近日来心烦意乱的,潜意识里对魏凝儿也愈发的不满,加之和舒妃商量好的事儿也没有进展,有些心浮气燥的她早已将魏凝儿当初给她的忠告望的没影了,甚至将心中的怨气和不满发在了奴才们身上。

到醉心苑时,忻嫔才察觉到自个去的晚了,皇后正带着后宫众人向早已笑的合不拢嘴的皇帝道喜,她正欲上前行礼,便听奴才通禀,太后娘娘驾到。

忻嫔立即退到一旁,与众人一道给太后请安。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额娘。”皇帝一脸笑意迎上前去。

“快给哀家瞧瞧小阿哥!”太后喜不自禁。

“十六阿哥一看便是有福气的,瞧瞧这孩子长得多好,和令贵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后凑到太后什么,笑道。

“是啊!和皇上也像,哀家喜欢!”太后笑的合不拢嘴。

看着皇后有心借此机会讨好皇帝和太后,众嫔妃也未上前打扰,各自闲聊着,却仍旧小心地瞧着皇帝三人,唯恐漏掉了什么。

忻嫔一连给舒妃使了好几个眼色。

舒妃都装做未瞧见,直到她发现无人注意到,才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寻了个机会悄悄出了大殿。

忻嫔四下打量了众人一会,确定无人注意到也随即出去了!

“娘娘。”忻嫔见舒妃在一旁等她,立即迎了上去。

“妹妹,仅管咱们在宫中并不起眼,但也需避嫌才是,否则日后出了事儿,咱们如何脱身?”舒妃看着忻嫔,语中带着一丝责怪。

“娘娘,嫔妾觉得,时机就快到了,若此时不把握好机会,以后只怕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时机了。”忻嫔略带焦急道。

“不妥。”舒妃摇摇头道:“再有一月便要过年了,此时若出了大事,便是大忌讳,皇上和太后娘娘必特彻查,咱们要等到众人都没有防备时出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你明白吗?本宫不想因此将你我的性命搭进去,本宫要确保全身而退。”

忻嫔闻言沉默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嫔妾明白了,请娘娘放心,嫔妾不会轻举妄动的。”事到如今,忻嫔着急,也无济于事,她不能为了要回孩子而断送了自己。那样,她的孩子只会更可怜,可这事就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儿来。

十六阿哥的出生给醉心院带来了更多的欢声笑语,皇帝和太后日日来此看魏凝儿和孩子。永瑄几人对新出生的弟弟也很喜欢、爱护,常常跟在乳母身后看十六阿哥。

几个孩子承欢膝下,最高兴的便是魏凝儿了,只是此时已近年关,她还在月子里,不能随众人回紫禁城,便带着孩子们留在了圆明园中。直到除夕前一日,她出了月子,皇帝才来圆明园中将她和孩子接回宫。

除夕家宴上,魏凝儿和刚刚满月的十六阿哥成了众人的焦点,皇亲国戚们都上前道贺。一来二往,魏凝儿便有些累了,直到若妍过来,她脸上才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额娘。”永瑄看着若妍,笑道:“儿子许久未见额娘了。”

永瑄的身份是富察家的孩子,在他的心中,傅恒和若妍是他的舅舅和舅母,便和他的阿玛、额娘一般爱护她,更何况他长大后便要以“福康安”的身份过一辈子了。

“永瑄又长大了许多,年后回富察家瞧瞧。”若妍说到此若有所思,她看了魏凝儿一眼,笑道:“娘娘若是能驾临,便是臣妾和富察家最大的荣耀。”

“本宫会去的。”魏凝儿知道,若妍如此说便是有重要的事想告诉她,且要避开所有人,心中不免有些凝重。

正月一过,天慢慢暖和起来,众阿哥们也很忙碌,整日奔走于上书房和箭亭等处,年长的还要入朝。永瑄等几位年幼的也不轻松,每日回去都会喊累。

“额娘,今儿个永璂未到上书房,听小太监来禀太傅,永璂病了。”永瑄看着魏凝儿道。

“初春天气变的快,你和永瑆也要格外小心身子,平日里不要太累,别逞强,你们还是孩子,明白吗?”魏凝儿看他,有些担忧道。魏凝儿不想他们背负的太多,他们必竟还是孩子,这般辛苦,她很心疼!

“额娘放心,儿子和阿哥有分寸的,永璂是想在皇阿玛面前表现,得知皇阿玛要去箭亭才冒着大雨去练习骑射,虚伪!活该他病。”永瑆似乎很瞧不起永璂,有些不屑道。

“若不是我拦着你,你也去了!”

“若不是我拦着你,你也去了!”永瑄看着永瑆笑道。

“我和他可不一样,皇阿玛喜欢我。不必去皇阿玛面前故意表现,皇阿玛依旧喜欢我,哪里像永璂那般讨厌。”永瑆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随即又嘿嘿笑道:“幸亏阿哥你拦着我,否则我也会白白淋雨了。”

“皇上未去?”魏凝儿笑着问道。

“可不是,那样的大雨,皇阿玛岂会来!”永瑆笑道。

“额娘您别听他的,皇阿玛未到,他不知多失望。”永瑄揶揄道。

“阿哥你可别胡说。”永瑆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叫一声想捂住永瑄的嘴。两兄弟闹到了一块儿,跑了出去。

魏凝儿看着一下子空空如也的屋子,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孩子们长大了,的确和从前不一样了。

十二阿哥这一病,可有些不简单,到了二月中旬,仍不见好,还愈发严重了。这可让皇后着了急,宫中也好,民间也罢,因病丢了性命的人数不胜数,她的五公主和十三阿哥便因病夭折了,若永璂再出意外,她也活不下去了。

“你们这些废物,怎么永璂的病丝毫不见起色,若再无好转,本宫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皇后看着一众太医咆哮道。

“娘娘息怒,奴才等定当竭尽全力。”李太医满脸冷汗道。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皇后已有些筋疲力尽了。

“是!”众人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娘娘,十二阿哥一定会好起来的。”暮云见皇后坐在床边握着十二阿哥的手默默流泪,心里难受至极。

“暮云,你是懂医的,你说说十二阿哥病了半月都不见起色,到底为何?本宫可不相信那些太医,他们只会敷衍本宫,搪塞本宫!”皇后看着暮云,眼中满是焦急和心痛。

“娘娘,依奴婢看,十二阿哥只是偶感风寒,为何久久未愈,奴婢也说不好。”暮云也不知为何,自然不敢信口开河。

“你说,是不是有人嫉妒本宫和十二阿哥,诅咒他?”皇后表情凝重的闻道。

“娘娘!”暮云一怔,随即白了脸色:“娘娘,这在宫中可是大忌,有人敢如此吗?更何况,这诅咒一事也虚虚实实,让人雾里看花。”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真是有人诅咒永璂,那岂不是要本宫的命?本宫知道这宫里早有许多贱人,恨不得要了本宫母子的命,可怜永璂还小,这些事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多少。”皇后越说越觉得心神不宁,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了,这宫深如海,到处都是危机四伏的,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就在此时,海盛一脸惊恐的闯了进来,猛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颤声道。

“出了何事?”皇后心中一惊,随即问道。

“娘娘您看。”海盛颤抖着手呈上了手里的木盒。

暮云接过来呈到了皇后面前,慢慢打开,当她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时,吓得手一滑,盒子掉在了地上。

“娘娘别看!”暮云跪在地上便要去捡起盒子。

皇后却一把推开了她,双手发抖捡起已摔得四分五裂的小人,看着小人身上插的针和木盒上刻的生辰八字,猛的涨红了双眼。

“是在哪里找到的?”过了许久,皇后才强压下心中的悲愤问道。

“启禀娘娘,是在冷宫一处废弃的宫苑里,一个小太监发现的。”海盛满脸冷汗道。

“去给本宫严加审问那小太监。”皇后说到此看着身边的暮云:“把这东西收起来,带着它和本宫去慈宁宫,本宫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是!”暮云颤抖着手将盒子收好,跟着皇后往慈宁宫去了。

此时的皇后前所未有的平静,在她看来,十二阿哥之所以久病未愈,便是这东西在作怪,只要她找出幕后黑手,十二阿哥一定会好起来。

后宫之中,本就忌讳诅咒之事,太后看了这木盒子后勃然大怒,立即吩咐马仁毅去查,可皇后觉得不够,想着还躺在床上的永璂,皇后跪在地上重重的向太后磕了一个头,“皇额娘,请下旨,臣妾要搜宫。”

“搜宫?”太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太后娘娘,出事了!”奉旨去查的马仁毅去而复返,手里抱着一个和暮云手上一模一样的木盒子,颤声道:“娘娘,这是在御花园找到的。”

第三百五十四章 臣妾惶恐

皇后看到盒子里的泥人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险些晕了过去,幸好暮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皇额娘,您一定要为永璂做主啊!”皇后万万想不到下手之人如此的狠毒,竟然两次三番下手,也让她的愤怒和担心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将那使坏之人给揪出来。

“好大的胆子,不仅诅咒十二阿哥还敢多次下手,如此狠毒,哀家岂能容忍这样的人扰乱后宫!”太后说到此对身边的绿沫道:“传哀家的旨意,搜宫!”

“是,太后娘娘。”绿沫心中也甚为震惊,她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皇后,便下去吩咐了。

搜宫的旨意下来后,忻嫔有些坐立不安,立即派奴才去打听搜宫的原因,她也怕自己会惹祸上身,毕竟做贼心虚。

“娘娘,淑妃娘娘驾到。”芜儿进殿禀道。

“快请。”忻嫔微微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

“你们都退下吧!”舒妃一进门便有些谨慎地将奴才们都打发了出去。

“妹妹,太后下旨搜宫了,你一定要沉住气,千万别露出马脚,让人瞧出端倪来。”舒妃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她如今无牵无挂,即便因此和皇后拼个你死我活也在所不惜,可忻嫔不一样,一旦八公主有个好歹,忻嫔一定会以女儿为重,事情便无法预料了。

“真的吗?皇后相信是有人诅咒了十二阿哥?”忻嫔略带紧张道。

“相信?有何不可信的?十二阿哥这次病的真是时候,还拖了这般久,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本宫岂能放过?如今已经被人寻出来了,容不得皇后不信,此刻她一定又愤怒又担心,本宫这心里真是舒服啊!对了,昨日你可将那东西藏到愉妃的永和宫了?”舒妃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仅管昨日忻嫔派了奴才给她暗示,她还是不放心。

“嫔妾已经放好了,请娘娘放心!”忻嫔心中很内疚,愉妃不仅将她的八公主视如己出,百般宠爱,对她也很信任,否则她也不会找到机会下手了,可如今事已成定局,覆水难收,即便她如今想改变主意也难了。更何况能将孩子要回来,对她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只是这事闹开了,愉妃定会不得善终。

“本宫真迫不及待地想看皇后和愉妃斗起来了!”舒妃冷笑道。

“娘娘,嫔妾只想要回孩子,并不想害愉妃娘娘。”忻嫔神色黯然道。

“本宫知道你会心软,特意来此叮嘱你一番。”舒妃没好气道。

“嫔妾不会坏事的,娘娘放心,虽然嫔妾心中不忍,可愉妃若不犯错,嫔妾永远要不回孩子。”忻嫔虽然心里不好受,却也分得清轻重。

“如此本宫便放心了。”舒妃轻轻颔首道。

送走了舒妃,忻嫔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和内疚,刚刚坐下,便听太后身边的总管马仁毅带着奴才们前来搜宫,她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最后笑着送走了马仁毅。

“不知皇后这次又唱的哪出戏?”延禧宫中,陆云惜看着魏凝儿有些无奈道。

马仁毅带着的人已经搜了陆云惜那儿,才从魏凝儿的延禧宫离开不久。

“我不知皇后是何意,不过方才马仁毅已经把我宫内的小园子都搜了,可惜了那些花草,皇后不让人消停,不过她那般心疼十二阿哥,应该不会自个去做那个小人诅咒十二阿哥,自然我可不认为一个小泥人能真的让人病成那样,不过有谁不忌讳?”魏凝儿有些凝重道。

“诅咒之事的确虚虚实实,可此次十二阿哥病的那般重,也容不得人不信,也不知是谁这般大胆,竟然敢去招惹皇后。”陆云惜叹息道。

魏凝儿轻轻颔首,正欲回话,小易子却进殿来禀道:娘娘,方才愉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来了,请娘娘和庆妃娘娘前往永和宫。”

“出了何事?”魏凝儿见小易子神色异常,随即问道。

“娘娘,愉妃娘娘宫里搜出了小泥人。”小易子颤声道。

“什么?”陆云惜一惊,手里的茶也泼了出来,她看着魏凝儿,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怎么会是愉妃姐姐,即便她是为了五阿哥,也不会做出这等事儿来!”

“愉妃?”魏凝儿闻言不禁哭出声来:“愉妃岂会做这般得力不讨好的事儿?”

“我也不信,可愉妃派人来请我们,想来此事有些棘手了。”陆云惜有些担心了,即便她们相信愉妃,可却从愉妃那儿搜出了物证,只怕难以善后了。

“走吧!”魏凝儿心中微沉与陆云惜一道赶往永和宫。

此时,永和宫中,愉妃正跪在大殿之中,她身前放着三个木盒,里面都有着全身插满针的小泥人,面对着盛怒的皇后和太后,再瞧瞧满脸阴沉的皇帝,愉妃深吸一口气,脸上一片坦荡,她未做过的事,无论遇到多大的压力,她也不会承认的,即便为了五阿哥,她也不能获罪,否则便会连累孩子,断送了孩子的未来。

“愉妃,本宫自问从未亏待过你,当初还替你抚养永琪,将他视如己出,你为何要恩将仇报,对付本宫的永璂,他还是个孩子,如今却病的奄奄一息,你于心何忍?若你觉得本宫对不起你,你可以诅咒本宫,不要为难永璂。”皇后说到此已是泣不成声,令太后和皇帝无比动容,现如今她不再咄咄逼人了,那样对她不利。

愉妃闻言心中的不安到了极限,她抬起头道:“娘娘,您误会臣妾了,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臣妾绝不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请娘娘明察。”

“在你宫中搜出了小泥人,不是你,又是谁?你口口声声说你被陷害,本宫问你,有谁能在你宫中害你?是谁?”皇后反问道。

“臣妾不知,但臣妾不能受不白之冤,请皇上和太后娘娘为臣妾做主。”愉妃深吸一口气道。

太后看着愉妃冷笑道:“凶手可不会承认自个是凶手,这宫中除了你,旁人可没有那个动机。前些日子传言储位之争,哀家可一清二楚,为了你自个的儿子便去对付别人的儿子,愉妃,你真让哀家意外。”

“娘娘。”愉妃闻言大惊,随即颤声道:“臣妾对天发誓,绝未做过此事。”

“来人啦,将永和宫的奴才们带下去严加审问,哀家不信查不出来。”太后对身边的绿沫吩咐道,虽然其中疑点颇多,但太后却相信愉妃是最有动机下手的人,做额娘的为了儿子有一个好的将来,可是什么狠事都能做出来的。

“太后娘娘,他们是无辜的。皇上,请相信臣妾,臣妾绝未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愉妃心痛不已,她身边的奴才跟着她多少年了,从未出过错,如今却要受皮肉之苦,她于心何忍,内务府那些人有多狠,她是知道的。

“有空心疼这些奴才,还不如想想你自个吧!”太后沉声道。

“皇上,令贵妃娘娘和庆妃娘娘求见。”吴书来进殿禀道。

“宣她们进来。”皇帝脸色微微好转。

“是!”吴书来应了一声,将魏凝儿和陆云惜请了进去。

魏凝儿两个给太后和皇帝请了安,便在太后的吩咐下,坐到了一旁。

“既然令贵妃也来了,你便来听听,令贵妃一向聪慧,想来能给哀家和皇帝一个建议了!”太后看着魏凝儿一脸笑意道。

“臣妾惶恐,臣妾等听闻了此事震惊不已,愉妃姐姐是宫里的老人了,这些年来,愉妃姐姐对后宫众姐妹都和善,从不与人为敌,愉妃姐姐那般心善,怎会诅咒十二阿哥?说出去恐怕谁也不会信,更何况有两个小木盒在别处寻到,只有一个是在愉妃姐姐的寝宫找到的,若是愉妃姐姐所为,她岂会将如此重要的物证放在自己的宫里?”魏凝儿看着皇帝和太后恭声道。

“依令贵妃的意思,愉妃不仅无罪,还是皇上和皇额娘冤枉了她?本宫的十二阿哥被诅咒,性命垂危,你告诉本宫,不是愉妃所为,那是谁所为?本宫也不想冤枉任何人。”皇后无比悲伤的说道。

“愉妃,告诉朕,此事可是你所为?”皇帝兴中并不是没有怀疑的,因上次的风波,皇帝心中很是敏感,正如太后所说,愉妃有那个动机。

“不是臣妾所为!”愉妃猛地摇头。

正在此时,吴书来进殿道:“皇上,内务府的人来报,愉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招了,她说,是娘娘让她放了那两个盒子在冷宫和御花园。”

“愉妃,没想到真的是你,本宫从未对不起你,你为何这般蛇蝎心肠?十二阿哥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定要你偿命!”皇后大怒,高声喝道。

“皇后!”皇帝冷冷看了皇后一眼,随即一脸阴沉的看着愉妃道:“这些年来,你的确安分,从未作出出格之事,永琪也被你教育的很好,朕也敬重你,没想到你却做出此等天理不容之事,让朕失望之极,永琪有你这样的额娘,是他的不幸,朕向来喜欢永琪,只因他是众阿哥之中最出众的,你是他的额娘,却做出此等事,你让永琪往后在宫中、朝中如何自处?”

第三百五十五章 厉声喝道

“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愉妃没有料到皇帝会说出这样的话,猛的胀红了眼,心也隐隐作痛。

“人证、物证俱在,你让哀家和皇帝如何相信你?”太后冷声道。

魏凝儿和陆云惜相睨一眼,两人都有些着急了,如今的形势对愉妃可大大不利啊,她们一时也无计可施。

“皇上,愉妃姐姐不会做那样的事儿,请皇上明查!”魏凝儿硬着头皮道。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诅咒十二阿哥,若皇上不信,臣妾,臣妾愿意以此明志。”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诅咒十二阿哥,若皇上不信,臣妾愿意以此明志。”愉妃说罢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她猛的拔下了头上的珠钗抵在了自个的脖子上,大义澶然道:“臣妾绝不受不白之冤,即便性命难保,臣妾也绝不认莫须有的罪!”

“姐姐,万万不可!”陆云惜上前便欲抢愉妃手里的珠钗。

“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朕放下!”皇帝沉着脸喝道。

“愉妃,你如此相逼是想借此脱罪吧!”皇后冷笑道。

“莫要胡闹,你们还不快将愉妃手里的珠钗夺下!”太后见愉妃的手和脖子上都有殷红的血渗出,眼中一沉。

看着眼前一片混乱,魏凝儿回过头对冰若道:“去瞧瞧小易子可回来了,未回来你便让人去催!”

“是,娘娘,”冰若应了一声,立即快步出了大殿,片刻后去而复返,魏凝儿正欲询问,便见五阿哥急怱怱跑了进来,他还来不急给皇帝和太后请安,一心直落在了愉妃身上。

此时的愉妃还跪在地上,因刚才那番拉扯,愉妃此时无以狼狈,

身上还泛着血迹,五阿哥一涨红了眼,猛的跪到了愉妃面前:“额娘,儿子不孝,让额娘受苦了。”

“永琪!”愉妃没料到五阿哥会来,她本不愿让儿子知道以免牵连他,可今看着永琪,她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把住永琪的手泣声道:“永琪,相信额娘,额娘没有诅咒十二阿哥,额娘没有!”

她和愉妃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出了事,愉妃深怕牵连五阿哥不许任何人告诉他,魏凝儿发现后立即让小易子溜出去请。

孩子还小时,做额娘的保护他们,孩子长大后,便是额娘的依靠,皇帝对愉妃早已没了倦顾,对五阿哥却不一般,看在五阿哥的份上,皇帝也会格外开恩的。

看着愉妃如今这翻模样,听着她一遍遍喊冤枉,五阿哥心如刀绞,他紧紧抱着自个的额娘,抬起头看着皇帝道:“皇阿玛,额娘她受伤了,请容儿臣宣太医替额娘症治,旁的事,一会再说也不迟!”

“宣太医!”皇帝定定的看着永琪,片刻后吩咐道。

“谢皇阿玛!”永琪谢了恩才扶着愉妃起身坐到了一旁。

太医来的很快,愉妃受的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情绪有些不稳,自打永琪来后,她便一刻都未曾安宁,一来担心自个练累儿子,二来儿子的突然出现让她猛然意识到,自个的儿子真的长大了,是自个的依靠了,仿佛出了任何事都不必担忧,因为有儿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