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是说…皇后娘娘已然知晓二阿哥是被皇贵妃下了寒毒所害,所以才报仇…。”绿沫心惊不已,当初皇贵妃给二阿哥下寒毒一事,她是一清二楚的,这个秘密被她埋藏在心中多年了。

娴贵妃微微颔首:“连本宫都知晓了,皇后娘娘能不知晓吗?”

娴贵妃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其实并不知二阿哥是谁害死的,不过是想试探绿沫罢了,没曾想绿沫竟然会如此激动,竟然自个说了出来,不过,那寒毒是何物?竟然能杀人于无形,要知晓,当初所有的太医都未曾查出蛛丝马迹来。

“竟然…竟然被发现了,这么说是皇后娘娘害了皇贵妃!”绿沫眼中满是痛苦与骇然。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也怪不得皇后,毕竟…二阿哥可是死在了皇贵妃手上,若不是皇后她仁慈,只怕皇贵妃死后也不得善终了!”娴贵妃笑道。

“是吗?”绿沫眼中却满是恨意,半响才道:“往后,奴婢会听娘娘吩咐的。”

“好!”娴贵妃脸上露出了笑意:“只要你相信本宫便好…不过…兴许会等很久才能让你如愿以偿,你知晓本宫现如今的情形,本宫丝毫没有把握和她斗!”

“许久吗?”绿沫笑了:“奴婢临死之前能瞧见,便成了!”

“这是自然!”娴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奴婢出来许久了,再不回去只怕太后娘娘会起疑心,娘娘您近日来也小心些,太后娘娘虽然宠爱您,可…有的事,太后娘娘可是很在意的,比如…皇嗣,太后娘娘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皇上的子嗣,自然…娘娘您若是能生下一男半女,相信太后娘娘必定会更加信宠爱娘娘!”绿沫说完后才退下了。

“皇嗣…!”娴贵妃脸上满是苦笑,须知…皇上已有三个月未曾宣她侍寝了。

皇帝的心,她这辈子都只怕得不到了,可…孩子,她必须得到,哪怕是不惜代价,她也一定要得到,否则…即便有一天她成为了皇后,又能如何?到时候还得让别人的儿子继承皇位,她如何甘心。

日子一晃便到了七月末,众人也从京城去了热河行宫,嘉妃七月十五刚产下了八阿哥,如今留在圆明园中养身子,并未随同众人前往。

热河行宫异常凉爽,到了夜里,凉气逼人,娴贵妃站在窗前,闻着满园的桂花香,心中却愈发的不能平静:“嘉妃又生了一个皇子,而本宫却还未曾得到皇上的垂怜。”

“娘娘!”暮云看着自家主子如此心急,心里也不是滋味。

“上月皇上好不容易来本宫那儿,却被皇后以七阿哥身子不适为由,给请走了,她这是在报复本宫,报复本宫曾经夺了她的权!”娴贵妃说到此眼中满是苦涩与恨。

“娘娘,再过两日便要去木兰围场了,皇后娘娘要照顾七阿哥,不会陪着皇上去,随行的有娘娘您、纯贵妃、令嫔与舒嫔,娘娘您大可把握这次机会!”暮云在娴贵妃耳边低声道。

娴贵妃苦笑道:“只要有令嫔在,皇上哪里会在意旁人,如今连纯妃都不似从前那般风光了,何况是本宫!”

暮云却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奴婢听说纯贵妃与令嫔她们明日要去塞湖游玩,娘娘您何不…。”

“去把海盛给本宫唤进来!”娴贵妃双拳紧握,已然下定了决心,机会只有一次,她只好铤而走险了。

第二百二十章 船沉落水

热河行宫的湖区在东南处,有大小湖泊八处,即西湖、澄湖、如意泅、上湖、下湖、银溯、镜溯及半月湖,统称为塞湖,湖泊面积甚大,八个小岛将湖面分成大小不同的区域,层次分明,洲岛错落,碧波荡漾,极富有江南鱼米之乡的特色。

各湖之间又有桥相通,两岸绿树成荫,行宫主要的风景建筑又都散落在湖区的周围,因此显得曲折有致,秀丽多姿。

用过早膳后,魏凝儿便于陆云惜一道往塞湖边去了,此次来热河行宫,皇后可是特意将陆云惜带上,只是她并不会骑射,加之她不想去凑热闹,因此不会陪着皇帝去木兰围场。

“再过两日你便要去木兰围场了,去年出了那场意外,后来我听着都觉着可怕,你可得万分小心!”陆云惜低声叮嘱道。

“姐姐放心,这次我绝不会让有心之人给算计了去!”魏凝儿倒不是很担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些,总归是没错的!”陆云惜笑道。

“姐姐说的是,只可惜这次嘉妃娘娘不能来,就连愉妃娘娘也称病,留在了圆明园,能说话的人又少了些。”魏凝儿低声道。

“对了,今儿个怎么想着要游湖?我倒是头一次来行宫,往年你们也去吗?”陆云惜笑着问道。

“往年倒是没有去过,是昨儿个纯贵妃突然来了兴致,便邀了众人一道,那时候我正巧在,也推脱不了。”魏凝儿还觉得有些纳闷呢,不过,纯贵妃应该不会打什么坏心思才是。

“两位妹妹来了!”纯贵妃远远的便瞧见了两人。

“娘娘万福金安!”两人立即问安。

“免礼,时辰不早了,咱们上船吧。”纯贵妃看着众人笑道。

“娘娘,娴贵妃娘娘来了!”兰心突然在纯贵妃耳边低声道。

“嗯?”纯贵妃心中顿时有些诧异了,她昨儿个可未曾邀请娴贵妃,一来当时娴贵妃不在,二来两人因前些日子皇贵妃之位的争夺早就有了嫌隙,平日里也没有交集了。

“纯姐姐与众位妹妹要游湖吗?”娴贵妃款款而来,一身湖绿的衣衫将她衬托格外美,让众人眼前一亮。

“原来是娴妹妹,你来的正好,本宫正说要去派人请你,今儿个本宫邀了众位妹妹一道游湖。”纯贵妃笑着的说道。

“如此说来,本宫倒是来的巧!”娴贵妃笑了笑,才走到了纯贵妃面前:“姐姐请!”

娴贵妃与纯贵妃在奴才们的搀扶下先上了船,怡嫔与舒嫔在后,魏凝儿与陆云惜最后慢慢上去了。

“今儿个天气倒是不错!”魏凝儿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

“是啊!”陆云惜微微颔首,却见娴贵妃等人已坐下了,便与魏凝儿走了过去。

“众位妹妹喝茶用些点心吧,你们与本宫一样,皆出生于北方,这江南水乡的风情,也只有在圆明园与这行宫才能瞧着了!”纯贵妃笑道。

“娘娘说的是,臣妾还是头一次坐船呢!”舒嫔有些紧张的说道。

不仅是她,魏凝儿几人也是有些紧张的,往常即便是在圆明园,她们也只是在湖边走动,未曾游湖,这也是头一次坐在船上,新鲜之后,便觉得有些不安了。

见众人脸色不大好,纯贵妃便对身边的兰心道:“吩咐下去,将船划到最近的小岛上去。

“是!”兰心应了一声便要去吩咐,岂料船却猛地晃动了一下,吓得船上的主子和奴才们都大叫了一声。

“出了何事?”纯贵妃扶着椅子喊道。

“娘娘,奴婢也不知,奴婢去问问!”兰心也险些摔倒,稳住了身形后便往后走去。

可她刚走了两步,船又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这可吓坏了众人,就连一向胆大的魏凝儿也紧紧的握住了陆云惜的手,她们可是不会水的,这一掉下去,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片刻后,船便轻轻的摇晃起来,立即有小太监从后头跑过来,急声道:“娘娘,船漏水了,要沉下去了!”

“什么?”纯贵妃闻言,脸色大变。

“那可怎么办?”怡嫔顿时急了,舒嫔也是吓得不行。

今儿个游湖,众人带上船的均是贴身的奴才,其余的都侯在了岸边,众人之中大多出生北方,是不会水的,掉下去那可就危险了。

索性她们这船离岸边并不是太远,经过一番叫喊后,岸边的奴才们便划着小船赶过来。

“小主,怎么办?”冰若紧紧握着魏凝儿的手,不敢放开。

“别急,小易子他们一会便赶过来了,咱们先保住命要紧,一会船便要沉下去了,等下咱们紧紧的抱着这木椅子,兴许还能在水上多漂一会,等小易子他们过来!”魏凝儿说罢看着陆云惜:“姐姐也是。”

随着一声声尖叫,众人都无比狼狈的掉到了水中拼命的扑打着。

“啊…。”魏凝儿落入水中本就害怕,岂料这时候脚下猛地传来了吸力,将她一下子拉入了水中。

“小主!”冰若一声尖叫。

被拉下去的瞬间,魏凝儿肚子里便灌入了许多的水,兴许是求生的本能,她并未放开手中的木椅,在水中拼命的踢打着,想要将拉住自个脚的东西给踢开。

就在她觉得快要坚持不住时,手却被拉住了,紧接着便露出了水面,人也晕了过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待得众人全部被救起之时,无论主子还是奴才都不知被呛了多少水进去,自然,也被吓得不轻,索性并无一人丢了性命。

皇帝与皇后,听说后立即赶了过来,看着狼狈不已的后宫众人,脸色异常的难看。

“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入湖里?”皇帝语中满是怒气。

“启禀皇上,是船进水了!”此时的纯贵妃吓得浑身都在哆嗦,自然不能答话,她身边的娴贵妃虽然也很是狼狈,却未曾吓到,便恭声回道。

皇后脸色也极其难看:“怎会进水,平日里守着船的太监们呢?”

“吴书来,给朕查清楚!”皇后沉声道。

“是,皇上!”吴书来应了一声,立即带着身边的奴才去了。

“令嫔怎么了?”当皇帝终于寻到了魏凝儿的身影时,才发现她双眼紧闭,身上盖着披风。

“启禀皇上,小主晕过去了!”冰若颤声道。

皇帝闻言,脸色阴沉了许多,随即走了过去,抱起了魏凝儿便快步往她的住处去了。

“愣着作甚,还不快将你们的主子送回去!”皇后看着还在发呆的众人,忍不住低声呵斥道。

“是!”众奴才们应了一声,这才各自扶着主子回去了。

“皇上!”魏凝儿过了好一会才醒了过了,见皇帝坐在她身边,一惊,便要坐起身来,皇帝紧紧握着她的手,先是将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见她并未受伤,皇帝轻轻舒了一口气,一把抱住了她。

魏凝儿怔了怔,随即靠在了他肩上。

过了好一会,皇帝才放开了她,柔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魏凝儿轻轻咳了几声,摇了摇头:“臣妾只是呛了水,这会好多了。”

皇帝轻轻抚着她的脸,眼中满是疼惜:“方才朕见你晕了过去,当真吓到了,索性太医说你只是惊吓过度。”

魏凝儿只觉得心中有些发酸,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勉强了,半响才道:“皇上,臣妾没事了,您去看看娴贵妃与纯贵妃她们吧!”

“朕不去!”皇帝却将她紧紧抱住,似乎有些赌气道:“为何总是让朕去旁人那儿?朕这会只想和你在一起!”

魏凝儿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平心而论,每次靠在皇帝温暖的怀中,她都不会再去想别的烦心事,因为,有他在,她便无须担心。

“皇上…臣妾落入水中之后,有人在水里拉着臣妾的脚往下拽。”过了许久,魏凝儿才对皇帝说道。

“你说什么?”皇帝瞬间沉下脸来。

“有人拉臣妾!”魏凝儿颤声道。

皇帝的拳头紧紧的握着,脸色异常难看,魏凝儿只觉得有此刻的皇帝很吓人,这样的皇帝,她从未见过,半响,她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怯怯的看着他。

皇帝见此,心中一痛,将她紧紧抱住,半响才在她耳边低声道:“朕是皇帝,坐拥天下,却险些保护不了你,凝儿,朕该拿你怎么办?”

“皇上!”魏凝儿的眼泪猛的掉落下来,紧紧的抱住了皇帝。

兴许是被吓到了,魏凝儿半夜里竟然做了噩梦,梦中她一直沉入水底,四周一片漆黑,直到她费劲了浑身的力气后,一道亮光猛的照射过来,她睁开眼便瞧见了皇帝焦急的脸,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瞧着皇帝眼中的担忧和心痛,魏凝儿不禁愣住了,半响才伸出手抚上了皇帝疲惫的脸。

皇帝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声道:“告诉朕你哪里不舒服?”

“皇上…。”魏凝儿这才发现自个的嗓子嘶哑一片,说话都火辣辣了的疼。

第二百二十一章 情深几许

皇帝将她抱到怀里,接过冰若呈上来的水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才柔声道:“你昨儿个高热不退,可吓坏朕了!”

“皇上,臣妾此番只怕不能陪您去木兰围场了!”一想到一个月里见不到皇帝,魏凝儿的心中竟然有些不舍。

久而久之,魏凝儿才察觉自个当初错的多么离谱,那时的她,竟然以为皇帝是在骗她,从未真心喜爱她。

可…在皇帝身边越久,她越能感受到皇帝对她的宠爱与疼惜,对她的纵容,有时,她甚至只是轻轻皱眉,皇帝也会询问缘由,与她所说之事,皇帝从未食言,她随意所说之话,皇帝也会放在心上。

可越是这样,她越不敢去面对,有的东西,一旦拥有了便害怕失去,也不能失去,若她真的决定接受这一切,便会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可…皇帝的爱,有那个女人能守得住?

“朕等下会昭告群臣,过些日子再去!”皇帝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等你身子好些再去。”

皇帝见她有些发怔,轻轻抚着她的脸笑道:“怎么了?”

“皇上,不行的。”魏凝儿猛的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皇帝说了什么,去木兰围场可是大事,而且是早早便定下了时日的,岂能因为她而耽误了,要知道蒙古各部的王公们也是要随驾的,若是传扬出去,那天下之人要如何议论皇帝?

可皇帝这次却并未依她的,叫了吴书来去传旨,说是半月后再启程。

魏凝儿此时浑身都不舒服,也没有精神与皇帝争论,只好作罢,一会功夫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你说,皇上下旨半月后再启程?”娴贵妃听了暮云的话后,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是,这是奴婢刚刚听来的!”暮云微微颔首。

“听说,令嫔病的很厉害,皇上从昨日将她送回去后便一步也未曾离开!”娴贵妃有些魂不守舍的说道。

“娘娘,这里是行宫,皇上不必日日上朝,在哪个嫔妃宫中多留上些时日,也不足为奇!”暮云见主子脸色不大好,又不知怎么安慰她,便硬着头皮说道。

娴贵妃一掌拍到了桌子上,喝道:“不足为奇?本宫此番冒着风险下了这一步棋,没曾想还是输了,功亏一篑了!”

“娘娘别急,还有太后娘娘呢!”暮云立即说道。

“太后!”娴贵妃闻言脸色微微好转,半响才道:“本宫不便去见太后,省的被皇上认为是本宫挑拨离间,此番,听天由命吧,本宫已然尽力了。”

就在此时,海盛却走进来恭声道:“启禀娘娘,太后娘娘去了令嫔那儿!”

娴贵妃闻言,眼前一亮,心中放心了不少。

太后并未让人禀报,自个带着绿沫进了寝殿,她见皇帝坐在床边一手握着令嫔的手,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脸,看的竟然是那般的专注,仿佛眼中只有她一般,溢满了担忧与怜爱,太后一时怔住了,曾几何时,先帝也曾那般看过一个人,却不是她。

“皇帝!”半响,太后才轻唤出生。

皇帝却未曾听见,仍旧静静的看着魏凝儿。

“皇帝!”太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皇额娘吉祥!”皇帝未曾料到太后会来,这才站起身来问安。

“皇上,令嫔如何了?”太后本想问皇帝为何要延迟半月去木兰围场,可话到嘴边终觉得太过无情了。

“好了许多,但惊吓过度,一睡下便做噩梦。”皇帝很是担忧的说道。

太后闻言,不免有些惊讶了,如今若是要问她宫中谁人最大胆,她定然会说是令嫔,只因这年岁不大的丫头竟然敢在她面前叫嚣,在这后宫可是头一人,可她偏偏无可奈何,不过细想之下,她倒是觉得令嫔那日也无错,虽然鲁莽了一些,却是真性情,不似旁人那般阳奉阴违,也怪不得皇帝会格外喜爱她。

“嗯,那可得好好调养!”太后笑了笑才道:“皇帝,明日就该启程去热河行宫了,哀家听说你下了旨意延期半月,这是为何?”

皇帝看了看还沉沉睡着的魏凝儿,脸色满是柔色:“朕要等令嫔身子好了再去!”

这样的皇帝让太后很心惊,她深吸了一口气道:“皇上您糊涂了,木兰秋狝事关重大,岂能因此而延期,更何况再拖下去天便会越来越冷了,皇帝,你可要三思啊!”

听着太后如此语重心长的说话,皇帝却丝毫未曾改变决心,微微摇首道:“皇额娘不必劝朕了,朕心意已决!”

太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急色:“皇帝,哀家上次派人去给令嫔赐鸩毒,的确是鲁莽了,你虽未曾说,但哀家知晓,你心中是怪哀家的,可…哀家不能看着你因为一个女人而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皇帝,若你一意孤行,哀家也绝不会再手下留情,到时候害死令嫔的便是你,你这般下去,莫说是哀家,就连皇后与宫中众位嫔妃也容不下她,须知帝王的宠爱也会置人于死地的!”

皇帝闻言,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半响才道:“皇额娘,令嫔是朕的嫔妃,是朕的女人,朕身为皇帝,若是连自己喜爱的人也保不住,朕何以君临天下?皇额娘,以前的种种,朕不会去计较,可往后,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皇帝,你为何变得如此的固执?”太后顿觉火冒三丈。

“皇额娘,朕曾说过,会一辈子守护着她,可却一次次食言了,昨儿个竟然有人在水里将她往下拽,险些让她送了性命,这后宫竟然愈发的可怕了…。”皇帝说到此微微一顿。

“怎么,皇帝以为是哀家下的手?”太后猛的一滞。

“皇额娘岂会如此,不过,此事朕绝不会善罢甘休!”皇帝眼中满是厉色。

太后也是怒不可言,半响才语重心长道:“皇帝,自古红颜祸水,顺治爷当初便因孝献皇后董鄂氏而走上了不归之路,皇帝你宠爱皇后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了个令嫔,长此下去,你要置大清江山与何地?”

皇帝闻言,笑了:“皇额娘,若当初孝献皇后未死,太玛父又怎会万念俱灰而舍弃皇位?朕不想做那昏君,也请皇额娘万万不要动皇后与令嫔。”

皇帝并不是在和太后商量,语中满是不容置疑。

太后定定的看着皇帝,良久才道:“罢了…哀家似乎是庸人自扰了,哀家相信皇帝自会有分寸。”

太后离去后,皇帝才回过身来,却见魏凝儿已然醒了过来,愣愣的看着他。

“饿了吗?”皇帝笑着问道。

魏凝儿却猛地转过身去,将自个藏在了被子里,皇帝连忙过去,才发现魏凝儿在默默流着泪。

皇帝顿时急了:“怎么了,凝儿?”

魏凝儿只是哭,眼泪止不住地流,却未曾哭出声来,皇帝看着就心疼不已,把魏凝儿抱进怀里。

魏凝儿猛的抱住了皇帝,把脸埋在他的肩上哭出了声,听得人心碎。皇帝心如刀绞,她是怎么了?从没有见她这样哭过。

皇帝抱着魏凝儿,心急如焚,轻轻抚着她的背不停地说:“不哭了不哭了…”

过了许久,魏凝儿才止住了哭声,泪眼朦胧的看着皇帝,眼中满是祈求,颤声道:“皇上,您明日去木兰围场吧!”

“不行!”皇帝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魏凝儿闻言,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皇上,您这是要让太后娘娘以后都厌恶臣妾,让臣妾如何在这宫中自处?”

“凝儿!”皇帝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很是心疼,可他却不放心将她留在行宫,更何况她还病着。

“十日后,朕便去,可好?”过了许久,皇帝终于忍不住了,魏凝儿这阵势,显然是他不让步便会哭闹不止,可他偏偏心疼的紧。

“三日!”魏凝儿泣声道。

皇帝沉吟片刻才微微颔首。

魏凝儿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止住了哭声。

“朕愈发拿你没办法,如今你竟然会威胁朕了!”皇帝很是无奈,不禁有些恼怒他自个了。

“皇上放心去吧,臣妾不会有事的!”魏凝儿靠在皇帝怀里,低声道。

皇帝却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挂在了她脖子上。

“这是什么?”魏凝儿有些诧异的问道。

“关键时刻,可以保你性命的东西,如朕亲临!”皇帝笑道。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即便太后为难,也能自保,可魏凝儿却不一样,在皇帝心中,她是弱小的,需要他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