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夜这冲突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还不如放手一搏,不过,他虽然料到马仁毅带来的小太监们都是会武功的却没曾想到竟然很厉害。

特别是马仁毅,这老太监的功夫竟然和他不相上下,剩下的小太监们两个对付一个侍卫,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

“小主,咱们先走!”小易子趁乱将魏凝儿与冰若带到了马车后头,牵了马来便扶了魏凝儿上马。

“公公,他们要跑…。”一个小太监瞧见了,大声喊道。

马仁毅手中的长剑一挑,鄂宁立即躲闪了一下,马仁毅趁机一个飞身到了马车上借力往前一掠扬起手中的剑便要刺向坐在马背上的魏凝儿。

“小主!”小易子一跃而起挡在了魏凝儿面前,马仁毅的剑从他的胳膊上滑过,溅起了一道血光。

“小易子!”魏凝儿大惊。

“小主,奴才只是小伤!”小易子疼的呲牙咧嘴的,却不敢让魏凝儿瞧见。

“马仁毅,你好大的狗蛋,你敢伤令嫔娘娘半分,皇上便会要了你的脑袋!”鄂宁飞身过来,挡在了魏凝儿面前,喝道。

“少说废话,你奉皇上的旨意,本公公却只听太后娘娘的!”马仁毅厉喝一声扬起手里的剑便冲了过去与鄂宁纠缠在一起。

而侍卫中却有人受伤倒地,顿时有小太监腾出手来,往魏凝儿他们这儿围过来,让他们不能骑马离开。

小易子受了伤,自然不是那些小太监的对手,三五下便被打倒在地,魏凝儿见此,立即跳下马来,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长剑。

鄂宁见到后顿时急了,可马仁毅死死的缠住了他,让他分不开身,看着那些小太监围了过去,他大喝一声,打算与马仁毅拼命了。

就在小太监将魏凝儿与冰若围住时,一道破空声传来,顿时有一小太监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魏凝儿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太监中了箭。

还不等那些太监回过神来,又有几道破空声传来,顿时,围住魏凝儿的太监们都倒在地上。

魏凝儿回过身去,那个已被她深藏与心底的身影高坐在墨黑战马之上,一身银白的衣衫在月华下的流光中闪耀着点点光辉,此刻的他在魏凝儿眼中凛然如天神一般,俯视众生。

“傅恒,快来与我将这老奴才拿下!”鄂宁高声喊道。

傅恒将手里的弓箭挂在马上,紧握手中的剑,飞身下马。

“你没事吧!”傅恒疾步走到魏凝儿面前问道。

魏凝儿轻轻摇首,看着傅恒近若咫尺的脸,魏凝儿顿觉有些恍然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别过头去。

“走吧,我送你回紫禁城!”傅恒柔声道。

魏凝儿摇了摇首道:“不…我如今是待罪之身,又是后妃,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对你…不好!”

傅恒闻言面色阴晴不定,半响才颓然道:“如今我虽有太多的无能为力…但只要你有难,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谢谢!”魏凝儿心中满是苦涩。

“我去帮鄂宁!”傅恒拔出手里的剑后便飞掠了过去。

马仁毅在鄂宁与傅恒的合击之下不久便受伤了,但他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杀了会有麻烦,傅恒与鄂宁便饶了他。

马仁毅是个聪明人,眼看已不能完全太后交代的事儿,还不如回宫去复命,请太后定夺,若是再坚持下去,惹恼了他们,兴许自个还真的会没命。

马仁毅带着他手下的人走后,魏凝儿才回到了马车上,只是这次护送她的人多了傅恒。

而此时,碧水云天正殿中,皇帝与太后仍旧焦急的守在那儿,后宫嫔妃自然也是不敢离去的。

“皇上,娘娘没事了,皇上…。”就在皇帝已经忍不住时,初夏从寝殿内跑了出来。

皇帝闻言便往寝殿内跑,快到太后根本来不及喊住他。

“娘娘,既然皇后娘娘已无碍了,皇上此时进去瞧瞧也没有坏规矩!”秋嬷嬷在太后身后笑道。

“嗯!”太后应了一声,扫了众嫔妃一眼,随即笑道:“佛祖保佑,皇后与皇子都无碍,今日也辛苦你们了,都去歇着吧!”

“是!”众人应了一声这才退下了。

娴贵妃却故意走在了最后,绿沫在太后的吩咐下走上前去,低声道:“娘娘,太后娘娘请您去长春仙馆!”

娴贵妃闻言微微颔首,看来她猜的很对,太后果真要找她。

到了长春仙馆,娴贵妃扶着太后坐在软榻上后,才恭声道:“太后娘娘今日为何要杀令嫔?”

莫说是旁人,就是娴贵妃也觉得纳闷呢,太后即便再厌弃后宫的某一位嫔妃,也不会如此的。

太后闻言,脸色阴晴不定,半响才叹息道:“你也知晓,皇帝对令嫔的宠爱远不似一般嫔妃那般了,如今在皇帝心中,令嫔…几乎比皇后已差之不远了,哀家听闻皇后极可能保不住性命时,便想着要趁此机会将令嫔除去…皇帝身为九五之尊,往常被皇后所牵绊,那也就罢了,她毕竟是皇后,皇帝与之情深意切,哀家倒是能理解,可令嫔…她比之皇后更为精明睿智,若皇后死后,只怕渐渐的这后宫便是她一人独大了,哀家决不能容忍。”

“可是娘娘,皇上护着令嫔,如今谁也动不了她,即便皇后娘娘危在旦夕,皇上也不曾动杀令嫔之心,即便令嫔是被人陷害的又如何?皇后娘娘终究是因为她的木瓜水而出了意外!”娴贵妃很是担忧的说道。

“嗯,这也是哀家担心的,先前哀家确实有试探之意,并不想置其于死地,可后来…皇帝竟然要将她送去紫禁城,明着将她打入冷宫,暗着却是保护她,哀家这才真的动了杀心,一个女子,在皇帝心中该有如何的位置,皇帝才会在盛怒之下还想着要保护她?又爱又恨…恐怕皇帝当时便是那样的心境吧,既恨她无意中害了皇后,又…舍不得伤害她哪怕一丝一毫,敏若,身为帝王,最忌讳对女子情有独钟,瞧瞧咱们顺治爷便知了,红颜祸水啊!”太后叹息道。

娴贵妃闻言,心惊不已,想来这些年太后对她甚好,其中也因她不受宠吧,往后影响不了皇上,太后才能放心。

只可惜…她今时今日却想做那能影响皇帝的人。

“可娘娘,她如今已回了紫禁城!”娴贵妃思虑片花后叹息道。

“哀家已吩咐马仁毅带了鸩毒去追了!”太后冷笑道。

娴贵妃闻言,心惊不已,就连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十余年,今时今日她才发现太后竟然是如此的深藏不露与心狠,怪不得并不受先皇宠爱的她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

“敏若,哀家问你,那宣木瓜是不是你让人换成了番木瓜!”太后沉吟片刻后问道。

娴贵妃闻言大惊,随即跪了下去,恭声道:“娘娘,臣妾不敢,太后娘娘早就警告了臣妾,不许对付皇后与嘉妃腹中的孩子,臣妾谨记于心,并不敢妄动!”

这些年,太后也算是了解娴贵妃了,虽然她娴静端庄,又颇为懂事,可太后却也知晓,她一旦狠起来,动起真格来,这后宫能招架住的嫔妃几乎没有。

“这便好,这次处置了令嫔还不算完,哀家定要除了那幕后使坏之人,否则往后后宫便不得安宁了!”太后厉声喝道。

娴贵妃闻言,后背也溢出了冷汗,脸上的小柔依旧很是恭敬柔和。

片刻后,绿沫突然走了进来,恭声道:“太后娘娘,马仁毅回来了!”

“宣他进来回话!”太后沉声道。

“是,娘娘!”绿沫立即退了出去,将马仁毅唤了进来。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马仁毅打了个千。

“事情办得如何了?”太后低声问道。

“启禀娘娘…奴才该死,令嫔被人救走了!”马仁毅说到此额头上冷汗直流。

“被谁人所救!”太后闻言脸色大变,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是…是傅恒大人!”马仁毅恭声道。

就在此时,娴贵妃却见身边的暮云对她使了个眼色,心中顿时大喜,故作踟蹰道:“太后娘娘…有件事,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太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怒火道。

“太后娘娘,令嫔的额娘早年是富察府的奴婢,因此,令嫔入宫前曾在富察府住了一年,臣妾听说她与傅恒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只因那年选宫女的时日提前了两月,傅恒又在盛京鞭长莫及,她才被逼入了宫,在皇后宫中为婢时也常常与在宫中做侍卫的傅恒私下相会、举止亲密!”娴贵妃见太后脸色异常难看,便知说到此已足够了。

二百一十三章 信以为真

“他们好大的胆子!”太后勃然大怒。

马仁毅见太后动怒了,立即颤声道:“启禀太后娘娘,傅恒大人救令嫔时十分的拼命,不顾自个安危,极为紧张令嫔,而且…后来他们离去时,奴才见傅恒大人袖中落下了一物,便偷偷捡了起来,请娘娘过目!”

娴贵妃见此,不由得看向一旁的暮云,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她倒是没有料到暮云会说服马仁毅将这丝帕给太后呢。

马仁毅毕竟是太后身边的奴才,一心忠于太后,无论娴贵妃用何种手段,硬是不能收买他,更是让马仁毅心中微微有些厌恶了,可方才马仁毅狼狈不已的回到长春仙馆时,刚刚到了殿外便被暮云给拦下来,看着暮云递上来的丝帕,与所说的那番话后,马仁毅略微迟疑后便收下了。

今日若不是傅恒插手,他早已杀了令嫔,也不至于这会在太后面前没有交代,可如今…有了这丝帕,便能将功折罪了。

绿沫立即从马仁毅手中接过了丝帕呈给了太后。

太后拿在手中细细看了起来,那是一方淡粉色的丝帕,丝帕上面细细碎碎的绣着洁白的梨花,栩栩如生,下面却绣着一行字: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要见无因见,拼了终难拼。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缘。

“娘娘,这定然是令嫔给傅恒的!”娴贵妃在一旁说道。

太后紧紧的捏着手里的丝帕,脸色异常难看,就连娴贵妃也不敢多言了。

此番她的目的已达到了,这丝帕自然是假的,她可没想过借此物搬倒令嫔,可至少这玩意可以让太后动怒。

“嫔妃与朝臣有私情,很好…好!”太后怒极反笑。

“娘娘,只怕皇后娘娘也是知晓此事的,毕竟那时令嫔是她宫里的宫女,一举一动皆瞒不过她,更何况与傅恒有关,皇后娘娘更会留意的。”娴贵妃深吸一口气说道。

“来人,去碧水云天!”半响,太后才沉声吩咐道。

“娘娘,如今皇后娘娘刚生下了皇子,定然十分劳累,还是改日再去吧!”娴贵妃故意跟在太后身边低声道。

“哀家是要去找皇帝。”太后说罢便上了凤舆,吩咐奴才们急匆匆的赶往碧水云天了。

而碧水云天中,皇后终于苏醒了过来,皇帝自然欣喜若狂,一番关切后,便让初夏抱了七阿哥来给皇后看。

“月汐,辛苦你了!”皇帝柔声道。

皇后伸出手摸着七阿哥柔嫩的小脸,脸上闪动着泪光,笑道:“皇上,永琏去后,已经八年了,我们终于又有孩子了!”

皇帝眼眶微微泛红,忍不住别过头去。

皇后很是激动,看着孩子,怎么瞧也觉得瞧不够,直到七阿哥哭了,她才吩咐初夏抱去给了奶娘。

“月汐,朕早就给皇儿想好名字了,叫永琮可好?”皇帝握着皇后的手笑道。

皇后闻言,微微颔首,心中叹息不已,琮是祭祀时用的玉杯,且宗字有秉承宗业的意思,皇帝只怕是盼望着这孩子能继承大统,可皇后却只希望他平安长大。

“皇上,按咱们大清的传统,皇子要适龄后才命名,臣妾记得四阿哥、五阿哥都快三岁了皇上才赐名的,七阿哥刚出生,皇上便赐名,只怕会有些不妥,皇上,待咱们永琮满一岁了,再告诉众人可好?”皇后柔声道。

“一岁?朕可等不及,满月朕便向众人宣布吧!”皇帝笑道。

“好便依皇上的,对了,凝儿呢?臣妾怎没有瞧见她”以魏凝儿对皇后的关心,不会这会还不来看她的,皇后不禁有些担心了。

“皇额娘欲杀她,朕将她打入冷宫,吩咐鄂宁送回紫禁城了!”皇帝说到此脸色也不大好。

“皇上难不成真的相信是凝儿要害臣妾?”皇后急声道。

“朕知道她不会害你,可那时候你危在旦夕,朕只能那样做才能保住她,你别急,朕这便吩咐胡世杰去将她接回来。”皇帝柔声宽慰道。

“谢皇上,臣妾可不能让她白白的受冤枉。”皇后终于放下心来。

胡世杰领旨后便急匆匆的往紫禁城赶去。

而此时,太后已到了碧水云天中,她不等奴才禀报,便带着娴贵妃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寝殿来。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纵容身边的人秽乱后宫!”太后厉声喝道。

“皇额娘,您…”皇后如今身子弱,无力起身来,只是心中却满是不解与惶恐,纵容身边的人秽乱后宫?太后这是何意?这样的罪名她可担不起,这后宫哪个女人都担不起。

“皇额娘您在说什么?”皇帝有些愠怒了,即便是太后也不能如此污蔑皇后。

太后上前一把将丝帕丢在了皇后脸上,喝道:“你看看这是何物?”

皇后还未曾回过神来,皇帝却执起了丝帕,看着上面所绣的字,微微蹙眉,即便上面所写的词是表达男女之情的,却也不能由此说明此事与皇后有关。

“皇额娘您到底在说什么?”皇帝微微蹙眉道。

“皇帝,你被皇后与令嫔骗了,令嫔入宫之前住在富察府一年,早已与那傅恒私定终身,令嫔进宫后更是在皇后宫中常常与傅恒相会,举止亲密,皇后对此事定然一清二楚,她明知傅恒与令嫔有情,却瞒着皇帝,让令嫔成了皇帝的嫔妃,其心可诛!”太后确实被气急了。

皇后闻言挣扎着要坐起身来,被皇帝给拦住了。

“皇上,凝儿的额娘与本宫有旧,本宫才命傅恒收留她们母女住在富察府的,傅恒那时候在宫里做侍卫,一年也未曾回府几次,怎会与令嫔私定终身,更何况令嫔入宫后,皇上便将傅恒派往山西做了巡抚,又岂能在臣妾宫中与凝儿私会,即便傅恒入宫觐见臣妾,凝儿那时候是后园子的三等宫女,根本没有资格在臣妾身边伺候,若皇额娘不信,大可审问臣妾宫中的奴才们!”皇后又气又急,强忍着身上的痛楚,颤声道。

皇帝也未曾料到太后竟然会说傅恒与魏凝儿之事,脸色也猛地变了,原本他不当做一回事的丝帕,此刻在他眼中却格外的刺目,自然,稍稍冷静后,皇帝便知这不是魏凝儿的。

“皇上!”皇后深怕皇帝会相信太后的话,轻轻摇着皇帝的手臂。

皇帝深吸一口气道:“皇额娘只怕是误会了,令嫔早就和朕讲过她曾经住在富察府一年的事儿,朕也派人查过了,她与傅恒之间并无私情!”皇帝说到此,扬起手中的丝帕,沉声道:“皇额娘,仅凭一个丝帕便认定令嫔与傅恒有私情,也太过草率了,更何况这丝帕也不是令嫔所有,令嫔女红向来是很差的,常常向她宫里的陆贵人请教却丝毫未曾有长进,她要是能绣得出这栩栩如生的梨花,朕倒是有些意外了!”

一旁的娴贵妃闻言,心中对皇帝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怨恨,在木兰围场时,她便偷偷告诉皇帝令嫔与傅恒有私情,皇帝不仅不信,还大大斥责了她一番,让她不许再提,可她知晓皇帝是多疑的人,定然会怕人去查,令嫔入宫前与傅恒之间的事儿在富察府本就不是秘密,定然会被皇帝所知晓,她等啊等…等了不知多久却未见下文,此时看来,皇帝果然是在包庇令嫔。

她不明白,皇帝为何偏偏对令嫔那般的包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不追究,而对她却没有丝毫的情意。

太后闻言,也觉得自个太过草率了,但此时却拉不下脸了,冷声道:“皇帝,哀家决不允许后宫出现任何的纰漏,这是大事,不管是否属实,都要好好的查一番,还有皇后此次遇害的事儿,都和令嫔脱不了干系!”太后脸上满是不快。

“是,皇额娘,朕会命人查!”皇帝应了一声,才笑道:“皇额娘,这丝帕是从何处得来的?”

太后此时也不想说她派人去杀魏凝儿之事,可她身为太后也不能编出谎言来欺骗自个的儿子,顿时有些为难了,立于一旁的娴贵妃只得硬着头皮道:“启禀皇上,这是一日下朝后,小太监在傅恒身后无意捡到的,便呈给了太后娘娘!”

“是吗?”皇帝看着娴贵妃,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厌恶,此事定然是娴贵妃在后头煽动太后,须知上次在围场便是娴贵妃告诉他魏凝儿与傅恒之事。

上次与凝儿闹得那般的不快,皇帝心有余悸,自然不愿再提起此事,可如今娴贵妃却紧抓着不放,还将太后给拉下水来,实在是可恨。

而此时,醉心苑中,太后派去的人正在搜查,众多侍卫们将魏凝儿身边的奴才全都赶到了院子里。

“还有谁不在?”为首的太监马仁毅喝道。

静绮等人皆低着头,不敢言语,片刻后,粗使的小太监才站出来,颤声道:“启禀公公,冰若姑姑与小易子公公不在,还有青颜姑娘!”

马仁毅自然知晓冰若与小易子此时在魏凝儿身边,因此便对手下的人喝道:“去把那个叫青颜的给本公公找出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致命危机

此时,青颜正躲在寝殿的桌子下,一把一把的将木盒子里的药丸往自个肚子里吞。

今日本就是青颜与魏凝儿一道去给皇后送木瓜水的,后来出了事,冰若赶来后,她见情形不对便偷偷溜出去侯在了碧水云天外头,后来魏凝儿被皇帝下旨打入冷宫,冰若在吴书来的吩咐下跟去了,临行时却瞧见了青颜,便吩咐她回醉心苑后将放在柜子中的木盒给秘密处理了,因冰若走的很急,青颜并未听清是哪个柜子,却也不敢怠慢,立即飞奔回醉心苑,在寝殿中翻箱倒柜,但又不敢惊动寝殿外的奴才们。

出了这样的事儿,青颜自然知晓主子是被人算计了,而醉心苑这些奴才之中,定然有人背叛了主子,冰若既然叫她处理了那盒子,想来是异常重要的,决不能落入旁人之手,因此她决不能让有心之人察觉到。

可她小心翼翼将所有的柜子都翻遍了,也没有瞧见冰若所说的紫檀木盒子,无奈之下只好赖着性子将寝殿内的柜子又细细的寻了一遍,终于在装主子小衣的柜子下的夹层中将那紫檀木的盒子找了出来。

她并不明白,冰若为何要让她处理了这一盒子药丸,但她却没有丝毫迟疑便想将这药丸找个地方埋起来或者倒入湖中,可她愣是没有找到机会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将这药丸给埋了,正欲跑出醉心苑,却见马仁毅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到了醉心苑门口,她一急之下便躲到了寝殿之中。

太监们进来时四处翻箱倒柜,却未曾将藏于桌子下的她找出来,待那些太监们走后,无计可施的她便将那药丸拼命往自个肚子里吞,她甚至有预感,这东西对小主很重要,若是被搜出去了,定然会对害了小主,即便是毒药,她也要吃了。

直到被人从桌子下拖出来后,青颜还奋力挣脱了,将手里最后的几颗药丸给塞入了嘴里,却被马仁毅一章劈在后颈上,吐了出去。

“将药丸给本公公捡起来!”马仁毅看着青颜冷笑道。

青颜的脸瞬间白了,欲挣脱小太监,手却被那小太监猛地一扭,疼的她顿时冷汗直流。

看着青颜被马仁毅等人带走了,静绮他们更是吓得不成,却也没有乱。

静绮上前一步,对方才回马仁毅话的那粗使太监程良喝道:“程良,小主对咱们不薄,你为何要多嘴,难不成是你背叛了小主?”

程良却冷哼道:“咱们八人一道被吴公公从内务府挑来伺候小主,可我却因做错了一事便被小主贬为粗使的奴才,大好的前程都毁了,如今我想找个好去处难不成还有错?”

静绮闻言,厉声喝道:“你仗着小主得宠便在后宫奴才们面前作威作福,小主气不过这才略加惩处,没曾想你竟然会记恨在心,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程良却冷笑道:“小主…如今只怕她也快没命了,你们就等去陪葬吧!”

“该死的狗东西!”静绮说罢便欲动手,众人见此皆围了上去。

“你们要做什么?”程良大惊。

“要死也要把你这叛徒先给打死!”静绮眼中满是厉色。

太监刘尉却道:“给他给教训便成了,若真的是他和着外人使坏对付咱们小主,留着他还有用!”

众人闻言也不敢下狠手了。

马仁毅将青颜押回了长春仙馆时,太后已从碧水云天回来了,兴许是忙了一整日,累了,已歇下了,马仁毅也不敢去打扰,便吩咐小太监们将青颜押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而胡世杰奉命将魏凝儿从紫禁城接回圆明园时,已经是寅时三刻了,这天都快要亮了。

“小主吉祥!”得知魏凝儿回来了,静绮等人立即起身,皆到了殿中给她请安。

“起来吧。”折腾了这么久,魏凝儿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青颜呢?”冰若见青颜不在,随即问道。

“启禀姑姑,昨夜太后娘娘身边的马公公带人了搜宫,将青颜带走了!”静绮有些不安的禀道。

“搜宫?”魏凝儿闻言,浑身一个激灵,随即起身往寝殿走去。

“小主莫要急,那药丸,临走时我已吩咐青颜处理了,只是她被抓走了,也不知是否被发现了。”冰若跟在魏凝儿身后急声道。

魏凝儿闻言,仍然疾步走到了寝殿内。

“额娘给的玉佩,还有那紫玉镯子均不见了!”魏凝儿看着空空如野的盒子,咬牙道。

“小主,定然是被马仁毅带人给搜走了。”冰若也有些着急。

“冰若,你也累了,歇着吧!”魏凝儿站起身来,苦笑道。

“小主!”冰若吃惊的看着她,心道,如今都到了这节骨眼上,小主竟然还要歇息。

“养足了精神,才能应对一切,去吧!”魏凝儿说罢,自个换上了寝衣,歇下了。

兴许是累极了,尽管心里面焦躁不安,可魏凝儿还是沉沉的睡下了,直到冰若叫醒了她。

“什么时辰了?”魏凝儿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