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台面上很精彩,瞪着压在他身上的姑娘,完全不知该说什么。阿妤这是在调戏他吗?她真把他当傻子看?他心绪不定,想浮出另一种性格来,才能和她公平对话。
“玉台,你极为喜爱我,你知不知道?”阿妤看到他眼神不对,赶紧再添一把火,舌尖在他唇上微挑,趁着他要说话之际,钻进他嘴里。开玩笑,让玉台换一种性格,她还玩什么啊?
谁知她猛料下重了,玉台愣愣地看她。因为风寒,她的声音有点儿软,有点儿绵。听说世间有一种“美人舌”,从舌尖到喉咙的这段距离,能美味的让人吞下舌头。
江家阿妤,就是他谢玉台的那“美人舌”。
玉台全身敏感到集中到了嘴里,感到唇舌间芳香无比,痒痒的,连骨头都跟着酥麻。美丽的少女眉眼弯弯,又露出点儿青涩纯真。可他被她一句话,炸得他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喜爱她?
他怎么不觉得啊。
咚!
砰!
哼!
再回神的时候,谢玉台已经摔坐在地,抚着撞到床柱的头。他抬头看,果真阿妤坐在床上,惊奇地盯着他,面露无奈之色。玉台面红,觉得十分尴尬。
“喂,你别跑啊,我什么都没做哇!”阿妤郁闷地捶床板,眼睁睁看着少年先是被她吓得掉下床,再是直接夺门跑了。她有那么洪水猛兽么,让他怕成这样?阿妤抚着滚烫的面颊,靠着床架,吃吃笑起来。
——玉台,我迟早让你爬上我的床!
经阿妤这一场病,他们果然错过了沈君离和刘氏千金的婚事。不过事后听说,刘氏千金让人顶替自己拜堂,等众人发现的时候,她小姐早就离开了。沈君离还没娶上她,又被县令老爷哭哭啼啼地拜托找女儿。
等阿妤病好后,她和玉台一起去向沈君离道别。当然,玉台本来不愿去。但一听说阿妤要和沈君离单独见面,立马同意了。
沈君离也正准备离开这里,去找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玩的小妻子,对阿妤无奈笑,“我发现我身边的姑娘,一个个都不好惹。从江南,江月,到你,现在再加上我那不知道算不算过门的妻子,一个个都让我头疼无比。”
阿妤微笑,想安慰他两句。却被玉台幸灾乐祸地抢白,“你还不晓得吧?那刘小姐性格特别泼辣,听说以前就把未婚夫打得满地找牙呢。”
“玉台!”阿妤不赞同他这“落井下石”的毛病,拽了拽他,“君离哥哥,你别理玉台胡说。刘小姐既然嫁给了你,性子总会收敛点儿的。”
在沈君离眼中,谢玉台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到现在,他还是不赞同阿妤和谢玉台在一起。阿妤本来就是小孩子,还要哄一个比自己更幼稚的孩子,这算什么事儿?他的阿妤,本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宠爱的——而不是去宠爱旁人。
但他千言万语,也架不住阿妤就是喜欢谢玉台啊,就是乐意宠着谢玉台啊。这世上的感情,本来就是没什么道理逻辑的。他沈君离认命了。
闲话几句,他们一同出了城门,走的却是不同的方向。沈君离要去找妻子,阿妤要跟着玉台去青显。他们在城门口告别,沈君离摸摸阿妤的头,温声,“日后,玉台欺负了你,江家不要你,你来找我。君离哥哥替你做主。”
“是。”阿妤对他笑,淡淡的,却很好看。让沈君离失神:他等着小阿妤长大,这么多年,都没怎么见过她笑。
阿妤扭头,看玉台一脸郁闷的表情,故意专做没看见。谢玉台却缠着她,“你刚才跟沈君离说了那么多话!你是不是还想着他啊?”
阿妤忍笑,“你很难过?”
“当然啊。”
“那你哭啊哭啊,我好久没见你哭了。”
“”谢玉台决定,在到青显前,他都不要理阿妤了。
在江妤和谢玉台踏上大魏地界的时候,青显谢家,八公子正在无聊地自己和自己下棋玩。他一人分饰三人,玩的不亦乐乎。倘若再分出一个人来,都能自己和自己打麻将玩了。
谢家管家进了亭子里,看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禀报,“江家两位姑娘都进了青显,七公子和江妤小姐也踏上了大魏地界。八公子,你是不是不要再下棋了啊?”
谢明台把手中黑白棋子一扔,感兴趣看着管家,“你觉得如何?”
“江南姑娘和江月姑娘吗?”管家沉吟,“江南姑娘比较沉稳,心思埋得深。而江月姑娘看起来没心没肺,但能在江家和江南这个嫡女分一席之地,也不简单。八公子如果想尽快得到江家的话,娶江南姑娘比较好。但作为妻子,老奴认为江月姑娘更好。”
“谁问你那个啊?”谢明台摆摆手,让管家凑近一点儿,“有没有玉台的消息?觉得他和我像吗?”谢明台看起来很高兴,“这次回来,他应该会在青显呆很长时间了。”
管家一愣,想着属下带来的消息中,分析谢玉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谢玉台哪里像是谢家人。一点儿都不足智多谋,没法像八公子这样坐在青显就统筹全局只会缠着一个没什么用的庶女。
但见八公子笑嘻嘻地看他,他只好努力找出谢玉台一个优点,“唔,八公子能一人分演三人,下棋打发时间。七公子,估计也能分出好多种人格来。”
谢明台笑容淡了,突然转移话题,“你先前说的错了。”
“嗯?”
“江南阴沉,江月活跃太过。做妻子的话,江妤更好。”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的三更完了了哦~你们踊跃留言吧咳咳!
另外,谢谢“画画”GN昨天投的雷!或许是前天o(╯□╰)o反正我看到了啦,很感激GN啦
☆、4141
江月与汪提刀一同到了青显,江南则是坐马车来的。至于江妤,是在十天后的黄昏,才和谢玉台一同踏上了青显的地界。入了冬,青显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沉静,似被风冰住,等待来年的风华。
她和谢玉台还没有进谢家大门,就围观了一场好戏。她和玉台站在白玉石桥上,看到不远处围了人,一个七岁小姑娘,被外乡人揪耳朵骂。谢八郎一袭银灰色锦衣,从临近酒楼二层飞落而下,直接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很张扬地对外乡人扬下巴,“不管我青显人做了什么,那都是对的。你个外地的,欺负我们青显没人吗?”
“她偷我银两!”外乡人气极。
谢八郎一愣,连问小姑娘一句都不曾,甩出一锭银子,依然张扬的不行,“这点儿够不够?小姑娘肯定是家里出了难事,你一个大人计较什么?”
周围全是青显人,也帮着谢八郎指责对方不对。外乡人被气笑,“好好好!这就是青显的待人态度!”
“你有意见?”
“不敢!请问公子是什么身份,连这点儿小事都要插手?”
“谢氏八郎!”谢明台放下小姑娘,迎着外乡人的怔愣,微微扬笑。黄昏的云辉映在他眉目间,有谢家人独有的自信和淡然。明明是和玉台一样的脸,但神态不同,任何人也不会认错人。
阿妤对玉台轻声,“谢家人都这么护短?”
玉台没有来得及回答,谢八郎眼尖,只随便一扫,就看到了他。谢八郎高高喊了声“玉台”,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飞快掠向她们。阿妤耳边发被吹起,谢明台已经站到了她身边,高兴地和谢玉台拥抱,“玉台,你终于回来了啊。不枉我念了那么久,哈哈!”
又自来熟地和阿妤打招呼,“阿妤也来了?我们青显可好玩了,我这些天带你逛逛去”
谢玉台面无表情,谢明台神采飞扬。这两人,真的很不一样啊。
阿妤看了玉台一眼,往后挪两步,躲开明台热情的态度,“玉台也是在这里长大的,我和玉台一起玩就不好,不用八公子费心了。”
谢明台微微发愣,有点儿勉强地笑,“也好。”其实说实话,他也未把玉台当成自家人吧?他觉得玉台什么都做不了,便想代玉台做好。可是现在,阿妤的话让他明白,或许他唐突了。许多东西,还是谢玉台自己解决的好。
玉台从来不需要他的好心。
之后回到谢家,阿妤见到了江南和江月,还是谢家主事的宗主大公子谢白涵。之后,再没有多余的人来迎接他们。明台解释说,是谢家人太忙了,平时都不回来。
“那你为什么呆在青显?”江月好奇。
“我只是最近在青显而已。”明台说的很含糊,但大家大概能猜出,他是为了等这些人吧?
客套一天,阿妤觉得,玉台一直很沉默。她握紧玉台的手,能感觉少年的体温很低,神思恍惚。她想,玉台本来,是不喜欢这里的吧?这里的一切,本该属于他,他却对所有都很陌生。
“我没事。”玉台对着少女关切的目光,笑未达眼。
一直到入睡,阿妤洗漱完毕,却怎么都没睡意,出去散步时,看到坐在她屋外廊口的谢玉台。他坐在园林假山后,呆呆地看着她的屋门,月光水光一起浮在他面上。见阿妤开门出来,他惊了一惊,对她笑。
“你怎么不睡?”阿妤过去,挨他坐下,双手抱住他冰冷的手,心疼极了,“有什么心事吗?”
玉台靠过来,下巴搁在她肩上,“青显好吗?”
“好啊。”
“明台好吗?”
“好啊。”
“那我好吗?”
“你最好。”阿妤侧头亲吻他额头,“不要多想,嗯?”
“你看他跟我长得一样,却比我有本事。白天时他一人招待你们几个姑娘,却不冷落任何一个。还担心我的心情,不敢把事做太绝,”谢玉台浅微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上,有点儿哀伤,“我本来跟他一样的。阿妤,我觉得明台现在,就是我本来应该的样子。我嫉妒他,羡慕他,又恨他。”
“阿妤,谢玉台一辈子,也追不上谢明台的。”他轻声,“你喜欢我,也肯定喜欢他吧?”
阿妤叹气,良久不说话。坐了一会儿,她才移开身子,转身,对着谢玉台,温声,“我以为你是潇洒之人,没想到你却那么放不下以前。你和谢八郎早就是两个人,你却念念不忘。成为了他又怎样?勾心斗角,图谋天下吗?那样,我也未必能认识你。”
谢玉台不吭声。
阿妤也有点儿难过地看他,“你是不是觉得无所谓?不认识阿妤又怎样,你有天大的抱负可实现。男女情爱,都没什么要紧的。”
“我没那样想!”谢玉台觉得她生气了,赶紧抱住她,疾声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遇上你的——我最开心的,就是能遇上阿妤了。”
“青显很美,风景独好。谢八郎心机多深,亲和温暖。可是玉台,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
“我想,”她张开双臂,抱紧他清瘦的身子,语气平和温柔,“玉台,我想,青显再好,谢八郎再好,没有谢玉台的存在,我都不喜欢。”
她是因为他,才喜欢这里的。如果他本来就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去喜欢呢?
寂静的夜,寒冷的风,他们坐在一起互诉心事。有什么想不开的,有什么不愿意的,有什么怀疑的,说出来,统统说出来。不要觉得两人亲密,许多话你应该懂。不说出来,万一误会呢?人一生,有多少是因为误会而分道扬镳、后悔一生。如果你生气,你就怒斥。如果你哀伤,你就哭泣。如果你厌恶,你就丢弃。如果你喜欢你就追随!
不要后悔,不要误会,不要郁闷。一切可以摊开来说的事,都不要让它成为疙瘩。
玉台笑起来,声调柔软地对她撒娇,“等成完亲,我们就离开青显。我讨厌这里,讨厌他们都那么厉害,却独独留下我一个人没用。阿妤,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都陪你。我不会惹你生气,也不会欺负你。你喜欢什么,我就也去喜欢。阿妤,我喜欢你愿意嫁我。”
日月星辰,风雨雷电,春夏秋冬,南来北往,再也不要分开。
“好,等成亲过后,我们就离开青显。你讨厌这里,我们就再不来这里了。”阿妤逗他,“谢明台算什么啊,他在我眼里,连芝麻大的地儿都没有。”
“那我在你心里有多大?”
“嗯,月光,”阿妤温温笑,自己都觉得肉麻了,“无处不在。阿妤在玉台心里多重要?”
“你是我的整个世界,”他说的认真,又天真,手在空中划出那么大的空间。纯真污垢的眼中,满是笑,“没有了阿妤,我什么都不是。”
阿妤心中发烫,痴痴地凝望在她怀中撒娇的少年。他是一块纯美的晶石,只见明莹,不见衬露明莹的颜色;只见精微,不见制作精微的痕迹。
一个经历那么长时间阴暗的少年,怎么可以这样的天真?
她真喜欢她的玉台,这么干净,一点儿芜杂都没有。她喜欢他,便也愿意包容他性格中的小缺陷——让那个在黑暗中堕落的玉台消失吧,让在光明中成长的玉台,再不受伤害。
“玉台,喜爱我吗?”
“喜爱,”他补充一句,“我觉得这是‘喜爱’。”
“我也喜爱你。”
互相喜欢的人,应该在一起,得到祝福,然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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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妤和玉台互诉衷肠,敲定要结婚了?”江月用的说法总是那么怪,“真羡慕啊。”
她们两个在青显街头逛,本来玉台也要跟随的,被汪提刀识眼色地叫走了。阿妤就把这几个月和玉台发生的事,跟江月大概说了说,惹来江月的羡慕。阿妤笑,“汪公子不也喜欢月姐姐吗?月姐姐想要我的生活,很简单啊。”
“不一样,”江月挥手,“你以为我为什么来青显?青显无双,谢氏长流。既然谢明台对我有这个意思,我为什么拒绝?看着江南风光,以后嫁过去嘲笑我?开什么玩笑。”
“那汪公子怎么办?”
“他?他是候选,”江月感慨地拍阿妤的肩头,“他喜欢我,我自然高兴了。可是如果谢明台能给我更好的生活,我又为什么委屈自己?面包啊,比爱情更重要。不过阿妤你就好多了,玉台是七公子,你和他在一起,也辛苦不到哪里去。”
“唔。”她能告诉江月,和玉台在一起,她负责钱财的时候比较多吗?玉台的身份,并没有给他们两个带来什么便利啊。谢家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七公子的。
“你心不在焉做什么?想你的谢玉台了?”江月调笑,又压低声音来提醒她,“成亲前,你们少上床啊。万一怀上怎么办,多难看。”
阿妤脚下踉跄,摔倒。并被她的话呛住,脸色通红,半天咳嗽得缓不过劲。
江月挑眉,“你们还没上过床,不可能吧?”
“”她可以更直白一点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了,好累。
☆、4242
少年衣着墨白相间,长长的衣带在风中飞舞。他眷眷地看着凉亭间,红衣少年坐下,他身后站着杏衣少女,掬着他一捧长发为他梳理。红衣少年靠在少女身上,时不时仰头跟少女说话。少女面色冷淡,但看向少年的目光,却极为温暖。
人来人往,他们相处坦然,不受外界影响。多么美好的感情啊。
谢白涵慢慢站到谢明台身后,跟他一同看向那对少年男女。他眉目清凉,悠然问八叔,“你喜欢江妤?好奇怪,为什么?”
谢明台面色不动,只看着远方,淡然答,“我本就和他是双生子,喜欢一样的人,很奇怪吗?”
“那为什么不争取?”谢白涵继续问,“我信八叔的能力,要真争取的,他不是你的对手。”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从来就没把谢玉台看在眼里过。谢玉台徒有个“谢七郎”的身份,其他,什么都没有。
谢明台撩袍,直接坐在石头上,漫不经心地玩转着腰间玉佩,“有很多原因。比如说我亏欠玉台很多,他好不容易有喜欢的,我应该支持;再比如说,比起江南和江月,江妤太不好控制,娶了她,对我也没什么好处;还比如,江妤喜欢的是玉台,我还在犹豫。最重要的是,我本来就打算把婚姻做手段,去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他手在空中划开,勾勒出一块地方,“从江家开始,我要一点点掌控云州,继而控制大燕的所有名门。待有那么一日,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切,江妤都不能给我。”
谢白涵半天不开口,眼见凉亭中,少年少女牵手离去,自始至终都没看这里一眼。谢白涵也撩袍,坐在八叔旁边,手撑下巴,“那你得到江家等你想要的东西以后呢?那时候,你的妻子,会恨你。再性格强烈些,会跟你和离。以你的性子,是不会留无用之人在身边的。那时候,你已经无所事事,有理由去追求自己喜欢的。而那时候,你喜欢的江妤,却已经嫁给七叔了。可能,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谢白涵,这不是你该说的话!”谢明台冷声制止,双目微眯。他衣袍中的手,紧紧蜷曲,手指发白,“玉台是我哥哥!他对我的意义,你不会明白。不要试图诱惑我,去做我不该做的事。我从小就发誓,有朝一日,玉台想要的东西,我全部都会给他。我知道谢家人都没有亲情,我和玉台,是不一样的。我不会背叛他。”
谢白涵轻笑,“八叔这么激动做什么?是我背叛七叔了?你是还没做什么,心里却这么想了。”他站起,微微笑地看着谢明台,心不在焉道,“我是不信谢家能有什么亲情的,更不信八叔这样的人,兄弟情深到什么地步。”
“谢白涵!”
“你别这样喊我,我只是说出你的心里话罢了,”谢白涵嘲笑道,“你不用要把江妤带走,更不用现在就让江妤爱上你。你只要那个公平的机会而已,对不对?”
谢明台不再理他,谢白涵摇头,从袖中取出信给他看,“江家大公子来信,问他妹妹们在青显住的怎么样。江思明说,他年前会来青显,接妹妹们回家过年。我觉得,这时候成亲,是再好不过了。八叔以为呢?”
“你都计划好了,问我做什么?”
“两对夫妻,一对是七叔和江妤,另一对是八叔你和未知的江姑娘,”谢白涵一点儿都不生气,保持着温和笑容,将信全部给他,“要不要成亲,什么时候成亲,这就交给八叔全权负责了。以后再有和江家有关的事,我一概不知情。”
谢明台凉凉瞥了洒然远去的谢白涵一眼,开始看信。他态度冷漠,眼底藏着太多的情绪汹涌。却是走过来一位红衣女子,叫了他一声。等他抬头时,又是温和多情的谢八郎了,“江南姑娘,冬天这么冷,你还要逛园子,在下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这个时候,阿妤已经和玉台回到了房中。在书桌上摆一本书,阿妤教玉台识字,并把昨天从街上买来的红绳等物拿出来,准备认真编一个同心结来。永结同心,不应该只是说一说而已。玉台转眼看到她的动作,眼眸一转,当做没看见了。
可是才安静一会儿,门就被江月从外推开,带来一股冷空气。江月才不顾他们高不高兴,气冲冲地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一杯热茶,“江南真是矫情!大冬天的穿那么少,在外面晃来晃去。我和汪提刀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她和谢明台在看水。呵,冬天什么水没结冰?!看看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阿妤和玉台都不理她。
江月说得愈加愤怒,“更可气的是,她看见我和汪提刀回来,还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和汪提刀成亲!她当着谢明台这么问我!她不就是为了让谢明台以为我和汪提刀一对吗?哈,真够心机深的。就冲这点儿,我也要和她争一争。”
江月一直絮絮叨叨,阿妤没办法不理她了,只好抬头,表示很疑惑,“你图什么?为了一口气,嫁给谢明台吗?那汪公子怎么办?”
谢玉台跟着说,“你要是嫁给了谢明台,再跟汪提刀往来的话,明台会杀了汪提刀。”
“你怎么知道?”江月有点儿迟疑,瞪这个少年。
谢玉台笑,“因为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就会杀了汪提刀啊。”这就是双生子的共□,永远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看着少年天真无邪的眼睛好久,明明很干净,里面却藏着冰雪。江月禁不住打个冷战,恼羞成怒,“阿妤,管好你家玉台。”
江妤耸肩,拉起玉台的手,“要不我们出去吧?让月姐姐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