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这番话,时钟原本贴在她耳边的唇,真的渐渐地移向了她的唇,前段时间忙得都没有机会好好温存,新郎官用行动表示自己真的忍得颇为辛苦,而任司徒刚想开口提醒他“化妆师还在呢,注意点影响”,就有人在外头敲门,打断了新郎官的好事。
时钟利眸扫过去,显然不希望被人打搅。
敲门进来的,是伴郎团之一的小徐,小徐径直走向时钟,脸上是本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严肃:“蒋明德来了。”
片刻前还柔柔地和自己太太温存的时钟,眉头已悄然蹙起:“他没有邀请函是怎么上来的?”
小徐摇头。
任司徒一听对方姓蒋,再一看时钟此刻的脸色,不由担忧地拽了拽时钟的袖子:“怎么了?”
时钟却只是对她宽慰地一笑:“没什么,我先出去一会儿。”
任司徒也方便再说什么,只能嘱咐小徐:“放你那儿的戒指可千万别丢了。”
小徐直到此时才不再绷着脸,展露出了笑容:“放心吧老板娘。”
说完时钟和小徐就走了。
…
时间很快指向了两点半,洁白的玫瑰迎着海风散着清香,宾客们已经纷纷开始入座,司仪也已准备就绪,甲板上处处欢声笑语。
有人推门进来,任司徒满怀期待地望向门边,看清来人后,不禁一怔。
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盛嘉言。
盛嘉言来到她身边,见她低垂下去的颈子,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就像曾经那般亲昵,可他手伸到一半,忽地想起彼此如今的身份,只能僵硬地收回手,只是好好地将她打量了一番:“怎么愁眉苦脸的?”
任司徒笑笑,云淡风轻地耸耸肩:“新郎官撇下我去应付一个难缠的客人了。”
“你是说蒋明德?”
对于他的一猜就中,任司徒不免一惊。
“我刚才在甲板上看见蒋明德了,不请自来,肯定没什么好事。”盛嘉言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开始逗任司徒开心,“但你也别太担心,你还怕蒋明德抢婚不成?”
这招很有效,任司徒“噗嗤”一声笑了。
盛嘉言这才放心地折回到房门边,一边把房门彻底拉开,一边对任司徒说:“看看谁来了?”
任司徒有些兴致缺缺,半晌才慢吞吞地再度扭头看向房门边,随即愣了,门外站着的是面无表情之中透着几丝拘谨的司徒芳玉。
任司徒“嚯”地站了起来,“妈!”
寻寻闻言吓了一跳
司徒芳玉如今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这些年一直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如今该以什么立场出席女儿的婚礼,连司徒芳玉自己都吃不准。
“你今天…很漂亮。”司徒芳玉声线紧绷地说着客套话,面对自己的女儿,就像面对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任司徒又何尝不是?
思来想去到最后,任司徒似乎也只能说一句:“谢谢你能来参加婚礼。”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隔阂,能像现在这样如同陌生人一样客套地打招呼已经很好了,至于其他的,任司徒不多做奢求。
三点一到,游轮上响起汽笛声,婚礼开始。
或许只是因为幸福唾手可得了,才会莫名地担忧吧,当任司徒挽着盛嘉言的父亲走上了甲板时,无虞的阳光、平静的海面、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都在告诉任司徒,她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她的丈夫就站在神父身旁,一身白衣西裤,在海面折射出的粼粼波光的映衬下,像一尊矢志不渝的神祗,微笑地等着她。
任司徒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向他。
却在这时,突然有快艇的声音从海面的远处传来,很快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