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善德听了,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上,大声地说:“怎么可能?”
黄药师冷笑一声,说:“怎么不可能,前史就可以证明,当初辽占领燕云十六州,后来,女真兴起,宋与女真联盟灭了辽国,可是最后,女真建立现在的金国,还将宋国赶到江南,失去的不仅仅是燕云十六州,而是北地的半壁江山。现在蒙古与当初的女真何其相像,还有,我观铁木真的野心可比当初的完颜阿骨打有野心多了。”
冯善德忙闭住了嘴。
黄药师看着冯善德焦虑的样子,说:“现在你也远调了,京里的事不是你能参合的,至于以后的事到时再说。”
冯善德有些不甘心,望着黄药师,想要他给过法子,这时,书房门响了。
“夫君,”赵芳敲门说道。
冯善德重新坐了下来,又看了看黄药师不想再谈论此事的样子,便说:“进来吧!”
赵芳端着花生甜点,还温着的一小壶酒走了进来。将花生甜点和酒放到书桌上,笑说:“夫君、姐夫慢用!”
冯善德笑着站起来扶住赵芳,说:“有劳娘子了!”赵芳看了黄药师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忙将冯善德的手拍了下来。可冯善德没有理会,反而更亲近的扶着赵芳坐下。赵芳看黄药师没有任何揶揄的笑容,便也由着冯善德,想到半月前收到湄儿的信,一向不理任何男人的湄儿竟破天荒的向她抱怨起姐夫。两人又一起出去,这由不得赵芳多想了。
于是,赵芳问黄药师:“姐夫,湄儿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黄药师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过来,漫不经心的说:“她在路上有些累了,现在估计在潇湘楼里。”
赵芳有些奇怪,以往水湄会先来府里和自己说说话才会回潇湘楼的。赵芳心念一转,面上装作不以为意,笑说:“原来这样,不过快出嫁了还到处乱跑,实在令人担心!”
黄药师一愣,脑中只剩下“出嫁”两字。
“这是怎么回事?路上怎么没一点风声?”黄药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还不是半月前,她突然写信回来说要妾身帮忙选一人,说是她一回来就办婚事。”赵芳笑说。
半月前,黄药师脸上露出恼怒之色,那封信还是自己经手的,没想到她竟会写如此内容!
“是那一家?”黄药师问道。
赵芳说:“京城沈家三公子沈哲,说起来,还是妾身的远方表弟,而且两人去年还见过一面,沈公子是极欢喜湄儿的。”
黄药师心中恼怒与气愤,面上也露出不自然之色。
赵芳笑了,对冯善德挤了挤眼,说道:“相公,沈家的人也快到杭州了,妾身还是去寻湄儿一趟,好让沈家公子和湄儿过文定礼。”
冯善德忙点了点头,说:“也好!顺便将湄儿接过来,冯府也将是她的娘家!”
赵芳应了,见黄药师已经心不在焉,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刚要走出书房,黄药师再也坐不住了,忙向冯善德请辞。
冯善德早得了夫人的眼色,很是痛快的放了行。
黄药师出了书房,不自觉的用上了轻功,直奔潇湘楼而去。
而冯府书房里,赵芳和冯善德说:“你说姐夫会和湄儿在一起吗?”
冯善德无奈摇了摇头,说:“十有八九,不过,照今天情形看,还要好些日子。不过娘子,等让姐夫和湄儿知道你在算计他们,为夫可不会帮你!不过姐夫也很奇怪,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连你这么个伎俩也没看破?”
赵芳笑了,得意的笑说:“当初你我未成亲时,你不也是聪慧之极,可还不是让王弟耍的晕头转向。”冯善德一脸无奈,但抱着赵芳的手越来越紧了。
黄药师一路急速,很快到了潇湘楼。
后院很安静,黄药师凭着武者的感应很快就找到水湄。
却说水湄回到潇湘楼,侍婢青儿很快得到了消息。
见水湄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忙扶着她。
“姑娘,你怎么了?”青儿关心的看着水湄说道。
水湄闭上眼睛,余毒发作了,人有七情六欲,半个月可以压制自己的情绪,已经有了郁结,后来经黄药师一刺激,更是严重几分。
见青儿如此,水湄说:“没事,现在扶我去静室,我调息一下就好!”
青儿虽不会武功,但跟在水湄五年,多少有点常识,姑娘看来是受了内伤。
于是青儿连忙扶水湄去了静室。
静室不大,但是很让人舒心,淡淡的馨香飘来,对武者入定有极大的帮助。
水湄坐在小床上开始打坐。然后,水湄看起来好多了。青儿轻轻的掩门而出,等姑娘打坐完也要准备好吃食。
水湄坐在床上,眼睛紧闭,双手不停地打着繁复奥妙的手印。苍白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但是眉间的紧锁显然是处于极大痛苦之中。突然,水湄脸上忽青忽白,然后一口黑血喷出,水湄睁开了眼。
“情花,断肠草”水湄不住念叨着。
也许这两样东西再配上七星海棠的果实可以让自己以毒攻毒。
水湄想了想,刚想起身,突然身子顿住,便又重新打坐起来。
门‘吱嘎’一声开了,青影一闪,门又合上。
黄药师看了看打坐的水湄,突然瞄见地上的黑血,他只觉心中雷声轰鸣。她的毒没解吗?
黄药师心里不平静,不停的打量着水湄,她的脸色很差,身体也单薄,看起来比几月前憔悴许多。
水湄被黄药师盯得极为不自在,只好睁开眼。
说:“你来有何事?”
黄药师认真的盯着她,语气很是低沉:“你的毒没解?”
水湄淡淡说道:“已经解了!现下只是余毒罢了!”
黄药师走到水湄跟前,抓住水湄的脉搏,水湄挣脱不掉,只好再次闭上了眼。
黄药师的手越来越颤,最后,严肃的看着水湄,说:“怎么会这样?毒怎么会流入你的五脏六腑,现在还想骗我?”
水湄不语,黄药师心里涌起一股悲怆之情。说:“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毒全解,为什么你的毒却流入五脏六腑?”
水湄仍然闭上眼,黄药师抓住水湄的双肩,激动的说:“说话呀!”
水湄感觉黄药师激动的样子,今天若是不给他个答复是不会罢休的,于是她睁开了眼。
第 24 章
水湄的双手轻轻的将黄药师的手推开,无所谓的对黄药师说:“这与你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已经寻到解决的办法!”
“你想再瞒着我,谁都清楚,毒一旦入了五脏六腑,神仙难救!”黄药师大声的质问水湄。
水湄没有任何焦急与慌张,反而淡淡的瞟了黄药师一眼,然后说:“七星海棠之毒已经解了,余下的毒是一种由芙蓉伤与无痕花雾粉混合的芙情蛊毒,但是芙情蛊毒只是一种情毒,这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危险!”
黄药师听了,然后仔细回想自己曾看的医书,可是始终也没找到水湄所说芙情蛊毒的任何资料,现在他的心里极为后悔,他自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韬武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八卦算数,医卜星象,奇门遁甲,无所不精。可是在毒术上终究不如水湄这个大家,只是不知那欧阳锋能否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现在在他的心里,是不会相信水湄所说的话。芙情蛊毒绝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不说水湄已经瞒着他这么久,单论那对父子拿出来对付五绝之一的自己的毒就绝不会那么简单。
房间里突然静默起来,黄药师已经决定找欧阳锋来趟桃花岛,到时一切就会有结论!
“最迟半年,你必须和我去桃花岛!”黄药师突然对水湄说。
水湄奇怪的看着黄药师,黄药师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对水湄解释说:“在你没有将余毒清完之前,这会让人担心!”
水湄听了,低下了头。
心里却在考虑黄药师这样做的意思,不可否认的是,身为穿越之人,又是黄药师的粉丝,对桃花岛还是很向往的。而且他在最后的话中透着暧昧,加上他此时那奇怪的态度,这不得不让水湄深思了,难道他真的只是内疚?可是若认为他会喜欢自己,水湄很快打翻了这一想法。水湄无论在前世的书中所看到都是黄药师对亡妻的深刻的爱恋,还有这世姐姐姐夫的无限感叹,无不反应出他是爱极了冯蘅。
“我还是不去了,你的桃花岛除了你哑奴,就只有你们父女二人,我若住进去,总会让人说闲话!”水湄看着黄药师试探道。
黄药师气急,自己这时暗示的这么明白,可她还是一副无知的模样。
“我不在意这个!”黄药师声音突然加大。
水湄紧接着提高了音量,说“你是东邪可以不在乎,但是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能不在乎!”
黄药师听了,气势开始弱下去,突然又想起今天冲动之间来这里的目的,黄药师突然严肃起来。
黄药师冷声说:“你有婚约了”
水湄一脸不解,奇怪的看着黄药师说:“什么意思?”
黄药师紧盯着水湄,见水湄真的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心里却放松下来,然后淡淡的说:“沈哲,你们定亲了?”
水湄‘扑哧’一声笑了,然后说:“你这是听谁说的,子阳哥哥(沈哲的字)不是和芸郡主(赵芳的庶出妹妹)明年开春就要成亲,我和他怎么可能在定亲!”
黄药师听了,心里有点生气,但是又有些欢喜。他是何等聪明之人,水湄话一出口,他立刻明白自己是被赵芳耍了。只是平常如此精明的自己,竟会如此容易入了这个小小的局。
关心则乱,黄药师突然想到。
他一直都是冷静淡然的看着众生百态。若是说能打乱自己心境而让自己不知觉的,也就只有逝去的阿蘅和出走的蓉儿。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在自己心里就有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黄药师想罢,然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水湄,说:“是弟妹告诉我的!”
水湄瞪大了眼睛,姐姐,她怎么为什么会设这个局?她和黄药师若不是有姐姐的关系,我们可能会是两条不想交的平行线!姐姐怎么会突然想着撮合自己和黄药师?
突然水湄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立刻冷了下来,冷声对黄药师说:“你是不是将扬州的事说给姐姐姐夫了?”
黄药师恍惚了一会儿,良久,说:“虽说那次的事大部分是我连累了你,但我还不至于是个嘴碎之人!不过,你既已经是我的人了,半年后你可以跟我回桃花岛成亲!”
水湄听了,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这么想,这是变样的道歉?
水湄猜测了许久,心里起伏不定。
黄药师看着水湄多变的脸色,静静的等着水湄开口。
许久,水湄脸上恢复了平静,然后淡淡说道:“我们两个本就没有发生什么,虽说你看到了你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不过我也不是世俗之人,不会认为我以后会是你的人,所以你不用勉强自己娶我!”
黄药师哑然了,刚想说什么,水湄又说:“还有,你也不用愧疚,我的余毒不关你事,是我武功不到家罢了!”
黄药师看着水湄,发现这次水湄是从所未有的认真。又想起水湄说的话,难道那次真是自己误会了?
黄药师皱了皱眉头,然后坐在一旁的桌椅上,敲打着桌子。过了一会儿,黄药师眉头展开,然后饶有耐心的为自己泡了一杯茶。那轻松的模样,也让水湄心浮气躁的心终于平静下来,看来自己猜对了,黄药师不可能对自己产生感情,他说出娶自己的话,一是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他应该对自己负责,二是自己为他残毒流入五脏六腑让他更是产生愧疚之心,三来,恐怕是我和他粘亲带故。水湄在心里摇了摇头,东邪终究不是圣人,他也会为礼教俗世所束缚。
“你为什么不愿意嫁我?”黄药师看着水湄说道。
水湄想了想,然后说:“你不是我心上之人,我也不是你是心上之人!若是因为那个可笑的原因就这样嫁了,自己会留下心结!”
黄药师笑了,又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就拖到二十岁还云英未嫁?”
水湄也笑了笑了,说:“对,还就是你说的这样,所以你呀,也拿出你东邪的气势来,那些统统不是问题!”
黄药师听了,放下心,她既已经这样说了,证明两人还是有着共同的性格。想到这里,黄药师又感受到那种年少轻狂时心情,离经叛道,潇洒写意。
黄药师脸上浮出笑容,水湄也正好抬头,见到那清俊的浅笑,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悸动。水湄暗骂自己经不住沉不住气,不过黄药师这浅笑样子还真的很迷人!想到这里,水湄脸上浮出一丝红晕。
黄药师为水湄斟了一杯茶,水湄也不矫情,接了过来,浅吟了一口。
“半年后,你还是和我去趟桃花岛吧!”黄药师和水湄商量道,
水湄放下茶杯,说:“怎么了,难道桃花岛要发生什么事?”
黄药师说:“你也知道蓉儿大了,我该考虑她的婚事了!”
水湄听了,显得十分兴趣的,说道:“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黄药师含笑说:“江湖上配的上蓉儿没有几个!不过,我知道欧阳锋有个侄子,十几年前我见过,长相和能力都是上上之选,加上欧阳峰这些年的培养,想来他也会是一个不错的青年才俊!”
水湄一愣,难道黄药师现在就起了心思将黄蓉配给欧阳克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将蓉儿许配给欧阳家?”水湄询问道,
黄药师摇了摇头,说:“哪能就这样决定,半年后,我会邀欧阳锋叔侄来桃花岛,也有好好考校他的意思。还有就是你的毒,我也想听听欧阳锋的看法!”
水湄想了想,说:“姐夫,你和欧阳锋交情不错?”
黄药师说:“我们当初五个,可以说是互相忌惮,互相欣赏。不过找他们办些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我们还是会互相给点面子的!”
水湄点了点头,然后揶揄黄药师说道:“姐夫,你想招欧阳家的为婿,你难道没想过若是蓉儿在流落江湖这段时间已经有了心上人,你难道还会棒打鸳鸯不成?”
黄药师听了,又想到消息上的郭靖,心里一阵厌恶。
“蓉儿可不是什么人想想娶就娶的!”
水湄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暗道黄药师你还真会在蓉儿的婚事上面栽个跟头,同时心里也有了看桃花岛招亲这出戏的心思。
水湄欣然说:“既然如此,我和你去桃花岛!”
第 25 章
却说黄药师见水湄同意去桃花岛,黄药师也了了自己一段心事。
黄药师十分轻松的对水湄说道:“马上就要到新年了,弟妹这次让你早点过府去。”
水湄微笑道:“我会早点过去,这次姐夫可是会回桃花岛过年?”
黄药师说:“这次我不回去,在冯府过了元宵后,我要启程去嘉兴。”
水湄十分奇怪,难道他有了蓉儿的消息?于是水湄问道:“怎么会突然去嘉兴?”
“善德已经找到蓉儿了,只不过现在她还在金国上京,我们推测她在明年春天会去嘉兴!”
“那你为什么不将她带回来?”水湄又问。
黄药师说:“现在既有了消息,我也不担心了,这次若不让她玩个痛快,以后难免天天要防备着她偷跑出去。”
水湄说:“这样也好,我在元宵后也会去临安一趟,说不定我还会遇到蓉儿!”
黄药师听了,皱着眉头说:“你余毒未清,怎么能让人放心你独自出门!”
水湄一愣,他的语气像是丈夫关心妻子一样,又见黄药师一副平淡的样子,水湄便认为自己多想了。
“这次我可能会和六扇门的人一起去,更何况我那余毒对我的武功还是没有任何妨碍的!”水湄说道。
“你是非去不可?”
水湄点了点头,黄药师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去了临安,那里的江湖事你不要去掺和。”水湄也同意了!
时间很快,新的一年就到了。杭州城开始张灯结彩,潇湘楼和冯府也早以贴上春联,挂上红灯笼。家丁个个穿着新衣,带着喜气!
水湄靠在长廊的栏杆上,想着这几天黄药师的动机。
每天黄药师都会不经意的出现在水湄身边,然后和水湄一起研究武功和医术,有时,黄药师还会和水湄闲聊一些江湖趣事。
总之,近段时间,一向不多话的黄药师却对水湄却是滔滔不绝。
水湄开始几天还没觉得怎样,只是觉得黄药师为了弥补自己而对自己多加指点。可是当自己明白各种疑问后,黄药师竟然有耐心陪自己插花晒药,更是和自己聊些小事。更奇怪的是,每当黄药师出现在自己面前,冯府的人却都会心有灵犀的消失不见。
“湄儿,怎么一大早就一个人跑到这里?”黄药师突然出现对水湄温和的说。
水湄听到黄药师的声音,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今天她为了逃避他特意起了个早来到冯府最偏僻的院子,没想到还是被他找到了。
水湄勉强的扯出笑容,然后说:“这里安静,我准备在这里练习武功。”
黄药师好似没有看到水湄的勉强,边说边来到水湄身边坐下。“可是遇到什么疑问了?”
水湄见了忙不着痕迹移开身体,最后站了起来。说:“疑问倒是没有,只不过你两月前教的玉箫剑法使得有些不顺畅罢了!”
黄药师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水湄身边,将腰上的玉箫解下递给水湄,说:“玉箫剑法是我自创剑法,剑法多以攻敌穴道为主。不过这套武功却是我自玉箫中化出的,你不如用这玉箫使一遍,可能会让你更加明白这套武功。”
水湄疑惑的接过他递来的玉箫,他不是最宝贝这只玉箫吗?怎么今天这么轻松的交给自己。但见玉箫晶莹剔透,翠色好看,而且拿在手上竟是温中带寒,是一种极品玉石所著,难怪这能够承受黄药师浑厚的内力。突然,水湄看玉箫内壁上刻着‘慎之’两字,那字显得十分秀气,水湄肯定是出于女子之手,应该是冯蘅的手笔!
水湄突然想到后世对东邪的真名有过多种讨论,于是,水湄问道:“姐夫,世人都知东邪是黄药师,我想药师应不是你的原名,难道你的名字是玉箫上刻得‘慎之’?”
黄药师看着水湄,又见她摩擦着玉箫两字,眼中闪过一抹忧伤,回答道:“‘慎之’是当初我初出家族时父亲送我的字,他希望我在江湖能够谨慎克勤。至于我的原名,是一个‘固’字,而‘药师’是因为祖母信佛而取得小名。”
水湄听了,哑然一笑,又想起姐姐在黄药师刚来冯府时对自己说的话,想着是不是在八卦一些黄药师的事!
黄药师见水湄踌躇不定,笑着说:“你若有兴趣,不必如此犹豫!”
水湄听了,脸上有了些许羞色,忙掩饰住自己的表情,说:“姐姐说你是十六岁就入了江湖?”
黄药师听了,长叹一声,然后说道:“其实,我十岁时就离开家门,若不是那六年在江湖的求生挣扎,十六岁那年我也没有勇气叛出家族。现在我还记得当初父亲最后赐自己‘慎之’两字时的痛心和母亲的伤感。后来,我再次回去时,家里的人就都逝去了,这也给我留下了莫大的遗憾!”
黄药师说这些时显得十分颓然,水湄也把头低了下去,世人只看到身为五绝的绝世荣光,却不曾看到他也是经过的挣扎与努力所堆砌成的。
水湄觉得自己勾起他的伤心事,有些过意不去。洋溢出笑容,对黄药师说:“姐夫,这些年我听过你的事迹,可大家都说你乖张孤僻,恃才傲物!”
黄药师挑眉,然后对水湄说:“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水湄沉思了一会儿,调笑说:“我觉得你这个人虽说脾气差了点,但是还满重情重义的!在行事手段上也是‘正中带有七分邪,邪中带有三分正’。不过,我最喜欢的,最羡慕的,却是你活的够肆意!”
黄药师听了,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水湄,揶揄道:“没看出来,你这丫头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全杭州的人怕都是被你温柔淑静的模样给你骗了!”
水湄听了,自我感觉良好,对黄药师嘲笑说:“这些人是不是也包括姐夫在内?”
黄药师有些无语,才想着逗她一下,立刻就被他将军了。水湄见黄药师不说话,也不再继续深缠下去,持着黄药师的玉箫飞出长廊,对黄药师说:“姐夫,不如我们来比划比划如何?你若能抢回你的玉箫就算你赢,然后我应你一件事。反之,你若抢不到,你就得就依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