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点头称是。又道:“不过这方腊又复杂的多,需得行貌一模一样才震得住他。”

我为难道:“可是老王他样子已经大变了啊。”

方镇江道:“他样子变了。他手下不是还有四大天王吗,一起接来。”

我面向众人:“你们的意思呢?”

吴用扶了扶眼镜道:“这是眼前最好的办法了,否则想擒方腊只有硬拼。”

我把车钥匙提在面前道:“那你们谁辛苦一趟吧,我连着跑了好几天长途,开车开的手都抽抽了。”

方镇江手一挥抓过钥匙道:“那也只有我走一趟了。”

“你会开车吗?”我知道方镇江以前只是个苦力。

方镇江一笑道:“这段时间没少跟王寅那小子在他车上打嘴仗,无意中学了个八成会,再说你这个无非就是挂满挡踩油门嘛。”

方镇江这人粗中有细,应该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加上我实在是太倦了,就跟他说:“那就你去吧,记住看时间轴,别开到2018年去,那时候你儿子都比你高了,闹不好你能看见自己的三口之家。”

方镇江打了个寒噤,其实我是吓唬他的,2008年以后没我地客户,车是跑不出去的,再说就算跑到2018年,现在这个方镇江算方镇江1号,2018的方镇江2号见了他也得立马消失——不过要真那样方镇江可赚了,少受多少养孩子的罪啊。

我们把方镇江送到我车上,我叮嘱他:“安全驾驶别赶时间,记得给车加油,回来地时候更得注意。要不你出溜到李白那可没人救你。”

这时我们已经清出一条没人的跑道。方镇江检查了一下车窗,像个F1赛车手一样冲我们比了一个大拇指,时迁一挥小旗,方镇江就像脱缰的…呃,离弦地箭一样蹿了出去,在离我们200米地地方骤然消失。这小子比我有种,我当初2000米都没进了时间轴。

我们溜达着往回走,我见人们都在吃饭,就顺便端了盆菜拿了俩馒头啃着。正在这时只听对面阵中战鼓声大作,烟尘扬起来老高,好汉们纷纷披挂上马,叫道:“对方又在讨敌骂阵了。”

众人上马列阵,我就蹲在步兵方阵前面继续边啃馒头边往对面看着。

对面。八匹骏马上八员大将在一个国字脸地中年汉子带领下一字排开,凝神往我们这边巡视,那国字脸地硬汉应该就是方腊,他伸手往这边一指,嘴巴动了动,紧挨着他的一员小将喝了一声便拨马撞出本队来在两军阵前,手中方天画戟一横,高声喝道:“呔。谁来战小爷我?”

站在我身边地武松跟我说:“这就是方腊的侄子方杰,抓走王英那个。”

只见这方杰骑在一匹枣红马上,马打连环在梁山众人前耀武扬威,手里的方天画戟呼呼带风。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浑没把别人看在眼里。这边扈三娘早就恨得牙根发痒,拉出双刀就要上前,忽然梁山中一个年轻帅哥朗声道:“三姐莫急,待我拿下此人。”这小将自地煞队列中盘旋而出。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手中也端着一条方天画戟。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这八成是小温侯吕方,这两个小伙子一见之下分外眼红,一来都还在青春期,二来两人使的武器一样,转眼间就斗了起来。

据我总结,这用方天画戟地基本都是高手,自吕布以下,但凡敢用这玩意就有两下子,你看评书里讲故事,说一个猛人在敌前叫阵,总有些不知死活的NPC上来垫背被猛人一招拿下,这些NPC里有拿刀的有拿枪的,可从没见过一个使方天画戟的被人一刀斩于马下,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果然,两个小年轻舞动手里地大戟针尖对麦芒,那冷光挥得像两个从山坡上滚下来的王八盖子似的,乒乓有响,我端着菜盆往人群里站了站——土都飘进来了。

两人打了约有十多分钟未分输赢,那方杰招式精妙,吕方也不弱,方腊生恐侄儿有失,鸣金收兵,方杰意犹未尽,但是终究不敢违抗军令,瞪着吕方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愤愤归队,吕方擦了一把汗,得意笑道:“姓方的也不过如此,快快放了我家王英哥哥,否则下次见了我定…”

他话音未落忽然从对面阵中冲出一人,兜头就是一枪,吕方堪堪闪开,却也躲了个手忙脚乱,我一看乐了,老熟人啊——厉天闰。

厉天闰穿了一身黄铜的盔甲,手里大枪突突乱颤,真是掩不尽的千分杀气,看着现在这个他,想到在育才那个被项羽压断胳膊又被偷了电瓶的妻管严,怎能不乐?

阮小七问我道:“你笑什么?”

我指着厉天闰道:“这人怕老婆。”

阮小七挠头道:“哟,到和我们是同道中人。”

厉天闰和吕方斗了些回合,吴用担忧道:“吕方力怯,谁去替他回来?”

金枪将徐宁一言不发拍马赶上换下吕方,张清在旁懊恼道:“这小子,抢我的活儿!”他瞄厉天闰可不是一会两会了!

简短截说,二将又打了半个钟头双方主将各自鸣金,林冲无奈跟我说:“看见没,从上午开始就老是这样,怎么也分不出结果,若要硬打,又有违初衷。”

这时场地上暂时没了人,我正准备开始吃第二个馒头时忽然有一条莽汉拖着条禅杖从对面跳到当场,叫道:“听说你们梁山有个和尚叫鲁智深力大无穷,出来跟我比比!”

一个粗豪地声音嚷道:“那你可是宝光如来邓元觉?”鲁智深没有骑马,所以只能听见他在队伍里喊了一声却不见他人在哪里。

邓元觉怪目圆睁往这边看着,喝道:“正是!”

“哇呀呀呀!”一个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兴奋的咆哮声陡然响起。鲁和尚也拖着禅杖越众而出。这两个纠缠不休的冤家终于见面了,不过大家一看之下也不禁失笑起来,两个人一般高,都是大光头,手里提着的禅仗也都是特大号地,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对双胞胎呢。

老鲁和邓光头一见彼此也都好笑,心有灵犀似地——突然同时挥杖向对方头顶击落,我惊道:“坏了,这可是不死不休的一仗啊!”

花荣冲我微微一笑道:“强哥放心。有我照应着呢。”

在这战阵之中,大家都穿着盔甲,我也不知道跟我说话这个是1号还是2号花荣…

这两个秃子一打起来更加狠恶凶险,碗口粗的大铁杖就在脑袋前前头头挂风扫荡,两军对阵有数万人相持。此刻竟然都身不由己地向后退却,不一会就空出一片比刚才还宽敞一倍的空地来…

而且这二人可绝非只像表面那样粗放,一但动起手来,招法多变攻防有素,短短几分钟之内可以说都经历了无数次间不容发地生死时刻。

在大家气都喘不匀地时候,花荣却搭箭在弦屏息凝视地往对面看着,那里,马上一位将军也把箭放在了弓上。目光却时刻关注着邓元觉,看来邓国师只要稍有闪失一枝利箭就不免会抢先洞穿鲁智深的喉咙——邓元觉和庞万春私交深笃,这也是我在育才听他自己说地。

场上的两个人硬拼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渐渐力有不逮。禅杖舞动间已经大见滞涩,邓元觉兵器一搅使个虚招,脚下却占了个小便宜把鲁智深踢了个趔趄,老鲁大怒,一拳把邓元觉捅开。两人同时失去平衡。心念一闪间,又几乎是同时把禅杖扣向对方脑袋。这是非常明显地两败俱伤…两败俱死的打法,双方数万军队的将领和士兵也跟着惊叫起来。

庞万春见状丝毫没有犹豫,只略一扫鲁智深,早已拉满弓的手一松,“嗖——”利箭激射而出,在这边,花荣也已胸有成竹,庞万春开弓他开弓,箭头与箭头毫无商量地处在一条平线上,噔的一声对在一起,巨大地力道把两枝箭震成了四条竹丝…

可是这一下就算暂时救了鲁智深,却避免不了他和邓元觉同归于尽的下场…在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一些目光敏锐的大将这才发现在花荣和庞万春箭头对在一起的同时,另一枝神秘的长箭已经以极其精妙的角度穿过邓鲁二人之间,箭头不偏不倚地射在两人铁杖即将交接的地方,把两个大和尚地兵器都弹开寸许——虽然老鲁和老邓这时的力气已经不及平时,可发箭这人的力量也十分恐怖了!

众人目光顺着来箭方向一看,这才见一位俊秀将军自花荣背后转出,手里拿着一把希奇古怪的直棍子似地弓,最让人惊骇的是:这人居然跟花荣长得一模一样——当然我现在是能分清了,后一个花荣拿的是车把弓的话那么他是花2.

最惊异的莫过于庞万春,他呆呆看着两个花荣,忽然神色沮丧道:“素闻花荣神箭,想不到他还有一个兄弟也如此善射,光凭这一点我是万万敌他不过了。”愕尔,庞万春又低头道,“方大哥,咱们这一阵可是输到家了。”

庞万春之所以这么说方腊这边地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庞万春在邓元觉遇险地时候一心要拉偏手阴杀鲁智深,而梁山却在有利的情况下保持了公道,所以这一仗在实力和军心上都逊了人家一筹。

当下,双方各自派人把鲁和尚和邓元觉拽回本营,经过这惊心动魄地一战,两家暂时谁也没有再出人挑战,尤其是方腊那边,八大天王都觉颜面无光。

方腊神色一黯,正要暂时收兵,忽然一人自本阵中掠马而出,手指梁山大营骂道:“梁山贼寇切勿猖狂,若真有本事,须与你石宝爷爷刀下见真章!”

梁山这边轰的一声炸了,好汉们生平最恨人家叫他们贼寇,你哪怕叫他们土匪呢,而且这两个字从朝廷嘴里叫出来也就罢了,居然被泥腿子方腊用来揭他们的短,大家气都不打一处来,宋江更是气急败坏道:“哪位兄弟取下此贼狗头我与他记首功!”

林冲又跟我解说道:“这石宝也是方腊八大天王一员,最能使刀,咱们山上关胜老哥刀下从无活口,和石宝也不过打了个难解难分无果而终。”

那石宝见众人里有好几人蠢蠢欲上,扫了一眼他们的兵器道:“我说过了,若有真本事时,就用刀来跟爷爷说话,哼,梁山贼寇果然尽是些偷鸡摸狗之辈,居然连个会用刀的脚色也寻不出来。”

关胜顿时气得脸色比他祖宗关羽红了百分之三十七个百分点,握着刀柄往前带马道:“我非杀此人不可!”卢俊义和吴用一边一个拽住他道:“你去又没个了局,徒增兄弟们担忧。”

石宝见偌大的梁山被他叫住了号,得意地抱着膀子半趴在马背上,轻蔑笑道:“哎呀呀呀,人都说梁山一百零八义个个艺业非凡,今天看来,这个义字就不用提了,不过是一群朝廷的鹰犬,至于这本事更是稀松,我大哥原来还念你们都曾是有担当的汉子不愿把你们赶尽杀绝,照我看不过尔尔,我这就回去把你们那个什么叫王英的杀了祭旗!”

他这一番话又毒又狠,直戳好汉们心窝,众土匪再也顾不得别的,纷纷破口大骂,我最后剩一口馒头,见气氛这么热烈,就捏在手里腾出嘴也跟着骂了几声:“妈B的,真不叫个东西…”

林冲忧心道:“看来非得拿住他不可,也好让方腊有个禁忌,否则他万一真把王英兄弟…”

石宝越见好汉们生气他越是开心,索性把身子展在马背上,笑嘻嘻地看着人们,他无聊中不经意地往我们这边天上扫了一眼,忽然奇道:“咦,怎么比上午多出一面旗来——打不死小强?梁山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废物来,此人旗挂得这般高弄什么玄虚,小强,你给我出来!”

本来我最后一口馒头都快出溜下嗓子眼了,听他猛的这么一喊顿时噎住了…

这里面怎么又有我事啊!?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拖刀计

有谚云:人怕出名猪怕壮,又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观我小强,年方三九,位极人臣,脑袋上的头衔比个市级作协的主席还多,论本事,曾在项羽数十万军中一笑破敌,也曾手持一鞋底子抽得灭绝人性的刺客秦舞阳面目全非,更曾在与包子的实战中让那一夜七次郎的名号不再传奇…呃,这个咱以后换马甲另着书立说。

就是这样一个有为青年,一个始终以天下为己任的预备役神仙,着名的教育家、军事家、特立独行的穿越家,今天终于引起了某些以阻挡历史进程为乐趣的NPC的嫉妒——石宝这小子不依不饶地念叨上我的名字没完了。实指望他说几句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骂上瘾了,把大刀横在马背上,手指我的那杆大旗唾沫星乱飞,口口声声非要我出去跟他拼刀。

拼刀咱不专业呀,大家也知道我主修的是板砖力学——

林冲怕我难堪,宽慰我道:“小强,别理他,总不成他说比刀就比刀。”

宋朝是枪的天下和颠峰时期,名将多用长枪,卢俊义、林冲、张清董平和方腊手下王寅厉天闰乃至后来的岳飞,无一不是使枪的高手,大刀在三国时代经历了它的鼎盛时期后就渐渐泯灭于后世了,刀这种兵器,也只有在三国那个野蛮与儒雅并存的时代才能大放光彩,自唐以后它已经不能满足武将想表现自己文武双全睿智冷静的要求了。

梁山上使刀的当然有不少,可使的好的只有关胜一人,据林冲说关胜上午已经和石宝大战了三百回合,关胜似乎在气力上还差着石宝一头。

那边石宝骂着,我们这边就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在我身上,林冲他们54人知道我是个半吊子,都微笑不语,可还有54个不知内情的呢,他们光知道我和他们的那一半兄弟在一年间相处甚得。却还从来没见我展露身手,从我轻易把方镇江和花荣接来这一点上他们可能认为我马马乎乎也有个万夫不挡之勇啥的,那边石宝一叫阵他们都想看看我什么反应。土匪们平时惫懒,上了战场那可都是有血性的汉子,结果一看我安之若素的样子,不少人顿时大皱其眉心生鄙夷,连给我扛旗那个喽罗也觉颜面无光,半死不活地把脑袋缩在脖子里。

那石宝越凑越前,骂得手舞足蹈,花荣把箭搭在弦上厉声道:“石宝听真,我们不愿伤你你且莫猖狂。再上前一步要你尸横当场。”

本来梁山有花荣方腊有庞万春,双方各有一个威慑性武器,可这会梁山有俩花荣那就不一样了,石宝一看两个俊秀地后生同时把箭头对着自己,不禁头皮一麻。既而拨马在原地又蹦又跳撒欢笑道:“哈哈,梁山宵小惯会暗箭伤人,却没一个是真有种的好汉。”气焰极其嚣张。

吴用皱眉道:“要使方腊心服口服罢兵,非得有一个刀法远胜此人的将军先降伏他不可。”

众人面面相觑,连关胜也低头不语,要说用别地兵器去斗石宝未必没人能盖过他,可单论刀法,还要远胜。只怕整个北宋也找不出这么一号来,没心没肺的秦明为了给关胜找台阶下大声笑道:“那除非是关羽关二爷显圣。”可这句话一说出口关胜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不是说他丢了祖宗的脸吗?

可我一听这句话顿时神采飞扬起来,把菜盆交到一个小兵手里。高举双手叫道:“我去我去!”

众人已经学会无视我,继续讨论中…

关胜把青龙刀挽在背后一扯马缰道:“我再去试试!”

我郁闷道:“哥哥们,我去吧!”

张顺张清几人一摆手:“小强别闹。”继续讨论…

我一溜小跑来在吴用等几人前指着自己鼻子说:“我说我去!”

林冲正色道:“小强,这可不是你逞能的时候,慢说石宝根本不认识你。就算兄弟间过招。一百来斤的大刀舞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我使劲在人前挥手:“哥哥们,你们觉得我是那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吗?”

这一回。大家终于都把目光盯在我身上,吴用神色闪烁,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

我神秘一笑:“你们别忘了我可不是一般人。”

众人素知我猥琐成性,从来不吃眼前亏,张顺一捅我:“你带着麻醉枪来的?”

我:“…”

吴用托着下巴用研究地目光看着我跟其他人说:“要不就让小强试试?”

宋江巴不得快点打破僵局,不管三七二十一道:“来人,给小强兄弟一匹马。”

我说:“还得给我准备一口刀——咱们这里谁的刀比较好?”

大家都看着关胜…

关胜纠结道:“你们不会是想让我把我的刀给小强用吧?”

大家看着他,不说话…

关胜长叹一声:“丢人败兴啊,我祖关圣地下有知定要斥我不肖了。”

我宽慰他道:“不会的,这事我跟二哥解释…”

关胜哼了一声把大刀插在地上,有人费力地抱起来交给我。

这会马也牵来了,我眉开眼笑地接过青龙刀——差点把胳膊抻了,等拿在手上才发现这刀死沉死沉的,据我回忆真正地关二爷使过的那把刀是八十多斤,这刀应该是精仿,甚至更重,当初读三国看见关二爷就使个八十多斤的刀我还心理不平衡呢,你看人家四猛八大锤,那一只锤不是四百斤就是八百斤,武神关羽拎个八十斤的刀好意思吗?难怪他脸红呢,可后来才发现问题出在哪了,四猛八大锤我看的是小人书,跟漫画是一个性质,超级塞亚人一拳还能把地球打个坑呢,戏说成分太严重了,事实上八十斤的东西一个成年男人也就勉强能扛着上趟三楼。要想抡得跟螺旋桨似的基本不可能。

后来我还发现,作为一个普通的成年男人,除了自诩性能力比较强以外我还是很符合正常人地力量配置的——拿着这刀我根本上去不马…

我神色尴尬地把刀又交给身边的喽罗:“你先帮我拿一下。”喽罗满脸莫名其妙地拄住刀看我。我爬上马背,然后冲他一伸手,“现在把刀给我吧。”

众人集体石化…

那喽罗云中雾中地把刀举起来给我,我奋力接好,然后把刀柄搁在马背上这才擦了把汗笑道:“这下可行了。”

扈三娘纳闷道:“小强,你是给我们表演个上马拿刀就算完呢还是真打算跟石宝拼命去?”她旁边段景住悄悄一拉她说:“三姐你别激小强了,他万一要真受了刺激冲上去咋办?”

张清策马挡在我前头,把双手放在身前小心翼翼道:“小强你有什么想不开地跟哥哥说,凡事都能解决。自杀可不是好办法…”

众人也跟着苦劝道:“是啊,包子还等你回去呢。”

我手捋颌下“三缕墨髯”,微微一笑道:“尔等切莫多言,速速让开,某好去拿下那石宝。”

众人小声议论:“小强不会是被气疯了吧?”“按理说不至于呀。他那个脸皮,花荣射三天HP都不带掉地”…

我郁闷、我抓狂、我一缕一缕往下薅胡子啊,我在他们心中怎么这么不济呢——我敢卖这个狂当然是有后手的,关二爷地复制饼干就在我兜里呢,之所以没在上马前就吃掉是因为担心这些事情占用了那宝贵的10分钟,我实在是不知道凭石宝之勇关二爷的复制饼干能不能在10分钟之内把他拿下。

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不亮一手我这些哥哥们死活是不能让我去地…话说这点我也挺感动地,平时闹归闹。真格的时候大家还真拿我当个兄弟照顾。

我神不知鬼不觉地伸手把饼干拿在手里,假装一摸鼻子地工夫送进嘴里,稍微嚼两下咽了进去,瞬时间。那种熟悉的爆裂感又充满了我全身上下,就跟吃了武松的饼干以后差不多,所不同地是这回骑在马上,不自觉地连骑术也精湛了不少。

我轻描淡写地把青龙刀在胸前一舞然后拿在身后,另一手依旧捋着“胡子”微微笑道:“尔等还不让开么?”因为咱现在是关圣附体。所以跟这些小辈说话不能太客气。要不堕了二爷的身份。

“咦?”众人同时吃了一惊,感觉到了我的王霸之气。都说:“再耍一个再耍一个…”

我瞬间崩溃道:“快点吧哥哥们,没时间了!”

人们犹犹豫豫地让开一条路,我正要催马,关胜忽然一把拉住了我,我愕然回头:“怎么了?”

只见关胜两眼放光,拉着我的手低声说:“小强,你真的姓萧吗?”

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他地意思来:他见我使了那一招以后大概怀疑我是他们关家的传人呢,只得郁闷道:“绝对正宗。”

关胜失望地松开手,忽又在我耳边说:“一会当心这姓石的用拖刀计!”

我点点头,策马来在两军前,那石宝正骂得哈屁,没想到对方真有人敢应战,而且还是一个没见过的,通过一上午的交手,梁山上最有本事的那几个他基本上都认识,不禁一愣问道:“你是何人?”

我把刀枕在脑后,双手搁在刀柄上道:“你不是巴巴地喊了老子半天了吗?”

石宝笑道:“哈哈,原来你就是小强,旗挂的那么高果然是有些名堂,先不说功夫怎么样吧,至少你敢出来说明你不怕死。我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能是想先和我来场辩论赛,现在方腊军军心不稳,难得有石宝这样胸有成竹地大将出来撑场面,他是想把这种感觉多坚持一会。

可是我哪有那个时间啊,要说在平时,咱绝对有实力跟他对骂三天三夜不带重词的,在古代的西方,雄辩的口才也是英雄地必需素质,因为每场战役前双方的英雄都得站在前头跟美国黑人斗HIP-HOP一样数落对方。这个把两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作枪型指着地说:“你是黑人街区的婊子。”那个马上就得接:“我只接你MUM一个客人。”…阿喀琉斯和赫克托尔就这样在城下骂了十年。

再说我现在代表的是关二爷,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呢?我往前一催马兜头就是一刀剁下去:“少废话!”

石宝猝不及防狼狈地闪开,随即笑道:“好。对我脾气!”

我往回一带马,感觉就像刚睡醒又喝了三大杯咖啡一样亢奋,脑袋里全是设想,那刀在我手里像头要挣上天去地巨龙一样,转眼间刷刷刷三刀分上中下三路砍向石宝,这一亮相,梁山好汉集体振奋,都叫:“好刀法!”

石宝凝神应对,闪躲磕架。二马错开地一瞬间就叫道:“果然是个人物,石某艺成以来就没见过你这样地对手。我一言不发又带马杀到,我看出来了,这绝对是一场硬仗,二爷虽强。并非无往不利,三国里就有不少人能跟他斗个平手,而这石宝也是用刀地高手,再加上这子母饼干只能是个临时复制地作用,二爷刀法里的真谛那是使不出来的,这仗胜负还是难说。

这一回石宝抢先进攻,大刀片子抡起来就朝我胸口飞过来,我用刀柄一磕。回手一刀斩还了过去,整个招式一气呵成熟极而流,就听身后好汉们又是一阵喝彩,其中夹杂着不少人纳闷的置疑声。

石宝刚才飞扬跳脱。这会却是沉稳肃穆,他用同样的招数化解了危机,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三分惊讶三分佩服却也有三分不服,我们两个拨定马。就在半空中递了十几招。只见刀光霍霍冷风飕飕,观者无不色变。

其实自从打上以后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了。有二爷附体,对方又是个用刀的,无论他使出多精妙的招数也只觉平平,手上自然地就有应对之法,可是要说想把他轻易拿下又有点力不从心,这种颠峰对决,临时吃块饼干毕竟不能打出多高的意境来,有好几次我听见身后的关胜发出惋惜之声,就知道肯定是错过取得主动的机会了,这饼干要让他吃了石宝现在八成就快敌不住了。

不过就算这样,石宝似乎也有点黔驴技穷的意思了,长时间地未遇强敌他的刀法已经不能突破瓶颈,加上上午就和关胜剧斗过,体力也不占胜场,我们两个,一个武圣,是冒牌的;一个刀王,是局域网私服的,谁也奈何不了谁,打着打着都没什么心思了,然后好象事先约定好一样,同时露个破绽扯刀佯败…

虽然细节不同,但我们都转着同样的心思:用拖刀计。

这拖刀计当然不光石宝会用,要算起来,关羽那得是祖宗,此招一出,可谓人追杀人佛追杀佛——是追,不是挡,这招讲的就是诈败拖刀,趁敌人得意洋洋之际忽然回身,以自身为轴,大刀抡圆了将丫拍坏,这别说用刀,趁着马力就算拎件皮甲克抽脸上也得毁容啊!

可是谁能想到我们两个同时用这招呢?这下可热闹了,你见过两员大将打着打着忽然一起转身逃跑的吗?

太丢人了,早知道我不追就行了呗,还落个彩头,结果我们俩一块这一跑,有那不明白的还以为当中谁放了个屁把我们熏开了。

石宝都快跑到方腊怀里去了才发现我没追,我比他强,我是离着林冲还有20多米地时候就看见他也跑回去了——

最后,只能我和他都慢悠悠地再绕回来,再看彼此的表情,都有点讪讪的不好意思,石宝红着脸小声跟我说:“拖刀计哈?”我点头:“嘿,见笑了。”

继续打…

这回我俩可都卖了力气了,这就像第一场演砸了的杂技演员,为了回报观众得加演一场还得露手绝活,要不以后谁还看杂技啊?

一动了真格地石宝终于吃力了,因为其实来讲他在硬件软件上都不如此刻的我,除了没有十分的神韵,我可是真正的二爷再世,石宝终究只是个武艺高超的农民,经验和实力都差着呢,再说他体力也不行了,又斗50回合,我用青龙刀把石宝压得险些丢了兵器,他胡乱砍了一刀,就想败回本阵,这回可不是拖刀计了,我本想就此算了,打斗中也没看表,估计10分钟也快过了,谁知跨下战马习惯成自然,不见我拽缰绳,迎头就追,方腊身边一员大将眼见我就要咬住石宝,急忙带马上前接应,匆忙间我就见横空里一杆大枪扎了过来,下意识地一闪,随手一刀背拍在来人小腹上,然后想也不想就在马上将此人擒了过来,方腊军大噪,我占了个大便宜,急忙跑回本阵,将肋下这人往地上一扔,威风凛凛道:“绑了!”小喽罗也应景,大声道:“得令!”

我志得意满,忍不住在马上长笑了一个,忽然感觉刀一沉滑到了地上,同时全身酸软难当,饼干效力已经在减退了,我赶紧趁着还有最后一点力气地时候翻身下马,张顺他们排成一个圆圈,全都诧异地看着我,我虎躯一震,还不等说什么豪言壮语,这帮家伙忽然一个个冲上来,这个拍我后脑勺一把,那个踹我屁股一脚,纷纷说:“行啊你小子”“这回是怎么弄地?”“这石宝是段天狼转的吧?”…

我郁闷、我抓狂、我一缕一缕薅“胡子”…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可说

我这一战告捷之后,人们尤其是那54个人看我的眼神又不一样了,自打我上山以后一直吊儿郎当的,他们多半以为我没什么本事——当然,他们以为的对。

可咱有金手指啊,咱有饼干啊,咱是男主角啊,复制关羽这都属于虐的,等我抓住野生奥特曼再说…

前几次我用饼干基本上都是为了自保,这回是主动出击,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别说山上的54个人对我刮目相看,其实连育才的54个人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他们能从我狼狈的下马里看出,胜石宝绝非我实力强大,有了这一次胜绩,给我打旗的那个小兵也昂首挺胸的牛B起来了,把我那面白旗举得在南宋就能看见。

方腊脸色阴沉,挥了挥手,大军慢慢退去,方杰等人自觉殿后。

我这会腿脚酸软,尤其是两只手,抽抽的连打火机也按不动了,这还是我最近勤练身体来着,要搁以前爪子非报废不可,我最近跟加菲猫学了一种很有意思的做俯卧撑的方法——今天俯卧,明天撑。

梁山军也整备队伍回归大营,我左右看看,忽然想起来道:“对了,我抓回来那人呢?”

张顺带着笑意冲我一努嘴,我一看也乐了:是厉天闰。

这个下辈子每天就有3块零花的可怜男人这会倒是满有气势,被人捆得大绳子卷似的还在破口大骂,我踢他一脚笑道:“是你呀?”

厉天闰一愣:“你认识我?”随即又大骂道,“有种你放开我咱俩拼个你死我活!”他被我一把抓住应该是很不服气的,确实,刚才他要不是一心掩护石宝也不至于门户大开被我拍过去。

古时候的将领被抓了以后都这么胡搅蛮缠吗?我瞪他一眼:“呸。有脸没脸,跟粽子似的了老子凭什么再跟你拼个我死你活?”

厉天闰把脖子一扬道:“要杀要剐给爷来个痛快的吧!”

我叹道:“尽扯没用地,我把你杀了你就爽了?再说这都几千年了。你们被抓以后能不能说点新鲜台词?”

吴用道:“来人。把敌将押下去看好。”然后又小声吩咐那两个喽罗,“别太为难他。”

这时王太尉忽然神秘出现,跟宋江道:“既然俘虏了叛贼的头目,理应杀了祭旗,也好鼓舞

不等宋江说什么,扈三娘大喝一声:“放你妈个屁,杀了他我男人怎么办?”

宋江忙道:“三妹不得无礼。”这才为难地跟王太尉说,“这…确实比较难办。留着此人尚能要挟那方腊,抑或双方交换人质,不过王大人放心,我等最后必将叛贼一一枭首以明朝廷法令。”王太尉见众人眼神不善,只得悻悻背手离开,嘴里念叨着:“交换个什么劲的,他们一共才八个,杀一个少一个。你们有一百零八个呢…”啧啧,这帐算地。

扈三娘怒道:“等方腊地事一完,我说什么也得把这个老王八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