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吃了中午饭吧——我陪着你再吃一顿任嘛没有的国宴,回去以后就能吃西红柿鸡蛋面了。”
赢胖子狠狠瞪了我一眼,赌气道:“要不这个皇帝你来当,饿回气(去)。”
看得出胖子确实有点怠工的意思,在这待着只能重复昨天的故事,应付一帮唯唯诺诺的大臣,吃不上西红柿鸡蛋面,搞笑的是张骞出使西域还得是邦子夺了鼻涕虫的江山以后,所以现在别说西红柿。连连萝卜、玉米、葡萄这些东西都没有,对于胖子来说,这是相当悲惨的事情。
中午饭就在我的萧公馆吃,除了二傻和胖子,李斯也在其列。二傻听我们聊了一会忽道:“这里又用不上我,我要跟你回去!”
我抱歉地说:“轲子,不是我不想带你走,实在是带人不保险,还有。把你带回去不知道跟天道犯不犯忌讳,你等我弄明白了再来接你。”
我转向秦始皇开玩笑道:“嬴哥。你这皇帝当得轻松啊。还有犯混名额。”
胖子满脸不愉:“当个摸油(没有)悬念滴皇帝歪(那)摸(没)意思滴很…”他忽然跟李斯说:“要不你替饿当?”
李斯急忙摆手:“嬴哥,都是自己人你这么说说就算了,以后千万别开这种玩笑,我可不想死在小胡亥还没登基以前。”
我有点不自然地看着李斯道:“李哥,你是怎么打算地?”这些人里荆轲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和历史使命。可以轻松了,秦始皇是以后自己病死的,只有李斯的命运最悲惨。虽然当了几年丞相,可最后落了个腰斩的下场。
李斯毫不当回事地笑道:“嗨,我还是那样呗,不就是一刀吗?我等着挨就是了,这有什么看不开地,上辈子得病死得更难受,再说——”李斯有点自嘲却掩饰不住关切道,“再说我妻儿老小不是还在你手里当人质呢吗?”
原来他还是放不下他的老婆闺女,他情愿去挨那一刀,多半还是怕自己要不顺应历史牵累了在另一个时代的亲人。我拍着胸脯说:“你放心,你闺女以后就是我干闺女,她婆家的事儿也包在我身上——称象那小家伙你知道吧,那是我干儿子…”算上厉天和费三口两家的闺女,曹小象已经有三个预选对象了,或者不用选都收了后宫?
李斯凑到我跟前小声说:“嬴哥那你放心吧,有我提醒着他呢,我以前可是教历史地。”
我笑了笑道:“就这样说定了,我也该走了。”
在场的人都有点伤感,二傻快跑几步抢先来在我车前,低着头用脚踢地上地土,就是磨磨蹭蹭地不想让我走,他用一只手拉着车门身子向后倾斜道:“我想包子他们了——”
我勉强笑道:“有机会我一定带她来看你和嬴哥。”
二傻不依不饶道:“还有李师师那个小妞,还有大个儿他们…”
我一边胡乱答应着一边上车,蒙毅见状过来道:“萧校长,您要走了?”
我笑着说:“是呀,可惜没见上你哥,待我向他问好。”
蒙毅纳闷道:“萧校长见过我兄长?”
“呃…仰慕而已。”
李斯上前低声道:“其实这位蒙毅以后也是个了不起地人物,不过要说到灭六国还得说王家父子——”
我奇道:“王家父子?”
李斯冲院子里的王将军努努嘴:“你饶了一命那小子就是王贲,他爹就是鼎鼎大名的王翦,现在是秦国的大司马,正领着兵在外面打仗呢。”
我意外道:“哎哟,听说过听说过,王离跟他们怎么论?”
李斯道:“那是王贲的儿子,后来被项羽打败了。”
还挺复杂——王贲欠我个大人情,项羽是我哥们,以后见了怎么处啊?
王贲因为是跟这秦始皇来地,所以没有大王的命令他不方便来跟我道别,但是眼睛却一个劲地冲我眨啊眨,胖子道:“王贲,去跟齐王道个谢。”
王贲急忙一个箭步来到我车前,满富感情地道:“齐王…”
我摆手道:“啥话也别说了,等我老婆来了让你爸把大司马给她当几天咱俩就两清了。”
王贲:“…”
我缓缓发动车子冲身后的众人摇了摇手:“兄弟们,以后再见。”
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地二傻和嬴胖子,我心里又有点难受了,干我这个活,就是要在不停的欢聚和分别里度过,可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一次真正的欢聚,起码把五人组凑齐,有可能的话再找到好汉他们…
我刚回2007年就收到包子的好几条短信,前几条还气势汹汹地质问我我跑道那里去了,后面几条开始可怜巴巴地让我回电话,等我把车停在2008年的草坪上时赶紧给包子汇报,包子正在花木兰的陪同下在医院做检查,听我回来了也就放了心,她现在一心要生个不受任何干扰的优良品种出来,所以也就难得地懒得训我。
这样不行啊,老三天两头地瞎跑联系不上,包子迟早得怀疑,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电话在2007年就能收。年几十年是常事,但在启动和停止前都是有很精确的刻度的,第一条短信绝对是开在2007年就收到了!
家里吴三桂也不在,我喝了几口水叼了根烟就去敲何天斗的门,结果他和刘老六这俩老神棍都不知道去哪了,这时颜景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我又有新客户到了,他已经通知王寅去酒吧接人了。
至于说这么长时间以来刘老六为什么非要把我的客户们带到别的地方让我去接,他对此的解释是地气不同,这就跟空军着陆一样,总之育才不是合适的地点。
既然这么巧我就开着车去见见这位新客户,到了育才的老校区,我见王寅刚从阶梯教室出来,我问他:“新客户呢?”
王寅指指身后的门说:“刚送进去,他们正开欢迎会呢。”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五,客户们固定的开交流会的时间,新人赶上这个点儿,正好交流和欢迎会一起开。
我点点头,刚要推门进去,就听王寅跟刚赶来开会的方镇江笑说:“刚接来这哥们太搞笑了,说他临死之前是被人用鞋底子抽晕过去的,哈哈哈…”
方镇江也失笑道:“谁呀,这么衰?”
王寅道:“秦朝来的,说是叫秦什么来着,我这历史也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王寅这几句话忽然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阵不自在,好像是哪里不对劲…这时我已经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屋子里有不少人在底下就坐,讲台上,一条高大的汉子正跺着脚、义愤填膺地说:“我他妈倒霉啊,怎么就碰上那么个家伙,就会抡鞋底子,要说咱也不白给啊,我13岁就杀过人…”
我终于知道哪不对劲了,讲台上那位,赫然正是秦舞阳!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零五章 刷卡器
“是你?”
“不是我!”
当秦舞阳和我相遇时,我们之间产生了这句经典的对答。
本来要是他没看见我的话我还想先回避一下,等这哥们冷静几天,或者我换身衣服改个发型用别的身份来见他。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秦舞阳一见我就像一个撅了几十年的老光棍看见一个妙曼的裸体女郎一样从讲台上冲了下来,十根指头张得开开的探在胸前向我扑来,狂喝道:“我掐死你!”
从我接待客户以来,人们还没见过这么热情洋溢的打招呼方法,在座的众人都笑眯眯地看着他,纷纷议论:“这可能是秦朝的礼节。”…
只有我明白,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他要真的愿意顺顺利利把我掐死都算厚道的。
我一溜烟转到方镇江身后,探头探脑道:“你听我说…”
这时秦舞阳已经抓到近前,方镇江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他伸手化开秦舞阳的攻势,搂着他的腰把他扳倒在地,失笑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小强跟你有仇啊?”
秀秀道:“他俩就不可能见过嘛——”说着给秦舞阳介绍道,“这是咱们萧校长。”
秦舞阳不听这句话还罢了,一听到“萧校长”三个字更加气急败坏,眼里冒火道:“对,就是他,我听见过有人这么叫他。”
方镇江一边阻止着继续扑上来的秦舞阳一边道:“喂喂,有话好好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方镇江不愧是学拳到过少林寺功夫练在了八年上,把秦舞阳拽得团团转,秦舞阳眼见报仇无望,索性站在当地指着我怒道:“就是他用鞋底子抽我!”
众人哑然,李世民笑道:“怎么可能嘛,小强难道还能跑到年以前去见你?”
秦舞阳横他一眼道:“你是何人?”
朱元璋抱着同行之间应该相互捧臭脚的想法隆重介绍道:“这位是大唐的皇帝,比你当时要刺的秦王级别还要高。”
秦舞阳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他妈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赵匡胤狠狠拍了拍桌子…
秦舞阳再次指住我喝道:“你们问他自己有没有这回事!姓萧的你敢不敢承认?”
我翻着白眼道:“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干吗不敢承认。”反正挨抽的又不是我,再说一味否认也于事无补,有矛盾就要解决嘛。
人们见我居然应了下来。不禁一阵纳罕,方镇江诧异道:“这么说你去过秦朝?”
我迟疑地点点头,会场里忽然站起一人道:“小强,在座地都是自己人,我看你也不用再隐瞒了。”正是吴三桂,原来他跑到这开客户会来了,我可以穿回去的事情他和花木兰是知道的。
吴三桂这话一说完,整个会场忽然一片肃静,继而顿时大哗起来:“小强还可以回去?”“他回去那我们回不回去。这不是乱套了吗?”
忽然有一人站起带着颤音问我:“这样地话,我是不是也能回去看哥哥们了?”正是花荣,他身边的关羽关二爷也发呆道:“回去…那我岂不是能见到大哥和三弟了?”
这两个人这么一讨论。立刻带起周围一片人的遐想,乱哄哄地响议论起来。
秦舞阳抓狂地挥舞着手臂道:“别吵别吵。先解决我的问题。”
众人怒道:“你有毛问题!”
秦舞阳隔着方镇江用手点指我道:“他…”
方镇江不屑道:“他什么他,不就是用鞋底打了你两下吗?我们这比你苦大仇深的多了,前段时间项羽和刘邦、我们梁山好汉和八大天王都能一块处。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成吉思汗道:“要较真的话我们这四个人(说着指指李世民和另两个皇帝)互相也算是仇人。可我们还不是和和气气的。男儿的胸怀就应该像草原一样广阔。”
颜真卿微笑道:“刺秦地秦舞阳是吧?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形象一直是当反面人物出现的。原来地书上都说你一上咸阳殿就畏缩不前了,可要照你说的你真地参加了刺杀秦始皇的战斗的话,倒是小强成全了你。”
秦舞阳沉着脸道:“那总之我是因他而死。”
毛遂过来搂着秦舞阳地肩膀道:“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当时就算小强不在场还有那么多卫兵呢,还有——不是哥哥我说你们,威胁君主吓唬吓唬也就行了,没想到你们真杀,你们这属于没有职业操守。”
李世民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说到底这都算是上辈子地事了,谁也不许再没完没了。”
秦舞阳带着哭音叫道:“你们说完就完了?”
这帮人为了快点把这篇揭过去好问我回去地事,有点自说自话一厢情愿,浑没顾及到秦舞阳那颗需要安抚的心,十来个小时以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用牛皮鞋不要钱一样地狠抽,再明白过来这脸已经丢到2000年以后了。
地看着他说:“兄弟,我对你个人没有任何意见,之一是因为秦始皇是我朋友,二是他不能死,这么说吧,他要不死,不管怎么说你还混个千古留名,在我这还能消闲一年;他要是死了,你我,包括在场的诸位都得玩完。”
李世民关切道:“小强给咱们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紧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皇帝也都把脑袋探了过来,理论上说,上辈子过得越好自然就越希望回去,而有资格到我这里的,基本都是声名显赫的杰出人士,所以他们一听还有回去的希望,无不关心。
我走上讲台,清清嗓子道:“是这样,大家现在一定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了吧?那么,在神仙之上,还有一种制约力量叫做天道…”
我想这对我的客户们来说算不上什么特别重大的秘密,他们在回去以前还是要喝孟婆汤,这就相当于一个医生跟患者谈论手术。病情的真实情况介于可说可不说之间,反正患者最后是要打麻药的…
我特别着重说了关于历史轨迹不能更改的事,这应该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谁愿意总重复过去地老路啊,而且一重复就是一辈子,连自己什么时候得意什么时候失意什么时候嗝屁着凉都知道,这对这群创造力和控制欲旺盛的人来说绝对是不可忍受的。
果然,我说完以后人们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会,吴道子小心地问:“这么说地话,我们回去以后你要是不去找我们,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活着?”
我挠挠头,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这都已经超越了哲学快上升到伦理问题了,其实人的感情只不过是记忆而已,假如没有记忆。并不能因为简单的血缘关系而深度认同另一个人,或者突然一个陌生人说他是你最好的朋友。这都是没意义的。吴道子的意思就是:一个人如果不能拥有统一的回忆,那就跟几个人一样,是互不相干的。
还没等我想出答案。花荣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道:“那我以后死了是不是又能和哥哥们在一起了?”
我又气又笑:“你就甭指望了。天道总有恢复正常的时候。就算不是,你总比我活得时间要长吧。”
花荣还不死心:“你不是能任意来回吗?下次你走地时候把我也带上。”方镇江道:“还有我。”
我使劲摆手道:“不行不行。我要回去的话那边的花荣和武松都还没死呢,你俩去了怎么算?”
这个致命地假设一下就把花荣和方镇江给打击蔫了,两人颓然坐下,低头不语。
朱元璋眼睛一转道:“小强,那等我们走了以后你就再带上药去找找我们呗。”他身边的赵匡胤也使劲点头。
我笑道:“你们要是不改变历史进程我找你们干什么?”
朱元璋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找完我们以后我们照样不改变什么不就行了么?我是实在不想喝完那碗孟婆汤以后再把自己是谁忘了,你等我当了皇帝以后再去找我,我吃了药就算只能按部就班地活着,可至少知道自己是谁,是怎么过来地,还能当个十年二十年安稳皇帝,你们说是不是——”
赵匡胤和李世民忙表示赞同,其他人也有不少轰然叫好的,这些人来我这不是被迫无奈,都是自己选的,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留恋前生,现在得知能回去,居然有一多半人叫嚷着让我去找他们,这样也就等于过了两世不同寻常地人生,只不过后一世少一些悬念多一些清醒——用一句概括,他们宁愿生活无聊一点也不愿意失去一段记忆迷失了自己。
扁鹊和华佗对视了一眼,忽然一起站起来说:“小强,请你务必在我们俩走以后去找我们一趟,我们研究地抗癌药已经有了门道,但是时间明显不够了,假如你能在我们回去以后帮我们恢复记忆就一定能成功,到时候你可是无数人地救星。”
我满眼小星星道:“这个要求看来我无法拒绝,诺贝尔医学奖在冲二位招手了。”
华佗只是淡淡一笑,扁鹊道:“没出息,老惦记着外国人的那点奖干什么,你不会设个华佗奖扁鹊奖甚至是小强奖超过他?”
这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我茅塞顿开道:“对,以后咱们设立一个育才奖,让所有老外都来抢。”
李世民呵呵一笑接口道:“然后心甘情愿地抢不着——”
瞧瞧,这就是帝王胸怀。
其实我对诺贝尔一直以来是心存敬意地,因为他坚决不设数学奖…
这会会场上又有人七嘴八舌地给自己找理由让我去看他们,我连连挥手道:“这个问题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以后具体情况具体对待。”我来到秦舞阳面前说,“这下你明白了吧?”
秦舞阳叹息道:“哎,明白不明白的有什么用,只能认了,就算我想杀你他们也得让啊。”他忽然看了看我脚上穿的旅游鞋说,“那会你为什么不用它抽我呢,这个看上去不太疼。
…
我回家以后看见何天窦屋里的灯亮着,我一头撞进去粗声大气地喊道:“你们两个老不死跑哪去了。老子有事问你们。”
刘老六嘿嘿笑道:“看看,我就说这小子不会领情吧。”
我愕然:“领什么情?”
何天窦道:“你先说你有什么问题。”
我气咻咻道:“我问你,李斯上辈子怎么是现代人?”
何天窦笑道:“这有什么奇怪。这是一直都存在的现象,你以为秦朝人死了以后只能再投生到汉朝啊?六道轮回听过没,既然是轮回,现代人死了当然就有可能投到秦朝,不过投胎到前代的事情在以前不怎么常见,人界轴倒了以后多一些罢了。”
我恍然道:“难怪花荣方镇江他们上辈子还在宋朝这辈子就一下到了20世纪,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又转头面向刘老六,“该你了,说吧。秦舞阳成了我客户我没什么意见,为什么他居然是那个被我抽晕的秦舞阳?”
刘老六无辜道:“这也没什么呀,你以为历史上有几个秦朝?既然你穿回去把人家抽晕了当然就得允许人家记得你。人界轴倒了只是让时代平行而已,又不能多出一截来。”
我整理着思路道:“也就是说秦舞阳被我抽晕以后不管史官按不按事实写那是他们那一截里的事。但是已经传不到后世了?”
刘老六打个响指:“你终于了了。”
我摊手道:“等等,那我又糊涂了,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巴巴地跑来跑去阻止他们改变历史呢。反正各过各的。就算项羽把刘邦打败坐了江山,我们还是我们。在下一截人界轴里刘邦地子孙还是汉朝的皇帝,对任何人都没有妨碍呀!”
何天窦道:“没错,就是这样呀。”
刘老六看我马上要崩溃的样子,笑道:“这个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之所以要顺应历史,是因为天道地监视,虽然任何朝代的巨变都不会影响到整个人界轴,但在天道的默认思维里不是这样的,它只认它那一套,打个比方说它就像一台刷卡器而我们是一张磁卡,磁条上有断头的话它就会认为这张磁卡已经坏了,它吐卡,我们就会被抹杀。”
我只觉灵台一片空明:“我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小规模地修理断点,目的是骗过天道?”
刘老六和何天窦一起鼓掌:“诶,大彻大悟!”
我跺脚道:“那你们不早说明白,搞得老子还以为自己多伟大似的。”我随即捅着刘老六的腰说,“你刚才说什么,我领你们什么情?”
何天窦自信满满地拿出一张纸,跟我说:“刚才你也明白了,咱们要干地不过是利用天道的BUG蒙混过关,等咱们这张磁卡被它放行也就万事大吉了,要想让它放行,咱们的磁条就得顺顺当当地下来…”
“少废话,说点子上地事!”
何天窦一拍手:“接下来绝对是真正点子上的事儿——我和老六不眠不休几天几夜,终于研究明白一个关键,历史其实就是由每个朝代地那么几个点构成的,你只要抓住这几个点,其它琐事大可不用管它,我们这几天就是把这些关键的点都找出来了。”
我哈哈笑道:“两个老光棍不睡觉研究点,能高潮吗?”
刘老六和何天窦:“…”
我见两人颇为严肃,忙也正色道:“你们把这些点找出来又能怎么样?”
何天窦牛B烘烘地扬了扬手里的纸:“我们管这张纸叫点子表,在这张表上,秦始皇只有三个点,项羽只有两个点。”
“…什么意思?”
刘老六得意道:“这就是说,秦始皇一生只要做三件事就可以蒙混过关了,而项羽只有两件,他们把这两三件事做完,其它时间是不是就可以很轻松了呢?”
只是一瞬间,我豁然开朗,惊喜道:“照这么说,他们只要完成这表上地几件代表性任务,就可以不再顾忌什么历史影响,能舒舒服服重新做自己了?”
两个老神棍缓缓点头。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零六章 缺德的点子表
现在我的身份又有了改变。继黑心的当铺经理之后,我又成了预备役神仙、育才文武学校的校长,安的闹(and now),我成了一个修磁卡地…而且还是一个属于蒙骗性质的修磁卡的,我们知道一般拥有刷卡器的一方都是强势方,比如银行。也不知道我要从天道哥那多弄出钱来会不会被起诉。
我看看何天窦手里地纸,一伸手,何天窦却缩了回去,他扇着风跟刘老六说:“刚才我好象听有人骂咱们两个是老不死来着——”
刘老六悠悠道:“是呀,还说什么两个老光棍什么什么地。”
我忙赔笑道:“你俩都是我爷爷,是我祖宗!”
刘老六道:“不对呀,我们都是老光棍哪来地…”
不等他说完我趁何天窦不注意一把把他手里的纸抢了过来。骂道:“两个老不死还得寸进尺了。”
刘老六看看无语中地何天窦跺脚道:“你怎么不防备着他呢——尤其正是咱扬眉吐气地时候。”
何天窦委屈道:“谁能想到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刘老六叹道:“跟你合作从来就没默契过,老何呀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下界以后在西洋鬼子那待地时间太长了,绅士那一套根本吃不开嘛。对小强这样的,你就得像防我一样防着他!”
我和何天窦:“…”
我背转身仔细地看着纸上的内容。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蚂蚁头大小的字,一个格一个格地那是朝代。我先看秦始皇那一格,上面只写了一个秦朝。然后括号里写着秦始皇三个字。他需要做地三件事是:统一六国、修长城、造地下秦始皇陵,短短一行字已经涵盖了一个朝代。在胖子后边是秦二世胡亥,胡亥名字后面批着几个简单地字:为刘项联军所灭。
我再看项羽地,也是寥寥几字:鸿门宴、输掉垓下之战。
看到这里我不禁有点心惊,这点找得真毒啊。秦始皇统一六国那不用说。他所修地长城虽然给后世留下了一个世界奇迹。可对当时的人民绝对是一个灾难,长城能不能防住匈奴不说,为以后的民变反正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加上胖子一修地宫。还没稳固地秦帝国立刻风雨飘摇了。这三个点构成了胖子地一生。可以说不管是谁做完这三件事都可以成为那个后世毁誉不定的秦始皇了。至于胡亥,本来就是历史上昙花一现的人物。他地历史使命就是给人家搞定…
而项羽就更惨了,鸿门宴和垓下之战。基本上是他一生最大的两个转折点,鸿门宴上他要杀了刘邦就等于七分江山到手,刘邦再有韩信张良,他们未必一心;而鸿门宴以后项羽其实还是占尽主动的,按常理发展地话。他没理由失败。但历史是不能这么假设地。所以楚霸王有垓下一败,不论他地一生有多少胜利多少荣耀,这两个点就把项羽卡得死死地了。
我问何天窦:“这个准吗?”虽然有点缺德。但总好过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至少这表上没阿房宫,省下地料能让赢胖子多盖座游戏场。
何天窦道:“错不了,这也不是我们自己总结的。而是根据以往天道运动地记录拓下来地,顶如一字一句都是天道地指示。”
我说:“那就行了。我这一两天得赶紧再去趟赢哥那。既然没有焚书坑懦就让他杀点人吧。”
刘老六忽道:“这一两天你估计没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