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你还真是厉害,你是怎么找到这孩子的?”七的眼睛一圈圈的冒出心来,一副花痴到骨头酥软的样子。

“从一个噩梦里。”九打着呵欠说道,有点昏昏欲睡,“为了得到它我可废了不少力气。”

“难道你又影响到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了?”七吃了一惊,诧异的望着九。

“没有,我只是稍加改动了一下过程,但是结果还是那个结果,没有变啦。”九趴在桌上,低声的嘟哝着,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七轻声的叹了口气:“你这残忍的小恶魔啊…”转而,又开心的对着翩翩飞舞的蝴蝶说:“不过,这也总比你永远沉浸在噩梦里要好得多,是不是?”

《十三》上榜后,得到了好多朋友的支持和关注,素感到非常的欣慰和感动,说句心里话,对于一个作者而言,如果他的作品能够有幸得到读者的认可,那就是对他最大的奖励了。素衣也是如此,许多个无眠的夜晚和苦苦思索写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因能够得到大家的喜爱而感到值得,感到欣慰。

素衣只能说,感谢所有支持素衣和关注《十三》的朋友们,更感谢给了素衣这个机会,让《十三》如此风光的站在青云榜上与更多朋友见面的起点女频的编辑们,非常感谢!

素衣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更新,也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写作,争取带给大家更多、更精彩的新故事哦!

在下一卷里,素衣要给大家讲述的是在第二卷中出现的“三”和他经常带在身上的雪貂“玄月”缠绵悱恻的故事,敬请期待!

第五卷上弦月 第一章 雪原之月(上)

这年头猎人的活计是越来越难做了。

月儿舀了一瓢水添在锅里,水蒸气立刻热气腾腾的扑在她红扑扑

的脸上,

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小手咯咯的笑了两声。打开门,寒风呼的一下卷进来许多雪花,让她有点睁不开眼。院子里把门的大黄狗摇着尾巴向主人呜呜的讨好。

天色已经暗了,爹还没回来。月儿有点失落

最近山林里的猎物越来越少,爹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怪事。

大兴安岭这片土地,既肥沃又贫瘠,说它肥沃,因为它绵绵千里都是满眼的翠绿的林子,绿茸茸的草地上长满了珍稀的花草,獐子、狍子、野兔、野猪多得是,只要你有个勤快的手脚、一身打猎的手艺和一副好胆子,山神爷就能养活你,让你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说它贫瘠,因为它四里八乡也找不出个店铺,这地界,除了酒、猎枪和子弹,没人卖别的,若是哪家的姑娘想买个花扯块布的,都要等下山卖野货的男人们回来,才能给捎上一个。

月儿最不爱过的就是冬天,这里的冬天长得让人常常让不外出打猎的女人们感到寂寞与无聊,四处都是白茫茫的,树上、地上都挂满了冰霜,一片死寂。除了山上的野物再也没别的可食之物,如若自家的男人们不上山打猎,那家里就连口吃的都没有,何况又冷得紧!但只要春一暖、花一开,那这片大兴安岭可就完全变了个样――无论是春天、夏天还是秋天,这里真真儿的变成了一个绝美的天堂。月儿常常奔出去采蘑菇,采木耳,卷起裤子跳到河里去捞鱼,或者和几个邻居的大丫头爬到树上摘果子、打松籽,玩得不亦乐乎,一趟山上跑下来,肚子也撑得滚圆。老一辈的人都说,这片美丽的地方,是无私的山神爷送给在大兴安岭安居乐业的老百姓的礼物,只要你不坏了山神爷的规矩,这里的东西,你想怎么拿就怎么拿,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爹,山神爷到底给咱立了啥规矩?”月儿忽闪着大眼睛好奇的问。

赵老汉想了想,把大烟袋锅用力的在鞋底磕了磕:“都是从老祖宗那里传下来的了,恐怕都记不得了,就是不许猎怀了仔儿的猎物,不许恩将仇报啥的吧.”

“咋还能恩将仇报呢?”月光有点糊涂。

赵老汉嘿嘿的笑着,在月儿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就是我家月儿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小伙子,那小伙就不能负了我家月儿!”

“爹!”月儿红着脸噔了爹一眼:“瞎说啥呢?”

赵老汉又嘿嘿的笑,大口吸着那被熏得发黑的铜烟袋锅,一双老眼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面色如花般娇艳的闺女,打从心眼里的高兴。

月儿叹了口气,关上门,回屋捅亮了煤油灯。锅里的肉已经热了又热,爹咋还不回来?她百无聊赖的双手托着腮,噘起了嘴。

突然,院门被砰的推开了,看门的大黄狗汪汪的叫着扑到来人的身上,亲昵的去舔那人的脸。

“爹!”月儿高兴的奔出去。

“哎、哎!”赵老汉连声答应着,一边抖落身上厚厚的雪和胡子上的白冰茬,一边走进屋:“快给爹来碗酒,今天可给你爹累坏了。”

“哎!”月儿答应着,急忙端上来一碗早就热了半天的高粱酒:“爹,今天有啥收获没?”

“有!怎么没有!”赵老汉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我听柱子说山下貂皮的价都涨的厉害,就跟他们上山去猎貂去了。”

“猎貂?”月儿来了兴致,忙凑到赵老汉的身边,“爹,给讲讲,怎么猎貂?”

赵老汉微微沉吟了一下,说“要说貂这种动物,倒也傻得可怜。只要人在它们窝边一躺,装成快要冻死的样子,它们就准会跑出窝,钻到人的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来给人取暖,我们就借机…”

“啊?”月儿大骇:“爹,你咋能干这种事?”她抓着赵老汉的胳膊急急的说,“爹,这是缺了大德的事啊!山神爷会发怒的!”

赵老汉拉耸着脑袋没说话。径自点着了烟袋锅,大口的吸着,半晌才喃喃的说:“爹也是想给你攒点嫁妆,给你许个好人家,你娘去的早,你爹也没个正事,到现在家时的钱匣子还是空空的。”

“爹!”月儿眼圈有点发红,声音也有些沙哑:“没嫁妆就不能嫁人了?咱活着不能光为了钱!得为咱自己的良心啊!”她拍着胸口,眼泪汪汪的看着赵老汉:“你不是告诉过我,山神爷不许咱们做恩将仇报的事儿吗?你今天做的事,难道不是把那可怜的貂的恩情,当作仇了?爹,这是要遭报应的!”

赵老汉愣了愣,眼巴巴的瞅着他的闺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闺女真的长大了,变得让自己都有点不敢认了,瞧她一副正儿巴经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她去世的娘。

赵老汉吸了吸鼻子,乐了:“中,都听月儿的。咱不猎貂了!”他伸出一只饱经沧桑的手,慈祥的抚摸着闺女的头,“爹明天进山打野猪去,给我闺女攒嫁妆!”

月儿破泣为笑。

可是,第二天,就出了怪事儿。

山上的猎物竟像全部消失了似的没了踪迹,包括赵老汉在内的几个壮汉在山上转了好几转,冻得脸发青,手发木也没见一个活物的影儿。

“真他妈邪门儿了!”村里有名的猎手大魁猛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

“早知道还不如跟柱子他们去打貂了!”四喜把头上的狗皮帽子使劲按了按,抱怨连连。

“不成、不成!”赵老汉连连摇头,“昨儿刚猎了貂,今儿就没猎物了,说不定山神爷真的不高兴了。我看那猎貂的手法也忒阴损了点,损阴德啊!”

赵老汉这一席话说得大伙都默不做声了,都是山里的猎手,都懂得遵守山里打猎的规矩:开春怀了仔儿的母兽是打不得的,为了留给明年的自己和后人一口饭食,也为了给自己的后代积点阴德;救了自己命的兽打不得,因为保不准这是不是家里哪位老祖宗的魂显了灵,不仅打不得,还要恭恭敬敬的跪地磕几个响头;太年幼的兽打不得,山里人都说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都有山神爷护着,小兽与小孩儿一样矜贵,你给小兽留个活口,那自家的孩子若是上了山迷了路,自会有山神爷派神兽给送回家。

只是这从下山回来的人都讲外面的变化太大了,人人手里都有了钱,人人都穿金戴银的,女人都露着大腿,打扮的那叫一个光鲜!男人都戴着礼帽,穿的那叫一个潇洒,连喝的酒都带着色!弄得村里人心痒痒的,都想弄点钱下山看看。前段时间,柱子从城里回了来,说是貂皮最值钱,能换好几块大洋,弄得村里的人恨不得都跑上山跟他猎貂去。

就这么着,一行人个个搭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往村里走。刚回了村,就听见柱子家传来一阵阵震天动地的哭声,柱子媳妇那出了名的大嗓门嗷嗷的哭号着:“哎呀我的老天哪,我怎么这么命苦哟,你这杀千刀的死鬼,怎么就死得这么早哇…”

大伙一愣,柱子媳妇这是怎么了,难道出了事?

第五卷上弦月 第二章 雪原之月(中)

今天是《十三》上榜的第三天,时间过得可真快呢!

大家能够喜欢它,真的是素衣的荣幸和素衣的福份,为了大家能够多多的看到更新的章节,素衣正在努力的更新;为了不辜负编辑大人们的厚爱,素衣也在精心的勾画着情节,争取把一部如同山水画一般美丽纯净的作品献给大家。

谢谢大家能够关注《十三》!

刚刚看到投票,对十三的支持率还真的蛮高,但是同时对新角色的期待值也是很高的,素衣会很努力的写作,也希望大家多提建议和意见。

谢谢大家!

请继续欣赏小说《上弦月》,这是一卷描写三和他身边的雪貂的前世今生的缠绵故事,希望你们可以喜欢!

另推荐我的弟弟的作品《网游之浪子》,请大家批评指教。

“保不准是山神爷发怒了…”四喜有点幸灾乐祸。

“闭上你的乌鸦嘴!”大魁吼了一声,这小伙子身强力壮,眼睛像牛铃,力气大,枪法准,性子也耿直,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赵老汉,在这群年轻的猎手里,算是个领头的人物:“别打不着猎就眼红人家,人家遭了难就笑话人家。都是把脑袋栓在枪把子上过日子的,谁也别看谁的笑话!”

四喜悻悻的低下了头,不敢言语了。

“大魁,我们去看看吧。”赵老汉叹了口气,径自走在了前面,大魁答应着,也紧跟了上来,赵老汉是这四里八乡出了名的神枪手,虽然现在人老了,身子骨却还要比一般年轻的小伙子们更胜一筹,只要有老人在,这些小伙子们就从来不怕没有猎可打。

一进门,就听得柱子媳妇的大嗓门震天响,见赵老汉等人进来,她急忙扑过来抓住他:“赵大叔,柱子死得好惨哪――”说着,竟一口气没上来,翻着白眼晕厥过去。一行人急忙扶住她,一个小伙子按住她的“人中”,又灌了几口凉水,缓了好几缓,才听得她“呜”的悲号了一声,坐起身来,依然哭个不住。

也难怪,山里这地界,家里的男人就是顶梁柱,没了男人,家里吃什么,喝什么去?赵老汉叹了口气,心里一片悲凄。他安慰了柱子媳妇几句,走到柱子的尸体旁边,伸手掀开盖在身上的白布,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柱子早已体无完肤,身上像是被野兽嘶咬过一样,棉袄已经破了,连皮带肉的向外翻着,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咬开,血已经凝固了。奇怪的是,柱子的脸部和手脚却是一点都没有破损,脸上竟也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反而是一副平静安然的神态。

赵老汉若有所思的把白布盖上,柱子媳妇看到柱子的尸体,哭得更紧了。赵老汉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了三块大洋,塞在柱子媳妇的手里,安慰道:“莫哭、莫哭!”又对所有来的小伙子们说:“打今儿起,娃子们打到的猎物都要给柱子家送上一份,柱子走了,但是情谊还在!”

大伙痛快的答应,就像大魁刚才说的,都是把脑袋栓在枪把子上讨生活的,谁也保不准自己哪天会死在野兽的爪下,到时候自己的家人也一样要其他猎手来照顾,将心比心,这是应当应份的事。柱子媳妇感动得拉着赵老汉的手,呜咽着说不出话。

从柱子家走出来,赵老汉一直沉默着。

“赵大叔,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大魁人虽耿直,心思却细,见赵老汉不说话,知道必有内情。

赵老汉向大魁投去欣赏的一瞟,点了点头:“满山无野兽,人死于非命,必有山鬼出世。”

“山鬼?”大魁打了个寒噤。

山里人,最忌讳的也最害怕的就是山鬼。传说每逢大难之期必有一个山鬼出世,这山鬼是天生的邪胚子,生下来就将自己的母亲咬死,喝干血液。它能把山神爷关起来,带着山里所有的鸟兽逃向别处,使河水干涸,草木枯萎,使山下的百姓饥寒交迫而死。

“赵大叔…”大魁犹豫了一下,问:“那山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赵老汉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也没见过,只不过听老一辈的讲,山鬼都能投胎转世,能变化成不同的样子,或者是人,或者是鸟或者是兽…”

大魁顿时傻了眼:“那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只能等死了?”

“也不是。”赵老汉摇了摇头,“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明天,召集村里的所有的好猎手上山找山鬼。那山鬼是天生的邪物,必定与其他鸟兽有所不同,我们多带些人手和枪弹,肯定能找到它!”

大魁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村子里格外的热闹,家家都彻底点着灯火,女人们把肉干和装得满满的酒壶塞在男人们的皮背袋里,男人们把刀都磨得锋利无比,弹襄也都装得满满的,用赵老汉的话说,这是关系到村里人生死存亡的大事。

“爹。”月儿一脸的担忧,“那山鬼,能打得死吗?”

“能。”赵老汉正用绳子一圈一圈把剪头和剪柄系在一块,这是他的独门绝活,即便是在枪够不到的射程里,只要他架上弓,那猎物十个有九个是跑不掉的。“就是打不死,也要把它赶跑。”

“那山鬼岂不是也很可怜。”月儿有点不忍。

“傻丫头。”赵老汉停下手里的活计,呵呵的乐了:“如果不赶跑山鬼,那村里的大人小孩子都没有了吃的,都要挨饿,你说说,谁更可怜?”

月儿低下了头,不作声了。

一声鸡鸣,如同战场上吹响的号角,赵老汉背着弓,挎着自己的大皮襄走出门,大黄狗扑到他身上不住的舔着,赵老汉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月儿,嘱咐道:“月儿,记住,院门一定要关紧,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山鬼那东西邪性得很,保不准就窜到哪里,爹不在家,你谁的话都不要信,听到没有?”

月光使劲的点着头。

赵老汉呵呵的笑了,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村里的男人们还没回来。

村里的女人们开始担心了,她们挨家串着门,抱怨连连。月儿依照赵老汉的吩咐,任谁来鼓门都只是应声,隔着门聊几句也就罢了。弄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悻悻的,更有爱嚼口舌的,说些难听的,却也不过是痛快痛快嘴了。

月儿天天盼,日日盼,饭也吃不下,穿眼欲穿的盼着爹回来。

到了第五天夜里,院子里有了动静。

好像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落在院子里,大黄狗呜呜的低声咆啸着,月儿的心里一惊。

她摄手摄脚的走到房门前,侧着耳朵听着,除了大黄狗呜呜的声音,似乎没有其他的声响了。月儿心里好生疑惑。

大黄狗呜呜的哀鸣着,好像在求救一样。月儿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出去看一看呢?爹临出门前的叮咛又响在耳畔,月儿更加的犹豫。

大黄狗的低鸣更响了,月儿下了决心,爹说不让开院门,可没说不让开房门吧?她抓起墙角立着的棍子,打开了房门。

院子里的一切让她不由得愣住了…

第五卷上弦月 第三章 雪原之月(下)

只见在清冷的月光下,一只毛茸茸的动物倒在院子里,它的身体

随着剧烈的喘息一起一伏。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得遍体鳞伤,血汩汩的流出来,大黄狗一边轻轻的为它舔着伤口,一边低声呜呜的叫着。

月儿愣了愣,这条大黄狗是出了名的凶狗,除了对平常喂养它的主人亲近,那些跑错院的小鸡小鸭的都能叫它给咬死,怎么会对这个掉进院里的动物这样仁慈起来?

她轻轻的走近一点,却见那只动物体有几分得像狐狸,尖尖的脸,三角型的耳朵直立着,身后是一条大得吓人的尾巴,全身紫红的柔顺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熬是好看。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澄清明亮,此刻,那双眼睛正静静的盯着月儿,既没有受伤野兽的惊恐不安,也没有任人摆布的无助与凄凉,就这么毫无感情的平静的看着,那神情如同一个清高孤傲的贵族下榻到平民的家中般居高临下却又从容自得。

月儿心里猜测,不知这是个什么动物,如果说是狐狸,体型却又大了些,如果把尾巴都加上的话,比大黄狗也小不了多少。皮毛又是这样光滑讨喜的,难道…她突然想起爹提起的貂以身救人的事,不禁呀了一声,难道这是只受了伤的貂不成?既然是这种生性慈悲的动物遭了难,就没有不救的道理。月儿放下棍子就要上前。却不想那大黄狗“呼”的一声跳起来拦住她,龇着牙咧着嘴低吼着,一副凶相。奇怪,平常大黄狗不是这样的呀,难道它不认得主人了?

“大黄!你怎么了?”月儿怒叱一声,大黄却还是低低的咆啸,像是在警告着月儿不许走近,仿佛月儿要去伤害那只貂一般。

那只貂却轻轻的低鸣了一声,如同在对大黄说话,大黄渐渐安静了下来,走到月儿身边去闻她的衣襟。

“乖、乖,吓着你了吧。”月儿拍着大黄的脑袋,看到它欢快的摇着尾巴,才放心的走到那只貂的面前:“我知道我爹他们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不过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想救你的。”

那只貂竟像能听懂人言,用一双美丽的眸子定定的看了月儿一会,便眨了眨眼睛。月儿伸出手,把它抱了起来。

听爹说,貂的体型应该是与狐狸一般大小,但这只却是格外的硕大,神态也高傲从容,自有一派王者风度。它身上的伤看起来很重,血挂在美丽的皮毛上已经微微的些干涸,打着缕纠结在一起,但丝毫无损它的高贵,无论是月儿为它擦药还是包扎,它都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琥珀色的眼睛微闭着,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叫月儿好生佩服。

“可惜,你还不能回到山里去,”月儿把它抱到一张棉布垫子上,说:“伤得这么重,要养起天才行。”

它睁开眼睛,看了看月儿,又合上了,呼吸已经沉稳平静,不像刚才那般急剧。看样子像是已经进入了梦乡。

如果爹知道了她救了一只貂,定会吓一跳。月儿呵呵的笑了,但转尔又摇了摇头,爹早就嘱咐过自己不能信任任何人,是不是也包括动物?况且万一爹看到了这毛皮锃亮的貂皮,想要杀了它怎么办?就算是爹不杀它,纸是包不住火的,总会有人知道,现在的村里人想下山都想得疯了一样,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一只体型硕大又毛皮光鲜的貂?到时候,保不准会有哪个黑了心肝的家伙会打他的主意!

月儿犹豫再三,跑到后院的柴房,收拾出一个干净的地方,用棉花和干草搭了一个小窝,把那只貂抱了过去,作为它栖身之处。

过了几日,貂的身体似乎渐渐的好转,但是却不肯进食,无论给它什么,它都不肯吃,月儿伤透了脑筋,只能每日以清水喂食,这貂倒也乐意,每天舔着清水,也不见消瘦。

到了第十天,村里一下子喧闹了起来,是男人们回来了!

月儿心里乐开了花,笑着奔了出去,一下子扑到赵老汉的身上:“爹,你总算回来了!”她吸着鼻子,含着泪撒娇。

“好闺女,爹回来迟了,叫你惦记了!”赵老汉呵呵的乐着,抚摸着闺女的头发。

“爹?你怎么瘦了?”月儿发现赵老汉的棉袄明显的宽大了许多,急忙抬起头来,果然!自己的爹的两颊已经塌陷下来,眼睛周围是一圈黑黑的眼圈,脸上居然被冻出了疮。“爹!”月儿颤声道,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赵老汉慈爱的为月儿擦去眼泪,说道:“好闺女,莫哭,爹没事。”

月儿使劲的点着头:“知道,月儿知道!”她忍着泪又问:“爹,有没有打到山鬼?”

赵老汉的脸色暗淡下来,摇了摇头:“已经叫大魁和四喜去邻村请一位厉害的大萨满来了,或许他能找到山鬼的位置。”

萨满即是巫师和医生,传说他是神的仆人,可以潜天入地,变化无穷,拥有很大的法力。一个镇上有无数的萨满,可是却只能有一位大萨满,这位大萨满的地位极高,很多时候可能会比各个家族的族长权力还要大,许多族长无法决策的事情,也都要请大萨满出面解决。

“月儿,这段时间,家里没事吧?”

月儿迟疑了一下,急忙摇头。

正在这个当儿,大魁、四喜和许多个村民拥着一个老头走了过来,那老头长得獐头鼠目,稀松的眉毛下是一双细细的小眼睛,鹰勾鼻子下是长长的山羊胡子,这老头骨瘦嶙峋,佝偻着后背,让人看之生厌。

“程萨满,”赵老汉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山羊胡微微点了点头,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模样。月儿撇了撇嘴。

突然,山羊胡面色大变,一双小眼兀的睁得流圆,他伸出干瘪的手指指着月儿:“你!”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家有鬼!”

众人大骇。

赵老汉白了脸,急忙拉住月儿:“闺女,你说咱家到底来过什么人没有?”

月儿咬着下嘴唇,使劲摇了摇头。

“月儿说没有可不成,我们得搜搜看!”在一边的四喜转了转眼珠子,幸灾乐祸的说。

赵老汉回过头,怒视着他。

“赵大叔,”大魁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的好,毕竟我们这段时间都没在家里。”

赵老汉寻思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往家里走去。月儿的心紧紧的揪着,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希望山神爷保佑貂平安无事。

到了家里,立刻有几个村民把屋里、院里前前后后的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月儿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程萨满看错了。”大魁也放下了心,笑着说道。

“不可能!”山羊胡瞪着眼珠子大吼:“她身上一身的暴戾之气,邪性得很,我降魔除妖这么多年,难道还能走眼不成?”

“家里没有…”四喜嘿嘿的笑道:“难道月儿姑娘就是山鬼不成?”

第五卷上弦月 第四章 血月(上)

“放你的狗屁!”月儿“呸”的一口吐在四喜的脸上。

院子里聚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四喜本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只

是因为与大魁是邻居,又没有别的手艺可以糊口,便跟着大魁混着上山打猎,虽然枪法拙劣,但因为大魁为人义气,每次打到的猎物总是要分他一半,也能凑和着过个日子。虽然平日里大家对四喜无甚好感,不过他今天的一席话倒真的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之间窃窃私语之声不断。

“哟,月儿姑娘,你急什么啊,我只是随口一说。”四喜也不气,只用手抹去了脸上的唾沫,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这可没法说。”狗剩媳妇阴阳怪气的说,“不然为啥前几天男人们上山打鬼的时候,她要紧关着门不出来?我们敲门,她连应都不应?哎哟,你掐我干什么呀?”她突然怪叫一声,使劲剜了身边偷偷掐他一把的狗剩,更扯着嗓子喊道:“咋?你还不让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