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饭庄掌柜的嘱咐,小二们和厨房的速度都特别快,不一会儿便送上了丰盛的晚膳,有酒有肉还有菜。

饭庄掌柜相当高兴,亲自为宁蔻和白九誊两人斟酒,最后为自己也斟了一杯。

“今日能有幸请到云老板和白公子两位,我们先干一杯!”

宁蔻端起杯子,才刚刚要喝,一只手突然袭来,罩住了她的杯子:“你不能喝酒。”

宁蔻瞪着杯子上的那只手,另一边饭庄掌柜已经仰头一杯酒饮尽,她没好气的冲白九誊斥道:“我能不能喝酒,白族尊主你好像管不着吧。”

“你喝酒之后只会耍酒疯…”

“在下的这里也有几间客房,倘若两位喝醉的话,完全可以在这里休息!”饭庄掌柜非常大方的说着。

宁蔻又瞪了他一眼。

“听到了没有?就算我喝醉了,也不用你管。”

“不过,既然我看到了,那就一定要管!”白九誊端过宁蔻的酒杯,送到自己的唇头,一口饮下,顺便再次自己酒杯里的酒干尽。

这个白九誊,宁蔻愤愤的再一次瞪他,当着饭庄掌柜的面,他这酒抢的也太自然了。

“如果你想喝酒的话,这里多的事,不必抢我的!”宁蔻一把夺回了自己的酒杯。

饭庄掌柜来回看着宁蔻和白九誊两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然后笑着冲两人道:“云老板和这位白公子,不知是什么关系?”

“我们两个?”宁蔻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跟他不认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个人不但认识,而且很熟。

饭庄掌柜讪讪的笑着。

“不认识?”白九誊瞟她一眼,慢腾腾的回答了一句:“四年前成亲,三年前有了儿子,这样的关系是不熟!”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激起了一片火花。

饭庄掌柜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白公子,就是您家纯炀的父亲呀,原来是云老板的丈夫,那真是失敬了!”

饭庄掌柜这边马上就准备向白九誊行礼。

“不必,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现在什么都不是!”宁蔻斩钉截铁的说着。

离婚了?

饭庄掌柜僵住,白九誊和宁蔻两人暗中对峙、较劲,被夹在中央的他,就像是两块饼干中的夹心一样,被夹的好难过。

待在这里,只会成为这对夫妻之间的耙子。

聪明的饭庄掌柜,机灵的眼珠子骨碌转动,突然笑着道:“今天柜台里还有些事情,在下先去处理一下,你们两个先用,不用等在下!在下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饭庄掌柜便赶紧挑着机会,逃也似的出了包厢。

出了包厢的瞬间,饭庄掌柜长长的吁出了口气。

有句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夫妻的事,任何人都不要在旁边插手的好。

待饭庄掌柜离开包厢的时候,宁蔻便别过头去,与白九誊两个人谁也没开口。

宁蔻在心底里深深的懊恼着,明明她是想与白九誊两人和好的,可是,因为习惯,她却又一次次的将他推开。

每一次都是这样,她有点鄙视自己了。

她端着茶杯喝着杯中的茶,平日里爱喝的龙井,那甘甜清新的滋味,喝在嘴里,却让她觉得异常苦涩。

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了一下,宁蔻咬紧牙关,心一横,打算鼓起勇气再一次说出来。

“我…”

宁蔻鼓起勇气,才又刚刚说了一个“我”字,包厢的房门却不巧的被人突然推开,再一次打断了宁蔻的话。

白九誊蹙眉看着她,然后与她一同看向包厢的入口处。

一名红色衣裙的妙龄少女,从包厢外面走进来,初进门,望见包厢内并不是自己预料中的人,脸上的表情略显尴尬。

走错门了的红衣少女,忙点头哈腰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好像进错门了。”

宁蔻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没关系!”

她刚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被呛没了,她的心情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只盼着这名红衣少女赶紧离开,等她离开之后,她再重新酝酿情绪,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话说出来。

然,与宁蔻的期待相反,那名红衣少女歉完歉后,准备离开,可是,刚转了个身,突然又转回身来。

“怎么了?姑娘还有其他事?”宁蔻语调不悦的冲那名红衣少女问道。

红衣少女的眼睛并没有投注在定蔻的脸上,而是投注在了白九誊的脸上,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九誊,眼睛里闪着亮光。

那种眼神…是爱慕。

宁蔻蹙眉。

下一秒,红衣少女所做的事,印证了宁蔻心里的猜测。

“这位公子,您长的好面善,我们两个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红衣少女笑着冲白九誊询问。

宁蔻在心底里鄙夷那名红衣少女。

这么俗套的搭讪,在现代经常会用到,什么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或是你长的很像我以前的男朋友之类的。

以白九誊的性子,遇到这种人,他一般会敬而远之。

宁蔻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等着那名红衣少白天被白九誊的冷言激到伤心的离开。

但是,事实并没有如她所料那样。

白九誊上下打量了一眼红衣少女,温和着嗓音淡淡的回答:“这位姑娘,在下确定我们两个并没有见过。”

得到白九誊的回答,红衣少女的嘴角勾起,瞟了一眼宁蔻:“不知这位姑娘是…”

宁蔻眯眼,与那名红衣少女对视,眼睛里燃起了只有遇到情敌的才会有的火花。

“这位姑娘…”白九誊连看也没有看宁蔻一眼,便微笑的回答:“在下与她只是刚刚认识,暂时还不熟!”

混蛋白九誊,居然拿她刚刚的话来噎他,他果真是好样的。

宁蔻镇定的坐在原地,眼睛里的火焰愈来愈强,衣袖下握紧的双手,却透露出了她此时的心情。

红衣少女一听到两人不熟,更高兴了,连忙向白九誊跑来。

“那真是太好了,我的名字叫露露,家住城南,我对你…”

红衣少女还未跑到白九誊身边,便被宁蔻横臂拦住。

“你做什么?”红衣少女充满敌意的与宁蔻对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你不能靠近这个男人。”

红衣少女嗤之以鼻:“你管得着吗?”

宁蔻微笑着一字一顿答:“四年前就已经与他成亲,三年前与他有了一个儿子,你说我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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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吼吼…亲们周末愉快。

、表明心迹3(60000+)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表明心迹3(6000+)

四年前就已经与他成亲,三年前与他有了一个儿子,你说我管得着吗?

这句话一出,宁蔻没有发现白九誊的眉梢轻挑,依然与红衣少女对峙中。

红衣少女在听了宁蔻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仅仅三秒钟,那名红衣少女就仰头大笑了起来。

听着红衣少女的笑声,宁蔻眉头大皱。

“你在笑什么?”宁蔻不高兴的冲红衣少女质问眇。

红衣少女抹了红红胭脂的唇勾起,冲宁蔻妩媚一笑:“我说这位姐姐,虽然我知道以你现在这个年纪,还没有嫁人是着急了些,想尽了办法的想把自己嫁出去。”

宁蔻的眉头皱的更紧,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但是,她抑制住自己的怒火,没有让自己的怒火当场暴发出来,只是低垂着眸,默默的等待着红衣少白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比你年轻,这就是我的优势,像你现在的这个年纪,还是乖乖的在家里当老闺女吧!”红衣少女口无遮拦的说着,字字傲慢带着鄙夷和嘲讽谅。

“你以为我是在说谎吗?很可惜,我刚刚说的都是事实。”宁蔻一针见血的堵了回去。

红衣少女不耐烦的看着她。

“刚刚那位白衣公子已经说了,跟您只是刚认识,还不熟,你现在这样死缠烂打的话,男人会不喜欢的!”红衣少女语调警告的提醒宁蔻。

宁蔻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白九誊,语气不善的斥道:“姓白的,你是不是该说句话?”

“说什么?”白九誊事不关己般的端起茶杯,幽幽的喝着茶。

宁蔻咬牙切齿,这个混蛋白九誊,刚刚还说的那么句句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现在倒好,他来了个事不关己,就完事了?

没那么容易。

“你自己刚刚说过的话,难道都忘了吗?”

白九誊优雅的端坐在原来的椅子上,盯着手中的茶杯,微笑的看着杯中的茶水问道:“你是说,我们两个并不熟这句话吗?”

“不是,前面你跟掌柜说的那些话。”宁蔻没好气的大声提醒他。

“哦,那些话呀!”白九誊仍然幽幽的答着。

“对,就是那些话,你现在对这位姑娘,重新说一遍。”宁蔻催促他,只要白九誊开口的话,眼前这红衣少女就可以滚蛋了。

宁蔻心里这样想着,只不过,白九誊一点儿也不照她心中所想的去说。

“可是,你不是说,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吗?”白九誊垂下眼睫淡淡的吐出一句。

宁蔻的脸黑了一片。

她想让他说的并不是这一句,可是,单单凭这一句,宁蔻已经有了底气。

“听到了吧,他已经说过了,我与他确实结过婚,而且有过一个儿子。”宁蔻瞪着那名红衣少女,严厉的斥喝:“所以,你赶紧走吧。”

红衣少女又是先讶异,几秒钟后,红衣少女的脸上重现得意笑容。

“可是,我刚刚听到,你们两个已经离婚了,大概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位白公子才会说你们两个不熟。”

“你刚刚没有听到吗?他已经成过亲了,还有了孩子。”宁蔻危险的眯眼。

“那又怎样?”红衣少女不在乎的哼了一声:“已经有过女人的男人,更懂得如何照顾女人,我相信他以后待我一定会比你好,而且…”

“而且什么?”

红衣少女上下打量着宁蔻,一字一顿的讥讽:“而且,以后我一定不会像你这样,如同泼妇般蛮不讲理、死缠烂打。”

泼妇?

这两个字激怒了宁蔻。

“你刚刚说谁是泼妇?”宁蔻生气了。

“当然是你了,明明已经离婚了,却还缠着自己的前夫,阻拦前夫未来的幸福,你这不是泼妇是什么?不但是泼妇,还很缺德,像你这样的女人,活该被男人抛弃,被男人离婚!”红衣少女字字含针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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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越来越过分了。

“会武功吗?”宁蔻眯眼。

“当然会!”红衣少女张狂的扬起下巴:“想与我一决胜负是吗?只要我赢了你,你要马上离开这位白公子。”

宁蔻冷笑:“那要你等你赢了我再说。”

宁蔻和红衣少女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冲对方使了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出了饭庄。

站在柜台边上的饭庄掌柜,看到宁蔻和红衣少女两人下了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想要上前去询问,却又发现宁蔻和红衣少女两人眼中均有着怒火,便却了步,不敢再上前。

宁蔻和红衣少女两人来到大街上,饭庄门外的两盏灯笼,分别映出两人的身影。

来到这饭庄外面,准备入内用膳的客人们,纷纷聚在门外,指着宁蔻和红衣少女两人指指点点,站在旁边围观着。

白九誊坐在窗边的位置,一边喝着茶,一边望着楼下的两道身影,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彩雀从屋顶落下,落在窗边,同白九誊一起盯着楼下的两道身影。

窗外一阵风起,吹拂在颊边,带着夏季夜晚的丝丝凉意,让人感觉甚是舒服。

眼睛的余光瞥到彩雀落在窗边,白九誊淡淡的扫它一眼。

“你家主人今天其实是专程想见我的,对吗?”白九誊冷不叮的开口冲彩雀询问。

站在窗边,正挠着自己羽毛的彩雀,听了白九誊的这话,停止了挠羽毛的动作,精豆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白九誊,看出了白九誊眸底的邪魅,彩雀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它家笨主人的心思,人家早就已经猜出来了,可是,她仍不知晓。

它张嘴想叫出声,想到白九誊并听不懂它的话,它只得点点它的小脑袋。

看到彩雀点点小脑袋,白九誊嘴角邪肆的弧度更拉大一些。

“她今天是不是想向我表明心迹?”白九誊又问。

彩雀的小脑袋又点了点,虽然这样出卖自家主人不好,不过,人家聪明的白九誊已经猜出来了,即使它无动作,白九誊也已知晓。

其实,彩雀心里想问白九誊的想法,可惜,它的话白九誊听不懂,它便无从问起。

心里这样想着,另一边,白九誊的眼睛望向窗外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知道夏夏是为了什么突然改变心意,不过,她现在改变心意的话,就说明我们两个无法再见面了。”白九誊的表情突然变得悲伤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楼下两道开始打斗在一起的人影。

红衣少女与宁蔻两人互相出手,只因宁蔻内力深厚,可招式却差很多,刚开始的宁蔻处于下风,但是聪明的宁蔻,学着红衣女子的招数,很快举一反三。

在红衣少女刚准备出手再攻击宁蔻的时候,宁蔻突然改攻红衣少女的下盘,双手以更快的速度,打在了红衣少女的肩头。

这是红衣少女刚刚曾经用过的招数。

猝不及防的红衣少女,被宁蔻的掌力打击,不禁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更惊讶于宁蔻深厚的内功。

红衣少女捂着肩膀处,不敢置信的望着宁蔻。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内力?”

宁蔻冷冷一笑:“连自己的对手是谁你都不知道就出手,这是你自己的过失。”

“你居然学会了连我哥哥都学不会的招式,你到底是什么人?”红衣少女眯眼盯着宁蔻质问。

“我…”

宁蔻还没有自我介绍,旁边的饭庄掌柜听闻外面有声音出来,看到宁蔻便唤道:“云老板,您在这里做什么?”

红衣少女狐疑的上下打量宁蔻。

“云老板?你是这家饭庄的老板?”

“很遗憾,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这里的老板。”宁蔻笑吟吟的回答。

红衣少女松了口气:“你既然不是这里的老板,那估计就只是名不经传的小店老板…”

红衣少女还未说完,便被饭庄掌柜不服的打断:“这位云老板,可是云氏老板的云半夏,不要侮辱云老板!”

饭庄掌柜的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惊叹,其中有人认出了宁蔻,便指着她叫道。

“没错,她就是云半夏,我曾经见到过。”

“我也见过,虽然只见过一次,就是她没错。”

连续有很多人认出了宁蔻,在那里议论纷纷。

而宁蔻的身份却让红衣少女格外惊讶。

“你…就是云半夏?”红衣少女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着宁蔻。

宁蔻微笑着双手环胸:“如假包换。”

“那刚刚的那个男人,难道就是白族的…”红衣少女若有所指的问了一句。

宁蔻皱眉:“你怎么会知道他的?你是什么人?”

“看来是没错了。”红衣少女恍然大悟般的低头自言自语,后面说的什么,因为现场的光线太暗,宁蔻也看不清她在说什么。

末了,红衣少女冲宁蔻微笑的抱拳:“今天是我失礼了,在这里给云老板赔个不是,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红衣少女便穿过人群准备离去。

宁蔻觉得这红衣少女话中有话,便冲她的背影又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红衣少女也没有回答,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对了,白九誊暂时还在饭庄内呢,刚刚她闹了这么一糟,聪明如白九誊,他应当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

反正她已经说出来了,不如就在这个时候趁热打铁…

想到这里,她便折身准备回饭庄。

旁边围观的人慢慢散了,宁蔻还未走到台阶,彩雀迎面飞来,落在了宁蔻的肩膀上。

“主人,不好了不好了。”

宁蔻嫌恶的弹开肩上的彩雀。

“你家主人我好的很,没有一丁点不好的。”

弹开了彩雀,宁蔻抬脚继续往楼梯上走。

彩雀不怕死的再一次飞落到宁蔻肩上。

“主人,是姑爷啦,姑爷刚刚走了。”

宁蔻踏上台阶的脚停顿了下来,眯眼望向肩头的彩雀:“你刚刚说什么?”

总算听它说话了。

“刚刚姑爷已经走了,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走远。”

宁蔻听完,马不停蹄的转身奔出了饭庄。

饭庄掌柜始进门,被突然冲出的宁蔻撞到,险险的差点跌倒,好不容易踉跄了几下才站稳了身体。

一阵天旋地转间,宁蔻已经不见了踪影。

伙计扶住了饭庄掌柜。

“掌柜的,您怎么了?”

饭庄掌柜扶了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