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幽暗的琥珀色眸子含笑的望着她,
“毕竟没有出人命,不是吗?”
“你居然还说毕竟没有出人命!如果出人命的话,那就迟了,你到底是怎么驾车的?”宁蔻发怒的冲白九誊训斥。
两人是俊男靓女,即使吵架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引得旁边的路人冲两人驻足欣赏两人的对峙。
“哦,我这是第一次驾车!”白九誊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句。
宁蔻差点被他气的吐血,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第一次驾车。
她忍不住抚额。
刚刚她怎么就觉得白九誊会驾车呢?还满心欢喜的坐在马车内,等着他驾车,结果…差点把自己给吓死。
能将她的怒火一下子激起来的,除了白九誊,没有第二个。
“你以前没有驾过车?”宁蔻黑着脸,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
“哦,没有机会驾过。”白九誊淡淡的抛出一句。
“…”被他打败了。
他的气息吐在她的颈间,带着酥麻的感觉,拂过她的颈项,她听到自己心脏如擂鼓般的声音。
此时,她才发现她离他只有几寸的距离,而他的手臂依然紧紧的搂着她的腰。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靠得这样近的?
宁蔻心里警觉了起来,面上一红,双手用力一推,便从白九誊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白九誊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轻叹了口气,有些可惜,那种触在掌心中的柔软触感,着实令他贪恋。
“再忍一忍,一会儿就快到了!”白九誊作势要继续驾车。
实在受不了自己被他这样折腾,再加上她受惊不小,她倏的直接抢过白九誊手里的缰绳:“我来!”
“那怎么行?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怎么好意思让女人驾车,我坐着?”白九誊一嘴别扭的说着,就要把缰绳从宁蔻的手里抢过去。
宁蔻手里握着缰绳,冲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板着脸冷冷的威胁:“要么你进里面坐着,要么下车,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白九誊挑眉,他笑了笑:“我先中间!”
“中间?”
“下车我肯定不会下去的,不过,没了我,你也不知道位置在哪里,所以,我还是坐在你旁边,由你驾车吧!”白九誊最后宣布道。
“…”宁蔻烦燥的以指按住酸涩发涨的额头:“好吧,你就坐在那里吧!”
经过这么一折腾,她的肚子更饿了,首先还是填饱她的肚子比较要紧,其他的事情,暂时先缓一缓,先放过白九誊这个混蛋。
白九誊微笑的看着她,当真坐在她的身侧。
不得不说,像白九誊这样俊美又有着谪仙气质的人,随便一坐,那就是一幅画,优雅的笑容,一身纯白的衣裳,如仙人一般,令旁边的和女频频投来爱慕的目光。
看到那些目光,宁蔻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了似的,表面上她仍然装作平静,牵着马缰绳一路往前走。
不过,在驾车方面,宁蔻还是新手,旁边有路人,又怕会突然从旁边窜出人或物,到时会控制不住力道发出车祸,所以,宁蔻驾车很慢。
白九誊一边指挥着宁蔻往哪里拐,一边在她耳边唠叨:“这速度还不如走着的快!”
“…”他能别说实话吗?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驾车驾的不好。
虽然速度很慢,两个人总算是安全到达了白九誊所说的饭庄门前。
预料之外的,那家饭庄格外火爆,在门口排着很长的队伍。
闻香到,是这家饭庄的名字。
这家饭庄宁蔻有所耳闻,听说这里的菜色不错,不过,宁蔻却从来没有到这里来吃过,门外不时的飘来菜香,光闻到那香味,就已令人神往。
下了马车,白九誊接过马缰绳,微笑的冲她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先把马车放起来。”
他却存放马车?
宁蔻汗颜,刚想开口说自己去放,那边白九誊已经熟练的驾起车,稳稳的将车拐弯,往饭庄的后院而去了。
盯着白九誊驾车的背影好久,宁蔻的嘴角开始抽搐,眼睛里有火苗一点点的窜起。
原来,他并不是不会驾车,原来,他的驾车技术不错,原来…他刚刚…一、直、在、戏、弄、她。
可是,单纯的她,到现在才发现了这一点。
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她早就不该相信他的,结果,她又被骗了,该死的白九誊。
放好了马车回来的白九誊,发现宁蔻站在原处,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尚不知情况的白九誊,微笑的走到她面前,拿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夏夏,怎么了?”
宁蔻没好气的拍掉眼前的那只手,美目含怒的瞪着他。
“姓、白、的!”宁蔻一字一顿的从齿缝中吐出这三个字。
白九誊好笑的双手负在身后:“怎么了?是谁惹夏夏你生气了?”
“你!”
“我?我怎么了?”
“你自己心里明白!”她咬牙切齿的又答。
“我自己心里明白?”白九誊一脸无辜的皱眉,双手摊了摊:“至今为止,我好像没有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吧?”
还在装傻!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宁蔻毫不客气的一针见血指道:“你不是说你不会驾车吗?”
“是不会呀!”
“可是我刚刚看你驾车驾的很好。”宁蔻异常愤怒的指控:“但是,刚才在金总管门前的时候,你却故意没有驾好车,还故意…”
她的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
想到她从马车里摔出来的时候,他的那只手搂住了她的腰,搂的那个及时呀。
当时她就觉得那只手搂着她时不怀好意,还故意将她紧贴了他,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这个白九誊,看起来温文无害,实际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因为他一时的温驯,她差点就忘了他的本性。
“刚刚吗?”白九誊无辜的看着她:“刚开始确实不熟,不过,这一路上看着你驾车的样子,我慢慢就学会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鄙视她的技术差?
“夏夏,你不是饿了吗?我们进去吃吧!”白九誊体贴的道。
“是饿了,不过,看现在这情形,我们恐怕午时过后,也没有办法吃到东西!”宁蔻不禁担忧的看了看门前那长长的队伍。
“我若是想吃,自然有我的办法,我们两个只要进去即可!”白九誊忽地神秘一笑,牵住她手便往里面走。
“喂,你放开我!”宁蔻生气的要甩开他的手。
白九誊半侧过脸:“我花了两千万,买了你今天一天,牵个手,不过分吧?”
“…”两千万牵个手,这生意可亏大发了,宁蔻在心里为那两千万两银子心疼,心疼的同时,忘了自己的本意,她才是吃亏的那一个。
在这话题转换间,宁蔻已经忘了刚才的马车事件。
拉着宁蔻往饭庄里面走,宁蔻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刚进门,饭庄的掌柜站在柜台的后面,一眼瞥见白九誊和宁蔻两人进门,愣了一秒钟,忽地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赶紧迎上了前来。
“两位贵客终于到了,你们之前预定好的包间已经预备好了,来人哪,带这两位贵客上二楼雅间!”
白九誊的脸上一派平静。
宁蔻心里狐疑着,不知白九誊何时安排好的这一切。
心里正疑惑着,人已经来到了包厢中。
不等宁蔻开口问对面的白九誊,包厢外两位小二的对话声为宁蔻提供了答案。
“来了吗来了吗?”
“来了!”
“明日说的那名我们夫人的男人也来了?”
“是呀,刚刚就是我带着他们进去的,不过,夫人的男人,气场很强大,我都没敢多看一眼。”
“你这个没出息的。”
宁蔻和白九誊两人在包厢内听着门外的声音,宁蔻的脸异常窘迫,低头低声诅咒着:“这个明日,回头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不但为她定什么客栈,现在连饭庄也定好了,她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这闻香到也是她云氏连锁旗下的。
“我很意外,本来我自己定了位置,现在你居然也提前定了,看来…你也很想让我们度过愉快的一天!”
愉快个头,从头到尾,愉快的就只有他自己,她可没有一点儿高兴的。
被自己的手下设计,对面坐着自己不想见的人,她想钻地缝的心都有了。
揉了揉太阳穴,阖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一些,再睁开眼睛时,她脸上的表情轻松了几分。
“虽然今天这一顿,我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一顿是我请了。”
“今天是我买了夏夏你一天,怎么可能会让你请呢?两千万两我都花了,更不会在意这点午膳的费用。”白九誊微笑的看着她说着。
白九誊的话落,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好像是盘子碎掉了。
宁蔻打开包厢的门,一名小二站在门外,一脸惊恐的模样。
那小二看到宁蔻的脸,吓得慌张后退,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说完,那小二如见了鬼般的仓惶逃走。
宁蔻又扶额,不禁呻.吟了一声。
坏了,那小二一定是听到了白九誊刚刚所说的话,她已经可以预想到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云氏连锁的云半夏租价——两千万两一天!
她的名声彻底被白九誊给败坏了。
突然,一道诡异的黑影在楼梯的拐角处消失,宁蔻皱眉,再注意看时,楼梯上已无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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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我?(10000+)
舆.论的威力是极强的,当宁蔻和白九誊踏出闻香到饭庄二楼的楼梯时,宁蔻便察觉到了异状。舒悫鹉琻
虽然一楼大厅里的那些客人们一个个都在低头用餐,可是,他们下楼之前那么如菜市场般吵嚷的讨论声不见了,代替的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那些人看起来都在低头认真的用餐,可是,宁蔻却眼尖的瞥到他们眼睛的余光,正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与白九誊。
与白九誊约定好陪他一天的宁蔻,没想过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只想低调。
可是,如今看来,她是低调不了了砝。
那些一楼的客人们,怕是听到了这家饭庄小二的话之后,一个个猜测纷纷。
最远一桌两名客人,大概是觉得自己离的远,小声说话也不会被白九誊和宁蔻听见,便肆无忌憧的小声对话。
天生会唇语的宁蔻,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的嘴形遘。
“快看,那就是云氏连锁的云老板!”
“那她旁边的一定就是那个用两千万包.养了她的男人吧?”另一个人好奇的问道。
“肯定没错!”两人小声的叽叽喳喳说着。
“不好,云老板好像往这边看来了!”
“怕什么,我们坐这么远,她是不会听到的!”
“也对!”
“这个云老板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居然是被男人包.养的,怪不得她这么多年来,把云氏连锁开得这么大,一定是靠男人的关系才能支撑下去,啧啧…如果我也有两千万两银子,我也要包她那么一天,不知道云老板躺在我身下销.魂.蚀.骨的滋味是怎样的!”
那人说着,眼睛猥琐的朝宁蔻看来,眼睛上下打量着宁蔻,色眯眯的眼神透露着他心中的幻想。
宁蔻的眼睛盯着那人的嘴巴,在听到最后一个字时,美丽的脸黑了一片。
正当她准备动手的时候,她旁边白九誊的白色衣袖突然晃了一下,楼梯木质栏杆缺失了一块。
在栏杆缺失的瞬间,伴随着一声惨叫在闻香到饭庄内响起。
只见刚刚那名猥琐宁蔻的男人,捂着自己的嘴巴尖叫了起来,捂着嘴巴的手沾染了两抹血丝。
那名猥琐男人同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怎么了?”他担心的连续问着。
猥琐男人的手拿开,他的嘴巴竟被生生的划出了两道口子,上下唇连接在一起,如兔唇一般,血淋淋一片让人看了怵目惊心。
那猥琐男人的同伴吓的站了起来。
“你…你的嘴巴…”
旁边的人在看到猥琐男人的嘴巴之后,皆被吓了一跳,一时间一楼大厅的人纷乱、慌张了起来。
宁蔻的眼睫微垂,知道那男人的嘴巴是拜白九誊之手。
她毕竟是闻香到的主人,闻香到内发生这种事,她不该置身事外。
“来人哪,把那位客倌带去梁大夫那里,所有的医药费,由我承担!”宁蔻大方的令道。
掌柜听了宁蔻的话,连连点头。
“是,夫人!”
掌柜安排两名饭庄的护卫将猥琐男人带走,那男人的同伴尾随其后,由始至终,他们也不知道刚刚的事情是怎样发生的。
待护卫将猥琐男人和他的同伴带离,宁蔻又冲众人笑道:“刚刚的事情让大家受惊了,为表示歉疚,今天全场由我买单,还请大家吃好喝好!”
“多谢云老板!”众人马上高兴,刚开始要走的客人马上又坐了回去,高高兴兴的继续用膳。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
出了闻香到,宁蔻不禁心有余悸,还好这场风波平下来了。
“以后你再做出这种事情,可别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到时候你就自己解决吧!”宁蔻没好气的冲白九誊斥道。
白九誊笑了笑:“我知道夏夏不会不管的!”
愤愤的瞪他一眼:“那是我的地盘,麻烦你不要在我的地盘上惹事,再有下次,所有的损失都记在你的头上!”
“很合情合理!”白九誊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点儿也不介意的模样。
宁蔻低头咬牙切齿。
敢情他还想再做一次?那她的名声就会越来越差了。
她无耐的抚额:“现在吃也吃饱了,如果你有什么其他事的话,可以去做你的事。”
白九誊俊美无俦脸上的笑容温文无害。
“夏夏,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
“我拿两千万两银子买了你一天你想这样就让我打道回府吗?那可没那么容易!”白九誊笑眯眯的提醒她。
“我云氏连锁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接下来可没有时间陪你。”她笑眯起了眼睛回道。
白九誊耸了耸肩:“无所谓,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就是,否则,我那两千万两银子不就亏了?”
“我根本就不想赚你那两千万两,是你硬赖给我的。”宁蔻低头小声的呢喃着。
“你说什么?”白九誊的声音突然飘来。
宁蔻马上抬头,皮笑肉不笑的答:“既然白族尊主你不介意的话,你跟着便是,但是,如果你影响我的话,我会立即赶你离开!”
“可以。”
“还有,我不允许你说话的时候,你开口打断了我,我也会立即请你离开。”
白九誊亦点头:“还有其他的要求了吗?”
“最重要的一点,你不能把我们之间的约定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们之间的约定立即终止,而且…”宁蔻狡猾一笑:“那两千万两银子,麻烦白族尊主到时候作为违约费打到我的帐上!”
“夏夏真是越来越精明了!”
宁蔻笑容无害:“都是跟白族尊主您学的。”
“好,这些我都答应,不知现在要去哪里?”
宁蔻低头思索了一下:“今天云氏连锁名下的官窖新出了一批瓷器,需要我亲自到现场去查看、验收!”
“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去。”
“如果你当真想去的话,那就一起去吧。”宁蔻认命的道,反正这白九誊今天是赖定她了,就算她现在想赶他走,他也不会走的,倒不如接受。
“夏夏你似乎很不情愿我陪你一起去。”
他真会说实话。
“怎么会呢?我可是非常欢迎白族尊主您跟我一起去,这可是我无尚的光荣!”宁蔻夸张的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既然如此,我便取马车来,若是由你驾车,不知何时才能到达瓷窖。”
宁蔻闭紧嘴巴,关于这一点,她自己也很认同。
云氏连锁o官窖
官窖坐落在华城外一座小山坡下,这里有天然的泉眼,还有很多瓷矿,可以就在生产,为了生产出上好的瓷器来,宁蔻高薪聘请了许多制瓷能手,留在瓷矿里。
云氏连锁的官窖,也是庆国内最大的瓷窖,那些宁蔻聘请来的制瓷高手,技术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发挥,这里的瓷器不管是质量还是外形,都是市场上最好的,一些大的瓷器商都想与云氏连锁定下合同。
但是,为了保证瓷器的质量还有云氏连锁的名声,宁蔻从来不接大量生产的订单。
这一次驾车,白九誊的技术很好,宁蔻坐在马车上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到达了目的地,宁蔻从马车上下来。
知道宁蔻会来,早有瓷窖的管事前来迎接。
瓷窖的管事,跟了宁蔻也有八年之久,四十多岁,小小的眼睛,笑的时候,眼睛便只剩下一条缝,为人忠厚老实,而且,在瓷器方面,他拥有鉴别的天分,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瓷器的问题,是以让宁蔻放心把瓷窖交给他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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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管事之前,宁蔻冲身后的白九誊叮嘱:“待会儿我不让你开口,你不要说话,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