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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背,轻轻的拍了两下。

“不要紧张,只是睡觉,好困!”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听闻不见,里面夹杂着浓浓的疲惫。

他的声音奇异的安抚了她,令她的身体不再僵硬,安静的躺着。

当云半夏快要睡着的时候,腰间白九誊的手臂突然紧了几分,她警觉的醒来,以为白九誊要对她不轨。

“夏妹妹,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低低的嗓音近乎誓言般的承诺着。

云半夏皱眉。

他在睡梦中咒她死吗?

他应当是睡着了吧,云半夏松了口气,乖乖的闭上去会她的帅周公。

这一夜,雷声再轰鸣,云半夏也不觉得响,睡得格外香甜。

一夜漫长的大雨过后,大地被冲洗了一番,饥渴的大地,得到了足够雨水的滋润,各种植物欢趁机发芽生长,到处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枝头的树枝抽出嫩牙,鸟儿欢快的在枝头叫着,那愉悦的声音,也似传遍了每个角落。

早晨,云半夏习惯性的身体比意识先醒。

伸长了手臂打算伸个懒腰,她的手却摸到了不该出现的人类胸膛。

胸膛?

她心里疑惑,试图摸了两下,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对方笑的时候,胸膛一阵震颤,震动着她的掌心,麻麻的,像触了电似的。

她飞快的收回了手,睁眼一看。

眼前果然是白九誊,他居然还在这里。

前两天都是早晨就不见他人影的,突然看到他还在,一下子不习惯了。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她结结巴巴的看着那双邪魅的琥珀色眸子。

白九誊笑眯眯的望进她的眼中,冲她挤了挤眼。

“怎么样?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

她恼火的坐起来。

“有你在,你觉得我能睡好吗?”

伊心听到声音从门外进来,她一改昨天颓废的模样,精神焕发、笑容满面。

发现云半夏的床上多了一个人,先是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然后淡定了。

“郡主,胡氏兵器坊的胡公子来了!”伊心汇报道。

白九誊似乎早料到他会来的表情,替了云半夏回答:“让他先等着,就说我与你家郡主起身之后,一会儿一起去见他!”

情敌如芒在背,哪能掉以轻心?

“是!”伊心离去后,云半夏尚在错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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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了一万字,吼吼,猜猜那位胡少爷来有毛事捏?

、92夫妻之间的情趣(6000+)

白九誊起身穿好了衣服,云半夏还未有任何动作。

“夏妹妹,还不起来,让贵客等着,这样不好吧?”白九誊微笑的看着云半夏笑道。

在白九誊的提醒之下,云半夏总算清醒了过来。

“胡公子是我的客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她板着一张小脸。

“在这半个月之内,只要你见任何一个男人,我都要在场,否则,对我太不公平了!”白九誊理所当然的道猷。

嘴角抽了抽,白他一眼:“你还不如说,只是男人?任何雄性的动物,你是不是都要禁止我见?”

“你当真能做得到?”

拿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的朝他丢去蕖。

白九誊顺手接住她丢过来的枕头,摇了摇头啧啧道:“你这是想婚前谋杀亲夫,打算一辈子守寡吗?”

那张嘴越说越不像话了。

她哼了一声:“你要是死了,我正好马上去找别的男人,其他的男人一定不会像你这样欺负我。”

“夏妹妹你这就错了,夫妻之间的情趣就在于你欺负我、我欺负你,两个人在欺负中增长彼此的感情。”白九誊一本正经的向她阐述一个道理。

额头上三条黑线。

认识他到现在,每一次都是她被欺负好不好?这种单一的欺负,增加的只是仇恨。

“谁要跟你增长感情,而且…”她义正言辞的提醒他:“我们两个现在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别一口一个夫妻!”

“男女成为夫妻之前,就是从纯洁的男女关系开始的!”他纠正她。

“…”与白九誊的这一番争论,云半夏败下阵来。

她向来以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出名,任何人与她比嘴上工夫,向来都只有别人认输的份/。可是…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这嘴上工夫,她就从来没有赢过白九誊。

一次次的挫败,云半夏在心里面开始检讨,她有一点点喜欢他,是不是错了?

白九誊把旁边伊心事先准备好的衣裙放在床上。

“如果你不打算起来的话,我一个人去见姓胡的也可以!”白九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睨视她。

“谁说我不见他了?”脸微红:“你出去,我现在要换衣服!”

“好!”他也不为难她,乖乖的走了出去。

着实是怕她再一个害羞,又张口扣他的分数。

一百分,现在只剩下八十分了呢。

走出房门,白九誊的思绪不禁回想到昨晚,还有昨晚那个吻,手指轻轻的探向唇瓣,嘴角微微勾起。

光想起她柔软唇瓣的美好滋味,身体的某处便蠢蠢欲动,这是他二十六年间第一次对女人有这种冲动,对象还是云半夏。

若是她现在知道他的心思,恐怕会直接将他赶出去吧,天晓得,昨天一晚上软玉温香抱满怀,只能看不能碰是怎样的煎熬,不知道他还能忍多久。

正想着间,云半夏已经换了衣服出了卧室,卧室外不见伊心和朱砂。

“人呢?”

“我不是吗?”白九誊睨她一眼。

云半夏很想回他一句:你是人吗?

但她没这个胆。

“我找的是朱砂和伊心,她们两个去哪里了?”

“朱砂去准备早膳了,伊心不是让你派去安排姓胡的了吗?”白九誊为云半夏提供一个答案。

一说到胡非,白九誊便是满脸的敌意。

“…”云半夏苦恼的抓了抓头。

“怎么了?”白九誊关心的看着她,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心里紧张了下。

她跺了跺脚:“可是,她们都不在,我的头发怎么办?”

她抓了抓头发,头发现在还乱糟糟的披散着,如小疯子一般。

“找她们梳头?”

“不然呢?”

“梳子在哪里?”白九誊突然冲她伸手。

“干什么?”云半夏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的那只手。

“你不是要梳头赶着去见姓胡的吗?”

云半夏把手里的白玉梳递给他,白九誊拉了她坐在梳妆镜前。

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白玉梳,煞是好看,但是…

当他的手指捏着玉梳打算梳理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时,云半夏突然握住他手腕。

“我还是等朱砂吧,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让白九誊那高贵的手来为她梳理头发,这太造孽了,况且,他会不会梳还是个问题。

更何况,已经被他戏弄多次的她,感觉到他打算碰触她的时候,一定是不怀好意,心底里下意识的以为他是故意想戏弄她,哪里还敢让他为她梳头发?

轻易的拨开她手指。

“如果不想让我点你穴道的话,就乖乖的坐着别动!”白九誊突然危险的一声威胁。

被他点上穴道,一天一夜不能动?

她的手马上缩了回去,乖乖的坐着不动。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用强的她才愿意乖乖听话。

向来强悍的云半夏,对任何人向来是吃硬不吃软,可是,在白九誊的这里,全倒了过来。

这叫什么来着?遇强则强!

乌黑的青丝,在白玉梳的梳理下,慢慢变得柔顺,而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奇怪般如变魔法似的,将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很快梳顺,再顺手为她挽起了发髻,拿起桌子上的发簪,轻松的便将她的发盘了起来。

云半夏惊诧于白九誊盘发的技术,不过,心里面却又在疑惑,白九誊盘发的技术怎么会那么好?

她自己有时候也会拿自己的头发练习,可是她嫌盘头发实在是太繁琐,再加上伊心和朱砂两个老是责怪她抢了她们的工作,于是她就懒的动手。

即使是如此,她自己试了那么多次,仅仅只会盘最简单的发髻,而且还是很惨不忍睹的那种。

白九誊为她盘的头发,不仅整洁,而且漂亮。

甚至…比朱砂和伊心两个弄的还要好看。

若是伊心或是朱砂听到她心里的这句话,一定要伤心了吧,不过,她刚刚说的也是事实,白九誊的技术真的没话说。

可是,他盘的越好看,她的心越是堵的慌,小脸越来越黑,直到白九誊为她盘发结束,她的脸已经能刮下一层黑墨水来。

白九誊为云半夏盘发的时候,一直专注盘发这件事情,并没有注意到云半夏的表情,待盘完发,稍稍移开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白九誊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梳子放回原处。

“你梳头发似乎很熟练!”云半夏淡淡的道,脸色依旧很黑,声音也带着一丝不快。

“是呀,因为经常梳,当然熟练。”

云半夏现在不止脸黑,眼睛也染上了一层黑色,现在她想给他扣掉五十分,直接及格以下。

手指稍稍抬起,想把头发的发簪全部拔掉。

那个摸过别的女人头发的手,现在为她盘了头发,她觉得很脏,漂亮的发髻在她的眼中看起来奇丑无比,只想现在就毁了它。

她刚刚有了这个动作,白九誊突然微笑的看着镜中的她。

“在这十年里,一有时间,我便拿二长老所造假人的头发来练习,一直想为你梳好看的发髻,今天总算实现了!”白九誊淡淡的叙说着往事。

为了练好梳发这项技术,二长老所造的假人,每天总是会掉下半数头发,二长老自然是怒的,起初以为是自己掉的,后来知道是白九誊干的,差点与白九誊打了起来,后来二长老还专门每天多弄些头发给假人粘上去让他玩弄,时间长,他的技术自然好了。

云半夏冰冷的心里在瞬间被注入一道暖意。

他的这句话,直中她的心底,原来…他梳头发的对象,只是一个假人而已。

莫名堵塞的心头,一瞬间通畅无比,现在感觉头上的发髻实在漂亮的不得了。

人就是这样,只要心情好了,看什么都觉得漂亮、美好。

她不去探寻自己刚刚为什么心头会那么不舒服,只觉得好看就行了,立即也有了心情与白九誊开玩笑。

“好看是好看,不过,比伊心和朱砂弄的还是差得远了!”

她自己动手戴上耳环,对着镜子又照了照,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地方不妥才站起身。

说到朱砂,朱砂正好端了早膳从外面进来。

“咦,郡主,这是伊心从哪里学到的新梳头技巧?”朱砂仔细的端详着云半夏的发髻。

白九誊笑答:“我梳的!”

“九爷您梳的?”朱砂惊讶连连:“好漂亮呀,我和伊心是梳不出来这样的!”

云半夏心里一阵美滋滋的。

“哪有很漂亮,还不如你和伊心两个为我梳的。”

朱砂连连反驳:“还是九爷梳的最好看。”

“…”就知道朱砂还是向着白九誊的,从十年前开始,朱砂就已经被白九誊迷惑,她总是用一种痴迷的目光望着白九誊,那种痴迷却没有男女情爱在里在面,朱砂对白九誊是恭敬且有礼的。

在云半夏的心里,朱砂对白九誊应该是那种粉丝对明星的崇拜吧!难得朱砂对白九誊崇拜了这么多年。

“郡主,九爷,早膳拿来了,现在用早膳吧!”朱砂笑道。

“不了,胡大哥还在等着,这些留你和伊心两个用吧。”云半夏嘱咐了一句,便和白九誊一起出了门。

出了门,云半夏一脸的愤愤不平。

“真不知道你给朱砂和伊心两个吃了什么迷魂药,十年前和十年后,这两个一直对你比对我还好,每次你吩咐她们做什么事,比我让她们做事答应的更爽快。”

“这只能说明一点!”白九誊促狭的冲她挤了挤眼:“她们只认未来的男主人!”

脸嗖的一下飞红。

这个白九誊口无遮拦的,什么男主人!

他们两个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客厅。

胡非看到云半夏出现,眼中浮现高兴的神情,立马站了起来,在看到她身后的白九誊时,胡非眼中跳跃的高兴火苗,一下子被浇熄。

“胡大哥,让你久等了!”云半夏客气的寒喧着。

“没有,我也只来了一会儿而已,本来就是我来的唐突。”胡非有礼的冲云半夏点了点头,两人同时坐下,白九誊则占有性的坐在云半夏身侧。

“九爷为何也会出现在王府?”他还记得伊心刚才来汇报,说白九誊和云半夏会同时出现。

当时他还觉得诧异,现在看到两人同时出现,他仅眼珠动了一下,并未露出其他的表情。

“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件事跟胡公子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白九誊不善的道。

这个白九誊,说话一点儿也不给人留面子。

“对了,胡大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云半夏赶紧接过了话岔,以免这俩人一不小心一言不合打起那可就麻烦了。

以白九誊的功力,一不小心让胡非受了重伤,她会内疚的。

不过,以白九誊的角度来看,他倒是很想跟胡非打一场。

昨天马车上的那一掌他仍记忆犹新,那一掌并未打中胡非,那时他便知晓这胡非绝非等闲之辈,一个兵器坊的少爷,有如此高的身手,其中必定有猫腻。

让白九誊诧异的是,他同样也探不到胡非的未来,是以让他对胡非产生兴趣的更大原因。

胡非微勾唇角,一惯的正儿八经表情,从身侧拿出了一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子出来,递给了云半夏。

云半夏接过紫檀木盒子,看着这有些年岁的盒子,云半夏狐疑的盯了半晌。

“这是…”

“这是我们胡家祖传的跌伤药,擦在你的脚腕处,不出半天,红肿就会消退!本想昨日送来的,只是昨日一直下着雨,又怕打扰了云妹妹你,所以今儿赶早送过来。”胡非低头看了看云半夏的脚:“刚刚瞧着云妹妹走路似乎还很不顺当,现在好些了吗?”

云半夏受宠若惊的连连点头:“已经好多了,多谢胡大哥惦记,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云半夏拿了东西刚要收起,白九誊冷不防的伸出手来把紫檀木盒子接了过去。

“这是什么?”白九誊面无表情的瞪着紫檀木盒子,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然后又像球一般的上下扔着。

“咚”伴随着“啪”一声,紫檀木盒子掉在地上,里面一个白瓷瓶也跟着落地碎了一片,褐色的药水洒了一地,冲鼻的药气不一会儿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云半夏和胡非两个人均愣了,胡非与白九誊对视,两人的眼中,敌意渐起。

“真是不好意思,刚刚一时手滑,掉了!”白九誊邪魅一笑的勾起嘴角,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胡非一脸的平静,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出来。

“为免会出事故,在下特地带了两盒,这里还有一盒,还请云妹妹笑纳!”胡非微笑的再一次把紫檀木盒子递了过去。

白九誊嘴角的弧度慢慢的垂下,幽暗的眸子微微眯紧。

好一个胡非,好本事,居然事先准备了两盒,难道早就知晓他会打翻其中的一盒?

这个胡非,越来越有意思了。

“多谢胡大哥!”云半夏不好意思的接过。

旁边白九誊的手再一次伸过来,云半夏的端着盒子放在了白九誊够不到的位置。

拿不到盒子,白九誊的脸色一片阴郁。

他的掌心中微微聚起一点白光。

云半夏眯眼,料到白九誊想做什么,她飞快的低声警告:“如果你再敢动手,直接扣二十分!”

他现在只有八十分了,若是再扣二十分,岂能得了?

白九誊掌心中的白光收起,俊美的脸上挂满了不悦,只用那双犀利的眸与胡非暗中较劲。

“对了,云妹妹,你昨天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一件事?”胡非突然严肃的质问云半夏。

“哦?什么事?”

“叶公子,根本就不是叶公子,而是金国丞相之子呼伦烨,对不对?”

云半夏惊讶,这件事只不过是昨天才发生而已,知道的人也不多,皇甫正雄下令封锁了此事,胡非居然消息这么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胡大哥怎会知晓的?”

“我们兵器坊,大多是做的皇家生意,私人定做护院兵器等,必须都要是正当的人,多方查证后,我们胡家兵器坊才会接下生意,那位叶公子在下自然也是要派人去查的,偶然听他的属下说露了嘴,而他昨日进了宫,想必云妹妹已经知晓了此事。”

经过胡非这么一解释,云半夏尴尬一笑。

“原来是这样!”云半夏点了点头:“没错,只是,皇令在身,昨日便没有告诉胡大哥。”

“不妨事,云妹妹也是逼不得已,对了…昨日云妹妹你当时从皇宫里出来,似乎精神恍惚,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胡非又问道。

当然是因为被白九誊给吓的。

这个理由,她是不可能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