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没有?”云半夏板起了脸,嗓音陡然拔高。
“我有意见,这样对我不公平,如果帮助你解决什么事情的话,分数也理当相应的提高!”白九誊不满的提出要求。
他好像说的也是,只减不加的话,对他确实不公平。
“好吧,必须是我承认的确实是帮助我的事情,我才会增加分数。”云半夏妥协。
“这样我同意!”
云半夏的的冲他要求:“这样吧,你帮我把伊心和那什么金国丞相大公子之间的婚事取消掉,我给你加十分!”
斜睨她一眼。
“还有九十分,离六十分还差得远,暂时不着急。”白九誊不慌不忙的回答。
云半夏的脸色一黑。
“你的意思是,你这次不愿意帮我?”她一拍桌子。
溜了她一眼,白九誊淡淡的解释:“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白族人向来不做毁人姻缘之事!”
“不愿意帮我的话,你现在就走!”云半夏微恼。
以为这样激将白九誊,白九誊就会改变主意,谁知人白大爷当真站了起来往外走:“好,我现在先回去休息,免得你找理由扣我的分数!”
云半夏的嘴角抽了抽,想唤他来着,可是想到是自己赶他走的,她只得作罢。
算了,反正昨天晚上他帮她批了那么多帐本也够累的了,就先放他一马,让他回去休息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由她自己来解决吧。
一直飘浮不定的心,在这一刻才真正的定下来。
白九誊刚刚的一番话,让云半夏真正的舒心,半个月的时间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白九誊这个家伙,应当不会淋湿吧?要是他病了的话,以他现在的身体,伤情不会又会加重吧?
云半夏眼珠子骨碌一转,赶紧去摸门后的伞,摸了一会儿,并不见她平时用的那把。
朱砂刚好撑了伞从外面端了茶进来。
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把伞收了立在旁边。
“郡主,您怎么出来了?”朱砂先把手上的托盘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再赶紧去扶云半夏。
“我的伞呢?”云半夏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门后。
“您的伞呀,刚刚奴婢看到九爷撑着伞回了客苑,那伞好像就是您的。”朱砂提供了一个答案。
云半夏翻了一个白眼,她刚刚还担心他淋了雨会生病,结果…
白担心他了。
“郡主,您还是快回去躺着吧,您这脚啊,还是要多休息,等雨停了奴婢去找梁大夫来给您瞧瞧!”朱砂念叨着,准备扶了云半夏回房。
门外传来了一阵鞋子踩在雨水上的声音,云半夏和朱砂两个的眼睛同时顺着声音看去。
伊心全身湿透了的站在门外,雨水从她的发间、下巴和衣角不停的向下滴着水,整个人狼狈至极。
“呀!伊心!”朱砂惊叫了一声。
云半夏扶着旁边的墙壁,示意朱砂快去扶朱砂,朱砂会意,着急的把伊心从门外拉了进来。
雨水一下子将屋内的地毯打湿,伊心慌张的欲退出房外。
“奴婢弄脏地毯了。”
“你要是敢出去,我马上让人把后院的大狼狗牵出来,让它来看着你。”云半夏一声喝斥:“朱砂,你赶紧带她去屏风后面,衣柜里有她两套衣服,马上给她换套干净的。”
“是!”伊心如牵线木偶般,任由朱砂拉她去屏风后。
不一会儿,伊心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朱砂将她的头发也擦干了一些,才将她重新推了出来。
伊心一张脸惨白,光着脚,一双手紧紧的握住。
朱砂的手里还拿着伊心的鞋子,欲给伊心换上,伊心突然扑通一声,在云半夏的面前跪了下来。
“郡主!求求您!”她重重的在地上磕头:“求求您,奴婢不想嫁给大公子,求求您…”
云半夏起身想扶,可是因为自己的脚上有伤,只得又坐了回去,示意朱砂扶她起来。
抬起头,伊心的额头上已经磕得红肿一片。
云半夏叹了口气。
“伊心,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伊心跟了她这么多年,向来勤勤恳恳,她也是最近才知晓,伊心居然还瞒了她那么多事,虽然她也怜惜她,可是,心里却也打了个结。
伊心含泪抽抽咽咽的回答:“其实…奴婢是金国前朝将军魏贤的女儿!”
云半夏的脑中浮起一个名字来,恍然想起:“那位名将?”
伊心点点头。
“父亲被人陷害,结果我们全家被斩,只奴婢一个人在外面玩耍幸存,当奴婢得知消息的时候,父亲已经被砍了头,奴婢为洗刷父亲的冤屈,四处找寻父亲生前的亲友,可是都被他们拒绝,甚至…甚至还被人追杀”
想到那些不堪的回忆,伊心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后来,奴婢遇到了洛小姐,洛小姐父亲的朋友是金国的大官,多方帮助奴婢,才令父亲沉冤得雪,洛小姐与青梅竹马的一位公子从小订了亲,快到成亲.日时,洛小姐突然被选中入宫。”
“奴婢因为洛小姐代父申冤,便自告奋勇替洛小姐入宫,不曾想却被宫里的嬷嬷认了出来,后被贬为最低等宫女,嬷嬷们严厉,只要做不好事情便会被鞭子狠狠抽打,有一次,奴婢救了出任务受伤回来的阿丙,就与阿丙相识、相恋!”
“宫里的宫女是不能和男人在一起的,于是奴婢就和阿丙商议准备逃出皇宫,后来的事情,郡主您都知道了。”
听完伊心的故事,云半夏心里一阵唏嘘。
没想到,伊心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更想不到,她竟然还是金国大将魏贤的女儿。
云半夏抬手示意朱砂,朱砂立即扶起伊心。
看着泪眼婆裟、眼睛红肿的朱砂,云半夏心中不忍。
“好了,朱砂,你的事情我现在全明白了。”云半夏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问:“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确定不愿意嫁给呼伦烨?如果嫁给他,以后你将会是少奶奶,享富贵,不用再为奴为婢。”
朱砂目光坚定的与云半夏对视。
“奴婢只想嫁给阿丙,如果不能嫁给他,奴婢只愿郡主您给奴婢一个痛快,让奴婢给已经亡逝的父亲和母亲膝前尽孝!”
云半夏笑了笑,冲门外喊道:“喂,门神,听到了没有?还不快进来?”
一身湿漉漉的阿丙在伊心惊讶的目光中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双眼微红的直勾勾望着伊心,双臂缓缓抬起。
伊心的眼泪夺眶而出,转身扑进他的怀里。
阿丙微笑的紧紧搂住怀中的伊心。
地上又湿了一片。
云半夏非常煞风景的啧啧道:“阿丙,伊心,我这毯子可算是废了,你们两个要在我这里工作一辈子才能偿还了!”
、91惩罚的吻(5000+)
适晚
电闪雷鸣,风格外的大,吹动树枝拨动着紧闭的窗子,窗子被树枝拨弄,发出一阵阵“滋滋”的声响,一声又一声。
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像是将天划开了一道口子,大地一瞬间的亮起,片刻间又恢复黑暗。
在北辰王府中,除了牡丹阁外的其他人均睡得不是很安稳,特别是客苑的白九誊。
又一道闪电从窗外闪过,照亮了室内,也照亮了床上白九誊略显苍白的脸,他的双眼紧闭,正沉睡着,可他纠结的眉和紧抿的唇都隐藏着不安猷。
一道又一道闪电闪过。
在白九誊的梦中,到处是漫天大火,大火炙热的温度,让人难以靠近,稍稍靠近,便感觉将被那灼人的火苗吞没。
面前的整栋建筑被那如魔鬼般的火苗吞噬,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整栋建筑也随之慢慢的崩塌蕖。
在那火红的火焰中,他依稀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站在其中,她已经完全被火焰吞噬,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冲他微笑。
随着一道风吹来,火苗转了方向,让他稍稍可以看清火焰中的人影,那张笑脸是…
“夏妹妹!!”白九誊大声喊着,可惜他的嗓子不知怎么回事,吐出的声音微笑的几乎听闻不见,火海中的云半夏也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喊声。
火势越来越猛,渐渐的将云半夏的整个身体全部淹没,他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
不!不会的!
白九誊疯狂的想上前去将云半夏救出来,可是,他的身体被定住了般,被迫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半夏消失在火海中。
天上一道闪电划过,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震颤着大地,睡梦中的白九誊瞬间被惊醒。
连续的喘息,闪电的亮光映出白九誊额上的汗水,还有他脸上的惊恐。
他又做这个梦了,一个月之前,他的预知能力刚刚恢复,他就着手探知云半夏的近况。
在过去的十年间,他一直挂念着当年那个八岁的小女娃,他窥探他身边人的未来,在刚看到她自信笑容后,便一瞬间喜欢上了那个在他心里十年的她,不再是十年前那种单纯的欣赏,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这才是真正的一见钟情吧。
神鼎预测庆国会出现一件大事,他在此基础上又紧跟着耗费内力探知,却发现了让他惊悚的一幕。
云半夏在火海中丧生,就是他刚刚在梦里梦到的那个画面。
他不相信云半夏会在不久的将来丧生火海,连续耗尽体力引发身体里的毒性,探知了十个人的未来之后得到的却是同样的结果。
云半夏死了,将永远的消失。
当他的身体刚刚恢复,他迫不及待的赶来庆国。
他瞒着父亲提前离开白族总坛,四大长老说他疯了,蓝凤凰和子风也说他不要命了。
倘若他道明自己固执一定要来庆国的理由,恐怕所有人都不会让他离开总坛。
改变人的天命,是要遭反噬的。
他与云半夏的命运,在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纠缠在了一起。
当他的预知能力在云半夏身上不起半点作用的时候,他就明白,他这一生都将放不开她。
牡丹阁
云半夏并不喜欢雷雨的天气,一声声惊雷不绝的在耳边响起,为了可以让自己睡个安稳觉,她拿两团棉花塞住了自己的双耳,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她睡得相当安稳。
如果不是有个大胆的色.狼,敢趁她睡着的时候,突然摸她的脸颊,她一定能睡得十分安稳的觉。
她的手反射性的掐向对方的腕间命门,预料之外的,对方飞快的闪开,她再欲追,对方的手已不见了踪影。
做梦吗?
云半夏稍稍睁开眼睛,看了看窗户的方向。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像是在天上开了个洞,紧接着床榻似乎晃了一下。
啧啧,这雷是要把这房子给劈了吗?
不管,继续睡。
耳边传来一阵笑声,她也似听闻不见。
云半夏才刚刚阖上眼睛没一会儿,脸上再一次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那只毛手再一次大胆的探到她的脸上。
她恼的拔出枕下匕首,飞快的扎向对方的手腕。
说时迟那时迟,她的手腕猝然被人握住,稍稍一捏,按住了她腕间的神经,她的五指张开,手中的匕首掉了下去。
那匕首从她的手中划落,对准的是她的花容月貌。
匕首冷寒的刀锋从头顶滑落,云半夏惊的一下子醒来,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绝望的承受刀锋的一击。
谁知,此时突然那匕首被人轻易的握住,刀尖在她的鼻前一寸处停住,即使刀尖没有沾到她的皮肤,那刀尖抵住鼻尖的感觉,依旧让她神经绷紧。
云半夏飞快的移开了自己的脸,翻身坐了起来。
黑夜中,她的黑眸对上了一双妖冶的琥珀色眸子,那双妖孽般的眼睛在黑夜里依旧熠熠生辉。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九誊无疑。
看到是白九誊,塞在耳中的棉花也跟着掉了,云半夏紧绷的心松懈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
白九誊邪魅的眼闪过狡黠的光亮,脸垮了下来。
“雷声太响了。”
云半夏哭笑不得。
“感情你白族少主是怕打雷,所以,你现在跑到我这里来,是因为害怕?”
“夏妹妹真聪明,这么复杂的问题,你一猜就中。”白九誊立即狗腿似的赞美。
云半夏的脸黑了。
这话从白九誊的嘴里吐出来,怎么听怎么不真。
“我管你怕不怕打雷,这里是我的厢房,你还是回你自己的客苑去,你要是真的害怕,就让子风陪你一起睡!”她板着脸,不为所动。
“夏妹妹,我将来可是要跟你在一起的,日后夜夜同床共枕,难道你想让我在那之前,被旁人染指?”白九誊一本正经的向她说明其中的厉害关系。
嘴角抽了抽,他还能编得更靠谱一点吗?
“白大哥,白大爷,现在是晚上,我们孤男寡女的,你未婚,我未嫁,男女收授不亲!”云半夏冷着一张脸提醒他。
“前两日即使收授不亲,我们也同床共枕亲过了。”
“…”跟非人类用人类的话是说不通的:“那是因为我的身体没有办法动!”
“那现在你也当你自己的身体没有办法动好了!”白九誊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人的身体状况还能当的吗?不知道他的脑袋到底是什么结构。
看他赖在这里不走,她干脆起身。
“你要做什么?”
“这里留给你,你睡在这里吧,我陪朱砂睡去!”云半夏赌气的说着。
她的身体才刚刚移动了一点,白九誊的一只手臂冷不叮的伸了出来,轻易的搂住她纤腰,将她扯了回来,一下子扯进怀里,紧紧的搂住。
猝不及防的云半夏被他抱个正着,她的身体被迫贴在他的身前,紧抱住她身体的那双手臂发狠的力道,直让她感觉招架不住,强劲的力道导致她肺部缺痒,艰难的喘息着。
白九誊的双手紧紧的搂着她,几乎要将她整个嵌进自己的身体内,这样抱着她,感受她的心跳和体温,才能确定她活生生的在他眼前。
云半夏几乎是差点被憋死在他怀中,他的双臂才突然放松了几分。
连续缺痒这么久,云半夏的身体一阵虚软,无力贴紧他的胸前,得以重获呼吸的她,贪婪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好一会儿,她才终于舒缓了过来。
她才刚舒缓过来,白九誊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将她放在了床榻的内侧,而他则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
“喂,你做什么?”她惊慌失措,他不会想那什么吧?
她翻身刚起身,眼前黑影一闪,白九誊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双妖冶的琥珀色眼睛火热的盯着身下的她。
他的目光太过火热,她招架不住,而这样的姿势无疑也是危险的。
“你放开我,否则我要叫人了!”云半夏瞪着他怒斥道。
今天这张小嘴,总是不乖,说一些刺激他的话。
看来,必须要好好的惩罚一下它。
她诱.人的红唇在他身下一张一合,诱.惑着他的眼睛。
太亏待自己,不是他的作风。
“你要是不放开我,我明天就找人…”
她的话未说完,突然一道闪电闪过,白九誊的脸一瞬间在她的眼前放大数倍。
惊魂未定的她,闪电的光亮让她看清了他瞳孔中一脸慌张的她的脸。
略带清凉的唇,骤然压住了她的。
他…吻了她!
轰隆隆的雷声,震彻了整个房间,云半夏感觉自己此时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无法思考。
在她愣住的时候,白九誊的唇舌趁机攻城掠地,舌尖趁势探入她的唇齿之中,与她的舌尖共舞,肆意的探索她唇中的甜蜜。
待云半夏反应过来,白九誊的一只手已经摸索到她的衣内,摸到她身前的柔软。
云半夏羞恼的瞪着他,扯掉衣内他的手,在她准备张口咬他的舌头惩罚他的,白九誊已飞快的离开她的唇。
两人的唇分离,舌尖勾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
她在他的身下喘息,不忘振奋精神的指控:“你犯规,你明明说半个月时间的,再扣十分!”
白九誊危险的脸颊又要凑近她,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终于知道紧张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双邪恶的眼朝她玲珑有致的身上扫了一眼,火热的眸扫过之处,似燃起一簇簇火苗,惹的她浑身战粟。
云半夏感觉到口干舌燥,艰难的吞了下口水。
“现在可以乖乖睡觉了吗?”
“…”云半夏的眼珠子骨碌两下,乖乖睡觉?跟他躺在一起?这只随时会化身为禽.兽的色.狼?
“如果你不想乖乖睡觉的话,也可以,我们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他的视线移至她的胸口:“或者,让我们的洞房花烛提前,也是可以的!”
洞房花烛?
云半夏紧张的所有神经全部绷紧。
她在现代已经是顶尖的武功,在白九誊那出神入化的武功之下,再加上他刚出生那百年内力,她的武功只能算是三脚猫的,拿三脚猫跟他去拼?她只会化成灰烬。
她云半夏向来是识时务之人。
洞房?她可没这个打算,虽然她对他有好感,最多只是一点点喜欢,至少她现在还没有爱上他。
眼珠子又骨碌两下,她点了点头,答应他的提议。
身上他的重量消失,他翻身躺在了她的身侧,属于他的气息似还环绕着她,她的神经久久无法放松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云半夏依旧一动不动,感觉到白九誊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猜测着他大概睡着了,她咬紧了牙关,小心翼翼的准备爬起来,趁机溜走。
谁知,她才刚刚有了动作,腰间迅速又多了一只手,轻易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她柔软的身体贴入他有力的怀抱中,耳边是他几近呓语的低喃:“别试图逃走。”
热气浮在她的颈窝,她浑身僵硬的几近无法呼吸。
“你…还没有睡着?”她结结巴巴的问,不敢转头看向他,颈边他的气息持续的吹拂着,如同地狱里吹来的鬼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