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淡淡向后一瞥,眸光凌厉如雪,不见她身形动摇,却是那女婢尖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腿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钟芷儿立刻跑了下来,跑到那女婢身前急声问道,“红墨,你怎么了?”
女婢脸色煞白,咬着唇泣道,“小姐!奴婢的腿怕是断了!”说着伸开捂着伤处的手,手心里赫然是一粒珍珠。
钟芷儿脸色大变,转身怒吼道,“你竟然如此歹毒!我让奕哥哥、”
钟芷儿话未落便愣在那里,眼前哪里还有那女子的影子。
钟芷儿气的浑身发抖,这女人随意进建安宫不说,还敢伤了她的人。立刻对一旁的女婢怒声道,“碧画,你带着红墨去找御医!我去找奕哥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春猎
这边锦书很快将此事忘之脑后继续在后花园里闲逛,那边钟芷儿已经将事情添油加醋的在萧奕面前告了锦书一状。
钟芷儿说的哀婉凄怜,顺便抹了几滴眼泪,直道受伤的丫鬟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从来没犯过什么错。今日只说了一句话,就被打断了腿,实在是太冤!
钟芷儿哭的梨花带雨,看上去煞是悲戚难过。
萧煜在一旁皱了皱眉,道,“皇兄,芷儿小姐说的那女子可能是夕儿,是臣弟带她来的。只是夕儿一向不爱招惹他人,肯定是事出又因,她才出手的!”
钟芷儿哭的声音顿时又大了些,“我只是问她是谁?她理都不理,还出口伤人!我的丫鬟跟我这么些年,可曾见我受过这等委屈,也是气不过才说了她一句,就被她打断了腿。可怜她一个刚及笄的弱小女子,还不曾嫁人,家里还有老母需要奉养,以后若是落了残疾,可让她怎么活?奕哥哥,您一定要为芷儿主持公道!”
萧奕眉梢一挑,看向钟芷儿,俊美的面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薄唇不点而红,轻启道,“她真的出口伤人了?”
钟芷儿一怔,很快低下头去又做抹泪状,哽咽道,“当然!芷儿怎么敢骗奕哥哥!”
萧奕凤眸一转看向萧煜,风轻云淡的道,“她是阿煜的人,你要兴师问罪便找他吧。”
钟芷儿没想到萧奕会是这个态度,这已经是明显的偏帮了,心下才真生了几分难过,抽泣了几声咬牙道,“好!我要看看二殿下给芷儿一个什么交代?如果二殿下故意偏私,那芷儿只好要到皇上那里去求个公理!”
“芷儿小姐放心,萧煜必不会如此。如果真是夕儿无故伤人,煜必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我就去找夕儿,将事情当面问个清楚!”
钟芷儿低着头杏眼一转,扬着下巴道,“我和你一起去,免的她恶人先告状!再说,这会子某人说不定知道犯了大罪早已逃出了宫呢!”
萧煜但笑不语,只回头对着萧奕道,“皇兄呢?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萧奕一身深蓝色绣祥云锦衣华服,身姿挺拔,起身点了点头,大步向外走去,淡声道,“一起去!”
众人刚出了房门,便同时一愣,钟芷儿口中早已“潜逃的某人”此刻就坐在对面湖上的亭子里,只见她随意的坐在窄窄的亭栏上,单腿曲起,手里拿个什么东西似乎在逗弄水里的锦鲤,整个人说不出去的洒脱恣意。
几个人的脸色瞬间都变了变。
半晌,锦书才发觉这边正有人看着她,轻巧的跳下木栏,穿过木桥,走到众人面前,对着萧奕施了一个礼,故意忽略钟芷儿难看的脸色,回身对着萧煜笑道,“事情说完了?我们回家吗?”
“回家?”
钟芷儿上前冷声道,“你伤了我的丫鬟,难道以为这样就算了吗?”
锦书墨发飞扬,双眼漆黑如墨,转过头去,眼眸中寒气渐生,冷冷的注视着钟芷儿,“不然你想怎样?”
少女语调清冷,如玉的面孔略显清瘦,却透着丝丝沉稳,与刚才和萧煜说笑时的神情判若两人!
钟芷儿似被吓了一跳,顿时退后了几步,脸色青白,双目含泪盈盈欲泣,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萧奕的衣袖道,“奕哥哥,你看她,伤了人还这样嚣张!”
萧奕突然有些心烦意乱,此刻眼中滑过一丝厌恶,将衣袖扯回,沉声道,“我刚才说了,这个事你去找阿煜!”
钟芷儿面上闪过一丝难堪,紧咬着下唇,扭过头咬牙切齿的看着锦书,大有不将锦书问罪便不罢休的架势。冷声道,“那二殿下是什么意思?”
“夕儿,你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锦书面对萧煜立刻又没了刚才的气势,耸了耸肩,睁着大眼无辜的道,“殿下,她的下人先动的手,夕儿自保而已!”
萧煜了然的点了点头,对着萧奕道,“既然芷儿小姐的人先动的手,那就不是夕儿的错,皇兄,天色不早,我带着夕儿先回去了。”
萧奕点了点头,“嗯!关于春猎的事情,不要忘了交代下去。”
“皇兄请放心!”
钟芷儿脸色一变,拦在萧煜身前不甘心的道,“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我的丫鬟不会武功,即使先动手也不会拿她怎样!她却出手就把红墨的腿打断了,二殿下这样明显偏帮自家人,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萧煜不愠不恼,温和道,“芷儿小姐知道自己的丫鬟不会武功,夕儿却是不知道的,所以出手也是情有可原!况且,皇兄都已经答应我将夕儿带走,难道芷儿小姐是在质疑我皇兄的判断吗?”
钟芷儿顿时哑口无言,回头看了一眼萧奕,甩了一下长袖,愤愤的扬长而去。
“我们走吧!”萧煜上前拍了拍锦书的肩膀,将她温凉的手握进手心,略带自责的语气道,“等久了吧,手这样凉!”
锦书抬头轻轻一笑,墨眸中星光点点,“没有啊!我本就手凉。”
萧奕负手而立,突然出声打断,“你们回去吧,这几日不要再带她进宫。我怕芷儿不会善罢甘休,她若告到父皇那里我会去解释。”
“多谢皇兄!”
“嗯!”萧奕点了点头,垂眸扫了锦书一眼,转身离去。
萧煜拉着锦书的手向外走,边走边道,“怎么又沉不住气?”
少女嘟声道,“谁让她招惹我?”
走在前面的萧煜似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不再回话,锦书被他牵着向前走,半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轻轻牵起。
初春的雁回山脉刚露黄绿,山脚下鼓声阵阵,旗帜飞扬,四处高台上的鼓手,赤裸着上身,一边击鼓一边大声呐喊,虽是初春的天气却是满身大汗。鼓声如雷,穿过每个人的耳膜,直达心底,激的众人热血沸腾。
锦书提着一个空桶从帐篷里出来,举目看去四处都是人影,新晋的紫卫军统领薄野正在指挥紫卫军布防,锦书看着他不禁弯唇一笑,他能升为总统领,说起来,第一个应该感谢的人就是她!
围场中央,平地上铺着巨大的雪白裘毯,萧煜和萧奕两人席地而坐,正陪着来参加春猎的几位藩王款款而谈。
萧煜仍是一向的温润浅笑,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而萧奕,锦书微微眯了眯眼,不同于平日里的冷峻寡言,此刻面对众人,萧奕谈笑风声,姿态磊落潇洒,举足温雅尊贵。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拦住一个小厮问了问,西面就有条河,锦书提着木桶大步走去。为了行事方便,此次锦书扮成了男子的模样,和萧煜同住一帐。没有带下人来,这打水的差事也只好自己去做。
锦书今日心情甚好,脚步也不由的轻快,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身姿英气潇洒,面容俊美,引得周围的人不断注目。
路过女眷的帐篷时,过路的小丫鬟纷纷停下来,目光微讶惊叹。
“琴姐姐,你看那个小厮,长的好俊秀!呀!你打我作甚?”
“嘻嘻,小妮子别春心萌动了,那分明是个女子!”
“女子?”
锦书早已走远,小丫鬟望着她的背影仍痴痴的看着。
来路过一个紫色帐篷时,锦书听到后面有人窃窃私语,不是锦书故意偷听,实在是练武之人耳目聪慧,不想听到都难。
只听一略显苍老的声音低声吩咐道,“念儿,等下记得让下人好好帮你装扮。今日晚宴上皇上有意替太子选妃,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你若选上,爹就有指靠了!爹爹不便久留,自己好生准备着!”
一娇俏软糯的声音传来,“是!爹爹放心就是!”
锦书脚步顿了顿,原来萧皇还有这个打算,但愿、但愿,不会关其他人的事!
河面冰层刚刚融化,碧水荡漾,刚刚北归的燕子在水面上略过,莺莺啼鸣,声音清脆悦耳。岸边春草初生,大片大片的白色蓝色野花盛开,嫩绿的柳丝低垂,树下站了三三两两站着来此处赏景休息的夫人小姐。
锦书微微垂着头在她们中间路过,向着河岸走去,此时突然听到一声娇喊,“哎,那是谁家的奴才,我们家小姐的丝帕脏了,你拿去河边给洗了!”
掌诳玉致
锦书一愣,不会是喊她吧?继续走了两步,果然又听到那个女婢怒道,“没听到是不是?还不赶紧过来!”
锦书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此时不宜惹事,忍耐、忍耐!随即垂着头走过去,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面前停下,恭敬的道,“是!”
那女婢将一块粉红绣蝶的帕子放到他手上,霎时间一股脂粉气扑来,又听那女婢继续道,“小心点洗!洗坏了你可赔不去!”
锦书低垂着头,一副恭顺温顺的模样,答了声是,提着木桶转身就走!
那手帕只不过落在了地上一下,锦书在河边打了湿便拧干放在了一旁,将水桶打满,轻松的提起。路过那群女子身边时,照旧恭敬的双手将锦帕奉上。
那女婢接过,在钱袋里拿出几两散碎银子放到锦书手中,“赏你的!”
锦书垂头谢了恩,将银子塞到衣袖里,刚要走,就听一圈女子中其中一人故作神秘的低声说道,“众位姐姐可听说了吗?皇上有意借春猎夜宴替太子选妃,我们都在受选之列!”
有的大概已被家中告知,此时闻声只是轻轻一笑,脸上却爬上了红晕,低下头已娟掩饰。有的大概还不知,听到后惊呼了一声,“此话当真?”
先前那女子嘻嘻笑道,“自然是真的!灵姐姐今夜可要好生打扮哦!”
被称做灵儿的女子娇羞的低下头去,嗔道,“我哪有那福气被太子选中!以我这中人之姿,太子殿下看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另一女子起哄道,“太子选不中,不是还有二殿下了吗?灵儿妹妹可不要自我菲薄!”
最先说话的那女子闻言眼睛半垂似是不屑之极,冷哼了一声道,“贱民所生,哪能和高贵的太子殿下相比!”
其他女子一怔,互视了几眼皆不再搭话,只传出几声低笑声。
锦书本已走出几丈远,此刻突然停下,抬起头眼神顿时变的冷冽,霍然转身,站在那女子面前,直直的注视着她,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女子被这冷冽的一声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只见面前的人就是刚才那个弓背弯腰的提水小厮。此刻方看清他的面容,只见他如墨的长发高高束起,眼眸极黑,唇不点而红,竟是少有的绝色。
他是个女子!
然而女子有怎会有那样凌厉的眼神和冰冷的气势?
女子和锦书上下的年纪,被她一吓,脸立刻红了起来。眼角一扫见周围的人都看向这里,顿时便有几分难堪,立刻扬了下巴怒道,“你这个低贱的奴才也配和我说话吗?”
她身后的女婢平日里跟着主子嚣张惯了,此刻见主子受了惊吓,立刻上前就要掌诳锦书。
锦书一只手提着水桶,一手撩起衣袍,抬腿便将那女婢踹飞了出去。
周围的人均倒吸了一口气,目瞪口呆的齐齐看向锦书。
锦书看也未看一眼,只盯着眼前面色青白的女子,眼神寒彻,上前了一步继续逼问道,“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那女子手拿着娟帕,脸色煞白,瑟瑟的向后躲去,在锦书冷冽的眼神下,下意识的开口回道,“我说、”
只说了两个字,一阵劲风袭来,重重的掌在她的右颊上,顿时被掌翻在地,女子惊呼了一声,捂着高高肿起的右颊,惊恐的看着锦书。
其余的人也已是花容失色,忙向后躲去,刚才被称做灵儿的女子见河岸上有侍卫围了过来,顿时壮了胆怒道,“大胆奴才!你竟敢打玉致妹妹,你可知她爹爹是谁?等下抓到你,必诛你九族!”
锦书霍然转头看向她,面容如雪眼神如刀,灵儿立刻打了个哆嗦,讷讷的闭了嘴向后退去。
锦书轻轻扯了扯嘴角,慢慢走到玉致面前,半蹲下身,一字一顿的冷声道,“以后若再敢非议殿下,我就拔了你的舌头扔到河里喂鱼!”
玉致在家中最小,也最受宠,平日里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毕竟还是个柔弱女子,何曾受过这种惊吓?被锦书打了一掌就已失了魂,此刻再被她一吓,顿时翻了个白眼就晕了过去。
锦书起身,提起水桶慢慢向帐篷走去,众人刚要出声惊呼,就见她突然回头眼尾在众人面上扫过,展颜一笑,缓缓道,“谁若要告状,尽管去!只是、”锦书手指着还躺在地上的玉致,继续道,“她私下里议论辱骂二殿下,这个罪名不知道是不是要诛九族?你们应该知道,太子殿下,是最忌讳这个的!”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干人继续目瞪口呆。
锦书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西边大朵大朵的红云,将整个雁归山都披上了一层红衣,锦书站在人群中静静的看了好一会才向着标着煜亲王的帐篷走去。
锦书撩开帐帘大步走进去,脚步登时一顿。
萧煜和萧奕正坐在厚厚的白色绒毯上商议事情,闻声同时回头看来,就见锦书提着水愣在那里。
锦书很快反应过来,对着萧奕行了一礼,便提着水进了帐。
萧煜眉头微微一皱,声音却极其温和,“打水这种事找个下人去做就好!外面人多又杂乱,呆在帐里不要乱跑。”
锦书放下水桶,回眸展颜一笑,“左右闲着也是无事,打个水我还做不了吗?”
“打个水到无妨,我就怕你出去又给我惹事?”萧煜轻笑着扫了她一眼,语气埋怨,眼中却带着宠溺!
锦书知道他是说钟芷儿的事,却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又打了那个玉致,顿时便有些心虚,走到火炉旁,加了几块炭进去,假装无事的讷讷的笑了几声,“怎么会?哪有?”
萧煜看着她无奈的轻笑了一声,不再答话,拿起雁归山的地图,指着刚才谈论的地方道,“皇兄,这个地方以往有猛兽出没,你看是否让侍卫加强戒备?”
半晌没听到回应,抬头疑惑的看去,只见萧奕凤眸低垂,出神的望着案上的水杯。
“皇兄?皇兄?”
萧奕一顿,猛然回神,端了茶盏吹了吹上面的茶沫子,饮了一口淡淡的道,“嗯!按你说的办!”顿了顿,似漫不经心的道,“你带她来了?她这身打扮难道和你住一起?”
萧煜回头望了一眼锦书,轻笑道,“嗯!以前我和夕儿在一起练功同吃同住也是常有的事!皇兄不必有疑虑。”
萧奕极轻的点了点头,不再搭话,垂眸将茶盏放在案几上,很快将话题转到之前谈的事情上面,直到离开也没再看锦书一眼。
夜里的山风冰冷,四处燃着篝火,夜宴的大帐立在最中央,占地面积极广,以漠西纯种鹿皮所制,刷各色漆粉,其中以金色为主,映着篝火分外彰显皇家的奢华威严气魄!帐篷的最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远远望去,比之天上的狼星更要明亮夺目!
周围均是巡逻的紫金卫,一张张年轻肃穆的面孔在夜色里更显庄重威严。
大帐内宴席分在左右两侧,左侧最前列分别是萧奕和萧煜,后面是几位藩王,再往后则是诸位王公大臣。右侧则分别是各家的小姐,前方以钟芷儿为首。
萧煜和锦书进去的时候,萧皇和几位藩王都还未到,帐内人声鼎沸,各自成群,嘈杂声不绝于耳。
萧煜刚坐稳,就有一女子向着他们走来,到了萧煜案前款款施了一礼,“婉清见过殿下!”
夜宴
走过来的女子半垂着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一身浅蓝锦锻裙,水袖如云,纤腰盈盈,面若桃李春花,施礼后抬头双目含情,盈盈的看着萧煜。
“原来是玉小姐!请坐!”萧煜长身玉立,侧身虚让了一下。
玉婉清羞涩一笑,身若扶柳之姿,在一旁落座,低着头,还未语,面色已嫣红,“许久不见殿下,不知殿下近日在忙些什么?”
萧煜温和一笑,温润有礼的回道,“都是些闲事!玉小姐找煜有何事?”
玉婉清顿了顿,垂着头细白的手指搅着手中的娟帕,半晌,才轻言细语道,“我听闻三妹今日在河边冲撞了殿下的人,特来代她向殿下致歉!三妹性子倔强又口无遮拦,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殿下看在她年幼,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萧煜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玉婉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已有些气喘,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萧煜,见他正怔怔的看着自己,呼吸一滞,很快又垂了下去,红晕顿生,看上去无限娇羞。
萧煜回头扫了一眼跪坐在身后的锦书,心下已经明了,朗朗一笑,“无妨!我这个下人平时也是被我惯坏了,脾气太暴躁,没有伤到令妹才好!”
玉婉清微微一顿,忙摇头回道,“没有!是小妹不懂事,殿下宽宏大量,婉清替她谢过殿下!”
原来今日她打的那人竟是玉婉清的妹妹,尚书玉仲梁家最受宠的小女儿,果然来头不小,怪不得如此嚣张!锦书抬头向对面扫了一眼,果然没有看到玉致,她那一掌虽没用力气,却也够她肿几日,估计春猎上都不会看到她了。
听着对面玉婉清轻言细语,突然想起几次和她遇到,她都是这副欲语还羞的模样,莫非、锦书皱眉看去,只见玉婉清半垂头坐在萧煜身旁,羞涩娇柔又不失风情,偶尔抬头看向萧煜,眼波流转,情愫若隐若现。
果然!锦书眼眸微垂,一些情绪涌上来,又慢慢沉下去,面色沉静如常!
“那婉清不打扰殿下了,告辞!”
“玉小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