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毛巾挂在一旁,而后走上前,微微弯腰,捏了捏边梨的脸儿,而后在她唇边嘬了嘬,“好了别生气了,你过来,跟着我。”
边梨被他的手握着,浮躁的心登时安定下来。顺着他的牵引,乖乖地跟着他的步伐。
贺云醒拉着她在一道帘子前停下,“进去吧,现在开始洗还来得及。”
边梨看着,露出疑惑来,“啊?不要告诉我这儿就是你们的浴室。”
节目组够偏心,女生是浴室,不算小。男生就只是简易地搭了个架子,临时挂了一道简易的帘子,就当是做了阻挡和遮蔽。
贺云醒听了边梨的问话,点点头,“他们都洗完了,没人来,我就在外面守着你,进去吧。”
边梨只觉得心尖儿被烘得带了蜜,像是裹了轻盈的棉花糖,拉出来的每一分每一寸糖丝儿,都带着甜。
“那我进去了?”边梨抬眸望着她。
贺云醒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迈进去前,边梨踮起脚尖,在他脸侧,“啵”地一声亲了一口。
趁着贺云醒愣神的档口,边梨直接拉上了那道帘子,同时也遮住了自己鼓鼓作响的心跳声。
然而边梨实在是高估了贺云醒。
就在她刚把外层的农作服拨掉的时候,那道帘子猛地划出被拉开的声音,随后“嗖”地一声,复又被拉上。
边梨后背贴上来一个人,若有若无的气息就喷洒在耳侧。
她“呀”了一声,又惊又羞,“你不是说在外面守着吗?”
“在里面守着也一样的。”他艰难开口,嗓音晦涩无比,“更安全不是吗,没人盯着我们。”
边梨几乎要被他的强词夺理攻陷了。
贺云醒手下用力,把边梨的身子掰转了过来,抱在怀里,而后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相触相依。眸中似雨后云雾凝聚,清清凌凌的,仿佛能把人的魂吸进去。
“我刚刚就想吻你了。”他说着,凑地越来越近,身上的清冽气息铺天盖地圈了过来。
贺云醒近乎痴痴地呢喃,“但我现在忍不了了。”
“喂……时间……时间要来不及了。”边梨被他死死地圈住,沉迷又抗拒,浑身都发软。
贺云醒掐住她下巴,轻轻摩挲,敛眸看她,“来不及也得亲。”
作者有话要说:
边肥肥:那快点!(打发人的语气)
贺贱贱:不可能。
第48章 每一分甜
边梨几欲融化在他的怀里,迷蒙之中还记得反抗,双手抵住他宽劲的肩,“没有几分钟了啊……不行……我要洗。”
她蓦地想起自己被他摸过的头。
贺云醒置若罔闻,热烫的气息烙印在她的嘴角,一小片一小片地嘬。
还没正式开始边梨就已经开始头晕脑胀,晕晕乎乎之中,小声答应了,“那你……那你快点……”
“不可能。”贺云醒以吻封缄,直接印上她娇嫩的唇瓣,辗转厮磨。
边梨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支支吾吾地出声中,彻底放弃了反抗。
因着贺云醒,她真的体验到了太多接近离经叛道的事情。
两人的感情隐在暗处,却是燃烧弥漫着滔天的大火,黑暗中摇曳生光。
都是年少气盛的年纪,只是初初沾染到了一丝的情爱,便奋不顾身地投入其中,一次又一次地探寻。
边梨鼻尖弥漫着贺云醒身上清冽的味道,感受到他隐藏在唇齿相依之间的迷恋,只是稍稍设想,整个人便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怪圈。
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她愿意和他,共赴沉沦。
一吻作罢,贺云醒捞起她,缠着她不愿意离去。
边梨小脑袋靠在他肩上,“好了,这下我感觉彻底洗不成了。”
贺云醒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抚,“没事,我过去和节目组沟通,再多给点时间,他们不会这么苛刻。”
边梨双眸水水的,被贺云醒抱起,脚尖微微离地,眼下正懒懒地在他肩头磨蹭。贺云醒自己为自己讨了便宜,现在的语气倒是一本正经了。
她哼哼两声,享受彼此之间的亲昵。
“你以为你是投资这个节目的啊,还沟通,我随便找个时间好了,要是有空我就再回来洗。没空的话……其实也还好,我里面的衣服倒是不脏。”
她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下田穿农作服就是为了防脏的,此时此刻将沾满泥泞的衣服脱了,里面还是干干净净的。
只不过,一切都完好无损。
除了她被贺云醒拍过的,沾满了泥土气息的脑袋。
亏他还能毫不介意地抱着。
还要凑在她头侧,脖颈儿处乱蹭。
“说到这儿,都怪你,你看我的头。”边梨气鼓鼓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指尖指着自己的头发,一副秋后算帐的模样。
贺云醒此刻餍足,倒也不想和小姑娘计较这么多,
他拍了拍她的头,神情淡淡的,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带着愉悦,“怪什么?我又不嫌弃。”
说着,他又拍了两下。
边梨躲了躲,没躲开,而后抬腿,轻轻地踢了他一脚。
“好了收拾收拾,我们出去吧,记得啊,要先后分开走。”边梨推了推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衣襟。
贺云醒纹丝不动,任她推搡,“没事,你继续洗,我去说。”
边梨哭笑不得,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执着。
她刚要劝,木制的楼梯传来拖曳的声音,透着地板一路传了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不偏不倚,停在帘子前。
男声透着疑惑。
“贺云醒,你还在里面?”
边梨屏息,紧紧扣住贺云醒的手。
“嗯。”他反抓住边梨的手,轻声说道。
那位男生听了,依稀之中好像没有水声,锲而不舍地追问。
“你快好了吗?我刚刚在下面喂鸭子不小心踩到了点脏东西,想冲洗一下,很快的,一分钟都不需要。”
男生见贺云醒没有回答,也是对他的秉性略有了解,便又补了一句。
“你既然还在洗,那我就在站在这儿等吧。刚刚工作人员还在问你呢。”
听到男生说要待在这儿,边梨下意识就掐了贺云醒一把。
外面有这么个人杵着,她现在就是不想洗了,想走出去,都没机会了。
贺云醒猝不及防被掐,鼻子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那男生显然也听到了,直接问道,“你怎么了?”
“我这儿出了点麻烦,你去问问节目组,能不能再多给点时间,宽容一下。”贺云醒嘴上这么说着,指尖扬起,拨了拨边梨的脸蛋儿。
“啊,这样不太好吧?”男生似乎是不太乐意,但还是认了命,觉得贺云醒确实遇到了点麻烦,还真就听话地去问了。
边梨这才毫不示弱地摸了回去,“你说谁是麻烦?”
“说你,小麻烦精。”贺云醒将她放在一旁的农作服撇了撇,给她腾出一小方天地。
“好了,快洗吧。”贺云醒提醒她。
“不是把人都打发走了吗?”边梨愣了愣,有些傻眼,怎么还真要人洗了,“应该是我现在马上出去吧,再说啦,节目组肯定不会答应的啊。”
说着她猫腰要钻出去,准备给自己找个机会。
贺云醒看着她动作,单挑起半边眉,“你不洗了?”
“我不能洗是因为谁啊!”边梨愤愤地,要不是他突如其来地蹿进来。她早就冲完澡,随便洗个头,顺便还能将头发吹得半干了。
再者……
看贺云醒这架势……倒是要堵在这儿,亲眼目睹她洗澡似的。
边梨刚要掀开帘子,男生很快去而复返。
“贺云醒,我帮你问过了,开老师说约定好的时间其实就是随口一说,多洗一会儿没关系的,别太晚就行,到时候集合也还是拍分镜头,你动作快点啊,我还想快速冲洗一下。”
说是集合,其实大家都凑在客厅里聊天。开绍夫妇泡了点自制的水果茶,就当作是晚饭前的甜点。唠唠嗑,惬意得不行。
贺云醒“嗯”了一声,然后说了句谢谢。
其实他早就清楚台本的运作,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只不过现在,帘子外的男生就跟打座一样,赖着不走了。
贺云醒转身看向边梨,突然笑了起来,用口语说了一句,“所以还洗吗?”
语气怎么听怎么无辜。
他就在这里面,不过是咫尺相隔的地方,洗的话无疑就是当着贺云醒的面洗。她傻了吗?!
边梨胸口攘了一团火焰,怎么都不肯,闹起了别扭。
贺云醒知道她的底线和意思,扬声朝着外面说道,“我好了会去找你,给我几分钟,你先回客厅里。”
男生踌躇一会儿,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没再守着了。
走之前叮嘱,“记得快点啊。”
待人走后,贺云醒往墙边一靠,双手抱着肩,慵懒至极的模样,“听到没,让你快点。”
边梨推了推他,“快就快……不过你出去啊。”
洗就洗,既然时间还有的宽裕,那她就不客气了。
贺云醒挑了挑眉,言之凿凿,“他以为浴室里的是我。你让我现在出去,他只当里面没人,碰上你正在洗怎么办?”
别人哪怕觑见一分一毫,他光是想想都要发疯了。
边梨被贺云醒的话绕晕了,但还是保持着最后的清醒,“那就不洗呗,我们俩一起出去啊。”
再说了就算人家看见贺云醒压根没在洗,他简单解释帘子里面还有人不就得了。
多简单的事儿啊。然而贺云醒老是揪着不放。
边梨不想纠结洗不洗了,她只想赶快出去。
反正晚上睡觉前肯定会有充足的沐浴时间,她刚刚闻了闻自己,还带着清甜的奶香味儿,可以熬到晚上。
她语气这么理所当然,直接脱口而出,贺云醒黑亮的眼却是眨了眨。
“那这样。”贺云醒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语气自然无比,“我帮你洗吧。”
边梨:“……”
——
两人姗姗来迟下来的时候,开绍老师正在随着歌曲的韵动,轻缓地哼歌。
客厅里围坐了一群人,各种姿势靠在抱枕上,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有饭菜的香气隐隐地飘过来,特别地带味勾人。
最后两人补了边角的两个空缺位,人也算是到齐了。
开老师见两人到齐,停下了哼唱的节奏。一旁正在给人伴奏的甄夕也随之停了下来。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颇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开绍老师打趣两人道,“两人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泡了个澡。”
说完他摇摇头,“现在的娃娃爱干净,这是好事啊。”
边梨脸微红,打了个招呼以后,自从坐下起就目不斜视,眼睛一直放空落在茶几上面。
贺云醒坐在边梨旁边,余光都在她微湿的发梢。小姑娘头发只吹了个半干,就急匆匆地要跑下来,拦也拦不住。
边梨感受到了贺云醒的打量,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到。
刚刚贺云醒说了那样的话,她差点没哽住,自己把自己呛死。
还好的是,两人扯拉挣拒一番,还是让贺云醒得逞了。
他不愿意走开。
妥协的结果便是,边梨就是只洗头,反正她也就头发沾了点泥。
还记得这厮还特别得不要脸。
一脸的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模样,“你在乱想什么?我帮你洗头而已。”
说完贺云醒就亲自动手,让她坐在小板凳上伸着头,乖乖地任由他洗完了全程。
开师母饭做了很久,大家在这儿又坐了好半晌,仍然没有开饭。
刚刚大家提议去帮忙,都被开师母严厉逼回了。她做饭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欢别人跟着打下手。
开绍趁着空档的期间,便提议大家轮流进行才艺展示。
偶像们跃跃欲试,才艺展示是他们的强项啊,哪怕做点个人技吸引观众,有卖点,多涨点粉丝,也是可以的。
因此,大家都假装推拒,实则豁足了劲儿在表现。
甄夕物尽其用,居然还带了一把小提琴过来。她解释是说自己热爱音乐,这把小提琴陪伴她多年,不放在身边不习惯。
随后她拿着这把小提琴,来了悠扬的一曲。
弹奏完毕,还特意环视了全场,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弹完以后,嘴角的笑容勾起完美的弧度,视线准确地锁定贺云醒,“听说云醒前辈通晓各大乐器,不知今天能不能用小提琴为我们开老师演奏一曲?”
甄夕这招用得十分好,敬语说得巧妙就算了,还直接将开老师给带上了。
说白了,这给贺云醒的台阶有点难下。
然而贺云醒是谁啊,圈内出了名的嚣张,也这样惯了。甄夕说完,他眼皮都懒得抬起,估计听都没听。
他注意力全在一旁,看左侧的边梨头垂得越来越低,眼睛越来越直。
贺云醒反手扣在桌上,指关节在上面轻轻地敲了敲,“你看什么那么认真?”
说着他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地便将那罐子软糖从桌子远处的位置捞了过来,“想吃这个?”
边梨猝不及防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点到,有点傻眼,她刚刚盯着这罐子糖很久了,然而手够不着。
这是开师母自制的软糖,每一期来的嘉宾都可以吃。但是来的女艺人怕胖都不碰,男艺人对甜的大多都不感兴趣,久而久之,这罐软糖就变成了摆设。
贺云醒对边梨的反应再熟悉不过。随后他抬起头来,朝着开绍老师说道,“开老师,我和边梨合作表演一个吧。”
开绍老师一直都是闲闲散散的模样,对这帮娃娃,他没啥感觉,就当是帮忙宣传了,提不起劲。然而眼下听了贺云醒的话,登时便来了兴趣,“怎么个合作法,你说?”
说来,他还挺好奇自己干女儿的才艺。
贺云醒打开那罐软糖,修长的指尖拎了一颗,放到边梨的唇前,“很简单,边梨每吃一颗,猜一下味道。”
边梨:……
开绍老师:……
众工作人员:……
嗯,还真是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贺贱贱:媳妇儿,我帮你洗。
边肥肥:还是洗头?
贺贱贱:不,除了头以外的所有部位。
#今日份双标本标贺云醒#
第49章 每一分甜
围坐在圆桌上的一圈人,听了贺云醒这个提议,都是愣怔不已。
哪儿有人表演才艺,表演这个的啊。
所以是大佬就是不一样是吗。
边梨吃个糖还需要动动嘴,嚼两下。他倒好,随意拿几颗就完事儿。
不过在场其他几位偶像都是敢怒不敢言,搁肚子里腹诽。
甄夕被拒绝得彻彻底底,心情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冰凉刺骨。
她再怎么克制,也不能像那些深藏不露的老戏骨一般,在镜头面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此时此刻,她面上全是尴尬,伸出去的手空落落地垂在空中。
周围的人都在看贺云醒和边梨的热闹,没有人关注她这边,她便僵直着一张脸,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开绍老师觉得两人好玩,笑吟吟地开口,“怎么着,想蒙混过关啊,你怎么想得这么美呢贺云醒?”
贺云醒难得笑了起来,缓缓开口道,“主要是在场的其他各位都展现得不错,我也不是要刻意藏拙的意思,机会给他们就够了。”
他这是一番客套话,开绍老师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坏心眼儿地问,“好啊,那你给我说说刚刚哪几位表现得好,你简要地评价一下呗。”
贺云醒罕见地一愣,说不上来。
他对这些人,都是记个脸型,匆匆一瞥便飘过。
毕竟同行多年,也不是每天都来往。
刚刚才艺表演前,有几个还做了隆重的自我介绍。什么大名小名,艺名本名,他压根没往心里去,名字是能喊出来,但是具体评价就难说了。
注意力都被分散到左侧。
即使听进去了,也是左耳朵进左耳朵出。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刚刚走神了。
贺云醒自觉失语,但在老前辈面前也是能屈能伸,知错就改,“我认罚。”
“能罚什么啊,逗你玩呢。”开绍老师大笑几声,“你跟妹妹同一个公司也不能这么玩儿啊,你就让边梨自己吃。”
开绍老师表面和煦,三言两语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听者有心。
贺云醒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参透了他话中暗藏的意思。
这是会播出的节目,正在录制中。
两人一次两次便够了,再这样下去,未免太过于高调。
他敛下眉,应了一声,“好。”
贺云醒手里的软糖还在边梨眼前垂着晃着,她看也没看,捞过那罐软糖,径自塞了好几颗到嘴里,嚼得腮帮子都鼓鼓的。
开绍老师看她见缝插针就捞糖,有些无语,“所以呢,你吃出什么味道来了?”
开师母做的软糖,不是颜色分明,透着啫喱果冻状的质感。而是各色杂糅在一起,味道很神奇。
边梨尝了这么多软糖,一入口就知道开师母是自己熬出来的糖胶,没放糖精。
里头应该还掺杂了点用山上采摘下来的梅子叶熬出来的绿汁。
口感不太软,有点像魔芋煮熟的味道,弹弹脆脆。苦苦甜甜的,泛着丁点儿的酸,倒像是用来解馋解腻的小零嘴儿。
边梨这么想着,也就顺口这么说了出来。
在场的几名艺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边梨这张小嘴儿,是真的会说。
开绍老师还没开口夸赞,边梨的身后率先响起清脆的鼓掌声。
开师母不知何时从厨房那儿,顺着拐角那儿蹿了过来。
她身上还套着未来得及解下来的围裙,眉眼隐在柔光之下,笑得温婉无比,“你这鼻子比谁都灵,也是真会吃,多少年前的味道,还记得这么清楚的啊。”
开绍老师与边父既然是老相识,一家人在小时候走动得格外多。
那时候周末得了空闲,两家齐聚在一块儿,去山上爬爬,避个暑。
有农家的地方,还有热心的村民带他们去采梅子叶。浆打出来的绿汁,可以做豆腐,也可以做凉皮。边梨小时候就爱吃,说是她记忆中的味道也不为过。
开绍老师见自家媳妇儿过来了,连忙站起身,招呼大家去餐桌那边。
“你们师母过来了,饭肯定好了,大家去洗手,我们吃晚饭去。”
开师母嗔了他一眼,“都还没表扬完人呢,你急什么啊。”
边梨笑嘻嘻地凑过来,摆了摆手,“没事,有师母的这几句话,我也满足啦。”
开师母勾勾嘴角,而后准备上菜的事宜,叮嘱了边梨几句,便忙碌去了。
大家纷纷起身往餐桌的方向挪,而自从开绍老师那句话过后,就显得格外规规矩矩的贺云醒,此刻还真的是目不斜视,一个眼神都没撂过来。
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趁着走到镜头遮蔽死角处的绝佳机会,边梨总算有点反应,朝着贺云醒眨了眨眼,一副心情格外好的样子。
她今天被夸了,而他没有,就这么简单。
边梨笑得两眼弯弯。
贺云醒侧过头来,刚想说什么,边梨便一个躲身,从死角这处溜了出去。
她快速跟上了大部队,身影很快没入在厨房的一角,半点要和他寒暄的意思也没有。
他挑了挑眉,决定不动声色。
等到节目结束以后,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办法,让她主动求饶。
开师母是真的忙碌了很久,菜满满地摆了一桌,毫不吝啬,尽足了地主之谊。
饭桌上两位大前辈坐主座,其他人分散开来,男生挨着开绍老师坐一边,而女生则靠着开师母坐另一边。
大家一起坐在庭院里,享受着夏日晴晚的风。
大家边吃边聊,这种轻松悠闲的氛围,是以往高压力的偶像环境中,所不曾体验过的。
偶像的日常更多是跑通告,要么就是累瘫在家里休息,身子骨都不算太康健,因为常年唱跳的关系,多少都有一些病症,腰痛腿痛都是常态。
有一个还算知名的男偶像在这么温馨的时刻,说着说着还红了眼圈。
他出身自小公司,资源不多,完全是凭借着自己一路苦苦打拼闯出来的,一直在纠结于自信的问道。也对自己的未来不知所措。
当他终于拼命挣扎,从泥淖里站起,并红起来的时候,层出不穷的新生偶像一波又一波,犹如海潮,涌了上来。
娱乐圈就是这么残酷,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开绍老师也就围绕这些方面开导大家,一定要有明晰的目标与计划,万万不要局限于目前。
毕竟,很多时候,连个信念都不剩了,那么迷茫便变得空洞又深刻,陷进去再想出来,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可太过满足于当下,也不可过多期望于未来。
多少人尝到了名利的滋味儿,甜头稍触便被立即打入地狱。
打不过有资源有后台的,那就不去比,不去想。
踏踏实实走,放眼这么大的圈,总归有一方小天地能够驻足。
边梨一直在旁边沉默,若有所思。
她年少便被选进了大公司,没有经历半点波折。就算是出道以后,因为有壹千的扶持和自身的努力,组合团队的发展也越来越好。
她想维持现状,不想做什么改变,想一直一直就这么走下去。
陪伴今日,陪伴明朝。
目标是明晰,但她却没有计划。
组合里的两个姐姐也各有各的发展规划,唯独她,只想窝在组合的壳子里,从未想过以后。
纵然是从未和她提起过这方面的贺云醒,从采访中也不难看出,他对于自己未来的转型,早就有了雏形。
边梨吃着吃着,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她正冥思苦想呢,腿边一阵痒意蹿过。
这儿养了两条花狸猫,一直在桌底荡来荡去,蹭吃蹭喝。
边梨被蹭得最多,这两条花狸格外宠幸她,也爱黏她。待在她身旁,仅仅是窝在腿肚那一块儿,就发出惬意不已的喵喵叫。
有看过往期节目的男生见了这幅场景,表示惊诧,“我记得看以往节目的时候,这两条猫超级凶的唉。”
边梨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这么黏我。大概我刚刚吃了师母的糖?”
开师母笑起来,“就你会说话。”
开绍老师也注意到了,对着边梨笑,“就你嘴贫,少吹啊,等会儿吹错了,这马屁拍到驴背上去,有你好受的。”
那一对儿的花狸,此时此刻正在桌下扫荡来扫荡去,最后停在了游书的脚边,开始类似于撒娇似的蹭抱,跟求宠爱的似的,一声叫得比一声嗲。
开师母感慨一声,“还真是奇了怪了,这猫这么喜欢你们俩的啊。”
她顿了顿,话里带着笑意,“上一次这两条猫蹭人,还是在第一期节目的时候呢。那被蹭的两人啊,后来好像公布恋情了。”
开师母此话一出,桌上的视线有的锁定住边梨,有的锁定住游书。
游书咧开一嘴大白牙,丝毫不介意,接了开师母的这个玩笑梗,乐在其中,“被师母这么一说,我还有点期待。”
在场的人哄笑起来,开绍老师端起黄酒杯,状似不经意地朝一直沉默不说话的贺云醒看过去,后者唇线紧抿,视线只落在眼前的桌上。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