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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出售,就成了今天的高家集画家村。我之所以对这里如此了解,是因为三年前我曾跟文毅在这里居住过,那时他还是个无人问津的画手,后来被国外的展览机构发现,我们才有
钱搬进市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杨卓开着单位的那辆破面包车,带着我驶进了画家村。
这个时间并没到客流高峰,很多店铺刚开门,我十分喜欢这个将艺术和商业融合在一起的地方。
下车后,我们沿着商业街一直往里走,又转过一个弯来到一片住宅区。远远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等在那里。
“您就是王先生吧?我们是《J市生活报》的记者。”杨卓迎上去跟男人握手。男人点点头说,“刚才警局已经有人跟我交代过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们。房子已经被警察暂时封锁了
,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我听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出事那间房子的主人。
“跟我们讲讲您发现尸体的经过吧?”杨卓打开录音笔。
“这几天有位房客接连向我反应,说那间房子半夜里老是有人在哐当哐当砸墙,邻居受不了了,就去敲门,但总是没人开。今天我正好有时间,就过来了,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情。
”
“能跟我们谈谈现场的情况吗?”我问。
房东的脸一下就变得十分难看,他突然说:“太残忍了,尸体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然后全部用大钢钉固定在墙上,那情形像是个屠宰场!”
我和杨卓都吓了一跳,我又问房东:“现场还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吗?”
“有啊!”房东回答得干脆,“房间的地上和墙上沾着好多水粉颜料,还有不少画画的工具。”
“那女孩是画画的?”我问道。
“不,听说是外地来J市打工的。”房东说,“她很少出门,但有个住在附近的房客跟她接触过,女孩跟那房客说自己家里住着一位画家,她在给他当模特。”
我明白了,是有人把女孩杀死后,将她肢解后的身体钉在墙上,然后进行绘画。什么人这样残忍呢?失踪的吴文丽是不是还活着?我心烦意乱。
“刚才警察问我话的时候很不客气,那语气就好像我有犯罪嫌疑。”房东说罢叹一口气,“要是刘老太婆还在这里该有多好,准保发现死人的是她。”
“刘老太婆是谁?”杨卓皱着眉头问。
“哦,是我以前雇的清洁工,前段时间她跟我说自己遇到了贵人,搬去了市里。”房东兀自说着,“刘老太婆有个傻孙子,长了双人见人怕的猫眼睛!”
刘老太捡到了被害女孩的断手,而随后房东又在她曾住过的地方发现了女孩其余的肢体,我脑子里蹦出一个声音——这绝不是巧合!
刘老太到底还有什么隐瞒了我们?
跟房东告别后,杨卓和我快速回到车里,然后掉转头向市里开去。
画家村距离水岛小区并不远,一路上我脑海里不时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把女孩拆开的肢体用钢钉钉在墙上,然后坐下来,调好水粉,开始作画……
我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是付晴打来的。
“小楠,我发现一件事情,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吧。”我看了眼专心开车的杨卓。
“还是那个粉色女人的事情。”付晴说,“为了求证,我私下联系了那位论坛会员,没想到他居然收藏了十几年前关于这件事的报纸,那个女人叫王新兰,临死时确实穿了一身粉色
的衣服!那女人没有结过婚,只有一个儿子……”
“那又怎样?”不等付晴说完我打断她,“等我回去再说好了。”
然后我挂掉电话。
“怎么了?”杨卓笑着问。
我突然扭头看着杨卓:“你之前跟我说过有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被人杀死后肢解地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听大人们跟我说的。”杨卓又问我,“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我没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几个光秃秃的石柱。
水岛小区到了。
8
刘老太对我们的到来似乎早有心理准备。
我开门见山地问她:“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那只断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刘老太低头不语,杨卓说:“要知道报假案是犯法的,如果我们报警你肯定要进去,到时候小双可就没人照顾了。”
这话很管用,刘老太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问:“我说实话,你们还会不会报警?”
“不会。”杨卓说,我知道他只是缓兵之计,如果知道了凶手是谁,无论如何都是要报警的。
“那只断手,最早不是埋在楼下的花圃里。”刘老太说话了。
“是在高家集画家村里吧?”我突然说。
刘老太太恐慌起来,颤声问:“你们都知道了?”
“不,我们想听你说。”
刘老太低声回忆着那件事:“我在画家村干清洁工,晚上就和小双住在房东先生提供的小屋子里。有天半夜,小双出去小解,回来后情绪就变得很狂躁,非要拉着我出去。他指着胡
同里一扇没有关的门,硬要进去,然后他还开始哭。我进了那个院子,在屋内发现了被卸得七零八落的尸体。这时候,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挡住了我和小双的出路,并且告诉我,那
个女孩是他杀的,他问我是想合作,还是想死,我选择合作。接下来,他给了我不少钱,要我搬出画家村,在水岛小区租了这栋房子。我还按照他的指示,把断手埋在楼下的花圃里
,随后又挖出来,然后报警,并且给你们报社打了电话。他特别叮嘱我,一定要给《J市生活报》打电话。”
为什么一定要给我们报社打电话?凶手又为什么要刘老太报警?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我能肯定的是,这里面隐藏着一个恶毒的阴谋。
“那个杀人的凶手现在哪里?”我问。
“他今早刚来过,已经是第二次了,又给我留下五百元。”刘老太说。
我的心狂跳着,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是真的。刘老太说的那个人,是文毅。我扭头对杨卓说:“先不要报警,我有点事情要解决,一会儿再联系你。这里暂时就交给你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杨卓追下来,递给我一个东西。我一看,是一把开了韧的匕首。
“有些事情我不想多问,但是安全第一。”杨卓冲我笑笑。
我接过来,塞进了包里。
快到家时,我让司机在路口停下,然后我走到那盏路灯底下,仰头朝上看着。
那两只麻雀依旧在上面忙碌着,飞来飞去,不时叽叽喳喳叫两声,叫声有点凄凉。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执著?
我喊住从身边走过的一个民工打扮的人,问他:“你会不会爬树?”
那人狐疑地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我从钱包里取出一百块钱,塞给他说:“帮我看看那上面有什么东西!”
民工接过钱喜笑颜开,二话不说就爬了上去,路灯柱很光滑,他爬得很费劲,好不容易爬上去,两只麻雀惊得飞到了一边。他伸手从断面里扯出一大团东西丢下来,我走过去一看,
是废弃的画纸。
再看下去,我愣住了,这全部是文毅用过的画纸。
我忽然又听到上面的民工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就看到从上面滚落下来几个黑糊糊的小东西,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我用手捂住胸口,弯腰去看地上那几团黑糊糊的东西,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地快要吐出来。
那是几只已经高度腐烂的小麻雀,眼睛紧闭,爪子蜷缩着,像是婴儿的尸体。
民工像猴子一样顺着杆子滑下来,嘴里咕哝着对我说:“真是作孽啊,把小鸟堵死在里面,难怪那两只老鸟不肯走开!”
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愤怒,攥着那个纸团快步朝家中走去。
文毅没在家,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觉度日如年。我的视线落到文毅的画室门上。我很少去那里面,因为文毅不喜欢别人到那里面去,我只是定期进去打扫一下。
但是此刻,我分明看到那扇门上赫然多了一把锁!
他为什么要上锁,他在防什么人吗?难道是我?我禁不住站起身,走到画室门前,他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吗?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脑子一热,我在厨房找来一把锤子,哐当哐当一阵猛敲,锁被我砸断了。
推开门,里面拉着窗帘,我随手摁下开关,灯亮的那一刻,我的呼吸也跟着止住了,我看到正对着我的那面墙下摆着一幅画。
画面上,用脏乱的色彩画着血淋淋的被肢解的尸体!
“小楠,你在干什么?”文毅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我转身,恐惧地看着他,可以跟他保持着距离。
“那几只小鸟,是你用纸把它们堵死在里面的,对不对?”我大声质问他。
文毅显然有些意外,他低下头,然后说:“是我干的。”
“变态!”我对他吼,“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小楠……我……”文毅试图跟我解释,我粗暴地挥了挥手,“不要说了!你太可怕了!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女孩?”
文毅吃惊地抬头望着我:“我没有杀人。”
“你还狡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你把她的尸体进行肢解,然后还画了下来!”我一指身后那幅恐怖的水粉画。
“不,小楠,那不是我画的,是前段时间有人突然寄给我的,虽然是血腥了一些,却有一定的美感,我就没舍得扔掉。”
“骗子!”我斥责着,“你接下来是不是也要把我杀掉然后肢解?”
“小楠,别这样……”文毅的眼神里满是疼痛,他朝我走了过来。
“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叫着,但无济于事,文毅还是一步步朝我靠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慌乱中我摸到了那把匕首,一咬牙,大吼着刺向文毅的胸膛。
文毅缓缓倒下去,躺在我的脚下。
9
“嘭!”门被关上了,我回头再看的时候,画室里还有一个人——是杨卓。
他很享受地看着我痛苦的样子。
“嘿,这下完满了,你终于把心爱的人杀了。”杨卓的脸在灯光下泛着青色的光。见我没反应,他又说道,“那女孩是我杀的,那幅画也是我画的,然后寄给了文毅。”
像是挨了当头一棒,我呆傻地盯着他。
“吴雯丽早就已经被我杀死了,我们是老邻居,我喜欢了她很多年,但她却在夜总会当了坐台小姐,我恨极了,就杀了她。后来,我又爱上了外地来J市打工的女孩,原本以为可以好
好生活下去,有天我发现她手机里居然有吴雯丽的手机号,逼问之下,原来她也曾是坐台小姐,而且在跟我恋爱的时候仍旧出去接生意!于是我把她也给杀了。那晚,刘老太拿了我
的好处,她决定跟我合作,因为那些钱足够她拿去给孙子把病治好。”
“你胡说,小双脑子有问题,怎么可能治好?”我打断他的话。
“小双脑子其实没问题,他只是患有重度的自闭症,如果妥善治疗,还是有机会治愈的。”杨卓说。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设下陷阱一步步引我走到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此刻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我曾经是个自闭症儿童,不能跟人交流,甚至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在我八岁那年,妈妈王新兰带我去看病,我们没有钱,医院不接待我们。我妈妈就找到了医院的主任,在他的
办公室里出卖了自己的肉体,事后,我被留下来接受治疗。但是我一直忘不了那件屈辱的事情,即便妈妈是为我才做出的牺牲,我也无法原谅,于是在一个深夜里我把她杀了,警察
并没有怀疑到我身上。”说到这里杨卓满脸是泪,他忽然指着我说,“那个医院主任就是你的父亲!我忍辱负重,病情居然奇迹般地好转起来,终于可以跟人正常交流。等我长大了
,想要回来报复时他却已经患病死了,所以,我决定报复你!”
“你或许不知道吧,我是典型的巨蟹男,我可是很会伪装的哦!”杨卓说着咧嘴笑了,“我隐藏起自己的心事,你们以为我很快乐,可是我的痛苦却在心底咆哮着,像是硫酸一样折
磨着我的心!”
“你不配做一个巨蟹男!”我涕泪交加,“文毅也是巨蟹,他的好是你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哈哈,那个懦夫!”杨卓笑得更加阴森,“他确实很爱你,所以害怕失去你。你为了获得报社编辑的工作,不惜向单位高层出卖你的肉体!文毅早就发现了,但是他把愤怒和仇恨
发泄到那些小麻雀身上,本质上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很没种,连我都不如!”
杨卓不说话了,他从背后亮出一把锋利的剔骨刀,面带微笑地朝我走来……
10
付晴敲了敲主编办公室的门。
她走到办公桌前,递给主编一张照片:“主编,这上面是失踪的吴雯丽在十几年前跟她母亲的合影哦!”主编接过去,又指着照片上另一对母子说,“他们是谁?”
付晴笑了:“她就是当年那个被杀死后肢解的粉红女!您再看她手里牵着的那个小男孩,是不是有点面熟呢?”
主编仔细看了看,还是摇头。
“告诉您吧,他就是我们编辑部的杨卓!”付晴献媚地说,“主编,杨卓曾经可是自闭症儿童,精神有问题的,让这种人在我们编辑部,您不害怕吗?我男朋友也是美术专业的,刚
毕业,不如让他来接手杨卓的工作?”
“嗯,那我考虑考虑。”主编点点头,随即又问,“付晴呀,你是不是巨蟹座的?”
付晴很惊讶,瞪大眼睛问:“您怎么知道的?”
“巨蟹座爱八卦,都有不为人知的小阴暗哦!”主编似笑非笑,“因为我也是巨蟹嘛!”
等付晴走出办公室,主编接到一个电话。
“已经办妥了?”
“嗯。”那边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哼,为了一份工作,居然敢去勾搭我丈夫,死有余辜。”主编的声音很冷,她又小声说道,“杨卓,安全起见,把付晴也做掉吧,她知道的太多了。”
“好。”电话里传来一下一下的磨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