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还以为,王爷定是真心对她家小姐,可是,现在看来,这样冷血的男人是不会看上任何人,与其留在这里担惊受怕,不如放手博一博,逃出王府,逃出京城,就算在外面,生活再苦,也比在这里受折磨强。

突然,云沁雪的眸光闪亮了一下,低声道:“初蕊,还记得那个替我疗伤的萧公子吗?”

初蕊点点头, 中闪过一丝不解,疑惑的望着她,为何突然要提起那个萧公子?

云沁雪叹一口气,眸中闪亮的光芒渐渐黯淡,低声道: “他曾给我一块令牌,让我凭着这块令牌,去无墨山庄找庄主,他一定能帮我!可现在的问题,是那块令牌被他拿走了,我必须从他 那里拿回来!”

在还没认识萧轻寒之前,她就对他的事迹,耳熟能详。

现今江湖上,除了九大门派外,另有五大组织,其中,最神秘难测,实力强劲的云隐山庄;最正邪不分、神奇万象的摘星楼;最淡泊隐逸,盛名远播的千云谷;最历史悠久,威震武林的擎风堡;最后,五大之最邪,魔名远震整个天下的寒月宫。

五大组织之首,被称为天下第一庄的云隐山庄,在三年前,远远没有现在风光。

而萧轻寒掌管云隐山庄以来,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将云隐山庄的名号响彻大江南北。

如今,江南阳城萧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谓是富可敌国,其名下涉足各种生意,酒楼、当铺、钱庄、丝绸、情报、船运等等,掌握着南方重要的经济命脉。

在江湖上,正邪两道,谁敢不惧?

萧轻寒曾对寒月宫宫主月无殇有救命之恩,月无殇本是魔教中人,为人阴冷邪魅,狠戾凶残,但是,对萧轻寒却极为赏识,还曾放话,只要是与萧轻寒作对,就是与他寒月宫为敌,必会受到宫内所有顶级杀手的追杀。

月无殇曾爱上一个女子,为这名女子如痴如狂,为了救她,孤身前去力挫九大门派,哪知那名女子本是正派人士,派来擒获他的棋子。

众人使计,让他全身筋脉尽断,散去一生功力,四大护法拼死将他救出,后得萧轻寒所救,一年后,他自创神功,血洗九大门派,并亲手杀了那名女子,之后,江湖上,再没有他的消息,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世人都不知他去了哪里,临走前,将寒月宫托付于萧轻寒。

不仅如此,萧家与朝廷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两方互相牵制、相互抗衡。

仅凭这点,萧轻寒就不会有杀身之祸!

本来,她已欠他救命之恩,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开口找他帮忙,毕竟,他与她是萍水相逢,要知道,若是他帮助她逃离京城,就是公开与东陵弈桀做对,与皇家威严相抗衡,无论内情如何,自己是上过皇室玉碟的寒王妃,协助她出逃,一经查证,必是死路一条。

但如果是他,以他的能力,这件事,应该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她不仅可以顺利离开京城,而他,也会平安无事。

初蕊看着沉思中的云沁雪,不由叹了口气,在纸下写下: “小姐,此事还需从长计宜,如今,光是接近王爷就十分困难,还要从他手中拿到令牌更是难于登天!”

写完,拿着纸在云沁雪的眼光晃动,

云沁雪回过神来,看了看,眉心紧 起来, “我知道! ”

初蕊思前想后,拿出一张纸,在下面写道: “小姐,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云沁雪疑惑的望着她,低声问道:“什么事?”

初蕊紧接着写道: “绣心那日昏倒,被人发现怀有身孕,李总管要逼她供出奸夫,她怎么也不肯说,如今被关在柴房两天了,李总管说,明天再不说出奸夫是谁,就要将她沉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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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沁雪面色一变,目光变得沉重起来,脑中一片混乱,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她应接不暇,如今绣心又出了事,毕竟是一条人命,她不能不管。

初蕊见她久久不开口 话,低头写道: “小姐,怎么办? ”

云沁雪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沉凝的光,低声问道:“初蕊,我明天能下床吗?”

初蕊着急的连连摆手,眸中流露出忧虑之色,点点墨,又赶紧写下一行字:“万万不可,你背上这个伤,至少要躺够五日,明天就下床,太勉强了!”

云沁雪深吸一口气,低声道:“绣心坚持不说,以她的死心眼,明天也不会说的,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她淹死吗?”

初蕊不解的望着她,接着又写道:“就算小姐去,又能改变什么?王爷这样对你,那些趋炎附势的家伙,收到消息,肯定不会再理会你了!”

云沁雪淡淡一笑,低声道:“初蕊,你要记住,在这座王府,他是唯一一个能权惩处我的人,就算再不受宠,也是王妃 ,容不得他们这般放肆!况且,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

初蕊点点头,可是眼中没有喜悦之色,她最担心的,还是小姐的伤势。

云沁雪沉吟片刻, 中闪过一丝伤痛,沉声道:“万不得以,只有打掉她腹中的孩子,保全她的性命!她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就这样死了,太冤枉了!”

翌日,初蕊拗不过云沁雪的坚持,带着她来到了沉塘的地点。

刚一进去,她们就看到池塘边,围了一群人,这时,里面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沉塘!”

云沁雪心中一慌,大喊一声,道:“李总管,且慢!”

闻声,李总管转过头,见到云沁雪被初蕊搀扶着,走了进来,见状,他忙吩咐众人将道路让开,赶紧走上前去,心忧的问道:“王妃,你还在养伤期间,怎么能来这里?”

云沁雪转头,只见被塞在竹笼里的绣心,四肢被捆绑得紧紧的,口中还塞了一团白布,不让她发出声音,情形十分的凄惨,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怆然。

转过头,温怒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李总管,冷声道:“李总管,绣心怎么说也是我的丫鬟,她犯了错,怎么处置,好像我也得知道啊,不是吗?”

李总管微微蹙眉,沉声解释道:“王妃恕罪,按理该当禀报王妃再行处理,可是绣心这婢女,犯下的可是私通淫罪,按府中的规定,老奴只能这么办。”

云沁雪心中凛然,也知道今天这事难以善了,但还是强撑着身子,低声道:“李总管,绣心怀有身孕一事,可有查清楚,毕竟,绣心一直跟随我,在这王府中,这问题可大可小,你可得考虑仔细了。”

李总管转头,看了绣心一眼,低声道:“王妃所言极是,居然在王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奴必然要彻查清楚,但是绣心她缄口不语,要不是袒护奸夫,又怎会如此冥顽不灵?”

云沁雪叹了口气,低声道:“管家真是糊涂,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可是不能说的,如若这孩子的父亲是你我,都不敢想象的人,那管家又该当如何?想想,绣心又怎敢信口开河?”

李总管眉头紧蹙,沉声道:“王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妃请不要为了保全绣心,而做出大不敬的猜测,也不要为难老奴。”

云沁雪沉凝片刻,低声提议道:“李总管,不如这样,打了孩子,但是,绣心得活着,否则一尸两命,这可不是王府想要的结果。”

李总管目光一怔,这样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不过,这样的处置,倒也可行!

云沁雪看了绣心一眼,转过头,低声道:“李总管,如果你同意此事,就先将绣心放下来,此后再做计宜。”

李总管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迟疑道:“这......”

云沁雪微微眯眸,心生不悦,冷声道:“怎么,本王妃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吗?”

李总管目光一沉,抬手示意,命人将绣心放了出来,见状,初蕊扶着云沁雪,慢慢走到绣心身旁,帮忙将她嘴里的白布解了下来,“绣心,你怎么这么傻!”

就在这时,东陵弈桀领着一行人,走进了院子,看到满院子的人,脸色陡然变得阴沉。

刚才听到莫离来禀报,说那女人不顾自己的伤势,来这里救身边的丫鬟,心中很是不悦,思虑片刻,赶来这里,看到这幕,冷冷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听到声音,云沁雪浑身不禁一怔,她感受到受伤的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灼烫感,而站在身边的初蕊,更是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微垂着头,整张小脸,惨白得像是冬天的冰雪。

看着步履沉稳走来的东陵 ,云沁雪清澈的眸中闪过一道怨恨之色,不安的收回视线,暗思道:他怎么来了?

这样一来,事情会变得没有转圜的余地,她想要救绣心,而他,定然是不会让她衬心如意的,而且,若是他追究起来,事情肯定瞒不住,怕是到时,绣心会一尸两命。

李总管赶紧迎了上去,惊慌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东陵弈桀冷冷的扫了云沁雪一眼,然后,将视线落到绣心身上,冷声道:“她犯了何罪?”

云沁雪目光沉凝,心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转头,看着绣心,用眼神安慰,背后传来难忍的灼痛感,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李总管微微垂首,赶紧回道:“回王爷,是这名婢女怀了身孕,却不肯供出奸夫,老奴只好依照王府的规距,以沉塘处置!”

东陵弈桀目光一冷,看着那与云沁雪五分相似的面孔,眸中闪过一道寒芒,冷声道:“既然如此,为何现在,她还活生生的待在此处?”

李总管迟疑片刻,看了云沁雪一眼,低声说道:“这个,因为沉塘时,王妃前来阻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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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弈桀冷洌的目光淡扫,紧抿的薄唇微启,不悦道:“李总管,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那王府的大小事务,让本王怎么放心交给你?”

李总管诚惶诚恐的跪下,心中一阵慌乱,怎么也想不到,此事会惊动王爷,不由战战兢兢的道:“老奴办事不力,望王爷恕罪!”

东陵弈桀冷眼扫视,缓步到云沁雪面前,绣心抬起头,双眼惊恐的看着他,吓得泪如泉涌,“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

云沁雪蓦地抬起头,低声音道:“王爷,此事我与李总管已经商榷,没有必要将她......”

东陵弈桀深邃的眸子微眯,目光一转,冷厉的喝道:“谁允许你开口!”

云沁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潮,不甘的转开视线。

东陵弈桀目光一冷,转头,平淡的说道:“继续吧!”

云沁雪见几名下人走过来,用力拉扯绣心,和健壮的男子博力,无疑是以卵击石,眼看着绣心被拖走,心急之下,她转过头,大声的喊道:“住手!王爷,绣心腹中的孩子,是你的骨肉!”

闻言,东陵弈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云沁雪跟前,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乍响,在云沁雪没反应过来之前,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已经传遍了全身。

东陵弈桀微微眯眸,眸中闪过不悦之色,冷厉的喝道:“胆子不小,敢在本王面前撒谎!”

说完,手毫不留情的掐着她的下颔,神情狠戾的望着她,“为了保她性命,你尽敢撒下如此弥天大谎,云沁雪,你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绣心目光一怔,面色煞白,见拉扯自己的男子,停止的动作,赶紧冲到云沁雪身边跪下,苦苦哀求道:“表姐没有撒谎,是真的,王爷......”

东陵弈桀目光一怔,松开云沁雪,瞬间,手移至绣心的咽喉,狠狠的掐住,“你说什么?”

绣心满心的悲凉,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低声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撒谎,奴婢腹中的孩子,是王爷的骨肉,王爷忘了那个晚上吗?梨园小径......王爷将奴婢......”

话没说完,东陵弈桀的手上的力道加重,绣心的吐着舌,面容渐渐发青,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当时奴婢......穿着一件印着......梨花纹的白纱裙,那晚......王爷喝醉了酒,从身后......将奴婢抱住......”

初蕊在一旁吓得不敢动弹,云沁雪面色刷白,惊惧的望着东陵弈桀,用力去拉扯,大声叫道:“王爷,快放开她!”

东陵弈桀的手缓缓松了力道,墨玉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直到确定,她所言不假,才松开手来。

那天晚上,他以为是梦,当他醒来,确定是真实,可是现在看来,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误会......

东陵弈桀目光转向云沁雪,愤怒的火焰在 中燃烧,厉声喝道:“云沁雪,好大的胆子,从头到尾,你都知道,竟敢帮她隐瞒,你好本事,把本王耍得团团转!”

能将他玩弄于鼓掌间的人,还没存在过,即使曾经有,也在手中变成一俱枯骨。

云沁雪心口一阵阵窒息,大口的喘息,淡淡解释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不管王爷信不信,我并非有意欺瞒王爷!”

绣心大口的呼吸,泪水扑籁籁的落下,哽咽道:“王爷要罚就罚奴婢,此事真的与王妃无关,王爷开恩,请王爷开恩......”

似乎是怒到极致,东陵弈桀不怒反笑,冷厉的笑声,回荡在院子里,刺得人耳膜发疼,“姐妹情深是吗?很好!你们都听着,从今天开始,绣心晋为绣夫人,赐住芳兰苑,安心养胎,直至待产!”

所有人都震惊了,当大家都以为,绣心要一尸两命的时候,却不料,王爷竟然下达这样的命令,而最震惊的,当属绣心了。

当天,她就被安置进了芳兰苑,苑子的对面卿兰的冬梅苑,左边是花绾绾的桃春苑,右边就是李秋蓉的华莲苑,左斜对面是王思思的碧竹苑,右斜对面是方欣妍的清菊苑。

这次,绣心因祸得福,整座王府,迎来一个新生命的同时,也让府中侍妾们,皆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头如刀子刮骨绞肠般,妒恨在心。

一时之间,寒王府不再是雨露均沾的局面,即使绣心怀着身孕,东陵弈桀依旧夜夜留宿于芳兰苑,绣心成了王府中,最得宠的侍妾。

一夜之间,绣心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旦保住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还一跃晋升为绣夫人,绫罗绸缎,金珠玉钗,什么都有了。

可是,促成这个局面的云沁雪,却让众人恨到的骨子里。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去,可是,云沁雪总觉得不安,仿佛是暴风雨来临衣的宁静,安稳的时间过去,将会有巨大的风暴等着她。

一日,云沁雪靠在长藤椅看书,绣心与李秋蓉两人突然拜访,让她很是诧异,若是李秋蓉一个过来,她不会觉得不妥,不过,绣心何时与李秋蓉这般亲近了?

虽然不喜欢李秋蓉,但,来者是客,若是她没有过份举动,她必会以礼相待。

绣心眼波含笑,快步上前,走到她跟前,轻声唤道:“表姐......”

如今的绣心,脸色红润,渐渐丰盈起来的体态,就足以说明,她过得很好,很幸福。

李秋蓉轻掩红唇,笑容柔媚动人,娇声道:“王妃姐姐,妹妹不请自来,打扰你歇息了,实在感到报歉!”

云沁雪拿起书起身,清丽的眸中带着淡略的疏远和冷漠,淡淡看她一眼,道:“妹妹哪里的话,两位进屋坐吧!”说罢,便将二人领进房中。

两人的婢女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绣心看着云沁雪的背影,突然问道:“表姐,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云沁雪转过头来,淡淡笑道:“伤口已经愈合了八九成了,可能是结的痂,要脱落的缘故,总觉得有点痒!”

绣心抿唇一笑,柔声道:“那可不能挠!”

云沁雪淡笑不语,缓步来到厅中,抬手示意道:“刚好身边的婢女不在,两位随意!”

绣心微微一笑,向房中四处探了探,低声问道:“初蕊姐呢?”

云沁雪将书放在桌子上,淡淡道:“在厨房熬药呢!”

李秋蓉勾唇一笑,似讽非讽的说道:“王妃姐姐何需这么客气!不过,姐姐身边的婢女,确实是不够用呢!”

绣心眉心微拧,眸中闪过一丝伤感,道:“初蕊姐现在不能说话,有很多事都不方便吧!”

云沁雪摇头,每次说到这个事,心中就忍不住一痛,迅速收拾好情绪,淡淡道:“倒也不是,现在,平常的交流,只是打手式,就能懂了,也许是长年相处的默契吧!”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绣心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女子示意,她身后那个模样娇俏,大概十五六岁的丫鬟走了过来,跪下道:“奴婢宁儿见过王妃 !”

云沁雪疑惑的看着她,见她不解的眼神,绣心淡淡一笑,解释道:“这是我在新进府的丫鬟里面挑的一个,表姐身边只有初蕊姐一人,总有不便,多一个人在身边照顾,我也放心些|”

云沁雪面色平静,眸中掠过一丝沉凝之色,淡淡道:“好吧,多谢你一番心意!”

说完,宁儿便乖巧的站到了云沁雪身后。

李秋蓉眸光一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妃姐姐和绣心妹妹果然是好姐妹!”

娇腻的声音,听在耳里却是极不舒服,好似这份亲昵,都是装的!

绣心却没听懂其中的讽刺,点头笑了起来,柔声道:“是啊,我小时候住在相府,经常和表姐一起玩,后来种种原因,离开了相府,到寒王府相遇,也算是一种缘份。”

云沁雪淡笑不语,绣心微微一笑,嘴角的笑涡,若隐若现,惹人怜爱,转过头,道:“对了,芳儿,把东西拿来。”

芳儿将碗口大小的银盒,递给绣心,随后,她将盒子递给轻云沁雪,笑着说道:“这里有盒上好的珍珠粉,是南海珍珠精心磨制而成,听说将珍珠粉敷在皮肤上,会让皮肤变得光滑细嫩,内服的话,还有驻颜的功效!我用过一点,效果确实不错,皮肤比以前细嫩了许多,表姐背上的伤口,说不定敷了这个珍珠粉,不会留下疤痕。”

云沁雪没有伸手去接,淡淡道:“这个你留着自己用吧!”

李秋蓉眸中闪过一丝嫉羡,看看她手中的珍珠粉,似笑非笑道:“王妃姐姐,这盒珍珠粉是王爷从宫里面带回来,只有一盒,你看绣心妹妹多舍得,你就不要退辞了!”

绣同赞同的点点头,低声道:“是啊!表姐,要是你怕我没有,不要紧的,王爷说过,若是喜欢,可以叫替我看诊的王御医再带一盒。”

云沁雪伸手接过,低声交代:“好吧,下次不用带这么贵重的东西了。”

绣心轻笑,“知道了!”

李秋蓉看着那张笑得过分灿烂的脸,妒恨的眸光一闪而过,这死丫头,不知是有心还无意,是在炫耀着王爷对她的宠爱么?压下心中的不悦,轻咳一声,娇笑道:“绣心妹妹真是好福气,能得王爷这般宠爱。”

绣心摇摇头,急忙道:“没有的事,秋蓉姐别取笑我了!”

李秋蓉一个转眸,看到云沁雪眸中没有丝毫妒嫉之色,不禁有些奇怪,妹妹夺走自己的宠爱,还一幅姐妹情深的模样,竟有人大方成这样,实在不可思议。

想起宠爱这个词,绣心眸中闪过一丝黯淡,好几次,她在睡梦中惊醒,听到王爷在叫表姐的名字,那一刻,有点酸楚的感觉,堵在胸口发涨,让她的心,涩涩的发疼。

她抬起头,淡淡道:“表姐,其实,只要你向王爷稍微低下头,我想,王爷一定会原谅你的,你放心,表姐,要是有机会,我会多劝劝王爷来你这坐坐。”

云沁雪微微拧眉,面容沉凝,冷声道:“绣心,你不要做无谓的事,我现在这样,很好。

绣心面色一怔,心中有些不解,随后点点头。

李秋蓉冷哼一声,合着过来,当她们姐妹情深的见证了,闲闲的开口道:“绣心妹妹,你刚才不是说过会儿,要去赏荷吗?我们现在就去吧!”

闻言,绣心点头,转身,微笑欠身,“也好,表姐,我先告辞了!”

云沁雪微微颔首,示意宁儿送她们出去,看着绣心和李秋蓉离去的背影,本来想开口让绣心帮忙取令牌,但是,由于有李秋蓉在场,不方便提及,叹了口气,下次吧!

幽静且令人昏睡的夏日午间,热烫的暖风徐徐吹拂,游廊曲径、雕窗镂刻的八角亭下,点点银光在粼粼水波中闪烁着,碧水淙淙、清流潺潺,煞是幽雅宜人。

荷塘碧波荡漾的水面上,亭亭玉立的荷花莲蓬,散发出阵阵幽香,沁人肺腑,托浮在水面上的荷叶,青翠欲滴,滚动在荷叶上的水珠,犹如翠玉盘中的珍珠,明净柔润。

一阵微风拂过,使人感到一种暑气全消的感觉。

亭子里,坐着两位容姿美丽的女子,石桌上,摆满了茶水,糕点,以及让人垂涎欲滴的冰镇水果,

李秋蓉拿着纨扇轻轻摇晃,燥热的天气,让她心中颇有些烦闷,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眉头轻轻蹙起,低声交代道:“萍儿,你们俩去地窖再拿些冰块过来!”

萍儿应了一声,赶紧退了下去。